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人格分裂
双重人格。
是个复杂的定义。
持有者可以衍生出的人性有许多，生活也有许多，他们起初会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然后在潜移默化中相互影响，直到一方强者控制一方弱者，最后达到强者占居明面，弱者退居暗处的结果。
眼前的雅登，白日里十分正常，可见，他的明暗两面还没有开始交锋，或者说，干净面占居的思想和持有的控制力更多。
干净面？谷贝发现，如果被姜木城注意并且观察、追逐，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持有善良与邪恶两面。也就是两种人格，米迦勒和撒旦。
拥有米迦勒人格的雅登属于白天时检查谷贝伤势的人。
而撒旦的一面，他是不是悄无声息地展示过了。
姜木城，轻轻紧了紧环着谷贝的手臂，询问对面的人，“这么晚，你去做了什么？”
“睡不着觉，出去走走。你知道吗？这里有松鼠，那些调皮的东西，会在你睡觉时出现，也会偷东西。”
这句话，男人刚才回答过，很显然，他不知道。
惊愕。谷贝盯着眼前认为只有两种人格的男人，有了一丝迷惑。
“我和女人也去转转，要加入吗？”姜木城，这样主动的邀请人，有些可怕。
“不了，你们去吧，我再补充会儿睡眠，不然，明天就要掉队了。”雅登点点头，转入自己的帐篷内。
遭到拒绝，谷贝以为散步的计划就不会再实施。犹豫间，姜木城已经牵着她向黑暗深处走去。
“那个人…”谷贝，该怎么表达？握紧姜木城的手，对第一次见携带多重人格症的人既有兴奋，又有恐惧。
“是。”姜木城，明白女人的意思，“他有多重人格，每个意识体都很差，说明还没有一个人格能够主宰他的意识。”
“这样危险吗？”
“是最危险的时期，因为他的记忆是分散的，不能够完全清楚一件事情的发展和结果，导致他在理解事物上不能遵循主观意识，片面性就会增大，影响判断，容易走极端。”
这样严肃的时刻，谷贝突然笑出。
似是明白了谷贝好笑的原因，姜木城故意问她，“笑什么？”
“你了解他们，所以要变成他们，会不会也是…”
转身看她，眼中冷意浮现，月色下，如同寒霜。“对，我也是多重人格，只是最强的个体获得了胜利，占领了思想，将其他人格隐藏了起来。”
踮起脚尖，手臂环着他的脖颈，“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最温柔的那个人格？”
嘴角挑笑，眼中是冰川一样的寒冷，“最温柔的人格被我杀了。”
见女人嘟嘴，不再和她玩笑，揉揉她蓬松的头发，牵着继续走。方向，是雅登徘徊的地方。可见，他的潜意识里认为那里有什么存在。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雅登这样一个人，会有亲密的人帮他一起实施拐卖儿童的事情。”谷贝，并不像姜木城说的那样笨。
停下脚步，姜木城查看地面痕迹，顺口回问，“为什么这样想？”
“首先，他记忆力的穿插性不好，无法贯穿始末的完成或者想起一件事，这就需要有人提醒他接下来的计划。其次，他有撒旦的一面，如果不是他能够信任的人，他不会与之合作，或者，也没人敢跟他合作。”
谷贝低头，“最关键的一点，从他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他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他说这里有松鼠，不管真假，都是他潜意识里最想要的轻松生活。可见，有人提醒过他，他不正常，而他，想要正常些。”
“所以呢？”姜木城，嘴角始终挑笑，很难得。
“所以，他需要钱治病，恐怕是一大笔钱。”
点点头看女人，“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帮他。”
