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走过来要拉庭轩的手,娇滴滴的撒娇,“夫君,您来说说二弟,这孩子说话太损了。”
“大姐夫,我可没说错。”见庭轩不动声气的避开她的手,子建眉一扬,“你娶这种女人真是可惜了,不过还好,你还娶了莫家小姐弥补一下遗憾。”
旁边的明珰垂下头,偷笑不止。以前一直不喜庶弟张扬跋扈的个性,不过有时看看还是挺顺眼的。最起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的让人很解气。
明雪再也维持不了柔弱的表相,恶狠狠骂道,“徐子建,你太过份了,我要跟父亲告状。”
“去呗,我等着。”他一脸的不在意,在这个家里,除了徐达,就他最大。
“你……”明雪神情挣扎了半天,看了眼表情漠然无动于衷的夫君,脑子转了几转,软下态度,“子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姐姐,不是仇人。你对我的态度能不能好点?”语气凄楚可怜。
她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掐的手心好疼。一个劲的提醒自己要忍耐,绝不能露出凶悍的样子,要表露出女人温柔软绵的一面,不能让夫君对她生厌,不能便宜了别人。
可惜一拳打出弹在棉花上,没啥效果,子建板着脸道,“在外面千万别这么说,我还想要脸面呢。”
“夫君,我好难过。”明雪眼睛红红的,泪水含在眼里半掉不掉的,别提模样有多委屈了。“为什么我的家人这么讨厌我?我真的很在乎他们……”
子建嗤笑了一声,“别再惺惺作态了,你就会用楚楚可怜的脸来博取同情吗?”这一招在家里用了N次,他都看惯了,对他根本没用。不知道对大姐夫有没有用呢?
明珰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真不懂自己如今的处境吗?也不看看四周,别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连罗庭轩都面无表情的退后几步,仿佛要划清界限般。哎,徐明雪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算登峰造极了。
“二弟,大姐,三妹。”清脆的声音响起。
晋王爷
众人随着这声音转过头去,只见一对俪人并肩而来。
男的,清俊贵气剑眉星目。
女的,容貌娇艳笑颜如花。
不一会儿行到眼前,子建抢先开口,“这是哪位?”
明慧神色温柔似水,含情脉脉,声音柔软如丝,“这是晋王殿下,都过来见见吧。”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罗庭轩眼神一闪,飞快掩去。
明珰不由暗思:这深宫中的晋王怎么出宫了?还来了徐家?难不成是来看明慧的?如果是这样,那明慧在他心里恐怕有一定的地位。
“这就是妹夫啊。”明雪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巴结的迎上去行礼。自来熟的不行,“不愧是皇子气宇轩昂雄韬伟略……”
这话是滔滔不绝,说的其他几人都有几分尴尬,明慧的脸有些红,感觉挺丢脸的。以前只觉得她上不了台面,心中隐隐得意,如今却觉得粗俗的让人发指。
晋王看不出任何鄙视的神色,有礼的跟大家打招呼,对任何人都亲切的很。唯独和罗庭轩一见如故,热情异常。
明珰只是淡淡的行了一礼,不缓不慢的退到最不起眼的地方。脸上堆着呆板的神情,努力漠化自己的存在感。低着头听着他们几个貌似热情的寒暄。心里巴不得他们找个地方去说话,早点离开这里,也好让她有退场的机会。
这种大人物向来是她躲避不及的,可事出突然,她一时毫无准备。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成为最不起眼的陪衬。
她想的是蛮好的,不过天不从人愿啊。
晋王突然转过头,温文尔雅淡笑道,“三小姐,听说你身体前些日子不大好,如今可好些了?”
这些年她深居家中不出门应酬交际,徐家对外的理由是她身体弱需要静养。前些选妃时她以生病的借口逃脱也算合理全情。
明珰暗叹一声,“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大好。”就不能当成没看到她吗?
“要是还觉不适,千万别硬撑。”晋王气度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拿我的帖子找宫里的太医,片刻即到。”
明珰心中暗觉古怪,“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不用麻烦了。”两人这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算将来勉强算是亲戚,但也用不着这么殷勤吧?
明慧依旧一脸的甜笑,只是眼神开始不对劲了。
“殿下真是仁爱。”明雪笑的非常谄媚,“对愚姊妹都能做到爱屋及乌。”这种拍马屁的功夫她从小就会。随着年纪渐长,这门功夫也越发炉火纯青。只是不知被拍的人能不能接受呢?
“将来真是一家人嘛。”晋王浅浅一笑,意有所指道,“大姐夫,你说对吗?”
