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他的目光,刚好与他四目相对,他对她使了个眼色,楚月心中有些起伏,连忙道:“此事也是怪我不对,相公要玩游戏,我不应该带他去那里。”
她并不愿意让他替她出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她并不想担他这个人情。
谢凝之插了一句:“娘子,我们去飞嘛!”
老太君看了看他:“你小子,安生一点。这大冷的天,到湖边玩什么游戏?楚月,你也要好好照顾他,别太漫不经心的,他到底是你的夫君。我们谢家的儿媳,自有谢家的规矩,待会我让人把谢家的家规拿来你好好学清楚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如果再有这种事出现,就按家规行事。”
她目光凌厉,一种威严之态顿时直朝她扑了过来。
一试谢凝之(1)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挑眉:“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他们打了!想打我,没那么容易!”
绿腰还是担心地皱着小眉头,好似害怕她会真出了什么事情似的。
楚月揽过她的肩膀:“看你个小丫头,这么大点儿眉头皱这么紧干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绿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我才不相信你有这么大本事。
楚月也不想跟她细说清楚,目光转向屋内的谢凝之,大步走了进去。
横亘在她心口的疑问已经很深了,今天更是让她的疑问加深。
谢凝之到底是不是傻子?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多时了。
到底是不是她多想了?
进了房间,他竟然冲床/上滚到了地上,正趴在地上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楚月蹲到了他面前:“凝之,你在看什么?”
“别说话,你看这花纹多好看啊。”他歪着脑袋,像个傻瓜一样左看右看。
“是很好看呢。”
见他正专心致志地在看花纹,她眸光一转,忽然一声大喝:“你根本不是傻子!你在装傻!”
他动也没动,只是眨巴着眼睛看她:“什么叫装傻?”
楚月拂过他的脸庞:“谢凝之,你别跟我玩花样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在装傻。除非你真成了傻子,否则别想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
他疑惑地蹙眉,忽然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咧开嘴笑:“娘子,我饿了。”
“不回答我的问题,今天不让你吃饭。”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
一试谢凝之(2)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心中打定了主意,转身便离开了碧凝轩,前去找张氏。
既然入了这谢家,有些事情就无法避免。
她如果想掌权,那绝对有很大的障碍,而如果想弄清楚谢家的状况,也需要慢慢查清楚。
尤其张氏。
这个女人,谢凝之和谢徽之的母亲,她背着相公和谢凝之的叔叔有奸情。此事大概也算得上谢家的一大丑事了。
白天刚刚看到她,她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尴尬。
这种事情如果被爆出来,她的名声,地位可都算是全无了。
问了老妈子,才知道张氏现在正在房内,她等人通报,片刻之后才进入房间。
张氏正拿了账本看着,见她进来了,随意扫了一眼:“坐吧。”
“儿媳不敢。”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她将账本放下,疑惑地看了看她。
“回娘的话,儿媳是想把谢家的家规学会,请娘教导儿媳,将来儿媳也要做谢家的好媳妇。”她说得谦虚,转得漂亮,张氏听她这么一说,笑了起来:“嗯,这是对的。识字么?”
“父亲请西席教过,认得几个字。”她眸光流转,带了几分俏皮:“人人都说娘您是灵州的才女,在您面前,儿媳实在才疏学浅。”
张氏笑道:“你这张嘴倒是甜。过来——”
楚月走到她身边,张氏把手中的账本推到她面前:“你看看,看出什么来,无妨,直说。”
楚月摇头:“儿媳可不敢班门弄斧。”
张氏笑了笑:“没事,你看看就是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楚月点头,“那儿媳就献丑了。”
二试谢凝之(1)
红|袖|言|情|小|说“看起来,你倒是懂得不少呢。”张氏打量了她一眼:“这样吧,这账本不如你拿回去重做了再交给我。”
楚月一听顿时头痛了起来,她的毛笔字很烂,若是做账本,简直不能入目了。何况,张氏的真正想法谁又知道呢。
“儿媳不敢,也只懂些皮毛,记账的事,还要向娘学习。”张氏看了看她,片刻后才道:“也罢。这样吧,以后你每天过来,帮我整理整理账目,你终究是谢家的长孙媳,将来谢家的这些事,你也要参与其中。现在早早适应了才好。”
楚月连忙点头:“是,儿媳一定好好学习,多谢娘提携。”
“好了,你去吧,凝之不懂事,你呢就好好照顾他。至于圆房的事情,我会让嬷嬷慢慢教你的。”
楚月一愣,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那我先回去照顾相公了。”她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楚月刚一走,张氏身边的心腹胡老妈子就走了过来:“大夫人,您让她看账本,老奴还不明白了。”
张氏勾唇笑了笑:“这丫头十分聪明,看得出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反正我每天也累得很,让她来帮帮忙,也没什么不好的。难不成我还让老二家那位来帮忙不成?”
