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多说什么,一个妖娇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想杀我殛天令主?不自量力!”
阴雨之中,忽现繁花似锦。桃李之艳,梅杏之娇,皆归一身。红露持剑而立,一脸轻蔑,道,“那小子如今只怕已经被令主取走了身子了……”
“你说什么?!”芳青一怔,出声追问。
“呵呵,我说你的情郎已经被令主夺舍,你再也见不到他了!”红露笑得残酷无比,她取桑菀宝剑在手,又喝令道,“桑林化物!森罗乱!”
宝剑得令,顿起漫天飞花,缀得雨色分外靡丽。顷刻之间,花瓣化作无数魔物,将小院重重包围起来。
苍寒见状,对芳青道:“我替你开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身旁出现了一股浓重的魔气。只见芳青的神色决然冷冽,一双眸子化作了幽碧之色,透着别样的森寒。
她竟然任由魔种开放?!苍寒皱起了眉头。如今的芳青身体孱弱,又没有内丹护体,如何禁得起魔种的强力。他开口,斥她道:“别乱来!”
芳青却不加理会。怒意,配合着魔种的开放,激起一层层的气浪。
红露轻蔑一笑,道:“嘻,还有这手啊。也是,怎么就忘了你还有魔种呢。可又如何啊?你这具半死不活的身子,就算开放魔力,又能做什么啊?”她说完,伸手一挥,周遭的魔物齐声嘶吼,涌向了芳青。
芳青缓步迎上,声音里的肃然让人心畏:“即便我只剩下一条手臂,要杀你们也绰绰有余……胆敢伤他,我绝不轻饶!”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很想吐槽:
夜蛭大人啊,魔种什么的,真的不是给主角开外挂用的么?
[那只:莫非夜蛭大人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正派内线……]
[狐狸:囧……]
[夜蛭:……]
咳咳,本章一样出现了一位光荣的龙套同学~~~
那就是:
逝水!
之所以不是人而是招式,其实是这样的……
网友:大江东逝水
逝水有木有 报名
[1楼] 网友:zephyr 打分:0 发表时间:2012-10-02 09:27:49
这个名字太好编入了~
[1楼] 网友:陌上歌流年 打分:0 发表时间:2012-10-02 10:13:07
我觉得这个可以当招式的名字。。。
[2楼] 网友:夜犀 打分:0 发表时间:2012-10-03 00:05:18
我也觉得很适合,都有悬瀑了,逝水也不错。大招!
于是……大江东逝水童鞋,你华丽丽地变成大招了,如有不满,请找以上几位童鞋抗议……
= =+
下章看点:
决战!
欢迎到时收看~~~
三十二
红露听得这番狠话,心中依旧轻蔑,她满目不屑,正要讥嘲几句,却见芳青的身子倏忽一晃,竟消失无踪。
红露一惊,又觉一股刚强战意迫近。只见苍寒持剑而来,在层层包围的魔物中开出了一条血路,直袭向她来。上次负伤,让她对这个男人有所畏怯,竟不敢出剑硬拼,只是慌忙闪躲。
就在红露身形动时,一道幽光刹那移到了她的背后。她察觉异样,仓皇回头,就见芳青显形,一手掐向了她的颈项。她愈发惊骇,纵身连退。然而,她的身形还是慢了一拍,虽避过了那杀招,却被扯开了衣带,扒下了外衣。
芳青也不客气,将那衣衫一扬,披上了自己的肩头。红衣,让她的肌肤愈显白皙。衬着深沉神色,渲染出别样的凄艳。
那是红露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她并未跟芳青交过手,所有的了解都只是道听途说。如今遭遇,她才真正明白,“绝景”这个称号是因何而来。她难掩自己的心慌,颤着声对那一众妖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撕碎他们!”
