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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棠一直这样折磨着阮明志,从精神和肉体两方面双管齐下。后来他困倦了,伏在床上沉沉睡去,阮明志这才得了自由,很没出息的跪坐在床尾,像往常那样把对方的一只脚贴到了自己那下身处。
阮明志做完这一档子事情之后,虽然身心舒畅,然而感觉很是罪恶,十分不安。
他蹑手蹑脚的离了卧室,穿越重重屋门回到自己房中,披着棉被坐在床上思绪万千。

第27章 盛国纲在天津

盛国纲是在初二下午抵达的天津,下火车后他没回家,直接就被他那参谋长接走了。
参谋长姓张,大号叫做张宗耀。和盛国纲一样,要是没人提醒他的身份,大概永远想不起自己还是个军人。张参谋长将盛国纲恭而敬之的请去了利顺德,同等候已久的上下军官们共进了一顿迟来午饭。及至到了将晚不晚的时候,这些人又一哄而走,拥去日租界的花街柳巷中消遣了一番。
盛国纲和参谋长独占一间房屋,相对躺在了在了一张烟榻上。吸过了几个烟泡儿之后,参谋长赶走两人身边的几个姑娘,探头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师座,热河那边已然乱套啦,下面有弟兄不稳,想要过去发点儿财,您看这……”
盛国纲舒舒服服的伸展了身体:“糊涂油蒙了心!要能发上财,老子第一个就去了。老何留下的那几个团长全他妈如狼似虎的,手下人马还多,不说别的,光是那个金焕然就够让我打怵的!”
参谋长琢磨了一下,自己点点头:“我听说金焕然、李世尧,还有那个蓝参谋把致帅他儿子给绑走了——说是热河的大军头都是子承父业,他们既然是互相不服,干脆就捧致帅他儿子算了。”
盛国纲一摆手:“这跟咱们没关系。老何也不是什么好货,当初花言巧语让我带兵跟了他,结果我一点好处也没得着,比当年跟虞嘉棠时混的还惨!”然后他转头伸手一指参谋长:“老子没有跑战场的瘾,咱们就在这天津卫里站住了,比他妈什么都强!”
参谋长深以为然,心悦诚服的继续点头:“是这个道理,师座你说的对!”
盛国纲收回手,仰面朝天交握于腹部,望着天花板思索了片刻,忽然说道:“老何死的正好,要不然金茂生总把他搬出来压制咱们。金茂生这个狗日出来的老王八蛋,迟早我得动一动他!”
参谋长一听此言,立刻把嘴凑到盛国纲耳边,嘁嘁喳喳的耳语起来。盛国纲凝神听着,脸上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微笑,两只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盛国纲和参谋长商量了许久的阴谋诡计,后来在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因为觉着班子里这姑娘都不如人意,便提前乘车离去了。
盛国纲回了家。
进门后是一片安静,只有仆人过来为他脱了外面衣裳,又端上了热茶。盛国纲没什么要人伺候的,所以就让仆人退下了。
独自坐在楼下客室的长沙发上,他端起热茶默默喝着,茶水滚烫的咽下去,不知道最后是流到了哪里去。正在出神之际,身后房门忽然开了,然后一个声音怯怯的响起来:“盛兄……你回来了?”
