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觉得,他绝对会说出这种话来。
百分之!一!万!
于是她选择忍气吞声。
陆宴迟却得寸进尺地开口,说话的内容和她预想的竟然八.九不离十:“还挺好吃的,再喂我一口?”
岑岁:“……”
喂你吃屁。
她盯着他的侧脸,他似乎有所察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她。视线下滑,二人的目光就这样对上。
也因此,岑岁看清了他眼里蕴藏着的笑意,轻佻又浮荡,桃花眼勾着,他的眼眸里似乎藏着光,璀璨又夺目。
“不喂了吗?”他说话时带着浅浅的气息,似乎和凛冽的寒风擦身而过,径直地落在她的脸上,“我还,挺想吃的。”
岑岁艰难地抽回神,语气硬邦邦地说:“你又不是没手。”
“现在真没有。”
“那就别吃,到家再吃,”反正她是不想再喂第二次了,“再走几步路就到家了,你有这么饥渴难耐吗?”
陆宴迟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好像也没有。”
往前走了几步,他意有所指道:“我再忍忍。”
“……”
-
到家后。
岑岁麻溜地从他背上爬了下来,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进屋就往洗手间走,洗手间门没关,淅淅沥沥的水声分外清晰。
过了一分多钟,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宴迟扬了扬眉,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以后要是接吻的话怎么办?”
岑岁的腿打了石膏,走路本来就不利索,客厅里也没有东西扶着,慢腾腾地挪着步子。
陆宴迟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向她砸来,岑岁整个人僵住,大脑在那一瞬间也停止了转动,往前迈出的步子顿住,整个人失衡般地往前面倒去。
预想中和硬实地板的亲密接触却没有发生。
岑岁悄咪咪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被放大了很多倍的陆宴迟的脸。二人之间的距离极尽,鼻尖相贴,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
岑岁眨了眨眼。
离她的眼睫一厘米左右距离的地方,是陆宴迟眼尾上挑,含着春色的桃花眼,浅色的瞳仁泛着温柔又缱绻的光。
像是魔怔了似的,岑岁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也没动。
注意到他的眼睫微动,视线往下滑,似乎落在她的唇边。
他又掀起眼睑,笑的温柔又诡谲,喃喃般地叫她的名字:“岑岁。”
岑岁双唇翕动,似乎触碰到了他的唇,但她在此时却没来得及深思,像是真被他蛊惑了似的,回应着:“我在。”
他的话里带着笑:“我的初吻还在。”
岑岁慢半拍地啊了下,没来由的突然开始和他较起劲来,“我的初吻也还在。”
陆宴迟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胸腔都在震。也是这个时候,岑岁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趴在他的身上,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他们在室内都只穿一件单衣,出门套上厚实保暖的羽绒服。此刻,隔着单薄的衣料,男人身上灼热滚烫的气息,像是带着电流般,传遍她全身。
岑岁的眼睛瞪大了些,下意识就想要从他的身上抽离开来。
但打了石膏的腿制止了她的动作,在她起身时,右腿一个吃痛。毫无防备地,她再次摔在了陆宴迟的怀里。
这一次。
她的嘴贴在他的耳边。
而她的耳边,感受到的是他温热的喘息。
下一刻,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伴随着温热的喘息声,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分外的勾人心弦,语气斯文,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似的,说出来的内容却令她脸红心跳:“那——接吻吗?”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侧,像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她耳周的温度随着这句话不断升温,她的耳廓往下,直到脖颈,都泛着诡异又极其暧昧的红晕。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陆宴迟贴在她的耳际,嗓音缱绻又温柔,“我的初吻还在,你真的没想法吗?”
他的声音低沉又哑,岑岁觉得靠近他耳朵那半边身子都麻掉了。
她怔怔地:“什么想法?”
耳边传来他一声轻笑,他缓缓道:“把我的初吻拿走,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本人有史以来,最禽兽、最会来事的男主!!!!
