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狂吐!
气呼呼地回到家,春儿简直要疯了,天哪,自己就这样成了别人的谈资,朱子朗倒好,一个人跑出去逍遥,根本就不管是否牺牲了别人的幸福!这城里的传言被朱家碧家知道,一定会赶紧让自己和懒猪完婚,不活了,不活了!
不行,不能让懒猪得意,无论如何不能和他成亲,成为他断袖之好的挡箭牌。春儿咬着牙,一个主意突然间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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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小姐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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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离家?”毛尖一边摸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春儿。
“嘘。”春儿示意她小声一点儿,然后开始循循善诱:“毛尖啊,你瞧外面,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
“小姐。”毛尖无情地打断她:“您不要背了,我反正听不懂。”
真是不学无术!春儿脸上堆笑,声音放柔:“瞧,秋天的江南多么如诗如画!你就不想出去瞧瞧吗?枫叶荻花秋瑟瑟,树下站着个英俊少年郎,你就不愿他等的人是你?”
毛尖两眼放光,一看就是心生向往,她傻傻地点点头:“愿意。”
春儿满意地笑笑:“那不就成了!”
“可是小姐,那树下的少年郎或许是等小姐的,和毛尖有什么关系啊?”
不可教也!春儿咬咬嘴唇,眼睛眨了眨,然后接着诱惑:“毛尖啊,你要是始终呆在碧府里,当然没有少年郎等你,没准儿将来就嫁给了府里的丑小厮。可你要是跟小姐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那可就不一定了。就凭我碧螺春的丫环,那一定是备受仰慕的。”
一听丑小厮,毛尖顿时一哆嗦;再一听会有人仰慕,毛尖小脸上顿时充满了自信。可她转念又一想,还是有些气馁:“被仰慕?是被贩夫走卒仰慕吗?”
春儿一个爆栗弹在毛尖脑门上,要不是觉得龙井和瓜片不能带,她才不会想到带着这个笨丫头。龙井那边,估计刚一和她商量全世界就会知道;瓜片更别提了,一心想着和朱子朗的小僮双宿双飞,要是被她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告密;祁红又太小,只剩下眼前这个,谁想到还真是超乎寻常的笨!
“那个……”春儿压低了声音:“就是被贩夫走卒仰慕,那也很有名对不对?”
毛尖还是不能消化小姐要出逃这个事实,她问:“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出门啊?在府里呆着多好的,吃穿不愁,还有人等着迎娶,小姐这个时候离家,老爷和夫人会担心的。”
“可是,我要去找我的心上人啊。”春儿低头搅着手指:“你总不能看着我相思成疾,是不是?”
“啊!我知道了!”毛尖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小姐是去找子朗少爷吗?您怪他成婚前躲起来,要去寻他回来,是不是?”
春儿咬着牙,硬着头皮点点头,要是告诉她其实自己要找的是醉溪,估计这丫头死也不肯帮着自己出逃。管他呢,先把毛尖哄成从犯才成,要不然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从碧府消失的。更何况做惯了大小姐,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不带个丫鬟出去怎么成?没等找到醉溪,先饿死脏死了。
毛尖一见小姐红着脸点头,心里感动万分,到哪里找这样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小姐啊!为了这么有人格魅力的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是毛尖握着春儿的手:“小姐,您怎么说,毛尖就怎么做!一定帮小姐找到子朗少爷!”
春儿也拉住毛尖的手激动不已,她饱含深情地说:“毛尖,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好姐妹!”
毛尖被这话刺激地浑身发抖:“小姐,还是算了吧,您说和我是姐妹,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冷啊。”
冷不冷不重要,重要的是毛尖终于同意帮助自己私逃了!春儿心里狂喜,醉溪醉溪,我又离你近了一步,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懒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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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春儿换上了男装——一般来说,小姐翘家不都是扮成男装吗?毛尖扮成个小书童,背着一个大包袱。这里面可是什么都有,衣服嘛,男装女装都备上几套,等见到醉溪马上就换上女装让他惊艳;首饰当然也要带一些,关键时刻还可以变卖一下。春儿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番,虽然没出过门,可是想得还蛮周到的。
醉溪送的那幅画本来也想带着,可是春儿实在是怕路上弄坏了,这才不情愿地在闺房里藏好,嗯,自己失踪了,朱家一气之下定会退婚的,那时候自己已经找到醉溪了,再和他一起回来给爹娘请罪吧。
毛尖在春儿的授意下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在其余三个丫环的晚饭里都下了点儿迷药,现在估计睡得正熟。春儿心里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丫环们啊,你们好好睡,喝点儿迷药就喝吧,明天爹爹只会怪春儿,就不会责罚你们了。还有看着后门的大头,你今天去会醉仙楼的兰花,银子还是小姐我出的呢,这以后的事情,小姐我可管不了啦,你自求多福吧。
事情超乎寻常的顺利,似乎顺利得有点儿不对头。春儿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毛尖鬼鬼祟祟出了后门,巷子口果然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赶车的是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老伯,他问穿着男装的春儿要去哪里,春儿想了想说,先出城吧,离这里越远越好!
