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握紧拳头,跟着众人一起感叹,这样爆.头的好机会,姜木城在做什么?
“该死,打他啊。”琼斯已经急得站起身,“他这是做什么蠢事。”
不是,不是蠢事。
谷贝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次对黑龙的拦截和驱赶,姜木城都会看谷贝一眼。他是想说,这个让谷贝担心的敌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
只是,他不能让女人看到他极其残忍的一面,他更加恐怖的一面。
谷贝,不可以帮他,也不能害他。想到这里,谷贝慢慢转身,不再盯着面前灯火通明的铁笼。在她转身的一瞬,琼斯惊呼起身,“打得漂亮。”
是吗?有多漂亮?谷贝已经看不到。只要,只要姜木城不受伤就好。
四周的喊声此起彼伏,大家地兴奋已经被彻底勾起,已经没有人愿意坐着观战,举着手中类似于押注的票券高声呐喊。
姜木城,看来有很多支持者。
时间比想象的慢,谷贝保持着背朝赛场的姿势,只觉得时间根本不走动,她,很担心身后的情况,只能通过琼斯的情绪变化来判断。姜木城还好。
看来,一切还算顺利。
天地轮转般的长久之后,摇铃终于再次响起。伴随着谷贝地猛然回身,看到了双手抓着铁栏喘息的姜木城,和他满身、满手的血迹,脸上自挨过第一拳后,没有添新伤。
他身后躺着一个人,浅浅的喘着气,许久没有起身的动静。
本该有人关心他的伤势,却传来了欢呼声。与此同时,黑龙的团队有些不安生地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采取措施,已经被围过来的一圈人端着枪对准。
从目前来看,他们的势力比较弱,不能对姜木城采取进攻手段,琼斯已经冲到铁笼旁边,指挥裁判打开铁门,放姜木城出来。
姜木城走得很稳,每一步,看不出耗费过多少体力,这样的人,让他的对手都不可思议,就在他走过他们面前之时,被他那双眼睛看过之后,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人再产生任何不满,胜利,该属于有凛冽眸色的恶魔。
“不疼。”他不顾其它,抱紧忍着哭泣的女人,“这次有些过分轻松,可能是你在,总觉得每一拳打出去都很有力。”
他在安慰这个身子越来越颤抖的女人,“唉,总怕你心疼,所以结束的快了些。”
快吗?谷贝这里已经觉得过了一年。
“快离开。”琼斯推着姜木城撤离现场,由赛场人员负责后续的清场工作,“直接上车。”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谷贝抱着姜木城跟随他一起走,不知道身边都走过了些什么人,她的世界,现在只有刚刚经历生杀的男人。
“有没有受伤,他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打架,他用什么东西对付你了?”车内,谷贝想要扒开姜木城的衣服检查。
紧紧抓着已经没有理智的女人,姜木城微微蹙眉,“在做什么?这些回家里再看。”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他没有用特别的东西,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用东西。”
“为什么?”姜木城,你的世界,小小的谷贝还不能够完全弄懂。
“因为你拿得东西很有可能被对手反利用,对自己可不是好事。”
“真的吗?”
“真的,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将谷贝抱入怀中,姜木城看向琼斯示意了一个眼神。
琼斯立刻插言,“这次简直是易如反掌,黑龙也没有传言那么可怕嘛。jin这次连抢救都用不到,根本就没有受伤的样子......”
