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温听出了段将军的声音,立刻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将军!”
段提沙抱着段珀走到他面前,无言的向他放出目光。岩温知道段将军在观察自己,紧张的呼吸都乱了,肢体也僵硬的失去了控制。"
段提沙长久的注视了岩温,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探过头去,在黑小子的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就向门外走去。
岩温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是被段提沙的嘴唇灼伤了。
他怕段提沙,他被段提沙的吻给吓到了。
段提沙慢悠悠的把段珀抱回了父子二人的住所。
段珀睡的天昏地暗,毫无知觉;段提沙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跟着上去了。轻轻把手插进段珀的裤衩内,他小心翼翼的前后摸索了一番,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异样。不死心的坐起身来,他扒掉了段珀身上这条小裤衩,分开双腿低头细瞧。
_ 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但坯子的确是好坯子,连这不见天日的隐秘部位都粉红洁净的可爱。段提沙回忆往昔,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见过段珀向旁人求欢——当年也许和张启明胡闹过,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 段提沙觉得段珀在这方面很不寻常,几乎感到了担心。他决定为段珀寻找一位合适的姑娘,说是恋爱也好,说是配种也好,反正要打破眼下这种局面。至于黑小子……
黑小子还是要留下来的,一旦段珀不服管教,可以再把黑小子推上去,让儿子有个可以爱的对象。
段提沙打好了如意算盘,选妃似的暗暗开始了活动。没想到还未等他做出成绩,段珀去了一趟寮国,竟是自己带回了一个女孩子。
段提沙从未见过段珀主动和女人亲近,如今以为他是开了窍,心中就很欢喜。然而待他满面春风的进行了一场盘问过后,却是惊的险些当场晕厥过去——原来这位女孩子又穷又脏,又聋又哑,唯一的好处就是相貌不错,是个营养不良的小甜妞。
第97章 哑女
段珀也没想到自己会带回这么一个姑娘。
他启程去寮国之时,只是想要视察一下那位于边境山谷中的加工厂;在加工厂内进行过例行巡视后,他顺路去了不远处的仓库大院——也只是打算随便看看,看看而已。
然而在他走进那座大院之后,正好看到了一副鸡飞狗跳的情景。一个枯瘦妇人站在砖墙旁边,一边用泰语厉声叫骂一边弯腰抓紧一个女孩子的长发,咣咣的往那砖墙上狠撞。而那女孩子受了这样的殴打,就呀呀哇哇的哭叫。
段珀倒是没有兴趣观看女人打架,可是听那女孩子的叫声十分刺耳,呕哑嘈杂,一声一声全是从喉咙里嚎出来的,就忍不住停下脚步一皱眉,以为这女孩子是被乌鸦附体了。
他是不甚在意,身边的负责人心明眼亮,却是不能让那帮穷鬼在自己的地盘上胡闹。大踏步走上前去吆喝了两声,他先吓跑了周遭闲人,然后又一脚蹬在了那妇人的胯骨上。那妇人一个踉跄站稳了,松开手转而去抓挠女孩子的脖颈面庞,女孩子的脑袋得到了自由,张皇起身抱头鼠窜,没头没脑的就冲到了段珀面前。
她似乎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见到段珀,十分吃惊的睁大眼睛发起了呆。而段珀定睛一看,发现这女孩子虽然是蓬头垢面,但仍能瞧出她相貌标致可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这二人就此开始了对视,都有些愕然。不想那妇人一时逃出负责人的镇压,疯疯癫癫的扑上来,从后方扼住了女孩子的脖子。段珀一见此景,又看那女孩子翻着白眼伸出舌头,仿佛是要断气,就下意识的向后方卫士们抬了手。卫士们会意,当即上前七手八脚的把那疯狂妇人给撕撕扯扯的拉开按倒了。
女孩子倒在地上,自己捂着脖子呼呼的大喘气。负责人苦笑着走上前来,用中文向段珀做了一番解释。原来那妇人家在附近,先前是吸福寿膏的,后来跑到这里冒险运毒,挣了几个大钱,立刻就升级享受起了四号。她家里没有男人,一个小儿子在病死之后被她开膛破肚,当成肉包袱去运了一趟货;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儿,又聋又哑,不通世故,想卖去妓院都不能够,也没有心计和本领去运毒,只会吃饭睡觉干杂活。所以那妇人在海洛因不足之时,常常就要在这女孩子身上泄愤。
