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但很快,就蛮横霸道地掠夺着她的气息。
他在□□上向来火辣又大胆,从不掩饰自己的欲念,连接吻都充斥着直白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入他的身体里。
一个吻都令人情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松开她。
坐会位置上,拿起边上的奶茶,拆开吸管的包装,“咚——”的一声,把吸管插了进去,随即递给朝夕。
前后也不过十秒钟的时间。
他面容寡淡,一副正经斯文的疏冷模样,但那双桃花眼即便平直,也难掩眼里的情动春色。那是他动情的证据。
他面不改色“喝吧。”
朝夕接了过来。
好在她点的奶茶是多冰,冰冰凉凉的奶茶透过喉咙往下,似乎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同时,也把她心底的躁动都给压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
陆程安突然开口“你都说了,那个姿势容易让人乱想。”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电影,侧脸瘦削又寡冷,没有任何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微末的笑,语气暧昧,缓缓道,“反正他们都乱想了,我不坐实,很吃亏。”
朝夕低头,掀开盖子。
面无表情地捡了一块冰块出来嘎嘣嘎嘣地咬。
“还有,”他慢条斯理地火上浇油,“你还亲了我,我不亲回来,显得我——很吃亏。”
电影看完之后,两个人找了家餐厅吃东西。
只是吃东西的时候,朝夕觉得小腹处有股异样,她动了动身子,陆程安发现了,“怎么,饭菜不和胃口吗?”
“没。”她暗暗算了下日期,“我好像……”
陆程安“怎么?”
“我去趟厕所。”
到了洗手间之后,朝夕发现例假提早了一周。
她原先经期也紊乱,总是加班,作息不规律,吃的东西又太清淡,她知道这样不好,但仍旧是没法做到。职业特殊性导致工作作息完全无法随心改变,也无法谨遵医嘱。
九九六的人羡慕双休的人,双休的人羡慕自由职业者,自由职业者羡慕富家子弟,医生似乎是这条食物链最底端的存在,作息比九九六还夸张,毕竟每天都要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系状态,半夜睡觉都会被吵醒,而且不得有任何怨言。
朝夕也只能尽量做到补充睡眠,在休息的时间多睡觉。
至于饮食,她也在一点点地改变。
或许不是改变,国内的美食比国外的好吃太多,她回国半年,硬生生地胖了十斤,体重已逼近九十斤。
朝夕叹了口气,想着过段时间还是去看看中医,内调一下。
这么想着,身体里又是一阵风起云涌。
这么出去是不行了,无奈之下,她只好给陆程安打了电话。
朝夕“你可能得帮我去买个东西。”
陆程安“买什么?你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还没出来?”
“我遇到点儿事。”她抿了抿唇,语气尽量平静稳定。
陆程安下意识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起身,脚步匆忙地往洗手间走,“怎么了,我马上过来,你在那里等我。”
“我来例假了。”
陆程安突然停下脚步。
朝夕说“你可能得需要帮我买点儿东西。”
陆程安和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旧交了,他订位的时候,老板也打电话给员工交代过,此刻,经理面对陆程安,恭敬地问“陆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陆程安面容凝肃,皱着眉,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经理提心吊胆,以为是他用餐不愉快。
没想到他说的是“给我张纸和笔,我记个东西。”
经理连忙从收银台那里拿了纸笔过来,递给他。
陆程安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笔,他眉头紧锁,“你说。”
经理“啊”了声。
陆程安冷淡地瞥他一眼,“谢谢,没你事了。”
经理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后,躲在角落处仍偷偷摸摸地观察着陆程安的举动,毕竟他的神色看上去太冷厉,又严肃,似乎对此次的用餐有诸多不满;或者乐观点想,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事。
如此,他一直惴惴不安的。
而在经理离开之后。
陆程安拿着笔,听朝夕说,“如果有棉条就买棉条,棉条的话拿regur的就行,没有棉条的话,拿日用的,液体的那款。”
陆程安笔触一顿,他确实碰到了世纪难题,不敢相信卫生棉竟然还有液体“液体?”
“……只是名字,它是干的。”朝夕简单地解释了下。
陆程安在纸上写了下来,又和她重复了一遍,“是这样的顺序,没错吧?”
“嗯。”
“好了,我马上去买,你在洗手间等着。”
朝夕有点儿羞耻,“你……快点儿啊。”
陆程安已经坐下下行的扶梯,往下一楼就是了,扶梯上没什么人,他举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脸上迸发出几分笑意,眼里似含春色,语调慵懒,带着几分浮荡,不正经地调笑道“你怎么可以要求一个男人快呢?”
