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工作,手机通常开着震动。一整天下来,里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消息。
凌洛安那家伙居然真的不打给她!真是超他M的可恶!
车沿着海岸一直开,一边是灯火璀璨的酒店和夜排档,一边是深寂浩瀚的大海。她纠结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片刻后,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声音。手机那头很安静,不像是在外面。
女人声音妩媚,问她找谁。之后又告诉她凌少这会正在洗澡,她会告知有电话来过。
那女人说完就挂了,态度拽的二五八万,危瞳心里一下就毛躁了!
狠狠将手机丢去脚下,一回头,却发现凌泰已经醒了,这么安静的车内,电话里女人的说话声他没道理听不见。
他坐直身子,淡略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将手机捡起,放入她手中。
见他没说话,她倒忍不住了,“凌总,你有话就说吧!”
他微微眯眼,眼神莫测的看了她片刻,唇角微勾,“让我说,说什么?人不是你自己选的么?在我面前一字一句捍卫他的人是你自己。你说,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想要订婚。”
“所以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她心里清楚自己这种状态叫做迁怒,不过她忍不住……
“本来就是预料中的事。”他靠着椅背叠起长腿,修长手指轻点膝盖,“没什么可意外的,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倒说的轻松!”
“危瞳。”他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倒把她吓了一跳。
记忆里,这还是凌泰第一次直呼她名字。他素来高人一等,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对话,别人的名字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那双墨色的瞳在车外流光的映衬下愈发深沉浓黑,他倾身过来,扶住她脸颊,一言不发的吻住了她。
危瞳惊的瞪大了眼,当觉察到对方带着酒意的柔软舌尖正在撩拨她的舌尖时,才赶忙推开,“凌泰!”
他仍然倾着身体,并没有继续的意思,微凉指尖自她湿漉的唇上掠过,觉察到上面自己的气息,唇又微微提起些许。
他在黑暗的车里看着她膛目结舌的脸,淡淡道,“如此。如论今晚他哪里和谁发生了什么 你都不算吃亏。”
【十九】虐人向来从被虐开始
再度被占了便宜的危瞳毛躁了半天也没敢对凌大BOSS下手。
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对着凌洛安的时候,一天一顿揍都是家常便饭,怎么到了他叔叔这里,就全然不敢了呢!
后来回到房间没多久,凌洛安居然回了她电话。
他的声音有点哑,语调淡漠而傲慢的问她什么事。什么事!?周日把她搁在酒店不管的人是不是失忆了?!
不过目前她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凌洛安,刚才接电话的女人是谁?”
他似乎有点不耐烦,随便丢了句“朋友”,仍然问她有什么事。她心里的火当即就窜了上来,说了没事,啪就把电话挂上。
可恶的凌洛安,真当她好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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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到Z城和邢丰丰苏憧喝茶时,她把这事说给她们听,两人都非常诧异的看着她,说她怎么就挂电话了呢!
“你当时就该好好审他,事后再想追究就困难了!”邢丰丰给她洗脑。
“这么听起来凌洛安好像真的很花心呢,有钱人就是女人多,你说他会不会……劈腿?”苏憧虽然爱言情小说,可不爱渣男……
“他敢!”危瞳眯起眼,“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
和两个死党喝完茶回家,她在自家旧街的路口看见停在那儿的Q7。
她不想错过时机,爬上车便直接问那天电话的事。
“那天我在医院,她正巧来看我,在我洗澡时帮我接个电话。”他的解释很简单,可却找不出破绽。
“你怎么会在医院?”
凌洛安轻轻勾了勾唇,笑得有些讽刺,“那几天我住院了,你不知道?”
他告诉她,那天他送简薇妮去机场时,出了点小意外,之后被送进医院,等到伤口处理完毕打去酒店才知道危瞳已经留言退房离开。
然而那晚他打她手机,却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你住院了?没事吧!”听他这么一说,她倒有点自责,“你怎么都不打电话告诉我,那几天凌泰很忙,我压根就不在公司,后来还去了海南出差!”
“凌泰?”他笑弯了桃花眼,“什么时候开始直呼他名字的?”
“也就私底下。你伤在哪里,好了没,让我看看。”
他拉住她卷他衣袖的手,摁在胸口,“伤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如果有兴趣,今晚给你看?”
“你就不能正经点!”
