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胳膊抻抻腿,我快速的看了一圈,轻手轻脚的绕到厨房的进货门,果然!是虚掩的。
默默的做了心理建设,轻轻开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我想象的骇人。
一个人都没有,案板上有些凌乱,很多调味汤水洒在地上,还有血迹。
从地上可以看出有很多凌乱的脚印,进进出出。
我找了个角落蹲下去,眼睛细细搜索:应该一次入侵的人很多,而且应该都是行家。从后门进入和从厨房门出去的脚印都很清晰完整,场面并不是很混乱,说明没有大场面的打斗,血迹不多,也就是说伤亡并不严重。
看到这里我心中沉重了几分,如果说一方很快被另一方制服的话,我很难乐观的相信是我们的厨师们战胜了这支来路不明的队伍。
没再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我摒住呼吸须臾,确定这屋里并没有其他生物。
轻巧的起身。站起来那一瞬,忽然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我心急也来不及细琢磨。顺着脚印的方向走,沾着调味水的脚印并没有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延续多久,但也隐隐能看出是分了三组,左、右、上楼。
我……是真的……想上楼……
可是,我知道这时候我该干什么。
楼上,有大哥。
也正因为有大哥,那里该是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右边是二楼三楼餐馆的送菜快捷通道,这样的脸面地方,顾客众多,至今没听到尖叫声和警笛声,那就是还在控制中。相信就是一个团的兵力直接空降下来,也不可能同时让上千人闭嘴吧?!
一秒钟而已,我果断的左转。
我是不是说过,越大的事情我就越冷静。
左边,是洗浴区!
越走近越安静,就在我的手已经将将地碰到“女宾部”的门帘时,一双手从我的右后方袭来!无杀意,我习武的直觉让我迅速向左闪去,可电石光火间我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心,身子只是微微的向左晃了晃便停住了。
那人扣住我的肩膀的前0.1秒,我使劲伸直了手一把撩开帘子,一脚踢开门!接下来总共也就是半秒的时间吧,我被大力巧妙的一拉,那人一只脚上前横绊住我的双脚,同时另一只手要捂住我的嘴巴!
我心里暗叫好身手,只是这回我就不能从了,我还有话说呢!
向右一摆头,堪堪避过那人的左手,只好佯装无心的回头。然后我看见了圆睁双目的黑衣人。没有蒙面,只是黑衣人。二十五到三十,算是帅(花痴病……),脸很有棱角,目光坚毅。
而刚才那半秒时间已足以让我看清女宾部里面:一位着浴袍的女客背对我站在门厅处吹头发。由此,里面应该在正常的运转,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应该不包括客人。
我俩怔怔的对视了数秒,然后我天真的笑了:“先生,你拉错人了吧?你在等人么?”

我俩怔怔的对视了数秒,然后我天真的笑了:“先生,你拉错人了吧?你在等人么?”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也许是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受袭者吧?
“不要出声,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无聊,千篇一律的绑匪台词。
但是,这句无聊的台词却解了我的疑问。我刚才站起那一瞬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就是人。
人,哪去了。
如果说在厨房有人很快的再没经过大流血的情况下而制服了我们的厨师……那,人呢?
要有什么样的神迹,才能让我相信——
是大哥领着更高强的人马降临,然后也在没经过大流血打斗的情况下,制服了敌人,并且转移了我们的人还让那伙穿着整齐“军钩”的人齐刷刷的穿过厨房攻入腹地……
唉……我真的是很讨厌思考……
我们的厨子,二三十号人,哪去了?
在,唐朝自己的地盘上?员工自己蒸发了?
自己懒得想,只好问别人了。
我配合的作出了受惊吓的小白兔状,一双美目得张得溜圆,波光粼粼:“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你走?去……去哪里?我、我自己?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么?”一只纤纤玉手还轻触唇瓣,坐颤抖状。
我想“美人计”对男人绝对是个在任何时间地点都管用的最高效的办法。
“你……咳,你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应该明天就可以回来了。放心,那里很安全,还有很多你的伙伴。不用怕。”果然,人被转移出去了!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样的实力和目的可以让他们胸有成竹的在“焰帮”总部直接偷人??我抬眼深深地看着他,这小子定力还挺深!
我的脑袋又开始转了,飞速的,还好在我转晕之前停了下来。
在心里叹口气……
唉……
本来只是想佯装被抓,套点有用信息出来,比如这帮人哪里来的多少人要干什么之类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然后再脱身。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身手的,好歹也是当世子午门功夫的当家大弟子啊!