“……”
话虽如此,陆程安花费了也不到六分钟的时间。
到了洗手间之后,他遇到一个路人,“抱歉。”
女人微笑着“你好。”
“我女朋友在里面出了一点儿状况,能麻烦你把这个东西递给她吗?”陆程安说,“她叫朝夕,你叫一声她就会应。”
女人的脸色塌了下来,但还是答应了陆程安的请求。
朝夕出来的时候双唇毫无血色,整个人都病恹恹的,饭也没吃几口,陆程安怕她营养跟不上,又打包了一份粥和几个小菜回去。
回去之后朝夕就躺在床上了。
她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多。
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屋内静悄悄的,她坐了起来,小腹处又是一阵热浪,整个人无力又疲惫。
她打开灯之后,外面才有响动。
脚步声传来,陆程安打开门“醒了?”
“嗯。”
陆程安走了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给你找了位中医,我看了下你的值班表,下周日带你去看。每次这么疼着也不是个事儿。”
“不疼。”
朝夕说,“就是浑身无力。”
“差不多。”陆程安说,“我给你熬了粥,想喝吗?”
朝夕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今天确实没吃什么东西,肚子空空的,为了身体,她点头“喝一点吧。”
陆程安把粥拿进来之后,朝夕伸手要接,却被他躲过。
朝夕茫然“你给我呀。”
“我喂你。”
朝夕果断拒绝“不要。”
陆程安拿勺子搅着粥,让它快速变凉,接着舀了一勺递到朝夕嘴边。她现在的状态其实很勾引人,脸色苍白,但双眼湿漉漉的,双唇抿着,一副像是被人蹂|躏过后的委屈模样,惹人心疼。
朝夕看着他“很奇怪。”
“奇怪吗?”陆程安勾了勾唇,一双桃花眼笑得漆黑又深邃,他笑得心怀叵测,语调上扬,含笑道,“那行,用勺子还是用嘴喂你,自己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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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她千娇
到最后,自然是陆程安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的。
只不过朝夕的胃口确实不怎么好,一碗粥也只喝了一半,喝完之后她整个人昏昏欲睡的,又躺回床上接着睡了。
这也导致第二天她醒的特别早。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醒来之后无所事事,她拿起手机,看到工作群里几百条消息,她直接滑到最上面开始浏览。
有讨论工作的。
最近的手术相对之前少了点儿,但仍旧麻烦事一堆。
也有讨论生活的。
大多是下班之后遇到的新鲜事或者是奇葩事。
还有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今天凌晨四点发的。
最近新增大量流感病人,为此医院每天清晨六点将进行全院消毒,请各位医护人员上班期间佩戴口罩,注意清洁。
发的时间点是凌晨,因此也无人回复。
并且这种消息,向来也没什么人回复。
看完消息之后,朝夕翻了个身,腰间陡然一紧。
陆程安的下巴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惺忪睡意,“几点了?”
“六点多。”她说,“你再睡会儿吧。”
陆程安偏头,在她的后颈吻了吻,呼吸之间的热浪扑在她的身上,他沉吟道“早饭想吃什么?”
“灌汤包,油条。”
“还有吗?”
朝夕想了想,“我以前在江南的时候喝过咸豆浆,碗里放了葱花、酱油和香油,一勺豆浆倒进碗里,搅拌一下就有豆花,泡油条吃特别好吃。”
陆程安笑了下“怎么会想喝这个?”
“不知道。”
“我知道有家早餐店,就在附近,有你想喝的咸豆浆,待会带你去。”
等吃完早餐之后,陆程安便开车带朝夕回大院。
寒冬的暴雪天,空气能见度很低,一眼望去雾蒙蒙的,陆程安开得很慢,朝夕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萧索风景。
没一会儿,陆程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沈放的电话。
手机连着蓝牙,沈放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二哥,你什么时候到啊?”
陆程安“在路上了。”
“半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和大哥三哥都在了,就等你了——”沈放话音未落,就被一道女声打断,“三哥不是还没来吗?”
沈放那边噤声了。
陆程安挑了挑眉,嗓音发沉“沈放?”