妖魔得令,嘶吼狂啸,又扑了上来。苍寒见状,抬手挥剑。那剑气森冷如冰、凌厉若风,转眼就将数只妖魔斩杀。一时间,血飞如雨,伴着起伏哀嚎,分外惨烈。其余妖魔见状,皆不敢贸然上前。苍寒背剑站定,微微扬眉,端然一番睥睨之态。
红露心惊,颤声道:“你只是一个虚像,怎可能……”
“我是虚像,你当庆幸才是。”苍寒道。
红露万分紧张,忽然又想起什么,朗声道:“苍寒,当初你为了逃避替令主拔伏魔钉之任,不惜让自己的师妹成魔,使她代你受苦。不止如此,你还与我联手杀死易水弟子,栽赃嫁祸。更逼得那叫霖川的小子生生入魔。如今你还演什么同门义重,别让我笑话了!”
苍寒闻言,神色微黯,只漠然不语。红露见状,得意一笑,正想看看芳青的反应,转头之时却见她早已不在原地。她一惊,就见一抹艳红倏忽一闪,转瞬到了她的背后。还不等她应对,芳青出手,夺下她手中的桑菀宝剑,复又起了一掌,着实击中了她的胸口。
转折陡然,电光火石。红露尚未理清思绪,就已经被击倒在地。她抬头,惊愕难当地看着芳青。
芳青握着桑菀宝剑,神色依旧冷然。她看着红露,对苍寒道:“师兄,此战之后,还请你回返易水,向师父好好请罪。”
苍寒微微无奈,轻叹了一声,应道:“好。”
得他如此回答,芳青点了点头。随即,她举起手中的宝剑,手指轻轻抚过那秀木锻造的剑身,道:“此剑属木,我易水道法从水,交战之时,多有不利。”
红露气急,骂道:“把剑还我!”
“你方才说,你使计逼我徒儿入魔……”芳青的声音冷彻,“我也说了。胆敢伤我徒儿,我绝不轻饶!”她话到此处,以剑凿地,令道,“桑林化物!森罗乱!”
刹那之间,地面震动,长藤破土,森然魔气混合着凛冽杀意,搅动空气。不过片刻,那一众被召唤出来的魔物,皆被长藤绞缠缢杀。
“不可能……”如此情景,让红露惊骇难当,一时竟忘了举动。瞬间,她的双脚被长藤缠起,整个人都被钓倒了半空。长藤紧缚,扼上了她的咽喉。她这才发觉,这些长藤上布满倒刺,深深扎入了血肉之内,更将灼烈的毒素注入。她强忍着瘫软无力,嘶声道,“你竟然……枉你还是修仙之辈……竟如此……”
芳青的眼中毫无悲悯,出口的声音淡然无比,“修仙之辈,如何使得了这魔道的宝剑……你忘了么,我早已沦为妖魔。”她言罢,以掌击剑。剑锋入地一尺,起一阵强震。震动过处,藤蔓骤大。
红露自知不敌,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眼见得死期将至,她凄然落泪,喊道:“主上……”
最后的声音,被扼断在长藤的绞杀之中。周遭陡然安静,唯余下雨声飒飒。芳青长舒了一口气,将桑菀宝剑拔出。剑身离土,氤氲出一阵轻红薄雾。雾气散开,长藤之上,花开次第,美不胜收。
突然,芳青的身子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苍寒忙上前去,想要搀扶,伸手之时才忆起自己不过虚像。他皱了眉,责备道:“勉强催化魔种已是鲁莽,竟还用那魔剑,太乱来了!”
芳青喘息片刻,拄着剑站起身来,道:“无妨。”
苍寒愈发不悦,举步挡在她身前,道:“我即是你师兄,就没有看着你自寻死路的道理!我命你立刻离开,找仪萱治伤!”
