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连忙追了上去,奈何这家伙速度太快,一转眼已不见任何人影了。
空中忽然传来他的大笑声:“凌九歌去也!”
秘密所在
红|袖|言|情|小|说旁边一人嘲笑道:“你还真是傻,谢家才是最不干净的呢!用不干净的钱修路施粥,谁知道那些钱从哪儿来的…”
“你少说两句,走吧走吧,回去睡觉。”两人连忙离开。
楚月过了片刻才钻出假山,心想这凌九歌还不是个小贼,这可恶的淫贼,若下次他当真敢来,她一定要使计捉住他。
她摸了摸胸口,哼了一声:“死淫贼!”
楚月回到碧凝轩,正好看到绿腰从屋里走出来,见到她,绿腰匆匆跑了过来:“小姐,我有事问你。”
楚月已经猜出了她要问什么,低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绿腰愣了一下,片刻才道:“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
“娘子!”谢凝之从房间里跑出来,兴高采烈地拉着她道:“你快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便不由分说将她拉进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你要给我看什么呀?”
谢凝之笑着地拿出一个木盒放到她手中。
楚月打开木盒一看,有些惊喜,原来是一个木人。
拿起木人一看,越看越觉得这个雕刻的木人儿长得很像她。“你不是做给我的吧?”
谢凝之点头:“这就是做给你的。”
“多谢了,你还有这份心思给我做这种礼物。”她拿起木人翻来覆去地看,忽然问:“刚刚听说府里遭窃的,那个凌九歌把老太君的玉观音给偷走了。”
“我听说了,此人十分厉害,偷功了得。老太君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来吧。”谢凝之说着,忽然道:“我说过谢家还有人知道我的真实情况。你知道是谁吗?”
“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是谁?”
谢凝之低头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是他?你怎么会告诉他呢?”楚月有些诧异。
谢凝之淡淡道:“因为他不会告诉别人。而且他太聪明了,早就看出来了。实际上,他才是最清醒的人。”
“你这么看重他,倒让我有点好奇了。”
“我带你去看看他吧。”他忽然道。
被谁蛊惑
离得尚远,楚月远远看到一方白影静静地站在梅树之下,月阑珊,他一衣如雪,在落梅之中仿佛谪仙临世。
离得近了,便看到他手上折了一枝梅,正在轻嗅着梅花的清香。
他似乎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许更多的时候,他早已忘记了一切。
谢凝之叹道:“三弟从小性子就十分内向,他平日里半句话也不肯多说,总是在做着自己的事,好像不存在一般。”
楚月挑眉:“他是有自闭症么?”
“自闭症?”
“像你说的情况,就是自闭症,他不肯和外界交流,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楚月静静地凝视着他,见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到来,仍然在盯着手中的梅花看着。
他的容貌精致得如同陶瓷娃娃,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碎裂,有种不似真人的距离感。而他冷淡疏离,更让人感觉遥远。
“也许你说的对,但他的心里其实什么事情都清楚。他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谢凝之淡淡道。
居楚月忽然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我和你大哥来看你了。
谢冉之仿佛这时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中来。
他眸光转了转,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点了点头。
谢凝之微笑道:“你不用担心,她什么都知道了。”
谢冉之看了看她,许久才道:“你告诉她的?”
楚月笑道:“应该说是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跟我说,你是谢家唯一一个知道他情况的人呢,我就想来看看你。冉之,还好刚刚我确认你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赭这句话说得很奇怪,他凝视她,等着她的答案。
“不然,我还以为你已经羽化成仙了呢,真有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她浅笑,忽然问:“你很喜欢梅花?”
谢冉之点了点头:“梅花君子。”
楚月点了点头:“梅竹菊三君子,人人都说他们高洁。我不喜欢梅花,因为梅花太冷,缺少人情味。我这等俗人,还是喜欢俗物的好。”
谢冉之若有所思,忽然道:“俗世凡尘,又有什么可以欣赏的?”
