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点,天,你太棒了,唔…唔。”是女人娇滴含着畅快淋漓发口情的声音,如此浪声浪语让在场的所有佳宾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的眸光四处游移,终于看到了那发出这种声音的来源地,露天广场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平时是用来播放着一些动物,或者是歌颂一些红军老革命的,以及一些名星的演唱事业的,没想到,此刻,巨大的液晶屏幕里正在播放着一段淫秽的画面,看不见男人脸孔,只能看到男人精壮的腰身,以及在虚空中飘扬那几根清爽的发丝,拍摄的角度刚刚的好,女人躺在他的身下,张着红唇,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浪声浪语,激情中,连嘴角都缠着一缕发丝,面情潮红,表情陶醉,可惜看不到她那双令人迷醉的眼,是特意打着方框将它的眼睛藏起来的,所有的人顿时心情紧崩起来,倏地,画面迅速切掉。
画面有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有一双漂亮的瞳仁,然而,瞳仁在虚空中是没有任何焦距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一把攫住了女人一根纤细的手腕。
“不要离开我,你这算什么?雪菲,你当真就如此的视利,雪菲,我爱你呀!”屏幕来了一个大特写,能够让所有的人能清楚地看到他颤动的唇瓣,可见他是多么地在乎他追逐的这个女人。
“走开,没有权势的男人非我盘中之物,秦少天,你说你能给我什么?如果给你在一起,我整日还要担心你是不是子弹穿破了胸肺,这种枪林弹雨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下去。”女人无情地一把挥开他,由于他眼睛看不到,被她一甩,他整个人就被甩趴在了坚硬的地板上,手掌心搓破了皮,一丝鲜血流沿着他的掌心滑落,落定在地板上,象一只绵长狰狞的蜈蚣,片刻间,天空下起了雨,雨丝纷纷扬扬,他默默地从雨地里爬了起来,摸索着过了马路…颀长的身形是那么孤独,寂寞,潇索。
画面再度被切换,是她拿着一纸化验单,一脸纠结痛苦,然后,是被北宫沧虐待的画面,还有他们离婚的场景…
这根本属于是个人**,可是,好事者居然把它拿来呈现在所有宾客的面前,如今,人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还有一断婚史,然而,前夫还站在这块红地毯上,与她同一天完婚,她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秦少天呢?
脸孔倏地一下子就雪白,画面被切断了,在闪现了无数雪花点以后果然就变成了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果然,正如她所料,现场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天啊!这秦家真是太风光了,惊爆了一个私生子不算,连秦二少外面还有一个情人,而这个情人却成了新婚妻子前一段婚姻的前夫出轨的小三。”
“是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这不是乱口伦吗?”“哥哥娶弟媳,弟弟娶嫂嫂。”
世俗的评论简直就堪入耳,念锦用手捂住耳朵,杜绝一切的此刻能够听到的语言。
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念锦的心就凉了截,原来,画面中的那个瞎子男人是秦少天无疑,回想着当初他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我会保护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一个死瞎子你能给我什么?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这是那天她爬上高高的十九层楼准备自杀的时候,他冲上来将她拖离危险的地方,她对他嘶吼的一句话。
原来不是他自尊心太强,而是,她搓到了他的痛处,在他的生命里,曾经有一个女人将他弃如弊覆,而这个女人就是抢走她老公的女人傅雪菲,一切已经一目了然了,难怪前两天,傅雪菲闯入她的病房之时,亲切地唤着他‘少天’,原来,他们曾经是一对最亲密的恋人,这样的一个事实她苏念锦如何接受啊?
为什么事事都有她傅雪菲参与?是傅雪菲抛弃了秦少天,嫌弃他是一个没有能力的瞎子男人,她还一直都在想,秦少天之所以如此对待自己,将自己宠上天,并不是她生的美或者说太对他秦二少的胃口,一切只因她是北宫沧的前妻,从未想到过,原来,他宠着她做戏给傅雪菲看,他要让傅雪菲后悔,曾经她弃如敝履不要的男人,是多么地身份显赫,权势滔天,事实上,从傅雪菲绝恨的脸孔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后悔了,后悔放弃了秦少天这么一个香悖悖,放弃了这么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为了与她争北宫沧,她几乎是耗了所有的心力,使了多少的阴谋诡计才将她打败,成功让北宫沧与她离婚,一切已经风中凌乱了。
秦少天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眉宇间浮现出骇人的阴戾,他不曾想到在自己风光的婚礼上,居然有小人拿自己曾经的过往,还刻成了光碟,向世人大肆喧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秦少天也有被人抛弃过的历史。还有,他最最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居然有人会去揭念锦的短,不能生育不是她的错,不能生育怎么了?他同样要她啊!想要她这份心情迫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啊!