沉思想了想，犹豫道：“他父亲，那个医生。”良久，“应该是个儿科医生。”
“是，猜对了。他的父亲，是个儿童牙科医生。”
惊愕，“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是他的病人？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呼出一口气，姜木城走向树荫下的灌木丛，“那些孩子不是他的病人，是病人的邻居。他们在医疗本上给雅登的父亲填写下家庭住址，雅登就会找到这些地方，伺机下手。”
翻开灌木丛错综复杂的藤枝，看到一块儿土石，上面泥土的颜色和这里的红棕色有些不一样。姜木城从口袋里拿出透明手套，拿起石头看了看，泥渍下，是一行不太清晰的小字，月色下，更难辨认出来。
“是什么？”谷贝好奇凑近，盯着字迹辨认。
“出生年月和体貌特征，孩子的。”姜木城将土石放回原位，“这个孩子五岁，已经在雅登父亲手中了，而雅登这次来基尔维纳山脉，应该是和购买者进行交易的。”
“什么时候交易？我们怎么知道。”
看向谷贝，姜木城指了指那些黑暗中的帐篷，“购买者在这些探险小队的人当中。”
“我们该怎么做？”谷贝，盯着已经看不见的土石的位置，很担心这个孩子的命运。
“老东西们正在寻找孩子的下落，我们得到他的消息后，再动手抓人。”
吉卡和袁？谷贝恍然大悟，姜木城说自己不能跟着吉卡他们去玩的原因，是他们需要分开行动。而他们去的地方谷贝一定不愿意去，会是什么？
“他们怎么调查？”谷贝，大致想到了他们不太舒服的‘旅行’。
“拾荒者，最能看清事实，也不易被发现。”
是啊，街头坐地的衣衫破烂者，吉卡、袁，你们的儿子带着儿媳妇来这样美好的地方享受生活，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用担心他们。”似是看出了谷贝的愧疚，姜木城环她入臂弯下，向着帐篷走去，“他们年轻时过惯了这样的生活。两个最厉害的情报搜集着，想要获得一手的消息，可不能过舒坦日子。”
是啊，他们，曾经都很厉害，谷贝，不可以用担心看不起他们。
“这个案子，好像不用我们做什么。”谷贝意识到他们只是跟踪雅登的人肉gps。
“是啊，只是顺手的帮忙罢了，遇到关于孩子的事情，老东西总是很上心。”
吉卡关心，或许是因为mary喜欢孩子。姜木城关心，原因应该相同。
有一个孩子，成了最关键的突破口，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他最初被买卖是在5岁，第一个家庭并没有给他带来温暖，反而因为他的调皮将他重新退回。对，这是个被退回的孩子。
第二次买卖是他的7岁，8岁时又被退回。然后成为了雅登家里的一员，也成了雅登和他父亲的一个噩梦。
拾荒者袁，注意到雅登父亲身边会经常跟着一个十岁的孩子，他送他上学，接他放学，对他有肢体上的踢打，和言语上的责骂。孩子表情淡淡，总会接过雅登父亲递给他的钱，陪他跑很远的街区，或者外地，帮他打听和接触一些孩子。
这个孩子做得并不好，有他的帮助，雅登的父亲总是不能得手。可见，这个孩子已经充分了解了雅登父亲所做的罪恶事情，而他并不打算同流合污。
吉卡通过黑网站联系到雅登父亲，想要用极低的价钱买一个男孩给自己的疯女儿。雅登父亲的眼睛瞥向了一旁的‘小恶魔’。
三千米币，买走这个叫做‘夕晏’的孩子，他，穿着一套棒球衫站在吉卡面前。这个孩子有高于同龄孩子的个头，和警惕性极高的神经。这样的错觉，让他想起了那个年龄段的姜木城。
夕晏不好接近，却有难得的正义感。他将这些年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吉卡和警方，加速了姜木城一方对雅登的逮捕。
