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朗笑笑:“春儿,我累了。”
“那也不许把我放下来。”
他点点头,笑容慢慢扩大。这些山上的猴,还真该感谢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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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姐姐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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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雅舍,朱子朗把春儿放到床上,拿了一方帕子包住春儿冰凉的小脚,放在怀里暖着,又帮她把衾被盖在身上。春儿极不自在,缩了缩脚,小声说:“我要先穿衣服啦。”
朱子朗笑笑,把她的脚用被子盖住,又去找她带来的包袱。春儿在家里当惯了大小姐,哪里晓得收拾东西?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把该用的都拿出来,剩下的东西就那样乱七八糟的堆在里面。朱子朗摇摇头轻笑一声,拿了春儿的衣服递给她。
“懒猪!”只听得春儿一声惨叫,朱子朗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又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叫喊:“你欺负我!”
朱子朗不免诧异:“我哪里欺负春儿了?”
春儿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望着朱子朗的身后,他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看,干净的地面上,一个粉红的肚兜赫然躺在那里,泛着柔润光泽的锦缎上绣着一只小老虎,模样甚是可爱。朱子朗笑出声来,这丫头连贴身的衣物都这般讨喜。
一听见他笑,春儿猛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哇地一声又哭出来:“懒猪,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朱子朗忍着笑,用一根食指把肚兜挑在手上,看着躲在被子里发抖的小生物,笑道:“春儿,我帮你捡起来放到床头了。”春儿在被子里大叫一声,还是不肯把头抬起来,朱子朗坏笑,凑近她脑袋的位置,声音极其暧昧:“要记得穿。”
“出去!你快给我出去!”
懒猪朗声大笑,走出雅舍带上了门,在外面说道:“春儿,快穿上,不然该着凉了。”
一听朱子朗走了,春儿这才从被子里拱出来,眼含热泪手脚发抖,这个臭猪,他碰过的肚兜可怎么穿?呜呜呜,那也比猴子碰过的好一些。
朱子朗倚在门外,脸上挂着笑意,小春儿,你的东西太乱了,谁知道会掉出什么,这似乎不能怪我吧?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里面传出细细的声音:“好了。”
他推门进去,只见春儿忸怩地坐在床头,小脑袋低着,脸上一片潮红。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问:“懒猪,你不会笑我吧?”
朱子朗柔声道:“怎么会。”
“今天的事情,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当然不会说出去,朱子朗的老婆洗澡的时候衣服被猴子偷了,这么重要的闺房秘史怎么可以让外人知道?
“懒猪,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们珠联璧合是登徒子了。我这个样子你都不为所动,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朱子朗眯着眼睛,唇角一勾:“春儿要说的不止这些吧?”
春儿点点头:“是啊,如果不知道你喜欢窖香,我当真敬重你的人品。可是……可是……你知道,我是把你当成姐妹的。”
朱子朗眸中光芒一闪:“然后呢?”
春儿抬起头,甜甜地唤了一声:“姐姐!”
朱子朗被雷得差点儿没撞墙,死丫头,这么恶心的称呼也叫得出口!他真想把她按到床上好好“蹂躏”一番,让她知道自己是纯爷们!
春儿见他不语,只当他是默许了。这下她心里舒坦了好多,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变得没那么窘迫了,她低头看看只穿着袜子的小脚,小声说:“姐姐啊,我只穿了一双鞋,却被猴子偷跑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朱子朗笑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春儿,我困了。”
“哦。”春儿嘻嘻笑着,扮了个鬼脸:“懒猪不喜欢我叫姐姐啊,那我以后只在私下里叫。”
懒猪又是一个哈欠:“我要先睡会儿。”
春儿吐吐舌头:“私下里也不行?那就在心里叫好了。”
朱子朗不理她,一头栽倒在床上,那疲惫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睡着。春儿急了,摇摇他的胳膊:“我不叫姐姐了还不行吗?带我去找衣服啦。”
朱子朗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戏谑:“背你去,还是抱你去?”春儿一拧身子:“不要,我自己走去。”
“好啊。”朱子朗微微起身,笑着倚在床头:“不过没有绣鞋会很麻烦,林子里有树枝,说不定会把脚划伤;林子里还有蛇,会顺着春儿的脚往上爬;林子里还有蟾蜍,会跳到春儿的脚面上;林子里还有……”
春儿捂着耳朵,拼命摇着小脑袋瓜:“不要说了,我不听!”
朱子朗笑笑:“那背着?还是抱着?”
春儿咬着嘴唇:“我在这里等着好了,你一个人去给我找鞋子。”
“也好。”朱子朗慢慢站起身:“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一听他念这个,春儿心里一紧,猛然间抬起头:“懒猪,你,你刚才背得是什么?”