不等他说完,谷贝愤怒瞪向他,“怎么没有受伤?他都流血了。”
姜木城微怔,这个女人是在为自己吵架吗?一只手轻轻遮着她的嘴巴,盯着自讨没趣的琼斯转过身去,嘴角滑出一抹笑意,唇瓣在她包裹的黑头巾上轻轻一吻,将她抱入怀中。微短的胡茬会碰到谷贝的额头,丝痒,却很安心。
垂目看了看怀里的人,姜木城神色冷冷。
谷贝,不可以再这样做,会让我心动。你知道,我不能…
屋子里,谷贝直直地盯着清洗身子的人,“有你的血,骗子。”
无奈看她一眼,冷意稍减,“我的很少,基本上都是那个家伙的。”
“可,你就是受伤了。”我心疼。
“不受伤怎么叫打架。”
凑近他一些,抬头看向高出自己许多的人,“下次,不许这么拼了。”
“下次可能会是kun,就会有人帮忙处理,不用我受伤。”
姜木城,笑着说出这些时,能不能眼神温柔些,否则,会让谷贝觉得更危险。
想要抱着面前很有本事的男人,可是,他光着上半身,如果抱的话,皮肤会有酥麻的接触,会让谷贝脸红。可是,真的很想抱他。
抿着唇,谷贝张开双臂。
冷冷看向做出这个动作的女人,姜木城停下正在擦拭腹部脏物的手。这个傻女人,在做什么?这是姜木城对谷贝的专属动作,即使谷贝也不许模仿。
用已经泛红的毛巾打在谷贝的头上,“不许这样做,这个动作,是我的。”
“动作而已。”谷贝柔柔头。
“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为什么他说出这些话时,非但不让人生气,更让人心动。
你的东西,只能是你的。那,谷贝可不可以是你的,只是你的。
鼓起勇气走上前,抱着直起身子会很高的人,点着脚尖,双臂环紧他的脖子,贴着他还有水渍的冰凉身体,全身的温暖想要传给他,想要让他感受到。
“阿木。”声音很小,却足够两人听到。
“恩。”
“女人这样抱着你时,你也要回抱着她。”
轻轻裹紧谷贝最近变瘦的身子,下定决心要给她好好补一补。她必须胖胖的,像维尼熊一样健康。她必须,好好的,必须。
‘咕’,是谷贝的肚子在叫,这样的时刻,总是会破坏气氛的女人。
姜木城冷冷松开她,盯着她慌张捂肚子,“我只吃了鸡蛋,所以,很饿…”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抬眼睛,“我是不是又破坏了什么?”
破坏什么?你什么都破坏,我的生活,我的行为,我的思想,和…我的世界。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姜木城扔了手中的毛巾,接来谷贝递来的讨好自己的衣服,“这么有眼色,允许你多吃些。”
“不会说我胖?”
“这次不说。”
你真好。因为,我真的好饿,一定会吃很多东西。
斜眼看向高兴地颤抖的女人,想到她因为担心自己吃不下饭时的样子,和现在的派若两人,有一股很奇怪的冲动会涌上脑子,然后,被大脑不受控制的传入心里。
心里,是姜木城防备最重的地方,这个女人,用了很长时间,很特殊的方式,终于,开始冲入他的心里。
那处地方,你来了,就不能离开了。姜木城允许谷贝进入他的世间,可是,他的世界有最坚固的地方,内心。坚固到装入一个人,就不会再允许她离开。
“怎么办?”这个夜晚,谷贝睡得不老实,抱着姜木城的一条胳膊,再趴到他的胸前,想要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冷冷地推开了些。
“什么怎么办?”
“我不想单独执行任务,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在,我会分心。”
“分心?”是担心我的意思吗?
“你会打乱我的计划。”不给女人问出另一层含义的机会。
继续抱着姜木城的胳膊,谷贝有些生气,“你的计划为什么可以选择,我却只能听从?”
她怎么敢这样问自己?最近女人是越来越大胆了。
起身,一只胳膊撑着床面,侧身看女人,她立刻松开抱着的胳膊,假装刚才什么都没说。
“再说一遍?”声色很冷,这样的气氛下,谷贝怎么敢再说一遍,刚才也只是脑子发热,她已经后悔了。
“老师。”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所以,这是服软的意思?
