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做的很好,辛苦两位哥哥了。”
“姑娘说哪里话,这都是我们两人应该做的。”两人起来行了一礼。
我笑了笑道:“你们三人今年都几岁了?”
三人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是,姑娘。田文今年十六岁了。”“赵生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田武今年也十五岁了。”
转了转眼珠,“那也该娶媳妇了,有没有看中什么人,告诉我,我帮你们做主。”
三个男孩子的脸通红,耳根都红了。“姑娘,你才几岁,也太精怪了吧。”杏儿一向在我面前不拘束,在旁边嚷道。
我窃笑道,“当然了你们两个也一样,看上谁,可以让我帮你们做主的。”
两个丫头的脸也噌地红了,杏儿跺着脚,不依道,“姑娘!”我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桃儿,你把出门时带的匣子拿过来。”
桃儿把包袱里的匣子递过来,我打开来,取出凤钗二支,金戒指二个,金手镯二对,对田文和赵生说:“这个庄子你们造的很好,我很满意。这是哥哥让人从长安带过来的,你们俩一人拿一份吧,赏给你们的。”
“谢谢姑娘。”两人行礼谢过后取了自己的一份。
“这个庄子基本上都修好了,只等明年开春养上猪,鸡、鸭、鹅之类的事情了。这里只需要一个人管理就行了,那个庄子我也准备重修一下,你们两人商量下谁留下谁过去。”
两人相互推让了一下,最终决定赵生去那个庄子修整,田文留下来管理庄子。这样也好,赵生从小跟大牛叔做生意,岁数不大,可非常有头脑,见识也广,挺有冲劲。而田文从小跟在哥哥身边,少年老成,性子稳重,管理田庄应该不成问题。
几人商量着事情,这边庄子应该买几房会种田地家人,平时忙的时候就雇些人手,这事就由田文处理。而另一个庄子我想养些牛羊,“赵生哥,这样吧,那边的庄子的前院和正院粮仓也这样修吧,不过里面就不种什么瓜果蔬菜,就养些牛羊,这样也比较好管理。你们觉得呢?”
“这样也好,这边的人都吃牛羊,以后养成后羊毛可以剪下来贩卖,还可以挤奶,肉还可以吃。应该有好的进项。”赵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那个庄子的事情就全交给你去办了。”
“是。”
桃儿在旁边突然说道,“姑娘,不如给这两个庄子取个名字吧,老是这个庄那个庄的叫都分不清楚了。”
也对,我抿了抿嘴,低头想了一下,“对了,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很喜欢,这个庄子就叫南山庄,那个庄子就叫东篱庄。”
“南山庄,东篱庄,挺好听的。”杏儿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吧,那时让人挂起来吧。 噢,对了,这些事除了你们五个外我不希望别人知道,嘴都紧一点。”
“是。”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照了,坐在马车上看着四周的景色不禁心旷神怡,远处已有炊烟起,一切都生动起来了。
回到家中,梳洗后换了身家常衣服去母亲院子里。母亲这几天忙着给长安的哥哥嫂嫂和侄女准备礼物。我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母亲和春姨,正在不停地整理东西。请安行礼后笑着问道:“娘,还没整理好吗?给我看看都准备了些?”