吱吱也想双更呢,但是吱吱想了想,决定还是想想就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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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衬衫控妹子、fengjingy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本末末 47瓶;怪怪丸子 17瓶;呼啦啦啦啦、35707785、瞬颜、我怎么又改名字了呀 10瓶;Feekyoo 9瓶;cora、墨染 5瓶;略略略 4瓶;二十一一、浅溪溪溪~ 3瓶;桑头牌的温霜降、春波绿、贩卖夜雨 2瓶;花儿想花心、是爱喝旺仔的阿萤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吻
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 说话间,双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滚烫的气息加上他故意的接触, 岑岁有些抵挡不住。
有那么几秒, 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岑岁的意志犹如纸片般脆弱,觉得只要他再说一句, 她真的就愿意俯首称臣。
而且。
初吻——
这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莫名的, 岑岁的喉咙发干,她闭了闭眼, 睁开眼,客厅里的白炽灯泡泛着明亮的光,像是召唤回她的意识般, 她艰涩地说:“陆宴迟,我和你还不是那种关系。”
“说的也对。”陆宴迟的语气温和且从容, 话里依稀地带着笑,“等以后我和你是那种关系了, 随便怎么亲都行。”
“……”
岑岁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她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从!没!见!过!
陆宴迟清了清嗓子, 像是和她撇清关系般, 极为正直地说:“那我们之间还不是那种关系, 你现在能从我身上下来吗?”声音一顿, 他玩味道, “怪暧昧的。”
“……”
岑岁爬起来的动作一顿。
她双手撑在地板上,上半身悬在空中, 和他拉出一段距离。她将室内的吊灯灯光隔绝了大半,在他的脸上盖下阴影。
因为他的话,她的视线往上滑。
和他的隐晦难辨目光撞上。
定格几秒。
陆宴迟缓缓开口, “你现在要是后悔,也来得及。”
岑岁果断地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坐在另一侧的地板上,边上就是沙发,她双手撑着沙发,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
她拆开边上的奶茶,低着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平复着心情。
“少喝点。”陆宴迟忍不住操心,“这么冰的东西。”
岑岁瞅了他一眼:“哦。”
陆宴迟又拿过鸡蛋仔放在她面前,“吃吧。”
岑岁:“你不吃吗?”
他轻笑了下,仍旧是那句:“小姑娘吃的东西。”
“那你刚刚不吃的挺开心的,”岑岁抓起鸡蛋仔,小心翼翼地扯了两个完整的圈出来,松了一口气后,“你不是觉得挺好吃的?”
陆宴迟似笑非笑着:“你喂我?”
“……”岑岁很无语,恼羞成怒道,“是你追人还是我追人啊?”
他眉梢稍扬:“我追你。”
岑岁被他惹的恼了,话也没过脑地就一口气地往外蹦:“你追我还要我喂你,不是应该你喂我的吗?”
房间里陡然陷入沉默。
岑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她的神情里有几分不自在,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陆宴迟忍着笑,原本仍想再逗弄她几句的,却也怕真把她逼急了,于是懒懒地转移话题:“函数估计饿坏了,我给它做晚饭去。”
岑岁巴不得他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哦。”
-
隔天,陆宴迟吃过早餐后便去了医院。
岑岁吃了早饭之后便犯困,躺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影,电影放到一半,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岑岁接起电话:“怎么了?”
陆宴迟笑了下:“在干嘛?”
岑岁:“看电影。”
陆宴迟:“能先暂停一下吗?”
岑岁按了暂停,“嗯。”
陆宴迟:“你帮我去书房里拿点东西。”
岑岁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把手机的免提给打开,提醒他:“你等我一下,我走的有点慢。”
“没事,你慢慢来,不急的。”陆宴迟的话里含着笑。
好在书房离客厅也就一个拐角的距离,岑岁推开书房的门,“然后呢?”
陆宴迟说:“我书桌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有我的个人简历,你把它拍下来,发到我的手机上。”
岑岁按照他的话打开抽屉,入目的就是他的个人简历:“我找到了。”
“嗯,待会发给我。”
“待会?为什么不是现在发?”
“现在想和你说说话,”陆宴迟站在医院的消防通道上,他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脸上溢出慵懒笑意来,“听听你的声音。”
岑岁抿了下唇,情绪有些难以言喻。
“刚刚在看什么电影?”他忽地问。
岑岁:“一部鬼片,记不得名字了。”
陆宴迟:“好看吗?”
“不好看,我连电影的名字都没记住。”岑岁吐槽着,“那个鬼一点都不可怕,我甚至觉得那不是鬼片而是搞笑片。”
陆宴迟笑了下:“怎么就成搞笑片了?”
