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梦诺诺地说:“要不,输了的人罚抄《法华经》,正好献给祖母。”
楚惜情鼓掌:“这主意却是不错,这也算是姐妹们的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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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3)
这主意当然很不错,楚惜颜哼了一声:“还是五妹最有孝心了,平日也常抄写法华经的,咱们这方面可比不了五妹。”
话里就有讽刺楚惜梦溜须拍马的意思了。
“言归正传了,可不要抵赖。”楚惜忧把话题拉了回来,“还是由大姐开始吧?”
楚惜情点头:“这样,我先来一首,到六妹结束。”
既然说赏山茶的,自然是少不得要看几首诗了。
楚惜情便吟诵了一首陆游的《山茶》。
东园三月雨兼风,桃李飘零扫地空。
唯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
“哎呀,大姐可把我准备的那首给背了,这下我可吃亏了,要是等姐姐们都把词给用完了,我不得受罚?”
楚惜兰忽然叫了起来。
楚惜忧拿着帕子掩唇直笑,“哎呀六妹,看来今个儿定是你要输了。”
楚惜兰穿一身明艳的烟霞红印花长褙子,整个人也好似一团火也似,闻言便不依了,扑到楚惜忧跟前,差点把楚惜忧发间的浅蓝凤头坠珍珠钗子给拽掉。
楚惜忧笑骂了她几句,楚惜兰叫着要抽签决定,众姐妹玩闹了一会,便就依了这法子。
楚惜兰恰巧了拿了第一,喜滋滋地道:“原来我今日才是福星高照呢,那好吧,我且咏一首李白的《咏邻女东窗海石榴》。”
海石榴便是山茶花。
鲁女东窗下,海榴世所稀。
珊瑚映绿水,未足比光辉。
清香随风发…
这吟诵到这一句,楚惜兰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下面的一句了。
见众人大眼瞪小眼,便是急了,凑上一句。
“清香随风发,低举拂罗衣——”
“错了错了!”
“是清香随风发,落日好鸟归。六妹认罚吧!”
楚惜兰气得粉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这先前还说自己好运气呢,一眨眼的功夫倒是第一个出局了。
姐妹几个闹腾一番,热闹得紧。
梅香一边侍候着,不时心不在焉地往花园外面看去。
她心里打鼓,不知道李丁那里带着杜仲,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邀月楼作为绍兴城颇负盛名的酒楼,自然也是生意兴隆了。
绍兴城被府河给分成两半,河东是会稽,河西是山阴,绍兴城原先还是一座城,后来在太祖皇帝时分成了两半,但实际上绍兴府衙,会稽、山阴县衙都在一处,距离很近。
绍兴城的中心城隍庙十分壮观,香火甚旺,而邀月楼就在城隍庙附近,自然是人潮如织。
此刻邀月楼中却是发生了一场争执。
“李三啊,我跟你说的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杜仲喝了些酒,酒气熏天,脸色通红,大声地说着话,好似怕人听不见一般,而旁边那个李三却是李丁扮的,正一脸着急地听着。
“好好,杜相公,我一定不跟人说,嘿嘿,这大宅门的事儿还真是复杂呢,你这么做了,那家小姐还不是被害惨了?”
“那个我哪管得着,她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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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何事
包厢的门忽然被人粗暴地踹开了,一声巨响传来,震得整个邀月楼二楼的客人四处张望,议论纷纷。
杜仲心里一跳,心道,昨个那朱昂让我与他演戏,只不知他今日要如何分说。
朱昂脸色铁青地闯了进来,但见得包厢内一个醉醺醺的书生正跟个穿着富贵员外衫的男人说话,他寻见了杜仲,大步走过来,一边气急怒道:“你刚刚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杜仲穿一身蓝底暗花湖绸夹袄的生员斓衫,脚上踏着青底黛面朝靴,白如玉的脸庞上剑眉星目,透着一种意气风发的昂扬之气和少年得志之人特有的自傲。
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全都被愤怒给占满了,刚刚在隔壁听到的对话让他怒火中烧,彷如听了晴天霹雳,难道说之前他是误会了楚惜情,竟被人给算计了?
