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是他儿子?”
“你跟他长这么像,难道不是他儿子吗?”
“不是!”
“那你是他双胞胎兄弟?”
“…”
“那你是…他爹?”可是看着比钱疯子还年青几分,不像啊!
那人气愤瞪着异想天开的女人,沉声道,“外面的是商容,我也是商容,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儿子。”
楚荞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他是商容,钱疯子也是商容,两个商容?
这世界太疯魔了。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却还是怎么也摘不明白两个商容,“那你怎么在这里,他却在外边?”
那人斜了他一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他是我结拜大哥,你自然也是我结拜大哥不是,我这做小妹的关心一下你不应该吗?”楚荞笑得如花灿烂。
这是第二个商容,楚荞自然二然给它取名,商二容。
商二容望了她一会儿,说道,“我跟他本是一体,当年他从虚迷幻境离开,被剥离一魂,我就被留在了这里?”
楚荞满脸的不可思议,面前的商二容只是钱疯子的被剥离的一缕妖魂,可就是这一魂就在这虚迷幻境称王称霸,可想而知当年的钱疯子在魔域是何等威武了。
“那你没想过从这里出去吗?”楚荞问道。
“当年的我要从这里破开幻境之门都要魂魄剥离,何况是现在的我?”他云淡风轻地说道。
楚荞听罢,却深深沉默了下去,连这大魔王都没法从幻境出去,那他和燕祈然岂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困一辈子?
“你既然认识外面的我,是不是也认识叶子,当年她是一起从这里出去的。”商二容满怀期盼地朝她问道。
楚荞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仅剩一缕魔魂也是对那女子执着如此,她不敢想这么多年,商容又是如何地痛彻心扉。
可是,那个商容提都不敢提的女子,这个商二容也一心牵挂的女子,早已不在这世上了啊!
“她还是回去神王殿,跟白止在一起了吧!”商二容从她犹豫的神情知道,那个女子终究也没有和外面的商容在一起。
否则,商容不会游荡人世,跟这个人结拜兄妹。
楚荞抿唇沉默,最后坦然道,“她没有跟白止神王在一起。”
商二容闻言诧异,随即嗤笑,“你不用编排这些谎话来安慰本尊,她就是贱骨头,被白止放到这里,还要回去找他,怎么会轻易离开神王殿。”
“她死了,没有跟白止神王在一起。”楚荞坦然言道。
“你说什么?”商二容顿时一身魔气慑人。
“我知道得不多,只是隐约知道,她从这里出去后不久就死了,商容被关进困龙渊逃了出来,修为大减,现在在人间也成了断袖,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还养了一堆男宠…”
“她怎么死的?是不是白止那混帐杀了她?”商二容一脸阴鸷地追问道。
楚荞摇头,虽觉残忍,却还是坦言相告,“是她剜心剔骨,自毁而亡。”
“剜心剔骨!自毁而亡!”他咬牙,痛声重复着这八个字,每一声都痛彻心扉,最后只喃喃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她出去…”
楚荞看着他痛苦难过,想要安慰,却无从开口,这种失去心爱之人的痛和绝望,是谁也无法以身代受的。
许久,商二容渐渐平息下来,恨恨问道,“白止那混帐呢,是还安稳坐着他的神王,还是已经成了神域天尊?”
楚荞闻言摇头,将她从白二爷那里知道的神域秘事,全数说了出来,“叶姑娘死后,白止死亡就从神域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失踪了?”商二容挑眉。
“嗯。”楚荞连忙点头,又道,“神域一直在找他,商容这三百年来也一直在找他,扬言要杀了他,灭了神域,不过…一直没找到。”
她知道诸葛无尘是白止神王转世,不管他们以前有过什么样的恩怨,她也不想看着诸葛无尘死,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即便,她无法和他相守,即便对他有所失望,她也希望这个曾给过她无数温暖与关怀的男人,能够一生安好。
不过,她怎么竟是招惹上这些奇怪的,不是人的人,还有一个神鬼莫测的燕祈然,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楚荞正在那里发愣,商二容却走近前来,冷冷问道,“说,你怎么进到虚迷幻境来的?”
