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湮陌淡笑:“你既然把我扮成暴发户,暴发户便就有暴发户的样子。”
风凌烟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宫湮陌。
见他此时的风神气度果然是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心中一动:“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装龙像龙,装猪像猪……”
宫湮陌手中的酒杯嗒地向桌上一放,似笑非笑:“有个猪一样的童仆,主人自然是装猪像猪了……”
风凌烟:“……”
他令堂的!这家伙不但是个腹黑,还有一张毒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酒楼饭馆正是江湖人常聚集的地方。
也是容易起磕磕绊绊的地方。
风凌烟一个水晶虾饺刚刚放在嘴里,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便奔着她的脑袋飞了过来!
风凌烟下意识地一闪,宫湮陌伸出筷子轻巧的一拨——
“哪个王八蛋泼你大爷一身?站出来!”
身后的一张桌子旁,一个锦衣大汉顶着一脑袋白花花的米饭叫嚣。
“对不住,兄台,失误,失误。”
煽风点火的人来了?
“失误?!”
那锦衣大汉怪笑。
顺手在桌子抄起一盘菜,劈手就朝青衣汉子砸了过去:“那老子也失误一下!”
那青衣汉子早有防备,手一伸,那盘提溜乱转的菜便被他轻巧地接在手中。
他沉声道:“你够了没有?!”
“没够!”
那锦衣大汉顺手又抄起几个盘子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这一次他是连环丢出,那青衣汉子脸色一变,正要有所反应。
他旁边一个人袍袖迎空一拂,那几个盘子滴溜溜打了一个转,纷纷落在桌子上。
这么多盘子落在桌子上,却没有一点声音。
甚至连一点汤水也没洒出来。
风凌烟眼眸一凝,高手!
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那个人。
那人一身红衣,黑发披散。
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双眉斜飞,唇角带着微微冷笑,一袭披风红的让人目眩,角上绣着一条飞狐。看上去极为精神。
那人缓缓站起:“是在下的下属一时失手,兄台看在我的薄面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看在你的薄面?你……”
那锦衣大汉正想恶言相向,忽然看到那男子披风上的飞狐,脸色微微一变:“你……哼,算了。”
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哈哈,烈狐帮的少帮主果然有气魄,短短一句话就让性如烈火的霸王剑灰溜溜地坐了下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煽风点火的人来了?
风凌烟扭头一瞧,说话的是一个相貌猥琐,猴头猴脑的汉子。
这句话实在是恶毒
他一句话刚刚落地,那锦衣大汉便面红耳赤地跳了起来:“你懂得什么?!我是看在碧玺山庄的面子上,才不与他们计较!”
咦,居然扯出碧玺山庄来了?
风凌烟喝了一口酒,看得津津有味。
那红衣少帮主脸色一变,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休要提碧玺山庄,我烈狐帮和碧玺山庄没有一丁点关系!”
那猥琐汉子哧地一笑:“你撇的倒清!你如果不是碧玺山庄庄主的大舅子,江湖中人谁会把你烈狐帮看在眼里?!”
这句话实在是恶毒。
那红衣少帮主一张俊脸涨的血红,眼眸一眯,森然道:“江湖人哪个不知道,聂琉夕早已被逐出烈狐帮,她无论嫁的是谁,都和我烈狐帮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敢再提碧玺山庄一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语调极为寒凉,那猥琐汉子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啧啧两声:“少帮主既然不承认和碧玺山庄的关系,却不知道为何要来坤合城?这里可是碧玺山庄的地盘!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红衣少帮主一愣,随即冷笑“这天下之大,有哪里是我们烈狐帮去不得的?少爷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又何须向你报备?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
风凌烟看他们越说越僵,眼见就要打起来。
她却听得一头雾水,转头问宫湮陌:“梵香,碧玺山庄有几个庄主?”
“一个。”
宫湮陌答的很顺口。
“一个?碧玺山庄的庄主夫人不是土云国公主吗?怎么这红衣人成了庄主的大舅子了?聂琉夕又是谁?”
“笨蛋,这你还想不明白?碧玺山庄的庄主有两位夫人,一位是土云国公主,另一位便就是这位聂琉夕了。”
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就很平常
风凌烟忍不住一翻眼睛:“这碧玺山庄的庄主好花心,做了驸马爷还要再纳妾。”
宫湮陌悠然一笑:“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就很平常,碧玺山庄庄主有两位夫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那位聂琉夕可不是妾,她是和公主平起平坐的。”
“平起平坐?不是吧?!这样公主也愿意?!”
