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呢?小小的jian,听说是叫谷贝,是个可爱的女人。你玩儿她时,她会叫吗?真想试一试。看着她在我身子下面求饶的样子,jin,想想就让我兴奋。”
“jin,你追我很辛苦吧。是不是想抓到我,交给那些可笑的执法组织。你觉得,他们看得住我吗?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会找到你的女人,先要了她,再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基础运作’的人和国际刑警冲入赛场时,姜木城已经将kun制伏,锁在牢笼里。却在‘基础运作’的一名军官靠近自己时,拔下他腰间的手.枪对准kun射.去。
kun在笑,最后一刻,他笑了起来。他,终于控制了姜木城的行为,让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了理智。
扔下手.枪,姜木城跪地举手,被国际刑警端.枪包围,每一个红色的圆点都对准了他带血的白衣,和他冷得吓人的目光。
他们进来时绝对想不到,这座赛场上,最可怕的不是哈米,不是kun,而是‘基础运作’里最让他们骄傲的人。
囚车缓缓开动,车轮荡起一层烟尘,晃动的车身内,是只剩呼吸的姜木城。没有人能够跟他交流,他也,不会跟任何人对话。心理医生不敢和他同坐,无奈下选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他,不再开口。进入了最强烈、最惨烈的防备。他的世界回到了最初,没有谷贝的那段生活,没有谷贝的冰冷城堡。严实到,任何人都不能走入。
“我现在就要见他,给你的长官打电话。”詹姆斯,身后跟着一个警卫员,四个参谋长,十个卫队,手中拿着对讲机,他只要一声令下,‘基础运作’的会发生战.乱性叛.变,这是他第一次启用这种作战模式。
国际监狱迎来历史上第一次最大规模的劫狱,最大形势的危机。
米国政府并不打算参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两个机构在自己的地盘上抢人。姜木城为他们消除了胡罗珊的隐患,抓到了他们最想要的恐怖人员头目哈米,他们欠‘基础运作’的人情准备现在还上。
詹姆斯,你是不是看准了这点,所以才会做出回击。
迫于压力,加上姜木城并没有犯严重性错误,只是私自裁决了一个一定会被判处死刑的通缉犯,国际监狱和法庭集体研究决定,由‘基础运作’代他们对姜木城实施警告性惩罚。
这个结果有多个国家派专人参与讨论和定性,对于这样一个奔跑在边缘世界的‘伪装者’,他对世界的贡献远大于对监狱和律法的,所以,他们都愿意给这个人一次机会,都愿意为他做这样的担保。
姜木城,一直认为自己很肮脏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救他。
监狱门外,詹姆斯焦急等待,始终没有见到姜木城走出。他对狱长点点头,独自走了进去。
昏黄黑暗中,一扇铁门已经敞开,通向自由的路上,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寻着黑蒙蒙走去,一身灰色狱服的人闭目独坐。头倚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紧闭双眼。
“阿木。”詹姆斯走进他的领地,被他睁眼看回,那股眸色的阴寒,让人终身难忘。
“阿木,可以走了。”詹姆斯意识到自己踏入了他的地盘,停下步子,又后退一步,“跟我走吧。”
那人,盯着他退出牢门后,重新闭上眼睛。
该死,这孩子的心理防线又过胜了。詹姆斯握紧拳头从监牢走出,取下头顶的贝雷帽握在手中,对着一直跟着他的瘦小警卫员点点头,“你去接他。”
该死,詹姆斯竟然也有些害怕。
“哦。”小小警卫低头走入,身上的不自信很是明显。她有些激动,对即将见到的人产生了莫名的心疼,这样幽闭的空间,她曾经尽量将那个人拽出来过。
可是,他们又将他扔了进去。
如果她会打架,她一定会去揍那些人。
姜木城的位置很明显,他的牢门敞开着,他却不愿走出来。
姜木城的气息很明显,他四周没有人,独自孤单而寒冷着。
姜木城的样子很明显,犹如最初的他一样,除了任务,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
他,离自己那样近,只是一道门的鸿沟,她就可以抱着他了。
注释:1霍格沃兹:jk罗琳笔下《哈利波特》里的魔法学校。
第五十章 恢复如初
脚步轻轻踩入,很小心很小心。
那人感觉到了威胁,猛然睁眼。果然眸中还是冰川,凛冽的吓人,连詹姆斯都会后退的目光。
可是,这个小小的身体,穿着宽大警卫服的人,径直走了进去。
他说过,小心,姜木城。傻女人,都忘了吗?