岑岁说:“有个肌肉壮汉女扮男装,还扎了两个丸子头,说话的时候还翘着兰花指,特别搞笑。”
陆宴迟饶有兴致地应了下:“这造型还挺有趣的。”
又聊了几句,陆宴迟便把电话给挂了,挂之前,他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别给陌生人开门。”
挂了电话,岑岁不满地嘀咕了他几句。
注意到面前放着的简历,她打开手机摄像头准备拍下来发给陆宴迟,余光瞥到他满满当当的简历,突然顿住了动作。
岑岁毕业前也做过个人简历,除了基本信息和教育背景以外,其他的几乎没填。
而眼前陆宴迟的这份简历,几乎是满的,没有一点儿空隙。
岑岁扫了眼。
视线定格在他的基本信息上。
她随即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今天是一月十三号,陆宴迟的生日是一月十六号,也就是说,大后天就是他的生日。
恰在这个时候,陆宴迟给她发消息:【照片。】
发完之后,她盯着他的个人简介发了会儿呆,才把东西放回原位。
-
晚上吃完饭,岑岁忽然提到:“你大后天生日啊?”
陆宴迟不甚在意道:“是吗?”
岑岁:“你是一月十六号生日的吗?”
陆宴迟挑了下眉:“好像是这个日子。”
“……”岑岁还是第一次见对自己生日这么不关心的人,她低头玩着手机,佯装漫不经心地提议道,“那天我给你过个生日吧。”
陆宴迟眼里带笑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的。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岑岁很刻意地提醒他:“就我们去年不是说了吗,如果你没有女朋友的话,我给你过生日,你还记得吗?”
“记得。”陆宴迟的语调慵懒,“但我们说的是,如果没有女朋友。”
岑岁很堂皇:“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啊。”
陆宴迟语气淡淡:“快有了。”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他这幅胜券在握的笃定模样莫名让岑岁不爽,像是她非他不可似的,除了他,她身边就没有别的男人似的。
见状,岑岁莫名想给他添点堵:“你这个‘快’,是指五年以内找到女朋友的意思吗?”
“……”陆宴迟的眉心一跳,他似是觉得好笑又好气,缓缓道,“五年内就五年内吧,反正能找到女朋友就行。”
听到这话,岑岁扭头看他,很直白地问:“你是想找个女朋友,还是想找我当女朋友?”
“你觉得呢?”他眼角稍扬,桃花眼笑的深邃又迷人,语调慵懒却又透着股认真,“我要真想找女朋友,还会单身到现在吗?”
“……”
说的也是。
岑岁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想了下,说:“你生日想怎么过?”
陆宴迟思考了几秒,“你还记得跨年夜的时候说的话吗?”
“哎?”她歪了歪头。
“等我胃好了,什么都给我做。”
岑岁点点头:“记得。”
陆宴迟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屈着,轻敲着桌面,他似乎在纠结。
岑岁盯着他,暗自在心里做了决定。
很快,他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住,垂眸看着她,轻笑了声:“那天给我煮碗长寿面。”
岑岁也没犹豫:“行。”
之后的两天,陆宴迟依然早出晚归,白天去医院,晚上回学校宿舍陪岑岁吃晚饭。
到了他生日那天。
岑岁在陆宴迟离家后就打了个电话,下午两点,粥粥就把她在电话里交代的东西都送了过来,粥粥把东西都放到孟家后,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做蛋糕吗,嫌做蛋糕麻烦。”
“是很麻烦,”岑岁眨了下眼,“但是有人生日嘛。”
粥粥和岑岁合作了将近五年,也算挺了解岑岁的,她只会为身边亲近的家人做蛋糕,“但是你家里人不都是在夏天生日的吗,你给谁做蛋糕啊?”