楚月折了一枝梅花放在手中:“你看这枝梅花,看起来在寒风中凛凛而生,实际上,梅树天生喜寒,这不过是它们的生长环境。换了个温暖点的地方,它们反倒不能生存了。梅花固然高洁傲岸,但总太过清冷疏远,少了人情味。我们生在这世上,难免都要接触俗物,都不过是俗人一个,即便再高洁,也不可能成为梅花了。也没有必要非得过梅花一样清冷的生活。”
谢冉之对她的话有些讶异,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梅花若有所思,半晌,忽然露出一丝笑容。
谢凝之握住她的手,并没有再打扰他,拉着她转身离开。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楚月感觉到他身上传来一种淡淡的喜悦。
“哎,干嘛拉着我?”她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用力握住。
“我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了。”他有些感慨,低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楚月莞尔:“这么说,我还是开导他的灵丹妙药了?”
“你如果觉得不麻烦,就时常来开导开导他。他这个样子实在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听得出,他心底还是很担心谢冉之的。
楚月笑了笑:“他很聪明,我刚刚说,他似乎也想清楚了什么。也许,不需要我来开导,他自己就先明白了。”
谢凝之低笑了起来:“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了,楚月,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楚月耸耸肩:“我啊,就是一个平常女人啊,看我的脸,多其貌不扬啊!”
他倒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忽然顿住了脚步,目光凝视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发现,其实你的五官生得很好,你要是生得圆润些,也是个美人了。”
楚月翻个白眼:“谢你的夸奖啦,但我对自己的相貌无所谓了。是美人如何?不是又如何?别人再怎么看,我的样子也不可能因此而改变,不是吗?”
谢凝之欣赏地看着她,心底有些触动。
眼前的女子如此坦然,如此豁达。她调皮而又机灵,泼辣而又大方。有时候看她像一只浑身充满了正义感的小猫,想要把面前所有老鼠全都消灭掉;有时候她却又在那其貌不扬的脸庞下藏着让人惊叹的冰雪之心。
她并不完美,可她很真实,活得真实,活得快乐。
她像一条欢快流淌的溪流,远远听着她的快乐,泉水叮咚,近了才发现,水底潜藏着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越接近她,越发现她的美好,越让人有种欲罢不能被吸引的感觉。
“还不快走,回去啦。待会我可要好好跟你讨论讨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了。总得有个计划不是么?”她笑了起来,眼睛仿佛藏了一弯星河。
他随着她的步伐往前走着。
夜色正好,月光下,她与他并肩,迤逦而行。
他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明月,忽然间有些奇怪的水波在心底划过。
如果说,她的到来是一场阴错阳差的际遇,他渴望这个际遇一直继续下去。
被谁蛊惑了?是夜色吗?是明月吗?还是她?
他无法言说,就好像突然间情窦初开的少年,跃跃然的快乐充斥在胸臆。
她还是他的妻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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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念的经
两人回到碧凝轩,遣推其他人,坐到床/上仔细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之前的计划是什么我不关心。现在我既然加入了,就要有新的计划了。你先跟我说说谢家现在的情况吧。”
谢凝之点头:“既然我说了要合作,自然会把情况告诉你。目前谢家外面的生意是由我叔叔掌管,家里的事情由我娘和叔母共同掌管。我奶奶一直只在家中礼佛。”
居“没这么简单吧?我看,这谢家里里外外,什么事情都还在老太君的掌管之下。她虽然表面上不管事了,但绝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说句难听的话,婆婆跟谢长风一起,莫非是想夺取了谢家的权利然后…”
他淡淡地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你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
楚月蹙眉:“叔母跟婆婆一直有矛盾,莫非她也发现了这件事么?她又没有孩子,把自己的侄儿韩誉拉进来,无非是想让韩誉插一杠子,想的也算谢家的钱财。还有谢徽之…他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很聪明,已经看出了很多问题。但是有些事情,也并非你想的那样。”他顿了顿才道:“二弟是个聪明人,谢家的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但他并没有参与进来。”
“好吧,也就是说,现在谢家的情况是,老太君虽然礼佛但仍然掌权,公公常年沉迷酒色,不管家事。婆婆跟叔父偷/情,两人想夺取谢家的实权。叔母想培养自己的侄儿韩誉。另外有几个冷眼旁观的人,谢冉之,谢徽之。还有几个无权无势的姨娘只能依附在某些人手下。”她看了看他,疑惑:“不对。你/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谢长风合作,就算掌控了实权,将来还不是给你——”
她忽然一怔,挑眉:“谢徽之是从小就过继给叔父的了,是吗?如果是这样,那到时候家产就…”
赭她为自己的这一设想而大为惊讶。
给谢徽之?