瞟了眼身侧一脸苍白的念锦,侧过脸,他冲着身后的秦宇冷斥:“去切断视频啊!愣着干嘛!”
“噢!”秦宇也许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听到二少爷冷斥,这才心急火燎地转身,气急败坏地去找酒店的管理员。
少天紧紧地握着念锦的手,那手指在止不住地颤抖,正如他止不住颤抖的一颗心,狠狠地将她搂进了胸怀里,她的脸白得有些吓人,他怕她就这样倒下去,让那些坏人得偿所愿啊!
抬首,他的父亲秦部长站在人群中,本来是一脸的喜气洋洋,现在,一脸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娇健硬郎的身躯迈步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携带着惴惴不安的柳湘芸拂袖而去,是的,父亲如此气愤是应该,照目前这个状况看来,秦家的脸确实都丢尽了,如此风光体面的一场婚礼成了这样的结局!到底是谁做的?他在心中嘶吼,他必须得将他挖出来,定不会让他好过,想与他秦少天作对,他们会死得很惨。


Chapter 52 孩子是你的?
“秦少,这是怎么回事?方便向我诉说一下嘛!大家都一头雾水呢?”新闻媒体记者们看到这个视频,就象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象一群马峰一样围了过来,不仅是围住了秦少天与苏念锦,包括北宫沧与傅雪菲那一对也不放过,因为,他们也是当事者之一嘛!这真是千年难遇的精彩绯闻,明天的头版头条可以让他们的报社赚那白花花的银子呢!想着就很兴奋了,怎么能放过呢?
“那个视频不是真的,纯属有人陷害,我并没有恋人,我的眼睛也从来没有受过伤,今生,我最爱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苏念锦,其它的,无可奉告。起开。”
他贯有的霸道冷咧的作风又张显了出来,对这些记者他是深恶痛绝的,老是喜欢没事找事,还让不让他们这些人活了,一点儿事就捕风捉影乱写一通,难道身在高干之家是他们的错吗?
“呃!”记者们见秦少发怒,不敢再问下去,不自禁地让开一条人缝。
另一边被记者们围住的傅雪菲亲耳听到秦少天在所有人的面前否定她们曾经的那段感情,心中的那份酸涩酝酿发酵成针,痛向了心底的最深处,她扯掉了头上的红色纱头,拔开了围攻的记者,象疯了一样朝着已经走向会场中心的秦少天夫妇奔了过去。
“秦少天,你给我站住?”她冷咧的声音让所有的纷纷侧目。看着她狰狞的面容,大家瞠目结舌,只见她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今天不寻常的日子,双手紧紧撩着裙摆边缘,疯了似地跑至他们的面前,张狂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抬首,凶狠的目光对上他的。
。“难道我对于你来说就那么见不得光吗?秦少天,你曾对我说过,这一生,这一辈子,你只爱我一个,可是,难道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变了心么?将我们曾经的过往全部统统都抛掉。”
这些话,她老早就想问他了,只是,他一直就躲着她,在W市的时候,当他在那场宴会中现身后,她就去了市办公厅,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他都给她吃了闭门羹,她绝不相信,曾经那么深情,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变心就象翻书一样,会那么快,难道在铜城市的一切只是虚幻的一场梦景吗?
不…她无法接受,他可以变心,可是,绝对不接受她是他心中的一块奇疤,连提起她的名也是满脸的不耐。
瞟了一眼满脸不甘的女人一眼,再环视了整个鸦雀无声的现场。
睫毛轻压,淡下眼瞳,性感的薄唇溢一句话。“一定要在这里说吗?”
“是。”傅雪菲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呐喊。内心焦灼的火气让她整个人快要爆炸了,她等得不耐烦了,不管是什么结果,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她已经快疯掉了,她一向是一个好胜心强的女人,她不会这样被苏念锦打倒。
不是这样的场合,如果是私底下,秦少天早就拂袖闪人了,今天,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初,我心里爱的想的永远都是桐华。”秦少天盯望着这个女人一对幽伤的眸子,满脸的幽怨,他并没有因她的幽伤而有一丝一豪愧疚。是她绺由自取,怨不得人,要不是当初她在自己最困难脆弱的时候弃他而去,他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一颗利欲薰心的心呢!
