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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伯母,我想知道念念回来没有?”秦少天没有那么时间与她废话,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等待他的回答。
“念锦。”蓦地,她眼睛瞠得奇大,嘴唇也开始哆嗦。“那个贱人她不是跟你拐跑了吗?那天晚上,你推了我一把闪了我的腰,如今,我肋腔骨都还在疼。”
“对不起伯母,念锦真的没回来吗?”他仍然不死心地追问,她没回来,那她能去哪里呢?
“没有,你这个坏男人勾走了那个贱人,从那天晚上,她就一直没回来过,我连生活费也没有了她也不管,白白养了她那么年,早知道我就该掐死,喂一头猪都比她要强啊!饭给狗吃了,狗还会冲我摇摇尾巴表示感谢呢!你给我滚!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这么狠心地对待我。”
女人可怜巴巴地说着,声音有些嘶哑,眼角挤出两滴眼泪,甚至去拿着门边的扫帚冲向秦少天,秦少天急忙让开,让她扑了一个空,没有打着他的女人恨火攻心,喘着粗气又冲了过来。秦少天抬手轻松接住她打过来的扫帚,好脾气地对她道:“别这样,伯母,如果念锦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会感谢你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并刷刷划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塞到了她的手中。
秦少天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更何况现在他也没有心情给她计较。所以,只得采取缓兵之计,他了解念锦,尽管知道是养母,自己并非苏夫人亲生,但是,她养痛了她二十几年,都说养育比生育恩大,她一定会回来的。
真是不可思议,堂堂政界夫人为何象一个疯婆子,还是中了婚姻的毒太深,摇了摇头,收起自己的笔记本,潇洒的身形走向了门边。
*
玻璃窗上映着一个俊美的男人,他身着一袭洁白的西装,打着粉红色的领带,笔挺的衬衫熨烫的没有一丝的皱褶,凝望着窗外的眼神变得更深邃,浑身上下散发出尊贵的气息,还有经岁月洗涤过的沉稳与内敛,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高高的二十层楼,俯视着脚下的万里苍穹,高耸入云端的伟大建筑下是一副车水马如龙的热闹场景,外面飘泄着丝丝细雨。
又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委节来临了。
“秦市长。今天的日程安排是上午九点会照开一次常务委员会,十点左右见几个外资企业的厂商,中午十二点,前往Q县做调研工作,下午四点去B县例行检查。”
听着秘书在身后报备,他抬起了一根指节,秘书心领神会就此打住,关掉了文件夹垂首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将调研工作提前挪到下午三点,B县的检查让李副市长去不可以了,都是例行检查无关重要。”
他言简意赅地下达命令,让贴身秘书调整自己今日行程。
“是。”秘书听候指令,不敢有任何异议,瞟了一眼窗外的摩天大楼,那是新崛起的一起外资企业,自从秦少天上任后,他改除了许多陈旧陋习,也许是因为背磅厚,后台硬,他几乎是将以前不好的地方都做了修改,为W市的百姓谋取了很多的福利,引进不少的外资企业,很多个县市还引进了高产量的农作物,让许多地方建立了小型的纸厂或者化工厂,慢慢地吸引了多数外出就来的男女回乡,把更多的青春与热血奉献给自己的家乡,他还到上头要了一些义款在W市周围修筑了一条环城公路,让那些退了休的老年人们可以在夕阳西下的时刻携着生命中的另一半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环形路慢慢散步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
说句实话,秦少天上台真的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儿,所以,这两年来才会受到W市所有百姓的拥护与爱戴,只是,政绩卓卓之时,他内心是孤独而空虚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将手上的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打开了抽屈,视线就落在了那一红签了娟秀字体的白色纸页上。
签字处还盖了一个螺旋形的拇指印,这是念锦一年多前寄回来的离婚协议书,两年前,自从念锦离开北京后,他风风火火赶了回来,首先给招商引资局的局长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倪局长确说苏念锦已经递上了辞呈,没人知道她的下落,那个女人为了躲避他,连工作也没要,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几乎翻遍了整个W市也没有她一丁点儿讯息,要不是她刚在一年多前寄回了一张‘离婚协议书’,还有枚他为她买的闪闪发光的大钻戒,他都以为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不在人间了。
说也奇怪,应该说岁月会冲淡一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常常会追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苏念锦,那个女人象一杯陈年的老酒,忆起她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他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想到她,那个女人的倔强,他是深深领教,她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溜走了。
最初他是拼命地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后来他领悟到了一个事实,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如果她要躲开他的话,他找她根本如大海捞针,所以,他决定将心收回来投入到工作中,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们会重逢的,老天即然让他认识了苏念锦就必然会再给他重逢的机会。
他将心中的那份感情沉淀,父亲下了几次命令意欲将他调回北京,可是,有一次甚至连调令都快下达了都被他挡了回去,他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这里是她的故乡,她不会一生都不回来吧!