同样是她的儿子,张氏难道只疼谢徽之,却不疼谢凝之吗?
但如果这么做,最大的受益者,不可能是别人,而是名义上是谢长风儿子的谢徽之。毕竟,谢长风没有亲生儿子。
不对劲。这一切,都不符合逻辑。
他沉默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然而,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
将来的一切都会落入谢徽之手里,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她眸光锐利地盯着他:“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吗?”
“目前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制定计划。叔叔在外面掌管谢家的家业,我娘掌管家里的事。内外都被他们把持住了。”他转开了话题。
他的话音很冷淡,说到自己的母亲,仿佛在说一个局外人。
楚月看他如此,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没有什么机会。”她总结:“府内的事情是女人来争斗。府外的事情是男人来争斗。但你目前仍旧在装傻,想要插手府外的事,很难。”
谢凝之点头:“其实,要我不装傻也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何况,当傻子有傻子的好处,那就是所有人都不会关注你。也不会特意提防你。实际上,抢到府内的权利才重要。不管府外的事情如何决断,还是都要掌权人来决定去留。”
楚月眸光一亮:“我明白了。得到老太君的信任,才有可能接掌府外的权利。”
这场争斗的焦点不在乎她的婆婆张氏或者叔母韩氏,因为她们二人只不过是给老太君打下手的。表面看起来谢家的事务掌控在她们手里,实际上都只是个工具,给老太君利用来做事的工具。
因此,超越这两个女人,并得到老太君的信任,掌控谢家,才是最为根本的关键。
而要这么做,必须有个长远的规划。
“说了半天,你真正的目的,是得到谢家的财富?不然,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谢家是落到谢徽之手上,也没什么关系吧?”她还在踟蹰,因为她不能确认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只是想争家产,对她而言,这种合作没有必要,她不想为这种事浪费精力。
谢凝之顿了顿,才道:“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到时候你就明白,我想要这么做的目的了。”
楚月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这家伙又在卖关子。
究竟是什么原因?
“在做这些事之前,我们必须先解除后顾之忧。”他拿出一方干净的白帕,伸出手腕,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腕上隔了一个口子。
“你——”
他把血滴在了白色的帕子上,那洁白的雪绸上顿时开出了一朵血色牡丹。
“明日把这个交给那些丫鬟,她们自然会有人传话出去。就当我们已经圆房了,这样我娘便不会再派嬷嬷来,要教我们为人之道了。”
楚月拿起那雪绸,看了看,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还是,你想让嬷嬷来教我们两个夫妻之道?”他低声问着,带了几分调笑地意味。
“谁用她教啊,我——”她顿住了。
谢凝之看了看她:“你都学会了?”
她瞪了他一眼,抽出丝帕裹住他的手腕:“小心点,可不要被人看到才好。”
“选手腕就是因为不易被发现。”他微微一笑:“不想娘子如此关心我。”
“你倒是脸皮很厚,谁关心你了,若不是为了合作,我才懒得理你。”她将丝帕系好:“喏,东西我收起来,明天你要是说服了我,我们就合作。如果你只是想把我当工具,抱歉,我无心于此。”
简单的暧昧
谢凝之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楚月也躺下,盖上被子,两人仍旧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谢家的这些事,虽然纷乱,但终究是被理清了。
只差一个让她前进的理由。
若为钱为势,她没有理由继续合作下去。
光是单纯的家产争夺,还无法提起她的兴致。
不知道,他又能有什么理由能够打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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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第二天一早,丫鬟们前来伺候他们起床的时候发现了床边染血的丝帕,而楚月和谢凝之两人又一副很是疲倦的样子。
“小姐,你现在要起了么?”绿腰脸色通红地问着。
楚月微微掀开纱帐,手臂似乎光/裸着,“我现在不想起,待会儿你们再来吧。对了,这手帕带去交给娘。”
迎冬笑了起来:“是,恭喜少奶奶和少爷圆房,奴婢这就去报喜。”
说罢,她高兴地拿着丝帕转身跑了出去。
谢凝之早就醒了,这会儿忽然抱住楚月,低喃道:“娘子,我还要…再来…”
赭这番话顿时把绿腰这小丫头的脸臊得通红,她赶忙退开,和待紫一起退了出去。
待紫笑得暧昧:“想不到少爷人傻傻的,这种事倒还真是这么快就圆房了…这回大夫人和老太君肯定都很高兴。”
绿腰却高兴不起来,她心中总觉得不对劲。
因为对楚月感情很深,她并不希望楚月嫁给一个傻丈夫。到如今木已成舟,似乎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楚月怎么会就和谢凝之圆房了呢?