马车飞快地向前行进,春儿心里有些难过,爹,娘,大哥,春儿对不起你们,等春儿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回来看望爹娘。那时候,槿嫣也该嫁过来了吧,槿嫣,看在姐妹多年的份儿上,一定替春儿尽尽孝心啊。
她越想越伤感,还偷偷抹了几把眼泪。接着,她的思绪又飘到了醉溪身上,他长得什么模样,会不会俊秀飘逸?最少也要好过那懒猪吧?就算不是这样也没关系,她爱的是他的才气和对春儿的一番心意,那画里传递出来的情意自己怎会不知道?
那么,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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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又见懒猪
在马车的晃动中,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春儿很快靠在一旁睡着了。她一会儿梦到娘找不到自己在伤心地哭,一会儿又梦到醉溪冲着自己笑,一会儿又是朱子朗和夜光杯,真是的,懒猪和小狗也来凑什么热闹。
晨光穿透车帘,马车里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春儿睁开了眼睛,她四下里看看,不由得心里一惊。马车里除了自己,只剩下个大包袱,毛尖的人呢?
“毛尖,毛尖!”春儿心里开始发慌,挑开车帘大声喊着毛尖的名字。
“姑娘,你醒了?”赶着马车的老伯问道。
春儿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我的丫环呢?”
老伯笑着说:“姑娘就是姑娘,穿上男装也认得出来。”说罢鞭子一甩,马蹄踏处尽惹落花,老伯又说:“姑娘睡着了之后,那丫环就回去了。”
春儿心里一凉:毛尖抛弃自己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这老伯是不是坏人?不会把自己卖到青楼去吧?想到这里,春儿的声音开始发颤:“你……你这要带我去哪里?”
那老伯爽朗大笑:“自然是带姑娘去见想见之人。”
春儿小声问道:“我想见谁,你又怎么知道?”
老伯笑而不答,他停下马车,指了指前面:“瞧,到了。”
春儿从马车上跳下来,老伯帮她提着包袱。春儿心里直打鼓,这已经离家好远了,荒郊野外的,自己不会被劫了钱财再杀人灭口吧?瓜片个小没良心的,丢下小姐一个人溜走,现在连个壮胆的人都没有。
眼前是一片空谷竹林,那般的清幽静谧,翠色竹叶随风摇曳,时不时传来鸟语虫鸣。天色如洗,风带竹香,再加上婆娑的竹影,袅袅的寒烟,怕是神仙才能勾勒出这样绝妙的晕染!
竹林尽处立着一间雅舍,舍前放着轻塌小屏,一个人倚在塌上,出尘的白衣领口微敞,胸前一缕发丝随风荡着,真是说不出的慵懒和惬意。他手上站着一只信鸽,一挥手,鸽子扑着翅膀飞走。看着空中掠过的影子消失不见,他这才轻呷了一口茶,那漂亮的喉结上下跳动,红唇刚刚被茶浸润,闪着动人的亮泽。他眼中的滟潋波光轻悠悠飘来,笑意盈盈地望着春儿。
“懒猪!你怎么在这里?”
朱子朗轻然一笑:“小春儿,你不是想我了吗?”
这还有外人在这里,怎么可以这样轻佻?春儿跺了跺脚,不悦道:“你胡说!谁稀罕你啊。”
那位把春儿送来的老伯在一旁笑道:“子朗,你慢慢解释,我先回去了。”
朱子朗也不起身,点点头说:“有劳荆兄了。”
老伯转身便走,边走边摇头说:“这姑娘,子朗以后慢慢哄着吧。”
见那老伯越走越远,春儿猛地扑到朱子朗跟前,双手揪着他的领子:“朱子朗,你个坏蛋!你为什么骗我?”
朱子朗不动,春儿用力过猛,扑通跌在他身上,他笑出声,柔声说道:“小心些,怎么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春儿坐直了身体,嘴上还是不依:“你说,你说,你娘为什么不退婚?我真傻,以朱碧两家的交情,怎么可能轻易就毁了婚约的?你害得我我当众和冷韶玉对峙,你看着我喝醉酒出丑,你安的什么心啊?”