房间内，谷贝认真地浏览着网页，顺便征求姜木城的意见，“我们去看看他，给他带些礼物吧。”夕晏的事情，谷贝也很关心，特别是听说他经历了孩童时期不该有的辗转之后，更想给他些温暖。
姜木城倒在床上翻看有关人格分裂的书籍，这类人群他也很少接触，新鲜感不亚于谷贝。神色倒是淡淡，瞥一眼趴在床尾的谷贝，起身抽走她手里的电脑。
“你觉得那个小东西会喜欢这些？”抱抱熊、水彩笔和乱七八糟的未知品。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不要用‘东西’称呼他，他叫夕晏。”谷贝，抢下电脑，“你觉得他会喜欢什么？”
“跟老家伙过日子，能喜欢什么正常的。”
有些奇怪的回答，谷贝嘟嘴看他。“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回答得让人脸红。
“那我是不正常的......”东西？
“是。”回答得让人气愤。
叹口气看她，女人又傻又可爱，拽她到怀里，软软小小的，有些舍不得放开。“谷贝。”
“嗯？”
“我不想和你分开。”姜木城，很少表白。
偷笑，假意镇定，谷贝也不想和姜木城分开。
“谷贝，给小东西的礼物寄过去吧，我想和你一起去im。”
挣开他的怀抱，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不是惊讶他要去那个地方，而是惊讶他会邀请自己一起去。很特别的邀请，是要一起死的意思吗？他，终于肯去明白谷贝的心意了。
“要我一起去？真的吗？”女人，不害怕，而且兴奋。
“你现在是我的，我到那里，你也要到哪里。以后都是。”
点点头，很想再听一次这样的话，被一个表情冰冷的人说出，是另类的温暖。谷贝，越来越喜欢。
“那我要学点儿什么？”谷贝要尽量配得上姜木城。
“你什么都不用学，像平常一样就好。”他们喜欢傻女人。
“意思是不是，我一直很优秀，不需要补充知识。”谷贝的偶尔自信，姜木城不能理解。
“是。”是不需要浪费时间，反正你也学不会。
第六十五章 只用十日
再入西利亚，谷贝比最初从容许多。‘基础运作’有了更高效率的筹划部署，联合多国政府军对im一同围剿打击，希望在反恐上有更进一步的突破。
卡彭如期而至，领着姜木城和谷贝去见im的首领拉菲。一个肤色黝黑、体格健硕的尹斯兰教教徒。一个将叛乱和谋杀当做‘圣.战’的人。
军绿色的吉普绕行多处类似于迷宫一样的房屋后，行至一座院子。他们将遮眼的黑布绑在姜木城和谷贝的眼睛上，为他们戴上耳塞，让他们感受着颠簸行至目的地，而这里的道路异常平整。
这是个富有的组织，加入他们的人群中不乏富豪和政客，带着全数家产，甚至举家而来。为这里添了一股金银的气焰。
姜木城跳下越野，他们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富有，fx-05突.击步.枪、xm2010狙.击步.枪、rpk经典轻.机.枪、hkgmg榴.弹发.射器。一系列拿得出手的武器都被随意地摆在卡车后备箱内，似是他们看不上的东西一样。不远处是一辆路虎越野，一架高.射.机.枪立在上面。
拉菲亲自来接姜木城，示意身后的人递给他一个新的旅行包，其实是一个装备包。里面应该放满了‘土豪’用的东西。
掂了掂姜木城的破包，拉菲抬手就要扔掉。
姜木城冷冷地拽过来他手上的背包，“它是陪了我十年的朋友，以后会依然亲密。”
“怀旧的人，让人放心。”拉菲没再理他的背包，拍了拍他的肩膀提前离开。
卡彭走来，“金，你还打算离开吗？这个地方很过瘾，你会喜欢的。”
“喜欢是一回事，适不适合又是另外一回事。”姜木城扛起背包，一把勾来一旁的女人，环着她朝‘新家’走去。
卡彭摇摇头追了上去。
“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原则。”姜木城轻吻了谷贝的头发，看向卡彭。
