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一用力,那只坚硬的罐子在吱吱嘎嘎的噪音中逐渐萎缩,这一刻,陆路只感觉自己的心肝也如同这只罐子一般萎缩萎缩……
不是铝制的可乐罐,是铁质的王老吉罐啊!
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可怕的女人示威完毕,又抱着手机跌回沙发装忧郁。
打还是不打?打还是不打?她长长叹息。她不是会耍心机的那种人,凌洛安又是个高手,自己心里有事,肯定会被他看出来。
到时他问她,她不保证自己能若无其事的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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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抱着手机一直到了下班,她照旧跟着凌泰下班,电梯停在二十八楼,凌洛安走了进来。
“嗨~!”他今天穿了件紧窄的烟灰格子短大衣,裤脚笔挺,更显得他身体挺拔,腿长腰瘦,帅气逼人。
随着他进入,狭窄的电梯里立刻漫开一股矜贵诱惑的香水味。
他朝凌泰打完招呼,那双桃花眼比平常任何时候都含情脉脉的落在危瞳身上,“危危,我可是等了你一天电话,你看你,昨天回来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啊……”她发了个无辜的单音。
他低低笑着,边说边勾住她肩膀,抚着她漂亮的长发,在手指间缠绕玩耍,“静优说想请你吃饭,赏不赏脸?”
“静优?不是吧……”不安的思绪暂时被这个名字打断。若她没记错,订婚那晚见到的凌洛安这位妹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现在主动请她吃饭,难道是鸿门宴?
一个湿热的触感落在她额角,细微的亲吻声,在电梯里显得格外惹耳。她捂着额角瞪他一眼,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在他叔叔面前还敢这么放肆!
她本想退开些,但肩膀上的手顿时紧了,将她按在怀里的力度强到出乎她意料。
“凌总,你也听见了,今晚难得我妹妹开口,是不是给个面子早点放我女朋友下班呢?”凌洛安的目光移向电梯里的另一个人。
原本侧身对着他们的男人转过头来,他比凌洛安还高一些,就这样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无形压力。他的视线从按在她肩膀的手扫向她的脸。
一个简单注视,却令危瞳无端端有些慌。果然凌泰说的没错,事情说出来并没有好处,这种尴尬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大小通吃这种事真不适合她……
天知道他每次这样看她,她脑海就会自动浮现他们在床上翻滚的画面,想象力丰富真不是件好事!
她想死……
“这不是你第一次影响我保镖的工作。”凌泰容颜静冷,“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公私不分。”
“都下班了还这么一本正经。你也可以一起去啊,反正静优也好久没见你这个叔叔了。”
“静优?”他似笑非笑的眯起眼,“我见她的次数似乎真的不多。”
“别麻烦了,凌总的伤还没有好。这样吧,我先送他回家,之后再过来,反正来回一趟而已,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要真让这两个男人一整个晚上都待一起,她会更累……
话说,她只感觉肩膀上的手指收的更紧了,仿佛要深深的陷进去。俊美至极的脸孔带着惑人的笑,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种笑容并未到达眼底。
片刻,他的手赫然松了。看着她的瞳色似乎有些凉,“危危,你可真是个好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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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凌洛安所说的会所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正值下班,路上比她想像中的更堵。
开着凌泰的宾利,她又不敢乱超车,只能一路龟爬,凌洛安倒也没打电话催她。
会所包厢里,晚餐尚未开始,一侧的沙发上,黑发黑眸的柔美女孩乖巧的靠在凌洛安身边,就像一只听话的宠物狗。随着凌洛安说话,不时笑几下,或者娇嗔着捶打他。
听见她进门的声音,凌静优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看了过来,几秒钟的凝视,随后柔柔一笑。
那时危瞳正脱下厚实的羽绒服,里面穿着很贴身的单薄卫衣,她长年练武,身体素质好,冬天基本就是里一件外一件。
小小的卫衣将她圆润的胸线和浑圆的纤腰勾勒的分外动人,她取下盘发的发圈,柔软的茶色卷发轻盈披下。
她一边走向沙发,一边笑着说抱歉,明婉的水晶灯光映着她熠熠生辉的脸孔,凌洛安的目光赫然就被吸引过去,仿佛被什么东西黏着住了,转移不开。
她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感觉惊艳的女人,起初会觉得太凶悍,完全不像女人。了解之后却发现可爱而且单纯,与他身边那些心思慎密矜持的女人完全不同。
还有她的笑容,古人曾说笑谈间灰飞烟灭,他觉得就应该是这种感觉。她根本无需开口,只要静静看着谁那么弯眉一笑,恐怕这世界上没有几个正常的男人能拒绝的了。
一夜情……心头又浮上这几个字,胸臆间涌起的不快超出他的想像。
这个女人的唇发身体,曾被那个人抚摸过亲吻过;连他都没碰触过的私/密,被那个人身体的一部分贯/穿过。那一刻,她在他身下是怎么样的呻/吟,表情是欢/愉还是痛苦?
