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吃的,还抵不了工钱吗?”
“那是我应该吃的。”燕祈然道,他的女人第一次做饭,没道理不是他先吃。
他呼吸的气息拂在楚荞耳后,撩起丝丝的痒,楚荞不适地扭头身子想要避开狼性大发的男人,却在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清淡药香。
“放手。”楚荞道。
燕祈然低头,柔软的唇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脖颈,“这就过河拆桥?”
楚荞纠结了一阵,心想这世上原就没有这种只占便宜的好事,于是无奈道,“只准亲一下,不准乱摸,不准做别的。”
燕祈然低笑出声,扳过她的身子,直面相对,“好,就一下。”
话音一落,低头噙住她温软馨香的唇,忘我地索取着那唇美好的滋味。
半晌,楚荞觉得这一下该完了,他还没停下,恼怒地推拒,结果换来更为热烈的交缠,直到她呼吸不继,方才罢休。
她剧烈地喘息给自己补给养气,心中暗骂,对这色胚子,就不该退让的。
燕祈然以头抵着她的额头,瞅着她面色绯的脸,坏坏一笑,“你确定不需要我再干点别得什么?”
“无耻!”楚荞恼羞成怒,“回头我就让商二容吃了你,片成一片儿一片儿吃。”
燕祈然低头,轻吻她的唇角,笑道,“你真舍得?”
楚荞坚决推开他,瞪了一眼无耻的男人,哼了一声,端起饭菜,头也不回地出门。
虽然她的厨艺不算顶好,但对于这些从来没闻过饭菜香的妖魔鬼怪,却是极大的诱惑,一路走近去,一个个都跟着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她端着的东西,却又碍于这是主人的东西,不敢抢食。
楚荞瞅着那些一个个面目可怖的鬼怪,蓦然间觉得有些可怜,他们被关这里千百年不得出去,连这人间最普遍的东西,都未曾尝过。
她将饭菜送到商二容面前,自然不敢说这是燕祈然吃过的剩饭剩菜,看着他胃口大开地吃完,方才讪笑着上前,“你老吃得可还满意?”
商二容放下吃得干净的盘子,点了点头,“还不错,以后天天这样做,我也不用吃你。”
楚荞长长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感激,却被后面的话气得一阵郁闷。
“要是做的不好,就把你烤熟了吃。”商二容冷冷瞅了他一眼,威胁道。
从此,她就成了这满宫上下的厨子,而每天给商二容盛上的饭菜,一如继往是地燕祈然的剩饭剩菜。
PS:温情的戏,写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写要出幻境的戏了
爱在心口难开8
从做了那一顿饭后,楚荞不仅成了商二容的御厨,宫内的其它妖魔鬼怪也开始带着不同宝物来找她找吃的,在燕祈然的指导帮助,她的厨艺也开始突飞猛进,俨然是在这魔宫里开起了酒楼饭馆。开始还认为那些长相狰狞的鬼怪可怕,但一番相处下来才发现,抛开魔族的残戾之气,它们比人还要可爱,思想简单,爱憎分明,讨厌得就除之而后快,喜欢的就大胆地去拥有。
楚荞伺候商二容用完膳,回到厨房,一推门便看到燕祈然正一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小睡,楚荞知道他在魔宫随时要提防着魔族中人,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休息,于是放轻了脚步,将东西放下,将放在一旁的披风悄悄替他盖上。
“回来了。”燕祈然懒懒地睁开眼。
“嗯。宥”
他伸了伸手,道,“过来,坐这儿。”
楚荞正准备收拾厨房,侧头望了望他,瞅着一脸疲惫憔悴的男人,还是走了过去挨着他边上坐下,“啥事?”
男人头一歪,靠在她身上准备继续补眠,“我靠着睡会儿。膣”
楚荞反射性地想撵人,可看到他泛着青的眼眶,不由软下了心肠,微微叹息一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给他当人肉枕头。
她难得的配合,燕祈然薄唇弯起一丝微微的笑意,“今天怎么这么乖?”
“燕祈然,看你那眼眶发黑,容颜憔悴的虚弱样,该不是摸进哪个女妖房里,寻欢作乐,被人给采阳补阴,采得肾虚了吧!”楚荞没好气地调侃道。
燕祈然闻言,脑袋动了动,蹭到她耳边,咬了咬她的耳垂,低笑,“那你试试,看看我虚不虚?”
楚荞顿时一动不动,认错,“我错了。”
可是,不是爬了女妖的床被采了阳气,他这牛人怎么会虚成这样,实在让她难以理解。
“还没寻出能离开幻境的法子吗?”燕祈然问道。
楚荞侧头,问道,“你那神仙师傅有教你碎破虚空的仙术灵术什么的吗?”
