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礼无奈极了:“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一点儿吧?不过就是一杯奶茶罢了,还不能摸了?”
徐修其手指摩挲着奶茶的杯壁,他垂下眸来,低声说:“这是我的奶茶。”
“……”
“我师妹送我的奶茶。”
“……”我有眼睛,我不瞎,我看到了,所以呢?
“你要喜欢,你也找个师妹。”徐修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倦倦的,带了一股嫌弃意味,顿了顿,他语速很慢地说,“让她主动关心你,给你买奶茶喝。”
江淮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就一杯八块钱的奶茶至于这么炫耀吗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其实原本这本书的原型是我现在的学校的,结果写着写着,发现我对学校的本科生活确实不太了解,所以就慢慢的变成了我的大学了。
老读者可能都知道,我大学的时候在校学生会待过三年,从委员到副会长。我们宿舍四个人,三个在校学生会的,其他两个一个成了部长另一个是副主任,后来大三就都退出了。剩下的一个室友,是学院学生会的部长。
也算是小有辉煌的一个宿舍吧。
这本文很多东西都是我经历过的,就连人设,像苏苏,曼姐也是真真实实的,现实中就这么叫她们的,所以写出来就很顺手。苏苏很天然呆,曼姐每天都在ghs,车速飙到一百二。
至于女主谢听雨,我更想说,希望她能够更接近看这本书的我们,私底下有很多很多的骚话,但是和外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是一副“老子是仙女”的样子。而至于晚晚,单纯的,就是为了让给看过《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大家所以特意写进文里的,原先晚晚这个角色,是要写个坏女生的,就是抢男主的那种坏女生,但是后来想想,算了吧,大学应该是开心的,这本文也应该是让大家笑的,不要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啦。
我个人还是蛮喜欢校学生会的,因为真的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每次有活动大家聚一聚,活动结束之后拿着公款聚餐,在堕落街喝酒吃烧烤,不过每个学校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只是,单纯的把我自己经历过的、了解到的,写出来。
嗯,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呀!
☆、和你
隔天意外的是个晴天。
谢听雨把放在寝室走道里的伞给收了, 收到一半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儿不对劲, 拿过伞把一看, 上面干净极了, 没有任何的印记。
谢听雨有一些小癖好, 也不能算是癖好,她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很强烈的占有欲, 好比如说发了课本会一本一本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再放到书柜里。她会在伞把上拿着小刀小小的刻一片羽毛。
但是这把伞伞把上没有。
谢听雨想到昨晚,她的伞原本是挂在椅背上的,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掉在地上了,回去的时候, 她椅子后面掉了四五把伞, 大家都在捡伞, 最后只剩下两把黑色的伞。
徐修其把地上的最后两把伞捡了起来,他一只手上拿着伞,另一只手上是早就冷了的奶茶。谢听雨的脸莫名火辣辣的,她一时情急之下,也没挑, 随便抽了一把。
没想到抽到的是徐修其的伞。
她想了想,还是给徐修其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突然想起来,徐修其手机被偷了的事儿,昨晚估计结束之后就去医院了,也没来得及去买手机。
谢听雨拿着伞送到他们宿舍去。
男生宿舍倒是随便女生进出的,谢听雨之前来过几次, 给林况和陈言述送东西。
徐修其他们宿舍的门半开着,谢听雨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有的。”谢听雨推门进去,左右看看,洗手间的门打开,江淮礼刚洗好手,看到谢听雨的时候有点儿诧异,“你怎么……”
谢听雨举了举手里的伞,“我的伞和徐师兄的伞,拿混了。”
江淮礼笑着,有点儿不太相信:“这还能拿混?”
谢听雨古怪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给徐师兄打了电话,他没接,所以我就送过来了。”
“嗯,他估计还没买新手机。”江淮礼从桌子里拿了电脑,往外走,边走边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谢听雨心不在焉地跟着江淮礼下楼。
江淮礼打得是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徐修其才接了起来,嗓音带着浓厚的倦意和鼻音,“什么事,电话在客厅响半天了。”
江淮礼撇了眼边上的谢听雨,说:“你和小师妹拿错伞了,人给你送回宿舍来了。”
徐修其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吵醒,昏倦疲惫极了,“你让她放宿舍吧。”
等到江淮礼挂了电话之后,谢听雨看着他:“徐师兄怎么说?”