“好,正经点。其实我就是来看看你,晚上我还有个饭局,今天自己乖乖在家。”他搂过她,在她脸颊略略一吻,将她送下了车。
夕阳晕黄,她纤长窈窕的背影被拉出长长的倒影。
车里,男子敛起了嘴角的弧度,那双风情的眼中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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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再去公司上班,果然从保安组的同僚那里打听到凌洛安入院的事,听说几个高层还去医院看望过他。看来真没骗她!危瞳放心了,又欢乐起来。
之后她忙工作,他忙学业——话说读了五年大学的某人,终于要毕业了……约见面的次数少了,但凌洛安照旧会打电话给她,问她晚上吃什么,工作累不累之类。
算起来,这恋爱也谈了近五个月。从一开始被动不情愿,到后面动心订婚,不得不说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
就连她老爹的态度近日也在改变,大抵是这几个月没从八卦新闻里看到凌洛安(话说她老爹也不容易,那么一把年纪的人,每次都去报亭买一堆八卦杂志回来使劲看……),偶尔晚上也会问问她谈恋爱的情况。
这天她在家吃饭,危老爹居然破天荒说下周末他不去钓鱼,如果她想请谁谁回来吃饭提早和他说一声,他去买菜。
那天吃完饭,她被十一个师兄弟包围。
众人七嘴八舌说不容易啊,老爹居然松口了,这明摆着是默认了她和凌少的订婚了嘛!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喜讯出来!只是他们希望她别奉子成婚,毕竟大着肚子穿婚纱不好看。
待到危瞳回房,聚在一起的十一个男生又是另一番讨论,三师兄为首的几人长吁短叹的说这事绝对不能让大师兄渃宸知道,二师兄为首的几人则说这事怎么也该跟渃宸通个气。
最后在武力较量下,一致决定不说——打死也不说,至于对方从澳洲回来之后他们是怎么个死法那是另一回事。
当夜,危瞳打电话问凌洛安下周末哪天有空,然后告诉他自家老爹要请他来家里吃饭。
“周末两晚我可能都有事。”他顿了顿又道,“不然,我把手上的事情延后?”
听他这么一说,危瞳忙表示不用延,她知道他这个大学读的不容易,吃饭的事哪天都行,等他有空再说。
快要挂上电话时,他突然叫住了她,“危危……”似乎有些欲言而止,片刻又传来熟悉的调侃笑声,“这几天不见面,有没有想我?”
她趴在床上,笑了,“一点点。”
“就只有一点点?”他似乎不满意,“危危,我可是很想你。”
那晚,她对着手机里跟他的合影看了很久。
照片是他刚缠上那会强硬拍的。她正在吃饭,他搂住她肩膀,整个人半挂在她身上,另一手捏着手机自拍,唇还粘在她脸颊上。她一脸不爽,他却笑得春风得意,眸光潋滟。
想着他那句“我可是很想你”,她心里甜甜的,痒痒的,突然很想见到他。抱一抱,亲一亲……恋爱这回事,果然很神奇。
关灯睡觉前,她终于打定主意,把她和凌泰之间的事跟他坦白。
两个人如果真在一起,不应该有秘密,她希望,能继续这样和他在一起,没有隐瞒,没有掩饰,好好的在一起。
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是这样。
在你不在意的时候,纠缠不断甜蜜难挡,当你开始想要在意时,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虚伪的假象。
曾经真的以为,就算是有钱的花花公子也会只取一瓢水,会真心对一个人好,但果真是她太天真了!
这世界这么的现实,男人的身体和心永远是分开的,哪来的专一专情?那些都只是故事,而她生活在现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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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城南区的高级别墅区,一道利落的身影自某栋别墅的外墙翻入。
落地后,危瞳看着停在旁边那辆熟悉的Q7,在原地站了很久。今天下午,当她打开QQ邮箱某封邮件里的视频后,也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呆了很久。
视频很短,大约二十来秒,画面不是很清晰,一看就知道是潜拍的。然而那二十秒钟,却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这是一段性/爱视频,上面的女人娇/喘不断,动作间只看得见雪白的背部和凌乱长发,而那个和女人交/缠的男人——居然是凌洛安!
