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都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望向父王无声求救。
小宛国王望了望在燕胤枪下恐惧得有些瑟瑟发抖的阿布都,有些愤怒和失望,却还是道,“我王儿是有错,但这也是我们宫内的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我今日非要管呢?”燕胤冷声道。
“赵姑娘一根头发都没少的在这里,你若带了人离开小宛,本王也不追究其它,若是你执意要这样,本王也只有奉陪,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侍卫的刀快,是我的儿子先死,还是赵姑娘先死?”小宛国王道。
燕胤眉头微沉,此时他若放了阿布都,说不定还不待他们离开王宫,对方就会趁机来娶他们性命。
可是,若是他不放,赵凝在他们手里就会有生命危险。
不管他怎么选择,都是一条死路。
昭宁倒不具架在脖颈的利刃,只是有些复杂地望向不远处的男人,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失落。
她很讶异他会为自己如此冒险,可是他真心想救的人,不过是这张皮相的主人,并非是她韦昭宁吧。
“昭宁!”燕胤唤她,周围虽是杀气横生,他的声音却是极其温柔。
她闻声望他,遥遥相望,却都默然不语。
不知为何,她在那样的沉默中看懂了他要说的话。
他问,怕不怕?
她摇头。
他说,相信我。
她微微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事,让我想想再说。”燕胤目光一转,朝小宛王说道。
小宛城有樊离留下的暗卫,用来保护他和回报情况的,想必现在已经传信岐州了。
“你要想多久?”小宛国王问道。
身居高位多年,对危险的本能感知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燕胤面色沉冷,“不久,但足以让你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一想,便是七天。
第七天,天明。
天空起了一阵诡异的红色烟雾,燕胤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放人,我也放人。”
果不真然,他带着昭宁还未出到王城,便被王城的弓箭手给堵在王宫大门,乱箭之中他只顾着护佑怀中之人,却让自己身中数箭。
樊离接到消息便带着轻兵奔袭千里赶来,气都没喘一口便攻打了小宛城,短短一个时辰便让小宛城从西域三十六国中消失。
小宛国王及太子阿布都被押往岐州,燕胤中箭中伤,昭宁无奈只得一路照料跟去了她怎么也不愿去的岐州。
订婚
西楚,岐州。
一路重伤昏迷的西楚王被送回王宫北苑,樊离为方便照顾特意将昭宁安顿在了北苑内,恰好就在之前她所住那处宅子。
“赵姑娘,你先在这里休息,若是有什么人知会人一声就行了。”樊离将人送到门外,嘱咐道。
昭宁点了点头,默然推门进屋,扫了一眼屋内一如往昔的陈设,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自己终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樊离安顿了昭灯这边,赶到燕胤的寝居将大夫都打发了出去,掩好门窗方才道,“王上,别装了,没人了。”
床榻上的人闻声睁开了眼睛,撑着坐起身问道,“她人呢?”
“已经安排住下了,你可以安心了。”樊离倒了水递过去,方才说道。
燕胤点了点头,又道,“她没问什么?”
“她是没问什么,我们倒是要问问你,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能拿命开这样的玩笑吗?”樊离有些义愤地道。
当时他带兵如城,看到他身中几箭,昏迷不醒,险些没吓个魂飞魄散。
燕胤没有说话,他也是临时起意,当时那些弓箭他也不是躲不开,只是想将计就计这样把他带回岐州而已。
“樊离,你说朕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一向威慑天下的西楚王,此时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心里不安。
他从未对凤缇萦说过谎话,如今用这样不入流的方法骗了她回来,怎么想心里都过意不去。
“我可不知道,你竟然瞒下了,就还是好好瞒下去吧,不然赵姑娘再回了小宛去,我们可管不了。”樊离道。
燕胤想想也是,于是决定先让她留下来,此事将来再作解释。
“王上你好好养伤吧,赵姑娘的出现,沁公主一伙人那边怕是已经炸开锅了,我得过去看看。”樊离道。
自始至终,对于这个和凤缇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他并未去打听太多。
北苑外的园子里,沁儿一行人还伸长了脖子等着,一看到他出来便立即围了过来,“刚才那个…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都看到了,还问?”樊离道。
“可是萦萦姐明明都…这个人…”沁儿语无伦次地道。
当年的白野原事件还历历在目,如今在凤缇萦过世两年,又出现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相信吧。
樊离回头望了望北苑,说道,“去外面再说。”
“王上的伤没事吧?”魏景担忧问道。