朱昂一向自傲,怎能容忍这样的错误,此刻便是直接上前抓了杜仲的衣领,可差点没把他拎起来。
杜仲叫道:“什么真的假的,关你何事?”
“关我何事?你这厮跟人一起算计我,你还问关我什么事,我是朱昂,你现在清楚了?”
朱昂吼了起来。
他身后跟进来的小厮冯春看外面不少人过来看热闹,急忙道:“少爷,您冷静点啊,这里是邀月楼——”
杜仲惊道:“你是朱昂?”
他当即挣开朱昂,二话不说转身便要逃跑,心道这戏做到这份上也算够了,我这正好乘机就逃吧,反正不能待在绍兴了。
但朱昂见他这样子更是心中肯定,这要不是做贼心虚能逃走吗?
说实话,在上次初次听到这厮污蔑楚惜情跟他有私情之时,朱昂是将信将疑,恼羞成怒,也没好意思去质问,当时他们的包厢是相对的,门不关能看得很清楚里面的情形,那时他没有多想,后来直接在水蓝那得到答案,又被楚惜颜误导,直接误会了楚惜情。
事后他也有找人寻找杜仲,可是杜仲那时候却是逃去了外地,朱昂还以为这厮是卷铺盖跑了呢!
没想到今日再次碰到对方,却得到这么个晴天霹雳的答案。
这让朱昂万分愤怒,他上前拦住杜仲,只是问话:“你说,事情是不是真的?”
杜仲见他不放,蹙眉道:“是真的又怎样?朱公子你甚么意思,昨个不是说好的么,你是打算反悔?”
朱昂大怒:“你这贼厮鸟,好大狗胆!”
他上前拳脚相加,杜仲完全被打蒙了,等反应过来,却发现李丁已经不见了。
“卑鄙!好你个朱子远,你竟然耍我,我杜放卿跟你拼了,看看把这事闹大到时候谁丢人!”
杜仲见李丁不见了,当即以为“朱昂”要反悔不放他走,顿时怒火攻心,张扬地大喊大叫起来。
----还有一更。
把他给我捆了
朱昂一听脸色更难看,对着身边跟着的仆役喊道:“把他给我捆了,堵上嘴,带走!”
这边朱家的几个长随上来把杜仲用腰带给捆了,拿个汗巾堵住嘴,直接扯着就往楼下去了。
有认识朱昂的人惊讶得议论纷纷,不知出了何事。
邀月楼的掌柜想过来问话,被朱家的人给拦住了,只说是私怨。
门前一个锦衣公子带着小厮正要进来,忽见朱昂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身后还抓着个被绑起来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子远,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朱昂抬头看到好友程羽,勉强压下怒容,沉声道:“思非,今日我家中有事,不能为你接风了,你跟修诚他们说一声,改日我再请客赔罪!”
说罢便是一拱手,就是拉着杜仲走了。
程思非大惑不解,目瞪口呆,忙跟邀月楼其他人问是出了何事。
只是显然没几人明白出了何事。
倒是李丁换回了仆役的粗布短打,看了眼朱昂消失的方向,急忙往楚宅赶去了。
朱昂的怒气到了楚宅附近时才缓解了些许,一边小厮冯春擦着汗道:“少爷您不会是要带着他一起去楚家吧?”
朱昂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道:“分两个人带他藏起来,暂时别露面,不然一会衙役该过来问话了,我先去楚家。”
“这样也行,小的舅舅家就在这旁边开个酒馆,要不把他送过去?”