风凌烟睁大了眼睛。
看来这架空的朝代和中国古代没啥区别,女人超级没地位!
贵为公主也挡不住老公纳妾,而且纳了一个妾还和自己平起平坐……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那位聂琉夕是先进门的。”
宫湮陌回答的慢条斯理。
风凌烟愣了一下,一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聂琉夕是原配,公主是小三?”
宫湮陌听她说过几次现代词语,倒是明白这小三的含义。
不由一笑:“什么原配小三的,好难听!碧玺山庄庄主和聂夫人原本夫妻恩爱,三年前聂夫人得了一场大病,长久昏迷,碧玺山庄的庄主这才娶了贺仪公主……”
“长久昏迷?”
风凌烟一挑眉:“那她现在还昏迷着?”
“唔,一年前忽然醒过来了。所以现在两位夫人就平起平坐了。”
宫湮陌一摊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
风凌烟明白了。
这个碧玺山庄的庄主还是个多情种子,不过貌似他多情而不痴情。
老婆成了植物人,他立即又娶了一个。
不过,他似乎命里克妻,大老婆病刚好,公主老婆又病歪歪的了。
看他留的资料,似乎现在公主老婆也是植物人来着……
她正沉吟,宫湮陌手中的筷子忽然斜斜一指:“喏,你想等的人来了。”

宫神医可不是这么猥琐的生意人……
风凌烟顺着他筷子所指方向一瞧,便见酒楼门口快步走进两个人.
这两个人身法轻灵,行动矫健,只是神情颇为紧张.
闪闪的目光在酒楼中一扫,这才走到掌柜面前,忽然将身上衣衫随手脱下。
风凌烟目光一凝,这两个人内里正是碧玺山庄庄丁的打扮!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两位大人有何吩咐?”
那两个人啪地一声拍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黄金:“今天会有两位贵客来这里,你们要好生招待……”
掌柜的满脸赔笑:“一定,一定,只是不知那两位贵客有何特征?”
其中一人道:“他们骑着一头白虎,很好认的。”
“老虎?刚刚确实有两个人骑着老虎前来,不过……”
掌柜的回头瞧了风凌烟二人所在的方向一眼。
他们三人说话声音很小,但风凌烟有极佳的耳力,一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人面色一变:“不可能!我们怎么没收到宫神医已经进城的消息?!”
又瞪了掌柜一眼:“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骑的是普通的老虎,不是白虎……”
那两个人微舒了一口气:“吓我们一跳。宫神医所骑的老虎可是世所罕见的白虎,不是普通老虎可比。嗯,你所说的两人是什么样子的?”
掌柜的用下巴向着宫湮陌二人所在的方向一示意。
风凌烟早已回过头来,只做未见。
那两人看了一眼,彻底放下心来:“不是这两人。宫神医可不是这么猥琐的生意人……”
瞧了掌柜一眼:“好,我们就给你说下宫神医的特征,可别认错了……”
你了解我了解的真透彻
将宫湮陌的特征向掌柜的描述了一遍。
宫湮陌出诊时都带了人皮面具.
所以在这些江湖人的传言中,他都是面色极冷,基本没什么表情的大冰块……
风凌烟听到他们的描述,不由扑哧一笑.
瞧了宫湮陌一眼,凉凉地道:“其实宫神医比猥琐的生意人更猥琐……天生冷血,认钱不认人。”
宫湮陌面色不变,低头喝了一杯酒,忽然微微一笑:“小兔子,你了解我了解的真透彻!我喜欢。”
风凌烟:“……”
这家伙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居然承认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再转头想看看热闹,这才发现红衣少帮主和那个猥琐汉子都不见了……
“咦,他们呢?”
“大概出去单挑了。”宫湮陌伸了一个懒腰。
“单挑?”风凌烟双眸闪闪亮。架空朝代武林人士的PK耶,她好想看!