江淮礼面不改色道:“你徐师兄让你送过去。”
谢听雨蹙了蹙眉。
江淮礼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语调也有点点的不自然:“昨晚结束得太晚,他就没回那边。他在学校附近有一套公寓,就回公寓去了,听着声音估计是被我吵醒的,我估摸着他还没去医院,咳得厉害。”
谢听雨想到徐修其下了飞机就赶回学校,他其实是可以用这个时间去看病的,但是他没去看病反而来学校了。
她突然有些不忍,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错,但是徐修其病成这样,她却有一种是因为她的错觉。
谢听雨低下头没再说话了。
出了宿舍之后,她抿了抿唇,她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江师兄。”
江淮礼:“嗯?”
谢听雨语速极快地说:“徐师兄他公寓,在哪儿啊?”
·
谢听雨拿着江淮礼给的地址到了徐修其家门外。
她按了按门铃,没一会儿,屋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打开。
徐修其站在玄关处,他一脸睡意惺忪的模样,双眼眯起,神情寡冷又淡漠。
沉默的对视中,他突然低下头,揉了揉眉骨。
唇齿间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来,低低的喟叹了一声:“我这是发烧烧昏了头吧。”
谢听雨不明所以地啊了声,“师兄?”
她清脆的声音把徐修其的睡意一扫而光,徐修其刚睡醒,整个人的状态就是非常轻松、不设防的,他双眼开成扇,眼底有惊喜闪过,“真的是你。”
谢听雨眨了眨眼:“我来还伞。”
徐修其松开握着门的手,侧了侧身子,“先进来。”
谢听雨踟蹰不已。
徐修其却已经转身进了屋里了,他嗓音依然很哑,“不进来吗?”
“我还完伞就走,不打扰你休息了,徐师兄。”谢听雨往前走了几步,玄关处有雨伞的收纳架,她看到了自己的伞,黑色的伞柄上有被小刀刻过的羽毛印记。
谢听雨把伞插进收纳架里,抽出自己的伞:“师兄,我的伞我拿走了。”
徐修其在吧台上倒了一杯水。一晚上没休息好的喉咙跟冒火似的烧,他一口气喝了半杯,嗓子里的灼烧感退了大半。
他又倒了一杯,递给谢听雨。
谢听雨没接,“师兄,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徐修其看着她:“我真没想到,你第一次主动找我,竟然是因为我和你拿错伞?”
谢听雨不知道要回什么,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如不说,保持沉默。
徐修其又咳了几声,他的病情好像比昨天又加重了一些,说话时的鼻音更重了,“那下次见面,我是不是得拿错点什么,这样你才能再来找我?”
谢听雨满头黑线。
求求你做个人吧。
她眼观鼻鼻观心,徐修其一直在咳,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神情怏怏的,以往他调戏她的时候眼角都会有轻微的勾起,神色淡然愉悦,今天确实数不清的倦意。
谢听雨没忍住,开口问他:“师兄,你去医院了吗?”
徐修其摇头:“没时间。”
谢听雨说:“那还是得去的吧,你都病成这样了,你是感冒还是发烧啊?”
“不知道。”徐修其轻声说。
倏地,徐修其毫无预兆地弯下腰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眼睑处有着很深很深的青色,眼尾细微地上挑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来。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
谢听雨有点儿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距离,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听到他说:“今天忙吗?”
她警惕极了:“徐师兄有事吗?”
“陪我去趟医院吧。“徐修其看到了她眼底的防备,比起身体,心里的疲惫感更重,是他逼得太紧了吗?怎么她对他依然还是这种态度。
他突然直起腰来,语气淡淡:“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我打车过去。”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愠色,语气也如往常般,但是谢听雨知道,他这会儿不太开心。不过设身处地地想想,换作她,她也会不开心的吧。
分明之前她生病,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就陪她了,可现在他都这样明示了,她都不愿意。
她这算什么,卸磨杀驴吗?
谢听雨心里的愧疚感不断上涌,达到峰值。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学校外面的诊所也挺好的,我一般生病了都去那儿看,师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去诊所吧。”
徐修其看着她脸上神情的不断变化,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我不介意,就去诊所吧。”
他身上穿的还是家居服,于是又进卧室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去诊所的路上,谢听雨问他:“徐师兄,你怎么突然出国了?”