母亲拿起桌上的礼单,接过来看看。银锁六个、银项圈六个、银锞六个、银镯子六对,还有各种精致的婴儿衣服、肚兜、玩具。广州特有的云锦十二匹,南洋的呢料十二匹。
“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带了。这里本来就偏僻,没什么土产。水果又不能长时间放置。”
“娘,哥嫂他们又不缺什么东西,我们只是表表自己的心意。”
“可也不能太简陋了。”
“要不让人去买点南洋过来的香料吧。在长安香料可是个稀罕物,这里买又不贵。再带点广州腊肠,风干的羊猪鸡鸭鹅,您上次还说风味很独特,味道又香,在长安是吃不到的。”
母亲听到后直点头,摸摸我的头说:“我女儿真聪明。”“那还不是娘的功劳,是娘把我生的这么聪明的。”马屁拍了上去。
母亲跟春姨两人改改写写的,终于把礼单给定了下来。
春姨服侍母亲洗好手后,梅花和菊花送上晚饭,主食是我最喜欢的云吞面,馅料是瘦猪肉、鲜蛋、虾仁、鲜笋等,皮薄肉红,用面皮包裹,味道非常鲜美。配以一小碟胭脂烧鹅,一小碟风鸡,一小碟香菇炒菜心,一碗猪脚炖黄豆。吃的浑身冒汗,味道真不错,看来贾氏的手艺见长了。
回到院子里,茶花已经准备好热水,中衣也放在洗澡间里了。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也都下去吃饭吧,不用你们伺候了。”泡在热水中,闭上双眼,细细思量。庄子备好了,开始囤积大米了,还要准备什么呢?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反复斟酌,对了,还要备点布匹,不用太好,简单舒适就行了,不过这个不急,过几年再多。布匹只要你有钱随时随地都能买到,米就不行了,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所以才要及早囤积大米。
算了,不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送走萧家的下人后母亲的情绪有点低落,我每天插科打诨哄她开心。转眼间,又快要过年了。上一次因为母亲有点落寞所以也没好好过,这一次可要好好过个年。我不停地在母亲耳朵唠叨,母亲总算打起精神来准备过年的东西。先要做风鸡、风鸭、风鹅,还要做腊肠,(以前做的都带到长安去了),还要做些年糕。
同时这家中上上下下开始扫尘,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洒扫庭院,拂去尘垢蛛网。还让小厮们在屋门上、墙壁上、门楣上贴上大大小小的“福”字。
到了除夕之日,府上众人都穿戴一新,母亲带着春姨丫环们做过节的菜式和点心,洗菜切肉忙得不亦乐乎。到了晚上,点起灯,我和母亲围着桌子坐下,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吃食。母亲说道:“田贵,阿春你们俩也坐下来吧。”两人百般推辞,最后只得小心地坐了半边椅子。厨房送上热气腾腾的饺子,我高高兴兴地吃着,是猪肉白菜香菇馅的,真香啊。“咯。”一声,咬到什么了,吐出嘴里的东西。原来吃到了饺子里包的铜钱了。“恭喜姑娘,明年有福了。”我笑的咪起了眼从碗里舀了几个饺子,添到母亲碗里去,“娘,您多吃点。”“玉儿真乖,来,多吃点。”娘夹了我最喜欢吃的腊肠给我,一时间温馨无比。
吃完东西,就要守岁,半夜还要放烟花爆竹。我们几人在厅里开始猜谜语讲笑话,我实在忍不住头开始重起来,眼皮都缝在一起了。母亲见状,把我抱在怀里,我晕晕沉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轰”的一声,接着便是“噼呖啪啦”的爆炸声音,我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醒过来。
“玉儿别怕,外面在放烟花爆竹。”我窝在母亲温暖的怀里不想动,“玉儿,你不是说要自己亲手放烟花爆竹吗,快起来。”我懒洋洋地摇着头:“让丫头们放吧,我好困噢。”
“懒丫头。”母亲笑着用手点点我的鼻子。
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喧哗声中我又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桃儿挖出了被窝,“姑娘,快起来给夫人磕头拜年去。别睡了。”
我无奈地爬起来,桃儿给我穿上一套大红色的胡服,帮我梳了好几个小辫子,还绑上叮叮铛铛地小铃铛,脖子上带着写满福字的金项圈,手上还戴着金手镯。
母亲也刚刚起来了,我给母亲跪下磕头拜年。母亲笑着扶起来,给了我个荷包,我拆开一看是一对金锞子。母亲带着我去厅里吃早饭,早饭挺丰盛的,是鱼片粥,一碟虾饺,一碟肠粉,一碟咸菜。
吃完早饭,母亲和我在厅堂坐好,先是田贵叔一家先上来磕头行礼,接着是赵大牛一家上来磕头行礼(他们过年前都回来了),着是丫头们一拨,小厮们一拨上来磕头行礼。母亲每人给了一个红包,说道:“大家辛苦了一整年了,初一到初五你们轮流休息吧。田贵,你把班先排好。”“谢谢夫人。”。雷震般的欢呼声响起。
下午的时候洛叔一家上门来拜年,相互行礼拜年后在花厅分主宾坐下,丫头送上茶点。洛玮给母亲拜年也收到了一对金锞子,而我给洛叔洛婶拜年收到了一个绿油油的玉镯,一看就是好东西。
洛婶正跟母亲拉着家常,说些衣食之类的话题,我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听到洛婶在说:“我们刚才马车过来的时候,大街小巷都摆满了鲜花,到处都是人。街道上热闹的都差点挤不过来了。”
我好奇地问道:“怎么会这么热闹地?”