岑岁低头拿着奶油,闻言,低垂的眉眼温柔地挑起,她轻声轻气地说:“就一个人。”
见她不说,粥粥也没再追问。
她送完东西就离开了。
岑岁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客厅的餐桌上,鸡蛋,绵白糖,色拉油,牛奶,低筋面粉等制作蛋糕胚的食材都在,她戴上手套,便开始专心制作蛋糕胚了。
把搅拌均匀的面糊放进模具里送进烤箱,再取出来用模具重新定型。
因为就两个人吃,蛋糕不用太大,六寸的就够了。
岑岁在蛋糕胚上抹上一层厚厚的白色奶油,接着用巧克力味的淡奶油在所有抹上白色淡奶油的地方写下一个又一个数学公式。
桌子的另一边,摆着她从孟微雨房间拿出来的高数课本。
岑岁在课本里不断地翻找公式,然后写在蛋糕上。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
岑岁很满意地把蛋糕装好,拿到对面房间的冰箱里放着。然后又回到孟家,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才回到对门。
到了陆宴迟家。
岑岁看了眼时间,将近五点,陆宴迟应该也要到家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岑岁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因为岑岁腿脚不便,陆宴迟回家的时间又很晚,所以两个人在昨天说好了今天晚饭定外卖。岑岁注意到他进屋时手上提着外卖袋子,困惑不已:“外卖没给我打电话啊。”
“我在楼下的时候正好遇到。”
陆宴迟提着外卖进了厨房,岑岁后脚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陆宴迟看了眼她打了石膏的腿:“还疼吗?”
岑岁摇头:“还好。”
陆宴迟习惯把外卖放在餐盘里,于是低头拿把菜从外卖盒里倒出来装在盘子上,另一边,岑岁专注地煮着面。两个人各忙各的,谁也没打扰谁。
在煮面的同时,岑岁还煎了两个鸡蛋,中途又切了点葱花。
面很快就煮好。
岑岁把面捞出,加入盐、生抽、醋和白胡椒粉进行调味,舀了两勺煮面的热汤铺满面,之后再在上面卧了两个煎蛋,撒上一点儿葱花。
一碗长寿面就做好了。
陆宴迟作势要来端,却被岑岁拦住,“你今天是寿星,坐着不要动。”
岑岁把面端在他面前:“行了,做完了。”
陆宴迟朝餐桌上扫了眼,眼里若有似无的带着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岑岁,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岑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陆宴迟:“脸上没东西。”
岑岁古怪:“那你看着我干什么?”
陆宴迟收回视线,伸手拿着筷子,忽地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来:“可以,楼下那人生日还特意订个蛋糕,我生日就一碗长寿面。”
“……”
“这面还是我买的。”
“……”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岑岁忍着笑,她语气温吞道,“什么叫楼下那人啊,他好歹是你的大学同学。”
陆宴迟垂着眸嗯了声。
见他神情倦怠的,岑岁嘴角稍弯,“有蛋糕。”
他抬起头来,眉峰扬起。
岑岁指了指冰箱:“在那里面。”
陆宴迟的唇线染了几分柔和:“什么时候买的?”
岑岁装作云淡风轻道:“我做的。”
陆宴迟的嘴角弧度渐渐挑起,他饶有兴致地问,“你不是说不会做蛋糕吗?”
“……”
这老男人的记性为什么这么好?
岑岁有些别扭地说:“下午刚学的。”
这话像是导火线似的,陆宴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桃花眼笑的极其张扬,像个妖孽似的,眉眼间含着春色,刻意拖着尾音,语气缱绻又暧昧地说:“特意为我学的?”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憋屈,一直被他撩,她突然想翻身做主人反撩回去。
岑岁把嗓子眼里的“不是”咽了回去,她面不改色地说:“对啊。”
陆宴迟的眼尾垂着,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些,他起身走到冰箱那边去拿蛋糕,语气很正经地说,“生日许愿是不是都能成?”
“你许个你觉得能成的,”岑岁说,“别瞎许。”
陆宴迟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应该能成。”
岑岁好奇:“你要许什么愿望?”
陆宴迟把盒子外的丝带给扯开,他忽地叹息了声,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我怎么突然有种,是你在追我的错觉?”
“我才没追你,”岑岁有些傲慢地说,“我才是,被追的,那一个。”
把盒子都拆开,陆宴迟看清了蛋糕的造型后,似乎心情很好地笑着,胸腔都随之起伏震颤,连带着嗓音都像是飘在空中:“还真是特意为我做的。”
岑岁有些脸热:“喜欢吗?”
“还行。”
“哦。”
“我说的还行,意思就是,”他的话里含着未散的笑意,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发酵,比月色温柔,“没有喜欢你那么喜欢。”
岑岁愣了下,心脏跳得像是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似的。
她按捺住心里的躁动,声线都有点抖:“你先吃蛋糕还是先吃饭?”
“蛋糕。”陆宴迟说,“先许愿。”
岑岁给他插蜡烛,随口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啊?”