到这一刻为止,危瞳都很佩服自己的冷静。
她是在偷玩陆路的笔记本时,接到QQ邮件的。之后,从看完到关机,只用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里,她甚至看清并记住了邮件正文里的时间和地址。很明显,对方唯恐她不相信,以为是伪造的,所以让她在这个时间到这个地址来看。
二层别墅的门虚掩着,像是知道有人要来。
里面很安静,空调打的非常热,她慢慢朝里走,楼上隐约传来声音。垂在两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她看了眼楼上,放轻脚步走上楼梯。
走廊一侧的房门没有关实,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握紧的拳头无意识的放松,再无意识的握紧,反反复复,直到掌心传来刺痛。
上一次见他,是一起去看电影,他买了情侣座,整整两个小时,搂着她,时不时的笑,在她耳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一次见他,却是全然陌生的刺目画面。床上的两人大约真的很急切,衣服都没有完全除尽,在明亮的吸顶灯下,不停纠/缠着身体。
【二十】每个故事都有个BT女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在公司把他误以为是色狼。严格说起来,这已经不算是她第一次见到,却从来没想过,做/爱是这么肮脏的一件事!
他伏在她身上,闭着眼睛,像是非常享受,看不见的那部分在女人身体里进进出出。
当看清他身下女人那张脸孔时,危瞳差点叫出声。
居然是凌静优!?他的妹妹!他们两个乱/伦!?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吗!?
她仓惶倒退,悄无声息的走下楼梯,在即将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突然顿住身体。
震惊、惶恐、茫然、痛心、难过……这种种复杂的情绪到最后转变为一股出奇的愤怒!
自己的男朋友在楼上和女人上/床,她就这么走了还像个女人吗!?
还是危瞳吗?!
她的视线在四周搜索,最后锁定一只细长的古瓷花瓶。
她重新上楼,脚步飞快却无声,一脚踹开半掩的房门,举起那只花瓶,“凌洛安!你这个死变态!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突来的变故让进行中的两人一惊,眼看花瓶朝自己飞来,他急忙俯身,堪堪避过。花瓶碎在墙上,凌静优尖叫一声,扯过被子,将身体掩住。
捉奸在床?看着闯进房间的女人,凌洛安突然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果然从来只有她才做得出来,一而再,这么不像个女人。
笑完,他简单整了整衣服,在一旁的沙发坐下,随手点了根烟,懒懒的靠在那里,戏谑道,“危危,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打断男人是很不道德,离高/潮……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哥……”凌静优缩在被子,像是在羞恼。
“你、你再说一遍!?”她收紧的手指发出咯咯声响,指甲已深深掐入肉里。
“危危,你真的要我再说一遍?”他笑得妩媚生花,连同肩膀都在颤抖,她却在那种笑容里一点点苍白了脸。
他盯着她,每一瞬的表情都没有错过。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原来她也会因为他有这种表情!
她没有出手,走的时候声音冷的完全不像她,“凌洛安你这个败类!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打你是脏我的手!我们以后一刀两断,别再在我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她一脚踢在门旁的饰品柜上,玻璃的柜子晃动几下,哐啷倒地,玻璃碎了一地,房间一片狼藉。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着深深吸了口烟。
其实他本想笑着反驳她,说在同一个公司,碰不到面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看着她愤怒决然的背影时,那笑容突然在他脸上僵凝。
“哥……”床上的柔美的女孩又一声低呼。
他侧头,投去的目光赫然变得冷冽,“你做的?”简单三个字,却让凌静优原本柔怯的脸闪过一丝异色。
“哥,我不是……”她睁着水汪的大眼,想辩解,却在看见他唇角的冷笑时停下。
“静优,我不是傻瓜,从你第一晚爬上我的床开始,我就知道那不是意外。”他掐灭烟头,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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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他住院的那几天。
这几天,公司陆续有人来看他,但来的人里始终没有她。周日那天,他拨了她一晚电话,耐性早已用尽,他绝不可能继续主动联络。
其实他不想承认自己在等,希望她会主动找来,但越等就越生气。后来听说有个找他的电话,他心里很高兴,只是不想让她听出来,结果她只丢了两个字就挂了机。
那晚,他丢了手机,独自换衣出医院,找了间酒吧坐下。
他没料到有一天,自己的心情居然会被这个女人影响。真是太可笑了,不过是场属于他的戏,又何必这么当真!
从那天在温泉酒店被她拒绝后,他就时常有种莫名烦躁!明明是她的女人,身体却是别人的,连碰都碰不得!真是可笑!
在温泉酒店遇到简薇妮是个意外,心里也有过想看她反应的念头闪过。但刚一出现就被他丢开了。他凌洛安何曾这么幼稚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想他只不过是忘记了,她本来就是那人摆来他身边的棋子。现在只是掌控不了,这不是在意,而是素来高高在上的骄傲受到折辱。
喝了几杯烈酒,他转而又笑了。想想也真是无趣,何必呢?又不是真的喜欢她,这种样子还像凌洛安么!果然是天真装久了,人都糊涂了!