“行,你让人带去吧。”
朱昂这边厢去楚家了,投了拜帖,他一个男客当然不可能直闯后院去姑娘家的闺房,那可不是他能去的地方,只能忍着耐性先拜会府中主人。
楚旭正在家中,便见了他,朱昂只说想见楚惜颜问些事情,楚旭皱了皱眉,虽说这不合礼法,但毕竟两家是世交,而且也都是早晚要定亲了,便道:“她们姐妹们正好都在西花园赏花呢,你陪我去瞧瞧罢。”
朱昂虽然想独自去,但无法推拒,只得应了。
这边厢楚惜情姐妹几个赏花闹了半晌,什么吟诵山茶花的诗词都是朗诵了个遍,楚惜忧眨了眨眼,赞道:“大姐就是博学多才,不过这背诗可显不出本事来,姐姐不如做首诗来,不拘什么,只要跟花有关的,也算得是雅事了。”
这时候杜妈妈轻咳了几声,她从远处过来,跟楚惜情使了个手势。
楚惜情瞧见了,心中有底了,看了梅香一眼,笑道:“三妹你这可是为难人了。我才疏学浅,算得甚博学多才?不过是知道多几首诗罢了。”
梅香得了指示,往前走到漪澜亭台阶时作势跌了下去,直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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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昂之怒
这一下摔得并不重,只是蹭破了点皮而已,流了点血,梅香却哭爹喊娘的,好似跌断了腿似的。
楚惜情忙起身去看,看了看没伤到脚,斥责道:“喊你看你做什么毛手毛脚的,水蓝,你扶她回去上药,笨手笨脚的,像什么样?”
“奴婢该死,刚刚奴婢不是故意的。”
楚惜莲过来劝话:“大姐别生气,先让她们回去上药吧,毕竟是你贴身丫鬟。”
楚惜情哼了一声,抱歉地说:“你们瞧瞧,这笨嘴拙舌的样儿!”
楚惜颜笑着说:“姐姐这话说的,你这样聪明的美人儿,怎么会有笨丫鬟嘛。”
楚惜情叹道:“我可算不得聪明。”
见梅香已经被水蓝扶走了,楚惜情算了算时间,眸光一转,看向楚惜颜,“二妹才是真的聪明呢。这做诗词的事儿我是不擅长。”
楚惜颜怔了一下,正想着她这话是讽刺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却听楚惜忧道:“要不二姐来一个?”
这时候,水蓝扶着梅香正往回赶。
又再次路过玉春楼,梅香喊脚痛,非得停下,靠在一边假山捡了块干净石头坐下。
“你瞧瞧你,今个怎么这般不小心,倒还挨顿训。”水蓝在一旁抱怨起来。
梅香翻了个白眼,看着水蓝,心道平日以为你是个好的,不想跟咱们不是一条心,那可也怪不得小姐对你狠了。
“我这不是没注意么,一时着急。”
梅香揉着腿,眼珠子乱转,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影,水蓝又催促她赶紧起来回湘园,梅香起身道:“就走,我这脚痛,姐姐您担待着点儿。”
忽然,梅香眼睛一亮,扶着水蓝就大声呼痛,水蓝莫名其妙,正奇怪呢,远处楚旭和朱昂恰朝这边来。
朱昂年轻眼睛好,老远就瞧见了这二婢,顿时也顾不得楚旭了,径自飞奔上前,把个楚旭惊得满脸茫然,一边朱昂的小厮冯春也急忙追了上前。
“水蓝!”
“咦,朱公子,您这是…”
朱昂大步上前,直接抓过水蓝到一边问话,他忍着气问道:“我且问你,去年冬至那天,我来府里,你跟我说你家小姐跟外人有染,出门幽会,是也不是?”
水蓝面色大变,一边的梅香闻言惊道:“朱公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姑娘冰清玉洁,何时跟人有染,去年冬至,她也没出门呀。”
朱昂得了梅香的话,再对照之前杜仲说的,顿时雷霆大怒,“好你个贱婢,竟敢蒙骗我!”
“我没有污蔑小姐,朱公子,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不懂?我告诉你,本公子已经从杜仲那儿把什么事都问清了,你休想再抵赖了,若非你言之凿凿说惜情跟人幽会,我怎么会误会她?”
