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眸光一敛,心中当即生出一股怒气。好啊,韩氏这指桑骂槐的,说的人不就是她么?
把她比作苍蝇,她好胆!
楚月挑眉,笑眯眯地回答:“叔母,您这话说得太对了。不过对付这种喜欢吐酸水的苍蝇,最好还是用拍子拍死它,然后把它扔进火里烧得面目全非。因为有的苍蝇它就喜欢招来一些亲戚过来玩,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成群结队的苍蝇,那可就糟糕了。奇怪,这种天气,苍蝇还没死,可见这苍蝇的脸皮和身板有多厚了。娘,您说是不是啊?”
张氏眸光带了几分笑意,“可不是呢,昨儿个咱们不是还逮到两只苍蝇么?小月,还不坐下,学苍蝇呆愣着不成?”
楚月欠身点头:“是,儿媳这就坐下。”
她拉着谢凝之一道坐下,抬眸看到老太君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说话。
探病
红|袖|言|情|小|说今儿个没见到她公公谢长庭,谢长风倒是端正地坐着,时不时地跟她婆婆张氏来个眼神交汇。
这一对偷情的冤家,大概是在眉目传情吧?
楚月偷笑,自从撞见他们俩的好事,每每看到他们就想笑。
谢凝之在桌底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娘子,你真是伶牙俐齿,看你把叔母气的,不要太张扬了。”
楚月低头看他,却看到他一副天真模样,拿着筷子等着上菜,乖得真像个小孩。
“她在攻击我,你也不帮我,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何况,我也没有明里给她难堪,你娘不也很高兴么?”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
谢凝之笑着在她耳边道:“你忘了么,我是傻子啊。”
既然是傻子,就要做傻子才好做的事情,不然,他要怎么瞒过谢家这群老狐狸的眼睛?自然是他自己更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了!
如果不是因为楚月突然闯入这个世界,他很难被人识破。
而也正是因为他不舍不去救她,因此今晚才会在浴室里被她揭穿身份。
楚月睨了他一眼,“吃饭吧,回去再说。”
吃了晚饭,两人离开花厅,楚月忽然道:“谢凝之大概是因为救你才感染风寒的,我们去看看他吧。”
“也好,怎么说今天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他点头:“走吧,不过待会儿,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别露馅了。”
楚月哼了一声:“哪那么容易被发现啊。”
“走吧。不过,别小看了徽之,要是被他发现你和我之间的秘密,就没有意思了。”
楚月挑眉:“看你们家这斗来斗去,真让人感觉累。”
谢凝之不置可否,没错,谢家的确是这样。
到了谢徽之的徽园,进去之后到主屋看他。
谢徽之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他们两个携手而来。
“大哥?大嫂…”他撑起身子,楚月忙道:“行了,躺着,别起来了。”她和谢凝之一起走到床边,看到谢徽之脸色酡红,触手一摸,似乎还有些发烧。
为什么讨厌我?
红|袖|言|情|小|说她低头拿起勺子盛了一勺药汁,吹凉了,喂到他嘴里:“要不要给你准备糖?”
谢徽之低笑,知道她是故意开玩笑,“我要吃嫦娥做的糖,大嫂怕是弄不到的。”
他的目光扫到一边的谢凝之,见他忽然跑了出去,丫鬟怕他出事,也跟着出去了。
这暖融融的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大嫂,也是那个背地里对他嚣张,带着几分敌意的女人。她的长相并不符合本朝的审美,若要丰盈才算美丽,她只能算是其貌不扬。
似乎到了谢家一些日子后,她的气色比第一次见到她时好了许多,脸庞也养得圆润许多。但她还是瘦了,怎么看,都跟本朝的淑女相差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徽之见过的美女如同过江之鲫,只有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丑女”却让他屡屡做出奇怪的事情来。
他喝下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看她放下了药碗,拿起丝帕凑过来给他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药汁。
一阵香气从她的丝帕间,从她的指尖飘溢在他的鼻间,虽不迷人,但却在清冷中自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他鬼使神差地忽然间抓住了她的手。
楚月蹙眉:“你干什么,放开!”
他声音急促地道:“大嫂,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你回答我,我就放开。”
楚月挑眉:“说话干嘛还要拉着手?”