徐修其揉了揉眉骨,“帮我外公做点儿事。”他伸手戴上口罩,声音闷闷的,“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我的手机和证件都被偷了,回国都折腾了很久。”
谢听雨摸了摸鼻子,语气不太自在:“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徐修其故意道:“我以为你在和我生气。”
谢听雨暗自腹诽道,我没有和你生气,我只是单方面把你划入渣男黑名单里了。
到了诊所之后,医生看完,诧异了:“你这嗓子发炎成什么样子了啊,扁桃体都能割下来当球踢了,烧到三十九度。”他边配药,边摇头说,“你们年轻人啊,就仗着年轻,觉得自己可以战胜病魔。”
“再来晚一点,估计就可以叫救护车了。”医生拿出输液针,干脆利落地插入徐修其的手背上,他调好输液的速度之后,撇了谢听雨一眼,“你这个女朋友也一点儿都不急的啊?他都快烧成一个火人了。”
谢听雨嘟囔:“那我就给他打119啊。”
医生:“???”
徐修其忍着笑。
等到医生离开之后,徐修其说:“我睡一会儿,你帮我看着点儿。”他今早四点多才睡着,现在是真的困的不行了。
谢听雨点头:“嗯。”
谢听雨无所事事地发呆,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后来目光落在了徐修其的手上。
她坐在他输液的这一边,他的手摊在椅背上,青筋迸发,骨节分明,皮肤泛着病态的白。输液针管突兀地存在手背上。
视线渐渐往上,是他清冷的侧脸。
他头微往后抵,下颌线漂亮而又流畅,双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
“再看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亲你了。”突然,他紧抿着的双唇翕动,干哑的嗓音带笑,慢条斯理地说。
徐修其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缓缓地看向谢听雨。
目光漆黑幽深,隐隐带笑。
谢听雨慌乱地别过眼,她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不是在睡觉的吗!
为什么会知道她在看他!
还有!
你为什么要看他!
谢听雨!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但也要倔强地更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眼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陌句句子、死宅的生活 10瓶;小xin 7瓶;蓝希森林、6个六斋.、秀 2瓶;c&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和你
谢听雨反省完毕之后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正好宿舍的群这个时候弹出新消息, 之前的「该群某成员为今日论坛红人」群名经过谢听雨的不断声讨, 终于换了, 只不过换的群名也不怎么积极向上, 但也是很符合她们宿舍的行事作风, 叫——「612重金求子贵妇群」。
性感贵妇-曼:「我刚看了本小说,简直三观崩裂。」
可爱贵妇-苏:「你又背着我偷偷看了什么小说?你这样子是要遭报应哒!」
清纯贵妇-晚:「你看的不都是清一色的三观崩裂霸道总裁文吗?」微!信!公!众!号:糖!铺!不!打!烊
娇软贵妇-羽:「女主又被男主割肾了还是挖心了?」
谢听雨每每看到自己的这个群昵称都很想翻一个白眼, 当时她并不想要这个昵称的,她率先取了“清纯贵妇”这个称号, 她觉得这个昵称非常适合自己,结果惨遭宿舍其他三人反对。她们觉得比起清纯, 身娇体软更适合她, 具体可以参考上次体测时她那傲人的坐位体前屈成绩。
尽管谢听雨觉得这个参考没有任何价值, 也提出过换昵称,宿舍三只也非常友好,给出了“浪荡贵妇”、“土鳖贵妇”、“葬爱贵妇”这三个选择。
经过一番慎重考虑,谢听雨还是觉得“娇软贵妇”似乎比起其他三个更正经一点儿,虽然听上去也不怎么正经了也是。
性感贵妇-曼:「这回也割肾, 但就是女主很特殊,她的血型非常特殊, 你们猜她是什么血型?」
可爱贵妇-苏:「熊猫血嘛。」
清纯贵妇-晚:「果然这才能成为女主,稀有血型外还得被割肾。」
性感贵妇-曼:「错!这回的女主的血型是!HR阴性血!」
性感贵妇-曼:「我他妈睁大了眼睛看了三遍,甚至还下床拿了眼镜,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好几章!我他妈的真的没有老花!这个作者真的写女主!HR阴性血!」
谢听雨无声地笑, 其他两个人也在笑。
性感贵妇-曼:「我现在对着我的赫莲娜瑟瑟发抖,产生了生理性恐惧。」
可爱贵妇-苏:「为了照顾你此刻的恐惧心理,本可爱愿意接手你的赫莲娜,哎,本人真的为了宿舍和谐付出了好多好多好多哦。」
性感贵妇-曼:「你拿走吧!!!我不想看到它了!!」
谢听雨刚想发点什么,一抬头,就看到输液瓶空荡荡的了,她把手机放在扶手上,起身去叫医生。
学校诊所外面就有许多的小摊贩,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点,吃东西的小摊子都摆出来了,谢听雨回头看了在位置上眯着眼睡觉的徐修其,她和给徐修其换完输液瓶的医生低声说:“我去外面买点儿吃的,他要是醒了,你和他说我马上回来。”
谢听雨在外面转了一圈,买了两碗粥和两杯奶茶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徐修其已经醒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低垂着头,似乎在看些什么。
离得近了,谢听雨终于知道了他在看什么。她的手机一直停留在她们宿舍群的聊天界面,消息不断的刷新。
徐修其突然笑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到谢听雨回来了,抿了抿唇,嘴角的笑意很努力地压抑着,“你回来了啊。”
谢听雨一把拿过手机,粗粗地扫了一眼,顿时想死。
宿舍里的三个人还在讨论着小说,不过此时已经开始了角色play,苏苏模仿着男主角的语气说:“羽毛,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该死的不回我消息?”
