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生恨?何以怨怼?何以不甘?
他是褚闰生,不是普煞仙君。前世种种,过眼云烟。即便想起,又岂能左右他?!
那一刻,他于黑暗中开口,“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已经死了。如今,我不恨任何人,也不想伤任何人,更不想算计任何人。”他带着笑意,道,“修仙也好,成魔也罢,都非我所愿。我只求活得开心快活,了无遗憾。”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我还活着,便要依循我的心意而活!”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层层回荡。便在那一瞬间,黑暗碎裂,耀目光辉铺洒而下,他忽觉心中一片清明,再无疑惑。
耳畔的呼唤渐而清晰起来,一声声振动他心弦。
他缓缓睁开眼睛,待看到何彩绫时,微微一笑。
何彩绫见他醒来,不禁欣喜。只是,她心神放松之时,便无力起来。方才勉强做法,霜华入骨。她虽然封却五感,不觉疼痛。但那寒气扰乱了她的内息,损了她的真气,教她使不上力道。
见她软软往下倒,褚闰生忙伸手,接她入怀。他正担忧,却见那五行绫轻轻裹上了何彩绫的身子。五色光华隐隐,她身上的伤势开始慢慢好转起来。
他放下心来,带着笑意,道:“仙女姐姐,看来,你的人情,我得还到来世了……”
何彩绫阖起双眼,浅笑道:“来世的你又不会记得我,怎么还?”
“若我记得呢?”褚闰生挑眉,问道。
“唯有今世,你是褚闰生。我认识的,也只是褚闰生……”她低声说完,沉沉睡去。
褚闰生说不清自己那时的心情,只是,他不可自抑地笑了出来。他笑着,望着怀中的人,自语般道:“多谢……”
脱困 [四] ...
褚闰生看着怀中已然沉睡的何彩绫,笑意愈盛,只觉心头微热,烦愁尽消。他轻轻动了动姿势,让何彩绫躺得舒服些。
便是这一动,她的怀里,忽然落下了什么来。一声清脆铃声,震响在无边无际的白霜之中。
他微惊,轻轻捡起那东西来。一枚小小的金铃躺在他掌心,微微泛着光。他认出这枚金铃,不禁失笑。
当日,雷将商千华给了他四枚金铃,说是下回若遇上何彩绫,可用金铃唤她相助。后来他私自闯入何彩绫的宅院,被人围攻之下,无意之间震响了这枚金铃……
那时,何彩绫的语气轻巧,只道:“一个不小心,被偶尔飞进窗户的小鸟啄伤了手,要怎么办好啊……”
明明不是小事,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是真不在乎,还是故作姿态,如今也弄不明白了。只是,现在想想,那句“飞进窗户的小鸟”真是挺不中听的。
他轻轻举起金铃,在耳边摇了摇。不知为何,他清楚地知道,这金铃上附着的咒法已经消除。虽不知是雷将的召唤之术只有一次之效,还是何彩绫后来下过功夫,总之,这金铃现在不过是件玩物罢了。
他想了想,把金铃放进了自己怀中。他定了定思绪,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自方才醒来,他便觉心神空明,四肢轻健。先前的寒冷,竟是半分也感受不到了。
难道,正如何彩绫所说,他已炼化元神?他闭目,静静感觉片刻,终是放弃了。他抓抓头发,抬眸,看了看四下。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看,他却觉自己的视线穿透层层霜华,极目之处,竟有一尊铁牛,牛头之上,贴着一页经文。经文上的字竟是历历在目、字字清晰。