“这倒是,大少奶奶毕竟是您的儿媳。只是将来若是二少爷也娶了夫人,这家业要交给谁呢?”
张氏眸光一冷,她抬头瞪了眼老妈子:“大胆的奴才,这话是你该问的么?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老奴错了,请夫人恕罪。”
张氏淡淡扫了她一眼:“有事没事给我好好查查她,我总觉得这丫头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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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刚走到碧凝轩门口,就看到谢凝之站在门外踟蹰着,旁边迎冬待紫两个丫鬟正在劝他进屋。这大冷的天,他嘟着嘴不肯进屋,哆嗦着在门口小跑。
这呆子,他还真打算跟她犟了不成?
二试谢凝之(2)
红|袖|言|情|小|说谢凝之连忙捉住她的手,开心地咧开嘴笑:“娘子我也要练字。”
楚月低头看了看他光着的脚丫,摇头道:“不行呢,你看你的脚光着,迎冬,还不去给他找双鞋子穿上?”
说话间丫鬟给他穿上了暖暖的皮靴,屋内木炭燃得暖暖的,熏笼中淡淡缭绕的熏香把屋内氤氲得如同仙境。
两人并肩坐在书案前,端了两杯参茶来的绿腰看见此情景,吓了一跳。
她心中琢磨,自己家小姐何时会读书识字了?自从她亲娘过世,楚老爷又听人言讲楚月是扫把星,便将她关在后院。莫说请西席来教她,就是三餐也有时候供应不济。
绿腰端了参茶放到桌边:“小姐,姑爷,喝杯参茶暖胃吧。”
她欲言又止,看到楚月已经磨好了墨,对着旁边的谢凝之道:“相公,你会写字么?”
谢凝之点点头。
一旁的待紫插了句话:“少奶奶您有所不知,大少爷可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呢,少有才名的才子,只是后来…”
话说到这儿,似乎也就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
十五岁他就突然得病疯了?
这种可能更加让人怀疑起来。他绝对是聪明绝顶的人,装疯卖傻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好啊,相公,不如你教我写字吧。我的字写得很烂。写我的名字如何?”她把沾满了墨的毛笔递给他。
谢凝之抓抓脑袋,疑惑地问:“是哪两个字啊?”
“楚王的楚,明月的月。”
谢凝之点点头,认真地拿着毛笔在干净的花笺上写上两个字:楚月。
他的字写得苍劲有力,又带着一种王羲之式的写意风//流,独成一派。
“姑爷的字真好看。”绿腰赞叹道。
“绿腰,你也识字吗?”
绿腰摇摇头:“我只是感觉很好看,你看多漂亮的字啊。”
二试谢凝之(3)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瞪了她一眼:“丫头也太伤人心了,我正是写得不好看,才要让相公教我的啊。”
谢凝之嘿嘿笑道:“好像是蚯蚓。”
三个丫头噗嗤笑了起来。
楚月睨了他一眼,自己拿起来看了看,也乐不可支:“是呢,就是一个个蚯蚓。咱们这院子里养鸡么,拿去喂鸡好了。”
这一说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楚月耸耸肩:“看你字写得这么好看,教教我怎么才能写得这么好吧。”
谢凝之重重地点头,他似乎也很高兴,连忙拿着毛病教他怎么写。
这时候看沉迷于书法中的他,一点也没有平日傻呆呆的样子。
只除了偶尔抬起头时,露出憨憨的笑容。
楚月眸光微敛,一边跟他学着书法,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现在她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在装傻,只是要让他完全坦诚开来,还要耍一点小手段。
他不承认,跟她玩斗智斗勇,比装傻装疯。
那就斗一斗吧,她从来不怕与人相争!
应该是其乐无穷的争斗吧?