芳青听他这么说,凝眸笑了起来,温柔道:“师兄,你我一起长大,我亦把你当作亲兄长般看待。你自小好胜,所以不能忍受败在我的剑下。你一心要败我,并非记恨我,而不过是你的自尊使然。自始至终,你都未曾想过要伤我。”她微微停顿,语气转而喑哑凄然,“可对我而言,胜负不重要,生死亦不重要,成仙入魔也都无妨。从许久以前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想要保护一个人。若他不在人世,我亦无可留恋……”
“胡说八道!”苍寒斥她一句。
“他说他心里有我。”芳青却继续道,“只因我身为师长,他不敢僭越一步。而我也是一样,只怕那份心意说出口,反倒吓着了他。若我不曾入魔,兴许永远也不能跨出那一步,更听不到他的真心话。可如今,我恢复了记忆,却什么都来不及告诉他……”
苍寒听到此处,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芳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桑菀,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奢望什么。若能救他,我何惜一死。如若不能……他真的被殛天令主夺舍,我唯有亲手杀了他,再随他而去。这般痴顽愚念,还望师兄成全。”
她言罢,见苍寒并无举动,颔首拜过,纵身离开。
苍寒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渐趋模糊的身形,终是跟了上去……
……
因天云等人的闯入,分舵之中并无多少人留守。芳青一路而去,也不过遇上三五只妖魔,她虽身体孱弱,但有桑菀在手,倒也不难对付。
待到令主房前,她尚未进门,就闻得一股浓重血气。她心上骇动,慌乱难当,顾不得计划,挥剑破门而入。
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了片刻怔忡。晶莹镜面,碎满一地。一室鲜红,半是鲜血,半是红鳞,刹那间灼痛了她的双眼。那一片艳红,牵引着她的目光,归向一处。
霖川就躺在房间的中央,一身鲜血,触目惊心。那般距离,让她看不见他的生息,可怕的寂静充盈四周,冻结思绪……
这时,喑哑的女声打破了宁静,语气中的轻巧混杂着无奈,道:“……真糟糕,玩得太过火,还是弄坏了啊……这身子没法用了,怎办好?也不知夜蛭能不能修好……”
芳青听到这番话,心口猛地一紧,她抬头,望向了说话之人。但见那殛天令主就坐在不远处,双手托着脑袋,似乎苦恼万分。鲜血,让她本就狰狞的面目愈发可怖。她察觉到有人进来,抬眸一看,随即笑道:“哈,真好,总算还有一具能用的。”
怒气,燎然如火,芳青哪里还有心思讲究招式,直接起剑,挥砍上去。
眼见那剑锋要砍中令主的头顶,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挡了下来。令主仰头,悠然笑道:“这剑是以我的魔力锻造,岂能伤我?”
她说罢,扬手一挥。芳青顿觉掌心刺痛,竟无法握剑。她自知不敌,弃了桑菀,退身到了霖川身旁。此时此刻,她早已灰了心念,软了斗志。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伸手抱起了霖川,细细看他的伤势。
芳青看着怀中的霖川,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斑驳红鳞,盘踞着他对肌肤,鳞下经脉隐现,勾勒出交错血色。他双眸微阖,气若游丝。胸口的起伏若有似无,只怕再呼吸一次,就会永陷沉寂。
令主握着桑菀宝剑起身,也不攻击,只是笑道:“没用了哦,本座方才不小心扼杀了他的魔种,如今他心脉尽碎,救不了了。”
芳青一惊,脑海骤然冷静。她伸手摁上了他的胸口,令道:“渊澄!镜映!”
然而,回应她的,是满室闪烁的碎光。熠熠灼灼,倏忽明灭。
“本座不是说了救不了了么。”令主悠然走到他们身旁,叹着气道,“好不容易找到的合心意的身子,本座也很痛心啊。怪只怪他为何非要与本座作对……绝景,你应该没这么笨吧?”
芳青沉默许久,才缓缓开了口,“他是我的徒儿,他所行所为都是从我教授。我自然比他更笨!”她话音一落,站起身来,周身魔气森烈,陡生一股寒意。薄薄冰霜覆上她的眉睫,衬得她的神色愈发冷冽。
令主见状,无奈一叹,“果真是师徒,紧要关头,都寄希望于魔种么……别傻了!”