妇人从这阵仗中看出了段珀的身份,立刻勉强恢复心智,偃旗息鼓的不敢再闹。而那女孩子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站住了,怔怔的直望段珀。段珀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生着一张娃娃脸,小鼻子略有些翘,额头颧骨处都有瘀伤,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却是清澈得很。
以段珀的审美观来看,女孩子能生出这样的相貌,就可以算作是小美女了。不过因为他不认识这女孩子,所以在相视过后他收回目光,转身带着卫士就向院外走去,一边走又一边吩咐负责人道:“不要找这些头脑不清楚的人做事,如果在路上发起疯来,也许会搞出乱子来。”
负责人略感惶恐,连连点头称是。这时段珀忽然心有所感,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结果就见那女孩子破衣烂衫的跟在远处,一和自己对视,她便吓了一跳似的立刻停了脚步。n段珀不想和外人打交道,于是遥遥的向她一挥手,做了个驱赶的动作。那女孩子看到了这个手势,倒也的确是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段珀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那女孩子赤着脚站在草丛里,想跟上去,又不敢跟上去,盯着段珀的背影犹豫了片刻,她跳跃着又开始了尾随。
段珀每走五十米,就要回头对那女孩子进行一次驱赶;而那女孩子像一只惊弓之鸟一般,犹犹豫豫的就是不肯走。
后来这一行人走到了加工厂附近,那女孩子受到了卫兵阻拦,又眼看着段珀等人越走越远,登时觉着自己这救星是要变成流星了。双手合什对着卫兵拜了两拜,她见卫兵对自己不假辞色,不禁难过的向前方那段珀的背影伸出手去,急的啊啊叫出声来。
她那叫声十分难听,一下子就传到了段珀耳朵里。段珀这次回头望去,看这女孩子好像一只团团乱转的小动物,无依无靠的向自己伸出双手,满脸都是悲怆神色。
段珀盯着她看了良久,后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当年曾让自己心动过的清迈小姑娘。
女孩子在无声的世界中活了十几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她从段珀的眼神中觉察到了善意,所以就凭着本能追逐而来。可是在得到了卫兵的放行后,她反倒又怯懦了。
段珀这样漂亮,这样洁净,这样有权势——在她的眼中,简直就像神明一样。
于是她变成一只脏兮兮的小野狗,抱着膝盖坐在了工厂大门前,眼睁睁的看着段珀讲话、思考、皱眉、微笑、站立、走动。
女孩子没有其它奢望,只是想要好好看一看段珀。
她的人生中充斥着穷困、欺侮、绝望、打骂。她听不见,说不出,只有一双眼睛是敏锐灵活的,所以她要看一看段珀,看一看就满足了。
她没想到段珀会把自己带走。
段珀也没想到——他只是在上车之前看了女孩子一眼,发现对方正痴痴的凝望自己,脸上带着一种可怜兮兮的梦游神情——然后他就心软了。
他想自己如果把女孩子带回帕加村去,那她以后就不会挨打,也有衣服穿、有饭吃了。
段珀的想法十分简单,但这行为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很显异常,以至于他刚一回到帕加村,就有长舌人士向段提沙做了汇报。段提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亲自去问段珀:“老虎,听说那姑娘是又聋又哑的?”
段珀一点头,理直气壮的答道:“是啊!”
段提沙垂下眼帘,歪着脑袋组织语言:“那么……你们怎么交流呢?”
段珀莫名其妙的望着父亲:“交流?交流什么?我又不认识她,和她有什么可交流的?!”
段提沙听闻此言,真是惊了又惊:“你不喜欢她?”
“呸!她浑身都是跳蚤,脏也脏死了,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那你还要把这么个东西带回来——”
“我要是不带她回来,她就要被她妈妈打死啦!妈的,妈妈都这么厉害吗?幸好我是没有妈妈的!”
