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楚月才发现,原来那只鹰是假的,根本只是只巨大的风筝罢了。
不过,这风筝也太像一只老鹰了,以至于大家全都傻眼了。
他还会造风筝,学什么风流倜傥?这登场的方式,可当真够惊艳了。
那人银色面具蒙面,只露出一双乌黑炯亮,闪亮如黑珍珠的眼睛来。发如乌翅,只簪了根白玉簪子,越发显得黑白分明,意态风流潇洒。此刻只见那男子将手中的白玉洞箫放下,斜卧房顶,呵呵笑道:“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不欢迎凌九歌吗?”
凌九歌!?众人一阵惊讶,只听一个杂役惊叫道:“你…你…是侠盗凌九歌!”
一句话让众人更是一惊,怎能让人不惊讶,这凌九歌是这几年来灵州城最为神秘的人物。据说此人自出道以来,向来神秘非常。既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姓名。而他每次来去,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他何时来,又何时去。
要说起这家伙的事迹,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此话不提,再看现在这种情况,已让众人议论纷纷。凌九歌向来只找奸商,上次找到谢家,已经让他们议论不休了,不想这次他又来了,而且居然是在傍晚时分,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也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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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争斗
今天为了凌九歌的事情,谢家已经全府戒备了,楚月跟老太君商议了下,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因此现在楚月也已经等待良久了。
见他到了,楚月往前走了一步,“你们都退下吧,不得围观!”
她既然发话了,围观的杂役们全都被赶走了。
她打算好了,待会儿若是他下来取宝,即便抓不住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凌九歌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夕阳在他身后落下万丈霞光,白衣潇洒,随风飞扬,丰神如玉,宛如天神下凡。虽然没看见他的真面目,却也难掩其本身的自信潇洒,光彩夺目。
凌九歌开口道:“想不到谢家居然派你一个弱女子出来,当真是没人了吗?”
楚月挑眉:“我是谢家大少奶奶,怎么不关我的事?凌九歌,你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以为自己无往不利,往来于别人家中,盗取别人财物。又谈得上什么高明?”
凌九歌大笑起来:“这么说,你打算如何阻止我带走我要的东西。”
“这里是谢家,请你走!”她懒懒地抱臂与他对视,鄙视地看着他。
居凌九歌扬眉:“我就是喜欢你家的玉如意,你谢家一家子为富不仁的混账东西,分些给百姓,又如何?”
楚月冷冷一笑:“我们谢家有才子,有淑女,没有为富不仁混账东西。”她转过身去,走进花厅坐下。
此刻,整个谢家前厅只剩她一人。
她端正地坐下,自顾自地低头斟茶,素白的纤手摆弄着茶具,仿佛根本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凌九歌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有趣地盯着她,心想这女人好生大胆,偏生嘴巴厉害,几句话竟让他不好再说什么。他又道:“我今天来,也不为其他,只因为听说这里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所以想来抱不平。你若交出了那玉如意,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楚月回头笑道:“不好意思,那是我谢家的东西,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告诉你,它就在我身上,但我不打算给你。”
赭楚月一边喝茶,一边斜觑着他。只见那凌九歌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向她扔了一个东西过去。楚月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发愣,这、这不是他的肚兜吗?
“物归原主了。”
他笑得十分邪恶,明明看不到他的脸,此刻看去,只觉得他在背地里狂笑不止。
这白痴的登徒子,他竟敢,竟——
楚月脸色先是一阵青黑,随即变得通红,最后化为雪白。
她收起自己的肚兜,强忍怒气:“多谢。”她忽然翻手拿出一枚玉如意,放到桌上:“看到了吧,它就在这儿,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看你敢是不敢踏进这间花厅。”
凌九歌大笑起来,忽然飞身而下:“我又何不敢?”
他直接朝花厅飞了过来,楚月早在花厅周围布上了机关陷阱,只等他进来。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凌九歌水平。
凌九歌刚刚踏进花厅,立刻就有空中砸来的巨大笼子,然而他居然巧巧地避开了。
接下来的飞刀也无济于事,眼见他即将靠近过来,楚月忽然拿起手中的玉如意从侧门跑了出去。
凌九歌立刻追上。
眼见他即将抓住楚月,忽然间,一阵掌风由后袭向凌九歌,楚月不禁叫道:“糟糕!”
谢徽之,这笨蛋怎么跑来了?
