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谢凝之淡淡道:“冉之,这些事情,我并不希望你参与。你的心意我明白,但——”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目光坚定如斯,虽然面容一如雕琢精致的玉石,但他的眼神中明明已经透出男人的坚定。
楚月点头:“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凝之,他既然有此意,就让他加入好了。也算是对他的锻炼了,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男人要长大,总要学着做事。”
谢凝之看了看她,这才答应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听我的话来做事,不可以随便行动。”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是坚定的笑容。
回碧凝轩的路上,月色清冷如斯,楚月忽然间问:“谢徽之是不是平日就是个浪荡子?”
赭“什么?”
“那家伙很风流吧?看他长了一双桃花眼,怕是专门祸害女人来的。”楚月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什么地方不好偷情,倒跑到花园去了,也真是够风流的。
“二弟?”他有些讶异她的问题,眸光流转,奇怪道:“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二弟是很得女人喜欢没错,但——”
“我就说嘛,哎,早点给他找个老婆得了。”免得他到处发情。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问题?”谢凝之笑了起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从小就订下亲事了。”
“哦?原来他早就订亲了。”这厮都订亲了还到处发情,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是呀,对方就是我三姑的女儿。”
“原来是你表妹,下个月他们不是就要来祝寿了么?到时候我可要看看她。”楚月心中打着歪主意,嘴角上扬,心想,到时候可要让谢徽之那家伙好看。
让他动不动就调戏她!
哼,她可不是谁都能调戏的。
两人回到碧凝轩,夜色已深,谢凝之有些微的醉意,躺到床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此刻屋中正燃着红烛,烛光下,人的脸庞都染上了淡淡的金粉,淡彩金霞,朦胧的美丽。
楚月踢了踢他的脚:“嗨,你躺好了,我可要睡觉呢。”
谢凝之抬眸看着她,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楚月吓了一跳,伴着俏脸:“做什么你?”
他却不肯放手,铁臂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微醺的酒气扑面而来,似欲醉人。楚月推了推他:“你醉啦?”
他的眼眸像最深的银河,装满了无数星子。有时候,它像捷豹一般凌厉迅猛,无法琢磨清楚。更多时候,它总是掩藏在深深的迷雾之后,总也看不清。
“你知道吗,我忽然觉得,你是老天派来帮我的。”
楚月差点笑出声来:“你胡说什么?”
谢凝之认真地、严肃地回答:“不,我没有胡说。”他凝视着她,心中忽然有些苦恼起来。
为什么,总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望着她,才会觉得,自己越加无法离开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女人的喜爱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感情?
他冷静克制,清醒睿智,对于感情同样克制。
知道她已经明确拒绝了她,他就不该再多想了。
“你醉了。”她扳开了他的手,躺到一边:“我要睡了,晚安。”
谢凝之闭上眼睛,自嘲道:“或许吧,我大概真的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只是醉在了不该醉的地方。
两个互相克制,都极其聪明的人能有什么感情?
互相欣赏或许更合适。
他不再开口,过了许久,他仿佛已经睡了。
楚月听见他的呼吸声平稳,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反正,她还没有睡着。
她不打算跟古人谈情说爱。
或许,她的心底还抱着一丝奢望,谁知道将来她还会不会再回到21世纪。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与他之间,这样暧昧下去,也不想彼此挑明。
反正,他应该也明白她的立场了。何必说得太清楚,破坏合作呢?
做个伙伴,对他们而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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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表白
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这好像是很多人都想找到的答案。
在没有尽到最大的努力之前,不否认任何的工作。
她不气馁,也不怕,前面的路仍旧太多坎坷。
但是,有时候总有些人,有些事让人无法掩饰怒气。
比如现在——
“娘——”谢徽之大步走进西暖阁,这里现在成了处理谢家内务的办公所在。楚月正在低头处理事情,见到他,免不得想到昨夜的事情,顿时蹙眉。
居张氏看到他,哼了一声:“你成天究竟是跑去哪儿了?叫你去管理木材行的生意,你也不理会,是想做什么?”
谢徽之连忙赔罪:“娘,这不是我在好好读书么?”
