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顺便再去买床被子,”陆宴迟有着洁癖,他是不可能再盖那床被子的,注意到岑岁也跟了过来,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上,“你是跟屁虫吗,这也跟?”
岑岁神色古怪:“我去医院。”
“……”陆宴迟挑了下眉,颇有遗憾地说,“我还以为难得有天不上课也不用备课,你要和我约会。”
岑岁莫名其妙:“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
“天天在一起就不需要出门约会了?”陆宴迟弯腰靠近她,脸上的笑一丝一丝地抽开,“还是说,在你眼里,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和我约会?”
楼道里传来动静。
岑岁没吭声。
为了保持距离,她刻意地落后了他小半层。等出了单元楼,她才忍不住说话,却不是反驳:“我十点左右就能结束,你要几点啊?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陆宴迟打开车门:“可以。”
岑岁脚步一停,“我们顺路吗?”
陆宴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接送女朋友,不顺路也得顺路。”
“我去的医院有点远,”话虽是这么说的,岑岁已经上了车,她低头扣着安全带,“在滨阳区,开车过去至少半小时。”
陆宴迟坐上驾驶座,他开着车:“没事,我也去滨阳区。”
岑岁松了口气,“还好是顺路。”
路上她收到陆艳芳发来的微信,问她几点到,岑岁回着她的消息,又和她聊天。
她没有关声音,音量只有两格,但在安静的车厢里很清晰。听到消息的提示声,陆宴迟往她那里扫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和谁聊天,这么起劲?”
岑岁也没瞒他:“和我的主治医生,她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陆宴迟不动声色地问:“你和她私底下关系很好?”
“她对我挺好的,”岑岁眨了下眼,“她经常给我带吃的,对我也特别有耐心,她长得特别年轻,我一开始还以为她三十多岁,结果没想到她都五十多了。”
陆宴迟闲闲地说:“是吗?”
岑岁嗯了声,没发现陆宴迟的异样,她突然在自己的包里翻了下,边打字边说:“我给她做了一点榴莲酥。”
“你拍视频做的那些吃的,是不是拍完都会送给边上的人?”
“简单的饭菜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岑岁说,“如果是甜点或者是火锅之类的我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会给舅舅舅妈嘛,或者让孟微雨带给她室友吃。”
陆宴迟拖长气息:“都给关系亲近的人?”
岑岁思考了下,“对。”
“那这个医生,也是你关系亲近的人?”
“……”察觉到不对,岑岁扭头看着陆宴迟,她有些微妙地说,“这个医生是女的,她的年纪都能当你妈了,她儿子都和你一样大。”
陆宴迟忍着笑,装作很惊讶的模样:“你怎么知道她儿子和我一样大?”
岑岁:“……”
陆宴迟凉凉道:“嗯?”
岑岁生硬地转移话题:“反正就知道。”
陆宴迟又说:“是不是她和你说,要把她儿子介绍给你?”
像是自己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结果被他当场抓住似的,岑岁很没有底气,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我拒绝了。”
陆宴迟目视着前方,无波无澜地说:“为什么要拒绝?”
岑岁有点懵:“啊?”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答应多好。”
岑岁盯着他的侧脸,夏天的阳光刺眼地穿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立体又清晰,眼角下弯着,像是在笑。
“你是在笑吗?”岑岁冷下脸来,“你女朋友被别人介绍对象,你竟然还笑的这么开心?”
正好是红灯。
陆宴迟缓缓踩下刹车。
他转过头来,阳光照了进来。他的眼睑处被睫毛覆盖过一层细细的阴影,浅色的瞳仁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层琥珀色透着很纯粹的温柔。
“又不是给别人介绍对象,”比起他的眼,他的嗓音温柔百倍,“我怎么就不能笑了?”
岑岁没反应过来。
等到车子再次启动,她才明白,却又忡楞在了原地,“不是别人?”
陆宴迟清清淡淡地嗯了声。
岑岁压下心底的震惊,“陆医生的儿子,该不会就是你吧?”
陆宴迟轻咳了下,吊儿郎当地说:“怎么就不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陆宴迟:我看着没有那个气质吗?