完了,她精心布下的计划全都被他给打乱了!
凌九歌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挥袖就是一掌,两掌相对,那偷袭的谢徽之不禁倒退了几步,气血翻腾。他这一试,方才知道,眼前之人,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他刚才这一掌打过去,根本就像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凌九歌目光微冷,突然间只见他身形起落,只见白影穿梭,等再看清人时,就见场中楚月和谢徽之都被点了穴。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玉如意,忽然扬手就往地上一摔。
那玉如意顿时在地上粉碎。
“你以为,我不知道它是假的吗?”
薛滟一震,抬头看着面前男人,只望进一潭深深的泉水中,那目光如同春日暖阳,夏日柳荫,秋日天空,冬日火炉,舒适而惬意,自然而潇洒。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漩涡,将人吸进去,再也回不来。情不自禁地,她伸手想去揭开那面具,看看那面具下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住,握进了他温热的手中,“今天就算了,后会有期!”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松开了她的手。
凌九歌飞身而上,回头一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地让她根本不敢直视。她就这样的看着,看着那人哈哈大笑,上了那巨大的风筝,豪放地叫道:“今日一别,后会有期!”随即那风筝展开翅膀,向西方飞去,消失在无边似血残阳中,消失在融融晚风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再不复见,只隐隐听见风中传来那人的吟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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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保护你
楚月瞪视着那男人消失在夕阳中,再不复见。
她转过头看着谢徽之:“谁让你跑出来的?”她本来是有自己的计划,没想到谢徽之的突然出现,却直接打破了这一切。
谢徽之唇瓣动了动:“我只是担心你有危险。”
居“哈,现在好了,我们真的动不了了。”她哼了一声,看吧,她和他都被点穴了,只能像根木桩子呆站在这儿不能动弹。
谢徽之眼睛闪过一丝愤怒:“他本来早就发现那玉如意是假的了。你以为你跟他玩阴谋,他不会发现吗?若是你被他带走了,或者出了事怎么办?我不能——”
他话音未落,早有谢家一群人跑了过来。
“天呀,大嫂!”谢惜晴匆匆跑了过来,见到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谢徽之虽然也有习武,但只是防身,谈不上多高的武艺。更别提谢家只是普通商贾之家,纵有护院,怎及那些江湖中人。
赭“这可怎么办啊?”谢婉儿嚷嚷道。
张氏见他们如此,又看到地上碎裂的玉如意,摇摇头:“我说了你不信,现在如何了?”
楚月闷不吭声,并不说话。
反正她知道,在她出错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来冷嘲热讽。
闻讯而来的谢凝之见她出了这种状况,也有些吃惊,他急忙跑了过去。楚月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当众解开她的穴道。
“还能怎么样,你们先把我们送回去吧。过一个时辰,我们自然就能动了。”她平静地说。
谢凝之看了看她和谢徽之,开口道:“娘子,我们回家。”
张氏摆摆手:“去吧,把他们送回去,好在今天他总算没有把玉如意盗走。回头跟老太君也算有个交代。”
楚月浑身都不能动了,张氏叫人准备了软轿把她们抬回各自的院中。
谢凝之钻进软轿,先解开了她的穴道,继而才问:“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你呢,你怎么根本没跟我提及此事?”
楚月低眸:“我只是觉得我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何况,你今天不还是要出去做事吗?你不是说有个大计划要开始了吗?”
谢凝之抚额叹息,他转过头去,闷不吭声。
空气顿时凝滞起来,楚月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隐藏的愤怒,于是她整个人也有些不安起来。
是的,她并没有告诉谢凝之这件事,而且她也不想他分心来保护她。因为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情。她对自己太过自信,她认为她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
而且,她一向认为自己可以和聪明的男人并驾齐驱。
他们能做的事,她也可以做,并且,做得更好。
这一切,都是在男权较重的警察队伍里学会的,不然,她只能沦为附属,而不能成为一个最为出色的警花。
她不习惯寻求帮助,就像她习惯于自己搞定一切。
谢凝之转过头去,直到了碧凝轩,他回眸望着她:“我抱你进去。”
他钻出轿子,抱起她,尽管在此时,他仍然脸色平静,感觉不出内心的风暴。
“少奶奶,少爷,出什么事了?”几个丫鬟大惊小怪地围了过来,楚月连忙道:“没事,你们做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谢凝之直接将他抱进房间,关上门。
楚月从他怀中被放到了地上,他虎着脸直接往前走去,在圆桌前倒了一杯茶。
屋中温暖不同于屋外的寒冷,这让她本来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
“嗨,你生气了?”她斜倚在桌边问着。
谢凝之敛眸喝着茶,白璧青瓷的茶碗在他手中旋转,他并不理会她的问话,自顾自地喝茶。
他不理她了。
楚月心中忽然怒火上扬,“你什么意思?我就算不告诉你又怎么样?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我不必凡事向你请示,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是的,他又不是她的上级,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谢凝之忽然睁开眼睛,他的眸光如同一缕强劲的刀光直插进她胸口,那冷冽霸道强势的眼神顿时把她捕获了。
楚月心中一震,抬头挺胸,骄傲地与他对视:“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他忽然握紧了手中的茶碗。
那精美的茶碗便在他手中收紧,积压,咔嚓一声碎裂!