朱子朗眸光闪动,问道:“春儿嫁我不好吗?”
春儿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好,不好,人家明明是想要嫁给醉溪的,为什么要嫁你?我知道,你就是怕别人知道你喜欢窖香,娶了我当做挡箭牌的,是不是?”
懒猪既不生气,也不回答,而是笑着问道:“既然不愿嫁我,那又为什么巴巴地跑出来找我?”
春儿低头咬着嘴唇,红晕慢慢染上脸颊:“我本来是要逃婚去找醉溪的,可是又不能和毛尖直说,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是要找你。”
朱子朗笑出声来:“春儿,你这又该怪谁呢?你说是对我相思成疾,你的毛尖一心要帮你,便又和其他的几个丫环商量了一下。于是她们找到陈酿,陈酿又叫鸽子捎信给我,我这不就把你接来了?”
啊?好个瓜片,原来早就把主子出卖了。亏自己还兴高采烈出来找醉溪,绕了一大圈,倒成了出来找懒猪了?!春儿心里这个恨呐,丫环们帮的是啥忙啊?这不是把可爱善良的小白兔,送进妖精手里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明白:“懒猪,那瓜片为什么不跟来?”
懒猪道:“因为这地方除了我和荆兄,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我独处修身之地,又岂是他人可以随便来的?”
春儿翻了他一眼:“真无聊,谁稀罕这地方啊。”想了想,她又问:“懒猪,那一位明明都是老伯了,你怎么还称兄道弟的?”
“忘年之交,何必在乎年龄。”
“可人家年纪比你大,你怎么好意思叫人家当车夫的?”
“春儿……我怕累。”
春儿顿时气结,这懒猪真是懒得无人可比!她在一旁懊恼着丫环们帮的倒忙,朱子朗却看上去比她还要难过,他垂下眼帘,显得委屈极了:“春儿,我还真以为你是出来找我的,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谁知道春儿并不把我放在心上。就算是春儿对子朗有误会,也不能这样伤人的心。”
春儿呆住了,是啊,虽然不愿嫁这懒猪,可心里是把他当朋友的,自己这不是叫朋友难过了吗?张口闭口逃婚退婚,就算他不愿娶,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呀。唉,像这样喜欢上男人的男人,心灵难道比春儿还要脆弱?
不对不对,这懒猪又在唬人!春儿小脸一板,大声说道:“朱子朗,反正我也到了这里了,你现在必须帮我找到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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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共处一室
“他?怎么可能说找就找得到?”朱子朗笑笑说道:“春儿若是不愿意这么早出嫁,就和我在这谷中待上一段时间,等有了他的消息再出去不迟。”
这里有什么好待的?虽是清幽静雅,可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是?这怎么可以!春儿转念又一想,若是不留在这里,又到哪里去呢?也好,反正懒猪有龙阳之好,和自己是姐妹,还算是安全的吧。
就这样,春儿答应留下来,这一回可体会到朱子朗过的是多么逍遥自在的日子。虽说没带一个下人,可一到吃饭的时间,那个叫荆楚的老伯就会给他送饭,来的时候还会捎上一壶茶,两个人谈些天地之德、澹泊人生,听得春儿直打瞌睡。其余的时间,懒猪只是看看书,打打坐,睡睡觉,眯着眼睛听那婉转鸟鸣,任那清风牵动衣角,这个人,即便是懒,也能懒成一处风景。
吃过了晚饭,荆楚起身告辞。春儿冲着朱子朗嘿嘿一笑,飞速闪身进了雅舍,“砰”地关上了门。朱子朗在门外问道:“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春儿倚着门笑道:“自然是要睡觉。”
朱子朗声音里透着委屈:“那我怎么办?”
春儿道:“只有一张床,当然是我睡,你外面不是有软榻吗?”
“可是……夜里外面冷。”
门开了,一条毯子从里面飞出来,朱子朗下意识接住,门又“咣当”一声关上,春儿在里面笑着说:“这回不冷了吧?”
朱子朗笑笑,也不反对,径自躺回软榻上盖上了薄毯。看着繁星月色,微微地笑着阖上眼帘,月华下,恰少年,如锦繁花似流年……
春儿正等着懒猪啰嗦,没想到他还没了动静。她悄悄把门推开一道缝,偷眼瞧着榻上的懒猪,月色下的身影蜷得那样幸福,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春儿关上门偷笑,懒猪啊,原来什么情况都能泰然处之呢。
她和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这被子上的味道好熟悉,和懒猪身上的一般的清新,他竟然真的把床榻让给了自己,这人倒也……哎呀,他是懒猪,他什么都不好!就是不好!春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春儿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啊?下雨了,那懒猪呢?他不会懒得起身,就这么在雨里躺着吧?