罗庭轩一脸惶恐,“我当不起殿下这么称呼,叫我名字即可。”心里七上八下,游移不定。
“大姐夫这是哪里话,我们是连襟,是至亲,自然当得起我唤一声大姐夫。”晋王神情说不出的亲切自然,好似真的面对生活十多年的至亲,“你可要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以后多提点一二。”
“殿下太客气了,庭轩只是虚长几岁,才疏学浅……”罗庭轩说话谦虚不已,但也滴水不漏。
“好了,大姐夫就不要客套了。”晋王是有意亲近,不一会儿,两人就聊的热络,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到此时,明珰算是看出来了,晋王这次明显是冲着罗庭轩过来的,看未来的侧妃不过是个借口。看着目不转睛又娇羞不已的明慧,心中不由讥笑,人家哪是来看心上人的?要说热情如火,只有罗庭轩才有这个待遇。要不是两人都是男子,她都要想歪……
“三妹,三妹。叫你呢,你在想些什么?”明雪推了她一把,这力用的有些重。
明珰手臂刺痛,回过神来,“什么事?”你们说话就说话呗,干吗叫我?我想做个观赏的壁花都不行吗?
明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家里的人尽会给她丢脸,幸好有个大姐夫能给她撑撑场面。“殿下说天气正好,让我们陪他走走。”不过这样也好,姐妹们的不堪更能衬托她的出众。
明珰心里无奈,她都枯站半天了,还要跟着跑来跑去?累死人了。“你们陪殿下就好,我就先回屋了。”
晋王转过头,笑吟吟道,“三小姐是嫌本王粗鄙,不配与三小姐同行吗?”他虽然跟这些人说着话,这视线余光还是观察着她。他来此的目的有好几个,这徐家三小姐也是目的之一啊,怎么能让人跑了?
哟,好大的帽子。这家伙居然也会这一套。激将法对她没啥用啊。不过她发现晋王只有和罗庭轩说话时,才会用你我这样的字样,和其他人都用本王,无形中拉开了距离。真值得玩味哟。皇室中人啊,没一个简单滴。
她脑子飞转,嘴上守的滴水不漏,“殿下误会了,明珰天生体弱,不宜在外走动太久。”这现成的借口正好拿来用,否则岂不浪费?
“你刚刚不是说,已经无碍了吗?”明雪是逮到机会就跟她作对,也不管场合适不适合?也难怪,她从小就没长辈管教,只懂的察言观色讨好人,却不懂分场合有的话该不该说,没有半分大小姐的气派,上不得台面。
明珰眼皮不抬,只是淡淡道,“前些天得了场病,刚刚恢复过来,如今还有些不济,所以还请殿下别怪罪。”满眼都是碍眼的人,说着无聊的话,真是无趣极了。
她理都没理明雪,任由她一拳挥出打在软棉上。明雪的脸涨的绯红,丢了好几个白眼过来。气的明慧心中暗恼,一迭声的偷骂不懂事的姐妹们。要闹也要私底下闹,当着晋王的面闹,这不是……
“你们都别紧张,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晋王见状,出面圆场,“三小姐,不如这样,陪我们在凉亭坐坐,这该无碍吧。”
“如果我说有碍呢?”明珰不由气结,这人也真是的,都说到这种地步,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他干吗还不肯放人?皇家中人果然霸道,外面装的再温文尔雅礼贤下士都没用,这唯我独尊不容人拒绝的性子已经渗透到骨子里。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太沉不住气了!
他怔了怔,扯了扯嘴皮,“三小姐真爱开玩笑。”
明慧急的额头渗出汗,咬了咬下唇柔声劝道,“三妹,坐着又不会累到,别扫了大家的兴。”要不是碍于晋王在这时,她真想一巴掌打过去。晋王殿下第一次来她家,却遇到这种场面,他会怎么看徐家?怎么看她?家里怎么尽出不争气的东西?