他低声问:“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这么差?从一开始见面你就没给我好脸色看。我自问自己并没有见过或者得罪过你吧?”
楚月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手:“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拿热茶烫了我的手,还警告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自己倒贵人多忘事,全忘了吗?”
谢徽之挑眉,“可是大嫂,你忘了是你先想伸脚绊我的吧?我搞不清你的意图,才想探探你的虚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赖小叔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他:“什么月儿,恶心!”这种称呼是他该叫的吗?何况,怎么这种昵称被他一叫,竟让人鸡皮疙瘩全都起来跳舞了。
谢徽之斜倚在枕上,眸光带着几分邪气:“怎么会恶心呢?大嫂难道是在说你自己恶心么?”
“谢徽之!”她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不准你喊我的小名,别忘了,我是你大嫂。”
他似笑非笑地说:“是大嫂又怎么样?你真能跟我大哥有什么吗?唔,怎么说到这儿来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从开始就讨厌我?”
楚月哼了一声:“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实情,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很像一个我讨厌的男人,所以我从见到你,就没喜欢过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谢徽之倒有几分诧异:“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月儿,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你讨厌的是那个人,与我何干?”
楚月勾唇,冲他甜蜜一笑:“你不觉得,你也很可恶么?”
谢徽之还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我发现,我的确是个很可恶的人。”
“你——”她有些奇怪于他的说法,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谢徽之眸光一敛,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我的确可恶,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成为我的的大嫂。让你守活寡,这的确是我的错。”
他又道:“听说打是情,骂是爱,月儿,我知道你真的喜欢我,才会如此厌恶我。”
楚月伸出手,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带了一分调侃,三分逗弄,五分邪恶。
她双手成拳,要不是看在他还是个病人的份上,她一定一拳过去收拾了他!
“对,我喜欢你,喜欢到想要砍死你。”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在他耳边道:“谢徽之,我今天就不该来!你就是个彻底的无赖!”
真的病了
红|袖|言|情|小|说他在外人面前还是白痴天真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她之前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真要被他给骗了去。
这家伙刚刚怎么跑出去了,这会儿没事了,他倒回来了。
楚月瞪了一眼谢徽之,“二弟,你好好保重身体,别一不小心加重了病情。”
她这话说得话中有话,分明是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谢徽之咳嗽一声:“咳咳,大嫂,我会保重自己的。你可也要照顾好大哥,下次要是你也掉进水里,可就糟糕了。”
“多谢你好意。”她勾唇一笑,眸中半点笑意也没有。
“娘子,娘子!”谢凝之抓住她的手,一派天真的表情,“娘子,我们去玩嘛!”
楚月笑眯眯地看着他,嘴角的笑趋于冷笑:“好啊,去玩好玩的游戏。”
她加重了好玩两个字。
谢凝之眼神闪了闪,随即拉着她跑了出去。
丫鬟进来把碗收拾出去,谢徽之看着楚月的身影越来越远,自己一边咳嗽起来。
头还是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奇怪了,怎么他就是想故意逗她,看她被激怒起来,像一只野猫毛发直竖的表情?
他抚额叹息:“我真的病得不轻。”
楚月,他不过是个奇怪的好玩的女人,有点神秘罢了。
他不需要对他投以太多的关注,耍她玩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吧?
可是为何他每次一看到她,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要看她被激怒?
谢徽之摇摇头:“看来,我真的得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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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一路上都微笑示人,她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笑着和其他人说话。
她笑得灿烂如刚盛放的花朵,娇艳,但饱含毒汁的香气。
格斗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勾唇,起身走到床边:“你觉得呢?是我的错呢还是你的错呢?谢凝之,你可以装傻,也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请你记住,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谢凝之看了看外面,忽然低头吹熄了蜡烛。
屋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而他步履稳健地朝她走了过来。
“你生气,是为了我之前走开还是因为…”
楚月哼了一声:“你装傻也不能一直傻吧?”有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人影了,如同刚刚,若她不是楚月,若谢徽之不是病中,若换了个环境,换了个情况,楚月还不被调戏了去?