段氏父子相谈片刻,谈了个乱七八糟。段提沙不得要领,段珀也是很觉不耐。最后这二人一拍两散,段提沙摸着下巴自找地方去琢磨心事;而段珀抛开岩温跑到村庄中,去看那女孩子。
女孩子被卫士们安置进了一间草房中,同时又得到了一口袋大米,以及几样简单炊具和一床草席。女孩子快乐的就像做梦一样,里里外外的忙碌洒扫,及至看到段珀后,她登时停住了动作,咧嘴笑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她笑,段珀可没笑,只伸长手臂递给她一块香皂:“你洗一洗吧!”
话音落下,他才想到女孩子听不到声音——而且不懂中文,大概也不能从口型上猜测自己的语言。
女孩子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香皂,送到鼻端使劲的嗅。段珀走近一步伸手一指她的身体,随即收回手在鼻端扇了扇,脸上同时又做出了厌恶神情。女孩子立刻就明白了,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然后扭头就向房后跑去。
房后一里地之外,有一条浅浅小溪。女孩子知道段珀嫌自己脏,所以亟不可待的就要去沐浴涤荡一番。段珀尚未交待完毕,忽见她撒丫子就跑,不禁紧撵两步跟上去:“喂!你还没拿药粉和衣服呢!”
女孩子天聋地哑,一辈子也不可能听到他的呼唤。他站在房后停住脚步,就见对方一路狂奔,黄烟滚滚的便不见了踪影。
段珀无计可施,只好亲自走去了小溪边。
溪边生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枝叶茂密的一直斜伸到了水面上。女孩子躲在枝叶之后的阴影处,光着屁股大洗特洗。段珀在溪边隐约看到了女孩子胸前那鼓着嘴的双乳,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走到溪边树旁,他哗啦啦的用力摇动枝叶,然后将一包专杀虱子的药粉送了过去。
女孩子见他出现,也害羞了,夹着腿弯着腰,一手拢住胸口,一手接过药粉。段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张开手指做了个满头抓挠的动作;随即又从腋下抽出一套叠好的军装衣裤,展开来搭在了树枝上。
女孩子洗的十分认真,恨不能将自己扒去一层皮,一头油腻纠结的长发经过了药粉与香皂的双重清洁,也显露出了乌黑本质。水淋淋的爬上岸去,她东遮西掩的藏在树后,穿上了那一套男式军装——军装太大了,她不得不高高挽起裤腿和袖口。
这回再走出来面对段珀,她看起来似乎就不是那样心虚了。而段珀重新审视了她的模样,发现她那皮肤还挺白,只是面颊上略有几点淡淡的雀斑。如果营养充足的话,这女孩子看起来会是相当的甜美和“喜相”。
段珀也说不清这是个女孩还是个女人,反正就觉着她这模样很顺眼。后退两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伸手摸了摸裤兜,忽然很想抽一根烟。
他坐着,女孩子站在他前方两米远处,很不安的用双手抓住肥大裤管。如此沉默的过了良久,段珀抬头望向小溪对岸,发现夕阳已经坠到了天边。
与此同时,女孩子赤脚走上前来,试探着先用指尖轻轻碰触了他的手臂,随后一指草房的方向。
段珀无言的站起来,和女孩子并肩走上了来路。
女孩子会做饭。
她回到房内后就开始生火淘米,干活之余不时回头看一眼段珀,仿佛是怕他会突然消失。段珀出门叫来自己的卫士,让他们去找一点肉蔬以及一盒香烟。卫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拎着一捆青菜、一篮辣椒和两只母鸡回来了。
然后段珀坐在门外的小板凳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女孩子里外忙碌。
女孩子煮了白米粥,又用辣椒炒了一盘鸡肉。在房门前支起一张矮矮的小桌,她把这两样饭菜摆放上去,又将一双用净水涮过的筷子送到段珀面前。段珀叼着烟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接。
女孩子睁着大眼睛,直愣愣的向他发出一声“啊”,伸手一指桌上那一盘辣椒炒鸡肉,再一指段珀的嘴。
段珀还是没有动。
女孩子急了,蹲下来把一碗米粥也捧到了段珀面前。抬头望向段珀,她那情绪从目光中流露出来,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吃”。
于是段珀这回扭头吐掉半根烟卷,伸手接过了碗筷。
段珀因为平日不缺吃喝,所以胃口有限。女孩子看他吃的秀气,急的索性找来一双干净筷子,把那盘子里的成块鸡肉全都挑出来拨到段珀那边,嘴里咿咿呀呀的,一边乱叫一边咽口水。段珀知道她馋,所以干脆放下筷子,对着她摸摸肚子,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吃饱了。
眼看着段珀是真不吃了,女孩子接过他的饭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粥。碗沿碰到唇边,她也不怕烫,仰头就先喝了一大口;囫囵着把热粥咽下去,她随即就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段珀看她披散着头发,吃的上气不接下气,两腮都圆圆的鼓了起来,样子十分有趣,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那潮湿的长发。
手掌的热度透过厚密发丝,暖和了女孩子的头皮。这从未感受过的温情让她身体一震,眼泪一下子就涌出眼眶、滚到了碗中。
低头把脸埋进大碗里,她想自己一下子就从地狱来到了天堂,真幸福啊,现在死掉都满足了!