明珰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这要是一走了之,估计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在她还没有脱身之前,还是要学会忍耐。
“对了。”晋王并不气恼,突然想起一事似的掏出一物,“三小姐是家中年纪最小,我应该给见面礼的,不过来时匆忙没有准备,这是块玉牌,是我随身之物,送给你作见面礼。”
这玉牌雕琢精妙,色泽圆润,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明慧眼睛一眯,“殿下这太贵重了,还是换别的吧。”这是规矩,她不好拦。但送给明雪这么好的东西,她心里不舒服到极点。
“送人礼物当然要送好的。”晋王伸手递过去,这种东西虽然名贵,但在宫里并不算极品。他从小锦衣玉食,天下的宝物任他予取予求,珍贵之物见过不知尔尔,根本没把这些看在眼里。
“我不要。”明珰早就接到明慧明雪飘过来的眼刀,一口拒绝。
据她所知,晋王是皇后所出的唯一嫡子,所以是大周朝最尊贵的皇子。皇上对嫡妻尊重有加,对他也是青目有加,不过却迟迟不肯立太子。但他占了个嫡字,许多朝中大臣都将他视作未来皇帝的不二人选。
晋王有些惊讶,“这是为何?不喜欢吗?”他还是第一次送不出礼物。通常这种情况,别人早就诚惶诚恐再三叩谢。
明珰撇了撇唇,“吃不能吃,用不能用。”其实是她眼尖看到这玉牌隐秘的宫内印记,而且皇子身上的东西都是存档的。将来也脱不了手,放在身边又是个麻烦。就算不小心丢了也是个大问题。想来想去都没意思,不如不要来得清静。
“噗。”晋王看着手里的东西,诚然觉得确如她所言,不过是个死物。“三小姐见识不凡,自然不会将这种俗物看在眼里。不过礼不可废,你喜欢什么,说吧。”突然觉得这丫头有些可爱,说话语气亲切了些。
明珰想了想,“这玉牌价值几何?”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晋王心中迷惑,估了估手中的东西,“三千银子左右。”
明珰脸不红心不跳道,“那折成银票给我吧。”
请求
所有人都傻住了,齐齐看向她。
明慧暗觉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怒斥道,“胡闹。”家里怎么会出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敢跟皇子讨要银子,疯了?
明珰拈了块点心,放在嘴里,语气非常的自在,“说说而已,不给也无所谓。”
她话虽这么说,晋王却不能真当这么若无其事的过去,他又不是给不起。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三小姐不是说笑吧?”
“她是在说笑,她一个千金小姐衣食无忧,又二门不迈的,要银子有什么用?”明慧抢过话急急道,“您别当真。”心里把明珰骂了千百遍。
明雪也帮着说话,“殿下别理会她,她有时脑子不大清楚……”
明珰恼了,皱起眉头,不客气的很。“你才脑子不清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话那么多干吗?”要比说话难听,徐家子女一个比一个强。估计是遗传!
“你……你……”明雪憋红了脸,当着夫君和晋王的面不敢大闹,她还想要维持形象呢。转了转眼珠,百般委屈的垂下头,怯不胜衣娇娇弱弱的低语道,“三妹,大姐是一心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明珰一扬眉,这女人就会用可怜博取同情,她才不吃这一套,“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能不能求你别这么好心,你每次一好心,我就倒霉。”她不需要像她们那样维持美好的形象,胡说八道才是她的常态,反正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呜呜。”明雪眼睛红了,泪水无声的掉下来,“夫君,你看三妹,她太无礼了,我好难过。”哟,还趁机邀宠。
罗庭轩瞪了她一眼,有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轻喝道,“要哭回去哭,在你娘家哭算什么意思?还当着晋王殿下的面哭,你的礼仪修养呢?”
这女人丢脸丢到徐家来,为了嫁进罗家,她可以不择手段不念手足之情。为了夺宠,她连亲骨肉都能舍弃,这种虚伪残忍的女人居然是他罗家的夫人,真是让人感到恶心。要不是看在晋王面上,他都不想让她出门。
明雪忙收起哭脸,强笑道,“我没哭,只是吓唬她而已。”千万不能得罪了夫君,她好不容易才能出门,要好好抓住机会攀上晋王这棵大树,从而改变自己在罗家百般受制的处境。
罗庭轩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这一哭一笑之间转换的太快,演戏的功夫又进步了。
晋王看了半天,心中早已一清二楚,果然这趟没来错,该见的人都见了。该明白的事也都明白了。含笑打趣道,“贤伉俪的感情真好,当着大家的面都这么打情骂俏,在私底下还不知怎么恩爱呢!”
他早就将罗家的情况打探清楚,这次听闻罗庭轩会出现,他这才急忙赶来。罗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如能得此助力,对他日后的大业如虎添翼。
明雪脸一红,羞答答的低下头,眼睛还偷偷瞄向夫君。罗庭轩嘴张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晋王。徐子建一口茶水喷的老远。
明珰低下头捂住嘴偷笑,肩膀一耸耸的。这晋王也是个人才,颠倒黑白的功力太高深了,她要向他好好学习,把这本事给学过来。
一只白晳修长的手伸过来,“这是三千两银票,三小姐收好。”
“谢谢殿下的见面礼,祝殿下心想事成,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接了银票,明珰心情大好,好话好似不要钱的随手奉送。三千两啊,她的跑路费有了。哈哈哈,太好了。
不能怪她这么欣喜,她虽然是徐家的嫡小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但衣服首饰都有专人看管,少一样都不行。每个月只有一两的月钱,一分不动存上一年,也不过是十二两银子,能有什么用?