再装傻,也要看情况。
不分时宜地装傻,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你该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一贯的形象。突然改变,大家会有怀疑的。”他淡淡道。
楚月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只看到他的眸子在微暗的光线中炯炯有神,如同暗夜的猎豹,随时都在准备捕杀猎物。
楚月挑眉,忽然起了争胜之心。“是吗?看你的样子,说不定不仅保护不了我,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呢!”
她一个箭步朝他就是一招擒拿手,擒拿格斗,近身搏击这是她最为擅长的项目。这会儿,她倒把用来对付坏人的手段用到了他身上。
她也想看一看,他的武功到底怎么样。
楚月一招既出,谢凝之不防她突然袭击,但却临危不乱,干脆顺势与她对打起来。
两人在黑暗中翻腾搏击,如同两个倨傲的王者各自展开凌厉的攻势。
她出招快狠准,招招制敌,那全是在警校学来的武术。而谢凝之的招式则以防守为主,处处拆解她的招式。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之时,忽然间谢凝之又防守转为强攻。
精明的楚月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低笑:“别客气,你可是我的大金主!”
谢凝之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少奶奶,大夫人的丫鬟倚红来了,说是大夫人送来的点心。”
楚月推推他:“我们过去看看。”
她转身朝前走去,点亮蜡烛,一边道:“进来吧。”
迎冬推开门,她身边正有一个俏丽的少女,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的素袄,笑盈盈地探头道:“大少奶奶,正好有客人送来了一些名灵坊的点心,大夫人让奴婢送一些给您和大少爷品尝。”
谢凝之伸手跑去捏了一块,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楚月一边笑着接过盘子:“娘的好意,回头你带我转给她。”说罢,便从袖间荷包里拿了点碎钱塞进倚红手里。
“少奶奶,这可使不得…”她一边推脱着,一边却又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楚月笑眯眯地道:“这么冷的天,你送了这么好的点心,当然要犒劳犒劳你了。回头去买点胭脂水粉,把这张漂亮的脸蛋弄得更美。”
倚红一边推辞,不多时便也就收下了,喜滋滋地离开。
“迎冬,这点心,你拿几块给待紫她们吃吧。就说是我赏她们的。”楚月一边分了一半点心出去,一边捉住谢凝之还要去拿点心的手:“剩下的都给你,相公。”
这家伙也太会装了,直嚷嚷着要吃点心。
楚月拿起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让他慢慢吃。
迎冬倒是受宠若惊:“奴婢可不敢要。这可是名灵坊的点心,平日里多是进贡皇家的,极是珍惜,奴婢哪敢吃…”
“让你拿着就拿着,啰嗦什么?娘把点心送来,就是我的了,我送你们吃又何妨?”她说道便把点心盘放到迎冬手上,迎冬又推辞了片刻,但看得出她眼睛里放光,显然也很想尝尝这极难得尝到的点心。
“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窃听者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敛眸,这家伙是想试探她的底细么?若是他真对她产生了怀疑,去苏州调查一下就会知道她的情况。
让他知道她是从异世界而来,那就糟糕了。
“虽然没有你这样的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平安长大。能有什么环境?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她顿了顿,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你娘和你叔叔的事情了,是吧?”
谢凝之眸光对准了她,他并没有说话,眸光流动,不知道情绪是喜是悲。
楚月本来问这句话是为了转移话题,不想顿时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凝滞起来。她知道,谢凝之的心里必定还是对此事有些难以释怀的吧?
“对不起,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她拍拍他的肩膀:“相公,该安寝了。”
谢凝之忽然捉住她的手,淡淡道:“将来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等着。”她欲松开手,不想他握得很紧,始终不肯松开。
回眸看他,他伸出手,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
楚月往外警惕地一看,便隐隐看到有个影子投射到门上。
是谁在外面偷听?
她眸光一冷,跟谢凝之目光交流了一下,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相公,快睡吧,时辰不早了。可不要学哪些无聊的人去外面耍。”她勾唇,故意大声说道。
谢凝之也故意变了口气:“听说张三娶媳妇,他们都说要去听墙脚,什么是听墙脚啊,娘子?也有人听我们墙脚吗?”
“这种事你可别跟人去搀和了,我们睡我们的,难不成还会有人无聊到来听我们墙脚?”她加重了语气:“相公,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谢凝之噢了一声,随即不出声了。
两人在黑暗中待了片刻,不多时便听到细微的响声传来,外面一片安静。
楚月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你跟我有让人偷听的价值吗?”