“读书?祖宗订下的规矩,不得科举,你读书又有什么用?”张氏斜睨他一眼:“我看啊,你是根本不想做事。”
谢徽之目光扫向楚月:“大嫂,你也在呢。”
“别顾左右而言它。小月也救不了你。”张氏气道:“你给我听着,下午你就去木材行报到,学着做生意。将来——”
张氏的声音被外面通报的管事给打断了,她横了儿子一眼,出去跟管事议事去了。
赭楚月低头盘账,懒得理他。
“大嫂——”他蹭了过来,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几分挑逗:“你真贤惠啊,这么快,就开始掌管谢家的内务了。”
楚月冷冷地甩了一句:“我只是给娘分担罢了,不像你是天生的富贵命,可以不用做事,游手好闲。”
谢徽之听到外面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跟着人走出去了。
他在楚月身边坐下,见她一脸冰霜,根本不高兴见到他。
“月儿,你记得当初,是我去苏州当新郎把你娶来的吗?”他声音暗哑了下去,想起当时当日十里红妆,她一袭红衣坐入花轿之中。而他当时不以为然,并不将她看得重要。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怎么料到如今他会缠着这个并不算美丽的女子?
楚月抬起头,忽然冲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如清风闭月,清泉溪流,一瞬间竟让他看得有些痴了。
这个女人并不美丽,外表并不如何吸引人。然而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她或许会无视她,第二眼看到她,却越发觉得她有种特殊的味道,从她洞察一切的美眸之中,从她举手投足的豪爽英姿之中散发出来。
她是那种女人,让男人或许会不喜欢,但无法讨厌的女人。
她自有她自己的魅力,即便无法与她做情人,做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徽之呆呆地沉浸在这种思绪之中,这时方才发现,他竟然早已经被她的这种魅力俘获了。
像个在火中挣扎的痴傻的飞蛾,似乎无论如何都注定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谢凝之,你这么缠着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她干脆说清楚:“咱们一次说清,免得日后误会。第一,你要跟我弄什么暧昧,抱歉,本小姐没兴趣。第二,你要调戏我,等着的只会是我的拳头。第三,你想耍什么阴谋,奉劝你别自找没趣,我不会让你得逞。”
她说得清楚明白,他再想装傻也是不可能了。
“如果我说——”他顿了顿,手心竟冒出了些冷汗,整个人呼吸急促了起来:“如果,我就是想调戏你呢?”
楚月笑眯眯地瞅着他,忽然间扬手就是一拳直接朝他脸上轰去。
“我告诉过你,那你只能得到我的拳头!”她手脚兼用,一脚直接朝他身上踹去。
谢徽之竟不偏不倚地任凭她拳脚相加。
楚月见他竟没有躲开,吃了一惊:“你这傻儿,你做什么你?”
下一刻,他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楚月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他竟昏了过去。
“老天,我也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这是怎么回事?”她抓住他的手腕,看他紧闭双眼,并无半点清醒的迹象,就有些懊悔:“早知道不揍他了,这可怎么办?还是去请大夫好了。待会要是他娘问起,怎么说才好?”
她心中正在犯愁,并没有注意他的睫毛微微一动,下一刻他竟直接将她拉到地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楚月万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下一刻他直接将他的唇瓣吻了上来。
等到楚月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了她。
“谢徽之——”她刚要低吼,却被他捂住嘴巴。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呢?”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无法克制的战栗与兴奋。
楚月瞪圆了杏眼看着他,他还在说着:“我不信你跟大哥圆房了。月儿,大哥他是个傻子,让你嫁给他,难道你就甘愿这样过一辈子吗?”