“我…”
“别想在本尊面前撒谎敷衍,虚迷幻境若不是有神域和魔域的人,根本不可能打开入口。”商容二目光犀利,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清一切,“是不是跟白止那混帐有关系?”
楚荞后背不由沁出一阵冷汗,这家伙也太精了吧,这就能联想到跟白止神王有关,那她卷入幻境的事被白二爷知道,他要是去找钱疯子求救,不是连钱疯子也会猜想得到,那岂不是明摆着让钱疯子追杀诸葛无尘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跟白止神王有关,不过有神域中人出现了。”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如果商二容要出去跟商容一起找白止神王和神域报仇,那他也会想尽办法离开幻境,这样大家多一分力量,就能多一份希望离开这里。
可是出去了,一旦被商容和商二容发现诸葛无尘是神王转世,岂不是又惹来更大的祸事?
她挠了挠头,越想掳纠结。
“看在告诉本尊这么多消息的份量,暂且不动你,但你要自己出了这房间乱跑被吃了,就是你自己活该。”商二容说罢,一道紫烟一阵飘忽,便没了踪影。
现在不动?
也就是说以后会把她…先奸后杀!
楚荞重重倒在床上,真不知是该感谢钱疯子在这里留了他一缕魔魂能帮她找出口呢,还是该仇恨他留了这么个天天想把她吃掉的大麻烦,但归根究底,都是他惹出来的。
她暗中将商家的祖宗十八袋,问候了个遍,最后方才想起自己的刀箭毒药都还留在那会儿的池塘边上,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她决定还是回去把东西拿回来带在身边更有安全感。
正准备下床出门,这才发现自己一身湿衣,于是在屋里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套这里女妖穿的衣裳。
或许,她并不能称之为衣裳,叫遮羞布还差不多,以免春光外泄,她把床单撕了做成斗蓬罩在了身上,方才出门。
刚出门没多久,便碰上了之前的绿毛怪,他见她活着出来,“听我的没错吧。”
楚荞知道他是以为自己好好“伺候”了商二容,才保了性命,于是笑嘻嘻地道,“多谢你呢。不过我刚才有东西落在了池塘边上,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回来。”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长角绿毛怪给她指了路,又好心将自己的一块腰牌给她,“带着这个,没有主人的命令,外面那些不会对你下手。”
楚荞满心感激,“谢谢。”
楚荞将那腰牌举在手上,一路当真没有妖魔鬼怪敢来***扰她,很快寻到了那处僻静地池塘,刚把东西找回来准备走,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妃这般耐不住寂寞,又要给本王戴绿帽子?”
PS:幻境的部分,牵扯支线剧情,也是让两口子增进感情的,以备幻境出来之后的大爱大虐。
咱们的宸王爷是老婆迷,有木有?
爱在心口难开6
这么毒舌的话,除了燕祈然,还能有谁。
楚荞闻言霍然转头,瞅见从假山中施施然步出的男人,惊恐万状地跑近前去,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这里可以人家的老巢,他竟然就这样进来了,还没被吃掉媲?
燕祈然却没理会,伸手掀了掀她身上的“床单斗蓬”,瞅着里面妖娆火辣的装束,眉梢微挑,“王妃穿成这样是准备勾/引谁?丫”
楚荞将披风拉回掩好,“我说你…”
这个人什么时候思想能和他衣裳一样干净,就好了。
燕祈然锲而不舍又掀披风,凉凉地道,“还是你已经勾/引了人,给本王戴了绿帽子?”