谁迷惑了谁?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见那丫头逃也似的离开,睨了他一眼,挑眉:“你这是想干什么?要给别人制造假象吗?”
“或者你希望赵嬷嬷来再指导你一下闺房之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眼之间隐约带着一抹邪气。
楚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个谢凝之,他居然敢调戏她!
她倾身靠近他,“跟她讨论有什么意思?跟你讨论如何?”
谢凝之抬起她的下颌,低喃道:“我可不用她来教。”他的声音在低沉中略带着继续让人心痒难耐的磁性,诱人入彀。
楚月眨了眨眼:“你来教我吗?”她的手指忽然停留在他的胸口,“怎么教呢?”
谢凝之眸光渐渐深了起来,“你说呢?”
楚月伸出手,平放在他胸口,忽然间推倒了他,直接压在他身上。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这样吗?”
她的手故意在他身上作乱,谢凝之本来还一直在笑着看她,直到最后,他的气息渐渐有些不稳。
抬头,他的视线中看到她,白净清丽的脸庞,并不圆润,但她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又或。他以为她是聪明的,不想她却也能有这样女子妖娆的风情。
“你在玩火…”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了起来,他不是如此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只是现在,面对她的挑/逗,他却无法抵抗。
她低眸,媚眼如丝,“你热吗?”
谢凝之忽然间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低头靠近了她的唇瓣。
她的表情让人无法忍耐,此刻,他只想封住她的红唇。
就在他的唇瓣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忽然间她转开螓首,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眼睛里都是笑意,挑衅地望着他,“看来,勾/引你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她是故意的!
谢凝之看着她笑得夸张,顿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
楚月推了推:“你还不起来,重死了。是你先调戏我的,我怎么不能调戏你了?”
侠盗凌九歌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哼了一声:“夫妻?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我可没打算,真和你做什么夫妻?你也不要想我会跟你做夫妻。”
“噢?这么说来,我在你心里,实在是一文不值了。”他微微叹息,忽然又道;“但在外面,戏还是要做的。你既然与我说清楚,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楚月警惕地看着他:“刚刚这次就算了,你要是再随便偷袭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低笑,眉目之间隐约带着笑意:“娘子如此生猛,我可不敢。”
楚月斜睨他一眼,“睡觉。先说好了,楚汉河界,咱们划分清楚。你睡一床被子,我睡一床被子。各不相干,各不相扰。或者,你还可以选择打地铺。”
“我还是选择睡床吧。”他看了看地上:“这么冷的天,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楚月勾唇:“你不会让你自己冻死的。”她搬出被子放好,自己钻进被子里睡觉。
谢凝之看了看她:“月儿,你到里面睡吧,我睡外面。”
楚月点头,但心里却在想:这家伙倒有点男人气度。通常情况下,人都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睡在外面遭受攻击的可能性更大。他这算是要保护她么?
牙床宽大,二人各自拥被入眠,中间尚隔开一道楚汉河界。
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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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楚月醒来时,只觉得昨夜睡得很沉,平日里她但凡有点儿动静就会醒过来。昨天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倒睡得很香。
一早自然醒,看到谢凝之正对着她睡着,还没有醒过来。
抬眼看去,朝阳已经升起,从窗格中微洒进淡淡的金光。
“小姐,姑爷,你们起了吗?”
歹徒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挑眉:“噢?看来这人是有些本事了。”
待紫也连忙道:“还不止呢?听说凌九歌一早就把要偷东西之事写上洒金帖,送与知府大人。可不曾想千防万防,还是被他给拿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便把这凌九歌曾经做过的桩桩案件,种种美誉说得一清二楚。
楚月只随便听听,心中不以为然。
侠盗如何,侠盗一样是盗,偷些别人的东西救济穷人,这样就算是侠义了吗?就值得称颂了吗?是否就高尚了?