岑岁:你是禽兽她是人,你俩看着……哎……
陆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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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八吻

“……”
像是被雷劈过一般, 岑岁僵硬地坐在位置上。
陆宴迟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所以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有病”这件事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沉默片刻。
岑岁机械地转头, 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很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吗?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问题这么多, 我先回答哪个?”他仍是那幅心不在焉的散漫模样。
岑岁调整好心情,轻声说:“你不觉得我奇怪吗?”
陆宴迟平静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岑岁低头喝了口水,寡淡的水在喉咙里溢出一种艰涩感, 她的声音都是飘在空中的, “我是个病人。”
陆宴迟把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
“我之前和你说我睡眠不好,是真的。”岑岁的语气异常平静, “在我父母出事之后我就睡不好觉了,一直到现在,十多年的失眠史了。”
闻言, 陆宴迟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若有所思:“失眠也算是病?”
岑岁小声解释, “失眠是因为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梦到我?”
“不是,”岑岁想到之前和他说, 梦里要是有他就是噩梦的玩笑话, 她愧疚不已, “梦到我爸爸打我妈, 然后打我。”
陆宴迟把车停在车位上, “最近还在做梦吗?”
岑岁摇头:“很少了, 医生说有在好转。”
陆宴迟的眉目一松,“那不就好了。”
迟疑稍许, 岑岁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奇怪吗?”
陆宴迟眉眼含笑,语调也漫不经心的:“半年多前就觉得你奇怪了,能在我的课上, 还是第一排的位置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
“……”
陆宴迟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在我看来,那才是最奇怪的事。”
“……”
这似乎确实比失眠还要奇怪。
“失眠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宴迟凑了过来,他伸手捏了捏岑岁的脸,“而且我看你最近睡的也挺好的?”
岑岁眨了下眼:“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陆宴迟:“搬过来之后变好的?”
岑岁:“差不多。”
这话说完,就看到陆宴迟桃花眼敛着慵懒弧度,拖着尾音说:“是不是每晚睡前都在回味我的晚安吻?所以整个人都开心的不行,就没做噩梦了。”
“……”
-
陆宴迟因为和朋友约好有事,所以没陪岑岁上去。
目送他的车离开后,岑岁才进医院。
之前和主治医生聊天的时候,岑岁就有种陆医生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未来儿媳妇的眼神,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陆医生看她的眼神,确实是在看未来儿媳妇的眼神。
等到治疗结束。
岑岁坐在位置上没离开。
陆医生看了她一眼,语速轻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岑岁摇了摇头,她讷讷道:“阿姨,今天早上是陆宴迟送我过来的,他把您和他的关系都告诉我了。”
“他还会主动送你?谈恋爱了确实不一样,”陆艳芳的神情自然极了,没有被发现的尴尬与不自在,“我让他接他妹妹,他都不愿意的。对了,他和你说过吗,他有个妹妹。”
岑岁不知不觉地就端正了坐姿,像是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的,一板一眼地回:“陆听音吗?我见过她的。”
见她严肃起来,陆艳芳笑了:“你别这么紧张。”
岑岁磕磕绊绊地说:“我没紧张呢。”
陆艳芳仍旧笑着:“我很早就说过要把我儿子介绍给你,但又觉得他配不上你,没想到你竟然不嫌弃他和他谈恋爱了。”
“……”岑岁没有想到在陆宴迟的母亲眼里,陆宴迟会是这么个形象,她小声说,“陆宴迟挺好的。”
陆艳芳随口道:“谈恋爱嘛,两厢情愿就好。”
沉默片刻。
岑岁小心翼翼又惴惴不安地问:“阿姨,您没觉得我这样的女孩子,不太好啊?”
“你这样的姑娘怎么就不好了?长得漂亮又能干,还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又有礼貌又懂事,”陆艳芳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她说,“如果你说是因为你的病情,我和他爸爸,确实也有说到过这个。”
岑岁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和他爸爸的想法一样,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陆艳芳说,“我和你认识也有小半年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我和他爸爸也不在乎门当户对这些徒有虚名的东西,我们更在意的,是儿女的感受。”
原来,她一直如鲠在喉,非常在意的东西。
在陆宴迟,以及陆宴迟家人的眼里并不重要。
岑岁有些不知所措,“阿姨……”
“陆宴迟有和你说过吗,他妹妹高中就谈恋爱,这我们也没说什么,感情这种事嘛,两情相悦就好了。”
岑岁的眼眶一热,她认真道:“阿姨,谢谢你们。”
“这有什么好谢我们的?你们谈恋爱,又不是我和你谈恋爱。”
岑岁没忍住,笑了出来。
出了医院,她看到手机里陆宴迟发过来的消息:【我在门诊楼外面。】
陆宴迟:【你出来就能看到我的车。】
陆宴迟:【但我一定在你看到我之前发现你。】
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岑岁有点无语,但又忍不住笑。还没等她发消息过去,一辆车在她眼前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驾驶座男人的脸。
以及他嘴角浮起的调笑和玩味:“美女,走吗?”