“他都没那本事,哪能教了我?”燕祈然哼道。
“那他有教你神域的什么特殊异于常人的神功什么的吗?”楚荞继续问。
“没有。”燕祈然懒懒哼道。
楚荞有些泄气,说道,“当年唯一从这里出去的商容虽然一力碎破虚空,但也被剥离了一魂留在这里,也就是现在的商二容,他一魂牛成这样,也出不去,咱两还能干什么?”
自从来到这里,她越发地觉得自己的渺小和无力,也难怪这些妖魔鬼怪瞧不起凡人,动不动闹着要吃人。
“你是在嘲笑我没有那白毛厉害吗?”燕祈然冷哼道。
楚荞翻了翻白眼,道,“燕祈然,你小时候是吃什么长大的,吃毒药长大的,还是吃刀子长大的,说不了三两句,就话中带刺。”
她是在好好跟他商量后面的路要怎么走,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一说起除他之外的男人,就浑身是刺,活像她跟人真有一腿,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你在我面前,提那白毛有多厉害,不是来打击我吗?”燕祈然没睁眼,淡淡哼道。
楚荞仰头,望房顶,“当我没说。”
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一个是人,一个是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她怎么会去相互比较。
两人沉默了许久,燕祈然没再说话,楚荞低头瞅了瞅,见他没再睁眼,以为是睡着了,便也不再出声,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永远没有黑夜白天的阴暗天空。
虽然在这魔宫,可以不必像之前在林中日日与凶兽搏杀的危险,可也是如履薄冰,商二容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就是要吃她。
而且,从得知小叶子的事,她更了解到商二容对于神域中人的痛恨,若是被他发现了燕祈然,那后果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纵然燕祈然身手过人,但他终究还是凡人之身,如何斗得过这些凶残的魔族,而这幻境都是商二容的地步,他们出不去,就是逃,也无处可逃。
而现在,燕祈然的样子似乎是越来越虚弱了,她很担心这样下去,商二容总有一天会发现他的行踪,而他师承神域中人,一出手定然就会被商二容识破与神域有关联,那时…
正在这时,长角绿毛怪在外面叫道,“楚荞,主人叫你过去。”
燕祈然刷地闭上眼,瞪她,“不准去!”
“好啊,那就让商二容直接来吃了我。”楚荞瞅了他一眼,哼道。
燕祈然皱起眉,眼底满是自责,他的王妃,天天被一金毛使唤来使唤去,若非现在这境况,非灭了他不可。
楚荞自然看得出,莞尔一笑,道,“你能在这里,已经给了我最大的安全,尽管如履薄冰,我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
燕祈然静静望了她半晌,起身道,“走吧!”
楚荞望了望外面,低声道,“你先出魔宫,好好休息几天吧,这里我暂时还能应付过去。”
她实在不忍看到他这样一天一天,因为守在这里,日渐虚弱。
“好。”他知道她的性子,便也不与她多做争辩。
楚荞笑了笑,将披风递给他,“小心些。”
然而,她出了门不到一会儿功夫,他依旧一如继往暗中跟了上去。
光是想到她出入在那白毛身边,他就已经够心惊胆颤了,哪里还能放心把她一人留在这里,自己去躲着睡大觉。
他知道,若然因为自己一分的疏忽而失去他,将是他一生的痛。
楚荞心不甘情不愿地随长角绿毛怪赶到魔宫之外,商二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是爬过来的吗?”
“我是人,不是你们,移形换影,飞天遁地,我不会。”楚荞气喘吁吁,却谦恭回道。
她已经一路跑过来,还嫌她慢?
商二容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冷冷道,“跟上。”
楚荞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却暗自盘算,要是出了这里,一定要好好跟钱疯子好好算算账,谁让他三百年前留了这么个祸害在这里,把她百般压迫。
这些日商二容不断向她打听起钱疯子在外面的情况,在外面被一个钱疯子缠着已经够倒霉了,到了这里还遇到三百年前他的鬼魂,这是倒了几辈子霉,还是上辈子欠了他命啊!
一路走到了魔宫外的山,山很高,在山顶也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一路上商二容没有说话,却从上山开始,眉间流溢出莫名地悲伤之意。
楚荞一向善于察颜观色,暗自猜测,这里定是他那心上人叶姑娘在幻境曾待过的地方,可是他要在这里缅怀故人,干嘛拉上她来吹冷风。
到了山顶,商二容却是寻到了一株小树边上,一坐便是老半天,楚荞好奇地凑近前去望了望,“不就一颗树吗,你看这么久,能看出一朵花来?”