“不是这一句。”姜木城,是执着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谷贝稍稍缩了缩身子,向一旁移了移,盯着眼睛放在自己身上跟随移动的人,深咽一口吐沫,“我吃的有些饱,脑子也撑着了。”
谷贝,很少这样自嘲,相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一种缓解紧张的方式。
“你吃的东西都会飞脑子里吗?”可是,她面对的是姜木城。
嘟嘴,“我是担心你。”
“是挑战吧。”
“是挑战又怎么样?…”
很诱人的挑战,让我想要抱着你。轻吻一瞬而至,落在谷贝刚刚闭合的唇上,一只手揉搓着她最近总被包裹的头发,那样趴在她的身上,保持着暧昧的姿势浅吻着。
轻轻抬眼,谷贝面前是那张她想要看一辈子的漂亮的脸,和他微微闭合的眼睛。
姜木城,只是可以吻,对不对?
第四十八章 行动开始
离别的时刻。谷贝,第一次在遥远的国度和姜木城分开执行任务。可是,一个‘伪装者’,一个‘观察者’,早就该这样学着单独行动。
姜木城,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你敢不敢保护她一辈子?
“阿木。”她抱着他的脖子很久,一直都不要分开,这,是她给他最长的一次拥抱。
“恩。”他的声色依然很冷,可是,最熟悉他的人会明白,他既然在回答你,那是在关注你。
“我想要一起回家。”
轻轻呼出一口气,姜木城也回抱着不肯松手的女人,“在家等我。”
知道是不能改变的计划,谷贝再执着也比不过姜木城,更比不过他们的任务,“那,早点儿回来。”
这是她,最后的乞求了。
“恩。”
怎么不重复一遍,‘会早点儿回去’,为什么不敢重复。
哈米的小守卫跑来,告诉了谷贝那些偷.渡者离开的时间,谷贝必须要跟着一起走了。
“送女人去厄富汗吧,那里有我的朋友。”琼斯不理解,姜木城为什么坚持要谷贝跑去米国。
冷冷地整理着衣服和手腕上的绷带,姜木城看了眼已经打包好行李的谷贝,回道:“傻女人想去那里。”
琼斯不再争取,毕竟他们要的是姜木城,而他的女人去哪里,会有什么危险,他们不在乎。
“那艘船牢靠吗?”琼斯问了他今天最想问的问题,“哈米说,这次对米国的袭击必须成功,我都用人头担保了,你可不能害我。”
姜木城从木椅上起身,给谷贝做着整理,顺便回答,“告诉哈米,我的女人也在那艘船上。”
谷贝,也在那艘船上。是啊,这样一个姜木城的宝贝都会选择坐那艘船,是不是代表它很安全。
琼斯笑着点点头,看来答案,他很满意。这样的情况下,更加不会提议要谷贝去厄富汗了。
“小心。”几乎是同时说出,在姜木城给谷贝整理着头上的黑布时,两双眼睛正正撞上彼此,就那样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耸耸肩,琼斯从房内走出。
只是一瞬,姜木城的吻已经落在谷贝的唇边,沿着她有些颤抖的情绪轻吻着。
“如果喜欢,就去谈恋爱吧。”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说出来,吻痕也不舍得离开谷贝的唇线。
想谈。只想和不开窍的笨男人谈。谷贝的心意是不是不够明显,要不要告诉他?
“不许。”还没有几秒钟的决定,姜木城又否定掉,“不许谈恋爱。”
他将谷贝揉入怀中,开始轻咬她的唇瓣,不给她说出任何一个名字的机会。可是,姜木城这个名字,他想不想听到?