“你那么喜欢绿帽子吗?那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不负你期望。”楚荞翻了翻白眼,哼道。
话音一落,燕祈然倏地搂住她的腰,半她往假山的山洞里一带,她正欲出口大骂,他却一把捂住嘴,目光朝外斜了斜。
楚荞静下来,便随即听到微不可闻的响动。
“你说看到有白影闯进来,有什么,眼花了吧!”
“我明明看到的,很快的白影。”
“你喝多了吧,要是有外面的人闯进来,主人会不知道?”

假山的山洞狡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才勉强藏身。
楚荞紧张地不敢大力呼吸,然而贴在她腰际的那只手却又莫名的火热,她微微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几分,却引得他呼吸渐重。
她恼怒地瞪眼,以唇语告诉他,让他把手拿开。
男人笑了笑,反其道而行之,手上搂得更紧,两人贴得更亲密,手更在斗蓬内不断游移,一低头噙住她的唇,浅啄轻吮,极尽挑/逗之能事。
半晌,待到外面来往的声音消逝,楚荞已经是满面酡红如醉,恨得咬牙,“无耻!”
“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要没点反应,就太不是男人了。”燕祈然丝毫没有羞愧的样子,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楚荞气急,抬腿便踹人,岂知没看清脚下凹凸不平的假山石,脚一崴,便要倒进湖里,燕祈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扶着坐下,“虽然我十分期待,你落水出浴后的样子,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她一捏拳头,正想揍人,面前的男人却蹲下身,脱了她的鞋,细细察看她的脚伤,“还好,没伤到骨头。”
楚荞扬起的拳头僵硬在那里,欲待出口的痛骂也咽在喉间,无法出口。
燕祈然小心揉着她脚上的伤处,淡笑道,“要想打人,也先顾好自己。”
她紧紧抿着唇,握着的拳头缓缓放了下去,面对这样的燕祈然,她难以苛责半分。
她觉得,她已经在喜欢他对她的好。
可是,她更怕他对她的好,让她终会迷失自己。
若是以前的他,逮着这样的机会,哪管什么地方,肯定会折腾她一番,满足自己的需求,再一番严词厉色训斥她。
然而,在这虚迷幻境中的半年以来,纵然日日相伴,甚至同床共枕,他也没有再碰她一下,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关头,他也未曾强求。
她发现,她慢慢喜欢上他对她的好,可是对于他一再的温柔呵护,她却是在一次次地惹怒他,远离他,恨不得让他讨厌得再也不想看到她。
“你怎么在这里?”楚荞打破沉默,问道。
燕祈然眼也未抬,淡淡道,“跟过来的。”
当时走开,他并没有走远,看到她被那两个绿毛怪带走,知道她心里的盘算,便也没有出来阻止,一直跟到了这里来。
“那为什么,那些妖啊魔啊的,都没发现你来?”楚荞诧异地问道,这个人到底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太笨了,没看到而已。”燕祈然漫不经心道。
楚荞撇了撇嘴,纠结了许久,低头小声道,“燕祈然,说实话,你不是人吧,你跟他们是同类吧?”
燕祈然微微抬头,凤眸眯起危险的弧度,“你才不是人。”
“一个人,能像你这样在魔窟里来去自如,已经不是人了。”楚荞说道。
燕祈然淡淡地白了她一眼,继续给她揉伤,道,“我师傅是神域中人,对付这些,自然是特别方法。”
楚荞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有一个不是人的师傅,他自然也是强悍得不是人。
她确定周围没有妖魔鬼怪靠近,而后换上一脸笑颜,讨好地说道,“教教我好不好?”
有这样对付它们的办法,自己也能多一层保障,真到商二容要吃她,就可以拿来对付他,多一分胜算。
燕祈然替她穿好鞋,抬头,凤眸含笑,“想学?”
楚荞连连点头,能保命,干嘛不学。
燕祈然伸手又撩了撩她身上的披风,瞅了瞅里面的妖娆的风光,眼底狼光闪烁,道,“学费怎么算?”