一千二百个日日夜夜的等待已经够长久的了,念锦,你在哪里呢?捏握着手上这份离婚协议书,秦少天有些思绪飘渺…
电话玲声响了打断了他美好的遐思!“喂,钱省长,你好,好的,我会准时到机场迎接发,好,再见。”
接到了钱省长的电话,他立马通知了李秘书,今早的会议推迟到十点左右进行,他得陪同钱省长坐专机前去市察S县的搬迁工作。
拿起桌上的公文包,迈开长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刚走至秘书处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你们让不让我进去?”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如果不让我进去,你们得承担这个后果,我可有时间耗的,你们秦市长可耗不起。”
这声音有些耳熟,还带着一股子霸道凶悍的味儿。
“我们秦市长可不是你这种市井小民认识的人物。”是某秘书处职员的回击声。“哇靠!欺负老娘,老娘当初也是市长夫人,要不是我老公走的早你们这帮狗崽子,有你们好瞧的。”“市长夫人就你这素质,你替市长夫人提鞋子恐怕人家还嫌脏吧!”当秦少天走进去的时候,好几个职员见到了他都急忙闪到了自己办公的电脑面前,一副老鼠见猫的惧怕的样子,而那个与前任市长夫人还在相互攻击的女科长是背对着门的,自是没有瞧见进门的市长大人那张布满了阴鸷的俊脸。
“什么东西?耽误了你们市长大人的好事儿你可得负责,告诉秦少天,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语气十分嚣张,女职员见这个泼妇居然在市办公厅撒野,恨得牙痒痒的,而且,还敢直呼秦领导的名讳,她正欲想破口大骂,可是,身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办公厅工作的人都是些人精,知道碰到某领导的枪口上了,回身,当她对秦市长那双阴鸷布满了冰霜的俊颜时,急忙低下了头,十指交扣,一脸惊惧。
“秦市长。我…”
冷冷地扫了这名女职员一眼,秦少天抿紧的唇终于启口,却不是对着她,而是她对面那个嚣张泼辣的没文化没素质的老女人。
“伯母,你怎么来了?”秦领导知道一般情况下王宝莲是不会上他这儿来的,脑中划过什么,蓦地,他一把紧张地抓住了王莹莲的手,紧得不能再紧。
“伯母,是不是念锦回来了?”眼中阴鸷立刻就散去瞬间幻化成了一缕希望之光。
秦领导唤这个老女人伯母让办公室所有的职员惊若寒蝉,看来,一身寒酸的老女人与秦市长的关系非比寻常,而自己又刚刚与人家破口大骂,这怎么办呀?女职员心中忐忑不安起来,想凑上前赔一个不是,但是否他们之间她根本插不进去啊!
“呃!不…不是。”王宝莲眼神闪烁,瞟了眼刚才退到电脑桌旁的那个刚坐下的女人身影,她怕被那个女人嘲笑,她刚刚还自称曾是政界夫人呢!而且,她如果找秦少天借钱都借到办公室来了,真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你们这里的女职员太凶了,还骗我说市长大人飞泰国了,我老公在位的时候,属下的职员都是极有素质与品位的,个个学识渊博,那象他们这些人。”想出一口心头的恶气,她抬手指向一屋子已经个个专注办公的所有职员,这简直就是与一竿子职员为敌嘛!
“你这个样子,即便是念锦回来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王宝莲知道在他心目中,念锦有一定特殊的地位,所以,她才敢在这儿将刚刚欺负她的职员骂一通。
“不,伯母,你误会了,他们每一个都很上进,工作能力也很强,伯母,如果她们有什么地方不好,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伯母,快告诉我,是不是念锦回来了?”
三言两语又绕回到那个问题上,看得出来,秦领导想见念锦的心非常的迫切。
“她回来过一次,不过,又走了。”王宝莲急忙别开眼,沉吟了片刻,编了一句谎言。
这话等于是没说啊!“她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怎么样联系她啊?”秦少天有些焦急,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快十点了,他得开车去机场接钱省长啊!他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处理,这个老太太怎么就是要这样子折磨他嘛?