难道,这又是障眼法?
谢凝之看到几个丫头出去了,这才起身。
楚月刚刚为了造成逼真的效果,把中衣脱了,只剩件兜儿,这会儿倒有些尴尬起来。
“你先下去吧,我要穿衣服。”她把被子裹好,垂眸不看他。
谢凝之起身,看她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般,不由有些好笑。
谢凝之下床穿上衣服,楚月这才放下纱帐,把中衣穿好。
两人各自收拾好,洗漱干净,这才彼此相对。
“吃完饭我们就去你说的地方吧,是什么地方?”
“到归云山去。”
归云山?
楚月一怔,归云山,不就是那座据说山上岩石土壤都为红色的山吗?他曾经漏夜前往归云山,而且还在鞋底留下了那里的泥土。
他要带她去那里…
“怎么看你很吃惊的样子?”
楚月摇头:“只是好奇,你到底想给我看什么。”
她刚迈步要走,却被他叫住:“等等。”
楚月回眸看他,但见他盯着她的脸庞仔细端详,过了片刻,拿起梳妆台上一只发簪,插在她鬓边:“这样好看多了。”
楚月一讪,“你什么时候开始管女人的事了?”
他勾唇轻笑:“你是我妻子,不是别的女人。”
“行了,少跟我甜言蜜语了,快走吧。”
两人走出碧凝轩,到前厅用膳。
早起谢家的人都基本上齐聚于此,甚至那天跑来的青楼女子,据说怀了韩誉孩子的洛颦竟也出现在饭桌上。
韩誉却是不见人影,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开洛颦。
一顿饭吃下了,洛颦一直没怎么说话,似乎不太敢说,一直闷头吃饭。
谢徽之似乎病还没好,仍旧缺席。
倒是谢冉之见到她,难得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态度不再那么清冷疏离。
楚月吃完了早饭,张氏忽然道:“小月,你待会儿到我那儿去一趟。”
楚月笑道:“娘,昨儿个你给我的账本我全都看了。听说归云山很有些灵气,相公说他想去那里看看。我想说不定对相公的病也有些帮助,便答应了他上午陪他去看看。娘,你说可以么?”
张氏看了看谢凝之:“他要去归云山?好好的去那儿做什么?”
“我要去,我要去!”谢凝之嚷嚷着。
楚月面有难色,安慰他道:“相公,还是下回去吧,容我去办完娘吩咐的事情。”
“去归云山就去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办就是了。”老太君睁开眼睛,看了看她:“丫头,好好照顾凝之。”
楚月点点头,心想,这才刚刚把那染血的帕子送上去,现在就态度不同多了。
听老太君这么说了,张氏也不好再多说了。
谢凝之随即和楚月两人离开,吩咐人备好了车马,准备去归云山。
这还是楚月自从嫁到谢家之后,第一次出门。
出了谢府,第一次看到灵州的街道,她透过车帘好奇地观望着。
小桥流水人家,华服丽人无数,宽广的青石大街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谢凝之看她一脸好奇:“你没有出过门么?”
楚月顿了顿,道:“我是大家闺秀,哪能轻易出门?”
他顿时笑了起来,眉眼间很有些调侃的意味:“我可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家闺秀。”
她睨了他一眼:“大家闺秀就不能像我这也么?难道女人都得像刻字的框框,刻出来全都是一个模子么?”
他莞尔,眸光微敛,靠在舒适的卧榻上,带着一分慵懒。“幸好你不是,不然,我真要觉得可惜了。”
他伸出手:“把手给我。”
楚月动了动眼珠:“干嘛给你?”