朱子朗回眸一笑:“《楚辞》。”
春儿的声音颤得越发可怜:“是不是《九歌》里《山鬼》那一篇?”
朱子朗美目流转:“是。”
紧接着,两只小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含着泪水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这里……有山鬼的?”
“不怕,她是女的。”
那两只手攥得越发紧了:“懒猪……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背着?还是抱着?”
“呜呜呜,你随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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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与猴谋衣

于是,朱子朗得意地站起来,到春儿包袱里拿了几方丝帕,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春儿又往温泉的方向走去。春儿心里懊恼得不得了,恨不得把眼前的懒猪揍个稀巴烂,又真的害怕山鬼来袭,只好老老实实地缩在懒猪怀里。
朱子朗笑道:“不是姐妹吗?又何必这么不自在?”
对啊,是姐妹。春儿觉得自然多了,嗯,从今天起,懒猪就相当于花容和槿嫣。
“春儿,这样抱着累得很。”
“那你要怎样?”
看着春儿绞在一起的小手,懒猪笑笑:“既然是姐妹,勾住脖子应该没什么吧?”
春儿急了,气呼呼地去拧朱子朗的脸:“姐妹之间还掐脸的!”
“扑通”!一个没留神,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这次是春儿趴在子朗的身上,脑袋重重地撞上懒猪的鼻梁。朱子朗咬紧牙关,看见她在水里的时候自己都没流鼻血,这下倒让她撞出鼻血来了。
春儿狼狈地爬起来,朱子朗也赶紧起身,春儿跺着脚正要教训懒猪,突然瞧见地上一条翠绿小蛇正冲她吐着信子,春儿大叫一声又挂在朱子朗身上,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朱子朗抱住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春儿记住了,这蛇叫竹叶青。”
茶是竹叶青,酒是竹叶青,连蛇也是竹叶青!不好不好,以后都改成葱芯绿吧,懒猪可以直接唤作“小绿。”他要是不喜欢,就干脆改成“小绿绿”。
春儿想的眉开眼笑的,任凭朱子朗抱着。只一会儿,他们又回到温泉边,猴子已经不见了。春儿气得快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啊,鞋子不见了倒没什么,可是贴身的小衣也被猴子拿去,这可是大事。要是哪个路过的樵夫撞见一只小猴穿着春儿的肚兜可怎么好!真是的真是的。
这丫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脸变得真快!朱子朗和她一起并肩坐在大石上,笑着说道:“春儿唱一遍刚才那首《踏歌》吧。”
“为什么?”
“猴子爱听,呃……我也爱听。”
春儿忍不住拿眼前的朱子朗和猴子又做了一番比较,朱子朗立刻猜中了她的心思,含笑望着她:“若是将子朗比作猴子,也是最英俊的猴子。”
快拉倒吧,顶多是个大马猴!春儿一想到这儿,笑得无比开心,曼声唱道:“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随共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月弄影。”……
清亮的嗓音回荡,子朗听得痴了,“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春儿,这若是对子朗唱的该有多好。
吱吱,猴子果然出现了,可是爪子里却没有春儿的衣服。春儿停住了歌声,喃喃说道:“猴儿啊,猴儿啊,你们真待见我,春儿承蒙你们不弃,心中万分感激。可是你们连春儿衣裳都给拿走了,春儿很是悲痛,快把衣裳还给春儿吧。”
朱子朗忍不住笑道:“春儿,这样念是没有用的。”
“那要怎样?”
朱子朗从怀中拿出带来的帕子,分给春儿一条,拿在手中使劲儿挥舞着,边挥边叹气:“真累。”
春儿也忙着挥帕子:“累你还带我做这个?你说说看,干嘛要冲着猴子这样啊?”
朱子朗笑而不答,只见那些猴子吱吱乱蹦,然后一溜烟消失不见。春儿捶了捶累酸的手腕,一指头戳在朱子朗后脑勺:“瞧,把它们吓跑了吧。”
正说着,一支猴子小分队飞速跑来,全都挥着漂亮的颜色,没错,都是春儿的衣服。他们蹲成一小堆,疯狂挥舞着,生怕输给朱子朗和春儿。
朱子朗斜着美眸,边挥帕子边笑:“春儿,你的肚兜都是一个颜色的吗?”
