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后面有人追上来的时候故意停下,在“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拉住他,让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苏萝去看清工作人员的相貌,甚至引导着苏萝去握工作人员的手:“你摸摸,是有温度的,别怕,都是人假扮的,世界上不存在鬼。”
工作人员:“别这样先生,我觉着自己好没面子的。”
一个本该充满刺激惊险的鬼屋探险,在季临川的引导下,硬生生地变成了干部下乡慰问;但凡是被季临川拉到的鬼,都不得不接受来自苏萝的热情握手。
从鬼屋离开之后,苏萝去厕所,季临川站在一旁等她。
最先被季临川捉到的工作人员从鬼屋中出来,拍着季临川的肩膀:“兄弟,上次惹小姑娘哭的人是你吧?”
季临川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上次啊,刚刚陪你来的小姑娘买了两张票,一个人进来,我还没吓她呢,一个人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心疼的我呀,忍不住也陪着哭了会。人家小姑娘多可爱啊,下次可别再惹她难过了。”
季临川凝视着苏萝离去的方向,目光愈发柔软:“谢谢,我知道了。”
他哪里舍得让她难过。
晚上苏萝本想着坚定地拒绝季临川,可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地又和这人滚了一次床,单;今日的季临川格外的温和,也格外的令人招架不住。
苏萝感觉自己要沦陷了。
底线都快守不住啦。
季临川离开的前两天,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只是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莫名地感觉到有点孤单。
不过短短几天,她竟然已经习惯了那个男人给予的温暖。
苏萝把自己的烦恼讲给任真真听,任真真表示不听并且踹翻了这碗狗粮;
温念笑着安慰她——
“不是我方势单力薄,而是敌方炮火太猛烈。守得住光荣,守不住也光荣。”
正在为守不守而烦恼的时候,《银楼香玉》开拍了。
这是部群像剧,虽然苏萝饰演的燕玉镜是主角,但其他配角亦是有着完整的故事脉络。
苏萝的戏份多是安排在前面,虽说整部剧预估拍摄时间为一年,但考虑到各个演员的档期安排,苏萝的拍摄集中分配起来,也就是五个月。
拍摄地点不在梁京,而是气候温润潮湿的江南。
拍摄一周之后,苏萝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的记性似乎更加不好了,每一句台词都要花费好长时间去背;这倒还好,不清楚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她的胃口很不好。有天剧组中备的一道菜是小银鱼,她只吃了一口,就一阵反胃,忍不住放下筷子。
易慕也在剧组中,她关切地问苏萝是否是压力过大——
《银楼香玉》的导演要求高,不少女明星被她骂哭,有的压力大到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也是吃不下去饭。
苏萝自觉没什么压力啊,她熟读原著,台词背的也熟;除了一开始导演训斥了她几句情绪不对之后,后来也就不怎么责备她了。
偶尔甚至还会夸奖她。
任真真得知之后,风尘仆仆乘机过来看她,硬拉着苏萝去医院做检查。
在听苏萝描述完自己的症状之后,医生推了推眼镜,询问完几个常规问题之后,开了单子,直接让苏萝去验尿。
任真真全程陪伴,最后的检查报告也是她取的。
苏萝上午刚刚拍完两场,午饭吃的也少,现在有点累,裹着外套,坐在长椅上等任真真。
侧脸看过去,只见任真真眉头紧锁,捧着那张检查报告,缓慢地走到她面前,沉重无比地说:“萝萝,你摊上大事了。”
第58章五十八缕白月光
苏萝捏着那张薄薄的检查报告, 感觉自己像是一缕游魂, 走路都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
尿液测试弱阳性, 又去化验了血,抽血报告上的数字清清楚楚,她看不明白, 只听到医生说:“依结果来看, 您现在处于早孕。”
苏萝懵了。
她还没有玩够没有吃够呢怎么就能怀孕了呢?!
明明每一次都有好好地做着安全措施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这个结果不会有错吧?您再仔细看看?”
“不会错。”
苏萝艰难开口:“可是我们每一次都有好好地做好避孕, 嗯,就是使用tt。”
“tt也会有一定的几率避孕失败,”医生安慰,“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垂死挣扎了一下的苏萝放弃挣扎, 巨大的震惊过后, 她开始直面残酷的现实。
任真真的手搭在苏萝肩膀上:“面对现实吧, 孩子,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哎, 你准备怎么和孩子爸爸说?”
