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小子瞎胡闹,总也不给下面弟兄发饷,结果一个营的人马都闹了哗变,跟土匪里应外合上了!”
“那你占了天华,孙团长往哪里去?”
“大兵们不是要走了吗?让老孙上陀螺湾呆着去!”
何司令想了想,觉着不妥。李世尧的地盘已经够大了,需要控制一下。
“再等等。”他从棉袄口袋里摸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雪白手帕,掩饰似的擦了擦嘴:“你不要急。”
李世尧却是不依不饶,执意想要打破何司令苦心经营出来的平衡:“干嘛还要等?等也等不出什么花头来!不如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三下五除二,把那帮不开眼的土匪全灭了。三个村子,人,粮,牲口,那么多好东西我不会抢?非得让那帮土匪过头一遍手?”
何司令就受不得李世尧的无礼,他大病初愈,一生气就有些头脑发晕。全身向后靠在软垫上,他半闭着眼睛,语气换成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李团长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在行动上,必须要顾全大局。”
李世尧倚着门框:“可是司令——”
何司令不耐烦的一挥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李世尧无言的望着何司令那张美丽而木然的脸,望了一会儿,满怀淫兴的离去了。
第二天,李世尧带着人马赶去了天华县。
孙团长没说什么。何司令却坐不住了。他把金焕然叫过来,如此这般的调唆了一番。金焕然早觉着李世尧有些胃口太大,如今又得了司令的旨意,故而立刻集合了人马,快马加鞭的也往天华行进而去。
金焕然出发的晚了一些,抵达天华时,李世尧已经飞快的打了一场大胜仗。土匪这种群体在这广袤的三不管地界,是层出不穷的。李世尧剿匪剿的很厌倦,这回碰巧活捉了一大窝,就要杀鸡给猴看,顺便自己也出出气,弄个热闹给大家瞧瞧。
行刑的场所选在了县城门口偏东处,时间是正午。几名匪首被当众五马分尸,肢体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肠子拖了老长。又有一个刽子手,把匪首的压寨夫人精光的绑了,想搞一个凌迟,可是手艺不精,削了不过百十来刀,那妇人就断了气。
这是开场戏,花样稍微繁多了一些。开场戏过后,就是正文了。
正文是毫无悬念的屠杀。两百多名土匪,老的小的,全被砍了四肢,剩个身子吊在旁边的树林子里。李世尧看的很痛快,简直就起了快感。
县城门口那平整的土路被鲜血浸成了潮湿的红色。甜腥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天华县。李世尧同惊弓之鸟的孙团长坐在一起,狂妄而得意的下令:“弟兄们辛苦了,放抢两小时吧!”
孙团长不敢拦他。金焕然随后赶到了,见县城内到处都是哭天抢地,李世尧的部下蝗虫一样疯狂的席卷过境。
他也不拦着。
“抢吧。”他心里说:“抢完了,还得给我滚回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李世尧想把天华县就此占了,末了却是未遂。
金焕然不同意,而且表面上是在帮着孙团长,非常的得理。双方谈崩了,便剑拔弩张的要动手。金焕然不怕动手,动手没有吃亏的,李世尧这回搞了不少好东西,他就算打不赢,至少也可以趁乱抢一点回来。
金焕然这样积极,李世尧倒犯了嘀咕。他知道这是何司令在背后捣鬼,不过也没有办法,何司令毕竟是老帅的七宝,没有老帅就没有安国军,这让他对何司令始终是无可奈何。
他不怕金焕然,也不怕何宝廷,但是为了保护胜利成果,他还是带兵退回了万通县。
第8章 失望
何司令病愈之后,有好一段时间,都不大愿意面对蓝拜山。
这个也是人之常情。蓝拜山很体谅他的那份难堪,同时为了表示忠心,他决定向他表白一下。
“极卿,你躲着我干什么?”他诚恳的微笑道:“我们两个的感情那样亲厚,难道因为这一点事情,就要生分了不成?再说了,明明是你动手在先,要赌气也是我来赌,我都不在乎,你总把它放在心上干什么?”
何司令站在他面前,对于这番话,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好老着脸装聋。
蓝拜山看他不为所动,心想看来这回不动真格的是不成了,便一横心,上前一步将何司令紧紧的搂进怀里,长叹一声:“极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高兴呢?”
何司令嗅着蓝拜山身上的气息,身体渐渐软化了。
蓝拜山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后背:“极卿,别闹脾气了。”然后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笑道:“没占到哥哥的便宜,就那么恼火吗?”