明慧不断的皱眉,她不爱听这种话。
风度翩翩的晋王嘴角噙笑听了,不住打量正得意洋洋数钱的她,这丫头脑袋真有问题?要是没问题,那只能说一句,这脑袋的构造异于常人啊。见到他这个王爷神情淡淡的,可见到这区区三千两银钱却眼睛发光欢喜的快跳起来。本来嘛,这两者间的孰轻孰重任何正常人都能惦量的出来,可她……估计不是正常人!他是这么安慰自己受伤的自尊心滴。
别人的想法是无法影响明珰的好心情,不过冷静下来,转了转眼珠,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殿下我听说外面五味斋的点心特别好吃,塂称京城一绝,是真的吗?”
晋王有些莫名其妙,这话题跳跃的够快。他摸不透她的想法,实话实说道,“比起宫里的点心,恐怕差了一大截。”
“宫里的点心我没福气品尝。”明珰笑眯眯道,“但五味斋的点心我也没吃过,很想尝尝。”
明慧看不惯她眉开眼笑和晋王说话,“你闹什么,家里的点心哪里比不上五味斋?”
“我不过是想尝尝鲜,你们都能出去玩。”明珰声音弱下去,神情有些难过,“可我……”
“明珰妹妹想吃五味斋的点心,那还不容易?”罗庭轩是见不得明珰难过的,从小只要她眼睛一红,他就急的百般想哄人了。“我让人去买回来。”
明雪听了这话身体一震,伤心委屈的看着她们两人。他可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她,通常都是板着一张冷脸目无表情,连多看她一眼都懒。
可惜他们都没看向她,自顾自的说话。
明珰笑眯了眼,“不用不用,让我那两个丫环去买,她们最清楚我喜欢什么口味的点心。”
“也好。”见她露出灿烂的笑脸,他心里松了口气。
明珰兴高采烈的让人去把碧莲叫来,对着她和红芍交待了几句,就将那三千两的银票给了碧莲,催她们快去快回。太过兴奋让人都来不及插话。只是谁也没看到,在碧莲转身之时,她掩在衣袖下的左手不经心的露出来状似随意飞快的做了几个手势。
明慧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她们越走越远,咬了咬下唇,“三妹,买点心用不了三千两的。”
晋王黑幽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似猜度又似惦量。
明珰迷惑的张大眼睛,露出黑白分明无辜的表情,“真的吗?那需要多少银子?”
明慧愣了半天,她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白茶怯生生的插嘴道,“五味斋最好的一盒点心十两银子。”她是穷人家的孩子,父母养不活儿女,才卖了几个女儿。这才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几分。
“十两银子?”明珰用手指掐着算了算,撑着下巴,“那真给多了,没事,剩下的会拿回来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见她这么漫不经心,晋王真不懂她是真爱钱还是假爱钱?如果真爱钱应该不会这种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假爱钱的话干吗大大方方的跟他要银子?意欲何为呢?不由心头疑惑,他居然看不透这个女孩子。
明珰冷不丁的扔出一句,“殿下,我请你吃五味斋的点心,算是回礼。”
真够会算的,拿他的钱去买点心?还算是回礼?不过给见面礼好像不用回礼的……晋王一头黑线,他现在肯定这丫头是真爱钱,算的贼精。不过她毕竟是闺阁千金,不知道外面的市价。像这种大户人家,家里再不愁吃穿,能拿到手里的银子没多少。她要钱也不过是想手头松些,随时都能买些外面的零嘴吃,小孩子心性。这样一想就全想通了,不再纠结。
他哪知明珰心里的七道八弯,她哪会有这种闲心请这些人吃点心?