苏萝……苏萝她暂时还不想说。
怎么和季临川说啊?说老子怀了你的崽崽你在老子这里种的种子生根发芽了?
她有点点不敢想象。
啊, 明明她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在考虑是否答应他的求婚呢,结果小崽崽的生根发芽似乎迫的她不得不直面两人的未来。
如同搀着慈禧太后一样搀扶着苏萝上了车,任真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问:“萝萝,回酒店吗?”
下午没有苏萝的戏份。
苏萝点头:“嗯。”
看着苏萝一脸的犹豫,任真真问:“你该不会打算弄掉这个小生命吧?”
“怎么可能。”
苏萝下意识地把手按在肚子上:“完全感受不到小东西的颤动啊。”
任真真毫不留情吐槽:“要是现在能感受到的话, 你该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究竟是怀了个什么东西。”
苏萝十分惆怅:“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怎么就能怀宝宝呢?”
任真真:“看来季临川现在要带两个孩子了。”
苏萝只敢把自己怀孕的事情稍稍透漏给易慕, 其他的人什么都没说。好在她拍的这戏基本上没有大的肢体动作,设定中的燕玉镜就是个传统而又坚韧的大家闺秀,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用担心会在拍戏过程中发生意外。
孕妇显怀一般从四个月开始,苏萝现在怀孕不到两个周,完全可以隐瞒到拍摄结束。
只是在吃饭上需要多多注意一下了。
季临川依旧会抽空给她发简讯,或者视频通话;只是今天刚刚得到结果的苏萝心烦意乱,按掉了两次,回他:“今天太累了,不想视频。”
季临川回了一个拥抱的小人表情。
这个男人还是不擅长使用表情包,苏萝戳着手机屏幕,心想,该给他下载几个可爱点的表情,比如奶萌兔或者蜜桃猫之类的。
不然总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气。
旁的孕妇都是一两个月才开始孕吐,可苏萝不一样啊,她现在早早地就开始有了些不正常的反应——原本苏萝最爱吃鱼了,现在压根就不能闻鱼的气味,羊肉也不能吃,只能吃气味温和正常的蔬菜和肉类。
越想越觉着委屈。
她不是人称小锦鲤么?怎么锦鲤身上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易慕解释:“不足百分之一的失败概率呢,你能摊上,也是运气贼好了。”
苏萝宁愿不要这样的好运气。QAQ
她还没通知爸爸妈妈,虽然说两人婚已经订了,时代不同,现在怀小宝宝也没什么人会议论;可鸵鸟心态上来了,苏萝就是想往后拖一拖,拖到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为止。
不清楚怀孕会不会影响一个人的记忆力,还是说她先前的老毛病又犯了,苏萝不敢吃药,提心吊胆的,担心那些药物会对肚子里的小家伙造成影响。
还是等有空闲了咨询医生再做决定。
自己也去买了些口服的叶酸,苏萝一想到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根发芽的就有些惆怅,只暗暗祈祷季临川那几天是少饮酒少抽烟的状态。
好几次想在视频上和季临川说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可看到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又说不出口来。
算了算了,还是等他归国之后,亲自告诉他好了。
总感觉隔这么远,不适合讲这种事情。
《银楼香玉》拍摄进度并不算的上快,最主要的还是导演要求高。因着林九蜜婚礼上的那么一闹腾,她的角色迅速被换掉。
接替的人选很快定了下来,令人大跌眼镜,竟然是范恬!
苏萝也被这个结果惊住了,当范恬真的俏生生站在她面前抱她的时候,苏萝还有种恍惚的不可置信:“你这是打算进入娱乐圈了?还是带资进组?”
范恬娇嗔地戳了下她的脸颊:“想什么呢?我这是凭实力进来的!实力啊!”
苏萝猜测,多半是范恬身上那股满满的活力吸引了导演的注意。毕竟这个导演在选择演员这方面,都是尽量选择感觉相仿的来,演技虽然重要,但气质合适更加重要。
苏萝也是因为粉丝拍摄的那张合影,才被导演钦点过来。
不清楚是不是激素的问题,苏萝现在的耐性明显要比以前差多了,常常在临睡前没由来的想要生气,冲着季临川发火。
要是季临川站在她面前的话,现在苏萝恨不得扑上捶他一顿——哼,都是他的错,害的她现在也提心吊胆的!