何司令听到这里,才微微的露出了点笑模样:“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蓝拜山的工作,不只是陪着何司令打情骂俏。比如现在,他把何司令哄的回心转意了,便要立刻启程,前往西安去拜访赵振声。赵振声是傅仰山的死对头,傅仰山仗着自己是主席,对于安国军这种杂牌队伍爱答不理。何司令随他去拿架子,因为知道只要自己往赵振声那边一靠拢,不怕他不慌了神的过来示好。
他舍不得蓝拜山出门,可是纵观安国军上下,除了蓝拜山,似乎再没有可拿得出手的人物。显然他这种想法有失偏颇,他已经不自觉的把蓝拜山过分高看了。
蓝拜山一走,何司令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坐在家里同部下们斗智斗勇,感觉紧张而又无聊。
李世尧来的似乎是比先前勤了许多,每次来都带着点不值一提的烂事,似乎是专门要骚扰何司令。何司令不胜其烦,后来就干脆不再见他了。
可一味的不见也不是个办法,因为有时候李世尧也的确是有正经事情要同他讲的。何司令想告诉他不要什么琐事都来问自己,可又怕他得了这句话,回到下面再任意妄为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继续敷衍着李世尧。
这天,何司令正同一支过路的商队进行闲谈。商队是从西安过来的,由几个游击商人组成。他们不定时的会来到芦阳县,把西安城内的新鲜玩意儿大批的带过来。
从服装鞋帽到雪花膏生发油,乃至最新的留声机唱片,他们什么都带,因为知道芦阳县的何司令是个最慷慨的买家。何司令在繁华的城市中长大,现在却落在了穷乡僻壤中。时光在芦阳县是静止了的,他只能从这些小玩意儿里揣测感知着外界那大时代的变化。
此刻何司令翻着一叠唱片附赠的明星照片,他已经有许多唱片了,现在他需要一台留声机。
领头的商人姓温,名字不知道,他的同伴都叫他温九。温九年纪很轻,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体面。听了何司令的要求,他立刻微笑着答道:“那没问题,您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准保能把留声机带过来。”
何司令又加了一句:“还要几张舞曲的唱片,华尔兹。”
温九点点头:“华尔兹,好的,司令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备齐了。另外……”他顿了顿,很犹豫的又说了一句话。
何司令一开始没听明白,很疑惑的问道:“什么?”
温九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点暧昧的微笑。
何司令这回听清楚了,温九是向他推销一个人——这帮家伙除了卖货物,还兼卖人。
何司令觉得很好笑,他扭头望望窗外,院子里勤务班正围成一圈侃大山。他是个光棍汉不假,可是他身边有二十名勤务兵,二十名卫士,六个副官,一个厨子,一个佣人。他无论如何,是不缺人使唤的。
温九的眼镜边缘闪过一丝流光,低声笑道:“要不您先过目,然后再下决定?说老实话,这本来是个小戏子,模样没的说,嗓子也好,您留下他,没事儿的时候还是个消遣不是?”
何司令想了想,抬头问道:“戏子,是男人?”
温九依旧是笑:“男人怕什么?他们这些人,还分男女?”
何司令思索了半晌,终于做了回应:“领来让我看看吧。”
温九带来的这个人,名叫杜若,今年是十六岁,生的很纤细,模样也秀气,就是神情怯怯的,显然是被人狠狠收拾过。
何司令向温九问了这杜若的来历,温九说他是让班子卖出来抵债的。那班子就耽搁在附近县里,班主是个有瘾头的,拿这个小徒弟换了钱,好去堵在烟馆里闹下的亏空。
何司令对着杜若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起身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的手和牙齿。
温九跟了过来:“您看,是不是生的很齐整?”
何司令面无表情的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多少钱?”
“您看着给吧。”
“一百大洋。”
“司令,您老人家再添点儿吧。”
“添不了,就一百。”
温九没犹豫:“好,一百就一百。这人就是司令您的了。”
何司令笑了一下,转向外面大声叫来了赵小虎:“带他去洗个澡,别把虱子带进来。”
赵小虎看了看杜若,觉着莫名其妙:“司令,他是干嘛的?”
“枕头。”
赵小虎愣了三五秒钟,一下子就明白了。
何司令又道:“让冯副官过来,带他们去账房拿钱。”
赵小虎把杜若带去了厨房,又给了他一根扁担,让他自己挑了两桶热水到院后的空屋里。
空屋里有个公用的大木澡盆。热水倒进澡盆里,扑面腾出一股热汽。赵小虎把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向澡盆一扬:“自己进去洗吧!多打点肥皂,洗干净些!”