盛国纲放下茶杯,回头看了来人一样,同时点头应道:“嗯。”
虞光廷穿着一身丝绸料子的睡衣,脚下踩着一双兔毛拖鞋,紧紧倚靠着门框。睡衣是盛国纲的,偏于宽大,他又是一脸的天真懦弱,瞧着就异常的年少幼小:“大过年的,这几天你怎么忽然不见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盛国纲面无表情的凝视他良久,心里却是想起了虞幼棠——其实这两兄弟的容貌真是有一点相像,不过也就只是容貌相像罢了。和虞幼棠在一起,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要心软,要满怀悲悯,仿佛眼里一直含着一泡泪;可是面对了虞光廷,那就全然没有这些复杂心情了。
他觉得虞光廷只是个小玩意儿,小猫小狗似的小玩意儿。
盛国纲毫无预兆的笑了一下,然后向他招了招手:“二爷,过来。”
虞光廷迟疑着,并没有动,他怕盛国纲没死没活的咬他掐他。
虞光廷活了二十年,因为生活中一直没有什么可值得他认真思索的事情,所以他那头脑和心灵没能得到发育成长的机会,浑浑噩噩的就玩到了这么大。
但是尽管他不聪明,可是也绝不傻。他只是不懂——从来不曾学习过,他是一块天然的顽石,什么都不懂。
如果优渥生活能够继续下去,他大概会快乐的糊涂到死;不过花无百日红,他现在没有无忧无虑的资本了。
他惶惶然的和哥哥分了家;惶惶然的去把虞公馆卖成了一座空房;手里刚有了点钱,他又惶惶然的迎来了一大批债主。他虽然在家中不受重视,可在外面始终是众星捧月的虞二爷,所以第一次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堵在家中恶语相向之时,他又羞又愤又怕,吓的当场就哭了起来——幸好还有盛国纲,盛国纲及时赶来,把他救了出去!
从此他便耽搁在了盛公馆——因为再不敢回家,回去也是没法生活,家里连床都没有了。
盛国纲见他不动,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虞光廷心惊了,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慢慢挪到了盛国纲身旁。
盛国纲向前探身,一把就将他拽到怀里横抱住了:“小二爷,你怎么躲我?怕我了?”
虞光廷垂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搂住了盛国纲的脖子,又向前把额头贴到了对方的面颊上:“你总是让我疼。”
盛国纲那身上一股子脂粉气扑鼻而来,虞光廷熟悉这味道,知道他是去了什么地方。
盛国纲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望着他低声说道:“打是亲骂是爱,我还想活吃了你呢!”说完他托抱着虞光廷一跃而起。而虞光廷猝不及防,惊叫着一踢腿,脚上的兔毛拖鞋就掉下去了一只。
拖鞋是毛绒绒的雪白,赤脚是光溜溜的雪白。盛国纲不管那只拖鞋,带着虞光廷就向门外楼上走去。
虞光廷被盛国纲扔在了大床上。
他知道自己又要疼了。仰着脸望向盛国纲,他哭丧着脸一点一点往后蹭:“盛兄……”
盛国纲站在床前,满不在乎的抬手去解衬衫领扣,同时对虞光廷下达了简短命令:“脱了!”
虞光廷怕自己不听话,再被他按在床上撕扯一顿,无奈之下只好委委屈屈的先退下了睡裤——反正这一件是无论如何都穿不住的,不如先舍了它,兴许还能留着上衣充当一层保护。
盛国纲见他战战兢兢的算计着小心眼儿,忍不住笑了,光着膀子弯腰问他:“我走了这么好几天,你那儿还没养好?”
虞光廷见他笑的可亲,又知道他刚跑过胡同班子,就以为他现在性致有限,未必会对自己下死劲儿。大着胆子撩起了上衣,他让对方看自己的胸膛:“上次都被你咬破了。”
他那胸膛现在看起来有些斑斓,都是被盛国纲嘬出来的吻痕,两点乳头虽然不是很肿,可一侧上面结了血痂,的确是受伤未愈的模样。
盛国纲一捏他的鼻尖,微笑逗他道:“你个小骚货,当时可是你让我嘴上用力气的,现在又来怨我?”
虞光廷这样近距离的观望了盛国纲,还是觉得他很英俊迷人。
“盛兄……”他把盛国纲当成了亲人,再一次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这房子里的人干嘛都不让我出门啊?我想回北平去看看我哥。往年过年我都要回家的,今年我没回去,他还不得担心?我怕他会生我的气呢。还有啊,我又想了想,我还是不要到法院去告他啦,我真怕他会被气的犯病……”
盛国纲温柔起来了,用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过几天再说吧,现在要不是有我护着你,外面那帮人能撕碎了你。等过了这阵风头,我送你回家!”