---还有一更呵呵
葬花
梅香上前抓住水蓝,骂道:“好你个水蓝,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明明是被五姑娘请去赏梅了,何时认得外男,你是何居心,谁指使你做的?二姑娘吗?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说罢便是上前扭打,这时倒是脚也不疼了,彪悍得紧。
水蓝却是面色如纸,她没想到朱昂居然找到了杜仲得知了事情真相,如今却是无话可说,被梅香扭打住,更是心虚得敢怒不难言。
朱昂气得脸色发青,心中更是恼怒,他从小一帆风顺,没想到竟在此事栽了个跟头,如何不怒。
当即怒发冲冠,也不管这里是楚家,便是扔下楚旭,直朝西花园跑去。
冯春才跑过来,见公子又不见人影了,只留下扭打的水蓝和梅香,后面楚旭面沉似水,斥道:“都给我住手,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春见状,忙跟楚旭说今日发生的事情。
西花园中,漪澜亭内楚家姐妹聚在一处说话,楚惜颜笑着说:“姐姐可莫要打趣我了,我怎及姐姐的文采?要不这样吧,我来吹曲,姐姐作诗,吟诵,想来便风雅得紧。”
“好呀好呀。”一时众姐妹俱都称善,楚惜情想了想说:“好吧,如此我便献丑了。”
楚惜颜便取了箫吹了支曲儿,楚惜情笑道:“怕是要悲一些的调子。”
说罢便吹了段《葬花吟》的曲子。
“姐姐要做什么诗?”
“只是他人之作,未曾面世,诗名《葬花吟》。”
楚惜莲奇道:“葬花,想来便是凄凉,姐姐快说来听听。”
楚惜颜便吹奏葬花吟曲子,楚惜情沿着漪澜亭踱步,周围安静下来,楚惜情便轻声唱了起来,声音悠扬,仿佛空谷回声,幽远宁静。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朱昂本怒气冲冲地到西花园来,恰过了假山,便见得春花鲜妍,眼瞧见亭子里楚家姐妹聚在一处说话,正待上前去问,忽听得箫声起,楚惜情幽幽的歌声响了起来。
那词儿从未听过,不掩高洁悲凉,朱昂一时怔住,眼中只见那仿若凌波仙子的少女幽然悲歌,仿佛杜鹃泣血,心中便是一痛,想到自己竟是如此误会于她,之前她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心中懊悔不已,更有许多愧疚。
他静静地凝望着那个人儿,默然想着心事,一时便是痴了。
---两更完毕o(n_n)o~
姐姐还怪我吗
楚惜情唱完完葬花吟,楚家姐妹们一时无人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忧伤,不复之前的欢笑。
半晌,楚惜莲擦了擦眼睛,叹道:“今日葬花,他日谁人葬我呢?”
楚惜情撇过头,许久才有些欲盖弥彰地擦了擦眼睛:“我去净手。”
说罢,便是转身匆匆离开,楚惜颜见她要走,脸色复杂,这词未免让她联想到楚惜情是在情伤,一时心中甚不痛快,“姐姐,我与你一起去。”
说罢,便急忙追了上去。
亭子里的气氛好久才缓和下来,楚惜忧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事儿,一时眼神变幻,忽然哼了一声,对着楚惜颜离开的背影嘲道:“想是亏心事做多了,总是疑神疑鬼。”
旁边楚惜兰听见了,诧异地看了看远处,还没回过味儿来。
倒是楚惜梦眸中异光一闪,看着两个姐姐离开的方向,嘴角翘了起来。
朱昂一边清醒过来,见楚惜情和楚惜颜二人一起离开,便追了过去。
他此刻情绪激dang,只是少年的他,此刻在对感情的事情上显然还很不成熟,如此刻便是满腔热血,只想跟楚惜情说清楚,求得她原谅。
楚惜情和楚惜颜两个沿着碎石道缓缓走着,身后远远跟着几个丫鬟,楚惜颜打发丫鬟离远些,自己拉着楚惜情说话。
“姐姐。”
“嗯?”