她端起参茶喝着,几个丫头也正无聊,她就跟她们聊起了谢家的事情。
也是这次她才得知原来谢徽之从小就过继给了谢长风为子,因为谢长风只有女儿,唯独的一个儿子也在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韩氏不能生育,妾室也只有女儿,因此将哥哥的儿子过继过来。将来算是有个续香火和宗祠的。
难怪上次,他会坐在他叔叔家旁边。
只是,大抵是一家人,他还是叫谢长风为叔叔。
三试谢凝之(1)
红|袖|言|情|小|说“是呢,大少奶奶,您嫁过来的时间也真够巧的。”
楚月瞅了眼谢凝之,见他放下笔,笑嘻嘻地看着她:“娘子,我写好了。”
楚月笑道:“你写的是什么?”
“我写的是…我写的是什么?”他似乎有些头痛的样子,盯着自己写的字,半天都想不出来。
楚月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太上感应篇”。
“这是太上感应篇。”她眸光微敛:“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他并没有看书,只是对着花笺默写的,居然一字不差,这种水平,可不是谁都有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记得嘛。”他解释道。
“少爷虽然现在时常糊涂,但是记性还是很好的,他以前读过的书,他还是写得出来的。”迎冬看了看时辰:“哎呀,也不早了,是该去准备午饭的时间了。”
楚月点头:“那你过去吧,午饭是一起吃还是各户单吃?”
迎冬回答道:“谢家的规矩是只有早饭和晚饭是家人一起吃,中饭各吃各的,厨房里该有厨子备好了,待会我们去拿了菜过来。”
楚月提了笔起来,一边练字一边道:“这么冷的天,菜拿过来还不得凉了?这碧凝轩里有没有小厨房?”
“小姐,我刚刚看到院子里有伙房。”绿腰给她磨好了墨,欲言又止。
楚月看她神色不定,好像有话说的样子,正好谢凝之要去出恭,屋内顿时只剩下她们两人。
“绿腰,瞪着个眼睛看我,你想说什么?”
绿腰左右看了看:“小姐,我不记得你以前学过字啊。以前在苏州的时候老爷可不曾请过西席教你。”
三试谢凝之(2)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眸光一转:“真的只有这个地方才有红色土壤么?”
待紫和迎冬对视一眼:“是的,少奶奶,我们就是灵州人,不曾见过别处还有这样的山。”
她低头,毛笔在纸上停留了片刻,顿时滴成了一滴墨,污了这张纸。
既然如此,当天他根本白天没有离开谢家,以他的情况,就算离开谢家,谢家人也绝对不可能让他单独行动。所以,那天他是乘夜而出,去了归云山!
至于说这么巧碰到她,并且在当时危急的情况下解了她的围,看起来却并不那么简单了。
楚月低头,换掉一张白纸,心想:可让我抓着你的小辫子了,得想个办法让他彻底招供!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接近黄昏,谢凝之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楚月派人去找他,不过片刻功夫,他竟和小厮自己回来了。
“娘子,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兴高采烈地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外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楚月看了看时间:“该去吃晚饭了,吃完饭再去看就是了。”
他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别人看到什么似的:“待会就看不到了。”
楚月心中好笑,她也不说破,就想看看他到底打算怎么装下去。
这边厢楚月和谢凝之两人绕过曲栏花园,行行重行行,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才到了他说的地方。
远远看去,这里十分雅致清幽,不知道是谁的居所。
谢凝之带着她进了这间小院,直接推开一扇紧闭着的木门,钻了进去。
绕过几道墙,巨大的花鸟屏风之后水汽氤氲,空气中飘荡开来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
“难道是温泉?”
他拍拍手:“是呀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三试谢凝之(3)
红|袖|言|情|小|说他会不会在想,她怎么会如此豪放,一点都不矜持?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解开了。
楚月低头解开身上的腰带,回眸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睨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你看什么看?”
谢凝之嘿嘿笑着,乖乖地背过身去。
楚月看到他并没有转过身来,伸手脱去身上的小袄,只留了亵衣亵裤。
见他没回过头来,楚月笑了笑,眸光一转,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定要让他现原形了。
她跳进水中,潜入了池底,这水池说浅不浅,说深不深,潜入到底部之后她就没有再上来过。
“娘子,你好了么?”他没有听到她回答,转过身一看,氤氲的水汽袅袅腾腾,也看不到她。
“娘子?”他一边喊着,进入水池中。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楚月不见了。
她似乎潜入水底了?