那神情,大有是准备让她以身相抵的意思。
她一把拽回披风,拢得紧紧得,哼道,“不学了!”
当年是哪个王八蛋传出的谣言,说宸亲王冷心无情,不近女色,她遇到的分明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调戏她,想着男欢女爱的下流胚子。
燕祈然悻悻地收回手,本就是说说而已,那些东西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她学不学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在这里守着。
“出来太久,商二容会生疑,我回去了。”楚荞望了望假山外面,说道。
“商容?”燕祈然眉眼沉沉,咬牙切齿道,“在江南,你果然是跟那金毛勾结一气逃跑的。”
楚荞愣了愣,一边噙着笑,一边往后退,准备跑路,“那个,我再不回去,会被发现的。”
燕祈然逼近,冷哼道,“这么迫不及待要去爬那金毛的床?”
“你真是蛮不讲理,我是为了找幻境出口好不好?我是为了咱们的共同利益好不好?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吗?”楚荞义愤不已经地控诉。
这男人的思维罗辑真是让她难以恭维,但凡她面前站个男人,他就认为她是要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子。
“要我怎么配合,把你自己送上他的床,由着你在我眼皮底下勾/引男人?”燕祈然冷冷哼道。
“我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男人了?”楚荞出离了愤怒。
燕祈然又掀她披风,哼道,“穿成这样,还不是勾/引?”
“神经病。”楚荞拢好披风,便要走开。
燕祈然一把将她拉住,沉声警告,“回去把衣裳换了?”
“你想太多了,不是谁都跟你这么——无耻?”楚荞瞪了他一眼,哼道。
男人见她不肯合作,手上又开始不规矩,低哑着声音道,“你换不换,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他的女人,穿成这样在别的男人眼前晃,让他情何以堪?
“好好好,我换,我回去就换。”楚荞知道再和他对着干,自己也讨不着好,本来也没想穿成这样,这会儿回去她自己的衣服,应该也已经干了。
燕祈然这才松了手,叮嘱道,“魔族之人喜怒无常,杀人残暴,你自己小心点。”
楚荞翻了翻白眼,天天对着你这么个喜怒无常,手段残厉的人,她早就学会了小心好不好?
“我知道劝不下你,你想要的,我无法拒绝。”燕祈然低眉,伸手拢了拢她的披风,眉间尽是无奈地温柔。
他知道,她是非要找到幻境出口不可,他无法阻止,只能尽力帮助,让她如愿。
楚荞低着头,不敢看他,嘴上却是调笑,“王爷,你不要这么煽情好不好?”
燕祈然无奈一笑,沉吟不语。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被吃了我可不管。”楚荞说罢,便钻出假山山洞。
刚走出几步,燕祈然又出了声,“喂!”
她没好气地回头,“又怎么了?”
燕祈然美丽的眉眼微扬,笑意盈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刚才半途而废,你确定…嗯,不用我安慰一二?”
楚荞面上顿如火烧,眼利如刀剜向不知羞耻的男人,“你自己安慰自己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
爱在心口以开7
回到房里,楚荞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开始盘算怎么能从商二容那里套出更多关于幻境出口的消息,奈何之前日日精神紧张地应对周围的危险,想着想着便窝在床上便沉入梦乡。一觉醒来,眼还未睁,便听到男人冷冽含笑的声音。
“本尊的床,你睡得可还舒服?”商二容坐在桌边用着膳,瞅了眼床上翻了个身的女人。
楚荞赫连惊醒,连忙跳下床,笑道,“还好,就是没被子,有点冷。宓”
“没事,一会儿就不冷了。”商二容邪邪一笑,道。
楚荞秀眉拧,他这话的意思,是要说一会儿要她陪睡不成?
“吃饭。”商二容道黉。
楚荞瞅了瞅那一桌血淋淋的生肉,实在觉得难以下咽,弱弱地出声:“那个,我可不可以把它炒熟了吃?”