那个女人来也好,不来也罢,他都无所谓。
酒喝到第十杯,来酒吧猎艳的美女妖娆的在他面前出现,他接过对方递来的酒,迷人的桃花眼带上微醺醉意……
怀里的女人在离开进入酒店房间之后换了人,这他很清楚,不过无所谓,在那一刻,是谁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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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优,看来你在澳洲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东西,是我妈教你的,还是跟别人学的?”凌洛安眯起眼,唇角带笑,但眼神分明阴霾的吓人。
“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天晚上刚巧在附近,看见你喝醉很担心……后来发生的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我是真心爱着哥的,所以我一点都没有不情愿,我——”
“静优,别叫我哥,我从来不是你哥。”他不想再继续这种对话,缓缓站起身,拎起地上的外衣。
“其实你不必演戏,对我来说任何女人都无所谓。和别人上/床也好,和你也罢,根本没有区别。以后,你可以继续做乖巧的妹妹,或者做一个顺从的女人,怎么样选择,你自己决定。”
他穿上外衣,毫不迟疑也毫无留恋的离开房间。
当耳旁再也听不见那人的脚步声时,凌静优满脸的楚楚可怜才一点点冷却,直至完全消失。
手臂上的疼痛仿佛刚刚才转来,花瓶的碎片在娇嫩的肌肤上划了道口子,血正从里面渗出来,而那个离开的男人却根本没注意。
也许就算注意,也不会关心。
她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受过什么伤害。可这一刻,她抚着那道流血的口子,心里却畅快无比。再没有什么,比伤害一个她憎恨的人更让人愉悦的了。
这么多年,凌洛安身边来去这么多女人,她一个都没有恨过,只有她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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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当她在酒店从那名酒吧女手里接收凌洛安的时候,她心里竟还存着一丝天真的期待。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真心的表白,会换来这样的羞辱。
是的,她和凌洛安并非亲生兄妹,她从小被凌家夫人领养,接受各种优越教育,为了就是有一天能成为他完美的妻子。
她很聪明,当她觉察出凌洛安并不喜欢这个安排后,在他面前就一直扮演着完美的妹妹。乖巧顺从听话懂事,她做着他喜欢的样子,并在寻找改变关系的机会。
凌洛安酒量很好,虽常喝酒,但很少喝醉。
她想他应该不会介意的,他抱了那么多女人,她也是女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将他扶上沙发,轻轻抚摸着他,在他耳边告诉他:哥,我一直都喜欢你,就像女人喜欢男人那样的喜欢。今晚,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眼底现出迷惑,她想他应该认出了她,她喊着他的名字,吻上了他的唇。
过程比她想像的更加顺利,他的动作有些粗暴,甚至没什么前戏就直接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衣物被他急切的扯开,当被强悍占有的那刻,她激颤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终于是拥有了。
身体那么满足,可下一刻人却像是进入了地狱,因为粗重的喘息里,他在她耳旁喊出了两个字:危危。
每喊一遍,他的动作便会愈加激烈,仿佛要把她整个吞噬。
这是耻辱!
尽管他在事后没有多说一句后悔的话,尽管后来他们开始在清醒时做/爱,但她却一点喜悦感都没有!
所以,她暗地安装了针孔摄像机,留下时间地点,等她自己来发现!
“危瞳……”床上的年轻女孩忽而又笑了,柔美而纯真,“这只是一个开始。”
【二十一】失恋之后……
危家武馆的道场内,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已经维持了大半夜。
这几天都是如此,周围邻居大约也习惯了。起初还有人上门投诉,后来不知谁从危家师兄弟们那里打听到危家闺女惨遭劈腿抛弃的伤心事,这才作罢。
然而众人并不知道的是,危家大姐大正是因为某次上街买早餐不小心从三姑六婆的默默议论里听到自己被抛弃的事,才会持续对家里那十一个师兄弟展开“武力训练”……
她也只不过在第一晚回家躲在道场里喝光老爹的一瓶洋河大曲被某师弟发现时,口齿不清的骂了几句,结果这事第二天就弄得全街坊尽知。
失恋这种事她不算第一次,大学时期短暂轻浅的恋爱少说也有两三段,每次都是男人先跑,可哪次都没有这次伤的重!
危瞳回去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一个几天前还说很想她的男人怎么就跑别的女人床上去了呢!最恶心的是,那人居然是他妹!