当晚,段珀回到庄园。
他依旧和岩温分享一张大床。分开双腿坐在床上,他告诉岩温:“哑巴洗干净了,还挺好看。”
岩温像条黑鱼似的站在床前,因为刚洗过澡,所以脊背上还在往下淌水珠:“老虎,你想要女人啦?”
段珀一皱眉头:“我没有!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怎么这样下流?!”
岩温抬腿上床,和段珀并肩坐到了一起:“她那么小,没意思。”
段珀和这些人简直谈不到一起去。起身一屁股坐到了人家的大腿上,他很不满的抱怨道:“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是要和她睡觉?难道我找不到好女人吗?”
岩温把段珀的胳膊腿儿收拾起来,很仔细的将对方团成了一团。这回再紧紧搂抱住段珀,他觉得十分有趣,好像正有一只大猫蜷缩在自己怀中。而段珀侧身依偎在岩温的胸膛上,感到很是温暖适意,也沉沉的低下了头去。
“喂,你说马泽怎么还不回来呢?”他问岩温。
岩温偷偷嗅着他的头发,并没有回答。
他百无聊赖,继续咕哝道:“明天要给哑巴送一双鞋去。一个人要是从小不穿鞋,以后就会长出一双很粗糙的大脚。”
岩温抚摸着段珀那光滑的手臂:“可她只是个哑巴,好不好看都没有用的啊!”
段珀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关你屁事,小黑炭!”
第98章 三位一体
岩温坐在一棵老树下,百无聊赖的用力咀嚼着菠萝干。前方远处晃荡着段珀的背影——这家伙正拎着一只军用帆布袋走向草房,而小哑女站在房门口,那手足无措的欢喜模样简直是傻透了!
岩温实在是不能赞同段珀的眼光。营养不良的哑巴没胸脯没屁股,连句人话都听不懂,与禽兽何异?岩温认为段珀很漂亮,漂亮的段珀虽然现在身份尴尬,是黑名单上的人物,不过凭他当下的势力,玩个当红女明星、女模特之流还是绝不成问题的。
在岩温那愤懑的目光中,段珀走到了小哑女的面前。
这两个人是无须、也无法客套寒暄的。段珀蹲下来打开帆布袋,从中掏出了一双橡胶软底的白布鞋,一双小木屐。伸手在小哑女的腿上拍了一巴掌,他先是一指对方那肮脏赤脚,随即再一指这两双鞋子。
小哑女立刻用力点了头。弯腰拎起那双木屐,她扭头却是跑向了旁边一只小铁桶。铁桶里蓄着小半桶水,她就用这水匆匆冲洗了双脚,然后才穿上了那双木屐。
双手向上拎起肥大的军裤裤管,她很羞涩的动了动脚趾头,步伐不甚自然的拖着木屐走回段珀面前,也跟着蹲了下来。把那双白布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她很小心的将其抱进了怀里。
抬起头看着段珀,她傻里傻气的笑,嘴唇是精致的花瓣形状,两边嘴角天生的微微翘起,笑的时候是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像是在笑。
段珀喜欢她的小鼻尖,喜欢她的浅淡雀斑,喜欢她那傻乎乎的笑容。于是他从帆布袋里又掏出一只塑料盒子。打开盒盖递过去,他让对方看那里面的五色软糖。
小哑女看是看了,但怯生生的没敢动手。所以段珀捏起一块软糖,直接就往她嘴里塞去。小哑女猝不及防的张嘴含住了这块糖,紧接着就很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啊啊”的胡乱叫了两声,她急急忙忙的也伸手拈起一块送向段珀嘴边。段珀不爱吃这些甜食,扭头躲避,可是小哑女感觉这糖果实在是太美味了,见他不吃,急的面红耳赤,恨不能张牙舞爪。段珀无法,只好接受了那一点微甜的好意。