她话音一落,身上骤然散出一股气浪,席卷四周。芳青忽觉心口一紧,竟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全身,半分动弹不得。
“我乃殛天之主,统御群魔。要操纵魔种,再简单不过。以魔种之力与我相抗,实在天真!”令主说着,走到芳青面前,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在我魔障之内,仙法封禁,魔种受制。生杀予夺,皆在我手。我答应过那小子,许你们长相厮守,如今,你便随他去吧!”
芳青此时早已万念俱灰,更无半分反抗之意。她弃了挣扎,闭上了双目。
令主冷冷一笑,正要行杀招。突然,红光几道,划破空气,震起轻微蜂鸣。令主臂上生痛,不得不松开了手。她低头,就见伤她的,是三枚红鳞。她微微惊讶,眉宇间复又生了笑意,她望向了攻击她的人,赞许道:“伤重至此,还能伤本座。还算有可取之处啊……”
芳青猛地回过神来,顺着令主的目光望去。
本以濒死的霖川竟站了起来。他的眸子深红如血,早已失了清明之相。显然意识不清,只是凭着一念执着出手攻击。
“霖川!”芳青不禁喊出声来。
霖川听得那一声呼唤,身子微微一震。他眸中的血色稍稍淡化,虚弱的声音里隐着温柔:“师父……”
这一声,唤起多少心绪。芳青心一软,止不住落了泪。眼见他又要往下倒,她疾步跑了过去,接他入怀。
“霖川……霖川……”她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他撑着清明,细细端详着她,试探着问:“师父?……你……记忆……”
她落着泪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轻蹙起眉头,吃力地握上她的手腕,断断续续道:“走……快……离开……”
她含泪而笑,摇头道:“我哪里都不去。”
“不行……”他的语气分外坚定,“我……求你……快走……”
她的笑意愈发明丽,“我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你却要我走,这是什么道理?”她轻捧着他的脸颊,道,“我们不是约好了么?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霖川已无力气说话,只是望着她,满目哀伤。
“……答应我,无论生死,再不分开。”芳青说罢,低下头去,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血气腥甜,缓缓沁进唇齿。悲戚交杂狂喜,辗转温存,引人落泪。
他缓缓闭了眼,放任自己的私心。情势如何,他已经完全不想考虑。内心的激越和渴望,早已压过了那一丝牺牲自我的念头。同生共死,有何不可?两心相悦,已无遗憾……
一旁,令主看着他二人,竟也默然。她静立片刻,方才举步上前。但见她行走之间,身上血肉不停磕落。森森白骨渐而裸/露,可怖更甚先前。
“真情挚爱,当真令人不忍。不过,本座已经没有时间不忍,也没时间挑三拣四了! ”令主言罢,起手抓向芳青,欲夺肉身。
便在这时,苍寒纵身而来,朗声令道:“明光洞照,镜界开解!”
强光如盾,瞬间隔开了令主的手。
令主一见苍寒,放声笑了出来,“哈哈,原来是你!来的好啊!”
她说话间,房内的魔障愈发深重。所幸苍寒的肉身在别处,魔障并未能压制他的法术。苍寒虚晃一招,退到了芳青和霖川身旁。他看了一眼霖川的情势,既不言语,也无商量,抬手就覆上了霖川的心口,直接令道:“潜寂!镜映!”
芳青听他这一声,当即愕然:“师兄……你……”
苍寒眉头一皱,也无所言,只是厉声道:“走!”
他话音落时,挥手起狂风一阵,将霖川和芳青二人送出了门外。继而起身,挡在了门口。
令主满目轻蔑,道:“哼!不过镜影虚像,还勉强使出‘镜映’之法,就算本座不杀你,你也撑不了多久!”