“我就是桐华啊!”傅雪菲的眼睛里充斥一股苍凉,她哀声叫着。
“不…你不是,你是傅雪菲,你说,一个连自己姓名都是假的女人凭什么得到我的爱呢?我秦少天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傅雪菲算个什么东西?你要说是吧!今天我们就来说个够!”忍得够久的了,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在他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嫌弃他,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候,一个人追去了W市,在雨中,在空无一人的深巷中摸黑走了将近三个小时,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好男儿志在四方,他秦少天绝不会因为一个这样无情视利的女人而沉迷,他要忘了她。
“少天,我瞒你是有苦衷的,再说,我并不知道你是,你是?”她望了众人一眼,还是无法启口,毕竟,她这样的拜金女人是会受到世人谴责的!
“不知道我秦少天原来是秦战北的儿子吧!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够看得到你的真心呢?傅雪菲,你可知道自己对我的意义?”眼底划过一缕凄苍,森冷地一笑,也好,要不是那场经历,他也不会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地感到旁边的身形明显地抖了一下。
“在那个雨夜,如果你能回头,我就会告诉我的一切,我的身份与地位,然而,你却是头也不回。”秦少天一脸幽伤,那个雨夜之后,痛到极致,他就已经宛若重生。
“你,傅雪菲不配得到我的爱,我已经彻底地把你从脑海里抹除了,如今,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我现在的妻子苏念锦。”
他是否在向世人宣告,今生,无论她会不会生育,是不是结过婚,他秦少天都要定了这个女人。
“不,少天,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感情不是其它东西,说丢弃就可以丢弃。”听到这番话,傅雪菲嫉妒了,当初她找了人调查秦少天的家世背景,是谁告诉她秦少天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靠着自身的本领好不容易才登上了桐市公安局局长的宝座啊?要命,真是痛恨,白白漏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为什么她那么笨啊?
念锦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的故事,心在滴着血,承诺要给她一生一世幸福的男人,一切不过是假象,他是用她来当箭靶子对付曾经弃他而去的女人,寻找心理上的那份平衡。
她怎么能够接受?尖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秦少天的血肉里,他没有喊疼,只是用手反握着她,手心同样冒着热汗,还有一些紧张,他在紧张什么?紧张傅雪菲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受到伤害吗?那个女人才不会受伤呢?他简直是多虑了!
还真是心头肉啊!多么地讽刺!她被北宫沧所伤,他被傅雪菲所伤,他们两个原来都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都是被别人抛弃的可怜人,现在,念锦也明白了自己之于秦少天的真正意义,不过,是一件慰藉品而已。
然而,傅雪菲与她大学同窗三年,后来,她与北宫沧结了婚,她就离开了W市,去了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三年后回归,勾引北宫沧,与北宫沧绞在一起狠狠地将她背叛,原来,那三年,她就是给秦少天在一起,三年的感情岂是短短的‘我已经忘记了。’就可以割舍,他,秦少天不是神,再怎么身份显赫,权贵逼人,同样也是一位食人间烟火有血有肉的凡人。
狠命地咬着唇,几乎将唇咬出了血,她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她并不爱秦少天,充其量,只是为他感动而已,但是,现在,当知道一切都是骗局的时候,她该何去何从呢?
抬眼,黑亮的瞳仁望向了高远的蓝天,蓝天中有几只小鸟在天空中飞掠而过,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她就等他们说完好了。
蓦地,感觉手臂上一紧,有一股强劲力道箍住了她的手臂,某人奋力地将她扯进了怀中,淡淡的烟草味儿,熟悉中夹杂着陌生…
“锦,我们走。”是一记熟悉的声音,曾经,她一直觉得这声音很迷人,很性感,有时候,做梦,她也会梦到他低沉浑厚的男音,不过,离婚后,这声音就成了她的梦魇。如今,已成了一生的梦魇了。
“锦锦,我们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这里真的不适合我们。”北宫沧用着虔诚的声音对她说。
是的,他也没有想到傅雪菲居然与秦少天也有一腿,这个世界简直就是风中迷乱了,当初,他怎么受傅雪菲勾引的?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他真的不该如此对待念锦,她是一个好女人,是一个值得他去深深珍惜的好女人,当他幡然醒悟之时,这一切会不会太迟呢?