原来是广州被人称为花城,因一年四季如春,各种花卉很容易栽培,花期又长。每年春节的初一到初三,广州的大街小巷都摆满了鲜花、盆景,主要街道上会搭起彩楼,扎起花架,四乡花农都会纷纷涌来,摆开花市,售花赏花,还会有猜花比赛呢,猜中了可以免费抱回家去。这三天男女老幼都会上街游玩赏花。
我听了不由心动,吵着要去开开眼界,母亲无奈只好答应。都回房换了套简单地衣服,首饰都拿了下来。带了田贵叔一家和大牛叔一家和洛叔一家会合了,一起上街喽。
人潮涌动,十里长街,繁花似锦,人流如织,大牛叔把我抱了起来,我不住地东张西望,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正看的起劲,听到春姨说:“夫人,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转过头看到母亲额头有细细的汗渗出,“娘,我们休息一下。”
找了个酒楼,上了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小二快手快脚地送了茶水上来,“客官,要点些什么点心?”
“挑你家店里卖的比较好的上几碟。”洛叔说道。
一份桂花香糕,一份猫耳朵,一份牛肉烧卖,一份肠粉,一份芝麻酥饼,一份红豆糖糕。都整整齐齐地码在碟子里,非常精致。母亲给我夹了个桂花香糕,尝了尝,入口细腻,甜而不腻,难怪拿来当招牌。
正当我低头品尝时,只听楼梯一阵响,身旁的春姨说道:“是吴夫人她们。”
抬头一看,果然是,几个仆妇簇拥着吴夫人上楼来了,后面还跟着吴家兄妹四人。
吴夫人他们也看到我们了,连忙站起来迎上去见礼,一时间忙乱无比。终于坐下来,这张桌子上只坐了吴夫人和其两女,我和母亲,洛姨。刚才母亲已经把洛家三口引见给了吴家人认识。另一桌坐着洛叔,洛玮,吴子皓,吴子皎。其他的人都分了几桌坐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给点意见吧,不会是因为我写的太差了吧所以没什么反应?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重新上过茶和点心,母亲问道:“李妹妹(吴夫人),今天怎么也出来了?不用接待客人吗?”以前在萧府的时候初一是最忙的,要到处上门喝年酒,要准备出门的衣服,首饰,礼物。一直要忙到十五日才算完。
吴夫人笑道:“在广州不用到处去喝年酒,大人被下属拖去喝酒了。在广州春节每年都有花市,我们娘几个在家也坐不住,出来随意逛逛,没想到遇上姐姐了。”
“我也是刚听说广州有这样的风俗,所以也出来开开眼界。”
“我们每年都会出来凑凑热闹,就是人太多了。”
“是啊,刚才就挤的受不了,才来这酒楼歇歇。”
“洛夫人家里是开绣庄的,不知是哪家?”母亲刚刚引见的时候已经介绍过洛家的基本情况了。
“回夫人的话,是云裳绣庄。”洛婶有点拘紧。
“是云裳绣庄?这家绣庄绣功一流,花样也很别致,我府上衣服大都是在那里订制的。没想到是你府上开的,听说旁边那家木匠作坊也是你府上开的。”
“是的,夫人。”
“你府上开的绣庄和木匠作坊款式都挺好看的,好像是苏州那里的花样。”吴夫人热情起来了。
“是的,夫人,我们老家是在苏州,所以样式都是苏州那边的。”
“有空去我府上坐坐吧。”吴夫人发出邀请。
“谢谢吴夫人,有空一定上府上拜访。”
三人就着衣服款式,花样开始聊起来。吴子瑛在我旁边小声说道:“说道衣服首饰这类的话题,我娘就会很感兴趣。真是的。我还想下去玩呢。”
“要不,我们自己下去玩吧。”我说道。