想起今天在电梯里那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怒意再度在他身体里翻滚,或许他不该继续在这个局里和她纠缠下去!
她,还有那个人,随便他们干什么他都不再理会,也许这样才是正确的!
凌静优的笑容在发觉到凌洛安的情绪变化时慢慢淡下,她轻轻推了推他,一个“哥”字还没叫出口,他就赫然站了起来。
危瞳看着几步跨到自己面前的人,堪堪收住脚步,这才避免相撞。
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他拥进了怀里。手臂的力度很紧,拥抱来的突然,她整个脸都被埋在他肩窝里,差点被闷死。
【十七】他又不是文艺男
“凌洛安……”她挣扎着叫了几声,对方又突然放开她,随后脸颊被他双手捧住,一个深绵的热吻卷落而下。
她的唇被他肆意吞吻,带着烟味的舌尖强行闯入,掠夺她的气息,蛮横霸道,最后甚至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她扑腾了半天才推开他,这家伙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
“凌洛安!你禽/兽病又发了?怎么老这样,你妹还在呢——”
话没说完整,下颚已被他捏住,那双素来诱惑迷离的桃花眼此刻竟闪着冷厉的光,“记住了,你是我的。是我凌洛安的女人!”
危瞳后来想明白了,月圆夜,狼人又变身,这种事大约得习惯了才会好……
这顿饭吃的很不像话。
饭前被骚扰,旁边还有个看戏的,后来吃饭到一半去洗手间,在洗手时,又遭人“袭胸”!-_-|||
危瞳愕然的看着前方的镜子,那里面映出了站在她身后正摸她胸部的那个女孩面无表情的脸。
危瞳僵了……
这是在干什么!-_-|||
凌静优神态安宁的收回手,开口道,“手感不错。”
“……= =”她该说谢谢吗?果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然而对方轻柔的笑了笑,再度道,“危姐姐,你是在哪家做的?”
“……”危瞳看了眼对方那张笑意莹莹的脸,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看出那笑容并非真的如此善意。她笑了笑,抽了张纸一边擦手,一边回道,“谢谢,我爸妈做的。”
“原来危姐姐的爸妈是做整容的,那改天真的要登门拜访一下呢!不过危姐姐,就算家里是职业做这行的,你也得小心啊!我哥手劲可不小,假货毕竟和真货不同。别一不小心,爆了……”
她啪的丢了手纸,敛起笑容,“你在找茬?”
“姐姐,女人生气是会变老的哦!”女孩眼瞳清澈,嗓音轻柔。
“老?”危瞳对着镜子抚了抚自己光洁柔滑的脸孔,朝凌静优挑起眉梢,“姐姐这不叫老,叫成熟!起码,而且该发育的都发育好了!”
说完,她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凌静优的胸部。是的,凌家小姐长得水水润润,赏心悦目的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瞳唯美的犹如春天山涧的碧色潭水。
只可惜,胸部不怎么给力。
“凌妹妹,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需要建议可以直接去韩国,那里的隆胸技术比国内的要好。至于姐姐这个,原装货!你要喜欢呢,姐姐不介意你再摸一会,只是你得明白,你摸我这里多久你那里都不会和我一样。人类嘛,又不是哈利波特,对吧!”
看着凌静优渐渐僵住的唇角,危瞳长长吐了口恶气,转身离开。
光动嘴不动手,今天这位凌家小姐可真是走运了!早就听邢丰丰说过有钱人家变态多,原以为一个凌洛安外加一个凌泰已经够劲爆,结果一家子全他M是变态!
要不是看在凌洛安的面子上——她就直接动拳头了!所以说动心这种事最麻烦,可恶的凌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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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凌家小姐从洗手间出来时还是那张笑容莹莹的乖巧脸孔,跟凌洛安娇嗔说话,跟危瞳笑,那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
这顿晚餐吃的挺长,凌洛安本来大约还想着后续,只不过娇柔的凌静优说她头突然有些痛,想要回家。
“没事,你送她,我有车。”
“他那辆欧陆?”他问的浑不在意。见她点头,眼底又掠过些微妙思绪。
危瞳并不知道,那辆宾利欧陆 GT SPEED,从来都是凌泰的私人座驾,别说公司里那些司机,就连他最忠心的助理陆路,都从来没开过。
凌静优系好安全带,发现驾驶座上的人仍盯着后视镜,不知在看什么,眼神有一些阴霾。
“哥。”她很小声叫了他。异常乖顺的语调,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爱。
“嗯,走了。”他启动车子,慢慢驶离停车场。
路上,凌静优朝他撒娇,“哥,回去陪我在沙发上看电影好不好?”