樊离回头望了望,然后低声道,“装的,苦肉计。”
“我去,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竟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招数。”魏景抚额道。
“那她到底是谁?”玉溪也着急地问道。
樊离深深沉默之后,郑重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王上已经认定了她就是王后娘娘,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可是,她要不是缇萦姐姐呢?”蝶舞问道。
“不管她是不是,这都不是我该插手的事,王上也不年轻了,总不能这么一直孤身一人过下去,西楚的江山大业总需要有人来承继。”樊离道。
几人一阵沉默,都没有再追问下去。
“对了,花姐姐写信回来说要我们去帮她抢儿子,我们去不去啊?”沁儿望了望魏景和樊离问道。
“你有这个闲心操心花凤凰的家事,倒是早些想办法把自己嫁出去,都成老姑娘了。”魏景扫了她一眼,说道。
“我也想嫁出去。”蝶舞哀怨地叹道。
“小孩子别想些有的没的。”魏景瞥了一眼,训道。
几人正说着,白二爷房顶之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沁儿肩头,白毛飞扬,好不潇洒。
“你们的王上脑子啥时候转性了,怎么又把那个韦贵妃娘娘带回来了?”白二爷问道。
“耗子,你是不是太老了,现在脑子都不灵光了,那是赵姑娘,不是韦贵妃。”沁儿哼道。
“你才脑子不灵光,你全家都不灵光。”白二爷愤怒地吼道。
它刚刚明明闻到的气息就是韦昭宁回来了,这一个个蠢蛋还敢说它脑子不灵光。
“不信你自己去看,那是赵姑娘,和萦萦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赵凝赵姑娘,还什么韦贵妃,你脑子被门挤过了吗?”沁儿哼道。
白二爷一副看二百五的神情瞪她,道,“昭宁姑娘不就是韦贵妃吗?爷看你才脑子被门挤了。”
韦贵妃不就是韦昭宁吗,口口声声说人家是昭宁姑娘,又说人家不是韦贵妃,这到底是谁脑子被门挤过了?
“白耗子!”沁儿气得把肩头的白二爷给扔了出去,白二爷仗着身形敏捷,轻轻巧巧地落地,而后爬到玉溪肩上对她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玉溪,爷今天要吃鱼,红烧的。”白二爷一脸谄媚的笑,说道。
“本公主可以送你一道红烧耗子肉,你要不要?”沁儿阴恻恻地说道。
白二爷气愤地以爪抱胸,昂首道,“伊兰沁儿,你这么凶,活该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活该人家泷一不要你这悍妇!”
“你再说一遍?”沁儿恼火地吼道。
“爷说错了吗,就连花凤凰都能嫁出去生了孩子了,你还没人…”白二爷得意地数落道。
“给我咬死它。”沁儿说话间,放出了身上的毒虫,毒蝎子,毒蛇,纷纷扑向了玉溪身上的白二爷。
樊离知道妻子怕这些东西,快手一把将玉溪拉开了,将白二爷给扔到了花坛里,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救命!救命!诸葛,救爷啊——”白二爷鬼哭狼嚎地跑开了。
蝶舞瞅了瞅沁儿,发现她眼眶微红,不由问道,“小师姐,你没事吧!”
这臭耗子太讨厌,明知道泷一是小师姐的痛处还敢这么说,今晚一定要在的红烧鱼里下点料。
“没事。”沁儿面色并无多大变化,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学会了将心事,将喜怒哀乐藏心于间。
“小师姐,要不你去江南吧。”蝶舞劝道。
“我为什么要去?”沁儿道。
“泷一在江南啊。”蝶舞跟在她边上,挠了挠头说道,“他不过是拒绝过你一次,你就放弃了,我家墨银已经都已经拒绝过我一百多次了,我还想去找他呢。真搞不懂她,有什么事去找到泷一说清楚不就好了,干嘛要在这里干等着。
她要是能去江南,早就使尽千方百计把她家墨银给拐回家了。
她这么一说,魏景等人都不由为之侧目,不是没听说过女追男,可是像她这样锲而不舍的定是天下第一人。
“看我做什么?”蝶舞不解地望了望几人,说道,“如果那是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自己都没有好好努力过,将来岂不是会很后悔,我可不想将来后悔。”
魏景笑了笑,问道,“要是你努力了,他还是不喜欢你呢?”
“那就再努力一点。”蝶舞说着,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也是在对自己说。
“如果你怎么努力,对方也是不喜欢你呢?”樊离也跟着问道。
“那我起码不会后悔,我努力过。”一身绿衣的小姑娘偏着头想了想,说道,“要是那样,就是那个人太没眼光了。”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无不佩服这个小姑娘的耿直和大胆。
沁儿望了望她,没有说话。
一行人正走着,王宫的侍卫总管过来禀报道,“沁公主,王宫外有人找你。”
“找我?”沁儿皱了皱眉,想不出有什么人会来这里找她。
“是不是泷一来了?”蝶舞一脸兴奋地问道。
沁儿瞪了她一眼。
“难道是你哥,我还是躲躲吧,你那些哥哥太凶了。”蝶舞说着,垮下了小脸。
侍卫长开口道,“来的好像是西域的人,说是沁公主的未婚夫,过来请你回去成婚的。”
“未婚夫?”蝶舞几人不可置信地望向一脸平静的伊兰沁儿,她什么时候冒出个未婚夫来了?