杜若站在澡盆前,抬手解了领口的扣子,见赵小虎就站在门口,便仿佛是有点害羞,低着头磨磨蹭蹭的,不肯继续动作。
赵小虎看出他的难堪了,可是故意的既不走,也不催促,就是站在那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双方僵持了许久,赵小虎首先不耐烦了,粗声道:“你等什么呢?想让我帮你脱不成?”
杜若吓了一跳。对于他这样的百姓来讲,兵和土匪,是世上最可怕的存在。张嘴“啊”了一声,他的一颗心咚咚乱蹦,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手忙脚乱的脱了衣裤,他光溜溜的跳进澡盆里,低着头红着脸,慌里慌张的往头上身上涂肥皂。赵小虎盯着他,忽然冷笑一声,走到澡盆前,吊儿郎当的问道:“看你这样儿,女里女气的,是不是个兔子啊?”
杜若满脸肥皂沫子,不回答,就是洗。
赵小虎伸手,在他那小小乳头上拧了一把,狞笑着问他:“你让多少人操过?”
杜若蜷缩着坐进水里,嘴唇都在打颤:“我、我洗好了。”
赵小虎揪着他湿淋淋的头发,把他扯到自己跟前,然后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因他脸上湿淋淋的,所以这个嘴巴分外响亮。
杜若吓傻了,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赵小虎。
赵小虎收回手,在衣襟上蹭了一下:“等着,我给你找身衣裳去!”
赵小虎给杜若找了一身棉军服,没形没款的,而且太大。瘦弱的杜若穿着这样的一身衣裳,仿佛人可以从领口钻出来。赵小虎把他领到了何司令面前,何司令却不看他,只问赵小虎:“洗干净了?”
赵小虎笑嘻嘻的答道:“干净了。”
何司令抬头望望窗外的天色:“带他去吃顿晚饭,然后领过来。”
赵小虎答应一声,带着杜若出去了。
杜若在何府众人的围观下,战战兢兢的吃了一顿稀粥。然后赵小虎把他送回了何司令的卧房,一路上对他是且走且骂,言语下流粗俗的很。杜若没觉着愤慨,就是怕。
进了房,他看见房内桌旁坐着一个细高身材的白脸男人,这男人正借着烛光,翻看着一大叠美人照片。他知道这人就是何司令了,可是也不很确定,因为虽然先前已经见过两次,可是当时不敢抬头,所以始终不晓得对方是个什么模样。
何司令见人来了,就扔下照片,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同时轻声道:“把衣服脱了。”
杜若知道司令是非常大非常大的官,大兵尚且可以随便杀人,那司令就更是阎王了。不必去惹阎王,如果想活命的话。
他慢慢的脱了衣服裤子,然后走到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何司令换上了一身西洋式的丝绸睡衣。他看了杜若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上来吧。”
杜若依言,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何司令欠身脱了裤子,一手抓住杜若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到了自己的下身处:“用你的嘴!”
杜若很顺从的张嘴噙住了那个软绵绵的器官,然后轻轻的吮吸起来。他是极力的想要取悦何司令的,可是何司令的身体似乎对他毫无感觉,他舔吮了好一会儿,那性器才微微的抬起头来。
何司令依旧闭着眼睛。杜若的口腔是温暖潮湿的,舌头也柔软灵动。他挑不出这孩子的错处来,可是总觉着少了点什么,不够劲儿。
又过了三五分钟,何司令觉着可以了,便推开杜若,让他背对着自己,撅着屁股趴下来。
何司令跪在杜若的身后,将自己那半软半硬的玩意儿抵在这孩子后庭的入口处,顶了三两下,他这回倒是没有泄,而是彻底的软了下来。
杜若瑟瑟发抖的撅着,还在等待来自何司令的蹂躏。何司令也的确是想蹂躏他,把他当作爱人的替身,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悲之至。
他的头发被何司令揪住,糊里糊涂的又被薅到了对方的胯下。上方响起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用你的嘴!”
杜若很听话,而且用嘴或是用屁股,对他来讲分别不大。他仿佛小儿吃奶似的含住了男人的阳物,专心致志、不带感情。
何司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汗如雨下。他禁欲了几年,身体却并没有任何起色。
回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枪,他对着胯下这孩子的脑袋狠狠砸下去:“滚你妈的!”
杜若惨叫一声歪在一边,抬手抱了头,可是鲜血已经从指缝间缓缓的流了下来。
何司令起了杀心。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性别混淆的小戏子,之所以买他过来,不过是要试验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现在结果出来了,而且非常的令人沮丧,他还要这孩子做什么?赶紧弄死算了,免得他要出去乱说!