“你猜谁会赢?我猜是那个猥琐男,他一脸的阴沉,一看就是喜欢背后使坏的主。那少帮主武功虽然不错,但太沉不住气,只怕会上了猥琐男的圈套……”
宫湮陌眼眸一闪,淡淡地道:“烈狐帮的江湖地位不比碧玺山庄差多少,聂云真虽然稍显莽撞了些,但还是有实力在的。更何况聂家用毒举世无双,举手投足间便杀人于无形,司徒静虽然是头老狐狸,却未必能占便宜去的。”
风凌烟:“……”
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是个神医,还是个江湖老油条!
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他都如数家珍。没有他不知道的。
她再抬头看,心中忽然一动。
简直就是白白出来送死的
碧玺山庄的那两个家丁嘱咐完毕后,慌慌张张地又套上了普通的衣衫,转身就走。
那样子就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我们追上去看看,如我所料不错,暗杀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出现!”
等那两个汉子一出门,风凌烟也急急忙忙结了帐,和宫湮陌走了出来。
那两个汉子全身肌肉紧绷,神情紧张,走的飞快。
看样子,他们是怕挨黑刀,所以不敢走僻静的地方。
两道寒光一闪,从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角度激射而来.
所奔方向正是那两个汉子的咽喉!
那两个汉子明明已经看见,但寒光来得实在是太快,部位又极刁钻,他们竟然躲避不开!
他们一声惊呼尚未出口,眼前一花,那两道寒光忽然不见了踪影。
在他们眼前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孩,小手里转着两柄寒光凛凛的小刀,样子十分悠然自得。
那两条大汉惊魂未定,知道是眼前这小孩救了他们,正要道谢,那小孩却瞧了他们一眼,顾自摇了摇头:“你们的功夫太菜了。简直就是白白出来送死的。唉,你们的庄主很不地道……”
身影闪了一闪,便不见了。
……………………
“小兔子,身手不错啊。”
“好说,好说,小菜一碟。”
风凌烟一点也不客气,抿了抿唇角.
抬头看着前方正在飞速奔逃的蓝衣人:“那人的暗器手法也不赖嘛,我差点就接不住……嗯,你没跟错人吧?这家伙怎么跑这么快?!”
宫湮陌大袖飘飘,足下如同闲庭漫步.
和风凌烟由于奔行太急,涨红的小脸相比,他悠闲的就像是踏春.
有顺风车干嘛不搭?
,还不忘和风凌烟调笑:“这人轻身术倒也算一流,可和我相比,那就二流也不如了。嗯,小兔子,你还能不能坚持,要不要我抱你一会?”
风凌烟眼珠一转,不客气地把头点了一点。
前面的蓝衣人脸上挂着一个娃娃面具,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不过还真能跑,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跑出城十几里路了。
害得她在后面紧跟不放,累得像老牛一样。
现在有顺风车干嘛不搭?
她又不是傻瓜!
宫湮陌怀里抱着一个人,速度却丝毫也没慢下来。
不远不近地跟在那蓝衣人身后,让他想甩也甩不脱。
三个人一路风驰电掣,又跑了十几里路,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处大宅院。
粉墙青瓦,看上去气势不凡。
那蓝衣人如同乳燕投林,‘飞’进那所大宅院,转眼不见了踪影。
风凌烟看了看高高的墙:“这里不会就是他的老巢吧?我们进去瞧瞧?”
就要飞身而起。
宫湮陌一把拉住她,风凌烟扭头:“怎么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做那只黄雀,让别人做螳螂去!”
宫湮陌瞟了某个方向一眼。
风凌烟,顺着他眼光一看,便看到不远处一道碧影一闪,在墙下略一踟蹰,便飞身而入。
风凌烟睁大眼睛。碧东流!
这个人不正是碧玺山庄的庄主碧东流么?!
风凌烟记忆力极好,当日在梅花令的拍卖会上她见了碧东流一次,对他印象颇深。
却没想到会在此时遇到。
他莫非也是追踪刚才那个刺客而来?
瞧他刚刚踟蹰的样子,似乎认识这家宅院的主人……
.
请你休了我!
“好了,我们也进去瞧瞧。”
宫湮陌拉着她轻烟般掠起,飞进了粉墙。
粉墙内是一个大花园,花园内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布置的精巧别致。
花木扶疏,随风送爽,花园前面庭院深深,也不知隐着几重院落。
花园内明明草木茂盛,亭台楼阁掩映有致.
但不知为何,风凌烟在这里竟然有一种荒凉寂寞的感觉。
宫湮陌二人转过了几个拐角,沿途倒也碰到几个家丁护院.