虞光廷眨了一下眼睛,觉着盛国纲虽然性情阴晴不定,可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在经过了一个无比寂寞孤独的新年之后,他飞蛾扑火似的投入了盛国纲所释放出的温暖中。搂着脖子的手臂加了力气,他笨拙的抬腿搭向盛国纲的腰背,像个猴子一样吊在了对方身上。
他骨架子小,虽然不瘦,但也不重。盛国纲见他攀附在了自己胸前,又闭着眼睛不住的用脸蛋在自己肩膀上磨蹭,像是要撒娇一般,就很好脾气的直起了身。
盛国纲用双手托住了他的屁股大腿,带着他在房内来回走了两圈,偶尔上下左右的悠荡两下,故意的吓唬人。
虞光廷死死的抱了他,是在茫茫大海中抱住了一根浮木。
盛国纲哄了虞光廷片刻后,手就不老实了。
托着一半屁股的那只手稍稍向前挪了挪,一根手指悄悄的探到了对方股间。虞光廷立刻就感到了,不由得发出一声带笑的惊呼——而这时那根手指已经抵住入口,打着旋儿的按摩起来。
虞光廷附在对方身上,无法并紧双腿,清晰觉察到了那根手指缓缓侵入体内,几乎戳得他有些疼痛:“不要了!”他惊慌的大喊:“不要了,我们到床上去吧!”
虞光廷担着个荒淫无度、花天酒地的罪名,其实有些名过其实。准确说来,他这人是七分好赌,三分好色。
他要单是好色还好了,胡同班子里花的钱总还有个数目,那赌桌可是个无底洞!
在这场性事的前期,他的确是感到了快乐——盛国纲穿着衣服精神体面,脱了衣服也是一副健美挺拔的体魄,在视觉上就很有美感。
盛国纲把他那双腿抬上来狠狠压下去,以便自己能够痛快淋漓的尽根抽送;而他浑身哆嗦着发热,随着对方每一次撞击而呻吟出声。及至到了最后关头,他恍惚着向盛国纲伸出双手:“盛兄,抱抱。”
盛国纲果然把他用力勒进怀里,下身则是狠命的乱捣一气,顶的他那呻吟声都支离破碎了。
一场完毕之后,盛国纲还搂着虞光廷不肯放,下面那东西虽是泄过一次了,可仍然硬邦邦的埋在对方体内不肯拔出。虞光廷在激情退去之后,觉着腰身酸痛,大腿腿根也被弯折的很不好过,就试探着去推盛国纲;又因他见盛国纲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便出言问道:“盛兄,你要睡了吗?”
盛国纲低声斥道:“别动,别说话。”
他以为盛国纲很爱自己,舍不得放手,于是忍痛安静下来。如此过了片刻,盛国纲那边却是忽然开了腔:“我前两天去北平办事,遇到你哥了。”
虞光廷未想到他会没头没脑的谈到这里,就颇为惊异:“哦?这么冷的天,他还出门?”
盛国纲答非所问:“你哥老大不小的了,怎么不见他张罗着成亲?”
虞光廷认为这答案太显而易见了:“他身体不好,总是闹病,怎么成亲啊?”
盛国纲张开嘴微微吐了一口气:“那他不急吗?还是屋里有人?”
虞光廷这回仔细想了想:“不急啊,他没说过他着急呀!他有病,可能就没那个心思了!”
盛国纲咽了口唾沫:“你是说……你哥还是个雏儿?”
虞光廷觉着盛国纲这用词很不妥当:“他、他没办法啊,他有虚弱病的……啊!!”
话没能说完,因为盛国纲毫无预兆的猛一挺腰,把那直撅撅的大家伙直顶进了他的肚子里去!
虞光廷在方才那一场交欢中已经饱足,故而如今再来承受,就有些力不能支。咬牙忍耐了二十多分钟,他就感觉盛国纲那东西沉重的杵进来,一下比一下来的凶猛,撞的自己身体深处十分疼痛。含着眼泪推了对方,他轻声哀求道:“盛兄,轻一点,我好疼啊!”
盛国纲半闭着眼睛,气喘吁吁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嘘,别说话!”
虞光廷咬住嘴唇,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喷出一声哭泣,不由自主的伸手向下去挡盛国纲的胯骨:“停一停吧,盛兄,我里面好疼,求求你啦!”