弄死可以,不过不必脏污了床褥。何司令一脚把他蹬到了地上,然后抬手一枪,正打在了杜若的心口处。
杜若实在是个单薄的小孩子,身体还被子弹的冲力带的向后一纵,然后就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一声也没出。倒是院外响起了惊叫,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过来,紧接着几名卫士冲进房内:“司令,怎么了?”
何司令很平静的指指地上:“拖出去,然后把地擦干净。动作快一点,我困了。”
何司令一觉睡到翌日中午,醒来之时,就见赵小虎正站在桌前低头摆弄着什么。
见他醒了,赵小虎一扬手中的照片:“司令,她是谁啊?”
何司令眯起眼睛看了看,含糊的答道:“胡蝶。”
“胡蝶是谁?”
“电影明星。”
赵小虎笑起来:“我以为是谁家的小姐呢!”
何司令轻轻的咳了一声:“土包子。”
赵小虎丢了照片,走过来坐在床边,拿起件薄棉袄给他披上:“司令,听说昨夜你把那个小兔子给毙了,为什么?”
何司令愣了一下,他刚睡醒,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因为……他伺候的不好。”
赵小虎喜洋洋的一歪头:“要说伺候你,那还得是我!我都跟了你好几年了,你说我有不周到的地方吗?”
何司令偏着脸,斜睨着他:“你伺候我?”
赵小虎理直气壮的点头:“是啊!”
何司令望着赵小虎,见他虎头虎脑粗粗壮壮的。让这么个虎崽子“伺候”自己……
何司令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觉着赵小虎天真无邪。
赵小虎也笑了起来,知道何司令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第9章 以下犯上
蓝拜山回来了。
他自作主张,投靠了赵振声。而何司令本来选定的对象则是傅仰山。
何司令没有多说。靠谁都是靠,无非是要弄个名分罢了。
在赵振声这里,安国军改成了第二十三军。何司令不知道二十三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是觉着蓝拜山的胆子不小,这个主也敢做!
部下的团长们升级成了师长,这也依旧是名分上的改动,李世尧的那个师有四万多人,不是个师的规模;孙树山的那个师只有三千多人,也不是个师的规模。
蓝拜山之所以选择赵振声,也是有原因的。赵振声不像傅仰山那样惺惺作态,他比较大方,肯拨军饷下来。军饷直接拨到了蓝拜山的手里,蓝拜山终于又接触到了一点权利与财富——真是久违了啊!
他不怕何司令会怪罪自己越权,何司令爱他,他知道。
这点爱是他的护身符。他没有让何司令永远爱自己的信心,所以要趁着这爱意正浓,马上为自己打开前途,做出打算。
下面这些变身为师长的团长们,并不在乎自己到底是归哪位大人管理,反正事实上是谁也管不了他们。听说平白无故的能落一笔军饷,大家都很高兴,闹着要庆祝一下,热闹几天。何司令温吞吞的微笑着,不关注,不干涉。蓝拜山敢如此的自作主张,这让他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军饷是不能白拿的,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去给人家卖命。可谁也不是傻子,李世尧等人不介意开拔队伍前去打仗——打赢打不赢无所谓,重要的是要学习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就因为这个,打仗倒成了美差。这回李世尧没抢过金焕然,不得已留下来镇守芦阳县,同时保护何司令。何司令孤鬼似的一个人,用好几万人保护么?李世尧想着金焕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外面走,心里就急的跟什么似的,每度过一天,就仰头叹一声:“这小子又发了一笔财啦!”
熬到了第十天,赵振声那边又下了命令,说是前线人马不够了,让二十三军再派几个团上去支援。李世尧这回可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得了,伙同了几个争强好胜、财迷心窍的伙伴,领着队伍就出了发。
何司令坐在家里,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他知道自己现在管不了这些豺狼虎豹们,索性就不要多言多语的讨人厌。岁月漫长,只要大家不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一番心事——他的病!
说是病,其实不甚准确;应该叫“暗疾”,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只能自己忍耐煎熬着。要真是老头子倒也罢了,可他今年刚满二十二周岁,还年轻的很。就不说眼前的事情,难道往后不要传宗接代的么?