正如令主所言,苍寒的身形渐渐模糊,几近透明。但他的神色却露着轻松,他望着眼前那几乎只剩下骨架的人,道:“我死之后,你就连最后一个能夺舍的肉身都没了……终究是我赢了!”
令主闻言,咬牙怒目,挥剑斩开那虚影,嘶声怒吼道:“贱种!本座岂会输在你手上!”她骂完,纵身出门,直向霖川和芳青而去。
霖川受镜映之术,正是命脉复苏之际。芳青知道令主必是冲着霖川的肉身而来,慌忙想要抵挡。可如今的她,又能以什么抵挡?
千钧一发之际,刚强剑气并明澈镜光,铺天盖地而来。女子端严的嗓音,振彻天宇:
“无耻妖魔!你的对手是我!”
随那话音,一道剑光如雷劈落,生生将令主的一条手臂斩去。令主微骇,急退着避开,咬牙道:“天云……”
来者,这是易水庭的天云长老。她领着一众弟子飞身而来,长剑在手,明镜在空,气势非凡。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不屑道:“哼,好一副鬼样子,正衬你的为人!还不乖乖受死!”
令主怒极,正要强攻。却听身后有人开口,尊道:“主上无需理会他们,且先夺舍!”
令主闻言,回过头去,就见夜蛭双手托着一具肉身,正是苍寒。
天云见状,正要出招阻止,却不想一股强大魔力席卷四周,化作至强魔障,扰乱仙法。
“本座竟沦落到要用这具身子么?”令主看着气息微弱的苍寒,嗤之以鼻。
“主上放心。属下早已重新控制住他体内的魔种,暂护着他的心脉,他如今不过昏死罢了。更幸他的宝镜已除,主上夺舍,当无阻碍。情势如此,还请主上大局为重!”夜蛭道。
令主狂笑几声,反身挥剑,召出千百妖魔,暂时阻了天云一行。紧接着,她的身上燃起青幽烈火,转眼间将那骨肉不全的身子烧尽。三魂六魄并内丹精元,化作一线幽光,没入了苍寒的体内。
眼见夺舍已毕,夜蛭也不多作停留。他黑袍一扬,起黑雾如帐,倏忽间隐去了他和苍寒的身影。
众人见此情状,无不怒极,但转眼之间,已失却他们的踪影,追赶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我……失败了……
本想着单身节前完结这篇,然后开新的……没想到……
这一切究竟是为森么……泪奔~~~
我对不起大家!
嘤嘤嘤……
[那只:果然是超长前传……苍寒妥妥儿的男主命,你让本篇的男主情何以堪!]
[霖川:T_T 不是亲生的!]
[苍寒:= = LS你知足吧,听说亲生的虐得更厉害。]
[狐狸:…… 啊哈哈……都这么了解我……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那只:我PIA!!!]
咳咳,总而言之,不论如何!
下章尾声!!!
下下章是温情番外!!!
然后,请大家期待由苍寒师兄领衔主演的狗血新篇……囧~~
我……我……我先遁走了!!!
尾声
漫长而深沉的睡眠,将过去之事淡化成一场虚幻梦境。霖川朦胧醒来之时,竟恍惚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在他迷惘之际,女子的声音,听来如此温柔:
“小川儿。”
这声呼唤,让他的神识骤然清明。他惶然想起那可怖的殛天之主,那狰狞面目,似乎就在眼前。他顾不得身体的无力,一下子坐起身来,全身戒备。
守在他身边的仪萱被吓了一跳,忙伸手摁着他,劝道:“别动,小心伤口。”
霖川望着她,心中迷惘又生,竟不知眼前所见是真是幻。他迟疑着,微哑着唤她:“仪萱师叔……”
仪萱含笑,轻轻握上他的手腕,道:“没事了,别紧张。”
熟悉的声音和温柔,让霖川平静下来。心绪安定之时,他才意识到,这里就是他在易水庭的卧房。
原来,那日在朽息谷中,殛天令主夺了苍寒的肉身,逃逸而去。天云长老领了弟子追击,终是不知所踪。众人念及芳青和霖川的伤势,便先行送他们回易水庭疗伤,从长计议。
“你睡了十来天,总算是醒过来了。说来,当日多亏苍寒师兄出手,以镜映之法替你御伤,免你身死。后来,掌门和几位长老合力替你疗伤,才保住了你……”仪萱说道。
霖川闻言,问道:“苍寒师伯他现在如何?”