“放开她。”一道冷咧的话音含着寒冰的冷意向他狂袭了过来。“她是我的妻子,北宫沧,带着你的傅雪菲给我滚!”秦少天眸光如炬,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的妻子?”北宫沧唇边笑意带着深浓的讥讽。“秦少天,据我所知,一直都是你单相思吧!她可曾心甘情愿地说要嫁给你,我替你养了这么久的破鞋,如今我把这只破鞋还给你,还真是亏死了。傅雪菲,你怀的第一个孩子不是我的吧?”
北宫沧猛地想到什么,心中哑然一笑,幽幽吐了出来。
亏他还把她宝贝一样的疼,原来,不过是秦少天玩烂的一只破鞋而已,当初,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至少当时是不会与念锦离婚的。他从来都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当初,苏市长刚刚出事,傅雪菲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念锦无法生育,他本想等傅雪菲生下孩子,就将孩子抱回来让念锦养,没想到这主意遭到了念锦的断然拒绝。
后来是傅雪菲用孩子逼迫他与念锦离婚的。
他的话几乎让全场惊诧,大有跌破眼镜的趁势,场里又漫过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哇靠!今天这一幕可叹真是世界奇观啊!比天狗食日,比那此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都要好看呢!台上凝立的四个男女,关系错综复杂,简直都乱了套了,只是,大家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这秦少天爱的是谁啊?两个兄弟争一个女人,真的比戏都还要好看。
前妻与前夫,旧情人与恋人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闹剧。
“北宫沧我没你那么龌趗,我并未曾碰过她,又怎么来的孩子?”秦少天为自己澄清,手心的冷汗加倍地冒出,他不在乎任何人,只除了念锦,要不是经历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原来在自己心目中,他是如此地在乎她的感受,他真的爱上她了,他对她的情不是假的。
“笑话?没碰,那刚播放的那一幕是谁?”北宫沧一针见血地指出,让场上的宾客开始起哄。“是啊!刚刚那一幕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呀!”
“少天。”傅雪菲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语调轻柔,象是蕴含着数不清的幽怨与情仇。
“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
此语一出,现场象炸开了一锅粥,抽气声此起彼落。
“傅雪菲,你…”秦少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嘴角抽搐了一下,身体变得紧崩,黑亮的瞳仁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缕血丝,唇峰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刻,他真想宰了这个女人,可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念锦的感受。
果然,只见她将头仰高,阳光下,他只能看到她白玉一般的侧颜,纤长的睫毛明蝶儿的羽冀一般煽动。
可是,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动,他狠狠地握住了她戴着长白手套的玉手,掌心的冰凉透过蕾丝缝隙传递到他的肌肤上,她的心在颤动。
“念锦,不是,我从未碰过她,请相信我。”
他将手的辗转攥紧,一丝一毫都不敢松开,怕自己松开了手,她就会这样凭空消失不见。
“放开她。”北宫沧冲着他怒声斥吼。“你没有资格爱她。”北宫沧也紧紧地扣住了念锦的另一支手臂。
两个男人一人拽着她的一只手臂,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笑话,要论资格,我比你永远都要有资格。”秦市长俊美的面容浮现几缕冷酷的笑意。
“放开我。”久久不曾的女主角开口,语调很冷,那温度堪比北洋上的冰块。
她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一个,就站在她们中间,咬住了红唇,满脸木讷,毫无表情,象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麻痹了心智。
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她这样清冷的面情让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都松开了手,然后,抬手扯掉了头上插着红花的白纱,抬眼,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嘴角浸着淡淡的笑意,笑容仍然是那么纵容淡定,没有撩起婚纱,任身后那长长的婚纱尾部扫在了地板,尽管它已经沾染了太多的尘土,可是,她不在意的,真的,如果将一切都看淡了,心也就空了。
如果心真的空了的话,别人要想再伤害她就没有机会了。
她穿越过人群,走出了那个空旷的露天广场,在众人的视线中,那白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渺小了,只看到她白色的裙裾在空气中偶尔翻飞,象一只美丽展翅高飞的蝴蝶。
*
那天晚上,念锦一个人穿着棉质睡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静静地品读,从前,父亲还未去世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窗前,一本书,一杯荼生活过得很惬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过,才短短一年的光景,什么都改变了?不得不叹人间世事多变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少天带着一身酒气归来,宾客都散尽了,他烦躁地扯下自己的领结,脱下身上昂贵的白色西服,将它随手扔在了那张香软,铺着玫瑰花瓣的软床上。