岑岁收起手机,坐上车,“你这搭讪方式真的很土哎。”
陆宴迟:“真的土吗?我觉得挺时尚的。”
岑岁语气肯定:“非常土。”
他也没在意,“土也没事,反正也有女朋友了。”
岑岁在车里扫了眼,看到函数被关在宠物包里,她戳了戳宠物包,冷不丁地问,“函数会怀孕吗?”
“可能吧,”陆宴迟懒洋洋地说,“怀孕了也挺好,生个出来扔给陆听音,省得她每天都惦记着函数。”
岑岁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觉得它会生男的还是女的啊?”
陆宴迟轻笑了下:“猫是分公母吧?”
岑岁:“都一样。”
“生公的吧,”陆宴迟转着方向盘,侧脸里散着笑,语气极不正经地说,“可以去外面多勾搭几只母猫回来。”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岑岁无语,“那还是生母猫吧。”
“生母猫也行,被勾搭走,我们也不用养了。”
“……”
-
中午两个人去年前岑岁就想去吃却一直没有吃的芝士排骨店吃了午饭,从韩料店出来,又去附近的家居城买了一套被套和床垫。
床垫送回来要散味,也就意味着,在床垫散味的这段时间,陆宴迟都要睡沙发。
岑岁想到昨晚陆宴迟诡异又不舒适的睡姿,当天晚上就回到孟家。
加上是暑假,孟建军和向琴没有什么事,基本上都待在家里。这也导致,岑岁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白天和陆宴迟待着,等到了晚上再回来。
因此,在床垫散味的半个多月里,岑岁和陆宴迟都只靠手机联系。
或者是晚上岑岁找借口出来,和陆宴迟偷偷摸摸地在学校附近散步。
散步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个冰激凌。
不知不觉到了七月三十一号。
岑岁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拍美食视频了,于是在那天早上,她顺理成章地用这个理由从孟家出来。
她关上背后的门。
往前走了几步。
打开对面的大门。
之前陆宴迟就把她录视频的器材都拿过来了,岑岁吃过午饭,就在厨房里忙活着做吃的。正逢盛夏,虽然今年的夏天和以往的每个夏天都不一样,从七月初开始直到今天,都在下雨。但岑岁还是想做几个适合夏天吃的东西。
太久没有发视频了,又是陌生的环境,虽说器材都在,但是陆宴迟家的厨具不多。岑岁想起在陆宴迟生日时给他做蛋糕用的那些厨具还在,于是准备做一些适合夏天做的冷饮甜品。
首先是清热解毒的绿豆糕。
其次是消暑必备的红糖凉粉,往上加了许多配料,芋圆、红豆、酒酿、小圆子、西瓜、火龙果、青梅等。
这两个都是简单易上手的。
最后一个则是稍微有点复杂的,荔枝冻蛋糕。
岑岁在煮绿豆的时候往镜头里看了眼,发现镜头里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函数。她急忙把函数抱走,扔到陆宴迟的怀里。
陆宴迟接过函数:“它干什么你了?”
岑岁:“它影响我工作了。”
函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委屈,低低地“喵呜”了声。
陆宴迟揉了揉它的头,“要不让函数也一起录?”
岑岁思考了几秒,有些担忧:“它会不会把我的东西给弄乱啊?”
“应该不会,”陆宴迟淡声道,“毕竟它这种懒猫,懒的爬上爬下。”
像是猜到了有人在嘲讽它,函数的尾巴高高地立起,一副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休得说本老娘的坏话的表情。
岑岁觉得陆宴迟说的挺有道理的,于是又把函数抱在怀里。
她蹭了蹭函数的脸,“今天就带你一起录视频吧,但是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要不也带我?”陆宴迟吊儿郎当地说,“我比它更乖。”
“……”岑岁瞅了他一眼,无情打击,“你又不会撒娇卖萌,不要。”
陆宴迟:“我怎么不会撒娇了?”