仪萱面露哀色,摇了摇头,“找不到……”
霖川蹙眉,忍不住也哀伤起来。他与苍寒并不亲厚,但生死关头,苍寒却舍身救他。这份恩情,如何回报?
眼见他如此,仪萱笑道:“小川儿,你别太担心了。虽说苍寒师兄下落不明,但不过是被夺舍,尚有生机。”
“被那魔物夺了舍,哪里还有什么生机……”想起自己曾遭遇的事,霖川实在无法抱有希望。
仪萱见他隐有自责之色,忙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来,摊在掌心给他看。
“你看。”仪萱笑道,“这便是生机了。”
霖川看了那镜子一眼,惊讶道:“潜寂?”
仪萱点点头,“确切说,是潜寂的一部分。你回易水庭后,掌门和长老们就将苍寒师兄施在你身上的‘镜映’之术解开。真正的潜寂,如今已被你吞化,在你体内护着你的心脉。这一块,是师兄凝出的小镜。”
霖川看着那镜子,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镜在人在。虽说镜子不大,但毕竟出自潜寂,这镜子里一样留有师兄的内丹。我已将此事禀过掌门,掌门也询过上旸真君。真君说了,虽为星火,亦能燎原。若是能强化这小镜的力量,他日一定有办法从魔物手中救回师兄。就像救回师姐那样……”仪萱也低了头,看着掌中的小镜,语气分外坚定。
听她提起“师姐”二字,霖川的心弦猛地一震。他忍不住自己的急切,打断她,问道:“我师父她……”
仪萱听他这么问,收起了小镜,灿然笑道:“放心吧。她好着呢。对了,我还没告诉过你呢。其实,当初师姐身死,是苍寒师兄有意为之。目的是用魔种之力,挽回师姐衰竭的命数。为防万一,他还留有师姐的内丹。那时,他将内丹交给了我。后来我随我师父一起行动,遇到你们,自然就直接将内丹还给了师姐。”仪萱说着说着,一脸无奈,“说来你都不信。师姐受了内丹之后,不过一日功夫,便生龙活虎。后来休整了没几日,就受了掌门的令,领弟子们去讨魔去了。”
“所以……”霖川的神色有些失落,“她现在不在易水?”
仪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够婉转,她忙继续解释说:“啊,其实吧,她是很想留下来照顾你的。不过实在是……你不知道,那日之后,殛天府纠集了一大批妖魔作乱。不仅是我们易水,整个九嶽都开始备战了。”
九嶽和殛天一战,避无可避。只怕世间又有一场浩劫……
霖川想到此处,轻叹一声:“偏我上不了战场的时候……”
仪萱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心。现在可不同当年了!殛天府虽强,我九嶽也不弱啊!而且,当初新立的千影阁和万绮门,如今也渐成气候,那两位掌门更是厉害非凡。想必今次之战,一定能一举剿灭魔道!”
如此劝慰,让霖川稍稍宽心。他轻轻一笑,点头道:“师叔所言甚是。”
仪萱见他笑,也放下心来。她伸手,小心地扶着他躺下,笑道:“别多想了,好好休息。躺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
霖川笑着,应她道:“不敢麻烦师叔,随意就好。”
“跟我还这么客气……”仪萱说完,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生了一丝狡黠。她俯身,认真地看着霖川,道,“说起来,他日你若跟师姐成了亲,你我的辈分怎么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