沁儿望了望几人,淡声说道,“去年在王宫,父王和母后已经帮我和楼兰的呼和王子订了婚。””
偷窥
谁也不曾料到,伊兰沁儿回大宛的一年竟然已经订下了婚约,且连蝶舞都不曾知晓。
“小师姐,你开什么玩笑?”蝶舞抓着沁儿紧张问道。
沁儿淡笑望了望几人,起身往外走,“没事的话,一起出去见一见吧,成婚的时候还得请你们参加呢。”
蝶舞几人跟着一道出了王宫,远远看到一身西域服饰的轩昂男子,不由惊叹道,“这个王子比泷一长得好耶!”
魏景瞧着呼和王子正与沁儿说着话,点了点头,说道,“嗯,也比泷一会说话。”
“好歹是个王子,跟小师姐这个大宛公主也正好相配。”蝶舞饶有兴趣地研究道。
玉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沁儿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也许这个呼和王子什么都好,可若不是她心上的那个人,成了婚一生也不会再开心。
似乎,自泷一走了之后,沁儿已经变了很多,不再有以往那般刁蛮性子,连话也少了许多。
正在几人说话间,沁儿带着呼和王子走了过来一一作了介绍,而后说道,“呼和,你现在住哪里?”
“刚到,还未寻到住处。”呼和王子笑道。
沁儿抿了抿唇,朝玉溪道,“玉溪,能不能让他住在楚宅?”
毕竟他一个人千里迢迢来了找她,对岐州也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让人住在客栈里。
“可以,现在就过去吧。”玉溪笑了笑应道。
“那便打扰了。”呼和朝玉溪微笑颔首,全然没有王族中人的高傲之气。
说罢,几人一行往楚宅去。
“其实你不用过来,派人过来送个信就行了。”沁儿一边走,一边说道。
“反正我也无事,过来接你回去,顺便到中原走走。”呼和笑语道。
玉溪没有插话,只是眼前的也是有说有笑,却怎么也不像过去那个充满活力的沁公主。
蝶舞跑上挽着沁儿手臂,瞅着呼和问道,“你喜欢我小师姐吗?”
“喜欢。”呼和笑着点头。
“沁儿还小的时候,我和父王到大宛,她那时候还小偷偷骑马给摔伤了,治伤得时候疼得鬼哭狼嚎的,抓着我的手就咬,现在我手上还有牙印呢。”呼和说着,撩了撩衣袖露出当年被人咬了留下的伤口。
“这疤这么深,小师姐你得咬得多狠啊。”蝶舞望了望,叹道。
沁儿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当作没看到,“我那时候腿都摔断了,哪顾得了那么多。”
呼和侧头望了望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目光中几许宠溺。
回到楚宅,玉溪替人安排好了住处,便开始张罗着午膳,王上那里有赵凝姑娘照顾,他们便也不用去照看了。
沁儿带着呼和在宅子里闲逛,蝶舞几人坐在亭子里品茶,眼睛却一直盯着在游园的两人。
“小师姐不是真要跟这个人成婚吧?”蝶舞趴在栏杆边自言自语道。
“长相不差,身世不差,人品也不错,为什么不嫁?”魏景远远望了一眼,说道。
蝶舞扭头鄙视地瞪了一眼,道,“你这种没喜欢过人,不懂感情的人,知道什么?”
“我不懂,你一个黄毛丫头,又懂多少?”魏景不由有些好笑道。
蝶舞回头,一本正经地说道,“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会知道即便对方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你也放不下。你不喜欢一个人,即便对方再好,也替代不了你心里的那一个人。”
“好好好,就你有理,小丫头一个还道理一套一套的。”魏景摇头,不再跟她争辩下去。
蝶舞继续趴在栏杆处一边啃点心,一边瞅着园子里散步的两人,突地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办法把我送进江南?”