“我是好心来告诉你这个,那天她是晚上回来的,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王宝莲唠叨着转身就走出了秘收处的大门槛,秦少天接了一个电话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不行,尽管他心里着急想去寻的念锦的下落,可是,他得把手边上的事情做完再说,当李秘书将他的黑色奥迪从车库开出来的时候,他急忙钻了进去。
“小李,开快一点,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让钱省长等着可不是好事儿。”
他吩咐前面操控方向的贴身秘书李政勋。“好的,秦市长,您放心。”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高耸入云端的市办公厅。
车窗外是一道又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又是绿树成荫的季节了,街边上一株又一株挺拔的环保树是他两年前命人栽种的,已经长那么高了,枝繁叶茂,那旺盛的生命力就如他在W市这两年来所做下的所有政绩,在父亲的眼中,他,秦少天已脱下了幼稚的衣衫,岁月沉淀了他心中的情感,更让他经历了岁月的洗涤,变成了一个成熟,内敛,稳重有魅力的男人,原来,这些都是需要用时间去堆砌。
蓦地,绿树成荫的小道上,有一个抹女人的背影,她正骑着脚踏车轻松地从自己车窗前划过,视线定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上,满头青秀的发丝随着风儿飘扬,在她的美背上洒下一个极其漂亮的弧度,秦少天整个心口为之一震,那个背影好象念锦啊!对,有可能是念锦,原来,她头发都那么长了,乌黑光亮,她的发质一向很好,心里那份激动无法去描述。“小李,开快一点,给我追前面的那个女孩。”
李秘书从前视镜看一下秦领导的表情,嘴角的扬起的弧度是深浓的笑意,话说,做了他两年的秘书,他还从未见他如此兴奋过,连眼睛都发出湛蓝色的光彩。
“好的,秦市长。”脚狠踩下油门,油表转了一圈,车子火速飙上了环形公路,早就听说市长心里有一位爱人,可是,他跟他天天接触从来就没有见到过那位市长夫人现身,有人说市长刚结婚夫人就不见了,莫非刚从眼前闪过的那个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就是前任市长夫人吗?如果是的话,他还得再快一点,在秦领导身边呆久了,他许多时候都见着一脸落寞的模样,如果能够找到市长夫人,夜深人静之时,就不会只有孤寂与落寞陪伴着市长大人。
但是,真的太奇怪了,脚踏车有那么快吗?他是卯足劲儿一直在追着啊!为什么上了环形路就一直没瞧见那位长发极腰的骨感美女啊!
秦少天也在四处寻找,可是,他几乎看遍了左右两边,甚至还回头从后窗观望了车后的视野,也没有再看到念锦的身影了,肯定是她走了那条小岔路,现在倒回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唉!真是的,心中纵有万般着急,现在也不能去追她了,眼看着钱省长飞机就快到了。
不过,他知道那条小岔路通往的是那个方向,总之,他会去找她的,即然有了一丝线索,即便是万水千山,他也会将她找回来。
Chapter 53 想你
陪同着钱省长去参观了某省的搬迁,那里虽然乌烟障气,不过,至少那移民几乎全部撤离老城区的水位线,在总电站拉开闸门伐的时候,洪水泛滥也不会让人民的财产生命受到危险,这是李省城最满意的地方,不满意之处就在于搬迁的城市水电还没有全部供应,下达的指令是三天之内必须将这些全部归位,他说,建设一座斩新的城市不容易,我们要把主次分清,思路理明,不要盲目地干,最后指出,中央三信五申,官商交往不要勾肩搭背,要遵从领导人的指示君子之交淡如水。
了解了整座城市搬迁的情况,钱省长在一个小时后返回了省城,而秦市长也松了好大的一口气,他将钱省长的交待速理成了文本,开常务会时让李秘书交给了常务委员会的成员们,传达着钱省长的指示。
下午三点,他带着李秘书赶去了Q县做一些调研工作,那里被例为五年之内规模最大的开发商业城,建立临港小开发区,吸引更多的引资产商。
一年前,当他市察Q县时发现那里有太多的原始森林,原始森林里有许多的宝藏,比如:绿茸,人参,木耳,还有满山遍野的杜鹃花,甚至还有许多珍贵的叫不出名字的药材及名花,还有许多的竹笋都是天然之宝,纯天然东西人们也会喜欢,还有许多的名贵的树,一株市场销售价是好几千元一株。
发现这一点后,他心里一阵窃喜,不是都是Q县最穷,如果吸引来几个开发商,办一些厂矿的话,将大批丝竹加工,将大批的金银花制作成中药材,学习效仿一下其它市的一些先进做法,Q县人民致富的机会也就来了。