她使劲扳开他的手,鄙视地看着他,“你给我滚出去,从我身上起来,别逼我动粗。”
谢徽之握住她的手:“我不是在开玩笑。”
楚月一怔,推开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却从身后抱住了她:“我喜欢你,楚月。若不是我疯了,昨天晚上,我都不会做出那样傻的事情。我以为你会吃醋,可是,你却对我视若无睹。楚月,我知道,你是我的大嫂,可我还是不能克制自己。这些天,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我知道自己完了。但我不能不忍下去了。”
楚月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五颜六色,七彩斑斓。
尴尬的撞见
谢徽之说完这些话,停顿了很久。
他觉得整个人,整个心都松了口气。
在这之前,他根本不愿意去想。
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着什么不可谅解的念头,他知道这一刻的疯狂是压抑太久的爆发。喷发了之后,他不管会有什么后果,都要承担。
楚月冷声道:“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太过冰冷,以至于让他有种这个声音根本不是她发出来的错觉。
他的手先动了动,片刻之后,才从她身上拿开。
她回过身,抬起头,忽然间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俊脸上。
居“你知道你很无耻吗?”她勾起唇角,冷笑:“谢凝之是傻子,你就可以勾引你亲哥哥的老婆了吗?他是个傻子,他就活该老婆被偷?你还有点儿兄弟情没有?你还知道廉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谢徽之握紧双拳,他低眉,许久才道:“我尊重我大哥。但他如此的状况,根本不应该娶妻。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清醒,他还像个孩子一样。这样的他,要怎么照顾你?我只是为你不值!若是我娶了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傻笑!”
楚月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她的脸色已经铁青了:“这就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吧?你的哥哥,你尊重他?我看不然吧?你嘲笑他,鄙视他,觉得他只是个傻子。别拿你的价值观来衡量我,值不值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他的俊脸已经肿了起来,忽然他伸出手用力捉住她的手腕:“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若你嫁的是一个健康的人,若你过得开开心心,我不会心里担心你快乐不快乐。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既不美丽又不温柔的女人,我谢徽之这辈子干的最傻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你以为,我自己心里就不会指责自己喜欢上自己的大嫂吗?那只是因为,我情不自禁!告诉我,你爱他吗?你爱我的大哥吗?”
楚月一震,他的眼神疯狂而脆弱,明明平日里看着极其邪气慵懒的一个浪荡子,此刻却将他的所有脆弱和家底摆在她面前,任她指责。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徽之。
赭他可以邪魅地调戏,可以偶尔温润多情,但他不可以脆弱,不可以如此正经。
这真的是谢徽之吗?
这是他的把戏,还是他又一个无聊的玩笑?
如果她真的不是在做梦的话,那现在这个咄咄逼人向她表白的英俊少年,是在说真话?
“那是我的事,我无可奉告,谢徽之,我不管你是情不自禁还是如何,但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我快乐不快乐,也跟你没有关系。”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谢徽之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受伤,他今天来这里之前,已经把自己的自尊和一切全都打算抛开了,他猜测到了她可能会说的话,但他实在无法忍耐了。
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每一幕,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睡一个好梦。
甚至,他还做出昨晚那样傻的事情,只为了测探她。
“你不肯回答我,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底气。”他顿了顿才道:“你情愿让自己的一生就这么下去吗?”
楚月撇过头:“请你自重。我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也不打算跟你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会跟别人说。要是你再想无礼,我就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到时候看谁更难堪。”
“好,你公布出去啊,我不怕,到时候我就告诉他们,你跟大哥根本没有圆房。”
楚月冷冷一笑:“我跟他圆房没有,你如何知道?出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忽然有些愤怒:“你就不肯给我哪怕一点机会吗?你对我就有公平吗?楚月,从开始你见到我,你对我就一直有偏见,你对我无礼傲慢,好像我对你做了天大的坏事。一直以来,你何曾真正正视过我?你就一直对我有偏见,难道,好好地看看我,有那么难吗?”
楚月一震,想到一直以来,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的确就像他说的。
他们之间一直以来就是争吵,无休止的打闹。
似乎见到他,就会爆发一场战争,根源,实际上就是她的偏见。
因为他长得像前世她讨厌的林天放,像那个恶人,她就一直以来固执地认为,谢徽之就不是个好男人,就不是个好人。
她先存了这份傲慢与偏见,更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
这也就是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爆发矛盾的根源。
“但,这是两码事。谢徽之,我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我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的问题。我从来就不喜欢你。即便我不讨厌你了,但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你的。我想——”
他根本不肯听完她的话,便疯狂地将她压制在墙壁上,炙热的唇瓣就吻了上来。
“唔,你放开——”她挣扎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一个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大嫂,我——”
那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楚月连忙推开了他,怒道:“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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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思思的其他文
《虎王抢妃》://novel.hongxiu./189917/
《倾城叹:祸水皇后》://novel.hongxiu./a/120901/
纠缠难解
谢徽之转过头来,正好对上门口的那个少女。
是谢惜晴。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忽然捂住眼睛站到一边:“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居楚月见到是她,还算心中落了几分,若被别人看到,那可就惨了。
“你还不走?还想怎么样?”楚月瞪了他一眼。
谢徽之脸色变了几变,嘴唇动了动,许久之后才道:“我这就走。”
他大步朝前走去,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狼狈。
经过谢惜晴身边时,见她闭着眼睛不说话,知道这丫头一向聪明,绝不会胡说的,顿了顿,便离开了。
楚月蹙眉,谢徽之这是玩的哪一出?