小哑女想要报答段珀,可是她一无所有,除了大米和水。很惶恐的跑到炉灶前生起火,她一边忙碌一边不时的回头去张望段珀,生怕他会离开。
她要给段珀煮米粥吃。
段珀看她披头散发的忙碌,忍不住走到她身后弯下腰,为她把那散乱长发尽数撩起来掖到了耳朵后面。小哑女急着给他吃粥,可是火势不旺。她一边往灶膛里添木柴一边咿咿呀呀,又对着段珀比比划划——还是怕他会跑了。
段珀没跑,他走去了岩温身边坐下。
岩温的呼吸中散发着浓郁的菠萝气息。把最后一块菠萝干塞进嘴里,他扭头望向段珀问道:“老虎,你真的喜欢哑巴啦?”
段珀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喜欢哑巴?”
岩温低头面对了地面,没有回答。
段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十分荒谬的言语似的,啼笑皆非而又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你给我滚!”
岩温犹豫了一下,当真是起身走了。
岩温一走,段珀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回草房要去吃粥。哪知他甫一进门,就见小哑女光着两只脚蹲在炉灶前,而那双木屐被整整齐齐摆在一旁,成了装饰。
这让他感到了不满,他可不想小哑女长出一双大脚来,再说明明有鞋穿,为什么不穿?上前俯身对着小哑女的后背拍了一巴掌,他伸手揪住头发迫使对方转过头去,又一指那双木屐。
小哑女吓的呀呀叫出声来,连滚带爬的就跑过去穿上了木屐。这回重新站到段珀面前,她先让对方看了自己的双脚,然后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她怕段珀生气,所以连忙主动的做出自我惩罚。慌里慌张的在段珀心口上摩挲了两下,她紧接着又给了自己一记耳光。不想段珀一把攥住她的纤细手腕,直看向了她的眼睛。
两人相视片刻,神情渐渐的一起缓和了下来。
小哑女的眼神是如此的瑟缩不安,非要从段珀的注视中才能得到一点熨帖的温暖。段珀是不屑爱上她的,她是不配爱上段珀的;可是他们这两个野兽一样不通言语的人,却是在下一刻并肩坐在门口,各自捧着一碗粥吸吸溜溜的喝了起来。"
在吃饱喝足后,小哑女端着碗筷出门去洗涮;而段珀站在门旁树荫下,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他此刻觉得很轻松,天地寂静,不悲不喜。他在这里抽烟,小哑女在旁边撅着屁股洗碗——一切都简单到了极致,连语言都被省略掉了。
段珀在小哑女这里逗留了大半天,最后身有要务,不得不离去了。
他在卫士的簇拥下沿着小路走向军营,走了许久后回头一望,还能遥遥的看到小哑女在草房门前目送自己。扬起手用力的挥了挥,他转向前方继续行进。
当晚,他在段提沙的柜子里翻翻捡捡,找出了几瓶营养药丸。段提沙见状,立刻走过来摸了他的额头:“老虎,你是哪里不舒服?”
段珀把药瓶装进帆布袋里:“哑巴要瘦死了,我给她点药吃。”
段提沙收回手,瞟着他默然半天,最后忽然问道:“她会不会生出小哑巴来?”
段珀拎着帆布袋,莫名其妙的看了父亲:“什么?”