晚上有个酒局,导演不在,副导想带几个演员过去探探,据悉是投资方那边的人,《银楼香玉》拉来的投资可不少,长长的一串名单,苏萝匆匆扫了眼,没怎么关注。
也不知道是哪个投资方。
苏萝心横脾气大,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再加上她现在是个孕妇,更不可能去参加什么酒局。
虽然说男女演员都有去的,副导演为人也算正派,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发生意外。要知道,在赴陈相宇这个局之前,苏萝还天真的觉着陈相宇为人很不错呢。
副导演劝了苏萝几句,没劝动,也没勉强。
毕竟苏萝当初是导演亲自点名要的人,如今看架势也是导演心尖尖上的肉,他可不敢乱动。
范恬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苏萝完全不用担心范恬被人欺负;范家虽然在梁京中没什么名头,但也算不上是任人欺负的小人物,不过一个酒局而已,应该没有人会不长眼睛欺负她。
晚上苏萝吃的东西不多,刚准备咸鱼地看看漫画,就接到了范恬的电话。
她激动不已:“萝萝,你猜我看到谁了?”
不等苏萝回答,她自己激动地说:“季临川啊!我看到季临川了!”
苏萝刚刚听到季临川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点懵。
这家伙不应该在德国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了也不和她说一声?
还去参加酒局?
艹。
她肚子里还有着这个家伙的小种子呢!
苏萝现在就像是个移动的□□桶,一点就炸。她问范恬:“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怎么会看错人呢?”范恬十分惊奇:“我是眼睛瞎了么连自己男神都认不出来?怎么?你想过来,我们现在在……”
苏萝还真的想过去。
不止是想,她还这么做了。
安排酒局的地方离她们入住的酒店并不远。苏萝没有贸贸然杀过去,她对着镜子精心化好了妆,本来想穿高跟鞋来着,顾及到肚子里还没有成型的小家伙,最后还是选择了双平底的鞋。
没气势就没气势好了,崽崽要紧!
要是等闯进酒局看到季临川这家伙左搂右抱乐不思蜀,她宁可做单亲妈妈独自养小家伙也不会和这个男人继续苟且下去!
心口窝存着一口火的苏萝推开了包厢里的门。
还好,想象之中乱糟糟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坐的规矩端正,主位上,季临川捏着酒杯,手指修长,笑容温和。
听见动静,他的目光投注过来,笑意更深。
副导演忙搁下酒杯,笑着打圆场,问苏萝是不是半路上车子坏掉了,怎么来的这么迟,安排她坐在了范恬旁边。
人多眼杂,苏萝微笑着客套几句,仍旧不肯看季临川,假装不认识这个男人。
哼,还是好气呀,他回国竟然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孕妇受到激素分泌影响,最容易钻牛角尖;苏萝憋着气,不想看季临川,只和其他人交谈,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季临川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座位离的远,几乎没什么交集。
酒局酒局,酒是不可缺少的,连续敬了两轮下来,苏萝喝的都是橙汁。
有个姓齐的老板喝了几口酒,有些蠢蠢欲动;他早就盯上苏萝许久,今日遇见,碍着季临川的面,哪怕不能一亲芳泽,也总得和她聊上几句,也亲近亲近。
他亲自斟满了一杯酒,举着,摇摇晃晃地绕过来,递到苏萝面前,笑着说:“苏小姐从进来到现在,可是一杯也没有碰哦。”
苏萝说:“我不会喝酒。”
实际上是肚子里揣着主位上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崽崽,不能碰酒。
类似的借口齐老板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笑吟吟地又往苏萝面前递了递:“这话我可不爱听,怎么就不会喝酒了?就当喝水,抿一口咽下去,多简单的事呐。喝嘛,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哦。”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的杯子破碎声响。
这一声吓住了齐老板,他一个激灵,循声望去,正好和季临川对上目光。
季临川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目光冰冷,仿佛是含着冰,看的齐老板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季临川声音凉薄:“苏小姐连我的面子都不肯给,更何况你?”
第59章五十九缕白月光
季临川说话的声音并不算高。
然而这一声过后, 满室俱寂。
副导演本来想说几句话, 打个圆场, 但季临川这句话信息量爆炸,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范恬满脑子“卧槽这俩人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先前那些传言难道都是真的我竟然还以为是苏萝在碰瓷”“天呐天呐天呐”。
而被点到名的苏萝,淡然无比地为自己倒了杯橙汁, 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季临川刚刚说的话。
而站在她面前的齐老板, 握住杯子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像是患了帕金森综合征;偏偏那杯酒倒的极满,稍有不慎就会抛洒出来。
他刚刚,是不是开罪了季先生?