他给了温九那帮人一张药单子,全是自己琢磨着开出来的,毫无医学上的根据。一个月后,温九把药和留声机一起运了过来。何司令不动声色的把那些西药藏在柜子里,很用心的按时服用。他甚至还弄来一些进口的荷尔蒙针剂,可是因为不会打针,所以还一直没有动用。
连续吃了几天的药,他还没觉出效果来,蓝拜山又跑去西安了。
跑就跑吧,他晓得蓝拜山利欲熏心,现在有了赵振声,自己就不是唯一的了。而且蓝拜山就算是在,自己也做不成什么事情,无非是同他闲聊玩笑罢了。
治病要紧。
这种药没效果,那就换另一种。
赵小虎发现了何司令扔出来的大量药盒,他不大识字,拿着药盒去问李副官,李副官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小虎胆子大,索性就直接去问何司令。
那是个傍晚时分,赵小虎端着盆热水进了卧房,笑嘻嘻的说道:“司令,脱鞋洗脚吧。”
何司令正坐在桌边摆弄那个留声机,唱片在里面悠悠转着,喇叭里就发出了细而颤抖的歌声。赵小虎素来没觉着那曲子动听,只是对那声音的来源感兴趣。何司令给他讲过一次原理,他认真听了,然而完全不能理解。
何司令和着最后一段旋律,费力的拧开一个新药瓶,将一粒小药片放进嘴里——没找到水,他拿起桌上的一瓶葡萄酒,拔开塞子灌了一口。
赵小虎在后面看见了,就好奇的问:“司令,你生病了?我怎么总看你在吃药?”
何司令随口敷衍道:“没什么。营养药丸而已。”
赵小虎信以为真了,蹲下来用手试试水温:“司令,过来吧,水快凉了。”
何司令走到床边,屁股刚一挨到床单,屋内的电灯忽然熄灭,连带着留声机也哑巴了。
在芦阳县,停电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偶尔有电才叫稀奇。赵小虎起身把桌上的蜡烛点燃了,然后回来蹲下,像往常那样为何司令脱了鞋袜,将他的脚放进了水盆中。
赵小虎对何司令的脚,那兴趣是几年如一日,洗的兴致勃勃。洗着洗着,何司令忽然一抬脚,嘴里“嘶”的抽了口气:“你挠我干什么?”
赵小虎笑嘻嘻的抬头:“不是故意的。”
何司令把脚重新插回水盆里,身子向后仰,两只手就撑在了床上,仰着头想心事。
想了不过三五分钟的工夫,他忽然无原由的心乱起来。赵小虎的手摸的他痒酥酥的,那点滋味儿从他的脚心直往上走,让他全身都麻了一下,好像过了电似的。紧接着手臂也软了,他摇晃了一下,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床上。
赵小虎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的忽然仰过去,抬头刚要说话,不想首先入目的却是何司令的裆部——他穿的是条单绸裤子,那料子水一样,又软又滑的流过身体,把那勃起器官的形状完完全全的凸显了出来。
赵小虎从没见过何司令的这个反应,当时就愣住了,脑子里也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涌上来,满脸的发烧。
他站起来,把湿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轻声试探着叫道:“司、司令?”
何司令一扬手,没说话,只重重的喘息了一声,仿佛要哭似的。
“这他妈的是春药啊!”何司令想,同时双手紧抓着床单,牙关也紧咬起来:“可我现在上哪儿找人泄这股火去?”
何司令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好看,想让赵小虎马上出去,然后自己好处理下面这个不听话的破玩意儿。可是话还没出口,他忽然觉着下体处一紧,抬头看时,却是赵小虎的手已经隔着裤子,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不用你……”他气喘吁吁的轻声说道:“出去……”
赵小虎没说话,瞪大眼睛专心致志的抚摸着何司令的性器。隔着薄薄的绸裤,他清晰的觉着了那器官的热度与硬度。他没有让别人舒服的经验,不过毕竟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了,他晓得在这个时候,如何帮着何司令把这股邪火释放出来。
鬼上身了似的,他忽略了何司令那迷乱含糊的驱赶和拒绝。歪身坐在床边,他轻轻巧巧的拉下了对方的裤子,然后真真切切的握住了何司令那鼓胀成紫红色的阳物。
何司令急了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打开他的手。可还未等他积蓄力量做出行动,床边的赵小虎忽然弯腰低头,把那火热的器官纳入了口中,并且用舌头在铃口处轻舔了一下。这让何司令痛苦而兴奋的呜咽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就挺起下身,试图把性器完全的插入赵小虎的口中。
何司令挺不过两分钟,便在赵小虎的口中一泄如注。那也不能算是射精,因为精液根本就是毫无力道的汩汩流出。赵小虎毫不犹豫的咽下了精液,然后起身走到何司令的双腿之间跪下来,低下头将那渐露颓势的器官又含入口中,舔糖似的吮吸起来。
何司令虽然泄过一次,可是身体依旧敏感。赵小虎既然肯继续伺候他,他也就昏头昏脑的将垂在地上的双腿抬起来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裤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完全脱掉,赵小虎的手从他的大腿一路抚摸过去,最后双手托住他的臀部,细致而热情的将他的下体舔成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