褚闰生慢慢忆起先前的事,君无惜让他将经文贴在镇水铁牛的额前,布成了道坛。那一刻,他竟知道了一些本来不知道的事情。譬如说,镇水铁牛,虽取牛形,却是化形于神兽“犴”,而“犴”乃是南方井宿之兽。请神降真是君无惜的绝技,更以二十八宿星君见长,以此物布阵,倒也顺利成章。以镇水之兽,炼制宝镜制敌,这般明目张胆的以共济私,君无惜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只需揭去那些经文,便能从这“九炼天霜镜”中出去了。
他想到这里,抬手一挥。一股劲风破开霜华,只袭那头铁牛而去。然而,那威猛力道触及铁牛,也不过是轻轻曳动了经文罢了。更是在这时,霜华蔓延,覆上了他的手臂。
他轻叹一声,暗自道:“看来是没办法从里面破坏了……”
他刚说完,忽觉一股热力隐隐传来。他抬头,就见头顶满覆的霜华开始溶解流动,水色之间,隐隐可见火光。
落到他脸上的水,微温。他
长吁一口气,笑得释然。
……
镜外,池玄看着眼前的“九炼天霜镜”,半刻不敢松懈。在火咒之下,宝镜镜圈上的九颗水精已开始逐渐融化,水滴不断落下,又在烈火中化为水雾,消失无踪。
却说宋军将士,方才也随君无惜一同追击。但天犬之速,岂是凡人所及?众将士悻悻回返,待看到池玄,众人不解之余,却又忆起君无惜的吩咐,纷纷执了兵器上前,将池玄团团围住。
池玄虽有察觉,但如今却不能分神,任凭周遭众人叫喊问话,他唯以沉默应对。
众将士心生不满,正欲上前,却觉一股至强罡气充盈四周。一时间,众人心中皆生恐惧,竟无人敢贸然踏前一步。
这时,一个严厉女声响起,道:“你们莫非忘了我的嘱咐?”
众将领闻声望去,就见君无惜已然回返。她脸色苍白,略有些狼狈。眉头紧皱,隐含不悦。她举步走近,看着池玄,冷声道:“没想到,连你也……”她说话之间,脚步一顿,似被一股无形力道阻隔。
她眉头愈发皱紧,退了几步,呵斥众将士,道:“既不敢向前,还不放箭?!”
见将士尚有犹豫,君无惜收了厉色,劝道:“诸位,若是他将镜中所封魔物放出,即便是我,怕也无法应付……”
将士闻言,生了惶恐,纷纷取箭满弓。
池玄抬眸,看了君无惜一眼,继续专注着手中的咒法。
君无惜眼看那“九炼天霜镜”几近融化,咬牙喊道:“放箭!”
话音一落,无数箭矢离弦。在千钧一发之时,一匹赤红巨犬从天而降,震开了箭矢。巨犬挡在池玄身前,厉声咆哮,骇得众将士慌忙后退。
“你这妖畜,还敢回返?”君无惜执扇,轻轻一挥,划出靡丽华光,只袭向绛云而去。
绛云想躲开,但念及身后的池玄,她咬牙站定,受了那一击。
出乎她的所料,那华光击身,虽说是疼痛,但也并非不可忍耐。较之先前被君无惜拍到地上的那一扇子,弱上百倍。绛云抖抖身子,心中对君无惜的畏惧消了大半。
“丫头,她受伤了。”梁宜的声音响起,道,“你只需守着池玄,莫要攻击伤人。待宝镜一破,立刻离开。知道么?”
绛云心想,君无惜再坏,也是上清派的高功,杀她的确不好。她点点头,站稳了身子,护着身后的池玄。
君无惜的呼吸已乱,神色愈发疲惫。看着宝镜融化,心头更是焦急万分。她咬牙,心一横,执扇而舞,口念道:
“三垣四象,廿八星宿;请君圣临,降真吾身……”
忽然,狂风四起,迅猛无匹,直袭营中众人。
君无惜察觉
一股森冷杀气,不得已停了咒语,仓皇避开。
营中将士,有躲闪不及者,皆被那狂风震开,负了伤。
只见,空气纷乱,聚化成风,萦绕四周。雨丝被缠进风中,化作一道道飞舞水流,景象诡异。那风飞水舞之中,有人飘然现身,朗声道:“君无惜,你躲得开一次,躲得过第二次么?”
君无惜看清来者,冷冷笑道:“原来是你这妖孽!”