春儿“啊——!”的一声捂住了脸:“烦死啦烦死啦,快帮我抢回来。”
朱子朗轻笑:“抢,是抢不回来的。”他弯下腰捡起一颗石子,包在帕子里,扬手扔了出去,帕子被丢出一道弧线,砸在猴子周围。这下猴子可炸锅了,哄地围上去抢着看,似乎还研究了一会儿。紧接着,每只猴都弯腰捡石头,包在衣服里面,纷纷向他们俩丢了过来。
“快捡。”朱子朗一声令下,春儿也顾不得没穿鞋子,奔过去就是一顿疯狂扫荡,然后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堆衣物跑回来:“懒,懒猪,你怎么不帮我捡?”
朱子朗倒在大石上:“春儿,我累了。”
春儿气呼呼地想:这懒猪天天躺着,怎么也不知道累?她找出自己的两只鞋穿上,然后检查猴子还回来的衣物,发现少了裙子。算了算了,只要贴身的衣服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懒猪,我要你带我回去。”
朱子朗慢慢坐起来:“那我们走吧。”
“可是,林子里有扎脚的树枝,我穿了鞋也会被扎到;林子里还有蛇,会顺着我的脚爬到我的腿上;林子里还有蟾蜍,会跳上我的脚面……”
朱子朗眼里含着笑,定定地望着春儿,春儿的脸又开始发烫,小小声地说:“懒猪,谁让你吓唬我的,是不是,姐姐?”
他唇角轻扬,发丝被风掀起,在黄昏的光影中肆意飞舞。他弯下腰,把面前撒娇的小人一把抱起,嘴上却说:“真是的,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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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闻到人味

半夜三更,悄悄上来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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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雅舍,荆楚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瞧见朱子朗抱着春儿的样子,笑得好开心。春儿红着脸从懒猪怀里挣脱出来,跑进屋关上了门就再也不肯出来。荆楚笑道:“子朗,我就不留下了,你和春儿姑娘回房里吃吧,明早我再来收碗。”
朱子朗笑笑,也不挽留,荆楚摇摇头笑着走了。
推开房门,朱子朗一眼瞧见春儿趴在床上蒙着脑袋,他笑着走过去掀起衾被,说道:“荆楚今天带来了春儿喜欢的百合粥,快起来吃上点儿。”
春儿摇头:“懒猪,我累了。”
朱子朗也不再劝,紧挨着春儿倒下:“春儿,我也累了。”
春儿推推他:“你不许累。”
“我天天累。”
春儿咯咯笑起来:“我知道啦,要是我喝粥,你是不是就不躺着了?”
“嗯。”
“那你去端来,我懒得动。”
朱子朗无奈之下只好起身,把食盒提过来,又搬来一张小几。春儿学着朱子朗的样子慵懒地蜷着,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你要再这样懒下去,我就比你更懒。”
朱子朗抬眼瞧着春儿,端过去青瓷碗,美眸里流光溢彩:“别和我比懒,因为我懒得比。”
春儿刚喝下的一口粥猛地呛了出来,扶着床沿咳了起来,朱子朗帮她拍着背,笑道:“可是今天为了春儿,我累出了一身汗。”
春儿止了咳,还没忘了翻他一眼:“臭懒猪。”
吃过了晚饭,数了会儿星星,春儿觉得真有些累了,刚要上床歇着,就见懒猪抢先一步拱进被子里,瞧那样子是要马上进入梦乡了。春儿咬咬牙,想到今天他抱着自己走了几个来回,也不忍心赶他走。唉,姐妹,她是姐妹。
磨磨蹭蹭地爬到床里面,春儿钻进被子里,也不急着睡,只是呆呆地看着熟睡的朱子朗。黑发散落在枕上,如同墨色流泉,长睫垂下,在光影下扫出两道暗影;挺直的鼻梁,映着纱罩灯的光晕泛着亮泽,朱唇不点自红,唇角微微翘着,不晓得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春儿伸出食指,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描摹,唉!这懒猪睡着了也是这般好看。
姐姐,嗯,他是姐姐。
懒猪突然睁开眼睛,妖娆一笑:“看傻了?”
春儿收回手指,噘着嘴:“才没有,懒猪有什么好看的。”她躺下来,朱子朗吹熄了床头的灯。只听外面风声大作,呼呼地刮得正猛,又开始下雨了。风雨声袭来,伴着电闪雷鸣,春儿越听越怕,不由得向朱子朗靠得近些,问道:“懒猪,这山里真的有山鬼吗?你见过没有啊?”
黑暗中,朱子朗忍不住笑了笑,答道:“她们很美,裸着上身,骑着豹子在山野中奔跑。有时候停下来会冲你笑。”
豹子会伤人的!春儿不由得又靠得近些:“会不会和人说话?”
“不会,但有时候会突然出现,伸出舌头吓你。”
春儿已经紧挨着他:“那……现在会出现吗?”