“听到了吗?”捧着谷贝的脸颊,确定她接收到自己的命令。
对,是命令的语气。他,因为这件事,在命令她。
很想摇头。谷贝不想接受这样的命令,这样,就很难和姜木城在一起。这个人,为什么所有命令,都要谷贝不喜欢。
“不许谈恋爱,不许跟任何人谈恋爱,男人、女人都不行。”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严肃而深沉的语气,寒冷而凛冽的眸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时,有几分淡淡的趣味。是不是该配合着笑一笑?可是,他不开玩笑的。
“恩。”谷贝清楚而明白的接收到信息,“不谈恋爱,不和任何人谈恋爱。”只,和恶魔谈恋爱。
谷贝因为自己的机智浅浅一笑。对啊,他是恶魔,不属于任何人。
扶着姜木城的肩膀轻轻向上,谷贝的唇贴近他的脖颈,第一次勇敢的咬在他的脖子上。在他满是伤口的身子上,又多留了一处只有谷贝可以留下的伤,而且他不会还手的伤。
“做什么?”他问她,不带一丝的生气和疼意。这个人,很耐打。
“记号。”谷贝说不出口的记号。脖子上留下这个,证明你是有所属的人,如果有女人看上了你,又看到了这个记号,就知道jin有一个女人。
“记号?”
姜木城微微蹙眉,盯着脸色越来越红的人。
谷贝要被他看融化了。这个人,以前不是也在她脖子里留下过‘记号’吗?
谷贝,姜木城不知道那是留下‘记号’的意思,他是无意的。
疼痛沿着脖子袭来,谷贝羞涩时,也被姜木城趁机留下了‘记号’。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抹会让他冲动的脖间红痕,是彼此专属的代表。
曾经的他,不是经常给谷贝留下这种‘记号’吗?
“疼死了。”谷贝嫌弃地推开他,捂着比以往要深刻的血痕。
真会破坏气氛,姜木城转身检查谷贝的行李,不再理她。
“真的疼。”拥抱不再继续,谷贝知道自己又破坏了什么,立刻走到开始忙碌的人身边,“给我吹吹。”
“自己吹。”
愣怔,想象。一个人,要怎么给自己的脖子吹气?
“我够不到。”
“没本事,那就疼着。”
你有本事,你做给我看看。谷贝伸出一只拳头比划着要打他,在他转身时立刻乖巧站立。
姜木城指了指床边的窗子,“那里有反光。”
所以呢?谷贝打你的样子,你都看到了?
立刻小心地后退,谷贝尴尬一笑,“我是想给你捶背来着。”
停下手中的忙碌,姜木城冷冷看她,“如果不解释,我可能会放过你。”
所以呢?谷贝解释了,你又要惩罚她了吗?虽然很甜蜜,可是有时候会疼。
甜蜜?疼痛?甜蜜=疼痛?甜蜜≠疼痛。
谷贝世界里的等式,不能像姜木城世界里的一样,轻易相等。
门被推开。怎么每个地方的人都不喜欢敲门?
谷贝看去,琼斯比划了一个出行的手势,看来那些人已经准备了好。
姜木城拿起谷贝的行李袋,先替她扛在肩上,面色很冷地牵起她的手,越过琼斯从房内走出。
就这样离开吗?毫不犹豫地送走自己。谷贝盯着一旁不再说话的人,盯着已经来到的大院子,和那一辆装.甲车。
女人们围好头巾和面纱坐在车里静等。带着枪的男人们裹着头巾和面罩,都留了胡子。
胡子。谷贝看向已经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他虽然遮着鼻子和嘴巴,可是,他的样子,谷贝记得清楚。
两人在摇晃的车内相互注视,都是面无表情。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所以,现在只要看着彼此就好。
济湾格鲁,入洋的一处小港口,被胡罗珊控制着。姜木城联系到的船只停留在此。船长和水手们都是棕头发的d国人,也说着他们本国的语言。
姜木城先从车内走出,手中的长.枪递给了一同前来的琼斯,示意他原地待命。
“几个?”船长毫无寒暄的意思。
“五个。”姜木城看了看硕大的货轮,似是已经看到谷贝要藏身的舱底,心中含着隐隐的不快。
“几个进笼子?”