绛云只觉这风似曾相识,定睛看时,就见那在风雨中现身之人,一身烟青衣衫,面貌俊逸,行止风流。这人她倒是认识,正是太上圣盟的堂主之一:姜希。他也曾说过,自己乃岚风所化,是妖非人。
绛云又忆起,第一次见此人,梁宜就要她出手,封他的魂魄,想必是深仇大恨。这一次,可不能让他跑了!
她想罢,正准备好好对付这风妖。脑海之中,梁宜却无奈开口,笑道:“傻丫头,你也不看看情势。他拖住君无惜,岂不是省了你的力气。”
绛云闻言,止了行动,却心想着:你不报仇吗?
“我是与他有些过节,但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待他跟君无惜两败俱伤,我去捡个便宜就是。”梁宜笑了起来,轻松道。
绛云这才点了头,不再多想。
姜希望着君无惜,只浅浅一笑,轻轻掠了掠碎发。便在那一瞬间,周遭旋风化刃,砍向了君无惜。
君无惜皱眉,旋身避开。然而,她一动便牵扯起体内的煞气,煞气如火,灼得四肢剧痛。她身形一缓,便被风刃斩伤。
姜希见状,轻蔑道:“君无惜,看来你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
君无惜忍痛,正要聚力,脏腑却如刀绞一般,逼得她呛出一口鲜血来,再难言语。
一旁的宋军将士慌忙上前,欲行护卫,但却被那如刀狂风所伤。
姜希朗声,道:“此乃我‘太上圣盟’与‘上清派’的私怨,诸位要命的,莫管闲事!”
宋军将士不过凡人,又如何应付得了这情形,纷纷退下,不敢再上前半步。
姜希飘然飞落,微浮于地上,移进了君无惜。他神色冷冽,举起手来。
绛云的脑海中,梁宜的声音忽然响起:“丫头,封那姜希的中枢魄!”
绛云闻言,并不多问,开口道:“命魂拘索,七魄封禁。中枢魄!”
话音落时,姜希猛地一惊,身形骤然消失,化作萦绕之风,消散四处。
绛云一惊,慌忙四顾。下一瞬,姜希已然到了绛云身前。
绛云正要再攻,周遭旋风环绕,化作无形锁链,将她绑缚了起来。绛云挣脱不得,出声念道:“三魂招引,七魄重开!力魄!”
咒语念毕,一股力道油然而
生。她脱出绑缚,站定身形。
姜希凝眸,笑道:“梁宜,你潜身在这天犬体内,又怎能定住我。何不出来一见?”
不等梁宜嘱咐,绛云便道:“你休想!”
姜希闻言,隐隐愠怒:“天犬,我没跟你说话。”他话音落时,抬手一挥,风刃凌厉,直攻绛云而去。
绛云正要应对。忽然,周遭寒气冷冽,汹涌如潮。雨水被寒气冻结,化作冰粒洒落四处。她转头,就见华光忽生,璀璨眩目。光辉迷离之中,隐隐传来细小的碎裂声。
只听,一声清脆的崩碎之后,寒气如烟,弥漫四野。军营之中,忽现了九只镇水铁牛。铁牛为成了一圈,铁牛中央,正是褚闰生与何彩绫。
池玄这才解了咒法,无力地喘息起来。
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惊讶。本该在江中的镇水铁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十数黑骑自雨中出现,挟凛凛战意,飞驰而来。黑骑在营前站定,排开了阵势。只见,一名男子打着伞,自黑骑中踱步而出。看样貌,约莫二十五六。风神儒雅,气质不凡。此人,正是嘱咐睚眦作浪行雨的李延绡。
李延绡带着笑意,道:“诸位将士不必惊慌。在下乃是‘太上圣盟’盟主李延绡。我等听闻江水汹涌,祸乱百姓,特来此镇水。”
众将士听得这番话,面面相觑。
李延绡面露哀色,沉痛道:“唉,‘太上圣盟’与‘上清派’素有私怨,门下弟子行事鲁莽,累及众将士了。在下在此给诸位赔罪,不过,本盟绝无伤人之心,还请诸位明鉴。”
不等有人应他,他便望向了一旁负伤的君无惜,道:“君高功,在下知道你对本盟素有芥蒂。但你岂能以镇水之兽来做法?若因此危及百姓,如何是好?”