“这是海荞花,是叶子在这里种下的。”商二容说道。
楚荞不解,连个花骨朵都没有的树,怎么叫海荞花?
“海荞花在神域又叫痴情花。”商容拔了拔树边的杂草,继续说道,“它的一生等着一朵花开,那朵花开便不会轻易凋谢,但若花谢了,这颗树也会随之零落成泥。”
“海荞花,哪个荞?楚荞的荞吗?”楚荞笑道。
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她那死去的父亲竟然给她取了这么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可她并不认为他们与那个女人之间有什么情?
商二容没有理她,继续拔他的草,随即又取过身上的水囊浇水,还特意在花周围布下结界,以免她被破坏。
他做完这一切,方才开口,“楚荞,在外面,你身边有不少神域和魔域的人吧?”
“没有啊。”
“没有?”商二容转头,一双眼睛如鹰眼般锐利,“我虽只是一缕魔魂,却是可以看透凡人的前后世,可是你身上,我身上都看不到。”
“可能你见得人太少了吧。”楚荞干笑道。
“而这样的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逆天而行,篡改你的命数。”商二容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想看出些什么,“这种事,除了神域和魔族中人,没有谁有这个能力。”
爱在心口难开9
楚荞愣了愣,没惊讶之色,反而问道,“那个…你到底给几个人看过?”
“你是第一个。”商二容道。
切!
楚荞翻了翻白眼,第一回给人看,还有本事在这里恐吓人,他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在改她命数了,胡说八道。
“你不信本尊?”商二容眉眼一沉,分明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不屑之色宥。
楚荞一脸讪笑,“我信啊!”
心里却是在说,鬼才信你的话。
“你不信也算了,反正与本尊没有半分关系。”商二容懒得理会她忑。
楚荞干笑了两声,静静地坐在山顶吹着冷风,心中暗自祈祷能够快点回去,它不怕冷,她怕啊!
商二容依旧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对着一株小青树暗自感伤,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也大致能猜想到这个感伤的主题,跟这株小青树的主人有关系。
“我听说,叶姑娘是你未婚妻?”楚荞漫不经心问道。
“嗯。”商二容淡淡应了应声,许久之后,方才道,“可她心上的人,从来只有白止神王,即便那人一次次将她伤得遍体鳞伤,也不曾改变…”
楚荞闻言目光也随之望向那株海荞花,蓦然低笑,“真傻。”
“是啊,真傻。”商二容附合道。
楚荞挪了挪地方,蹲在商二容边上,瞅了瞅他,“可她死了,你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
那天,她满心纠结地告诉了她关于那个女子的死讯,本以为他会痛苦地死去活来,毕竟是喜欢了好几百年的未婚妻啊,又死得那么惨,肯定会痛不欲生什么的。
结果,看到的只是偶尔忧伤一下,根本没她想像中反应那么激烈,还难为她当时那么百般纠结要不要说出真相。
“于她而言,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商二容嘲弄一笑。
楚荞闻言皱了皱眉,又道,“你不是能看什么前后世吗?商容会不会啊,他要的会的话,干嘛不去找叶姑娘的转世轮回,比白止神王先找到,感情这个事吧,只要用对了法子,先下手为强还是颇有成效的。”
商二容闻言侧头,挑眉瞅着她,哼道,“说得跟个小情圣似的,你喜欢过几个男人?又爱过几个男人?”
“我…”楚荞梗着脖子,哼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比起你这几百年只遇过一个女人的要懂得多?”
商二容懒得甩她,只是冷冷道,“自毁魂魄,永绝于世,何来转世可寻?”
楚荞知道自己又戳中他痛处了,悄悄挪开了几步,以免被他一怒之下,给吃进肚子去。
半晌,两人都不说话,她又实在无聊,又开始说话,“不管怎么样,也不用让自己死的那么痛啊!”
商二容闻言敛目深深叹了一声,“是啊,她那么怕痛的,连被虫子咬了都能叫上半天不罢休。”
楚荞挠头,感觉自己怎么说,怎么错。
“当年神魔大战,她重伤之下,真身尽毁,是白止以自身仙骨为引,方才让她得以生还,剜心剔也好,就再也不欠那混帐一分一毫,他给的,全还给他。”商二容说着,却在提及“白止”二字,神情目光与商容如出一辙,恨意彻骨。
“可是…”楚荞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声道,“白止神王当年以自身仙骨为她还魂重生,想来也不会真的如你们所想…那样绝情,不然也不会在她死后,自神域消失了。”
商二容闻言霍然转头瞪向她,目光锐利如刀,“你为什么帮着白止那混帐说话,是不是你在外面遇到过他?”