沈放清了清嗓子,语气讨好,“我的意思是,三哥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
前面恰好是个十字路口。
前几年这边修路,原本直行就能大院的路硬生生地改成右转,陆程安和沈放打着电话,也没多想,径直往前开去。
好在朝夕意识到不对,出声“往右转。”
听她的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直到转弯过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开错路了,要是真往前开,前面的调头路口得有一千多米,绕好大的一个圈。
可很快,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沈放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陆程安无情打断“有事,待会见面再说。”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朝夕疑惑“你有什么事?”
陆程安专心地开着车,目视前方,只是从侧面看过去,仍旧可以看出他的神色略有几分紧绷,眉头紧锁,双唇紧抿着。
过了几秒,他突然说“这条路改过。”
“啊?”
“五年前改过,原本直行能回家,现在不能了。”他把车速放慢,转过头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朝夕。
朝夕也没隐瞒“我回来过。”
“什么时候?”
“奶奶生病的时候。”
果然如此。
陆程安的嘴角一扯,笑得薄凉又寡冷。
朝夕察觉到他的异常,心里冒出了个极其荒诞的想法出来,她按捺住心底的期待和躁动,小心翼翼却又轻描淡写般地问他“你不会那个时候,见到过我吧?”
“算是吧。”他说。
朝夕的心尖一颤“算是?”
陆程安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无奈,语气低缓,说“我去医院等过你。”
朝夕不无震惊地看向他。
“我总觉得你会回来,可大哥说你连他的邮件都没回,让我别抱希望。我倒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觉得,如果遇到你的几率是万分之一,那我会把那万分之一变成百分之百。”
“……可当时,我没有看到你。”
“嗯,探望时间已经过了,所以我就走了,只是离开的时候,在停车场看到了季景繁,你家小五,他的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陆程安说,“我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个人,像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嗤笑了声。
“我这些年把人误当做你的的次数太多了,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也没太在意。”
朝夕的喉咙发紧,她拿了瓶水想喝。
瓶盖拧了拧,也没拧开。
前面就是大门,陆程安松开油门,一只脚轻踩着刹车,车速逐渐降了下来,最后停在路边。
他拿过朝夕手里的水,略微使劲,拧开。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了下方向盘,继而缓缓开口,嗓音低沉醇厚,平静又沉稳地说“但我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当晚做了个梦,梦到了你。”
“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你。”陆程安还清醒的记得那个梦,这些年他经常梦到朝夕,但大部分还是梦回二人见面时的场景,或者是,连她正脸都不清晰的画面。但那个梦不一样,那个梦清晰到他甚至看到她眼膜撕裂,眼里的红血丝分外清晰,从眼里坠了下来。
鲜明又刺眼的红。
朝夕哭着质问他“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为什么?”
陆程安想和她说,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她,他职业特殊,一年只能出国两次,年假又少,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了她的身上。
去了她的学校,无果。
她偶尔会更新s,陆程安借由下面的定位找她,可每次他一到那里就扑空,她的s更新已经换了地点。
从非洲到欧洲,这些年他为了她,去了不少地方。
见他不说话,朝夕指着他,语气冰凉,“我不应该对你有期望的。”
陆程安是惊醒的。
醒来的时候后背发凉,他摸了摸,身上穿着的睡衣都湿漉漉的。
他自嘲般笑笑“我醒来之后就给小五打电话,但他一口咬定,是我看错了,那个人不是你。”
“你没看错。”
陆程安轻哂“嗯。”
是没看错,但这个时候谈论看没看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当时,确实是错过了。
可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到头来,你仍旧是我的命中注定。
陆程安把朝夕送回季家之后便去了沈放那儿。
他到得晚,梁亦封季洛甫已经到了,见他来了,季洛甫疑惑“朝夕呢?”
“送回家了。”陆程安也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季洛甫无奈又头疼地合上了眼。
陆程安纳闷“什么情况?”
沈放在边上幸灾乐祸地笑,“他家老爷子从昨儿个开始就准备朝夕回来的事儿了,那架势,夸张这词都不够形容了,得用浮夸来形容了。大门挂了俩红灯笼,屋里也弄的红红火火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还整了个火盆,说是去晦气,要不是大哥阻止,朝夕今儿个回来还得跨火盆。”
大门的红灯笼他倒是看到了,毕竟是元旦,他寻思着可能老人家重视这节日所以挂的,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但,“没必要这样就出来吧?”
沈放更乐不可支了“老爷子要求每个人都穿红衣服,大哥哪儿有什么红衣服啊,结果被老爷子赶出来了。不过大哥,红衣服我没有,红行吗?我友情你一条红。”
季洛甫摇了摇头“你消停点儿吧。”
四个人在客厅里聊了会儿,眨眼就是饭点。
季洛甫的手机响起,接完电话之后,他不无疲惫地拧了拧眉。
陆程安“怎么了?”