七天,他瘦成了这样。
七天,她都不吃饭吗?
幸好,姜木城还知道数日子。这样幽闭的空间内,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努力去想,又努力不去想。纠结而变态的度日如年。
第一天,他想女人想得发疯。担心她一个人会不会不能生活。
第二天,他想要杀人,他想要见到女人。
第三天,他在想他们的过去,在想,女人是怎么进入自己的城堡内的。
之后的之后,他觉得,他要死了。
“阿木。”打量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谷贝走去,牵起他的一只手,蹲在他面前,犹如每一次仰视他一样,知道他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心里安慰,“你饿不饿?”
这句话,其实她想说,你瘦了。
没有回应,由上而下的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居高临下的如同每一次。
“阿木,我们回家吧。”
你答应我,会很快回家。
起身,谷贝有些犹豫,不自信地牵着他向外走去。
姜木城,轻而易举地站起身,轻而易举地走出监牢,盯着女人牵着自己的手,终于有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种感觉,疼。
盯着两人沉默走出,詹姆斯捏了把汗,示意一个军士将车开来,示意谷贝牵着姜木城坐进去。
刚刚落座,姜木城倚靠着谷贝的肩膀,仍然会有警惕,却对她格外放心。
女人,怎么这么矮,他斜靠着的姿势很不舒服。
张开双臂将她抱入怀中,如同以往一样自然娴熟,脸颊贴紧她的头顶,终于可以找到舒服的支撑。
“谷贝。”他,开口说话了。
这么久,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吧,第一句话,就是女人的名字。
詹姆斯立刻做出‘嘘’的手势,让司机专心开车,假装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嗯?”谷贝猛地捏住鼻子,她要哭了。
“我饿了。”
傻瓜,果然,七天都没有吃饭,你想死吗?
见不到你,真的想死。
“我回家给你做蛋炒饭。”
将谷贝抱紧了些,用了几乎揉入身体的力道,让她很疼。谷贝明白,姜木城是想感受这一刻的真实,他怕是已经有过幻觉了。
“谷贝。”
“嗯?”
“这些天,我要抱着你睡。”
这样直白,很像,又不像姜木城。
“好,我也想抱着你睡。”
谷贝,心里真的很甜。又痛又疼的甜。这种感觉,她无法形容,却可以表达。轻轻抬头,对准姜木城的脖子,使劲儿咬了一口。
姜木城,有感觉吗?谷贝,真的在这里。
一个好的‘伪装者’可以在一天之内调整过来情绪,对,那个好的‘伪装者’就是姜木城。
“女人,听说你在船舱里被人困住,错过了任务。”嚼着谷贝做的蛋炒饭,姜木城开始数落她的过错。
该死的男人,还不如锁着呢。
谷贝能送他回去吗?
“那个人很奇怪,有着和你一样的绳子,而且,看起来很好。”谷贝埋头吃饭。
淡淡瞥一眼左手的红绳,姜木城继续冷声道:“你的世界,每个人都很好。说说那个绳子,如果有建设性意见,可以省去罚你的摘抄。”
摘抄?谷贝咬着勺子愣怔看他,“又要布置作业?我最近饿的大脑有些缺氧。”
“所以,要仔细回忆你见到的人。”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那个人。目测一米八一,四五十岁,黄皮肤,手指很长,体型均匀。”
“没了?”