“你头不痛了?”
“人家不是头痛啦……”她露了些羞涩,“其实人家是那个来,刚才在危姐姐面前不好意思说。”
她看着他凝视前方的出众脸庞,慢慢靠上他肩膀,“哥,你像以前那样抱着我在沙发上陪我看电影好不好,这样我就不会痛了……”
“好。”他随口应了声,思绪却始终在另一张浅麦色的素净脸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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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凌洛安令危瞳有些困惑。他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傲慢欠抽,种种表现简直堪称艺术,难道凌少准备转行做文艺男青年?
事情得从六天前的晚上说起,那晚手机响起时危瞳刚刚爬上床,电话是凌洛安打来的,她看了看闹钟,已是深夜十二点。
这天是周五,凌泰难得晚上有饭局,她跟完全程后还得送他回“清风望山”,等到家已经十点多钟。
几天接送下来,凌泰似乎已完全习惯,知道她准时每天早晨都会固定时间点下楼。之后让她载他去咖啡吧吃个美式早餐,也会顺便给她买杯咖啡和蛋糕。
危瞳以前都是吃中式早餐,看他总咖啡面包的觉得矫情,结果自己吃了两次也上瘾了。实在是那家的曼特宁非常香醇,早上不喝上一杯总觉得不舒服。
就她观察,凌泰的右手腕应该差不多恢复了,可车的事他一直没提,仍理所当然把她当做司机。
换作以前她一准会提加工资的事,现在嘛,她最多和陆路抱怨几句。那位凌大BOSS唇舌如此犀利,目光如此深沉,她不想自讨没趣。
电话里,凌洛安很简洁道,“我在你家街口,出来。”
“凌少爷,现在几点了!”
“出来!”他加重了语气,“否则我就自己敲门。”
丫的真是欠揍!果然是少爷不知道保镖女的苦,半夜三更搞什么!她火了,在睡衣外随便裹了件羽绒服,拨拨凌乱的发,踩着棉鞋就出门去揍人。
结果走到街口却不见红色小跑,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越野车,最新款的奥迪Q7,4.2 FSI技术型,嚣张而霸气的停在夜色里。
她裹紧衣服爬上车,还没发作,对方就启动车子,飞快驶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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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洛安带她去了凌氏旗下的温泉度假酒店,衣服用品之类的自然不用她操心,他甚至连泳衣都帮她准备好了。取卡进房时,已近凌晨两点。
危瞳对他说,这是赤/裸/裸的绑架!
“我今天生日,想从凌晨开始就跟你在一起。”在她关门时,他侧身闪进房间,将她整个人圈在墙上,“我只开了一间房,你该不会要我睡走廊吧,我可爱的未婚妻?”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却没有看见意料中的戒指。
精致的长眉皱了起来,他有点不悦。
危瞳注意到他的目光,自己解释道,“钻石太大了,我总不可能睡觉也带着。”
“是么,上次在公司也没见你戴。”他魅惑一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我是做保安的,戴着那么大颗戒指怎么工作!”
“你总你的理由。”他捏住她下颚,昏沉的套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她就在这里,在他面前,再没有比这更令人舒心的事情了,“算了,这事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现在想要我的生日礼物——”他的唇低了下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深深吻住了她。
她火速推开他。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干柴烈火,这事依邢丰丰的说法就是一准“被吃”!
“别闹了,都两点了,让我睡会,你也回你房间去睡!”危瞳觉得就算看在以往的被揍次数上他也应该懂得适可而止。
然而他并没有适可而止,他握住推他的手,用力朝墙上一摁,人再度压了上来。双唇间的呼吸炽热,舌尖热情的探入她口中,厮磨纠缠。
两个人谈恋爱这么久,她也不可能真像刚开始时那样动手揍他,以前通常威胁几句,推搡一下,他就作罢了。
可今晚的凌洛安有些不同,她可以感觉出这个吻里的占有欲,他的手甚至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十八】给我滚!