和平解决不了就用刑,我就不信我几个穴道错筋下去他们还顶得住。我可不信这些做黑道的人也是伟大的钢筋铁骨□员。
只是,如今,这形势,只怕,我……唉……
我想敌人是谁这样的问题大哥一定可以搞定吧,总不至于人家都打到自己地盘上来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吧?那我就牺牲一下帮点别的忙吧……
“真……真的?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我的朋友们都在一起么?呜……我好害怕……”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掉下来,我轻轻侧头,让那滴眼泪正好滴在那人扣住我肩膀的手背上。
“啊……我……你别害怕……那个、货……不是、是人不是都在一起……我、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人被分散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离大家远不远?我、我害怕……呜……”我微低螓首,肩膀一耸一耸的,耳畔的一缕发丝搔着他的手腕。
“那个……大部分都挺近的,你、你别哭……放心吧……那个、就一晚上而已……也不远……”
“那我……”
“强子!下面搞定了么?”忽然另一个压低声音的低喊打断了我继续的套话,也似乎换回了这位“强子”先生的恍惚神志。
“就来!发动车子吧!”回头看我,“你忍忍。”
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啊……”我细声的尖叫,身子像是恐惧般的缩了缩,于是,他本就减轻了力道的手刀错过了我的脖颈,砍在我的肩上——啊……娘咧!!!痛死啦!!!从小练功就是刻苦的,还从未挨过老爸的“无情铁棍”,除此更就是没人会伤我了,对打时从来都没有人会对我下狠手的啊……就是练功中的负伤也都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痛啊……
我心里一边骂娘,脸上一边装晕,右臂一边抬起如站立不稳似的向他胸前栽过去,右小臂从他的胸前滑下直至小腹,然后作晕倒状无力垂下。
我这回是真想晕了。
这小子衣服里至少别了两把枪啊!!!
大哥一向有不碰毒品、女人和军火的原则。
本来帮里是走军火的,从颜老帮主中断,叛徒吕成复起,到大哥手里时全面遏止,并且定了很严苛的帮规。
虽说作为帮派,手里不可能没有枪,但肯定大大少于走这条路的。
此人看来充其量是个二等兵,别俩枪!看来这一伙人里却是每个人都带有枪支了,如此,我方要大大吃力了!
我……头疼……
我闭着眼睛感觉他将我横抱起来,快速的移动,冷风吹来,我使劲咬牙克制,晕倒的人是不能打哆嗦的吧?
我瞎想着,然后听见刚才那个喊“强子”的声音又在咋呼:“强子,干嘛呢?娶媳妇呢?扛起来得了!快!……呃,大美人儿啊!真是邪门儿!这颜大的地盘上的妞儿一个比一个养眼!啧啧!真是会享受!看咱宁头儿!简直清心寡欲的像个……哎呦!拐我干嘛?!”
“上车,走!今天咱们负责的下面太顺利,上面没出来几个人,我觉得这事才是真的有点邪门儿,我们快点办妥,可能的话回来接应一下!”我感觉自己被放下,身下和手边都是温热的肉体,不禁一阵毛骨悚然,有强烈的呕吐感。然后车便以很快的速度启动开走了。
“说来也是,楼上派的都是武装精良的,人也比我们多多了,办得还没有咱们利索!啧啧!说来我就不懂宁头儿的意思,为啥要大费周章的把人都运出来啊?直接给他们几个子儿!!怦!怦!!穿颜大他两三个洞!不就结了么?!”
“不懂别瞎嚷嚷!宁头儿是为了威慑颜大一下,焰帮实力不小,犯不上硬碰硬,得按道上规矩来。而且宁头儿答应了上面这次要办得低调,再弄得像上次那么大声响,直接民众拨110,一来现场检出那么多枪支再加上什么手啊腿啊眼珠子的,不好收拾!”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岁数不小,听位置是在驾驶座,我听到一想那场景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切!真是!那110的领队见到咱们不一样啥话没说,打发了么?要我说那样真刀真枪才叫爽快!现在多缩手缩脚的!是吧?强子?”这话是说出了部分弟兄的心声了。
“你这是愚昧野蛮!”我心里暗叫一声骂得好!“时代不一样了,上次那是巧合!现在各部门之间越来越独立,万一这次来的领队咱不认识,而且最怕的就是那些拿照相机的记者,闹大了左右都是麻烦!”