营中众将领听得此话,又看了看那九只凭空出现的镇水铁牛,纷纷议论起来。
君无惜皱眉,道:“休要听他信口雌黄!”
“君高功,你三番两次使计对付本盟弟子,在下都可忍让。但你漠视百姓生死,在下却不能忍!”李延绡的神情愈发沉痛,“天道贵生。同为修道之人,我今日不为难你!你走吧!”
君无惜看看四下情势,又思及自己身上的伤势,终是带着恨意,腾身离开。
营中众将士愈发惶惑,只听李延绡道:“诸位将士,上清派与本盟积怨已深,中伤造谣之事,也已不足为奇。还望诸位切莫听信谣言,有所误会。”他说罢,轻轻抬手。即刻,有人奉上了一个木匣。
李延绡从木匣中取出一面铜镜,笑道:“江水之患,不可不治。在下这里,有一面‘井宿镇水镜’,置于江中,便可替代那九头铁牛。还望诸位
将士收下。”
但见李延绡手中宝镜,明光熠熠,灵气通透。镜背浮雕井宿神兽“犴”,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宋军将领议论了片刻,终是有人上前去,接过了那面镜子。
绛云看得糊涂,却听梁宜道:“好一个颠倒黑白的说法,‘太上圣盟’的盟主竟是这样的人……”
绛云依旧不解。梁宜又道:“丫头,你还想不明白?先前客栈之中,徐秀白以‘网元天纲’控制宋军将领自相残杀,那些将领虽被解救,对被控制一事,又岂能完全清楚明白。而后,张惟布下道坛幻阵,引何彩绫前来,营中‘身死’的将士皆为虚假。从头至尾,太上圣盟未曾杀宋军将士一人。而镇水一事,君无惜行为的确有失妥当,被他反咬也无可奈何。如今,只需说一切乃是私怨,便能把罪责撇的一干二净了……”
绛云听罢,望向了李延绡。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青年,却有这般的心思么?
这时,姜希开口,道:“盟主,这几个上清弟子,要如何处置?”
李延绡并不急着回答,举步径直走到了何彩绫与褚闰生面前。何彩绫躺在褚闰生怀中,沉睡不醒。李延绡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褚闰生却先他一步,笑道:
“多谢盟主仗义相救。”
李延绡微惊,不由低头,重新打量起褚闰生来。
褚闰生不卑不亢,迎上了他的目光。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这种时候,再不撇清自己跟君无惜的关系,就是傻瓜了。
李延绡含笑,蹲□去,细细检视何彩绫的伤势。他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你有把握我会放过你?”
褚闰生点点头,摊开了掌心。他的掌中,有着九页经文,正是“上清真经” 的书页。先前“九炼天霜镜”被破,他为以防万一,将这些经文从镇水铁牛头上取下,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李延绡看到那些经文,笑道:“九页经文,换三条性命?”
褚闰生点头,“你也不吃亏啊。”
“若我想通吃呢?”李延绡又问。
褚闰生无奈一笑,看了怀中的何彩玲一眼,道:“她还在我怀里呢……”
听得这句,李延绡笑了起来,他接过那些经文,顺势又抱起了何彩绫,这才朗声道:“君无惜果然狠心,为报私怨,竟连同门弟子都不放过。着实让人寒心!” 他长叹一声,又看了绛云一眼,“身为一介高功,无情无义。竟连妖兽都不如啊……”他又转而对褚闰生道,“小兄弟,今日在下能救你,是缘分使然。你需好自珍重,日后行善修德,莫要步上君高功的后尘哪。”
褚闰生起身,抱拳道:“盟主高义,晚辈羞愧万分。 日后自当潜心修道,更要尽力化解上清派与贵盟的误解。”
“好!”李延绡言罢,依旧望着褚闰生,眼神之中,情绪复杂莫辨。
褚闰生带着笑意回望他,并无半分惧色。
这时,姜希却生了不满,道:“盟主……”
他话未说完,李延绡便开口打断,道:“莫要多言。我们走。”
一众黑骑得令,簇着李延绡,尽数离去。姜希满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随着众人离开。
褚闰生含笑目送众人离开,方松了口气。他举步,走到池玄身前。不知为何,眼前的池玄,竟会与那广昭仙君的样子重叠。而此刻,他心底再无那纠缠情绪,惟剩了温暖感激。
他伸手,扶起池玄,低声戏谑道:“师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池玄闻言,淡然道:“我若有事。你又能向谁谢罪?”