害怕地点点头,“没了。”
扔下勺子,起身,整了整白衬衫的领子,斜眼看向一脸煞白的女人,“我要睡觉了。”
呼出一口气,谷贝庆幸,摆了摆手,“去吧,午安。”
脚步没有移动,那样看着谷贝,见她犹如龟速的反射弧仍然没有做出回应,冷声提醒一句,“要抱着睡。”
“哦。”咽下最后一口饭,谷贝低头起身,脸上已经印出绯红,被姜木城环入臂弯下走入他的领地。
抱着睡,谷贝也喜欢。只是,他最近很嗜睡,谷贝睡不着怎么办?
“别乱动。”
“哦。”
睁眼看看刚刚调整一条腿的女人,“再动,我就绑你到身上。”
“哦。”谷贝,睡不着数‘水饺’吧。
“你真香。”
“恩,我知道。”
女人,哪来的自信?
之后的一个星期,谷贝、姜木城开始进入正常轨道。詹姆斯对此次姜木城私自改变任务很是生气,给了他一个星期的禁闭。
并放下话,不许他和谷贝有任何联系。姜木城,你不是敢承认谷贝是你的牵绊吗?詹姆斯就要用她去惩罚你。
果然,害怕一个星期听不到谷贝的消息,姜木城几乎累坏了想尽一切办法传信的顾圣。这场对姜木城的惩罚,最终转移到了顾圣身上,以至于他想要跪求詹姆斯,放姜木城出来吧。
该死。姜木城也深刻的认识到了,已经有人开始捉住他的软肋,利用谷贝制衡自己的野性。他,是伪装者,不可以被牵绊。他,已经对自己生气了。
空荡的禁闭室,桌子上是姜木城留下的反思心得,“她不可以死”,只是五个字,詹姆斯将纸张握成了一团。
卷发心理医生凯西坐在他的对面,“詹姆斯,研究还要继续吗?”
“谷贝这次回来,说了什么?”詹姆斯神色奇怪。
凯西推过去一张纸,“谷贝写得‘他不可以死’。”
“两个人开始接近对方了。这些对于姜木城来说是有帮助的,可是对于他的‘伪装者’身份,是致命的伤害。我想,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么,他会选择逃避,还是接受?”
“逃避。”詹姆斯慢慢起身,“他是最成功的‘伪装者’,所以,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有牵绊。坐牢的那几日他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不肯从那里面走出来。如果谷贝不亲自去接他,我们很难将他带回来。如今,我利用谷贝制衡他,他怕是要有行动了。”
“什么行动?”
“一场离开的行动。”詹姆斯接过谷贝写的纸张,也揉成了团。
‘基础运作’的一间教室。
“圣诞快乐,谷贝。”布伦捧着鲜红色的玫瑰走来,放在谷贝的课桌上,对给她教授武器学的美女老师眨眨眼,再看向有些惊愕的人,“后天圣诞节,晚上一起吃个饭?”
“没兴趣。”谷贝推开桌上的玫瑰,“走开吧,我还要上课。”
布伦挑挑眉,给女老师送去了一个飞吻,从教室离开,转身进入资料室,“阿木,她到底喜欢你哪里?”
姜木城冷冷坐着,并不理他。
“喂,是你要我喜欢她,陪她谈恋爱的。你总得支个招啊。”这个黄头发的欧美少年,为什么说外语会有一股东北腔。
姜木城抬目看他一眼,冷得让他后退,“她不喜欢你,就不要再追了。”翻开资料的一页继续研究。
“反正我也没有女朋友。”
放下手里的资料,姜木城慢慢起身,还没有说话,布伦立刻赔笑,“好了好了,不追了行吧。”叹一口气,转身离开,嘴里不忘嘟囔一句,“可惜了,这么可爱,竟然喜欢阿木。”
圣诞节,被列入姜木城最喜欢的节日之一,原因很简单,谷贝这天会因为收送礼物而格外开心。
可是,这样美好的一天,谷贝躲在被窝里不能起床,‘亲戚’来看她,是气势凶猛的‘姨妈’。
早晨七点半,厨房没有谷贝的身影。推开她的房门,姜木城冷冷盯着蜷缩被窝的人,也躺了进去。
“我饿了,谷贝。”
“我现在就起来。”
一只手从背后紧紧抱着她,“算了,今天谷贝不舒服,我做饭。”
“谢谢。”
很久没有动静,依然紧紧地抱着有些虚弱的人,“谷贝,很疼吗?”