岑岁莫名:”你知道什么叫撒娇吗?“
话音落下,陆宴迟就摘下工作时戴着的眼镜,桃花眼眼梢轻佻地吊起,眉眼似含春色般,“陆教授有什么不会的?需要陆教授教你什么是撒娇吗?”
岑岁果断拒绝:“不要。”
陆宴迟:“为什么?”
岑岁眨了眨眼:“因为我现在没有时间看,等哪天有时间了再看。”
“……”
看着她的背影,陆宴迟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真不行了,白天肚子一直在疼,从起床疼到现在,白天愣是一个字没写,今天就更新这么点吧,明天大家准时十点来看,我怕又被锁啥的。原本今晚的更新内容很多的,但是实在没想到生理期提前了,可能是前段时间喝了太多酒QAQ。
有小朋友在看的,不要向我学习。
我朋友们一个个他妈的都不谈恋爱就知道找我喝酒,气得我啊!
就不能学学我嘛!不谈恋爱一个人孤独又快乐地玩手机!!!!手机多好玩啊!为什么要找我!难道我比手机还好玩嘛!!!森气!
然后!今天在微博看到有小朋友私信我说很紧张怕高考成绩不好,如果有高考的小朋友,在这里,都希望大家有个好成绩!!
好的大学真的能遇到陆教授这样的!!!同学的:)
就类似于写个平行番外,让红豆和禽兽谈个大学恋爱那种,你们也会是红豆的!!!

☆、第五十九吻

岑岁抱着函数出了书房。
她把函数放在地上, 看着函数自动自发地跑到镜头下,它翘着尾巴,大摇大摆地在厨房里走着, 偶尔摸摸食材, 很快又缩回手,找了个喜欢的位置趴着。
好半晌的沉默。
岑岁没有继续工作,她的脑海里, 想起刚才的画面。
在那一刻。
岑岁突然有种后悔的冲动。
想看看陆宴迟到底是怎么撒娇的。
一定会很土。
但也一定……会很撩。
之后, 岑岁也没有时间多想,继续录视频去了。
所有视频录制完, 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岑岁收拾器材的时候看了眼窗外,豆大的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漆黑的苍穹中有闪电横劈而过,紧接着, 是轰隆的雷鸣声。
陆宴迟从书房里出来,“晚饭吃什么?”
岑岁正拿着叉子准备尝蛋糕, 见他过来, 她拉开边上的椅子, 示意他坐下:“你过来尝尝我做的蛋糕。”
“什么蛋糕?”陆宴迟在椅子上坐下。
岑岁:“荔枝冻蛋糕。”
她拿叉子叉了一块, 另一只手放在下面防止蛋糕掉下来, 缓缓地往陆宴迟的嘴边递, “我还是第一次做,你尝尝看怎么样。”
在陆宴迟吃的时候, 岑岁一直惴惴不安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片刻,陆宴迟皱了下眉:“好像缺了点什么。”
岑岁不安道:“缺了什么?我是按食谱来的,应该没有漏放什么啊。”
下一秒。
陆宴迟倾身而来, 低头吻着她的嘴,他把嘴里的奶油香和荔枝的清香都渡进她的口腔中。舌尖纠缠后,陆宴迟退了出来。
鼻尖相抵,陆宴迟说话间的热气充盈在她的鼻息间。
他嗓音低哑:“缺了点甜,现在刚好。”
“……”
-
岑岁在收拾器材时就点了外卖,很快,外卖就送到了。
吃完外卖,岑岁便回屋洗漱。洗漱完,她又把录好的视频传给粥粥。没过一会儿,粥粥就给她发消息:【你搬家了吗?怎么厨房变了,还有只猫!!!这只猫可太高冷了吧,还是只异瞳猫。】
岑岁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而是说:【这只猫应该不会影响视频吧?】
粥粥:【会的。】
粥粥:【我的视线完全被它吸引了。】
粥粥:【看完之后不知道自己是看的养猫视频还是美食视频,甚至还想再看几遍。】
岑岁:【……】
粥粥:【我让后期好好剪一下,这个视频保准点击量爆炸。】
岑岁:【希望可以吧。】
粥粥:【这是刚剪好的视频,你看看。】
岑岁在书桌前坐下,开始认真地看着视频。
视频看完,她又和粥粥以及后期剪辑沟通细节,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完成工作,她关掉电脑。正在这时,窗外响起一阵惊雷。
手机随之发出震动。
岑岁打开手机看了眼。
陆宴迟发消息给她:【害怕的话可以来我房间。】
陆宴迟:【新床。】
陆宴迟:【欢迎享用。】
岑岁一言难尽:【我又不是小孩子,会因为打雷睡不着。】
陆宴迟:【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
岑岁弯起唇角:【老头子。】