“这肉很新鲜,为什么要炒熟了?”商二容不解。
楚荞愣了愣,不可思议地道,“你不是这么多年,一直…都这么吃吧!”
“这样有什么不好?”商二容抬手拭了拭唇上鲜红的血迹,懒懒问道。
“这样生吃,哪有炒熟了好吃。”楚荞说罢,兴冲冲地给他讲起外面的各种美食。
商容听着听着,渐渐有些对桌上新鲜血淋的生肉没了胃口,瞅了她一眼,道,“说得这么好,去做一桌来,本尊吃着高兴了,就不用吃你。”
“啊?”楚荞愣了愣,这些东西,她吃过,可没做过。
商二容见她不动,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道,“要不,还是先吃你,人肉比这些畜生肉要鲜美得多。”
“我做!”楚荞立即举手投降。
“长角怪,带她下去。”商二容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长角绿毛病倏地出现在门口,“是,主人。”
楚荞暗地将商家祖宗再度问候了千百遍,慢吞吞地跟着长角绿毛怪朝外走,准备给商二容做吃的,以保住自己小命。
在长角绿毛怪的带路下,楚荞寻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做厨房,并很快搭起了灶台,从宫殿附近搜罗了不少食材和香料准备下厨。
楚荞切菜切了半晌,一转头,长角绿毛怪还在那里瞅着,大有要观摩她做饭的架式,她放下菜刀,上前道,“长角大哥,这里柴禾不够用,你再帮我找些来好不好?”
长角绿毛怪愣了愣,说了句,“小姑娘,你笑起来真好,比殿里的女妖好看多了。”
楚荞干笑两声,“那麻烦你了。”
长角绿毛病听话地出去找柴禾,楚荞方才掩上门,朝着周围叫唤,“燕祈然,你在不在?”
半晌,周围没响动。
“燕祈然,我知道你在,出不出来?”别人没发觉,但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淡淡药香,已经泄露了他的行踪。
“王妃这么快就想我了。”窗户一开,白衣飘飘的男人,如仙一般飘了进来。
楚荞本想骂人,但奈何自己有求,一脸笑盈盈地捧着菜刀上前,“帮个忙?”
燕祈然不慌不忙地寻了椅子坐下,“干什么?”
“要么我做饭给商二容吃,要么我被他吃,你看着办?”楚荞苦着一张脸,坦然说道。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问道,“工钱怎么算?”
“你说怎么算?”楚荞耐着性子笑问。
燕祈然笑着从头到脚瞅她,眼神带着丝丝小火苗,大有在回味之前她那身火热装束的样子,倾身前来,道,“假山那里半途而废的事,你给我补上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
楚荞拿菜刀的手抖了抖,大有想要劈开他脑袋瓜,看看里装什么的冲动,除了这档子这事,他能再想点别的吗?
“那我还是回去陪睡,然后被吃吧。”她翻了翻白眼,转身便要走。
“你敢?”燕祈然倏地沉下脸来,瞪着她。
楚荞没有走,自己提着菜刀继续切菜,也不知是心里委屈,还是切葱呛得,眼睛渐渐红了起来,瞅着好不可怜。
燕祈然瞧着直皱眉,生怕她一刀下去切了手,步上前去,伸手,“刀给我,一边去。”
楚荞抬头瞅了他一眼,将菜刀递了过去,站到一边,咕哝了一声,“谢谢。”
“没事把那边的水果,青菜洗了。”燕祈然冷哼道。
楚荞乖乖地到一边洗菜,抬头瞅着案桌旁长身玉立的男人,目光不由怔然了几分,她不得不承认燕祈然的厨艺还真是没话说,足以媲美宫中御厨。
按理说,这样容若天神,气质出尘,身手绝世,厨艺精湛的男人,是每个女人梦想中居家旅行的必备良伴,可是这样的好事落在她的身上,总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渐渐有些贪恋这样的相处,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样的燕祈然,终究不是她的。
“你盯着我看,又打什么坏主意?”燕祈然头也没回问道。
楚荞收回目光,随口问道,“你说你,天天一大帮子人伺候你,怎么学会这些的?”