“唉呀唉呀,怎么的啊强子?挺明白啊?这跟了大小姐的人就是嗓门比别人大啊……”叽叽歪歪的。
“万子!快闭上你那破嘴!”年龄大的喝道。
我旁边的强子没出声。
然后车停了。
我这次要是能毫发无伤的回到我的窝,我一定写首诗来歌颂歌颂——麻袋。
麻袋真是太不容易了,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命运都掌握在搬运工手里了。
赶上个温柔细心的那还好点,要是摊上个猛汉,把你掷过来撇过去的……不知要破多少个洞了……呜……
虽然我的这个搬运工还算仔细,但也许是他要搬运的物事太多了。
而且,进仓库前还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验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个麻袋有被横抱的待遇,所以那双手也只是摸摸我的衣兜和裤兜。我是绝不会相信我在晕倒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竟会勾不起别人吃豆腐的欲望!
我是第一个进库的,随后我听到一些淅淅簌簌的衣料的声音,然后是噼里啪啦,相信是在缴手机之类的。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我那位搬运师傅把我放下就去搬别人了,来回数趟,真是好体力。
只是我真的很想跟他说:喂,你没看见我的脚是拧劲儿的么?还有,后来搬过来那个大胖子,他的腿压在我膝盖上了。
我为什么闭着眼睛也知道是个大胖子啊?因为其一那人即使昏倒喘气声也非常的浓重,其二,好……沉……啊!!!
“强子!走了!咱回去接应一下!”那个驾驶员喊,“把门锁了!万子领几个小子看着就够了!”
强子答应了一声,然后是一阵沉默,我心里暗骂,快走!要不本姑娘的腿就抽筋了!我也不是□员!我该装不住了!
然后我的脸上敏感的觉出一道火热热的视线。
接着那个大肥的膝盖被掀走了。
……又是静默……
我的腿被温柔的摆正了。
……还是静默……
一件温热的大衣盖到我的身上。
“喀哒!”关门、落锁。
我摒弃凝神,满屋子的活物……叹。
眼睛眯开一条缝,长时间闭眼的结果,很快就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四十平方大小的空间,举架很高。角落有几张破桌子,然后就空无一物——都是人。
看样子像是个废弃的仓库。
只有一扇木门,三个小气窗。门上面有玻璃窗,从那里透了些光线进来。
我巡视一圈,缓缓起身,拽紧身上的大衣,蹑手蹑脚的行走。
路过时数了数,跟我一起在这里的一共有大约二十来个人,没有厨师,都是服务生。有夜场部的餐饮部的洗浴部的,还有几个不认识。压我的那个胖子是餐厅的副理,我瞪他瞪他再瞪他!
我站在暗处,轻点桌子一跳,手一抓排水管,脚抵墙面,透过气窗向外看——啧啧,视野真是不好,竟然是一面墙。
我轻轻跳下来,没惊动大家。
然后我走到我的目的地——屋里唯一的一片小暖气旁,坐下。
真是寒酸啊,暖气只是温温的。低头看身上的大衣,质地不错,只是不够厚。看来尽管我极力克制不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很明显滴……
将全身都蜷进大衣里,大衣上面有淡淡的男人的味道,一般。
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个男人,近身时,会闻到一种像阳光一样干燥而温暖的气息。
……花痴啊花痴……
传说我娘生我的时候产前忧郁,不爱吃喝,导致我生下来就气血不足。所以每当我那些好姐妹们感叹说:宁啊!快说说!又用什么美白了?!我就很哀怨,我是先天气血不足加营养不良好不好。虽说我后天勤练筋骨,但畏寒这个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热气微微回来了,敌在暗我在明。我来可不是等着坐以待毙的。
我站起来,挑了个看起来身子板挺结实的小伙,照着他大腿狠狠狠狠地就是一掐!
那小子哼哼了一声,我手没动,在原地儿又是一掐!我这回可是运了气的。
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满意的晕了过去。
几乎是立刻的,叮了咣啷的开锁声,噼了啪啦进来三四个小伙子,嚷嚷着:“怎么啦怎么啦?乱吵吵啥?!”