最近他很喜欢‘谷贝’这个名字,一直‘谷贝、谷贝’的。
“以前没有这样疼过,可能是在胡罗珊的时候总是用冷水,今天才会这样。”谷贝稍稍缩了缩身子,又疼了。
“怎么样才能不疼?”谷贝,你这样我很担心,好像也很疼。
摇摇头,“忍忍吧。”
只是这样抱着她根本不管用,姜木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起身将她用被子包成了粽子,转身离开。
做饭去吗?谷贝疼得开始额头冒汗,心里想着其它事情来缓解小腹的疼痛。
三四分钟后,姜木城再次钻进被窝,手里是温温的玻璃瓶,让谷贝平躺,一只手扶着玻璃瓶放在了谷贝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盯着脸色开始烧红的人,神色冷淡。
这样温暖的举动,干嘛要用那种眼神。谷贝闭眼不再看他,体会着瓶子带来的温度,神情稍缓,可是这种疼痛不是一个水瓶就能解决的,还是很疼,怎么办?
“谷贝。”
“嗯?”
“怎么样才能不疼?”
吻我吧,姜木城。或许就不会疼了。
“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会每天都疼的。”谷贝说不出口。
“只要谷贝不疼,我什么都能做。”脸颊轻轻贴在谷贝的额头,轻吻沿着鼻梁滑落鼻尖。
上帝啊,姜木城在做什么?读心术吗?
谷贝摒住呼吸,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唇线,终于轻轻落在嘴角。像是在闻着一块儿蛋糕,舌头轻轻舔了舔她不敢张开的嘴巴,贴着她的唇边印上自己的唇,鼻尖彼此轻压,又错开一寸,对着有些干涩的唇瓣咬去。
“谷贝,呼吸。”他准备吻女人很长时间,直到她不再痛为止,可前提必须是谷贝不能被自己闷死。
点点头,仍然全身僵硬。上下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终于放过了可怜的心肺。
一只手替谷贝扶稳小腹上暖暖的玻璃瓶,一只手撩拨着她耳边的碎发,双唇与她紧贴,直到感觉到谷贝开始平缓的呼吸,知道她已经开始适应,嘴角挑起一抹笑。
姜木城,吻了多久,谷贝要羞死了。悄悄睁眼,好看的眉眼就在眼前,也是轻轻闭着,认真地吻着。
感觉到谷贝的目光,姜木城也睁开眼睛。谷贝立刻闭眼,脸上的烧红开始滚烫,身子酥麻的很,不但感觉不到疼痛,连知觉都出现了紊乱。
“还疼吗?”
怎么会疼?快要幸福死了。很想让他再这样哄哄自己,谷贝调皮地点点头。
轻吻再次压下,直到谷贝的唇边浮现微红。盯着身下脸色和唇色合为一体的人,姜木城再问,“还疼吗?”