陆宴迟起身把客厅里的灯给关了,蜡烛的灯光明明暗暗的,如水波纹似的荡漾开来,陆宴迟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变得朦胧。
“嗯?我能有什么愿望。”
“……”
陆宴迟靠在椅背上,语调慵懒地开口许愿:“希望我能快点找到女朋友——这个‘快’,最好不是五年的意思。”
随后他就吹灭了蜡烛。
室内陡然落入黑暗,小区内的路灯泄入室内,泛着微末的光。
岑岁看见了他如点漆般的双眸,在晦涩中格外的明亮慑人,像是含着光似的,她抿了抿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我的愿望又不是老天帮我实现的。”
岑岁没吭声。
陆宴迟:“愿望当然得跟能帮我实现的人许才对,我没说错吧?”
“……”岑岁安静了下,“你没说错。”
“那能实现吗?”
她舔了舔唇,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能。”
话音落下,陆宴迟就起身把客厅的灯打开,骤然亮起的光亮令她有些不适地阖了下眼。睁开眼,对上他扬着笑的眼睛。
他的神情慵懒又散漫,眼尾微扬,说话时毫无正行:“人一年能过三百个生日该多好。”
岑岁无语:“你有那么多愿望吗?”
陆宴迟把蜡烛给抽了出来,切了块蛋糕放在岑岁的面前,声音懒懒地:“挺多的。”
岑岁接过蛋糕,她叉了口放在嘴里,“比如?”
“比如?”
“嗯。”
他桃花眼扬起,笑着说:“比如说,希望我能尽早找到女朋友;再比如,希望我未来女朋友少让我操点心,不要一个人在家就把自己摔骨折;再再比如,希望她能够乖一点,躺在我怀里的时候,能够闭上眼。”
听到这话,岑岁的眼皮动了动,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躺在你怀里的时候闭上眼,是什么意思?”
陆宴迟挑了挑眉:“不明白?”
岑岁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生硬道:“我应该明白吗?”
“不知道也没事,陆教授教你。”他语气温润,脸上轮廓线条柔和,仿若真代入了“老师”这个角色上,斯文又儒雅地说,“躺在我怀里的时候闭上眼,然后——”
“……”
他的声音停住,桃花眼笑的多情又暧昧,嗓音低醇,带着勾人意味,
“——等我来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月十六号,每年禽兽现原形的日子。
岑岁,你说你招惹谁不好招惹他?还在这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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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wwen、衬衫控妹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薛屿 20瓶;未央夏 9瓶;星子、momodu 5瓶;糖果 4瓶;ChoCo、南阳宝宝 3瓶;tgzsd、黄小邪 2瓶;花儿想花心、773、韵韵、平胖胖、是爱喝旺仔的阿萤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七吻
室内的光冷白, 打在他的脸上,照的他五官轮廓清晰,男人眼里的笑意在也在明亮光线中无所遁形。一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眼尾弯着, 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
过了将近十几秒。
岑岁有些微妙地说:“你每天都在想这些东西吗?”
陆宴迟忍着笑:“偶尔。”
“……”
见她绷着唇线, 神情不太明朗的样子,陆宴迟语气清淡温润道:“你要是不喜欢,那等我们在一起了我再说。”
岑岁:?
“……”
“不说也行, ”他说话时从唇齿里呵出一口热气, 语气悠长道,“我直接做。”
岑岁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叫厚!颜!无!耻!
这!就!是!!!
吃过晚饭, 岑岁又玩了会儿手机才回去洗漱睡觉。
她躺在床上,脑子有些空。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出现刚才陆宴迟说的那句话——“等我来亲你”,像是潘多拉魔盒似的, 那些被她刻意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欲望被勾了出来。
她想到那天晚上的客厅里,她趴在陆宴迟的身上。
男人的身材高大清瘦, 但是隔着单薄的衣料下的,是孔武有力的胸肌。
视线往上扫, 从他轻滚过的喉结, 沿着流畅的脖颈线条, 硬朗的下颚, 再到他泛着水色的双唇, 高耸的鼻梁, 最后,她的目光被他的双眼锁住。
他的瞳仁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想把她纳入其中。
男人身上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熟悉清冽的烟草味,像是迷迭香, 把她的大脑都给迷惑似的,有那么一瞬,岑岁的脑防线濒临崩塌。
但也不过是一瞬。
她从那鬼迷心窍中抽回神智。
但,她可能真的受了蛊惑。
她突然有种想和他接吻的冲动,开始后悔那天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