楚惜颜在荷花池畔停了下来,她回眸看着楚惜情,眼睛有些红了,“姐姐是还在怪我么?子远哥哥他跟我…我知姐姐之前一直心情不好,可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惜情敛眸,淡淡道:“不怪你的。既然朱子远他选了跟妹妹在一起,那我也不会再纠缠不休的。”
“那为何姐姐今日要唱这支歌儿呢,妹妹听着那词实在心里难受。我不是故意想抢子远哥哥的,可我也是情不自禁,子远哥哥他对我示好,我也无法拒绝。我也不知道他跟姐姐是怎么了。”
楚惜情心中冷笑,不知道是怎么了?
此事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手导演的么,如今倒在我跟前装无辜,做这样姿态,真真可恨!
楚惜情笑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惜颜,你不必多想了。过去我或者还没想明白,现在却是看开了,去年冬至,他让人给我带话,说让我好自为之,到现在我是真看明白了。”
楚惜颜错愕:“他跟姐姐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何——”
“你当时跟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朱昂忽然从一边走了出来,吓了二人一跳。
“朱大哥?”楚惜颜心中惊疑不定,便听朱昂冷声道:“你倒还记得去年冬至?那你可记得杜仲,可记得水蓝,是谁说惜情不在府里的?”
----o(n_n)o~继续。
我认错你了
楚惜颜面色微变,颤声道:“朱大哥你这是说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楚惜颜,你真是心肠歹毒,居然用这种手段害你姐姐,算计我,我真是认错你了!”
楚惜颜顿时面色煞白,朱昂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人现在在外面?”
楚旭铁青着脸问。
他刚刚听到了事情经过,直气得火冒三丈,一想到两个女儿为了争男人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全不顾姐妹情谊,楚家名声,他便是恼羞成怒。
“是的,楚老爷,您看现在是怎么办?那厮一直张扬着说要把事情闹大。”
楚旭眼皮一跳,哼了一声:“派人去把他给我弄进府里,我亲自审问!”
他直接吩咐了身边的小厮姚向,叫他去外面把杜仲抓进来。
一边转头对水蓝说道:“说,谁指使你做的,二小姐吗?”
水蓝胆战心惊,但想到一些事情,咬牙道:“没人吩咐奴婢这么做,是奴婢心里埋怨大小姐,听朱公子问话,就故意顺着他的话说。”
楚旭大怒,叫人掌嘴水蓝,“一并带去审问,我倒要瞧瞧,这还真是反了天了!”

“惜情,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把事情弄明白就误会了你,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
楚惜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就听了这样的理由,问也不问,就把我想成那样无耻的女人。朱子远,在你眼里我楚惜情到底是个什么人!你还说你喜欢我,这叫喜欢!”
“对不起,我当时,我,我是昏了头了,都怪她,若不是她和水蓝,我当时不至于相信。”朱昂顿时迁怒于楚惜颜。
楚惜情摇着头,她颤声,双眼泛红地问:“惜颜,你跟我说,这是不是真的,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这样害我?还,还找人毁我的名声,平日里你那么粘我,都是装的吗?”
楚惜颜心神大乱,见此情形,想到一旦承认是她做的,到时候不仅朱昂不会原谅她,在家中她也没脸见人,父亲那更不知如何交代,她心中又惊又怕,顿时扑到楚惜情身边,半跪了下来,涕泪交加地哭起来。
“姐姐,不是的,那不是我做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听到朱大哥那样问,我就发昏没有否认,我只是太喜欢朱大哥了,姐姐我真的没有找人害你——”
“够了,你要说水蓝跟你也一样吗?”