但这二人身法极为敏捷,迅速,那些人根本发现不了。
又转过一座小假山,风凌烟忽然顿住了脚步.
目光被一道红影吸引住。
那是一个女子,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年纪.
长发挽成一个髻,眉目如画,额间有一天然的红痣.
她就坐在一个秋千架子上,微微闭了眼睛,纤细的身子随着秋千微微摆荡.
身上虽然穿着一件大红的裙衫,脸色却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白的如雪,红艳如火,有一种摄人眼目的鲜艳。
风凌烟眼尖,一眼瞧见她裙角处绣着一只飞狐,眸子不由睁大。
这——这个女子莫非是烈狐帮的人?
这里是烈狐帮的一个分舵?
刺杀碧玺山庄家丁的主谋真是烈狐帮的?
她正狐疑,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到秋千架前,微微躬身:“夫人,庄主来了。”
那丫鬟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兴奋激动,似乎庄主的到来是她们期盼已久的。
夫人?
风凌烟挑起了眉毛,一个念头忽然了上来。
送我一纸休书
莫非她就是那位传言中的碧玺山庄的聂夫人——聂琉夕?!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碧玺山庄么?
那位红衣夫人坐在秋千上,却是动也不动。
只有风吹起了她的衣衫,猎猎飞舞。
如同一朵绝望燃烧,却眼看就要熄灭的火焰……
风凌烟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比喻。
但这个女子却给她这种强烈的感觉。
“琉夕,你果然在这里!我不是不让你在这风地里吹着?”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一位碧衣男子走到秋千架下。
俊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周围的仆从全部跪了下去:“参见庄主。”
碧衣男子正是碧玺山庄的庄主——碧东流。
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仆从起来。
那些仆从们起身后,便识相地各自躲开。
那女子终于微微抬眸,瞧了碧衣男子一眼,飘飘站起,福了一福,道:“庄主。”
疏淡而有礼。
碧东流微微一窒,似乎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俊脸微微一白,足下顿了一顿:“琉夕,你……”
嘴张了张,似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
叹了口气:“你身子不好,这里风凉,先去屋里歇着。”伸手似想扶她。
聂琉夕却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微微上挑的凤目中闪过一抹讥嘲:“庄主大驾光临,只怕不是为说这几句废话吧?”
碧东流被她噎的窒了一窒,脸色一白。

休了我也等于放了你自己
碧东流被她噎的窒了一窒,脸色一白,
蓦然一拂袖子,冷冷地道:“这里是我的别院,我想来便来,聂琉夕,你是我的夫人,你要恪守做碧玺山庄庄主夫人的本分,你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拈酸吃醋,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聂琉夕一张雪白的脸更白,她飘飘站在那里,彷佛风一吹就会吹跑似的。
却偏偏身子挺直的像标枪一样,忽然哧地一笑,笑声飘忽而清脆:“拈酸吃醋?恪守碧玺山庄庄主夫人的本分?呵呵,你以为我好稀罕这个身份么?!碧庄主,你何不把这个身份给我收回去,送我一纸休书?贱妾感激不尽!”
碧东流后退一步,脸色忽青忽白,忽然一把抓住聂琉夕的手,将她拉近:“琉夕,你……你就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限么?!”
他手指抓的紧紧,几乎要勒断聂琉夕的腕骨。
聂琉夕脸色苍白,却莞尔一笑。
梨涡深深,说出的话比寒冬腊月的冷风还要冻人:“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休了我也等于放了你自己,何乐而不为?”
恩断义绝?!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碧东流,他脸色连变数变,忽然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休想!”
蓦然放脱了她。
聂琉夕猛然失去支撑,身子踉跄了一下,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碧东流身子一僵,似想扶她,却又终于忍住。一拂袖子叫:“来人!”
他的声音实在是不小,那些丫鬟仆妇其实并没有走远,听到喊声,忙忙跑了过来。
“扶夫人去屋中歇着,夫人身子娇弱,不能见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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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后悔的
他是碧玺山庄的庄主,他所说的话就是圣旨,这些下人哪里敢违逆?
有两个仆妇上来将聂琉夕扶起.
又有一个上来为她披上一件大氅。
聂琉夕头发微微有些散乱,白皙如雪的手腕上一圈青紫.