“也好,我们自己去。”吴子瑛说道,转头对吴夫人说道:“娘,让我们几个出去玩吧。”
“人太多了,你们还是乖乖坐在这里吃点心吧。“
“娘啊,让我们玩吧,多让几个下人跟着我们就是了。我们也会很谨慎的,娘,您就答应我们吧,好不好,好不好吗?”吴子瑛拽着吴夫人的衣袖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你别拽了,出去吧,多带几个人。”吴夫人妥协了。
吴子瑛得意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吴家兄妹,洛玮,田文兄妹,赵生兄妹再加上一个我,共有十一个半大不小地孩子出去玩,旁边的洛叔自告奋勇地答应看着我们。吴夫人还让好几个下人跟着我们,吩咐他们片刻不准离开。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始逛,路边不仅到处有鲜花,还有各种小吃,玩具,表演等等。
我和吴子瑛手拉手,另一个手里拿了支糖葫芦串,两个人一会儿扑向喷火杂技表演,一会儿又扑向那边的敲碎石。突然手被拽了一下,吴子瑛停了下来在捏面人的摊子上走不动,蹲在地上,细细打量着各种面人。我也只好蹲了下来,一个个面人栩栩如生,有十二生肖,有胖胖的小娃娃,有各种造型的神仙。
吴子瑛说道:“老板,帮我做个面人,要像我的。”我可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捏面人,眼睛睁的大大的,只见那老板手很巧的这里捏一下,那里捏一下,一会儿就捏出了吴子瑛要的面人。
“我也要一个。给我也捏一个。”我乐呵呵地说道。旁边的桃儿杏儿她们几个也在七嘴八舌地说,“我要一个。”“我也要一个。”捏面人老板一个个捏出来满足了我们的要求。我拿着面人仔细端详,问道:“你们看,像不像我?”“像,很像。”杏儿在旁边说道。
我小心地收进荷包里,问道:“老板多少钱?“
“一个面人一文钱,一共十一个,十一文钱。”老板说道。
我刚想拿出钱来付帐,洛玮已经付好了。我耸耸肩站起来继续逛。
前面人头躜动,挤的寸步难行,怎么回事呢?心里不住嘀咕。一边的下人说道:“这是在斗花呢。”“斗花?!”几个异口同声。原来是用手帕蒙住眼睛猜花的品种,只要过了三关,就可以任选一种花免费带回去。
吴子瑛叫道:“大哥,二哥,快想想办法让我们进去看看。”吴子皓看了看人群,示意几个下人在前面开道。好不容易开了个缝隙让我们进去了,主办方大概认识吴家兄弟,连忙把我们迎上了彩楼,彩楼上坐无虚席,主人硬是想办法给我们安排了个位置。
斗花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正蒙着眼睛在猜花,猜花可以闻香味,也可以用手去摸。那人正用鼻子闻花香,沉思了一会说道:“是蔷薇。”四周笑声响起,有人叫道:“错了,是牡丹。”那人拉下手帕,看到果然是牡丹,也不气馁,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下去了。
陆陆续续有人上去猜花,有猜中拿到奖品的,也有猜不中的。四周的看客不时地发出笑声,场内一片喧哗。
忽然吴子皓站了起来,说道:“我也来试试。”说罢噌噌噌走上台去,有小伙计拿出一条帕子给他蒙上。一株金灿灿地菊花送了上来。只见吴子皓低头凑了上去,深嗅了几下,就说道:“是菊花。”
话音刚落,吴子瑛已经叫了起来,“是菊花,大哥好厉害。”
只见吴子皓微微一笑,说道:“再来。”