笼子?很奇怪的一个词,可是,从姜木城的表情来看,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四个进笼,一个留舱。”
船长想了想,“进笼的一人两千米币,留舱的需要一万。”
“成交。”姜木城示意琼斯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钱递了过去,在船长接过箱子的同时,姜木城冷声一句,“里面多放了一万,留舱的那个会随身带枪。”
垂目想了想,船长拽过去箱子,“成交。”
鸣笛开动,细浪卷着船身驶离岸边。最后的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彼此拥抱手后短暂分离。
短暂。是谷贝想到的可以安慰自己的词语。她是那个可以留在船舱的人,可以有机会站在甲板上盯着岸边越来越小的人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内。
消失后,视线所不能触及的范围,他,是不是还在那里站着。
船舱内并不自由,谷贝留在很小的一间屋子,很听话地握着姜木城给的手.枪,不敢睡觉。
脚底下就是一个大铁笼,那些偷.渡的人被牢牢锁在里面。谷贝不敢去想,如果遇到了盘查的人,那些d国人会将铁笼扔入海中。笼子里的人,就会…
敲门声,很少听到敲门声。谷贝惊愕起身,手里的枪握紧。
“请进。”她的声色尽量平稳。
是一个穿着t恤,裹着围裙的水手走了进来,他包着头巾,带着口罩。放下一份午餐,对谷贝点点头后离开。关门时的手腕上,分明系着一根红绳。
不可能是姜木城,他在岸边,谷贝看得清楚。
不可能是姜木城,谷贝认得他的眸色,他给过谷贝最近的距离,即使伪装,谷贝也敢保证,能够认得出他。
红绳?那个人,在左手上,分明系着一根红绳。
海面很是平稳,没有汹涌的暗流,偶尔的船上晃动也只是行进路上的小插曲,不足为患。海警鸣笛的巡逻追逐声偶尔传来,可能是一种警告,也可能是他们真的发现了危险。
已经过了多久,谷贝的时间概念出现混乱。
浓浓的困意,谷贝抵挡不住。
船上一晃,将睡梦中的她惊醒。头顶有人群跑过甲板的声音,十分混乱嘈杂。谷贝,姜木城说过,听见任何响动都不可以出门,让他们来找自己。
可是,这分明是很大的动静,比‘响动’这个词要恐怖许多。
不行,船舱底下是满满的人。是谷贝的人质,她不能看着他们淹死。
冲到舱门,谷贝转动旋钮,拽开门的一瞬呆愣。
第四十九章 等他回家
睡梦前,睡梦中,谷贝的印象里,这扇门是可以打开通往舱外的。可是,睡梦后的情况让她无法招架。打开舱门后,是一面船舱墙壁挡在面前,这里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只有右上角的小小排风扇可以通风换气。
谷贝,被人禁锢了。
握紧手.枪,谷贝试着朝厚重的舱壁射.击,毫无作用。子弹进入船体,却不足以射.穿它。
头顶和脚下有震动感,似是一场追逐赛正在上演,她,神奇的与世隔绝,不会受伤,也不能参与。
良久之后,舱门外传来声响,蜷缩墙角的谷贝立刻起身,端起枪对准可能进来的任何人。
姜木城,她祈祷着,进来的一定要是姜木城,拜托。
“顾圣。”谷贝惊呼,朝着熟悉的人影跑去。
“谷贝,你没事吧。”顾圣紧紧抱着她,“有没有受伤。”
摇摇头,谷贝看向他身后,“阿木?阿木呢?”