她却生像不知道疼痛,听到碧东流的吩咐,她苍白俏丽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笑容清浅,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碧庄主,你会后悔的!”
碧东流身子微微一僵,眼见聂琉夕的身影远去,他薄唇翕张了两下,却又终于没有说。
游目一扫周围的奴仆,冷冷地道:“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我有话说。”
人,很快便集合起来。
风凌烟暗暗数了数,男男女女有三十八人。
唔,碧东流把他这位夫人发配到这别院,所给的下人倒还不少,看来也不是全然的无情。
只是不知道这位聂夫人为何对他如此冷漠?
难道她是这个年代的异类,已经有了一夫一妻的思想了?
嗯,有骨气,我喜欢!
“小兔子,你看戏倒是看的很畅快么。”
紫影一闪,宫湮陌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哼,有免费的狗血剧我干嘛不看?喂,你出去转了这一圈,可找到那个刺客没有?”
风凌烟盯着他的眸子。
“没有,这储秀园中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没有刚刚那个人。”
宫湮陌摇了摇头。
奇怪?难道那个刺客刚刚是穿园而过?
嗯,对了,那个刺客会不会就在这三十八个人里面?
她一双眸子又在那三十八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不由叹了口气。没有!
一副险些被抛弃的小狗终于找到主…
这些人虽然高矮胖瘦都有,却没有一个人身形和那刺客相像的。
除非——
那人连身材也用易容术改变了……
碧东流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那三十八个人.
他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就像两把钩子,看得那些人心惊肉跳,瑟缩了身子,不敢抬头。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碧东流终于出声。声音有些暗沉,听不出情绪。
“是!庄主,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回答。
“这些天有没有外人前来?”
“回庄主,没有。”
……
“哼,一群没用的奴才!我看你们近来松懈了不少。就算有刺客前来你们也未必知道,都去各院搜一搜,所有的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所有的人虽然不明白一向对这别院不闻不问的庄主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但庄主的吩咐可不能不听。
齐齐答应一声。分头搜索去了。
碧东流站在那里,手扶着秋千架,微微有些出神。
“小兔子,你再不走,一会你也会入戏了。”
宫湮陌的声音在她耳边凉凉地响起。
风凌烟:“……唉,算了,走吧。”
宫湮陌的轻功绝世无双,没有惊动任何人,二人很轻松地就出了这所别院。
回到酒楼去牵那头喝的半醉的白虎。
那头白虎貌似还是很抑郁,耷拉着脑袋独处于马厩中.
看到二人到来,虎目一亮,先狠狠瞪了风凌烟一眼,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宫湮陌身边.
她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吗
硕大的虎头亲热地在宫湮陌身上猛蹭,一副险些被抛弃的小狗终于找到主人的架势。
风凌烟小嘴撇了一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小手戳着它的老虎屁股:“你好歹是一只老虎,兽中之王耶,干嘛一副很狗腿的架势?”
宫湮陌:“……”
白虎:“……”
恨恨的猛一转身。
哼,她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吗?
居然戳它!
是可忍,老虎不能忍!
张嘴就要咬她的小狼爪.
风凌烟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一闪身,早撤了回来。
一看白虎虎目瞪的溜圆,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她凉凉地一笑:“大猫,你如果想永远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儿,尽管咬我没关系!”
白虎原本怒张的皮毛顺滑下来.
碧眸中的精光散去,垂头丧气地在地上磨了磨爪子。
“好了,小兔子,我们今天下午便能到碧玺山庄,你还是给它恢复本来面目吧?”
宫湮陌拍了拍白虎的脑袋,安抚它脆弱的小心灵。
白虎的眼神立即又变得灼亮灼亮的,满怀希望地看着风凌烟。
它不要做黄虎,尤其还是这种病怏怏的黄虎,它要恢复它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容易。”
风凌烟拍了拍白虎的脑袋:“你跳到河中洗个澡就没事了。”
这么简单?!
白虎额头的‘王’几乎要随着黑线滑下。
早知道这么简单,它早就跑去洗澡了!
城外就是护城河,白虎急不可耐地跳了进去……
风凌烟也早已恢复了原先的装束,抱膝坐在河边的青石上,看着白虎快活地在清澈的河水中游来游去。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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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琉夕童鞋终于出来了。鼓掌。哈哈
和她玩暧昧
这没有污染的古代环境质量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