怎么办?要不能呼吸了。眼睛也不敢睁开,想要继续调皮,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我去做饭。”姜木城慢慢起身,再次将谷贝裹成了粽子后离开。
双手捂着脸,幸福的快要爆炸了。‘姨妈’快多来看我几次,我好喜欢你。屋子里不再是疼痛的压抑,而是谷贝时不时传出的笑声。
红绳贴在手腕,姜木城翻看着手机熬大米粥。凛冽的眸色中是对网页上治疗这种疼痛方法的不屑。拿起一旁的红糖罐,倒入碗内自己认为适当的比例,将热粥轻轻浇上,搅拌。
推门而入,扶谷贝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给她整理了头发,盯着谷贝她微红的脸颊配上憔悴的面貌有些奇怪,“长得真丑。”
为什么这样美好的气氛下要说这句话?谷贝蹙眉。
“看来是不会有人喜欢了。”姜木城准备将毒舌进行到底。
说了这么两句后,若无其事地举起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气,热粥送入谷贝口中。
明明在做很贴心的事情,却要让谷贝赌气去瞪他。
姜木城:“你长得不好看,就不要想着和别人谈恋爱了。如果有人说喜欢你,那就是骗你的。”
“为什么?”嘟嘴咽下一口饭。
“没人喜欢你这种女人。”
“真的丑吗?”
眼睛从勺子上移开,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看,“恩,很丑。”
算了,今天不舒服,不想跟你吵架。
女人,真的很疼吗?连吵架都不能了吗?
“谷贝。”
“嗯?”
“大难不死,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就我们两个?姜木城,你是在约我吗?
抿着嘴掩饰已经不能掩饰的笑容,点点头,“好,我们去我的孤儿院吧。”
揉了揉谷贝的头发,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凑近她微红的脸颊,“好,我们去谷贝的孤儿院,去北国过年。”
第五十一章 我是孤儿
姜木城的最初包含了他的结束。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温暖。谷贝依然陪在身边,嬉笑打闹都陪着他。一个人最早的改变是从眼睛的细腻之处,如同昼夜寒冷的积雪,会随着阳光的出现而产生变化,慢慢融化,逐渐温暖。
温暖,姜木城的眼中第一次出现。
北国,b城,孤儿院门前,谷贝静默站立。大门应该是刚刚被黑漆粉刷过,记忆里的锈迹斑斑已经不见,如同此刻站立面前的女孩,经历过最难熬的几年,终于成长为一个新个体。
“以前抓着铁栏杆,觉得它高大的如同城堡,我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谷贝走上前抚摸着不再破旧的铁门。姜木城身后紧紧跟着,并不说话。
“谢谢你,阿木。肯陪我来我曾经最讨厌,也最喜欢的地方。”
大手轻轻握着谷贝有些颤抖的右手,和她一同走入孤儿院。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一个孩子的视角和一个大人的绝对不同,彷如门口的松树,曾几何时高的触不可及。如今,谷贝的手只要轻轻抬起,就能触碰到垂落下来的树枝。
“什么时候离开的?”盯着拽了拽树枝的谷贝,姜木城的嘴角挑起一抹笑,牵着她继续走。
“高中。因为成绩不错,得到了资助,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了大城市读书,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为什么不回来?”