赭老天,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事,竟让她碰上了。
到时候该如何处理?
她拒绝了他,想必他也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但是这件事给她的震撼不止在于此。
因为这件事,她才开始反思她对待谢徽之的态度,确实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她戴着偏见去看他,无论如何他的形象在她的心里也都歪曲了。
“大嫂。”谢惜晴走了进来,她的身形仍旧有些纤瘦,还未曾如何发育,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脸庞仍带着童稚。
倒是这话语不同于童稚的外貌,有几分成熟:“你跟二哥不是真的偷情吧?”
楚月睨了她一眼:“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谢惜晴笑了起来:“大嫂,我刚刚是看到了二哥他——但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就当我没看见吧。其实,我也知道,大哥他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好,你和二哥…”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要说也是那家伙他不对。你不要想歪了。况且,我已经拒绝他了,今后更不会跟他有什么。”楚月摇了摇头:“你最好也不要跟任何人说。”
谢惜晴转了转眼眸,“我明白了。大嫂,你这么说,我自然信你。二哥向来风流惯了,这次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楚月拍拍她肩膀:“你这人小鬼大的,一肚子心眼。我看你处事冷静,将来不知道有哪个男人可以治得了你。”
谢惜晴脸色一红,嗔道:“大嫂,我可还是未嫁的闺女。”
楚月大笑起来:“不逗你了。你方才来,是找我有事吗?”
“是呀,我是想找大嫂有事的。”她笑着说:“是这么回事,马上开春了,你看最近柳树都发新芽了。灵州城里有个诗社,是几个大户人家办起来的。其中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姐,我想到大嫂你如此聪慧,不如也进去玩一玩。”
楚月挑眉:“原来还有这么个诗社?我看你平日里多半耗在闺阁读书,不知道你还有这等爱好。”
谢惜晴点头:“不相熟的人,我平日是懒得说一字半句的。只觉得大嫂人好,才这么唠叨。大嫂,你要不要去呀?”
“这小孩子的玩意,我去做什么?何况,我可都是已经嫁人了的,我才疏学浅,才不去学人家吟诗作画了,只怕要笑死那些小姐们了,丢人罢了。”她摇了摇头:“这种诗社,还是你和婉儿去吧。”
谢惜晴略微可惜,“我只是觉得大嫂平日里也忙于府内事务,没什么时间出去游玩。到诗社去,也好出去踏春呀。你不必作诗呀。”
楚月听到说可以出去踏青,顿时有些心动,想到最近忙于这些账目,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出去游玩透气。每日里憋在这深深庭院之中,好久不曾活动,便觉得肌骨酸痛,十分想出去。
她想了想,“是什么时候集会?”
“过三天就可以去了。”
楚月盘算了下,到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府内该处理的事也都差不多了。她到谢家,也不是打算卖命来着,既然有的玩,出去也好。
“好吧,就算我陪你去了。到时候你叫我一道去就是。”
谢惜晴连忙点头:“这可太好了!”
“对了,只你一人去吗?婉儿呢?还有谢青萍呢?”
“大嫂,婉儿不喜欢去诗社,所以就不去了。青萍姐姐倒是每次都去,只是都不跟我一起去罢了。”说到这儿,她有些欲言又止,随即把话题带了过去。
“大嫂,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呀。”她说完了低声道:“大嫂,你还是小心点,二哥万一要是缠着你,可怎么办?大哥可保护不了你呀。要不要三哥去警告他?”