她下床点了纱罩灯,拉开了门,一眼瞧见朱子朗站在檐下。“懒猪,你就这么站着?”春儿一声惊呼,伸手把他拉进房里。朱子朗笑笑,找了方帕子擦擦发上的雨水,问道:“不站着,难道在雨里淋着?”
春儿红了脸:“你……你不会敲门啊?”
“春儿睡着了,我怎忍心扰了春儿的清梦。”
春儿心里一暖,却咬了咬嘴唇故意说道:“那现在还不是扰了?”不知怎的,一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便心里烦乱,春儿翻身上床,再也不去看那懒猪。
朱子朗摇头笑笑,脱去微湿的衣衫搭在一旁,也挤上了床,侧过身笑望着春儿。墨发低垂,隐隐还滴着水,光裸的上身匀称俊美,清雅的味道扑面而来,春儿小脸更红,就算他不喜欢女人,可毕竟是个男的不是?现在共处一室不说,还跑到一张床上来,爹爹知道了还不打折自己的腿!
这个样子真是万万不可!春儿咬牙说道:“下去。”
“可我没地方睡。”
“把软榻抬进来。”
“湿了。”
“那你把衣服穿上。”
“也湿了。”
春儿气结,一枕头丢过来:“再去拿一件啦!”
“可是春儿,我懒得动。”
春儿捏起拳头,真想一下子招呼他脸上。懒猪笑道:“春儿,就这一晚,好不好?”春儿气得翻过身去再不理他,朱子朗笑出声,尝试着掀起被角,嘴上却说:“春儿是怕我吗?”
春儿转过身瞪他一眼:“才不怕你。”
朱子朗美目流转:“可是,可是我怕被春儿轻薄。”
春儿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床底下去,她一把夺过被子:“那就回檐下站着去。”
朱子朗依然凑过来拽被子:“若是春儿老老实实的,我就放心在这里睡下。”
他他他,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春儿心里这个恨啊,暗道:好,懒猪,你就乖乖地给窖香守节吧。
第二夜。
“懒猪,你怎么又挤上来啦?”
“春儿,那软榻还没干呢。”
……
“春儿,你不会欺负我吧?”
“不会!”一听就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懒猪唇角掀起坏笑,施施然又睡了一晚。
第三夜。
“懒猪,你怎么又来了?外面不下雨了,软榻也干了,到外面睡去!”
“春儿,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里会很冷的。”
“那也不许和我在床上挤,你把软榻搬进屋里好了。”
“春儿……那多累啊,要是春儿肯替我搬,我就在榻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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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你能保证不欺暗室吗?”
“扑通”一声,懒猪被春儿一脚踢到了地上。他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春儿,你……你欺负我。”
一卷被子飞下来:“到地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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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春儿只觉得浑身难受。她在家里被丫环们伺候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香喷喷地入睡。可这里连个沐浴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指望那懒猪帮着自己烧水洗澡,她心里这个急啊!
她实在忍不住了,跑到竹林里找到朱子朗:“懒猪,你在这里都不沐浴的?”
懒猪垂着湿发,眯着眼睛笑:“当然要沐浴,这不刚刚洗完。”
“啊?那我怎么不知道?”
懒猪轻笑一声:“沐浴这事也要说?我怕春儿偷看。”
春儿气得又去揪他的衣领:“谁稀罕看你,懒猪,你怎么不管我啦,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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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流年不利
朱子朗低头嗅了嗅:“好像是有些臭了。”
春儿的小拳头雨点儿般打在他肩头:“我不臭我不臭,我就是一年不洗都不臭!”
朱子朗笑出了声,轻然握住春儿的粉拳:“知道知道,春儿身上有茶香呢。”
被他握住小手,春儿当时就是一愣,红着脸把手抽出来:“懒猪,你告诉我在哪里洗澡好不好?”
“这个……”朱子朗面有难色,好半天才犹豫着说:“春儿,这附近倒是有一处温泉,若你答应平日里不去偷看我洗澡,我便告诉你。”
春儿实在忍无可忍,一指头戳在他胸口,吼道:“懒猪,你以为你是黄花闺女啊?你以为谁都愿意看你啊?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看,你反倒怕起来了!”
一抹坏笑顿时漾在懒猪的脸上:“春儿真的不怕我看?”
春儿猛地掩住口,红晕从脸一直蔓延到脚趾头,真是被他气傻了,想也不想就说出这种话,羞死人了!