“不敢。”
“没关系谷贝。”有我陪着,哪里都可以去。
迎面走来一个和姜木城年龄相仿的男人,见到树下的谷贝后微微一怔,“贝贝。”
“冬瓜。”谷贝一眼认出了这个大个头,松开姜木城的手朝他跑去。
两人紧紧相拥,姜木城冷冷地走过来,将谷贝从男人怀里拽走,眼中的寒意足以让冬天惧怕。
“冬瓜,你变了好多。”谷贝只顾得和故友相认,没有在意姜木城的情绪变化。
“难得你能一眼认出来我,让我很感动。”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化成灰我都认识。”说着话谷贝又想抱他,被姜木城拽着领子固定。
“你认人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冬瓜’看向面前的姜木城,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气势凌人。再看两人的姿势,察觉出什么,笑道:“这是带着男朋友回来看看吧。”
听‘冬瓜’很识趣的将自己和谷贝划分为一个阵营,姜木城松开了衣服被拽的有些难看的谷贝,一只手放在兜里,另一只手整了整白衬衫,打量一眼面前让谷贝激动的人。
切,很一般嘛。
“你怎么在这里?”谷贝轻轻靠近已经高出自己许多的人,“小时候你又胖又小,我们才会叫你‘冬瓜’,现在变得又高又帅,我都不敢开口了。”
“那以后叫我席颜。”‘冬瓜’凑近谷贝耳边轻声一句,“毕竟我现在是院长,被你叫‘冬瓜’,有些不好意思。”
“院长?”谷贝惊愕。
整了整素黑的羽绒服,席颜一股子领导做派,“那是。”他有浓黑的眉毛,挺立的鼻尖,和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漂亮的唇瓣,原来以前的不完美只是没能长开。现在已经截然不同的一张脸,仍能看出是似曾相识的少年。
“那么,张院长呢?”谷贝微微蹙眉,有不好的预感。
轻轻敲了敲谷贝的脑袋,像是小时候一样,席颜再次凑近她,“想什么呢?老家伙身体好着呢,跟着秦阿姨旅游去了。”
呼出一口气,谷贝展颜,“他还是很会过日子。”
姜木城被彻底冷在一边,如同他此时的眼神,足够为冬天的气温再降一度。
“我饿了。”只有这时,谷贝才会完全注意他。
还没等谷贝开口,席颜提前邀请,“刚好食堂要开饭了,不如去尝尝。”说话时,眼睛看向谷贝。
在姜木城认为,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挑衅,对谷贝的诱惑。
矮冬瓜。
谷贝刚要说‘好’,突然想到姜木城是否会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和一群他认为是恶魔的孩子在一起。想到这里,抬眼看了看表情基数为零的人。
“想去吃?”看出了谷贝的纠结,姜木城冷声一句。
点点头,“想。”
“那让‘冬瓜’带路吧。”
四周有些静,谷贝晃了晃姜木城的手,“他叫‘席颜’。”
“记住了,‘冬瓜’。”
席颜尴尬一笑,“没关系,我们走吧。”
路上,席颜走在两人前面,偶尔回头看看对自己浅笑的谷贝,却听姜木城一旁提醒,“不许笑,这样很丑。”
姜木城,那是朋友,能给我点儿面子吗?
谷贝,你男朋友看起来不友好,你会常常受欺负吗?席颜蹙眉看了眼姜木城,被他冷冷盯回。
矮小的桌子前整齐地坐着二十几个孩子,有几个是智障、伤残儿童,见席颜走入,高兴地叫喊起来。厨房阿姨立刻跑出来面色严肃。
喊声一瞬静止,谷贝看去,当年只有二十多岁的姐姐,如今已经成了三十岁的丰满女人,不禁激动地跑上前抱住了她。
“姐姐竟然还在这里?”她当然会在,她是院长的女儿,和院长一样喜欢这个地方。
“你是贝贝?”她一眼认出小小的谷贝,神情激动,“你,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听到这些话,姜木城打量了一眼现在的谷贝。那就是说,不用看她小时候的照片了,已经看到了。
“姐姐也没变。”谷贝盯着院长女儿抹眼泪。
“变了,都老成这样了。孩子都有了。”
谷贝欣喜,“是吗?”
“现在在学校呢,等她下学了带给你看看。是个淘气的丫头,没有你小时候乖巧。”
“淘气了好,这样聪明。”谷贝客气一句,却听姜木城难得搭腔,“难怪你这么笨。”
谷贝尴尬地笑了笑,拽来姜木城给院长女儿介绍道:“这是我的......我的老师。”
一旁孩子乖巧地喊了句,“老师好。”
让谷贝感动的一刻却听姜木城道:“我学费很贵,不要随便叫‘老师’。”
“阿木。”谷贝拽了拽他的衣服袖子。
院长女儿浅浅一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席颜,“来来来,都坐,我们开饭了。”
四周是孩子们激动地欢呼声。
依然笔挺站立的姜木城瞥了眼他心中日后会成为‘吃货’的一群人,再看谷贝,“难怪你那么爱吃,原来是这里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