懒猪打了个哈欠:“说不准,有时候我晚上睁开眼会看见她们。”
春儿“啊”的一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闭上眼睛:“我闭着眼睛,她们会闯进我眼睛里来吗?”
朱子朗拥紧她,乖春儿,这可是你自己跑过来的。他柔声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春儿点点头,眼睛一刻也不敢睁开,紧紧贴着他动也不敢动。朱子朗轻轻拍着她,终于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小春儿,以后闯进你眼睛里的,只能是朱子朗。”
又过了两天,雨停了,朱子朗便带着春儿在山里玩儿,听流泉,观飞瀑,逗猴子,日子过的不亦乐乎。春儿总是怕遇见山鬼,却又对这种不穿衣服的女人充满好奇。
天越来越冷了,春儿带来的衣服已经不足以御寒。于是朱子朗请荆楚赶来了马车,带着春儿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春儿兴奋的不得了,一路上开心地唱着歌。
马车停下,朱子朗下了车,回身扶下春儿。路边几个姑娘正在说笑,一见到眼前男子不俗的气质和绝世容颜,都以一种惊艳的表情痴痴地望着他。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几颗芳心都跳得没了节奏。
春儿不高兴,大大地不高兴!自己嫁不嫁懒猪是一回事,可别的女人这么看着他却是另外一回事。春儿咬咬嘴唇,笑嘻嘻地拉住朱子朗的袖子,歪着头甜甜地说:“姐姐,你的尾巴可要藏好了,咱们好好挑个味美的入口,我可是好久没闻到人味儿了呢。”
一听春儿说这话,那几个女孩子吓得立刻离他们好远,一个个捂着心口大念阿弥陀佛。怪不得这男子生得如此出众,原来竟是妖孽!
春儿咯咯地笑着,兴致更高,她扯了扯朱子朗的袖子,指着其中的一个说:“姐姐,你瞧,那一个细皮嫩肉的,我们晚上就把她偷来煮着吃吧。”
朱子朗含笑点头,还冲那几个女子深情一笑,吓得那些女人尖叫几声,一窝蜂地作鸟兽散了。
到了晚上,春儿还说没玩儿够,朱子朗只好找了间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春儿心里美美的,终于不用和懒猪挤在一张床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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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会有一章,我表现真好,投票吧,留言吧……

036:风波又起

晚上,春儿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床,她美美地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这些日子懒猪对自己是不错,在山里也过得开心自在,可是心上人啥时候能寻见呢?懒猪总是说等有了消息再带自己去找醉溪,不会又是推脱吧?
明天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时辰,春儿觉得饿得慌。她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到桌子上去找朱子朗给自己买的芙蓉糕。
睡不着的又何止她一个,朱子朗推开房门,倚在廊前的栏杆上。夜幕中灯火阑珊,叶落秋深荻花摇曳,月色下的男子谪仙一般!
从楼下走上来一抹紫色的窈窕身影,那女子闪动着明媚双眸,轻声唤道:“公子。”
春儿在房里正吃着芙蓉糕,一听这声音马上竖起了耳朵。女人?!
朱子朗淡然一笑,问道:“姑娘有事?”
“公子,小女子白天忙着赶路,错过了投宿的时辰,客栈里已然没有客房了。小女子听掌柜说,公子一行包下三间上房,能否……”
朱子朗想了想说道:“那就让一间给姑娘。”
那姑娘面色微红,娇羞无限:“小女子苏念蕊,初到江南,到今天才真正体会到江南的妙不可言。都说这里山美水美,原来人儿也是这般出众。公子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可否留下姓名?”说着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连脖子都红了。
春儿在房里支着耳朵听着,一口芙蓉糕掉在盘子里。啊?这位叫做苏念蕊的女子也太胆大了吧,要是让连暮天看见,一定能定她十八条罪过!春儿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朱子朗,你给我回来!”
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还带着几分讶异:“公子,你的丫环这么凶的?”
丫环,她敢说春儿是丫环!春儿简直是怒发冲冠啊!她咬着嘴唇握紧拳头,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下一秒钟,她笑意盈盈地开了门,甜甜地唤了一声:“子朗。”
朱子朗浑身一抖,从没听过春儿这样叫他,一时还真是难以接受。春儿扭着小腰走过来,抬手紧了紧朱子朗的衣领:“子朗,夜里风凉,快回房去吧。”
朱子朗憋着笑,揽住春儿的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问道:“怎么还不睡?”
春儿低声说道:“饿了,起来吃东西。”
他们俩只顾自己说话,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苏念蕊。这位苏姑娘上下打量着春儿,心里极为不服气,这丫头就算不是丫环,也不应该和公子这般亲近,真不知羞!