“我先过去吃个饭,待会再回来。”
沈放惊讶“不要红衣服了吗?”
季洛甫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你能闭嘴吗?”
“不能,”沈放非常诚恳地建议,“我真有红。”
季洛甫咬牙“不、需、要。”
沈放家过一条马路就是季家。
这场雪连续下了两个多月,茫茫白雪裹着寒风,围墙上堆积着一指厚的雪,季洛甫推开栅栏门,刚好和推门出来的朝夕视线对上。
两个人隔着苍茫白雪,继而一笑。
季洛甫“怎么出来了?”
朝夕头疼不已“太累了。”
二人站在门边,均双手插兜,眼神旷远又空幽地望着某处,神情也是如出一辙的凛然淡漠。一墙之隔的室内热闹至极,欢声笑语;而室外,二人静默无声。
唯有簌簌白雪被寒风吹动发出的颤声。
这副画面太熟悉。
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季家所有的亲戚都来这边拜年,室内太吵,朝夕不喜欢这样的喧嚣嘈杂,于是从人群中退出。她在门外待不了多久,身后就传来开门声,都不用转身去看来人,就知道是季洛甫。
这种时候,向来是季君菱施展手脚的时候,她向来乖巧,又长袖善舞。朝夕和季洛甫不擅长和长辈接触,因此每到此刻,都是艰难地顶着张笑脸附和着长辈们,时间差不多了,便退场离开。
两个人出来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
简单的一两句,
“不再待一会儿?”
“烦。”
说完,便看着这满园飞雪,直到屋内传来开饭的声音,二人才推门进去。
今天也是如此。
吃完饭之后,朝夕给了季洛甫一个眼神。
季洛甫心领神会,说“我带朝夕出去转转。”
季老爷子不满“大雪天的有什么好转的,而且朝夕刚回家,我还没怎么和她聊天,你拉她出去干嘛?”
季洛甫“她都回来了,您还愁你俩没时间聊天吗?”
朝夕说“是啊,我都回来了。”
季老爷子眼珠子骨碌一转,意味深长道“陆程安也在?”
朝夕“嗯。”
“那去吧。”他长手一挥,语气悠长道,“过段时间,他该上门提亲来了吧?你俩的事儿,也该定下来了。”
朝夕只嘴角挂着浅淡笑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季老爷子其实不太喜欢小辈们这样的,但面对的是朝夕,他也说不出任何催促的话,拍拍朝夕的手,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爷爷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希望你万事顺利,就好。”
“会的。”她说。
朝夕和季洛甫到沈放家的时候,意外发现陆程安不在。
朝夕想拿出手机给陆程安发消息,却被沈放制止“二哥没回家,他出门说是要买劳什子的糖葫芦,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到家了。”
“糖葫芦?”朝夕猛地抬起头。
沈放“不是给你买的吗?”
话音刚落,陆程安就回来了。
朝夕还站在玄关,门一敞开,室外风雪涌了进来,陆程安很快就把门关上,他一抬眸,恰好对上朝夕的视线。
她的神情有几分呆愣。
陆程安脱下沾了风雪的衣服,挂衣服的时候,他说“发什么呆呢?”
朝夕回过神来。
他脱下衣服的时候,从怀里拿了两根糖葫芦出来,此刻,他把一根扔给沈放“呐,拿楼上给你那小娇妻吃。”
沈放嬉皮笑脸地接过“谢了二哥。”
剩下的那根,给朝夕。
朝夕垂着眸,盯着他拿着糖葫芦的手,他的手被冻得通红。
她没伸手“你买这个干嘛?”
“不要?”他往前垮了一步,倏地,半弓着身子,头凑到朝夕面前,微微仰着头看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朝夕小声道“你干嘛?”
陆程安笑了出来,一双桃花眼笑得深邃又迷人,眼尾上挑起一抹蛊惑人心的弧度,他喉结滑动,嗓音低低沉沉的,说“我也想让你记我一辈子。”
朝夕愣了下。
很快,她记起来,当初她和陆程安说,季君菱对她也有过很好的时候,也带她四处游走买糖葫芦。哪怕后来她到了那样的境地,她也依然记得季君菱给过她的糖。
这无关软弱,人回忆往事,记起的总是两个部分,如蜜般的糖,以及戳心般的痛。
“以后提到糖葫芦,不要想那些不相干的人,”陆程安的眼神炙热又火辣,眼里的与控制欲倾泻而出,语气轻飘飘的,但说的话,每个字都很强势。
“想我。”
“一辈子都只能,记得我。”
朝夕接过那根糖葫芦,她眨了眨眼,说“这辈子,我都会记得你。”停顿了几秒,她又补充,“你这辈子,都不能忘了我。”
陆程安眉梢一扬,笑着“这么霸道?”