他神秘一笑:“我给你算一卦。”
“骗人的吧你?你会算卦?”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俊脸。
无名山庄
谢凝之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到怀中,还不待她反应,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算什么比较好?”
楚月挑眉:“你这个样子是做什么?起来!”
他倒是无动于衷,不肯动弹,只翻过她的手打开:“我来看看你的手相。”
“算了,怕你是个江湖骗子。”她笑着调侃。
谢凝之低笑,耳畔听到脚步声,接着便见到一只手准备掀开帘子。
他眸光一转,忽然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楚月一怔,接着便要推开他,下一刻她便看到小厮阿四掀开帘子,一边叫道:“少爷,少奶奶,到了…”
下一刻,阿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楚月一急,正要推开他,未料他竟然自己松开了她。
居“少爷,到了。”阿四结巴着,脸色涨得通红。
谢凝之这会儿又一派天真模样地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好吃!”
这厮可真是会见缝插针占便宜!
楚月心中懊恼,偏偏脸上还不能做出什么表现来,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你去吧,知道了。”楚月放下帘子,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不然…”
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道:“这么做是为了你,那个阿四是我今天特地叫来的,他是我娘手下的人,回去之后娘就会知道我跟你做过什么。要是你不想再让人怀疑我们不是真夫妻,你就不要声张了。或者——你比较喜欢再让那个嬷嬷教你闺房之术吗?我不介意的。”他说到最后声音已带了几分邪气。
赭楚月睨了他一眼,“真好的理由啊。”他占了她的便宜还把理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她反对倒显得她的不是了。
他点点头:“很不错吧?”
楚月轻蔑地瞪着他,忽然间揽住他的颈项,冲上去咬住他的唇瓣。
“你——”谢凝之没想到她会有这动作,但见她舔了舔唇瓣,得意道:“你想占我的便宜,没门,我把便宜占回来。”
说罢,她撩开帘子,跳下马车,回眸一笑,小狡黠的得意像一只小狐狸。
山风吹起她衣袂起伏,乌发撩过眉眼,嫣然如梦。
谢凝之一瞬间忽然间有些痴迷了,也许她的模样在别人看来并不美艳,甚至不符当下美女的标准,但他此刻却突然间觉得,她如此美丽。
他失笑,跳下马车,看到阿四正在和车夫在说话。
谢凝之跟那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便拉着阿四离开了。
楚月看了看他们,挑眉:“那车夫是你自己人吧?”
谢凝之点头,指指前面:“你看这里——”
楚月抬头一看,诧异道:“重光寺?你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
谢凝之神秘道:“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楚月随他一起走进重光寺,这里倒是香客来往,十分热闹。
谢凝之也不拜佛,也不进香,倒是拉着她从侧门离开重光寺,进了一段山路。
她忽然间明白过来,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并不是重光寺,只不过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掩藏的那个地方,到重光寺拜佛是最好的借口。
她四处看去,果然,归云山这里的土壤和岩石都是红色的。这种丹霞地貌她曾经见过,倒不想灵州此地也有如此山脉。
“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她开玩笑地问。
谢凝之回眸凝视她:“唔,有可能。你要不要准备现在逃走?”
楚月看了看这山景,忽然豪气万千地说:“死于山水之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可惜了,我可不打算杀人灭口。”他拉着她转过一块巨石:“你看,就是这儿!”
楚月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一座巨大的庄园,威严幽深,庄中只见古树参天,掩映在楼宇阁台之间。
“这就是你要我来的地方?”楚月朝它走了过去,到了近处,但见门上横着一块匾额,上书——无名山庄。
“对,这里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他走上前叩响了门环,没过多久,就有人打开了门。
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见到他,老妇人惊喜道:“公子,您来了啊,快请进吧。”
楚月疑惑地看着他,那老妇人看到她,笑:“这是谁啊?”
谢凝之拉着她的手走进门:“张奶奶,这是我娘子。”
“呀,夫人,您看我也不知道您来了,真是太失礼了。快进去吧,我给你们沏茶。”
楚月挑眉看着谢凝之:“你得跟我说清楚吧?”
谢凝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说:“你跟我去个地方。”
说罢,他转身踏入一旁的石径,楚月也走了过去,一边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是他在外面置的产业?
二人转过假山花石,绕过孔桥水榭,方才走进一个月洞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