曼姐也是一副邪佞语气:“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开始使用该死的欲擒故纵的手法了是不是?”
就连钟笙晚也开始凑热闹:“很好,女人,你真的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谢听雨:“……”
徐修其接过她手里的奶茶,喝了一口,嗓子舒服许多,他嗓音带笑:“你室友她们挺有意思的。”
谢听雨想回去把她们三个痛扁一顿的心都有了。
她把手机按灭,塞进口袋里,一脸平静地说:“她们是挺有意思的。”
徐修其:“那没有你有意思。”
“……”
谢听雨叹了口气,“师兄,你不要这样开我玩笑了。”
她的语气沉了下来,眼睫轻颤,侧脸染上一抹清冷的疏离感。
还没等徐修其说话,谢听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林婉的电话,左右不过就是叫她回家吃饭,谢听雨接了起来。
林婉:“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不回家?”
谢听雨没说话。
林婉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马上回来。”
谢听雨没什么情绪地哦了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挂断之后,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头上的输液瓶一眼。
隔了一会儿,徐修其说:“我待会也回去。”
谢听雨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修其面色平静,道:“我的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待会可以顺路带你回去,不过作为交换,你得陪我去买一支新手机。”
对视了几秒,谢听雨说:“好。”
最后一瓶吊瓶打的很快,谢听雨和徐修其出了诊所之后就去小区里取了车,学校附近就有家苹果店,两个人进去之后很快地就挑了只新手机出来,顺便还去隔壁的移动公司补了一张卡。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
徐修其的嗓子仍旧不舒服,干嘎沙哑极了,医生也让他少说话。谢听雨则是知道自己在他身上吃了太多的亏了,索性不再主动提起话题,低头看着曼姐新发过来的霸道总裁小说——女主拥有独特的HR血型也就算了,还得割肾,割完肾还得被火烧,完了之后还瞎了,就这样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多么完全的生命力啊!
这得是多倔强啊!
小说不长,十万字左右,不到一个小时就看完了。
非常狗血的霸道总裁文,谢听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就看完了这本狗血傻白甜的。
可能是她也很倔强。
看完之后没过多久就到她家门口了。
谢听雨撇头看了眼她家大门,慢吞吞地说:“谢谢师兄。”
“嗯。”徐修其说,“我在这里等你。”
谢听雨回过头来,“啊?”
徐修其哑着嗓子,说:“小雨点儿已经导入系统了,可以进行对话了,想去看看吗?”
谢听雨顿时来了精神,“它可以进行对话了吗?”