朝夕也笑,“就是这么霸道。”
“行,霸道点儿好,”陆程安摸摸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妹妹再霸道点儿,说不定还能让我叫你声姐姐,让哥哥感受一下姐弟恋的滋味。”
朝夕“……”
☆、百媚
因为那根糖葫芦, 画水也从楼上下来了。
她个子小小的, 被沈放抱在怀里, 乖巧地叫人:“二哥, 朝夕姐。”
之前在钟念的婚礼上,朝夕和她见过面,也知道她是学医的,也在市立第一医院上班,只不过是另一个科室, 两个人从没见过面。
沈放、梁亦封、季洛甫和陆程安四人聊着天。
朝夕和画水低声说着话, 都是一个医疗系统里的, 自然也有着共同话题。快到饭店的时候, 画水突然想到什么, 声音带着惺忪的鼻音, 说:“朝夕姐, 最近流感爆发,你在医院小心点儿, 我就是不小心所以才这样的。”
朝夕点点头:“好, 我会注意的。”
吃饭中途,沈放接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 他问陆程安:“二哥, 你晚上有事儿吗, 帮我去下会所。”
“怎么?”
“林家那位在那儿,我得过去见个面,把合同的事情给敲定了, ”沈放看了眼画水,“但画水不是生病了么,我不放心他,二哥,要不你顺道帮我去了,林家那小公子我记得和你关系挺好的,以前总跟在你身后叫你二哥来着。”
陆程安:“叫我二哥的多了去了。”
“那也得认你这个二哥才能叫啊不是。”
陆程安犹豫着。
他倒不是不能去,只是还有个朝夕。
在就他左右为难之际,朝夕突然开口:“去吧。”
她问沈放:“应该挺快的吧?”
沈放立马道:“很快,二哥过去这合作就是板上钉钉了。原本这合作也谈的□□不离十了,今儿个过去,就是诚意。”
朝夕爽快点头:“那去吧。”
陆程安提醒她:“人很多,而且是个酒局。”
“我又不是主角,”她不甚在意,“而且沈放不是说了么,很快就能结束。”
“行,那咱们待会过去。”
但朝夕想错了,原本的主角当然不是她,可她一来,主角就成了她。毕竟这些年她太神秘,活在流言与传闻中,是陆程安念念不忘的人。
陆程安这些年性情大变,又越发的洁身自好。
圈内不少女的都肖想过他,听信了两个版本,对于尹落的嗤之以鼻,这主要来源于他的诸位前任。她们在听到尹落的那个版本的时候无一例外地冷漠发笑,语气很淡,却充满讽刺意味:“尹落那样的人真配不上陆程安。”
却也打击那些蠢蠢欲动的女生:“听过飞蛾扑火吗,靠近陆程安,只有这样的结局。”
“你就是得到过他所以才这么说的吧?谁不知道陆程安对历任女友都很上心。”
“上心?他这个人,哪里有什么心啊。”
却仍旧有人不听劝,想要迎头而上。
但陆程安实在低调,若非必要,绝不出席这些聚会,他身边的人,也都是私交多年。渐渐地,女人心底的躁动被其他男人安抚。
可心底仍旧贪恋着陆程安。
更想着见朝夕一面。
女人么,计较的点无非是那几样。
外貌,身材,家境,学历。
朝夕和陆程安进来的刹那,包厢里瞬间陷入静谧。
那晚的酒吧,大家也不是没见过朝夕。
只是她半蒙着脸,暧昧的光线扫过她的脸,像是一朵在黑暗中兀自盛放的玫瑰;而今,她整张脸裸露在日光之下,这朵玫瑰不同于其他的玫瑰。
娇艳欲滴,带着致命的诱惑。
看人的眼神温和,身上却散发着很淡的疏离冷漠气息。
很快,房间里传来笑声。
“二哥,真是你来了,沈放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信,你竟然会来这儿,”林源起身,迎了上来,语气里满是惊喜,“我之前叫了你好多次你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