明珰眼珠骨溜溜的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晋王殿下此次来徐府,不知有何贵干?是专门过来看望我家二姐吗?”这丫头,明知不是,还要存心问,够损。
“三妹,你瞎说什么呢?”明慧粉脸绯红,眼含秋水肤若凝脂,美的惊心动魄。
晋王神色一肃,“三小姐倒是提醒我了,本王此次来是有事找二小姐帮忙。”
明慧又喜又惊,“晋王爷,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有什么难事自有底下人为您分忧,明慧一个女孩子,哪能帮得上你的忙?”她在他眼里,就这么出色吗?喜不自禁的眉目晶亮。
“二小姐过谦了,谁人不知你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女!”晋王爷真是会说话,态度温柔多情,捧的人轻飘飘找不着地了。
她的脸红的娇艳欲滴,“您太抬举明慧了,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能让心上人这么夸奖,她心里别提多甜。更何况在众人面前得了这句,她是得意至极。
“两位真是相敬如宾啊,真让我有些羡慕了。”明雪压住心中的嫉妒,开口讨好。要是能仗着姐妹之情攀上这层关系,她在罗家就能挣的一席之地,不再是个苍白的摆设。
“大姐。”明慧娇嗔道,心中极受用。转头笑的甜蜜蜜,“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明慧能办到的,义不容辞。”
丢钱
晋王笑道,“听说二小姐左右手能同时写出漂亮的簪花小楷,状若梅花美不胜收,故此特来求一幅字。”
明慧松了口气,“些许小事,晋王爷让下人过来说一声即可。”她在诗词上有所不足,水分太多。但字是下足苦功的,为了这一手秀丽的字,她每天要练三个时辰。
“这事要紧的很。”晋王眉宇间有几许笑意,“过几日就是我皇叔的寿辰,他最喜欢各种字画,本王搜罗了许久,都挑不到满意的礼物,突然想起你这一手绝技,故此特来走一趟。”这是此行最大的目的,这个难题困扰他多时,每年皇叔的生辰,他都绞尽脑汁,希望能投其所好。
明慧脸露喜色,“皇叔?是福王殿下?”
皇室中人虽多,但福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手足,两人年纪相差甚大,感情却极好。圣上甚至不顾以往的晋封惯例,不仅划了块最肥沃的封地给幼弟,还封了个福王名号。成年后也任其自由来往于封地和京城之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
对明慧来说,这可是件大好事,要是她准备的礼物入了福王的眼,将来若是提携一二,那她就多了几分底气,在晋王府也多了几分体面。
“正是。”晋王从小就知这位皇叔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名为兄弟情若父子,或许他们这些亲生儿子还不及这位手足。“他最疼我们几个侄儿,正值他生辰,我这个侄子想尽一份心意。”
原来是这样,明珰明白过来,是想拍马屁啊。看来这马屁人人都要拍,除了至尊外,无论是谁都有不得不讨好的人。能随心所欲恣意生活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不过转过来想想也是,晋王虽然是皇后所出之嫡皇子,最有资格坐上皇位。但毕竟还有好几名都已长成的异母兄弟,他只能说是皇位最强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却不是绝对的唯一的继承者。
明慧脑中飞转,打定主意要夺人眼球,盖过所有人的风头,讨得福王的欢心。“福王可有喜欢的诗?”
“他比较偏爱曹植的诗赋。”晋王对这位皇叔知之甚深。
“殿下放心,明慧必当竭尽全力,赶在福王生辰之前完成。”
明珰托着腮等啊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这些人说了半天,那两丫头一直没回来。
“会不会出事了?”明珰终于坐不住,着急的东张西望,有些自责,“我不该让她们去买什么点心,这要是出了事,我……”
罗庭轩安慰道,“可能路上有事耽搁了,再等等,我已经让下人去找了。”
明珰咬着嘴唇,一个劲的怪自己贪吃。
明雪阴阳怪气的道,“这时候倒想起怪自己了,刚刚怎么……”她酸的快拧出汁来。
她就是见不得夫君对这死丫头和颜悦色的,今昔不同往年了,以前她必须咬紧牙关忍受着他对另一个女子的百般宠爱。如今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他怎么可以依旧……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够了,你不会说话就闭上嘴。”罗庭轩语气很糟糕,烦透了这女人,一点都不懂的看眼色,凡事就知道针对别人。
明雪委屈的撅起嘴,眼风跟刀似的朝明珰身上扎。都怪她,要不是她,夫君不会这么烦她的。
远处几人匆匆忙忙的走过来。
“她们回来了。”明珰一声欢呼,跳起来迎了上去。“你们好慢啊,我都等急了。点心呢?让我开开眼界。”
向来爽快的红芍不敢看她,低垂着头,“小姐,对不住,我们犯错了。”手里拎的几盒点心沉甸甸的,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明珰愣了一下,“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红芍哭丧着脸,别提有多沮丧了,“我们把银子弄丢了。”怎么会这样?这么多银子就不翼而飞了。
“什么?”明珰张大嘴,拉着她的胳膊半响才问道,“怎么回事?”语气着急的很。
其他几人都走过来。
罗庭轩劝道,“别急,问清楚再说。”银子丢了就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他送点给她,以前他太疏忽了,只记得送吃的喝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忘了她有时也需要钱。不过他忘了时至今日,她还会收下他的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