褚闰生失笑,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他说完,转身对众将士道:“诸位将士,发生此事,我身为上清派弟子难辞其咎。但此事复杂,需向师门禀报。请诸位容我们先行返回茅山。”
营中众将士如今早已分不清是非对错了,褚闰生这么讲,便只能应允。
褚闰生又寒暄几句,转身唤了绛云。
绛云知道危机已解,心中欣喜非常。立刻上前载起那二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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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耶~~~大家好,我又回来啦~~~
话说,我的古剑通关了,大家恭喜我撒~~~
咳咳,对此游戏,我要说:
欧阳少恭童鞋,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冤屈咧。原来,才这么点小事[比出小拇指]就让你反人类啊反社会,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
想当年,我看那叫做《宇宙骑士》的动画,那主角才叫一个茶几。基于年轻的朋友们可能没看过,我为大家解释下。那男主,惨啊!首先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被外星生物附体改造,于是,他从头到尾都要跟自己的哥哥弟弟师傅嫂子战斗。因为要变强打BOSS,于是跑去进化,不仅只剩半年的命,还开始失忆,连自己女朋友都差点忘记。故事最后,他把自己全家灭了,然后坐在轮椅上等生命终结。
这么惨的男主,都没有反人类反社会啊……远目……
[那只:你真能扯……]
[狐狸:= =]
咳咳,好吧,其实我今天主要要说的,是我的群号啦~~~
首先,老的群号被腾讯和谐了……囧~~~
下面是现在使用的三个群号:
100150696 [和谐池塘 祖国万岁] 此群乃是老群改装,貌似已满……囧~
119511078 [那只狐狸] 群主为银子君~乃是熟面孔啊~~~
28743362 [那只狐狸作品XXXX] 原谅我记不清那名字……汗~~~此乃新群,欢迎乱入~~~
谢谢大家的支持,虽然本文平均半个月上一次Q,但是……但是……但是还是很欢迎大家和我交流扯淡~~~互相共勉滴~~~=3=
旧识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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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君无惜勉强聚力,以禹步腾云离开。只是,她身负煞气之上,终是耗尽了力气,停了下来。
她满心不甘,慢慢坐在了地上,闭目打坐。体内煞气如炙,教她频频皱眉。她心中愈怒,气血上涌,喉头一紧,呛出一口鲜血来。
她微喘着气,努力平息自己的真气。她定了心神,细细回想那以煞气伤她之人。红光之中,虽然看不明白真形,但她仍可辨出,那人非精非鬼。莫非,是“元神”?
如此强大的元神,是归谁所有?为何寄宿在那妖兽体内?
她正思索,却听周遭雨声之中混入了马蹄声,声声震耳。她起身戒备,就见一众黑骑已然将她包围。
只见这黑骑之后,有一辆马车。马车旁,一名黑衣少女执伞而立。君无惜认得那把伞,正是何彩绫的“弥天”。
马车内,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只听那温雅男声平静道了一声:“君高功,我们又见面了。”
君无惜认出那个声音。“李延绡……”她看了看周围,“看来,我今日难逃一死?”