苏姑娘在一旁越来越觉得尴尬,于是想了想问:“公子,一会儿我住哪一间?”
朱子朗笑笑:“姑娘只管先去搬东西,我们自然会腾出一间房。”
苏念蕊只好下楼去,还不停回头看那回廊处拥着的两个身影,心里暗暗猜测着,这姑娘和那公子是情人吗?一会儿他们会怎样分配房间?如此说来,自己硬着头皮找个理由去认识他,岂不是成全了别人?
见苏念蕊走了,朱子朗这才问春儿:“把你的让出来好不好?”
“那我怎么办?”春儿抬起头瞪着眼问。
“你说呢?”
春儿的脸红了红,朱子朗小声和她商量:“荆楚大哥都睡下了,怎么好再让他起来?反正我们在一起都睡惯了……”
“谁和你……”春儿说了一半,马上住了嘴,这可不能叫那个苏姑娘听了去。
“好吧,还是我和荆楚一间。”朱子朗笑望着她,突然间靠近,伸出舌头在她唇角一舔:“小笨蛋,芙蓉糕还在嘴边挂着。”
春儿脑子里轰地一声,啊?刚才还耀武扬威地假装和朱子朗亲近,想气那姑娘,莫不是全都叫她看见了?呜呜呜,懒猪和小狗一样爱舔人,这都是什么习惯啊!
“春儿!”只听楼下一声大吼,春儿一见立刻花容失色,只见碧海潮怒气冲冲地走上来,身后跟着大哥碧玉箫。“爹爹。”春儿怯怯地喊了一声,下意识地缩到朱子朗怀里。碧海潮一见更加生气,指着春儿道:“我怎么养了这样的女儿!”
朱子朗作了一揖,碧海潮气道:“你们两个做的好事!竟公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真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说着寻了个凳子就要砸过来。
随后跟来的碧玉箫连忙拦下他,劝道:“爹,这事万万不可让别人听到,我们进屋去说。”
一进屋,碧玉箫就忙着替朱子朗和春儿说好话:“爹,不要生气了。春儿是过于思念子朗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碧海潮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哼!现在恐怕是什么好事都做下了!”
春儿怯怯地说:“爹,我没有。”
“你把嘴闭上!”
春儿马上闭嘴,牙都不露一颗。
碧玉箫赶紧又说:“爹,春儿如果不找,子朗还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人都不回来,他们可怎么完婚?现在不是正好嘛,两个都在,回去咱们马上就把喜事办了。”
碧海潮压下怒气,沉声说道:“我派了那么多人出来找,今天总算有了消息。现在你们两个马上跟我回去,立刻完婚!成婚之前,春儿要是再敢乱跑,不守妇道,我就打折你的腿!”
春儿小脸惨白,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朱子朗连忙给她擦眼泪。碧海潮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碧玉箫叹了口气:“子朗,你和春儿收拾收拾吧,马车在门外等着,千万不要再惹爹爹生气。”
春儿抬起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噘着嘴问朱子朗:“我怎么这么倒霉?”
朱子朗笑笑:“还好,只是看见我们亲热了,总算没捉奸在床。”
一盘芙蓉糕“嗖”地飞了过来,春儿大声说:“还不都是你,舔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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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进入第二卷喽……


卷二 猪八戒的媳妇

037:怎能一样

来啦……(晚上还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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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春儿和子朗不得不告别了荆楚,在碧海潮的监督下上了马车。这下苏念蕊姑娘不用担心没地方睡了,一下子腾出两个房间呢。
一路上,春儿看着碧海潮的脸色,一句话也不敢说。想来也是,谁会相信两个人在外独处会有多清白?可是,自己和朱子朗真的什么也没做啊,这不是冤枉死了!她偷偷看看朱子朗,这家伙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眯着眼睛昏昏欲睡,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回到碧家,春儿马上又被关起来,碧海潮还派了家丁守着,胖乎乎的周妈妈更是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小姐出闺房一步。另一边,朱家也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也坚决不许子朗外出。与此同时,朱家碧家马上筹办子朗和春儿的婚事。
那天晚上在客栈的事也不知是被哪个好事者看到了,于是在各大酒楼茶馆,说书先生们又有了新段子:碧家小姐千里寻情,朱家公子月下轻吻,上演了让人嗟叹的一段佳话。春儿听到龙井她们回来汇报,气得在闺房里直蹦,说明明只是舔了一口脸上的芙蓉糕,轻吻什么轻吻!丫环们哗然,都说:小姐啊,这也够让人遐想了,还是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了,说书先生要是改了段子,指不定改成啥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