他既是不听话,一定要出声,那盛国纲就让他喊个痛快!抬手揪住一侧乳头拧了一把,他在虞光廷的痛叫声中将手下移,开始下狠劲掐那圆滚滚的小屁股蛋。
虞光廷疼极了,哭嚎着在下方摇头摆尾的乱扭,然而力气薄弱,又扭不出什么名堂,只把盛国纲的心火给扭了上来,愈发捅的狠了。
午夜时分,盛国纲总算是心满意足了,抽身而出后草草擦拭了一下,随即倒头便睡。
虞光廷受了这一场折磨,哭的嗓子都哑了,身上又是疲惫又是疼痛,心中也气苦,哪里还能心无挂碍的入眠?
一丝不挂的下了床,他拖着两条腿走去浴室放了一缸热水。
趔趔趄趄抬腿迈进浴缸,他试探着蹲入水中,用手摸索着去清洗下身,结果就发现自己那囫囵完好的后庭已被干得松松张开,里面灌满了温热精液。
他又羞又愧——先前最恨旁人和他开兔子玩笑,哪知现在真做出了兔子勾当。自怨自怜的一咧嘴,他想要再哭,然而没哭出来。
洗净身体后他穿了睡衣,并没有上那盛国纲的床。他屁股疼,他要赌气,要怀恨在心。当然,等到明早盛国纲给他一点好脸色后,他也许就会情不自禁的立刻尽释前嫌了。

第28章 忍无可忍

虞光廷一脚穿着只雪白的兔毛拖鞋,另一只脚光着,扶着墙一路蹦跳出门,在楼下的客室中找到了另一只拖鞋。
盛公馆虽然温暖,但他衣衫单薄,还是觉出了淡淡的寒意。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打了个冷战,而后站起来拖着两条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外间。
“喵喵!”他沿着黑暗的走廊一边前行一边轻声的呼唤:“喵喵……是我啊,你在哪里呢?”
十几分钟后他转上二楼,继续压低声音寻找他的新伙伴:“喵喵……喵喵……”
最后,他在走廊尽头的水汀管子下找到了目标——一只淡黄色的小虎纹猫。
小猫是虞光廷在大年三十那天从院子里捉到的。这显然是只走投无路的小野猫,可是瞧着毛皮洁净丰厚,并不狼狈,又仿佛是跑丢了的家猫。
虞光廷穷极无聊,当时一扑而上逮住了小猫,还蹭了自己一身的雪。捧着小猫进入楼内,他用一块点心逗弄的它喵喵乱叫;他开心,小猫也很开心。
在吃饱喝足之后,这猫就赖下不走了。虞光廷怕它带有跳蚤,将它按在水盆里涂抹香皂洗澡,然而猫这东西生性怕水,大惊之下挠了他一爪子。虞光廷一怒,先将它痛拍了一顿,又找来大剪刀,把它那趾甲全部剪掉了。
如此过了两三天,这小猫就成了虞光廷的宠物。家中仆人搞不懂虞光廷的身份,故而也不敢贸然阻拦。
虞光廷现在寄人篱下,且屁股疼,就很觉孤立无援。弯腰把小猫拎起来抱在怀里,他在猫脑门上弹了一指头:“你陪陪我嘛!”