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顾圣示意医护人员走入将谷贝接走。
看着不愿说话的人,谷贝木讷地被人搀扶走出,门外是一块儿和船舱颜色一样的厚铁板,看来是这个东西挡住了她走出来的可能。走廊已经一片狼藉,那个给自己送食物的人正在接受医护人员的治疗,他的额头似乎受了重伤。
手腕上依然系着红绳,只是他披了件长袖的衣服,绳子在袖口处若隐若现。
谷贝从身边走过,那人没有特别的反应,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闭着眼睛休息。
舱外甲板,几个来自胡罗珊的偷.渡者已经被制伏,在谷贝走出船舱的一瞬,程严飞跑来给她的头顶遮上了一件衣服,扶着她走进一架直升机。谷贝认得,是‘基础运作’的东西。
“他们身上有引.爆.器。”谷贝盯着呆在甲板上的几个人提醒。
“已经控制住了,谷贝放心。”程严飞对甲板上的‘基础运作’特勤人员比划了‘离开’的手势,拍了拍谷贝的后背。
“阿木呢?”谷贝望着开始变渺小的货船。只觉得离姜木城越来越远。
“正在赛场,他要解决kun这个麻烦,顺便抓住哈米。”
“他一个人?”
“詹姆斯已经派去了救援,你不用担心,好好在家等他。”
视线最终离开货船的一瞬,谷贝又看到了那个系着围裙的男人,“那个人,是我们的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程严飞已经不能看清那人的模样,“听说是国际刑警,这艘偷.渡的船只所在位置和你呆的地方都是他提供的,刚才有个人想要引爆自己身上的装置,是他将那个人制伏的,否则后果就严重了。”
“怎么判断他的身份?”谷贝总觉得隐隐的不对劲儿。
“他有证件和资料,而且这些搜救队中也有国际刑警,他和其中的一个人认识。”
“他,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这个,阿木好像不知道。”
程严飞蹙眉,“什么你该做的事情?”
摇摇头,谷贝不再说话。
这个也系着红绳的男人,确实做了谷贝的事情。给‘基础运作’发送消息,擒获偷.渡的人和危险分子,将可能造成的损失降至最低。
这些姜木城吩咐的事情,谷贝根本来不及去做,已经有人全数负责。而那个人,有着和姜木城一样的计划。
回到‘基础运作’,谷贝匆匆离开。来到教堂、修道院,观察着每一个修女,希望能得到些帮助。
姜木城,每次都会给修女一笔钱,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些谷贝一直在怀疑,现在想想,其中可能隐藏着姜木城的秘密。
仁慈的上帝,谷贝从未贪心的许过过多的愿望,现在,她只要姜木城平安回来。
吉卡?谷贝突然想起一个人,姜木城的父亲,给他传递消息的人。
她拿起电话拨通疗养院的号码,“请住院部的吉卡接电话。”
“他被朋友接走了,说是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这些詹姆斯知道吗?”
“是他批准的。”
谷贝驱车冲入詹姆斯的办公楼下,和姜木城一样不礼貌地推门而入。
原来这个毛病会传染,在那些地方呆久了,敲门反而成了做作的方式。
“谷贝,阿木都教了你些什么?”詹姆斯合上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抱歉。”谷贝尴尬地坐下,盯着他一旁的电脑眨眼睛。
“别动歪心思,我的密码你破译不了。”詹姆斯放心的将电脑推到谷贝面前,展示了‘随意’两个字的含义。
“我要阿木。”谷贝盯着他,很认真地说。
“给你了。”
“我要活得他。”
“一直活蹦乱跳的。”
詹姆斯,真气人。谷贝站起身,“我要他,现在就要。”
詹姆斯抱拳而坐,后背倚靠着舒服的座椅,打量越来越有胆量的女人,“这个有些难,这里是‘基础运作’又不是‘霍格沃兹’1,没法儿瞬间转移到你面前。”
“你快去救他。”谷贝,这样说对詹姆斯很不礼貌,他和你一样想去救他。
詹姆斯叹口气,起身,“七天,我保证将他毫发无损地送到你面前,行吗?”
“七天?”七天,太久了。谷贝摇头,“他现在的情况呢?”
“秘密。”
怎么会是秘密?不到一个小时,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谷贝耳中。金恩熙从陆明那里得来的消息,姜木城射.杀了kun,正在接受国际法院的审判。
他是执法者,本不该被带入国际法院,却因为他在可以活捉kun的情况下,选择将他杀死,这一点,即使詹姆斯没有意见,国际法庭也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