她可不这么觉得。在她的心里,贼就是贼,没有好贼和坏贼之分。因为他们干的都是偷取别人财物的事。
“娘子,我们去玩!”谢凝之腔调早跟先前不一样了,听得楚月十分别扭。光看他的表情,她就想笑。奈何在众人面前,他们还要装上一阵。
“好啊,不过我们要先去吃饭。”她笑眯眯地给他整理衣服,一边用眼角斜睨他。
谢凝之眨眨眼,不动神色。
绿腰在一边心中疑惑重重,偏又逮不住机会询问楚月她和谢凝之究竟如何了。
在场众人心中各怀心思,看起来一派和谐,实则波涛暗涌。
一早吃了饭,张氏就把她叫去跟在身边,谢凝之则去找他三弟谢冉之玩去了。
不想今日张氏给了她很多的账目要她看出个头绪来,楚月待在她偏房许久,都还没有看完账本。
晚上的晚饭也没有去用,直到月上柳梢,她才抬起酸麻的颈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张氏给她这么多的账目,到底想让她看出什么?
她给她的这些账目,看起来正常,实际上又有些异样。
楚月低头想了片刻,方才离开偏房,打算先回碧凝轩找谢凝之商量商量。
此刻月色正好,梅花盛放,暗香浮动于清冷的空气之中,让人有种疏冷清矍的错觉。
交锋
红|袖|言|情|小|说外面的吵闹声似乎越来越近,离得近,楚月感觉到男人身体紧绷。
“快去抓贼,别让他跑了!”
贼?
楚月挑眉,心想谢家的家丁喊的贼,莫非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原来是个小贼!
只是看这人的身手,倒有两把刷子。
脚步声越发近了,他紧紧扣住她,剑搁在她颈项间,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割破喉管要了她的命。
“凌九歌怎么会跑到咱们府上来?这家伙听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说不定他早就溜了。”一个人议论着,旁边一人道:“赶紧去追吧。大老爷都发话了。”
几人从假山旁边跑过,很快又有一队人跑过,这次这群人在附近停下,开始搜寻。
月色朦胧,楚月透过石头间的缝隙看到他们正朝这边走过来。
身后的男人并未动弹,他似乎正处在紧绷的战斗状态,似乎打算在别人发现的时候就跑出来与人战斗。
“快,到处找找!”
两个家丁直直朝假山走了过来,眼看他们就要探头进来,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那边,在那边!”
这两个家丁立刻离开假山朝远方跑了过去。
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楚月挑眉:“你真是凌九歌吗?谢家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来偷的?不是听说你要偷东西之前都要给别人发帖子么?”
怎么今天都没听说这件事?
还是被谢老太君刻意隐瞒了?
那人收起了长剑,“你倒是镇定,看你的样子,是谢家的丫鬟?我看谢家的丫鬟都生得貌美,怎么有你这样其貌不扬的?”
楚月微眯眼眸,双拳紧握,这厮好生狂妄,一个小贼倒评说起她的相貌来了!
偷香窃玉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哼了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凌九歌忽然翻身落在她身边,银色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一身夜行衣,双臂抱胸,上下打量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小娘子,叫什么名字?”
楚月眸光微眯:“本小姐为什么要告诉你?”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她就上手直接攻击他。
抓贼是习惯,对于凌九歌这样放肆的贼,不抓她就不是楚月。
尽管这个身体没有习过武术,但基本的动作她还是会的。稍加时日练习,自然能和过去一样身手了得。
凌九歌来了兴致,一边与她对打,一边出言调戏:“小娘子不肯告诉我名字,是怕被我带走么?”
楚月一掌拍过去:“我不走,你留下!”
他倒当真停了下来:“好吧,我留下做你的夫君。”
楚月冷冷一笑:“敢调戏本小姐,你当真觉得自己不想活了。”
凌九歌忽然猿臂一伸,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我想活,你舍得我死么?”
楚月一脚踹去,争斗中两人互有拳脚相加,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足尖一点飞上假山,手中晃了一晃,“你的肚兜——”
楚月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胸口凉飕飕的,心中一惊,顿时惊怒交加。
这该死的凌九歌,竟不知道何时在近身的时候偷去了她贴身的肚兜。
而她竟然毫无所觉!
他还拿着她粉白的肚兜放在鼻尖嗅了嗅,明明带着面具,她却觉得他嘴角上扬,带着一点暧昧:“好香。”
“还我!”她低吼一声。
他正要说话,忽然听得远处又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你想要肚兜,那就跟我走吧!”他大笑一声,飞身而起跃上树干,朝着高墙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