一株海棠花又被送了上来,糟糕,海棠花可是没有香味的。只见他低头深嗅了几下,眉头皱起来,手抚了上去,先在椭圆形的叶子上摸了摸,又在根部停了停,四周鸦雀无声,片刻后说道,“海棠花。”
一阵欢呼声响起,吴家兄妹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我大哥很厉害吧。”吴子瑛眼睛发光地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不禁眉拧了起来,“是厉害,不过你能不能先放了我的手啊,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哈哈。”吴子瑛忙松开我的手,可怜我小小的手上已经有几个指印了。桃儿仔细看了看我的手,担心地问道:“没事吧。”“没事,等会就不疼了。”
最后一关了,送上来的是一株淡黄色牡丹,花瓣褶叠紧密,层层叠叠,像个小皇冠,好漂亮。
不一会儿,吴子皓已经说道:“是姚黄。”姚黄,这就是传说中的牡丹花王,怪不得我一开始就觉得这株花好漂亮。
吴子皓已经拿着姚黄走过来了,吴子瑛已经扑上去了,谄媚地说道:“大哥,你好棒,快来坐下。”
姚黄被放在桌子中央,大伙儿一起凑上去看个究竟。我赶紧张大眼睛欣赏,嘴里咄咄称奇。“大哥,这花就送给我吧,我好喜欢的。”厚脸皮的吴子瑛说道。
吴子皓宠爱地笑了笑,“既然妹妹喜欢,那就送给妹妹吧。”“谢谢哥哥。”
一副兄妹友爱的场面让我突然想起远在长安的哥哥,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起我和娘亲呢?此时的我绝对没想到萧府正在办喜事呢。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长安,萧府。
萧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时有人上门祝贺。这日是萧家家主萧正娶继室的日子,女方是大理寺卿的三女,年十七,嫡出,由皇帝陛下亲自指婚。
萧正一身大红礼服,一大早就去新妇家迎娶,新娘子拜过堂后送入洞房了。行完合卺之礼后萧正春风满面地在前院招待宾客,萧以晖一个人躲在暗处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和妹妹。有些默然神伤,不过这样也好,躲开一切争斗和喧哗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对她们两人比较好。母亲再也不用强颜欢笑地看着父亲将一个个女人娶进府里,妹妹也不用将自己藏起来,敛尽光芒沉默寡言地在这府里生活。想到妻子的陪房回来说过的情景,母亲和妹妹都平静自在地生活,妹妹逐渐活泼开朗起来,想到这萧以晖沉重的心稍微轻松了点,应该祝福她们,眼角边却是星光点点。
“大少爷,大少爷。”萧东正在四处找寻自己的少爷,他是田氏兄弟离开后提拔上来的随从。
“大声嚷什么呢?我在这里。”萧以晖从暗处走了出来。
“老爷请你去见客人。”萧东松了口气。
萧以晖点点头,挺直肩膀朝喧哗处走去。
而在这府里梅院的方氏,保养得宜地脸却板的像死了亲人一样,阴沉着脸在房里砸东西。丫头们在门口战战噤噤地守着,大气都不敢出。三年前已经出嫁的大女儿萧似风和今年十四岁的萧似花听到下人回报后赶了过来。
“娘,您这是做什么?”萧似风过来扶住方氏,指挥下人收拾场面。
待方氏坐下后,萧似花说道:“娘,您这是做什么呢,不过是个继室,娶进来就娶进来吧。当年那个女人都能被我们赶出去,这个新进门的能有什么能耐,至于您气成这样吗?”