眼见过了半晌她还没有浮出水面,甚至没有半点声音,这时候他才发觉有些意外。
谢凝之叫了一声:“娘子!”
然而空荡荡的浴室只有偶尔的水滴滴入水中的响声。
他猛然潜入水底,往前游了片刻,就发现她躺在水底。
谢凝之连忙将她拉出了水面,但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顿时惊了一下:“娘子,娘子!”
她根本没有清醒过来。
谢凝之连忙将她放到大理石的浴池台面上,伸手按压她的腹部,想要逼出她体内的水。
然而这并没有水面反应。
他低头掐住她的人中,想到什么,低头深吸一口气,对准她的唇瓣准备给她渡气。
过了片刻,眼看她还没有清醒过来,谢凝之忽然将她抱起,伸手按压住她背部,开始给她运气。
楚月并没有真的溺水。
凤与凰的斗争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勾唇笑了起来:“这回你是打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谢凝之,好戏,你演的这出戏的确不错,起码是瞒过了大多数人。可惜,你瞒不过我。”
谢凝之定定地看着她,楚月并不怕他,与强者斗,那就要在气势上压倒他。
她与他四目相对,顿时电闪雷鸣,火光四溅。
他们像两只野兽在打量着彼此,带了三分警惕,七分探究,想要压倒对方,让对方臣服。
整个浴室顿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到窒息的状态。
“叮咚”一声,一滴蒸汽凝结而成的水珠滴落在水中,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这场对视因为这小插曲顿时回到了现实中。
天气很冷,即便在这水汽氤氲的浴池,也很容易冻着。
楚月扯过棉衣披上,一边哼了一声:“你装得可真够像的。看来一直以来我和绿腰说的话全被你听去了吧?要不是我观察仔细,真当你是个傻瓜了。谢凝之,别告诉我你觉得这样好玩,所以才扮成傻子。”
“我知道你看出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并不高昂,仿佛一支洞箫声,悠远绵长。
楚月回眸一看,只见他披了件单衣斜靠在墙边,两臂随意地抱在一起,慵懒随意地看着她,那双黑得慑人的眸子却透出一股让人无法不臣服的凌厉。
此刻,他的胸膛裸/露着,精壮的体魄让人目眩,勾勒完美线条的脸庞带着一抹笑意,那笑意从他薄厚适中的唇角、从他凌厉慑人的眸中,从他的眉梢淡淡透出。
鬓边的一道疤痕在此刻为他俊美太过的脸平添一分男子气概。
楚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美色是让人欣赏的,她是人,是人就会欣赏美丽的事物。
他的确是个美男子。
“我问你是不是装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你还想用办法让我打消对你的顾虑。故意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故意装疯卖傻不都是你的手段么?谢凝之,你想干什么本姑娘没兴趣知道。但是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本姑娘不奉陪了。”
迷魂计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奇怪:“你知道你还要这么做?”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声音越发低沉起来,几乎要低入心扉的醉:“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妻子。”
楚月一怔,不由自主地被他深邃迷人的眼神吸引住。他的脸顿时在眼前无限放大,下一刻,他的唇瓣靠近了她的,刚刚碰到她的唇瓣,楚月忽然间像被电到了一般从迷梦中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
她捂住自己的嘴唇,一时间尴尬无比,心跳加剧,这该死的男人,他居然要吻她?
她可没有允许他吻自己!
“谢凝之,别以为你用美男计,我就会上当!”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伟人都说了,在战术上藐视敌人,谢凝之以为她会上当?那是不可能的。
谢凝之眸光变了又变,一时间情绪真是万千滋味,他摇了摇头,笑:“看来是被你识破了。”
楚月得意地挑眉:“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爽快!娘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之前你刚到的时候曾经提及想离开谢家出外闯荡。这样吧,你帮我完成我的计划,计划完成之后,我奉送你谢家名下家宅数处,金银万两,令牌一个,你大可离开谢家闯荡,如果有需要,到谢家任何一家店都可以找人帮忙。我不拘束你当谢家的少奶奶,你若要休书,到时候我也可以给你,这样你觉得如何?”
这家伙居然提出这么好的条件?