时间也挺晚的了,岑岁爬上床把床头灯关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和陆宴迟聊着天。有时候也很奇怪,明明每天住在一起,却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间她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仍有余悸地坐在床头,膝盖前倾,双手裹着膝盖,一副提防戒备的姿势。她的身上冒着涔涔冷汗,睡衣被黏腻的汗液浸湿紧贴皮肤,连带着薄被都带了点儿潮意。
窗外有一窜闪电,漆黑夜幕骤然亮起。
白昼转瞬即逝。
没过几秒。
是震彻云霄的雷鸣声。
闪电像是在她的脑海里撕扯,将那些惶恐不安的回忆再次拉扯出来。回忆像是个悲伤的漏斗,把所有刺痛的部分都给筛除。
却在每一个暗夜又潜入脑海。
岑岁蜷缩在床头,浑身瑟瑟发抖。
……
……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
陆宴迟结束工作,他摘下眼镜,来到衣柜前准备换套睡衣。
双手扯着衣角往上拉,衣角拉扯到手肘处的时候,房间里响起很轻微的敲门声。只响了两下,极轻,像是猫在挠门。
还没等他做出回应。
门口被推开。
与此同时。
陆宴迟脱下衣服,他扭头看向门外。
岑岁抱着枕头,赤着脚站在门边。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堪堪盖过大腿根的长度,露出莹白笔直的纤细长腿。视线往上,枕头盖住她的上半身,她的下巴垫在枕头上,皮肤白的近乎没有一丝血色。
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仔细看,能看到她脸上仍有汗液。
陆宴迟皱了下眉:“你……”
岑岁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往前走,把枕头放在床头,然后爬上他的床,语气还算平静:“我就睡一晚。”
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也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地爬上他的床。陆宴迟稍愣,随即笑了出来。他下颚稍敛,唇齿间溢出浅浅的笑声,语气斯文:“那我能在这里换衣服吗?”
岑岁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随便。”
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以及陆宴迟懒洋洋的声音:“我身材还挺好,要看看吗?”
岑岁闭上眼,装作没听到。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塌了下去。
房间的灯熄灭。
在这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会被放大。
感觉到陆宴迟动了动身子,岑岁浑身跟僵住了似的,就连呼吸都屏住。她双手死死地拉着睡衣衣角,克制着颤抖的声线:“你动什么?”
陆宴迟声音带笑:“翻个身,你睡觉不翻身的?”
话音落下,岑岁感觉到他的声音更清晰了,像是就靠在她的耳边。
岑岁默默地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哦。”
“怎么突然跑过来说要一起睡?”
“打雷。”
“不是说不怕吗?”
岑岁认真道:“我怕你害怕,所以过来陪你睡。”
房间里又响起他细碎的笑声。
“别挪了,再挪就掉地上了。”陆宴迟停下笑意,淡声道,“往里睡一点吧,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拆穿,岑岁有些窘迫,憋了半天憋出了句:“床有点小。”
陆宴迟:“一个人睡足够了。”
岑岁眨了下眼,暗示意味十足:“两个人睡好像有点小。”
陆宴迟不为所动:“两个人睡正好。”
岑岁无语:“这床这么小,两个人怎么睡啊,都伸展不开。”
“小姑娘,知道什么是情趣吗?”陆宴迟扯了下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声线上扬,“你知道情侣们睡在床上都干什么吗?”
岑岁的表情有了些变化,死要面子地说:“不都是睡觉吗?”
“睡觉前要做些娱乐活动的,懂吗?”陆宴迟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声音里透着一丝玩味,“而且哪对情侣睡觉是各睡各的?不都是抱一起睡的?”
岑岁语气生硬:“我觉得自己睡自己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