楚月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碎裂的茶碗,剩下的茶叶和茶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
他的眼神像野兽濒临狂怒的征兆。
楚月身体一颤,“你——你疯了吗你?谢凝之,你的手——”
他的手显然不是钢铁铸就,刚刚的愤怒显然已经伤到了他的手。他的右手鲜血淋漓,被瓷片割伤了。
“对——我在生气。”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我气你把自己陷入一个极其危险境地,却不告诉我这件事,你根本不信任我;我更气的是我自己没有发觉谢府的异状,让你陷入那样一个危险的情况。我一想到若是那个侠盗凌九歌伤到了你,或者他干脆掳走了你,我就开始愤怒我自己的失察!”
“你——”楚月顿了顿,见他整张脸都像处在愤怒的野兽,又听他说出这些话,一时间心里的某根弦柔软了起来。
她瞪了他一眼:“好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而已,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会告诉你,但不代表我要征求你的意见。”她拉起他的手,蹙眉:“你看你,干嘛伤到自己?我去叫人来,唔…”
亲密一吻
下一刻,楚月被他一把搂住,他的俊脸顿时在她眼前无限放大,他滚烫的唇瓣覆上了她的,并且长驱直入,探入她的口中,攫取她每一寸芳香的甜蜜。
楚月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想伸手去推拒他,也知道自己该推开他,就在此刻他的声音在唇齿间传开:“我怕会失去你,月儿。”
楚月心中一怔,他的身体在战栗,分不清是因为愤怒引起的,还是因为害怕或者其他。
他的害怕,他的担忧,他的自责通过他的舌尖传递到她的心底,让她的心瞬间也迷乱了起来。
她知道她该拒绝:“不,我们不应该…”
她想推拒,他却紧紧地搂住她,火热的吻追逐着她的红唇,直到完全占据,攻陷她最后的阵地。
“闭上眼,月儿。”他的声音朦胧了起来,越发遥远,像甘醇的老酒,让人迷醉。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感官的刺激越发明显,她沉浸在这场热吻之中,天旋地转,仿佛人间四月天,她站在百花丛中,独享人间最甜美的事。
恍惚之间,她竟觉得,天荒地老,直到永远。
居直到她几乎快要窒息了起来,他这才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彼此之间的心跳快得厉害,几乎要从心房蹦出。
楚月睁开眼睛,他就在她面前,面庞潮红,眼睛里绽放着压抑的火苗。
他忽然伸出手抚脸:“抱歉,楚月我不该这么对你——”
楚月顿时清醒了过来。是,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这样的事情的确不应该发生。
看到他带血的右手摸到脸上,弄得脸上也满是血迹,她再也看不下去了,“纱布药罐在哪儿?”
赭“里屋的架子上。”
楚月跑进去,找到纱布和白药,先擦干净他手上的血迹,再洒药,缠上纱布。
她握住他的手,认真地、心无旁骛地缠着纱布,谢凝之低头注视着她,忽然间握住她的手:“我——”
“你什么你?谁准许你吻我的?”她猛然冲他就是一拳击在胸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吻就吻啊?”
谢凝之叹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在乎我,是吗?”
楚月低眸,脸上忽然一阵潮红,咕哝道:“谁——谁在乎你啊,白痴,以后,以后不准你再自残了,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啊?”