这杀猪的一嗓子不仅喊进来了看门的,还喊醒了几个晕得清的,我也就趁乱哼哼唧唧的醒了。
那个被我掐的楞小子还没反映过怎么回事,就被冲进来的人一顿乱骂,再一看躺了一地的人,又在陌生的环境,立刻就抓瞎了。
……混乱……
……非常混乱……
等万子进来,威胁恫吓住喊闹的众人时,我已经基本上搞清楚状况了。
目前看来,看守大约有五个小兵加一个级别较高的万子同志。地理位置不明,从门口看出去是个还算宽的走廊,隐约还有几个建筑物,其中稍远处有个细高的楼,形状尖尖的。似乎有那么点眼熟。
万子领着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我回到暖气旁边,掏出手机,勉强辨认出是半夜十二点四十。
“我和部分被绑同志一起,暂时安全,勿念。明天见:)”点击发送。然后想起严格说来过了十二点了应该是“今天见”才对,算了,不管了。
合上手机。
我打个呵欠,既然强子说不会有危险,那我就……小睡一下补充补充体力吧。
朦胧中,听见隐隐的敲钟声,我一个翻身就站起来,等的就是这个!果然!那个奇怪的高高尖尖的建筑物是**中学的钟楼!打开手机,一点整。还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息。
全是颜晋。
被人紧张的感觉真是好哇……
快速浏览一遍,无非就是那些七七八八的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么样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啊之类的。
点击恢复短消息:“我们在**中学后面废弃的印刷厂里。”
抻抻胳膊撂撂腿,休息后整个人精神面貌就是不一样。
屋里的人大都或目光呆滞或仍旧昏睡。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妖妖娆娆的走到门口。
开始用力拍打门板,一边口里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一个小兵甲来开门,凶神恶煞的:“乱叫什么!”看见我,愣住了。
我无限娇弱的看着他,慢慢的眨着我纤长浓密的睫毛,声线拖得很长,绵绵的:“这位先生,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微微红了双颊,“我想去洗手间。”
“你、你,”那小兵愣头愣脑的,“咳,只此一次!跟我来!”
“谢谢你!”我立刻双眼热忱万分的看着他,心想就怕你不领我去!
走过走廊时,另外三个坐在门口的小兵中一个问:“干嘛去?”
还差一个小兵和万子。
我风情万种的(扭腰顶胯同时还要挺胸抬头)回头,对问的人微微一笑,抢先回答:“先生,我想去洗手间……”依旧红着双颊,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很快的……谢谢你……”
那小兵脸刷的就红了,恐怕是头一次有人叫他“先生”吧,这些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咳,快去快回!”
“谢谢……”
我就跟着小兵甲到了拐角的洗手间。
然后,很快的,摆平他。
接着我心里默数了一分钟,顺便在洗手间的窗户里欣赏一下比较好的视野,计算一下出路。
意外的收获是看见站在外面抽烟的万子和一小兵。
对着破烂的镜子将嘴唇使劲抿了抿,泛出鲜艳的色泽,拉下两缕头发,解开一颗扣子。
然后我就步履惊慌的跑出去,直奔小兵乙,我不敢弄出大动静,怕惊动外面的万子。如果说他跟强子级别相当也武功相当的话,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还不想同时跟四个小兵加一个万子动手。
我现在身上已经有小兵甲开门的钥匙了,我决定先试一试,不行就打开门,大家一起上,只要敌方没有救兵,必胜。
只是人愈多就愈乱,我还是比较喜欢事情在我的控制之下。
“这位……先、先生……救、救我!”我低头假装啜泣,“他……他……呜……”一手颤抖着指着厕所方向。
我的娇弱和信赖立刻激起了他的男子气概,只见他立刻挺直了他细瘦的身板:“他怎么了?别怕!头儿有令!没人能动你们!”
“他……他……”我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手推着小兵乙:“你去看看吧……我、我害怕!”
“好!你等着!我去看看!”昂首拓步般地走了。
另外一个小兵丙,见状上来安抚还在抽噎的我:“你别哭了,其实哪个谁也肯定没什么恶意,我们是有组织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地痞流氓!主要是你太美了,我……”他没能再就他对他们组织的自豪作进一步的宣言,因为我等他走到小兵丁视线死角后,立刻一招“柳穿鱼”,五指并直,穿击他的软肋,他轻轻一哼就直接痛晕过去了。然后我快速的“回把腰”攻向还傻愣愣的小兵丁。
转眼间搞定这俩人之后,恰巧小兵乙颠颠的扛着小兵甲跑回来,刚张嘴,就让我一脚将俩人踢飞出去。
我转转手腕,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
那边万子正跟那个仅剩的小兵在大嗓门的吹牛呢——
“那当年!可真是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啊!”正吹中越战争呢。我倒是挺差异他会说成语。
“万子哥!当时你也在啊?”那小兵眼睛都发光了。
“我!那个……当然不在了!那个,老葛!你知道不?给咱开车那个你葛爷!跟咱宁老大是战友!那当年可真是啊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啊……”我翻个白眼,敢情儿是就会这俩词儿!