楚月翻个白眼:“你这丫头,可别给我添乱了。这事怎么能告诉你三哥呢?你放心吧,我应付得了的。况且,谢徽之也不是那般无礼的人。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多说。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儿。”她看了看外面,见张氏从远处走来了,便道:“我先走了,碰上大娘,她又该不高兴了。”
谢惜晴转身连忙遁去,楚月也整了整衣衫,低头假装盘账。
只是眼前的账目再无法入眼,总觉得谢徽之的脸在眼前浮现。
唉,这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会让她碰上这样的事情呢?想起那家伙先前对她做的事,她不由一阵懊恼。
竟让他白白地占了便宜!
虽然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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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O(∩0∩)O~,今天三更O(∩0∩)O~
抓贼
楚月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嚷嚷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她走出西暖阁,正看到张氏脸色严肃地询问着一个老妈子,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楚月向前问道。
张氏打发了那老妈子,有些不屑:“是那个小贼凌九歌,刚刚前门收到了他送来的拜帖,说他今天傍晚是要取我谢家的传家之宝玉如意,这厮先前偷去了观音,现在居然打起了玉如意的主意,不在晚上,居然傍晚就来,未免欺人太甚了。”
楚月诧异道:“他又要来了?”
凌九歌,不就是那天夜里她碰到的那个贼么?
他倒的确是有几分轻功了得,他一去又来,还有完没完了?
赭“娘,上次被他偷去了,这次总要想办法吧,难道就捉不住他吗?”楚月想了片刻:“必须抓住这家伙,不然我们也别想过日子了,万一他高兴就来拿一样宝贝,谢家的宝贝还不被拿光了?”
张氏叹道:“他这贼就是捉不住,别提我们谢家了,就是知府大人也无可奈何啊。”
楚月才不这么想,那个凌九歌,如此嚣张,不降降他的气焰,今后可还有好日子了么?
什么侠盗,贼就是贼,这回,让她这个当女警的,来抓一回贼!
楚月勾起唇角:“娘,我有办法抓他了。您要是信我,让我来处理这小贼。”
“你?”张氏有些不相信:“傻丫头,那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伤到了你怎么办?”
“娘,你放心吧,对付这种人,智取就够了。”
楚月笑得有几分邪恶。
哼,说了抓你,就是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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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初起,腾起漫天烟霞,把个天空染得异常美丽。
“大嫂,你坐在这儿,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谢婉儿颇有几分担心,扯了扯她的袖子:“要不你还是随我一道回房去吧。那个贼,还是让别人对付好了。”
“那怎么行呢?我说话一言九鼎,既然出口,就一定有几成把握。”楚月拍拍她肩膀:“你赶紧回屋去,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楚月让人把谢婉儿带走,话音刚落,突然间只听一阵大笑传来,仿佛远在天边,却又仿佛近在耳边,震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那笑声极为潇洒自信,却又带着无边的慵懒自在。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为什么只听到笑声却没看到人?
众人四处张望了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四处望了下,大堂外除了亭台楼阁,也就没有其他了,实在没有看到什么人。那么——这声音难不成自己冒出来的?
楚月正想着难道有人用什么千里传音的工夫,却听旁边的一个杂役颤抖而惊讶地指着远处的天空:“天,那、那是什么…”
楚月抬头一看,只见夕阳西下,彩霞漫天,那红红的落日中却出现了一个小点,随着那小点越来越大,一阵清扬婉约潇洒的洞箫声随之传来,仿佛天上清音,清澈悦耳,几乎要将人的灵魂也清洗一遍。众人不自觉的静了下来,再一看去,都吓掉半个胆。
那落日中的黑点已经清晰可见,却原来是一只老鹰。那老鹰极为庞大,展开双翅正向这郡守府飞来。一干众人已经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只大鸟,这大鸟又为何会飞向衙门。
然而,当那大鸟越来越近,这些人才发现,原来那老鹰的背上正坐着一个人,一袭白色衣衫,宽袍大袖,衣袂翩翩,正兀自抚萧吹曲,十分潇洒自在。
这下众人更是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因为从未见过这奇异景象,那人却又是如何能坐在它背上并且驾御它?只见那老鹰已是越来越近,随着它的靠近,一阵气流旋转造成的大风将众人吹得睁不开眼。待大家睁开眼一看,只见它已落在了堂前的房顶上,随着它的落地,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