秦少天年轻气盛,精力也很旺盛,说干就干,他带头去劝说一些思想守旧的村民,并去上面基金会要了一批款,专款专用,在那里建立了一所希望小学,不过短短的两年光景,由当初的十来个学生发展成了今日一百个学生的局面,教师队伍也渐渐壮大,已经有二个余名教师了,这些教师都经过招聘,严厉考核被聘用为正式教师,她们都是学识渊博爱国青年,立志要把自己的青春与热血奉献给祖国,秦献给父老乡亲的优秀青年,是进入国级正式编制的教员,这真是令他太兴奋了,坐在尾座上,听着新区镇李乡长的汇报,他得到很兴奋,嘴角边荡漾着淡淡的笑意,随着李乡长的汇报,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深,扩深,李乡长越讲越高兴,越说越来劲儿。
当车子缓缓驶进了新区镇,道路变得崎岖不平,车身不停颠簸,这Q县地处地理位置就极其地边远,被例外W市九县一区中最贫困的县城之一,偏偏水电站那个水位线又淹不到这里,如果能够将这里淹没,这里的老百姓可以拿一点儿赔偿,世世代代都穷苦的老百姓也就可以翻身了。
经历了一段艰险的盘山公路,是一段平顺的水泥路地面,车子沿着海岸线一直前行,直接进入到大山深处,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刻。
“秦市长,请下车吧!”李乡长毕恭毕敬地替他打开了车门,一副卑躬屈膝,小心冀冀的样子。
“嗯!”见秦少天嘴角浸染着淡淡的笑意,李乡长心中悬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知道这是秦市长在肯定自己的功绩。
抬头望了一下西边的夕阳,秦领导指了指小河对面那仿若矗立在云宵之上的五层高的小楼,鲜红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在夕阳淡淡余辉的照耀下,黄色的五颗星星发出耀眼的光泽,刺人眼瞳。
“去那边看一看吧!”“好。”即然秦市长有那个意思,想先看一看希望小学,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长哪敢怠慢,急忙随着秦领导,一行人风风火火就走向了通往希望小学的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
“秦市长,你慢一点儿。”李乡长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让秦少天真的好想笑。“李乡长,我好象还没你大吧!再说这点山路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啊?你才要小心一点才是。”
秦少天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白色西装外套,甚至还将脖子上的领带扯散,天太热了。
“噢,是的,是的。”李乡长一个劲儿地顺着他说。
“我们不是国民党的兵,只要你干好了上面交待的事情,你的事业就会蒸蒸日上,象这新区镇就弄得很好呀!”
见秦市长对自己赞赏有加,李乡长心里简直就乐歪了,有了秦领导这句话,他升官的事儿是不是就指日可待了呢!
“嗯!嗯!”李乡长点头如捣蒜。
“人生如一则优美的诗,当青春附于灵魂生命,热情洋溢,当你伟大地将整个世界照亮,当你驱走了黑暗,驱走了晨雾,穿过了薄薄的云层为我们带来了光明,生机与活力,万事万物,我们承栽着你的恩泽,我们不得不感叹你是多么地伟大,你给了我们生命,我们会有余生来回报你——”
多么激情洋溢的诗篇!秦少天凝望着坐在学校门口的那几个小朋友,她们手中捧着一张被上了鲜艳色彩的粉墨画,书声琅琅,只是,他记得小学的课文里并没有这样的诗篇啊!
“程芳,快过来,市长叔叔来看你们了。”捧着白色纸张的小女孩,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有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的清辙明亮。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衣服颜色难看,不过挺合身,看得出来,是用大人衣服改做的。
“乡长伯伯,你们来了。”叫程芳的女孩子似乎特别具有号召力,当她站起身向他们奔跑过来之际,后面一群小屁孩也一窝峰跑了过来。
“叫市长叔叔啊!”“市长叔叔好。”一群小朋友齐声向秦少天问好,并深深地向他鞠了一个躬。
“嗯!小朋友们好。嗯!程芳,你画的太阳真美啊!”秦少天的眸光从程芳那张俏皮的脸蛋上滑向她手上那张白纸,白纸上有一抹夕阳,满天映衬的霞儿美得让人惊魂。“你画的?”