谢凝之望着她的俏脸,她的脸上的红霞忽然间让他整颗心都雀跃了起来。
有种微妙的情愫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或许还像空气一般毫无所觉。但终究不是空无一物。
“好,答应你。你跟我——”
楚月瞪了他一眼:“别的话就不要说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谢凝之,我不再解释。”
他顿了顿,不再说话。
看起来,她仍然像一只带刺的花朵,不易接近。
即便他已经接近,仍旧被那刺给扎住,倒退。
直到她缠好了纱布,他抬起手,见她忙碌着,一直没有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忽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虽然手痛了起来,但仍然无损于他此刻心底的雀跃。
楚月收拾好一切,回头见他还在偷看她,嗔道:“你看什么?你不是说,要有大计划行动了吗?指哪一方面?”
他冲她招手,眸光扫射了一下四周。
楚月心领神会,走到他面前。
谢凝之低声附在她耳边说:“你主内,我主外。从今天起,谢家不再是以前的谢家了…”
楚月诧异地看着他:“真的吗?你原来还有这个筹码。”
他笑而不语,蹙眉望着自己的手:“有点痛。”
她拉起他的手看着,嘴里依旧不依不饶:“你活该,谁让你伤害自己的呢?”话虽说如此,但她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地。
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谢凝之的心底已不像先前一般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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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他不知道怎么样了?”谢婉儿一边刺绣一边随口问着。
谢惜晴正在读书,她嘴角一撇:“你放心吧,听说他已经能正常行动了。二哥不用我们操心的。”
谢婉儿忙着为出嫁绣东西,听到她的话有些诧异:“妹妹,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这么奇怪啊?”
谢惜晴摇了摇头:“姐姐,你真的想太多了。你忙你的吧,我回房读书去。”
“你别走呀,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人跟我说话。”谢婉儿拉住她:“等我出嫁了,也再没有什么机会跟你说话了。”
谢惜晴听她如此说,也有些伤感,她们生在此时,也没有办法可以摆脱父母的安排。自己的婚姻如此,人生又难道不是如此吗?
“好吧,我陪你聊天。”她又坐了下来。
谢婉儿绣好了手帕和荷包,笑道:“我给三个哥哥都绣了手帕和荷包,等会儿你跟我一起把东西送给他们好吗?算作我临别的礼物了。”
“好吧。”
两个少女起身拿着刚绣好的手帕和荷包走出闺房,此刻天色已晚,她们的住处离谢冉之最近,送去之后又转而去找谢徽之。
“二哥呢?”两人走进徽园,仆人叹道:“两位小姐,我看你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怎么了?”
“是这样的,二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正在后园喝酒。”仆人回答。
我为卿狂
谢惜晴想到她看到谢徽之强吻楚月的事,便联系到一起。这个二哥向来风流浪荡惯了,和韩誉不相上下,今时今日竟为了大嫂买醉,倒是一奇。
她有些好奇,便道:“这样的话,我们更要去劝劝他了。”
“对,也不知道二哥为什么不开心,我们去开解他吧。”谢婉儿连忙回应。
她们两人随即踏入后园,只见八角亭中,谢徽之正一人独坐,自斟自饮。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便走进八角亭。
“二哥,你在这儿一个人喝酒,未免冷清了吧?”谢惜晴在他身边坐下,见他面前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酒瓶,有两三个已经喝光了。
居谢徽之见到她们,嘴角动了动:“四妹、六妹,你们来得正好,陪我喝酒吧。”
“二哥,你别喝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我们说啊。你看你喝酒也不吃东西,会伤身的,这晚上外面寒冷,还是回屋去吧。”谢婉儿劝道。
谢徽之摇了摇头:“婉儿,你不明白——也许,等到将来你爱…嗨,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对了,你们怎么会到我这儿来?”他抚额,显然已经有几分醉意。
“是这样的,姐姐快要出嫁了,她给三个哥哥每人绣了个荷包和手帕,且当做临别礼物吧。”
谢徽之看到那手帕和荷包,眼中带了几分感动:“傻丫头,你何必费时间做这些呢?很漂亮,二哥很喜欢,我在这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关心,到头来还是我妹妹最好。”
婉儿见他今天说话颇带了一种伤感,不同于平日里的莫测邪魅,他依旧是那个少年,眉宇俊雅,左眉的一颗痣依旧让他带着一种难言的邪气。她一向知道自己哥哥生得俊俏,可是今日看去,却有种颓废的感觉。
赭“二哥,你心里有事。”她说。
谢徽之拍拍她肩膀:“好妹妹,二哥没事。”
谢惜晴见他如此,心中已有了几分清楚,看起来,他今晚借酒消愁,肯定是为了楚月。
她先前已经说了不会跟别人提及此事,只是见他如此,终究觉得有些不忍。他到底是她二哥。
“姐姐,你去弄些茶来,好吗?”谢惜晴抬头看着她。
婉儿有些奇怪,但她看的眼神,心中虽疑惑,但还是起身了:“好,我去叫人煮些解酒汤来,我看哥哥有些醉了。”
她走出亭子,还回头看着他们。
待她走远了,谢惜晴才问:“我本来不想问的,二哥,你为什么要对大嫂做那种事?我知道二哥你一向有很多红粉知己,但是你不能把手伸向自己家人。你很聪明,不用我来多说吧?何况,你忘了吗,你早就订亲了,不是么?”