段提沙似乎是想微笑,然而嘴角抽动一下,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子真正笑出来:“哑巴崽子可不能要!”
段珀皱起眉头:“爸爸,我们……不是的。”
段提沙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又将他揽到了怀里抱住:“老虎,不管你爱岩温还是爱哑巴,爸爸都不会干涉。可女人是要养孩子的,如果那个哑巴生下的孩子也是——”
段珀抬手捂住了段提沙的嘴,自己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小哑女比段珀小了将近十岁,人语不通,在和段珀相识的第一天,就在河边让他瞧见了光屁股的精瘦模样。那一具肮脏裸体并没有让段珀情动或嫌恶,他只是可怜这个哑巴。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每天都要步行去探望小哑女。他送给小哑女的软糖,小哑女舍不得吃,总想留着给他,结果天气暖热,那糖很快就融化为五颜六色的一团,完全不成了样子——这回她才死心塌地的自己将其吃掉了。
时光进入十一月,天气是越来越让人感到爽快了。小哑女胖了一圈,面颊也丰润了许多,看起来越发甜美可爱。这天傍晚段珀散步而至,照例是站在一旁的老树下抽烟发呆,偶然间瞥了小哑女一眼,忽然发现对方好像是发育起来了!
他其实对女性发育是不甚了解的,只是看小哑女穿着一条花布裙子,胸脯那里绷的紧紧,隐隐突出了乳头形状,就不禁心中一动。小哑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分着双腿坐在小板凳上,她正用力的为段珀洗那军装外衣。
军装外衣是夹克式的,颇为厚重;小哑女总想给段珀干点儿活,如今终于得到了机会,就洗的十分卖力。正在她使尽浑身解数大搓特搓时,忽然就觉身边有风,扭脸抬头一看,却是段珀走了过来。
她从直觉上感到了一阵心慌气短。这样从下向上仰视着段珀,她感觉他更俊美了,带着咄咄逼人的震慑力。呆呆的抓着手中那水淋淋的衣物,她几乎痴住。
而段珀弯下腰去,一把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段珀有些激动,可是在把小哑女放倒在了房中床上后,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把对方的花裙子向上掀到了腰际,他单腿跪在床上,脸红心跳的停了手。而小哑女乖乖仰卧在床上,心里知道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但是在等待片刻后,她却没有等到段珀那进一步的动作。
所以她坐起身来,将卷在腰间的裙摆抻出来向上拉起,从头上脱下了这一条小花裙。欠身退下裤衩,她一丝不挂的把自己呈现在了段珀面前。
抬手理顺了自己的长发,她凭着本能鼓起勇气,拉起了段珀的一只手,贴向自己的乳房。
女孩子总是要经过这一场变成女人的,她虽然听不到说不出,可是她有眼睛,有天性,她懂这个道理和过程。
段珀望着小哑女那小毛桃似的双乳,神智当真是有些恍惚了。妈妈、情人、妹妹此刻在小哑女的身上三位一体,这迫使他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心跳之余竟是感到了一阵委屈。
段珀在小哑女这里,过了一夜。
卫兵们挎着冲锋枪守在草房周遭,窃笑着倾听房内传出的一声声哭喊。小哑女是不懂自控的,她疼了就要有反应,而且丝毫不知自己叫的有多么响亮。段珀倒是安静得很——他以一种探索的心态,正在咬牙做一件先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这是段珀第一次和女人睡觉。
在午夜时分,此消息传到了山中庄园内。段提沙连觉都不睡了,背着手在地上踱来踱去——他并不是反对段珀和女人睡觉,他只是盘算着这么一件事:如果哑巴生下的孩子也是哑巴,那不管儿子怎么反对,都一定要把那崽子当场掐死!
他眼里可容不下这种没用的小累赘,更不希望段珀被哑巴崽子拖累到老。现在段珀开了窍,知道了女人的好处——这很好,先让他拿哑巴熟悉练习一番,等到他吃馋嘴了,立刻就把几个健康美丽的好姑娘推上去。到时如果他敢犟头犟脑的不听话,那自己就算是亲自动手把他扒光了撸硬了,也要把这种给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