“市长叔叔,这不是太阳,是夕阳,不是我画的,是苏老师画的。”程芳礼貌地回答着这位市长叔叔。
苏?这个姓氏让秦少天极其地敏感,可是,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念锦,那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绝对不可能辞去市里招商引资局那么好的一份工作,跑到这森木老林里来当这些小屁孩的老师。
“这诗也是苏老师教你们念的?”他斜睨了一眼夕阳左上角那一排用墨水钢笔写下的字体,字符虽然有一些娟秀,还是娟秀中又带着一股子苍力劲儿,不过,看得出,是一个很有个性特质的女人手写体。
他认得这手墨水字迹,笔迹几乎与离婚协议书上签下的字体如出一辙,原来,她真是的念锦,真的是他寻寻觅觅了两年的苏念锦,这一刻,心情是紧张而激动,果然,他选择来视察这里没有错。
按压住自己雀跃的心情,他俯下身,亲切地对小女孩道“你们苏老师在宿舍吗?”
“不在,她去山上写生了。”程芳指了指学校对面的那座老林子。“写生?”抬首看了一眼天边渐渐快西沉的夕阳,都这么晚了,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林子里夜间会有许多野兽出没的,他听李乡长介绍过,眉宇间不自禁地拢上了缕郁色,心里的那份担心无法掩藏。
“秦市长,先随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太晚了,看来你是没有办法返回市里了。”李乡长见他眉宇间的那缕阴戾,不知道什么事让他不满意了,暗自揣测着,唉!还真是伴君如伴虎。说变就变,市长大人的脸色就象三月里的天,李乡长在心中哀叹!
“不用了,不是说那座林子里有一株杜鹃花吗?现在正是杜鹃花开放的季节吧!李秘书,李乡长陪我走一趟吧!”
什么?众人心中一惊,秦市长要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去看那株吊在悬崖上的杜鹃花,真是奇了怪了。
“秦市长,这…天太晚了,能不能明天早晨再去啊!”李乡长麻着胆子说着了自己心底的话,见秦少天给了他一记凌厉的眼神,他只得支支吾吾再解释了下一句。
“秦市长,山上夜间有老熊的,还有一些小野兽…”见秦领导变了脸色,李乡长不敢再说下去。
“你也知道有野兽啊?你这个乡长是怎么当的?居然让苏老师一个人上山去写生,难道你们都不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吗?你们这里本来就地处偏远,条件艰苦,有老师愿意来这里奉献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让教员出了事,以后,谁还会敢到这儿当教师?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话说得皆有几分道理,让李乡长为首的一行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程芳,苏老师叫什么名?是不是叫苏念锦?”“市长叔叔,你好厉害啊!苏老师就是这个名字啊!”
“她经常去吗?”“是的。”真是胡闹,他真的气得想跺脚,这个女人溜到这种地方来当教员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惧野兽经常上山写生,找到她后,他一定会找她算总债!秦少天简直气疯了。
确定了苏老师就是苏念锦,秦少天不敢怠慢瞪了他们一眼就火速走向了那座森山。
看着秦领导一拂衣袖而去,李乡长微愣了愣,随后又跟在他身后跑了上去。“秦市长,你等一等,我们跟着你一起去。”
领导一意孤行要去,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们也只得舍命陪君子啊!
秦少天走得飞快,那是因为他想迫切地见到念锦,他的女人如果有过三长两短,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进山的时候,他让大家人头去找,并交待务必在太阳下山之前将苏老师找到,并带下山。
他一个人顺着一条弯曲的山路行走,一路上有许多的惊棘,路边的一些小刺还灌入他衬衫内,划得他皮肤生疼生疼的,痒痒的,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居然自己选择来承受着这种痛苦。
想起她浑身雪嫩的肌肤会被这小刺伤着,他就心疼得半死。念锦,你在哪里啊?拔开了深浓的丛森灌木,他真的好担忧女人的安危啊!
到处都找遍也没有找到女人半点儿踪迹,猛地,他看到了如荫的草地上有一束被人扔掉的花环,花环是用七彩的花朵编织而成的,不过,花朵已经破碎了,刚捡起来就掉了好几朵破花。
花朵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抬首,便看到了一片浓郁的竹子林,由于是初夏,竹子长得十分茂盛,竹子下面是一排又一排新从土壤里长出来的嫩竹笋,细看之下才发现有几处泥土被新鲜翻过,证明是有人刚采走了几颗嫩竹笋,而且一路上还有些许的红色的细沙,秦少天沿着那密密细沙一路寻去,细沙渐渐变少了,直至最后没有了,正在他懊恼断了一切的线索之际,在一块如茵的草地上,有一个纤细的女人背影,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她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薄衫休闲服,手中挥出五彩的画笔,正对着夕阳落下的地方,比划着,在支起的画架上洋洋洒洒落下寥寥几笔,头上戴着一个七色鲜花编织的花环,旁边的一个小篮子里除了装着一些点心与水果外,还有几根竹笋,果然,那几根竹笋就是她摘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