“嗯。”
“可我……”谢听雨踟蹰道,“我可能得一会儿。”
徐修其摘下口罩,说:“我在这里等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到她了,她盯着徐修其,“我可能要很久。”
徐修其沉声说:“没关系。”
谢听雨执着道:“可能要很久很久。”
“我会等你,”他没来由的笑了一下,因为感冒的缘故,鼻音很重,笑声在密闭的车厢里不断的回荡,“不管多久,都等。”
谢听雨看着他,没动。
徐修其突然倾身过来,安全带勒的他胸腔生疼,他也没在意。
距离一点点缩进,谢听雨看到他黑沉沉的眼底,映着自己模糊又朦胧的脸廓。
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徐修其突然伸手,手掌放在她的头顶,接着,揉了揉。
他嗓音低沉又沙哑,在密闭的空间里音色醇厚,熨烫耳膜,“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话,尤其是对你。”
谢听雨回家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
直到应寒阳和她说话,她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你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应寒阳自从上次在听到“炮|友”这个事儿之后,对自己这位便宜妹妹感到万分的抱歉和自责,经过一晚上的反省和自责之后,他认为,谢听雨之所以会有炮|友,是因为身边没有优秀的男生。而他,作为最优秀的哥哥,自然是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尤其是妹妹的个人问题。
所以他最近物色了许多年龄样貌配得上谢听雨的男生。
应寒阳舔了舔唇,拿起手机给她看:“你看,这个三十九岁的IT男,虽然人家没有头发,但是你要知道聪明绝顶的意思!多有智慧!”
“不喜欢是吧?那换一个!——这个这个,十六岁的小弟弟,人成绩可好啦!年纪前十呢!女大三抱金钻嘛,正好一块金钻呢!”
“这个也不喜欢?行,哥这儿多了去了!——这个,这个二十五岁,家里是搞建筑的呢!虽然他脸上都是痘,但都是青春的象征嘛!身高一米七,没想到吧,我还能找到一米七的男生!和你多搭,你和他在一起都不用费劲吧啦地穿高跟鞋!”
“……”
“……”
“……”
谢听雨踩上最后一节台阶,她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矮她三节台阶的应寒阳。
应寒阳还在给她介绍他认识的优质男生,谢听雨面带微笑,突然,嗓音很甜,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应寒阳以为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他太感动了,过去的二十三年人生从来没有这样感动过。
接着,就听到谢听雨说:“你要和男生在一起的事情,应叔叔知道吗?”
应寒阳:“???”
谢听雨眨了眨眼,看向二楼走廊处的应铭,她摆出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指了指应寒阳,“应叔叔,哥哥说最近好多男生追求他,他都挑花了眼,让我帮忙挑挑呢。”
应铭冷下脸来,怒吼:“应寒阳!!!”
应寒阳抖了一下,头也没回就往外跑了。
应铭不顾形象地追了出去。
谢听雨趴在栏杆上笑,笑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个什么劲儿,于是就直起身来回房。
她的房间阳台正对着大门口的马路。
谢听雨坐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阳台三周都被玻璃罩住,房间里的地暖暖烘烘的,室内温差大,玻璃窗上都有薄薄的一层雾气。
她拿出手机给徐修其发消息。
谢听雨:「师兄,我可能得吃了晚饭才能出来。」
徐修其:「嗯,那我得等很久啊。」
谢听雨:「你可以回去的。」
徐修其:「那不行,我答应过你的。」
徐修其放下椅背,往后躺去,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坐在阳台上的谢听雨。
他勾了勾唇角,发:「往左转一下。」
谢听雨看到这句话之后,下意识地往左转了九十度。
徐修其:「笑一下。」
谢听雨没来由地对着屏幕笑了一下。
徐修其:「往左转,笑。」
谢听雨对着屏幕沉默了几秒,之后笑出了声。
她敲着屏幕:「你当我是小雨点儿吗!」
玩机器人玩上瘾了是吧,还远程遥控起她来了?
隔了几秒之后,聊天界面里出现了一条新消息,只不过这回不是文字消息,而是一条语音消息。
谢听雨点开来。
空荡荡的环境里,他的嗓音醇厚,有着沙沙的厚重质感,嗓音带笑,低低沉沉的:“你不是小雨点儿,你是小羽毛。”
一条语音播送完毕,接着又是一条,
他语调散漫带笑,隐隐地带着某种诱惑意味:“来,小羽毛,再对师兄笑一次,好不好?”
隔了几秒,徐修其就看到阳台上的人伸手捂着耳朵,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双腿不断的蹦跶,跟个小兔子似的。
没一会儿,小兔子似乎记得他能看到自己,快速地坐起身来,伸手,把窗帘给一把拉上了。
徐修其脸上的笑意更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我掐指一算,现在的你们躺在床上,双腿不停地在被子里蹦跶,整个人跟……神经病似的傻笑。
为什么你们是神经病而羽毛是小兔子呢?
因为徐师兄自带恋爱滤镜,不怪你们,怪徐师兄,这个人很过分,在他眼里,这不是神经病,这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