“说了，他们允许你的原则存在这里，他们说带着原则的人更让人信赖。只是他们如果杀害平民时，拉菲不希望你阻止。否则那将是双方的灾难。”
“我从不多管闲事。”姜木城声色冷淡。
“他们有了你真是太幸运了。”卡彭赞叹一句。
姜木城继续走着，眼中冷意越来越重，几乎包裹了这里，“我不值得他们信任，这个你知道。”
“不，我的朋友。这个世界上我只信任你。”
卡彭，信任姜木城。
“新屋子，有洗澡的地方，你会喜欢。”姜木城不再理睬卡彭，盯着有些紧张的谷贝。
有水，可以干干净净地呆在姜木城身边，是谷贝一直以来的愿望，这个人，在这样可怕的地方，还能为她带来感动。谷贝，是不该害怕的。
点点头，这时的谷贝不想笑，要傻傻地跟着。
推门而入，卡彭先离开，说是吃饭时再见。谷贝终于呼出一口气。
“能快点儿吗？”谷贝，不喜欢这里，几乎是充满厌恶，她是姜木城的妻子，对这里的感觉她想让男人知道。
没有回答，姜木城，是不知道答案？还是不想骗她。
见女人抿嘴坐下，姜木城扔了手中的‘土豪’背包陪她一起坐着，拿出土灰色军装里的笔和纸，认真写着，“莫里斯购进了一批致幻剂，卡彭想要买军火，米国的一名反恐士官刚刚投靠im，可怕的是，他身上带着米*方的全部反恐信息。”
再看蹙眉的女人，“我们有三个人要对付。”
我们？谷贝惊喜，“我也可以参加行动？”
“当然，我们是一家人，以后都要在视线可及的地方。”
又是我们？羞涩......男人，你真帅。
“那么，哪个猎物是我的？”谷贝，想要学习姜木城做一个‘狩猎者’。
“除了我，没人是你的。”
羞涩......男人，你真会说话。
谷贝，姜木城的意思是要你好好呆着，别破坏他的计划。
起身，并不解释，谷贝想怎么理解他的话都可以，他给她绝对的自由。
这是他第一次在谷贝面前穿全套军装、作战靴，高健挺拔，真的很像一个待出征的战士。由身后看忙碌收拾的他，总有一种想要抱着的冲动。这个男人，很有魅力，是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对男人女人都有的吸引力。
“十天。”谷贝愣神的一瞬，姜木城脱口而出。
“什么？”谷贝不明白。
“我只和你在这里呆十天。十天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
谷贝起身，盯着背对自己的人，不知道心底是诧异还是甜蜜，总之，是第一次涌出的感激。
她害怕这里，姜木城意识到了。
“为什么？”谷贝为什么要问？
因为，女人是姜木城的，他要保证她不能活在担惊受怕里。他要女人幸福才会娶她，而这里不会给女人带来幸福。如果姜木城不在了，谷贝，更不会幸福。这一点，他终于明白。
“因为袁急着抱孙子。”
这种理由，真是的。
“十天，我们说好了，对不对？”谷贝，终于肯笑了。
停下忙碌看她，认真地点点头，“是，说好了。”
“这几天我不会打扰你，你要漂亮地完成任务，然后我们自豪地离开。”
揉揉她的头发，浅浅笑出。
笑，姜木城最近，很多笑容。“好，我会漂亮地完成任务，领着我的女人自豪离开。”
可以看出姜木城赶时间，对待一切事物都是主次分明。他想要伸手触及的东西一样都不会放过，不想要管的事情一言都不发。他的性格，拉菲喜欢。
莫里斯，第一时间赶来见了姜木城，像是老友。却不知道，他是姜木城的第一个任务，接受命令进行执法处决的人。然而促进这一切的关键人物是卡彭，姜木城要解决的第二个人。
“你确定？这可是莫里斯的任务，他如果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他，也是个恶魔。”卡彭倚靠着姜木城屋内的沙发，十分惬意，这个地方，看来他真的喜欢。
“他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如果让他掌握了这里的致幻剂供销，他会做出可怕的事情。”姜木城，淡淡解释一句，认真地擦拭着手里的ak47。
斜眼看了看低头翻书的谷贝，卡彭挑挑眉，“你们缺钱吗？要碰那种东西。”