魏景和樊离相互望了望,当即摇头拒绝,“我们可没闲功夫帮你追男人。”
这小丫头,天天千方百计地想着混进江南去,却每每还没进城门,便被人给赶出来了。
“我觉得我应该告诉泷一,小师姐要成亲的事。”蝶舞道。
如果那个人听到小师姐成亲的事还无动于衷,那他也不值得小师姐再去等他,让小师姐嫁给呼和王子那也就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比起一个一再让她难过伤心的人,还是一个懂得心疼她的人,比较好。
“人家自己都不急,要你操什么心,你是想打着晃子去找另一个吧!”魏景道。
“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我也想让泷一知道小师姐的事啊!”蝶舞坦言道。
魏景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这么久不去,江南对你的提防想必没有那么厉害了,想混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吗?”蝶舞一听,顿时两眼冒光。
“以防万一,我们倒是派人送你过去。”魏景道。
“魏大人,你真是我的恩人。”蝶舞满怀激动地说道。
阔别数月,她终于又要见到她家墨银了。
樊离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蝶舞一口吃掉手里的点心,起身便拉着魏景走,“事不宜迟,你这就找我送我过去,快点!”
“现在?”魏景实在难以接受,这个说是风就是雨的丫头。
玉溪过来请大伙去前厅用膳便撞上火急火燎出门的两人,“这就吃饭了,你们去哪儿?”
“我有急事要走,你帮我跟小师姐说一声。”蝶舞说着,便匆匆忙忙拉着魏景离开了楚宅。
午膳时沁儿从玉溪口中知道,想来她又是跑江南去了,便也没再多加追问。
十天后,蝶舞在魏景的帮助下顺利混进了江南,在宸苑附近徘徊了几天摸清线路,最后决定从僻静的地方翻墙进去,先找到泷一,然后可以借着他和小师姐的事留在这里,那么要看到她家墨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谁知,宸苑建得跟个迷宫似的,她找了一个多时宸也没看到泷一,听到有巡查的守卫朝这边来,赶紧钻进了最近的屋子里藏起来,隐约听到里面有水声便轻手轻脚地寻声而去进了浴房。
为了隐藏脚步声,她特意脱了鞋子让自己落脚无声,好在浴房内热气缭绕,只要不走太近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原本她是想打探一下谁住在这里就走的,可是看到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她就走不动了,她认得那是她家墨银穿过的衣服,那么…现在泡在池子里的自然是他了。
一番挣扎之下,她决定偷偷看一眼,然后再去找泷一,于是便偷偷地靠近前去,谁知踩到一滩水发出一丝声响,温泉池中闭目养神的人便刷地睁开了眼睛,“什么人!”
“是我,是我!”一看行迹败露她赶紧举手投降,不然下一刻可能再招呼她的就是暗器飞刀什么的了。
她正说着,哪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直接扑进了温泉池子。
等她从水里起来,睁开眼睛,原本泡在池子里的人已经衣衫整齐地站在池子,目光冷冷地瞪着她,“又是你?”
蝶舞一想要坏事,连忙道,“你凶什么凶,我这次不是来找你的!”
墨银咬了咬牙,若不是不能得罪苗疆毒王惹麻烦,真想一掌劈死她不可,什么地方都敢闯,一个女儿家竟然跑浴室里看男人洗澡,这都哪里学来的?
“我…我来找泷一的,只不过…只不过不认识路,走错了地方。”她被那样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原本理直气壮的话也说得没底气了。
“知道走错了地方,还敢偷看男人洗澡?”墨银冷声道。
“知道是你我才看的,别人我才懒得看呢。”蝶舞抹了把脸上的水,振振有词地说道。
墨银被气得有些无法言语,转身便往外走,“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送你走?”
蝶舞知道他说的送,肯定又是直接让人把她扔出江南,连忙从池子里爬上来辩解道,“我真的是来找泷一的…”
“少强词夺理。”她那点花花肠子,他还不知道。
蝶舞跟着出了浴房,外面比较冷,一身湿衣服贴在身上顿时打了个寒颤,“小师姐要成婚了,我…我给泷一送请柬来的。”
墨银瞥了眼她冻得发抖地样子,烦燥地皱了皱眉起身道,“自己去把衣服换了,我找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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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她,生不如死地折磨她,却又每每在夜里黑暗冰冷的地牢拥着她伤痕累累的身子百般缠欢,又每每在餍足之际嫌恶的恨不得掐死她。
“皇上还是舍不得杀臣妾吗?”她害得他们母子反目,兄弟相残,他得有多恨她。
“你这般费尽心机地为他爬上朕的龙床,朕自然得夜夜‘恩宠’,等到朕玩够了,再十里红妆把你送到他身边…”
他爱着上官素,却恨凤婧衣。
可是,上官素是她,凤婧衣…也是她。
她是天下女子艳羡的传奇宠妃,身系两国君王恩宠,尊为两国皇后。
大夏皇帝为她散尽后宫,独宠一人,北汉帝为她敛尽天下奇珍,筑就一座华美无双的凤凰台。
可是,这两个给她一生荣宠的男人,一个让她家破人亡,一个将她囚于深宫多年。
生死相许,柔情万千,终敌不过家仇国恨,帝王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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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一皱了皱眉,有些苦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