狂妄的谢凝之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挑眉:“所以,你也没有参加科举?你不后悔么?”她记得这时候的商贾地位可是十分低下的。
谢凝之淡淡道:“我读书并非为了功名,如果我真去参加,状元早在囊中!”
“你可真够狂的。”
他回眸,笑道:“我并非狂言狂语。你大概是不相信我吧?其实之前,我已经代替我一个朋友参加过科举,而且得到了中书省第一,后来殿试是他自己参加的,也拿了个二甲第一名。”
“那你干吗不自己参加科举?”
“没兴趣。”
楚月莞尔,这家伙,说他狂,他果真够狂!
她学过历史,知道此时的科举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三年才录取十几个,多的也或者只是几十个。天下仕子,多少人考到白头都考不到一个进士,他倒好,完全视若无物。
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二十多岁还在读童生的都大有人在。
“如今谢家经商,各行各业,均有许多涉猎。谢家的生意之大,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你来到谢家也有几天了,感觉如何?”他忽然转回了话题。
楚月想了想,用了四个字形容:“深不可测。”
他点头,“谢家是深不可测,而且,深不见底。任何身在其中的人,都无法摆脱。”
楚月想了想,有些狐疑:“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如果你不想考取功名,那是你对做生意比较有兴趣?你若正常,这谢家的家产将来是你来掌管。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以为,将来这里是由我掌管么?”他意有所指地问。
楚月一怔,忽然想到前几天看到她婆婆张氏和叔叔谢长风偷情的事来。
她对上他的眼睛,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叔叔想跟你夺家产?”
他看了她一眼:“你也看到那天的事,对吧。你说的,对了一半,但也不全对。”
她点点头:“难不成这就是你装疯卖傻的原因么?”
合作
红|袖|言|情|小|说楚月眸光一转,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眸光坚定而锐利,定定地望着她,瞬也不瞬。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她忽然间竟有些被他说服了。
这个男人有种魔力,望着他,你不得不相信,不得不信服他说的话。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着实像个漩涡,一下子就把她卷了进去。
她仔细地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我只答应跟你合作扳倒你叔叔,掌控谢家的家业。至于你到底想做什么,之后打算如何做。我也不想管。等到事情成功之后,按照先前的条件,你我两清——合作!”
他眸光顿时一亮,伸出一只手:“君子一言——”
她爽快地伸掌与他一拍:“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谢凝之于她对视,他握紧了她的手:“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的爽快。”
楚月挑眉:“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的欺骗。”
他大笑,楚月也随之爽朗一笑:“你想怎么着谢家,我没兴趣。我这个人喜欢探秘,喜欢研究诡异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你让我留在谢家,我还没兴趣呢。”
他勾唇:“我明白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忽然间眸色加深。
楚月见他的眼神,低头一看,方才发现肚兜一根红带脱落,苏匈半掩。
她连忙扯紧衣服,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谢凝之好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罢了,现在该回去了。到晚饭的时间了。”
楚月哼了一声,穿好衣服,这才与他一起出了这幽静的小院,返回碧凝轩。
两人回到碧凝轩,绿腰见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看那样子,与一般人无异,真看不出什么来。
“小姐,姑爷,该去用晚饭了,前边已经派人催了。”
楚月点头,进屋换了身衣服,待出了房间,见谢凝之穿了身青底镶边的长袄,正在和绿腰说着话。
谢徽之的病
红|袖|言|情|小|说“徽之那孩子哪儿去了?”老太君问道。
“娘,徽之感染了风寒,正在他屋里歇着呢。”张氏回了一声。
“二弟染了风寒?现在怎么样了?”楚月连忙问道,那家伙不会是因为救谢凝之才感染风寒的吧?
想到这儿,楚月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今天这事儿,说到底是谢凝之和她之间的争斗引起的。不然,谢凝之不会故意跳进水里,谢徽之更不会为了救他而跳进冰冷的湖水中。
“请大夫看过了,还是今天救凝之惹的事,小月,你自己平日里也多看着老大一点,他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
张氏说了她几句,但听到韩氏哼了一声:“是啊,我先前去看了徽之这孩子,他也真倒霉。说起来有件怪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看到一只苍蝇进了门,打也打不死,赶也赶不走。说不定,是这苍蝇惹得祸呢。哎哟这只是苍蝇,待会儿我就去把它给打死!”
韩氏此话一出,花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让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