谢徽之嗤笑一声,“是啊,我早就订亲了。订的是什么亲,我自己都没法做主的亲事。你问我为什么要吻她吗?那只是我——”
他顿了顿,转过头去,许久都没说话。
忽然他自嘲了起来:“我何必跟你说呢,六妹,你还小,这些事,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是知道,你不能这么做,你对不起大哥,也对不起大嫂。”她摇了摇头:“我一直都觉得,二哥你虽然风流倜傥,但也是个明理的人,想不到你——”
谢徽之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急迫地看着她:“我没有对不起谁,我只是对她情不自禁!凭什么我要对她挂念,凭她那不出众的相貌吗,还是凭她的伶牙俐齿?”
他捂住脸,整个人都颓丧起来:“我一定是疯了。”
谢惜晴一震,她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十四岁少女,虽然早熟明理聪慧,但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是束手无策。
她看到谢徽之的痛苦,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二哥,有句老话我想你一定清楚:强扭的瓜不甜。当时你走了之后,我就跟大嫂说过了,她说她跟你是不可能的,也说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她。我知道这很难,可是,二哥,你真的不能执迷下去了。”
谢徽之抬起头,笑了几次,最后才苦笑着说:“她果然是恨不得看不到我才好。我问你个问题,四妹,你觉得她幸福吗,嫁给大哥她会幸福吗?”
谢惜晴想了许久,摇头道:“我不能代替大嫂来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在我看来,她不会幸福的,因为大哥的情况想必你我都清楚。他首先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给她幸福呢?但是,二哥,如果大嫂自己觉得幸福呢,你我都不能替她做决定啊。”
“有的事情,你还小,等你将来嫁人了,就明白她幸福不幸福了。她并没有说她爱不爱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了,她清楚明白得很,讨厌我讨厌得像把我当仇人。我不能把她怎么样的,既然她不肯,我也不会强迫她做什么。”他又倒了一杯酒:“好了,你不用多说了,跟婉儿回去睡觉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谢徽之好笑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管大人的事做什么?去吧去吧,啰嗦什么,平日里也不见说话,怎么这会儿倒这么多话了。”
谢惜晴笑了笑:“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吧,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她起身离开,刚好看到谢婉儿和丫鬟端着醒酒汤来了。
谢惜晴拉了她离开,路上,婉儿问她:“我知道你支开我,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是呀,但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说出来。你放心吧,我可不是说你的坏话,只是讨论一些问题而已。”她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微微一笑。
谁的苦心
第二天楚月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灵州城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富商,这人在城里买下了秦家的豪宅。秦家本来也是灵州的大户人家,只是子孙不肖,把家业全都败光了。现在只得变卖了家产,搬出秦家的祖宅。
秦家是玉石生意起家的,府内玉石装饰尽被后人变卖,但在这富商买下之后,立刻着手休整,把整个宅子又重新装潢得富丽堂皇,竟比原先还要奢华。
这宅子是今天才搬进去人的,而装修的事,早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了,直到今日浩浩荡荡地物品搬入这豪宅,才引起灵州人的议论。
留下的仆役只说他们的主人名唤流风公子。
流风公子在搬入秦家祖宅的当天,换上了自己的匾额:流府。
当天,流风公子买下了秦家所有的祖产玉器行。其实那是同府邸一起在半个月前买的。但是直到今日他才公开此事。
这大手笔的买卖惹得灵州人议论不休,人们纷纷猜测,他到底有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