手指非常技巧,宛如灵活的蛇,并没有探进里面,只是隔着单薄的睡衣一寸寸游移。
渐高的体温让他身上的香水味变得愈发诱人,他的唇滑入她脖子,一点点细微的轻咬,激起她莫名战栗。
这细微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他,他的身体愈加紧密的贴上来,挤压着怀里的她,惑媚的眉眼间尽是撩人风情,还有逐渐涌起的情/欲,“危危,别担心,我只是想要感觉你,放松……”
放松个屁!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放松的下来!偏偏这种时候,她又想到了凌泰。想到在医院时,他淡淡看着她,眸色深沉却语调淡凉的说:你知道了?
还有五年前那个支离破碎的模糊夜晚。照陈郁的说法,主动上前搭讪的是她,那么最后究竟是他扑倒了她,还是她扑倒了他呢?
身上的手开始解她的睡衣扣子,她飞快握住那只手,“凌洛安,今天就算了,你回自己房间吧,好不好?”她不是保守,只是那件事还没来得及消化。
叔叔和侄子……每次一想到他们两个的关系她心里就毛躁……
“怎么,不愿意?”他挑眉,凝视她的眼神带着探究和莫测,语调有一点嚣张,“难道身为未婚夫,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权利?”一听他这种语气她就火,“肯不肯给男人是女人决定的!你别把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那张精致漂亮的俊脸,逐渐散出一种张狂的傲慢。
他的手指轻佻的划过她脸庞,“危危,你可考虑清楚了。要知道,Z城的女人们都排着队想爬上我的床呢!你就真的不想试一试?”手指经过她小巧的下颚,滑下颈脖,朝半露的胸口而去。
挑逗的手被她毫不犹豫的打掉,“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最讨厌的就是他以前那些风流史!别说今天不肯,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肯!他想把她弄上床,就慢慢等吧!
滑到她胸口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收回手,低头看了她很久,最后低声哼笑,“危危,可别忘了,这两个字是你说的。”
威胁她?她眯起眼,也笑了笑,“是啊,我不会忘,你自己别忘记才好!”她拉开门,“回房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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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危瞳自己去泡了温泉。
经过一晚,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不过她没打算主动找凌洛安。邢丰丰说过,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吵架,先妥协的那个将注定以后在这段恋爱中的位置。
他本来就够傲娇了,再顺着他,她以后恐怕连一点主动权都没有!这实在违背她强悍的原则,试想有一天,她和其他那些娇媚女一样,穿着性感表情妩媚的依偎在他身边,用诱惑的红唇喊一声:凌少~
得!这情景她想想就发寒,还是免了!
这里是整个酒店的贵宾专用温泉,建在石林与翠竹之间的几汪碧池,非常安静雅致,除了她基本没别人。刚没泡多久,便看见远远走来的熟悉身影。
他穿着泳裤,身上随意披着块白色浴巾,第一次见他展露身材的危瞳于是终于明白他这么喜欢脱别人衣服的理由。
他身材确实很好,精壮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肤色也很健康,搭配那张精致的脸孔,非常养眼。
她正思付着凌少主动找来,她要说些什么以正视听,结果那条窄窄的石林小道上又出现一个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白色的比基尼,早春还是很冷的,这里又是室外,她居然连浴巾都没拿。那脚步轻盈的,那腰身摆动的,简直像走在夏威夷热辣的海滩。
“洛安!”她笑着叫了他一声,“你干嘛拿我的浴巾,自己又不带,不知道我会冷啊!”
哐!危瞳头上像是被人捶了一下。什么情况!
“危危?”两人走到水边,凌洛安这才像刚看见她一样,桃花眼流光潋滟,“原来你自己下来了,怪不得刚刚打你手机没人听。”
“洛安,介绍一下吧?”危瞳没开口,美女倒开口了。
“危瞳。”他言简意赅,“简薇妮。”
简薇妮又是一笑,大约凌洛安如此介绍让她很满意,她朝危瞳略一点头就进了隔壁池。凌洛安朝危瞳说了句我过去陪她聊聊,也跟着进了隔壁池。
危瞳始终没出声,坐在温热的水里看对面两人。
很愉悦的聊天,非常靠近的距离,时不时例如推推肩膀打打头之类的肢体动作……他M的,现在这算什么状况!?
难不成,他这是在为了昨天的事故意气她?
凌洛安,你有这么幼稚么?
两人聊了大约十来分钟,虽然暧昧,但始终未见过分到能令她出手的举动。之后简薇妮似乎有事,取了浴巾围住身体匆匆离开。
她一走,凌洛安进了这边池子,见危瞳眯着眼睛看自己,在她被热气氤的红通通的脸上摸摸,“怎么了,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不会就这么不理我了吧!”