挽着自己白色衬衫的袖子,向窗前的女人走去。
“洗了没?”他轻松地开口询问,态度与以往般亲切,女人不语,视线一直就凝定在了书页上,只是那书页好象无从翻动,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抽走她手上的书,合上,再随手扔到了窗台边,托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念念,我与她已经过去了,其实,桐华之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她根本都不存在的。”
语调散漫,还略带着一丝的苦涩。
“而且,我从未碰过她,更不可能与她有什么孩子?请你相信我,好吗?”他知道她不说话,不搭理他就是在生气,只是,他会慢慢给她解释。
念锦冲着他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去洗澡吧!水温我已经帮你调好了。”
她的温柔与体贴让他深深着迷,是呵!他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她不但没生气,还为他调了水温亲昵地让他去洗澡。
在她右脸颊烙下了下吻痕,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陪宾客酒的时候,他一直都提心吊胆,所以,还让秦宇守在了门口,防着她背着他逃跑了,结果是白担心了一场,他老婆如此明智,看来耍阴谋的人可会气得半死了。
心里暗忖着,他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迈着长腿走向了浴室。
当他清理完自己,一身清爽走出浴室的时候,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手里还握着那本故事书,什么破书,给宝贝似的,他真是有些嫉妒,抽走了那本破书,将它扔到了墙角,然后,轻轻地躺上了床,挨在她的身边,将整个揽入怀,就算是这样拥着她,他心里充斥的也是满满的幸福。
电话玲声响了,是他最喜欢那首“当我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天”十分幽伤却有非常现实的歌曲。
“喂!唔,不用了,你去睡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话说今天他真的好累,疲倦到话都不想说,沉重的眼皮缓缓地阖上。
新婚之夜,秦少做了一个梦,梦到念锦跟她吵架,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傅雪菲?她毕生最恨的女人,梦到她变成了一只毒蝎子要发誓说要吸干他身体里面的血,梦到她冲着自己又哭又闹,要跟他离婚。
他是被恶梦惊醒的,等他满头大汗地醒来,才感觉自己怀中空空的,伸手一摸,手边的冰凉温度告诉他,身边已经没人了。
蓦地象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打开了墙上的壁灯,屋子里并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他急忙披衣起床,跑向了卫生间,浴室,还是没有找到她,这下他足实慌了神,一边套着衣服,一边拿着皮鞋就往外跑。
当他以最快的迅速将车开出秦宅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看到触摸屏上闪烁着‘老婆’的字符,他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下来。
“喂!你在哪里?”“少天,我们离婚吧!”声音很平静,还听到有丝丝的风声。
“不,念念,你在哪儿?我来找你,你在哪儿啊?你听我给你解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尖,不是他没有出血,而是,他真的不能就这样给她离婚,他们不过才结婚几天啊!有这样短暂的婚姻吗?
短暂的尤如夜间开放的昙花,他才感觉到它的温暖,它就已经不见了。
“不用了,你…不该骗我。”语气很淡,淡得尤如诉说今日的天气一般。“念念,不要中别人的奸计,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我们离婚,你在哪里?我来接你。”男人狠狠地握着白色手机的外壳,他真的太吊以轻心了,他就不该让秦宇去睡觉,就该守在秦宅门口,让她出了秦家的大门。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不能生育,无法为你传承下一代,你应该去找一个与匹配的女人,对你事业有帮助的女人,过两天,我会寄离婚协议书给你。”
“不,苏念锦,你在哪儿?你给我回来,你信不信我会掐死你,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低嗄的男音带着一丝的无奈与乞求,还有说不口的战粟。
“再见了,少天。”甜言蜜语总是穿肠毒药,她已经深深领教,又怎么会再次上当呢?嘴角扯出一记幽忽的笑容。
她不顾他的嘶吼与咆哮径自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响彻的嘟嘟声,秦少天险些抓狂,他想把手机砸了,又怕呆会儿念锦会打电话回来找不到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软垫坐上,操纵着方向盘,黑色的坐骑象一支狂飙的箭一样冲向了机场与火车站。
那天晚上,他在北京城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也没有找到他新婚妻子的下落,她就那样走了,让他气得牙痒痒,暗自发誓抓到她后,一定要打她一顿屁股,才能解他心头之气。
*
风风火火地赶回W市,他就直接冲进了她的家门,前来开门的是她的养母苏夫人,头发有些逢松,眼睛也有点儿浮肿,还打着哈欠。
“谁啊?这大清早的。”看来是打扰这位歹毒妇人的好梦了。
“伯母,念锦回来过没有?”他与念锦已经结婚,不管她曾经如何虐待她,毕竟,她是把念锦拉扯大的女人,自己应该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女人打了一个喷嚏,脏兮兮的东西几乎都快喷到了秦市长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