那猫小而温暖,毛绒绒的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也不叫,只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牙。
小猫太小了,虞光廷分不出它的公母来,只是觉着它那猫脸上带着点儿媚气,应该算是母猫。他从小到大,对于小女孩儿一概全部称为“妹妹”,所以现在捧着那猫,他觉着这也是个妹妹。
他不愿回房去和盛国纲同床共枕,而公馆内又没有预备好的客房。他回到了楼下的客室中,脱下拖鞋瑟缩到了沙发上。双手捧住小猫的前半身子,他望着猫眼睛忧伤的咕哝道:“妹妹,我好想我哥啊。”
小猫细细的喵了一声,两个后爪乱蹬了一气。
虞光廷抱着膝盖,侧身倚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小猫趴在他的赤脚上打瞌睡,肚皮热烘烘的温暖了他的脚趾头。
虞光廷歪在沙发上睡到凌晨,被生生的冻醒了。
这沙发是皮质的,座位上铺着薄薄的锦缎垫子。他迷迷糊糊的把那几张垫子从身下抽出来盖上了。身上冷,两只脚倒还过得去,因为一直在蹬着小猫。
天明之时,小猫醒过来跳下沙发,在地上撒了一点点尿,而后就很欢快的跑走了。虞光廷睡的昏昏沉沉,明明是浑身都寒冷不适,然而因为贪睡,又不肯醒。正值此刻,他在朦胧中感觉有人走了过来,随即身上的垫子被拿掉了,一双手臂将他托抱了起来。
他心里有点知觉,可就是不能醒转。等到真正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中,是躺在了盛国纲的被窝里——当然,盛国纲是早已经离去了。
把脸蛋在枕头上蹭了蹭,他在盛国纲残留下的气息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感情属于单恋——盛国纲从来都没有主动向他说过“我爱你”,而这话当年冯希坤在学校里可是追着他说过无数遍的。
除此之外,盛国纲那脾气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有时候还毫不客气的出言斥骂他,就差动手殴打了;及至上了床,那更是不顾他的死活,由着性子想怎样就怎样,把他当成班子里的姑娘那样祸害。
虞光廷想回北平看看虞幼棠,顺便休整身心,寻求一点温暖和庇护。可是盛国纲不让他随意出入;而且在发现他私自招来一只小猫后,更是不耐烦的让他立刻把猫扔掉。
“你和你这猫崽子,要滚马上一起滚,出了我的大门就再也不要回来!”盛国纲拿出丘八的做派警告虞光廷:“没有老子出力,你早他妈让人给活吞了,现在还敢上头上脸的和我谈条件?我看你是欠揍了吧?!”
虞光廷被他骂的面红耳赤,抱着小猫扭头就跑——跑到楼上去了。
然而当晚盛国纲从外面回来了,大概是心情好的缘故,忽然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把虞光廷搂在腿上又亲又哄:“我这欠揍的小二爷,你撅着小嘴儿是给谁看呢?”
然后他又伸手捏了虞光廷的下巴,迫使对方转过脸来面对自己。
“哎哟……”在片刻的审视之后,他说了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小二爷可真是漂亮啊!”
虞幼棠也漂亮,不过给人的感觉总是偏于虚幻,不像虞光廷这样活色生香的!
心里一想到虞幼棠,盛国纲的眼神都温柔起来了。
虞光廷也觉察到了他的变化,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只感到对方那神态可亲,好像很宠溺自己似的。
“别扔小猫啦。”他轻声恳求道:“白天你不在家里,又不让我出门,我闷得很,只有小猫陪我呢。”
盛国纲摸索着把手探入他的衬衫下摆,一边向上爱抚一边笑道:“用不用我再给你养一个通房丫头?”
虞光廷认真的指着自己的一侧胸口道:“你摸这边,这边不疼。”
盛国纲听闻此言,当场大笑起来,觉着虞光廷傻的还挺可爱!
这两人很和睦的吃了一顿晚饭,饭后又凑在一起玩笑了一通;然而到了前半夜,这两人在床上却是打了起来。
虞光廷实在是受不了了——昨夜的隐痛还未消退,今夜盛国纲又按着他没死没活的狠干不止。他捱到了极限,在盛国纲将他抱起来改换姿势时,他找到机会狠命的推搡了对方一把。
“不行了!”他带着哭腔大嚷:“我要死了!”
盛国纲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推下了床去;手抓床单坐稳了,他很不耐烦的扑上去拉扯虞光廷,同时不假思索的骂道:“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小兔崽子!”
虞光廷赤条条的跪在床上,那身体白亮亮的,像条银鱼。惊惶的向后躲了一下,他背过手去捂了屁股,又气又怕的大声喊道:“我不干!你少来欺负我!”