语气神态十分正常,还是那个凌洛安,看来是她想多了,“那女人是谁?”身为女友,还要是问一声。
“一个朋友,正巧遇上。”他笑得眉宇飞扬,“我的危危吃醋了?”
“给我滚!我才不会吃你的醋!你那么多红颜知己,我要吃醋我不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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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只是偶然,却没想这事后续还挺多。
凌洛安带着她在温泉酒店住了两天,那位简薇妮也一直都在。因为危瞳和凌洛安房间不同,通常出现的情况是,她去敲他的门,没人在。之后遇见他和简薇妮在一起,他又说没找着她。
都怪这人半夜三更把她带出来,她身上除了个手机什么都没有,电池偏偏又用光了。
这事总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可又偏偏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
周日中午三个人一起吃饭,快吃完时,凌洛安说简薇妮没有开车过来,下午临时要赶去机场。因为机场和Z城市内是不同方向,他让危瞳在酒店等他。
下午她在房间看了会电视,手机没电又不知道他的号码,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等了三个小时都没见他人。
等到傍晚五点,她不耐烦了,换上衣服拿着手机去前台留言给他说自己回去了,又让人给她找了辆出租车,自己坐回Z城。
这趟打的让她大出血,她在心里骂了凌洛安一百遍。当晚手机也没充电,直接吃饭洗洗睡觉。
哪知这天后凌洛安一直没主动打电话给她。上班后凌泰饭局增多,她跟着进出,之后还陪他出了趟差,基本没回公司,也没和他碰上面。
大抵是南苑计划启动,凌大BOSS变得相当忙碌。这天早上她刚起床,就接到陆路电话,让她立刻准备几件夏天的衣服,说要出差,还让她提早半个小时出门,接到BOSS就直接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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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夏天的衣服,她就想起香港。以为这大抵又是一场无间道,火辣女秘书加街头火拼,结果他们的目的地不是香港,而是海南。
陆路没有同行,上飞机的只有他们两个。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中,凌泰一直在安静看书。机上暖和,他脱了西服,身上只着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两颗钮扣,隐约可见里面的肌肤,光洁白皙如同骨瓷一般。
她忍不住多看两眼,隐约发现里面似乎戴着一条银色项链,坠饰掩在衬衣里,看不清楚。
“怎样,有什么新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合上了书,侧头似笑非笑的淡淡看着她,“这层衣料底下的光景你没有看过么?”
她毛躁,又用语言调戏她……她不过是在羡慕他的肤色而已啊!
“冰激凌够吃么?”他搁下书,取走她台面上两个空盒,折叠之后丢入垃圾纸袋,回头见她头发沾上的一抹白色。他取出纸巾,很自然的帮她擦拭。
“我自己会擦!”她抗议,伸手去挡。
“没事。”磁性的男声随着倾靠的身体接近,干净浑厚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她心里不禁有些浮躁。正要再拒,他的动作却停下了。
她回头看见他半撩起她头发的动作,目光凝在她脖子侧后方。
浅麦色的细腻肌肤上,有一个几乎快要褪去的红印。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也知道是谁弄上去的。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看样子并不知情。
清隽的眉眼浮起一抹凉意。他松开手,一语不发的坐回去,一路再没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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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牌可知,前来接机的人后台不小,足可见凌泰的交际人脉。到达海南刚过中午,一行人招待着吃了顿丰盛的海鲜,便开了房间让他们先去休息,顺便邀请晚上的饭局。
晚上对方那里多了个气派不小的领导,吃饭地点也更上了一个档次。
对方好酒,拿了两瓶蓝色经典非要凌泰干一杯。
危瞳知道他在Z城应酬素来不喝酒,有时对方有要求也都是陆路干掉的。这回陆路不在,她心想这重任估计得她顶上。手伸向酒杯时,却被身旁人轻轻捏住。
他握着她的手放回桌下,同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领导大悦,旁边人顺势又满了一杯。凌泰笑笑,再度干杯饮尽。
这么一顿饭吃下来,他前后喝了足有三四两酒,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暗暗钦佩他的酒量,结果饭局一散,他还没到酒店人就在车上睡着了。
都说从酒品可以看出人品,喝多的凌泰很安静,往日总透着淡漠冷厉的眼睛闭上后,整张脸愈发的清隽柔和。行驶的车晃了一下,他身体微斜,头轻轻靠住她肩膀。
她侧头,只看得见他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睫毛。肩上沉重的感觉让她心里又有些浮躁,刚想小心移开,身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心里一喜,以为是凌洛安,结果来电话的是邢丰丰,找她周末喝茶。她没了心情,没聊几句就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