“若是平日,在下岂能挫败君高功。”李延绡的声音带着笑意,“只怪君高功内心仁慈,不忍见宋军伤亡,才给了再下可趁之机……”
“闲话休说。”君无惜站直身子,冷声道。
李延绡笑了笑,唤道:“未。”
马车旁的少女微微颔首,执伞上前。四周,一众黑骑都满了弓,无数箭矢,冷冷地对着君无惜。
君无惜执扇,轻吐一口气,怅然笑道:“便让我舞这最后一曲……”
一瞬间,光华靡丽,映入雨水,掩去了血腥。
……
此时,绛云带着褚闰生和池玄已飞出百里之远,她本想再跑,却被褚闰生阻止。
褚闰生摸摸天犬的脑袋,笑道:“绛云妹妹,我们就回先前那个镇子吧。”
绛云不解,问道:“不是要回茅山么?
褚闰生笑着解释:“这么大的雨,不宜赶路啊。还是找人多的地方安顿下来才好。”
绛云依旧不解。如今大雨如注,不宜赶路之说,她倒是明白。只是,为什么要选人多的地方?她细想无果,也不多问了。她回转身去,正要飞奔,却又想到了什么,放慢了步子,尽量稳定身形,
褚闰生见状,心头竟有些欣慰。他含笑,夸了一句,“乖。”
绛云听得这声夸奖,不禁生了熟稔。这般悠然从容的语气,略带戏谑,像极了普煞仙君。她甚至觉得,如今在她背上之人,就是普煞。先前与君无惜对战,他也曾现身相救。她暗暗高兴之时,却又想到了什么。褚闰生是普煞仙君的转世,魂魄元神,自然在肉身之内。可为何,每次 她遇到危险,普煞仙君便会现身?从她额前朱砂中出现的红光,究竟是什么?
她还未想出头绪,却发觉已到了城镇上空。她找了城内僻静之处飞落,化出了人形。所幸天降豪雨,路上鲜少行人,并无人看见他们。
三人依旧找了先前的客栈投宿,掌柜认得他们是不久前勇斗妖人,解救宋军将领的少年英雄,忙殷勤上前,替三人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褚闰生倒也不占便宜,从怀中取了两颗珍珠,权作房钱。这一来,掌柜更是高兴,招待也愈发热心起来。
三人各自回房,换衣休息。片刻之后,掌柜遣小二送来了姜汤,给几人驱寒。
褚闰生靠在窗口,一边看着雨景,一边啜着姜汤,甚是悠闲。
这时,空旷无人的长街上,忽然起了风,一名男子自风中现身,抬头冷冷望向了褚闰生。
此人,正是“太上圣盟”的堂主之一,姜希。
褚闰生看到他,抬起手中的姜汤,做了敬酒之姿。
姜希面露不屑,正要进客栈。忽然,一股清透罡气展开,笼起了这小小客栈。姜希就觉自己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无法迈前一步。
褚闰生含笑,斜斜靠在了窗框上。
姜希见状,神色之中,不满更甚。他退了几步,消失在了雨色中。
褚闰生吁了口气,关上了窗户。他上了床,却不睡下,倒是安安静静地闭目打坐起来。
……
第二日一早,褚闰生起身,一开门,就见绛云站在门外走廊上,一脸严肃地走来走去。他不禁失笑,上前问道:“绛云妹妹,这么早就起来散步啦?”
绛云摇头,“我没散步啊!我守门呢!只是……我既想守着闰生哥哥,又想守着池玄,就只好这么巡着守了。你们为什么不睡一间房嘛!”
褚闰生笑道:“难得有上房睡,当然是一个人住舒服些。再说了,我睡相不好啊……”
绛云将信将疑,“是么?”
“是啊。”褚闰生点点头。他望着眼前的人,目光渐而落在了她的眉心。他轻轻抬手,点上了那颗朱砂。
绛云正疑惑他的举动,突然,他猛地收回手去,似被针扎了一般。
“闰生哥哥,你怎么了?”绛云问道。
褚闰生的神色之中,尚有余悸。只是,他若无其事地开口,含笑回答:“没什么,手筋了抽一下。”他又笑道,“既然我已经起床了,你专心守着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