“小时候跟母亲飘泊流离,这些事早学会了。”燕祈然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微小而难以言说的悲凉。
楚荞有些自责,怎么又提起他已经死去的亲人,一时间屋内除了他切菜的声音,静寂得让人难过。
“要做些什么菜啊?”楚荞擦了擦身,走身上前,打破沉默的气氛。
燕祈然刷刷几刀将菜切完了,装盘,将刀一放,“剩下的,你自己来。”
“我?”楚荞一指自己,坦然道,“我只会吃,不会做?”
“我没道理给情敌做饭吃。”燕祈然到水池边,一边洗手,一边淡淡道。
楚荞气得挠头,愤然道,“燕祈然,你有病啊,是个男人都是你情敌?”
那是不是除了他自己,这世上所有的雄性动物都该灭绝?
燕祈然回头,目光冷冷,“就是。”
靠近她的都是情敌,没靠近的也是潜在情敌。
楚荞翻了翻白眼,将白衣不染纤尘的宸亲王赶去烧火,自己拿着锅铲站在灶边,无从下爪。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燕祈然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她,就算不会做,起码的步骤也该知道吧!
“我是不是女人,你睡过,你不知道?”楚荞吼道,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会做饭的。
燕祈然坐在灶边,烧火也烧得让人赏心悦目,时不时教导着楚荞该做什么。
炒菜也就那么几个步骤,炒了两个菜下来,楚荞已经渐渐掌握要领,燕祈然便也不再插手,由着她自己来。
许久之后,楚荞瞅着一桌的菜色,很有成就感,“也没那么难嘛?”
燕祈然从炉上盛了一碗汤,递给她,“喝吧!”
楚荞接过,捧在手心暖暖的,小小地喝了一口,开心地眯起眼睛,“真香!燕祈然,你不做厨子好可惜!”
燕祈然端着碗瞪她,她以为谁能吃他做的菜,除了他娘,她是第一个,还敢叫他当厨子,欠收拾了,是不是?
他懒得理她,自己盛了饭往桌边一坐,准备开饭,楚荞一把捏住他的筷子,“你不能吃。”
“嗯?”燕祈然眉眼一沉,“你第一次做饭,不是我来吃,你要给那金毛吃?”
“可是要是被发现…”楚荞无奈又纠结,好歹他是帮了忙的,不让他吃又过意不去,让他吃,一会被商二容发现了,被吃的就是她了。
“喝你的汤去。”燕祈然冷哼道,抽回筷子,夹菜,吃饭,俨然这顿饭是做给他的一样。
楚荞反驳不得,在一旁默默地捧着碗喝汤,小心翼翼地瞅着他的脸色。
半晌,她出声问道,“味道怎么样?”
燕祈然侧头瞅着她,那神情样子,像是个初次下厨房的妻子,满脸期盼地等待着丈夫的品评和夸奖,但一想着这顿饭最终不是做给他的,便道,“咸得咸,淡得淡,有够难吃。”
“难吃你还吃两碗饭。”楚荞愤然吼道。
燕祈然吃饱喝足,用筷子将盘中的菜拨了拨,让人看不太出来有人吃过,而后道,“我吃饱了,你送过去吧。”
楚荞起身将汤锅里最后一碗汤盛好,准备去给商二容送饭,燕祈然却一把将汤夺了过去,一仰头自己喝了干净。
“你干什么?”
“这汤是我炖的,不是给他喝的。”燕祈然理直气壮道。
楚荞咬牙,“好,我忍。”说罢,收拾东西,准备送饭。
身后的男人却贴了过来,自身后拥住他的身子,低头在耳边暧昧低笑,“王妃,事办完了,工钱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