危瞳一拳把最小的师弟揍趴后,心情不爽的扬长而去。
去哪?
她还能去哪!当然是洗洗睡了。说到底只是失恋而已,又不是失身!况且她也不是没失过身,失身加上失恋,M的!她算是死在凌家这对叔侄手里了!
再怎么烦心,班还是得上。早上照旧要去“清风望山”接凌大BOSS,晚上也得照样送回去。之前在海南被他偷袭成功后,她对他多了份提防。但凌泰始终淡然静默,仿佛从来不曾做过这件事。
危瞳这几天着实心情不好,想到每天要和凌洛安在同一家公司进出,说不定在哪就会迎面碰上,心里非常毛躁,堵着一口气,找不到地方发泄。
这么闷堵的状态下,居然还有人前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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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六,难得休息日,她跟着邢丰丰和苏憧去哈根达斯腐败。
一口气连吃四个球,她毛躁的心情才算平息些许。不过这么狂吃两个死党都看出点问题,还没开口问,她就拍桌而起说了句去厕所。
哈根达斯所在的高级商厦一层专卖奢侈品,洗手间也是五星级的,里面空荡荡几乎没有人,只除了那个对着镜子涂抹唇彩的凌静优!
M的!果然是厕所虐缘!
“哟,真是巧啊!”凌静优朝镜子里的女人笑笑。
危瞳白她一眼,推门进格子间。
等她解决问题出来,凌静优又在刷睫毛,一层又一层,没完没了,“想不到在这种高级场所也能看进你,现在女保安的工资都这么高,连奢侈品都消费的起?”
危瞳洗手擦手,没出声。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哥给的分手费非常丰厚。”她刷完睫毛,软软一笑,“危姐姐,其实你算不错了,跟我哥的时间挺长,还混了个订婚仪式,以前那些姐姐们可就——”
“你闭不闭嘴?”危瞳一脸踩到大便的眼神看她。
“危姐姐,你何必——啊!”飞掷而来的擦手纸团正中她鼻尖,危瞳用上了十成力,痛的她眼泪直流,“你居然敢砸我脸!?”
“你该庆幸我手里的是纸团而不是铅球。”危瞳气焰凶猛,“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跟自己哥哥乱伦有什么可炫耀的?说这些话就算是打击我?你低能啊!像你哥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送给我也不要!”
“你——”
“别你了,再‘你’我打的你毁容!”
“你敢!”
“那来试试!”危瞳作势扬拳,凌静优惊叫一声,拽过自己包包逃了出去。
平息怒气回到哈根达斯刚坐下,危瞳收到一条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她匆匆看完,那股在身体里堵了几天的怒气又腾的窜起。玻璃窗外马路,红色小跑车降下车窗,凌静优朝她笑了笑,戴上墨镜缓缓驶离。
危瞳半秒钟都没浪费,说了句我有急事,抓过背包就冲出去。凌泰那辆宾利一直都是她在开,以这车的性能想追哪辆车都是轻而易举的。
可惜,她忘了比较重要的一件事:她是个马路杀手。考出驾照已有几年,但实际驾龄只有一两个月……
红色小跑是追上了,不仅追上,还追尾了……
大约是宾利的车头太硬,跑车的后车灯全部被撞碎,那一刻危瞳看着缩在车里惊颤的女孩,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逞一时之快的后果很严重。
一个小时后,危瞳因为拿不出车子行驶证和严重违章行驶被带去了附近的公安局。
红色小跑后段严重变形,凌静优一口坚持对方恶意撞车,之后叫了拖车,存着看笑话的打算也跟去了公安局。
然而,还没等她看着什么好戏,得到通知的车主已匆匆赶至。
从澳洲回来后,这是凌静优第一次见到凌泰。
如果说凌家还有什么人是她打从心底里畏惧着不敢接近的,那就只有这个表面看起来优雅成熟的叔叔。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清雅淡漠的特殊气质,明明是温柔轻渺,却又偏偏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
在他面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要加倍小心。总觉得,那双墨黑的瞳即便只是匆匆自她身上掠过,也能将她压在内心的东西看个透彻!
从出现到交涉再到带人离开,只用了短短五分钟。他话不多,神情淡然,仿佛根本没看见旁边的她,只在拉起危瞳时,漾出短暂柔软。
很短的一瞬,除了一直盯着他的凌静优,没有任何人觉察。
凌家小姐搅动着手里的纸巾,觉得自己身体里再一次蔓延开名为嫉妒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