楚荞连忙摇头,“没有,只是女人的直觉,直觉。”
虽然这些年,只是从白二爷中零零碎碎听过白止神王的事,但总觉得并非那么无情无义,十恶不赦之人。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白止神王为什么转世成为诸葛无尘,她不相信,可是白二爷毕竟出自神域,想来又不会认错。
“以后再在本尊面前提他,提跟神域任何有关的人事,本尊就拧了你的脖子。”商二容阴森森地恐吓道。
楚荞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由打了个寒颤,自己之前是眼睛瞎了吗,竟然认为这样的家伙单纯可爱?
过了许久,楚荞冻得打起了喷嚏,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那边还在缅怀故人的商二容,实在想不明白,他干嘛要把自己拖来这地方吹冷风。
“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拜托,你们不会生病,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强壮。
“想回去的时候再回去。”
楚荞咬牙,又打了一个喷嚏,缩在一株树后避风,等着商二容什么时候想回去。
然而,半晌过去了,商二容依旧没有想回去,楚荞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劝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别闷在心里,发泄一下就会好很多,比如钱疯子,他这么多年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和金子,你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有多滋润,一点都不像受过情伤的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她也知道,商二容和商容不一样,钱疯子已经过了三百年,心中的痛自然已经淡了,而商二容才刚刚得知那人的死讯,一时之间消化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商二容侧头瞪她,“你是一句话不戳本尊的心,就不自在是不是?”
“哪有,小的是关心你,望你能早日解开心中郁结。”楚荞一脸地赤胆忠心的笑,心中却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非冻死在这里不可了。
商二容瞅了她一会儿,倒真是合作,起身道,“走吧。”
楚荞欢快地跟了上去,一路从山上往回走,走着走着,商二容不断地停步回下张望,似是在找什么人。
在他第八次停下的时候,楚荞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
商二容四下望了望,冷声道,“这些日,本尊总觉得被一双眼睛盯着,似乎是不同寻常的人。”
楚荞心下一惊,难道是燕祈然没有离开魔宫休息,又跟了过来?
“您想多了,可能是你太过想念叶姑娘,总觉得她在周围看着你。”她又开始睁眼说瞎话。
商容瞪了她一眼,负手大步朝魔宫而去。
回到宫内,楚荞正准备告退下去好好大睡一觉,商二容瞅了她一眼,哼道,“回去把自己洗干净?”
楚荞顿时惶恐后退,“你不是说不会吃我?”
“谁说要吃你?”
“那你…”
“你不是说让本尊别有事闷在心里,发泄一下会好很多?”商二容说着,步步逼近道,“魔宫里的女妖都腻了,今日就你侍寝了,也许本尊心情会好很多。”
楚荞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大有恨不得一头撞墙的冲动,自己干嘛要多嘴,干嘛要说话,干嘛要惹祸上身。
商二容瞅着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哼道,“你不是说关心本尊,希望本尊早日解开心中郁结?”
楚荞苦着一张脸,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可也不是这么个解法啊,要解开心结…”
“本尊就喜欢这样解。”商二容一句截断她的狡辩之词。
“那个…我不方便。”楚荞笑道。
“哦?”商二容挨得很近,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怎么不方便?”
“我有病,很严重的病。”楚荞一脸悲伤,抬眼瞅着他,痛苦地说道,“花柳病,传染的。”
藏在宫殿顶上的燕祈然,闻言险些一个跟头栽了下来。
“本尊从来不怕这些。”商二容笑盈盈,大有今天不把她睡了不罢休的驾式。
“那个…我来那个了?”楚荞又道。
“哪个?”
“来月事了。”
燕祈然在暗处愣了愣,她不是几天刚来过吗?
这女人,睁言说瞎的话的功夫,还真是有够能耐的。
“没关系,别有一番颜色,本尊很喜欢。”商二容道。
楚荞心中几近抓狂,这丫口味怎么这么重?
正思量着该怎么办,商二容已经拎着她往莲花池飞掠而去,“既然你不愿自己洗,本尊就亲自来吧,戏水鸳鸯,也别有一番情趣。”
刚一在池边落地,她还来不及反应,商二容已经开始扒她的衣服,眼看便要春光大泄,一道白影快若流光,狂卷而至,将她拉离。
商容似乎早有料到,指尖紫烟滚滚便劈了过去,冷喝,“等得就是你!”
PS:
让你手贱!
一掌,夺命。
燕祈然一心是要楚荞,没料到对方早有预谋,一时间再要出手,已是不及。
然而,那一掌还没劈到燕祈然身上,楚荞已经先一刀捅了过去,吼道,“老娘衣服也敢扒,让你手贱!”