“碰过了，会送给你。”
“我可不要，我还是喜欢武器。”
“那个东西所得的钱，足够填满你的武器库。”
这是个诱人的因子，卡彭刚好缺钱，而买武器必须要有钱，他和拉菲的关系还没到能够跟他借钱的地步，所以，抢了莫里斯的生意从而筹集资金是个不错的方法。
从桌上拿起水杯晃了晃，卡彭沉思片刻，“怎么做？”他，动心了。
“我亲手解决他。”
谷贝微微一怔，立刻收回情绪变化，不看姜木城，却更认真的听着。那一句‘我亲手解决他’，也是要谷贝注意的意思吗？
听说姜木城会亲自为自己买卖致幻剂且价格便宜，拉菲将莫里斯的任务派给了他，惹莫里斯不满。
第三日，谷贝包裹严实出门收取晾晒的衣服。
“那女人可真诱人。”几个擦着机.枪的男人看向出门的谷贝。
“别动歪心思。他是恶魔金的女人。”莫里斯躺在椅子上，让一个老太婆打耳朵。
“她还不是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弓背佝偻的老太婆点了点一旁的莫里斯，“别被邪恶的女人骗了。”
莫里斯猛然起身，微眯眼睛盯着语气肯定的老太婆，咬紧了牙。
拉菲设宴款待大家，听说他们击落了政府军的一架飞机，这次的‘狩猎’没让姜木城参加，他们对他的信任还不足够。拉菲想要通过致幻剂的买卖来看他的忠诚。
“这是让他们专门做的番茄酱，听说你们喜欢吃这个。”拉菲示意女人们将血一样的东西放在谷贝面前，“金的女人，请吧。”这个人根本懒得记自己的名字，她现在的代号就是‘恶魔金的女人’。
刚刚听说他们杀了人，而且让几个孩子杀了一个俄都大兵，并且分尸。谷贝实在吃不下这种颜色的东西。她盯着番茄酱不动手。
食指轻轻挑起盆子里的酱汁，送入谷贝的口中，姜木城眼中满是对女人的心疼。
他在做什么？谷贝惊呆，这个地方不允许男人对女人这样，他想死吗？
卡彭轻咳一声，看向开始怒瞪两人的拉菲，缓和气氛道：“正如我所说，他们还在蜜月期。”
拉菲一旁的女人抿嘴一笑，被他扇了一巴掌。终于解恨后转了笑脸。莫里斯一旁冷哼一声，被拉菲瞪回。
姜木城，你不是不谨慎的人，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有计划，可不可以告诉越来越担心的谷贝，她，不喜欢这里的气氛。
夜晚有些阴凉，谷贝睡得不踏实。她辗转反侧，发现姜木城没有抱着自己睡。
“喂，你最近都不碰我。”谷贝，第一次这样大胆地说。
一只手将她拽到怀里，“想碰你，都快想死了。”
脸色微红，不明白男人在忍耐什么，“我其实也不太想，只是怕你憋闷坏了。”
这样子的理由，更加诱人。姜木城转身趴在她身上，声色慵懒，又有情趣，“你再说几句话，我就要忍不住了。”
“为什么要忍？”
“因为......”想要试着解释，“我每次要了你，都会给你身上留下痕迹，这个不可以被莫里斯看到。”
“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是。”有些恼人的计划，可是会管用。
“那，等计划结束了我们再造孩子。”
浅笑出声，女人看来真的憋闷坏了。怎么办？她好不容易主动提出，不能让她失望。
“我，可以慢些，尽量不在你脖子里留红痕。”扯开谷贝的衣服，他，也快忍不住了。
“会不会破坏计划。”
“我的计划，你还没本事破坏。”
这样一句话，谷贝喜欢。
衣服已经全部推开，两个人终于可以彼此紧贴，在这里第一次亲密接触。为了不弄疼谷贝，姜木城忍着一切冲动，小心对她。感受着她放在自己头发里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浅浅的喘息，更加觉得她可爱到不能复制。
他想，这个女人，他有什么福气，可以得到她。
“这样，我会忍不住咬你的脖子，你到上面来好不好？”
如同他所想，谷贝摇头，她不好意思。
“都做了这么多次了，还会害羞？”他喜欢她的害羞。