我轻手轻脚走到小兵身后,闪电般出手,扼住他的下巴一转,把他像破布一样丢到一边,然后回身一脚踢向一脸惊愕的万子,他不设防被的一脚被我踢开去,我哪能给他远距离掏枪的机会,那我不是疯了么。
所以我又快速伸手捞着他脖领子把他拽回来了,手向下拉,提起右膝盖对着他的胃就是狠狠的一顶!
他惨叫一声,终于反应过来,双臂向前抡,要击我的双耳,我心想反应还不错!一猫腰躲了过去,同时“弯心杵肋”双手一齐向他的软肋切过去!
这万子还真的是条汉子,轻哼一声愣是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同时出腿如电的扫我的下盘,我却一脚正点他的膝盖,借力使力,手一支他的头顶,竟从他的身上一个倒翻跃了过去。
“啊!”他像见鬼一样惊叫一声,想转身已经来不及。
运气于胸,“一提金”一拳正中他脊柱中央,本应打后心的,但我可不希望出人命!而且我用的力道打他这身板,顶多是起不来身,不致瘫痪。
他蹬蹬蹬向前三步,直趴在地上。
我不离反进,我还不想背后挨人枪眼,欺身上前,一扣他的肩膀想缴出他的枪来,没想到他右臂快速一甩,只见寒光一闪,我极力后退,左臂上却是一痛!
我疼的暗抽冷气,看万子已经翻身直躺在地上,想起身而不得,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看来刚才那一击他也是用尽全力。
大意了啊大意了,谁想到他虫死未僵,果然是条汉子。
我提气,忍住臂痛,抄他双手从大臂一捋一拍,他大叫一声,就瘫在地上。
“你这个臭娘们儿!是什么阴招!有能耐再来打过!”万子终于开了他那张破嘴,可能也是看出我没杀意吧。
我懒得理他,虽然他的双手一时不能使力,我还是谨慎的搜出他身上的两把枪,掂一掂,都是好枪哇!
要是缴回去,大哥不知道会给我什么奖励?
我站起身拿脚尖踢了踢正狠狠瞪我的万子:“自己学艺不精还说别人,你们宁老大的拳法你连一成都没有学到!真是丢人!”
那万子躺在地上,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你、你是什么人?!你!你!”
“我什么人也不是,我只不过现在要把人带走了!回见啦~”
我冲他跑个媚眼,一步三摇的走了,听他在后面扯着嗓子大骂。
我回仓库开了门,大家大都已经醒了,我急匆匆地说:“快点走!大哥来救我们了!”
人群顿时爆发出欢呼声,然后噼里啪啦的往外冲。
“出门右转,沿着墙走!很快就能见到大哥的人了!快!快!”
确定了一下,屋里的人全都走光了,我也转身出了门,不过是左转。
躺在门口的万子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鱼贯而出而动弹不得,恨得咬牙切齿的,看见我出来了,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在那里破口大骂。
我走过去靠近他,将脸正悬在他的上方,双眼有神的盯住他,他一时愣住,忘了继续要骂的词,然后我忽然对他妩媚的一笑,吐气轻声的说:“拜……拜……”
只见他一个白眼翻上去,像是一口气要上不来了,我哈哈哈大笑的走远。
他又开始叽哩咕噜的运动他唯一能动的舌头了,我实在是不堪忍受噪音,抬手,一件物什就飞出去,正好击在他的嘴上,他嗷……的一声,更衬得我的笑张扬非凡:“钥匙还你!哈哈哈哈哈……”扬长而去。
我给大家指的路,是从总部过来的捷径,相信颜晋领着人收到我的短信后十几分钟内就能赶到了,他们沿路一直走就能遇到了。
因为强子说人大多都锁在了不远的地方,那就是说,在这印刷厂的周围,还有我们的人。我决定去探探。
凌晨的空气真是寒冷,我还是披着强子给我的大衣,本来还想扒下万子身上那件,但那人体味实在难闻,我真是不堪忍受。
快速的在周围转了一圈,心里刚有点谱,忽然听到极细微的走动声,我立马找个暗处猫起来。
隐约有四五个人,很谨慎的走过来,昏暗的路灯下我仔细辨认,然后是一阵没预期的心喜!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