这一刀,不可谓不狠,直直刺穿了商二容的手掌,而在同时,她也几乎听到了自己手臂骨节断裂了声响,五脏六腑都震得剧痛不已,几近碎裂。
那声音,听得燕祈然一阵心惊胆颤宸。
楚荞强咽下满口血腥,一声也没吭,她早料到燕祈然在附近,也必然会现身,这一击她准备多时,自然不会让对方捡着便宜。
商二容退开数步,森然一笑,“幻影流光?”
这一招,当年叶子从神王殿学来,在他面前使过无数次,再清楚不过铋。
燕祈然瞅了一眼楚荞的手,眉头深深皱起,一抬头望向商二容的目光冷寒慑人,“阁下倒是有眼光。”
商二容瞅着一身白衣飘飘的样子,目光阴鸷横生,他最讨厌这颜色,总让他不禁让起那杀千刀的白止神王。
他瞥了一眼手上血窟窿,一阵紫烟缭绕,竟不见愈合,顿时冷眼如刀射向楚荞,“你这女人,甚是阴毒!”
“过奖。”楚荞面上冷汗淋漓,却扯出一抹笑来。
她在刀上加了料,自然不会轻易愈合。
白二爷从神域离开时,以防着钱疯子,故而从神域搜罗了不少对付魔族的法器,偷偷把神符烧成灰送给了她,说哪天钱疯子不规矩,就拿着对付他,没想到今天就真派上了用场。
燕祈然也看出了那一刀有异样,若是寻常兵器伤了他,肯定转眼就能愈合,而这一刀竟然让金毛血流不止,看来他的王妃身上还藏着不少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商二容那一掌虽然没有伤到燕祈然,却也惊动了魔宫上下,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在转眼之间聚集了过来,不再有往日的平和近人,个个目露凶光。
楚荞淡淡扫了一眼,低声道,“手骨断了,给我接上。”
燕祈然不动身色摸上她的手臂,骨头有三处断了,皱了皱眉,低语道,“你在边上等着就是。”
“少废话。”楚荞恨不得一掌拍飞他,他以为他是谁,想一个人对付这么多吃人的魔怪,多一个人总多一分胜算。
燕祈然没有动手,他比任何人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么,可是若给她接上骨,她再一番对战,这手接了也会彻底废了。
楚荞见他不动手,咬了咬唇,准备自己动手接骨。
燕祈然无奈皱眉,手顺着她手臂由上向上一抚过,手法快得出奇,伴着三声骨头碰撞的声音,楚荞痛得一个激灵,却死死盯着对面的商二容,这笔帐她一定得讨回来。
“这两个人与神域相关的人,交给你们了。”商容冷冷说道。
话音一落,四周一双双眼睛更加凶恶慑人,他们都是被神域中人逼到此处来,对于跟神域有关的一切人事物,早已恨之入骨。
“果真是些无情无义的东西,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楚荞冷然一笑,哼道。
商二容接过女妖递过的布,将她上的伤口一缠,挑眉瞅了眼楚荞,“你若现在识相点,到本尊这里来,看在你跟他结拜一场的份上,本尊饶你不死。”
楚荞闻言愣了愣,秀眉一挑,似是在考虑“是不是真的?”
“本尊言出必行。”商二容眼底掠过一丝深冷的笑意。
“我刚才可是结结实实捅了你一刀,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过去,再下杀手。”楚荞道。
商二容瞥了一眼被包起的手,道,“这点小伤,本尊何惧,你与他数十年的交情,本尊不会杀你。”
“当真?”楚荞眯起眼睛问道。
“当真。”商二容点头,而后道,“不过…”
“不过什么?”
商二容望向她身边白衣翩然的男人,目光冷利如刀,“他,非死不可。”
燕祈然瞅着讨价还价的两人,面色愈来愈冷沉。
“随便。”楚荞一脸讨好地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举步便要转投敌阵。
燕祈然面目冷然,喝道,“楚荞,你敢过去一步试试?”
楚荞烦燥地皱眉,冷冷一笑,“我可不想跟着你送死,从遇上你,我就一直倒霉,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卷进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燕祈然凤眸眯起,死死地盯着她眼睛,楚荞却定定地望着他身后的一株调落的白莲,就是不肯看他的眼睛。
半晌,他自嘲一笑,“原来你是这样贪生怕死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有活路,谁想死?”楚荞笑了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商二容的阵营。
商二容满意一笑,望向孤身一人的燕祈然,冷冷道,“杀了他!”
“等等。”楚荞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