闭眼点头，在他注视着自己的深沉眸色里抱紧他的脖颈，“别看我。”
“会热对不对？”
“对。”
第六十六章 浓烈歉意
莫里斯有些醉意的推开房门，盯着擦.枪的姜木城，和坐在一旁为他补衣服的谷贝，摔了手中的空酒瓶，指着并不看他的男人，“你毁了桑布的地盘，就是为了断我的货源，好抢了我的生意，是吗？”
他有怒色，却是强忍下的质问。
“是。”姜木城，很少解释，特别是对那些不上心的人。
“你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
莫里斯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违心的讽刺，他的世界，从来就只有利益和生意。连正义都可以背叛的人，姜木城绝不会相信。
“我的世界没有朋友，这你该清楚。”姜木城，那样回答着。
“那么卡彭呢？”
“也不是朋友。”
越是这样说，卡彭，越会信任你对吗？这样真诚的姜木城，不会虚假的欺骗他想要杀死的人。
“我在买卖致幻剂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跑这里跟我抢生意。”莫里斯摸了摸腰，是掏枪的姿势，谷贝有些紧张，想要起身时被姜木城拦下，看向蹙眉紧张的女人，“不怕，他没这个胆子。”
不要再刺激他了。谷贝能够看出，莫里斯的邪恶已经完全被激发。
如果在其它地方，莫里斯会直接开枪解决妨碍他挣钱的人。可是，这里是拉菲的im，他请的客人，只有自己能动手。
握紧拳头，摔门而出。这是和姜木城决裂的一刻，两个人，从亦敌亦友的开始，到分道扬镳的结束，从来都是因为袁的关系。那个莫里斯以为死去的人，是姜木城接近他的动机。如今，那个人健康的活着，姜木城也就没必要再留着莫里斯。
中午，姜木城没有回来，听说受了拉菲邀请，要谈一笔武器生意，卡彭的主意，现在的关系有些杂乱，谷贝已经试着去理解，可是，她看不出每个人的真心或假意。
其实，这里没有真心。
这两日涌入一股寒流，不太正常的温度让谷贝有些发烧。连续两天精神都不好。眼看离逃脱这里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还算心情愉悦。虽然看不出姜木城为行动都做了些什么准备，她却能够察觉到他眼中越来越浓烈的杀意。
下午，姜木城提前回来，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吻她，而是钻进了浴室。
再次走出来时，他什么都没有穿，全身赤.裸，不挂一丝遮挡。看着慌忙移开视线的女人，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床上。
这样的姜木城有些可怕，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趴在有些疑惑的谷贝身上，没有吻她，只是用整个身子压着她。然后慢慢下滑，耳朵贴在她起伏的胸口，听着她慢慢加速的心跳声。
“身子好些了吗？”
摇摇头，“全身上下，还是有些酸痛。”
“......”良久，“如果我今天要了你，可能会有些疼。”
为什么？姜木城，为什么是今天？你从来都很照顾谷贝的感受，今天，可不可以不要。
见谷贝没有回答，他冷笑一声，“没关系女人，我知道自己很脏。”
说什么呢？这和脏有什么关系。
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头发，蓬乱，柔软，“再忍忍，等我的病好些了。我不是嫌弃你脏。”
“女人，你真傻。”
该死的莫里斯，为什么选择这两天出手，在我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让我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