朱子朗笑意肆起,说道:“只要春儿不偷看我,我就带春儿去温泉,帮春儿守着,也保证不偷看。”
春儿拧着衣角,怎么都觉得别扭,就算他有特殊嗜好,他倒底也是个男人啊。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如果真没个人守着,有登徒子路过可怎么办?就算遇上的不是登徒子,万一碰上那个叫荆楚的老伯,那也很难堪啊。
她只好点点头。朱子朗叫春儿原地等着,又回雅舍拿了件披风,说道:“带着这个,天越来越冷,可别着凉了。”春儿心里暖暖的,看不出来这懒猪如此细心呢!
到了那一处温泉,春儿兴奋地大叫一声跑到水边,这里就像是人间瑶池一般。抬眼便是墨晕远山,俯首即是清澈流泉,水面雾气氤氲,几只轻鸟展翅,便给这胜景添了悠然美感。春儿伸手一探,适度的水温叫人舒服极了。
怕春儿害羞,不等她说,朱子朗就已经抱着那件披风绕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打了个哈欠说:“春儿,我困了,你快些洗完,我好回去睡觉。”
春儿回过头看看,那块石头真大,应该可以挡住懒猪的视线。她这才放心地褪去衣物滑入水中。掬起一捧泉水,春儿开心地笑着,在这清幽的山谷中竟有如此好去处,怪不得懒猪喜欢来这里呢!
掀藕臂,撩起串串水花,濯玉足,激起点点涟漪,春儿玩儿得兴起,干脆唱起歌来,清脆的嗓音如同谷黄莺,在山谷中回荡:“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随共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正唱得开心,猛然间发现对岸的石头后冒出两个小脑袋,然后就听扑通扑通两声,两个毛茸茸的东西跳进温泉水里,扑腾着学着春儿戏水的样子,甚至想要过来往春儿身上泼水花。
眼见着猴子越来越近,春儿吓得连连后退,想要到岸边取衣服。她扭头一瞧,脸色立刻惨白,水里的两个猢狲暂且不说,这边岸上还有几只,已经拎着春儿的衣服窜上了树,还挥着衣服冲水里龇牙扮鬼脸。
“朱——子——朗!”春儿大叫一声,几只猴子立刻咧开嘴学着她的样子吱吱乱叫,只见懒猪一个箭步冲出来:“春儿……”
他呆住,清澈的泉水里,那白皙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尽现眼底。朱子朗不贪恋美色,不欺暗室,也不屑偷窥,可水里的旖旎风光自己就往眼睛里撞,这又有什么办法?
春儿羞得恨不得钻进水里永远不出来,她急得大喊:“懒猪,猴子把我的衣裳拿走了!”
朱子朗定了定神,抖开手中的披风,闭上了眼睛:“春儿快上来,先回去再说。”
这可真要羞死了!春儿咬着嘴唇已经快要哭出来,水里的猴子吱吱叫着向她靠近,她只好硬着头皮冲向懒猪,用披风把自己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可两只白皙的小脚丫却怎么也藏不住,在岸边的圆石上白得耀眼。
“懒猪。”春儿浑身发颤,声音里带着哭腔:“现在该怎么办?”
朱子朗睁开眼睛,脸上竟然也有着一抹可疑红晕,春儿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顺着脸颊滚落。朱子朗心里一疼,一把拥住她,柔声说道:“春儿不怕,我带你回去。”
春儿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窘迫过,她紧紧抓着披风,伏在朱子朗肩头呜呜地哭起来。朱子朗轻轻拍着她的背:“先回去换上衣服,我们再来找这些猴子算账。”
春儿抬起头,朱子朗帮她擦擦眼泪,一把将她抱起。春儿乖乖地依在他身前,只觉得从未这样依赖过一个人。她吸了吸鼻子,问道:“懒猪,这里怎么会有猴子的?它们怎么会跑来欺负我?”
朱子朗想了想说道:“是春儿的歌声引来的吧,它们是喜欢春儿,才和春儿玩儿的。”
春儿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人家唱的是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我唱的是心上人,又不是猴子。”她越哭声音越大:“呜呜呜,人家流年不利,专被动物欺负!你家的狗,山上的猴,还有你这只猪!”
朱子朗哭笑不得,只是抱着她向雅舍走去。这一路,温香软玉满怀,隔着裹在她身上的披风,只觉得掌心所触尽是滑腻凝脂,再一看晃在外面的两只小白脚,不免生出无限遐想。春儿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一直沉浸在流年不利的悲痛之中。
“懒猪。”春儿止住了哭声:“你怎么走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