“我不知道水蓝说了什么,朱大哥,但我没有诋毁过姐姐,我只是情不自禁,姐姐,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犹豫,我怕你知道,姐姐,对不起…”
朱昂一时有些怔忪,听楚惜颜如此说,他一时竟有些犹豫怀疑了,难道真的像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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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如何解释
他的确不相信楚惜颜会是这样的女子。
实际来说,楚家这姐妹花都很出色,朱昂最先接触到楚惜情,为她倾倒,后来认识了楚惜颜,楚惜颜妩媚动人,又惯会撒娇卖痴,对朱昂也是一片情深似海的样子,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朱昂当然对坐拥双美的事情并不排斥,但那时他也知不可能娶双姝,便对楚惜颜的事情是假做不知。
所以后来,他误会了楚惜颜之后,顺理成章地就跟楚惜颜在一起了。
此刻,虽然很怀疑楚惜颜,但被她这么一哭,顿时有些踌躇起来。
楚惜情冷眼旁观,心中对这个男人虽然早已经失望,但是此刻见他如此,还是更生憎恶。
今日事于她而言不过是做戏,这戏该怎么演,她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你为何不早跟我说,现在晚了,惜颜,你太让我失望了。朱子远,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竟为此就误会我,我楚惜情真是瞎了眼!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就跟二妹在一起吧!”
说罢,楚惜情也不管这二人了,径自撒腿就跑。
“惜情!”朱昂急切间就要去追她,偏偏这时楚惜颜也是不顾闺女的矜持了,径自抱住朱昂不放,哭道:“朱大哥你听我解释!”
朱昂恼怒,便是一把推开她,气急怒骂:“你待如何解释,既做了这等下流之事,如今却说与我解释!”
“姐姐正在气头上,朱大哥你就是追上去也是无用。”
朱昂心中烦闷:“那也与你无关。”
说罢便是甩下楚惜颜,径自撒腿去追楚惜情了。
楚惜颜的丫鬟早就追了过来,见状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姑娘,这是出了甚事?”
楚惜颜满面泪痕,被丫鬟扶着起来了,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心中满是怨恨。
“那个杀千刀的杜仲,怎不叫天雷劈死,竟胡说八道,叫朱昂听了去,如今却如何是好?”
她心中慌乱,全没个主意,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我去找娘,她一定有办法!”
楚惜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忙忙地就去寻张氏。
现在也的确没有法子,也只有张氏才有可能帮她脱困。
楚惜情这边离开西花园,出来正碰到杜妈妈。
她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悲愤之色,神情冷静,问道:“爹呢?”
“老爷已喊人押着水蓝去云起楼书房问话,梅香也跟着去了,又派了姚向去府外把杜仲抓进来。”
楚惜情思量片刻,想来已没什么遗漏了,便点头说:“好,你且在这拦朱昂一会,我去云起楼。”
楚惜情便去了前院云起楼。
这儿是楚旭的书房,平日里在这里会些好友至交,不是亲近的,还入不了这处接近内院的书房。
可惜了
楚惜情见了父亲,便哭诉起来。
“女儿自十岁上丧母,后来姨妈做了您的继室,女儿也未说过什么难听话,一直本本分分,孝顺爹娘,从未有不得体的地方。不想妹妹和人联手如此羞辱于我,竟如此毁坏女儿名声,说的那样难听话,若是传出去,还叫女儿如何见人,倒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强似在此受苦。”
楚旭头大如斗,一时很是为难,两个都是女儿,如今为了个男人闹到这等地步,楚旭很是头痛,气地直骂朱昂愚蠢:“都说朱江宁是个聪明人,怎么生个如此蠢笨的儿子,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楚惜情又把之前杜仲写的证词给楚旭看,说是朱昂交给她的,耍了个花样。
楚旭见了,心中气闷,想了想道:“既如此,早些给你们姐妹们定了亲算了,也不要跟朱家联姻了,省得为朱昂闹得不可开交。”
“爹不必了,朱昂既跟妹妹在一起了,女儿也不稀得嫁他,二妹要嫁就嫁吧!”楚惜情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