盛国纲性致正浓,忽然中断,感到十分烦躁,纵身一扑就把虞光廷压在了身下:“你他妈少废话,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虞光廷急了眼,在盛国纲的压迫下拼命挣扎,同时气的呜呜直哭;可惜他那点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力气实在不值一提,盛国纲轻而易举的就将他那反抗弹压了下去。
气势汹汹的抬起虞光廷的双腿,盛国纲这回的举动,堪称是彻底的强暴了。
他不由分说的长驱直入,毫无怜惜的奋力冲突。虞光廷处在这样接连不休的蹂躏中,先还能断断续续的哭泣,后来哭泣的力量都没有了,就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呻吟。
事毕之后,盛国纲照例是呼呼大睡。而虞光廷蜷缩在一旁,熬了许久才缓过了这口气。
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他探头过去望了盛国纲的面孔,心里冰凉冰凉的,像是浸泡在了雪水里。
当他想起盛国纲对自己的种种保护时,他还是怀有感激的;可是再一想对方往日那种种残暴行为,他就不由得心惊胆战,想要退避三舍。
“我得走!”他暗暗的下了决心:“他太凶恶了,我还是回北平找哥哥想办法吧——幸好还没有真的去法庭告状,否则从此回不得家乡,见不得兄长,我可就完蛋啦!”
虞光廷盘算的很好,盘算完毕后就扯过棉被一角搭了身体,背对着盛国纲睡过去了。
可惜他命运不济,翌日凌晨时忽然发起了烧。盛国纲没理他,自行出门办事,结果中午回家一看,见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额头热的都烫手,这才有些担心,命人给他穿戴齐整了,扶上汽车送去了医院。
虞光廷在前面走,那只小猫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盛国纲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发现之时,那猫已经跟着跳上了汽车中,正扒着虞光廷的裤管要往上爬。
盛国纲依旧没理会——他现在心里有正经事情要考虑,管不得这些猫猫狗狗的了!

第29章 逃之夭夭

虞光廷没得什么重病,无非是受了点风寒,加之心事沉重,内外夹攻之下才发起了高烧。躺在医院接受了一番治疗,又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他在入夜时分清醒过来,就觉着自己浑身汗津津的燥热,感觉上倒是轻松多了。
他所住的乃是一间单人病房,角落处又支了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仆权作看护。室内电灯明亮,那男孩子也没睡,正歪在床边逗小猫玩儿。
虞光廷哼哼唧唧的呻吟了一声:“我渴了。”
那男孩子倒是尽忠职守的,立刻就下了床去给他倒水喝,又恭恭敬敬的问道:“虞先生,您要不要脱了衣服睡觉啊?”
虞光廷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西装打扮,衬衫长裤都没动,只有上衣被脱下来搭在了床尾栏杆上。病房内还算温暖,他穿着这么一身单衣,堪称是不冷不热正适合。
“不脱了。”他萎靡的答道:“我饿,想喝米粥。”
小男仆做奴才做惯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笑眯眯的答应一声就转身推门,探头对着外面轻声说道:“要喝粥呢……外面过两条街不是有家馆子卖粥?”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青年,充当看守和杂役的,这时就答应一声,起身下楼买粥去了。
虞光廷在床上枯坐了片刻,还是觉着口干舌燥,然而小男仆出去解手了,他环顾四周,竟是无人可支使。
蹙着眉头掀被下床,他穿上皮鞋亲自去桌旁喝水,然而端起杯子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推开房门他伸头东张西望了一番,只见到一名看护妇从面前经过,而小男仆则是无影无踪。
他咂了咂嘴,一时无法,刚要再回床上躺着去,可就在此时,那脑子忽然里警铃大作——周围没人,这不正是自己逃走的好时机么?!
这个念头甫一生出,他立刻就血流加快的激动起来。回身拿起西装上衣随便穿好,他也来不及多想,拔腿便要开跑;这时小猫喵喵的溜到他脚旁,抓着他的裤管要起立,他不假思索的弯腰将它拎起来夹在腋下,然后再不犹豫,推开房门一溜烟儿的就冲进了黯淡走廊中。
虞光廷从未做过这般惊险的事情,一阵风似的冲出医院大门,他伶伶俐俐的跳上一辆黄包车,开口便道:“火车站!”
车夫很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可也没多说话,扶起车把便跑上了路——片刻之后可能实在是太纳闷儿了,这才迎着寒风大声问道:“先生,我说您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