“你懂什么,当初赶走那个女人后,我还一心希望你们父亲能把我扶正,那样以明也是嫡子了,到时候除掉萧以晖那个贱种,整个萧家就都是我们的了。可现在却为他人作嫁衣,我怎么能受得了呢。”方氏愤愤地说道。
“如果这个新夫人没有子嗣的话,就不能在这个府里站稳脚跟。”萧似花阴阴地说道。
方氏的眼睛一亮,“你是说用那药?”
“是啊,姐姐不是说很管用吗?”萧似风嫁的是个知府的庶子,嫁过去三年都无所出,她夫君的妾室都被她下了药,因此府里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有。
“要是早点知道有这种药就好了,那小的几个就都不能出来了,现在夫君对那个萧以潢宠爱的太过了。”方氏的脸都有点扭曲了。
“我也是嫁去文家(萧似风的夫家)才知道的,我那婆婆就是给妾室用这种绝育药的。”
“那我们就这么办,那个小贱人就让她风光几天,到时她没子嗣的话看她还怎么风光。哼。”方氏说道。
先不说方氏母女三人如何密谋,且说说新房中的新妇曾氏,今年才十七岁,父亲品级只有四品,但她甚得宫中贵人另眼相看,所以赐婚萧家。在成婚前,父母亲已经把萧家的情况打听个遍,尤其是两年前闹的沸沸扬扬的和离事件。她不住提醒自己萧府的水够深,要特别防范别人,出嫁的时候母亲还让她带了好几个得力的陪房过来,以免被人算计了。
此刻正忐忑不安地坐在新房里,陪在身边地是自己的陪房丫头金屏,银屏。
“姑娘,吃点东西吧。今天还滴水未沾呢。”金屏说道。
“我不饿,放着吧。”曾氏说道。“以后的吃食都当心点,免得被人算计了。”
“知道了,姑娘,我们会特别小心地。”金屏说道。
“姑娘,夫人说让我们特别当心二房和八房,这二房与老爷有青梅竹马的情份在,当年前一个夫人就是栽在她手里的。八房特别受宠,这几年她所出的幼子最受老爷宠爱。”银屏在一边说道。
“这两房的确要特别留心,其他几房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恐怕是几房联手的结果吧。”曾氏说道。
“现在当家的听说是大少夫人,也不容小觑。在这府里大少爷夫妻甚有威望。“银屏道。
“没关系,现在我们之间还没有利害关系,上面还有个老爷压着,他们不会那么傻直接跟我对上。”。。。。。。
萧府哨烟再起。
李秋芬这几天有点烦恼,新夫人已经进门了,这管家大权也应该交出,可老爷又没说什么,这倒是交还是不交呢?
萧以晖知道后安慰道:“父亲现在正在考验新夫人,他老人家既然不发话,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李秋芬点头说道:“也对,到老爷发话了再说。夫君,母亲送来的广州腊肠您不是最爱说嘛,我让人去做了等会尝尝,听说小妹也最喜欢吃腊肠。”
萧以晖笑道:“是吗?是你那个陪房说的?”
“是云娘(嫂子的陪房)说的,她说小妹每隔二三天就要吃一次。”
萧以晖想像着玉儿贪吃的模样嘴角边不由挂了丝笑意。“绵儿呢?怎么没看见?”
“乳娘带着她在睡觉,听说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这样才能越长越壮。”
“你这些天冷眼旁观觉得新夫人为人如何?”萧以晖说道。
“还不好说,表面看起来挺温顺的,可心机恐怕也挺深的,不然怎么能让陛下赐婚。那方氏现在正咬牙切齿,恨不得去咬上一口。”
“那正好,让她们争上一争,我们看清楚情况再说。”正说话间,突然丫头来回荷院出事了,老爷让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赶紧去。
两人匆匆忙忙赶到荷院,院子里一片鸡飞狗跳,只听见冯氏一声声地叫:“快去请大夫,快去。”萧老夫人和萧正焦急地盯着在床上昏迷着的萧以潢,曾氏和各房姨娘都在屋里守着。丫环们端茶送水,一片沉重。
“大夫来了。大夫来人。”一个胡须全白的大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