寂静之中,季临川淡淡地说:“抱歉, 手滑了。”
近乎凝滞的空气终于得到了些缓和, 齐老板道歉的话也不敢出口, 在季临川快要杀人的目光中, 灰溜溜捏着酒杯离开, 手指仍旧控制不住地抖啊抖, 差点把酒水都抖撒出来。
不过,当着这些人的面,季临川应该也不会大动肝火吧?
齐老板仍旧天真地心存侥幸。
季临川淡声说:“齐老板喝多了酒,脑子有点糊涂吧?强逼着小姑娘喝酒这种事,我原以为只有畜生能做出来。”
齐老板的脸色和猪肝差不多了。
先前和季临川打过交道的人说他丝毫不留情面,如今齐老板切身地领教了。
在座的人除了这些明星, 哪些不是有头有脸的?大庭广众之下被季临川这样讥讽, 齐老板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出口, 只是讷讷地笑。
面子是丢了个一干二净,季临川说的话语调不高,可一句句都是把他齐老板的脸踩在脚下;偏生他还没办法说什么,甚至连个不愉快的表情都不敢表露出来——梁京中季家势头渐盛,季临川又是实打实的下一任继承人。
哪里有人敢拂他的逆鳞。
副导演心有戚戚焉。
亏得他没有敢强硬地让苏萝来参加这个饭局,不然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敢在季临川头上动土,也真真是勇气可嘉了。
其他人看苏萝的目光也逐渐不对了——
先前一直觉着她闷葫芦一样,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佛系极了,没想到不吭不响地搭上了季临川这艘大船啊!
想想也是,连季先生都是她裙下臣了,她也足够有底气在剧组里横着走了;要什么资源没有?哪里用的到看人眼色?
还有两个人之前有些瞧不上苏萝,觉着她主动蹭季临川贴着炒cp,也不出来澄清……
人家压根就不用澄清啊!
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啊!
能够博得季临川青睐,这运气也真是太好了叭不愧是被称作锦鲤小仙女的人。
苏萝对周遭或艳羡或敬畏的目光熟视无睹。
不行,还是好气呀。
这个男人,干嘛不声不响地回国,也不告诉她一声。
别以为当众维护她就能让她开心了哼!
就算这个男人不出面,她自己也能好好的全身而退。
今日菜肴是典型的苏帮菜,几道招牌菜都是重油重甜,苏萝吃不下,尝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比起来这个,她宁愿去喝煮到糯烂的小米粥,昨日早点中配的宝塔菜都比这个爽口。
范恬偷偷地觑了眼上座的季临川。
男人的表情瞧不出什么异样来,杯子早就有人收拾干净重换了一只;他今晚饮酒并不多,至少范恬看到他喝了那么一两杯。
她挨着苏萝,小声问:“季临川追过你?”
苏萝说:“他是我未婚夫啊。”
这不是苏萝第一次和范恬说这句话,但先前范恬一直觉着苏萝是在开玩笑;毕竟,她们都是凡人,而季临川就是神啊。
只敢在脑海里yy一下的人物突然下凡,和自己的闺蜜在一起,范恬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更加玄幻的,就在一两个月之前,自己还在和苏萝谈论着怎么睡她未婚夫。
范恬一阵窒息。
齐老板的心情比范恬好不了多少,他如坐针毡,也没什么心情坐下去了,装模作样接了个电话出去,回来后一脸愧疚地说:“抱歉,我老婆准备生孩子了,情况紧急我得回去看看。”
旁边的老赵差点把杯子摔出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齐老板的孩子上个周刚刚满月吧?
齐老板离开没多久,苏萝也同副导演说:“身体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有着季临川这么一尊大佛在,副导演哪里敢留人?慌忙笑着说:“回去就好,多多注意休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苏萝才不管什么本钱不本钱的,她怀揣着崽崽,冷着脸离席,丝毫不在乎在座其他人的脸色。
她有这个资本不在乎。
苏家和季临川足够使她不用看别人脸色,而这些人都需要仰她鼻息。
范恬紧跟着她出去,追上去:“我送你回去吧萝萝。”
面对这个好友,苏萝还是有些愧疚的:“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范恬满不在乎:“这算什么?你早就和我说了,是我自己脑子没转过弯来,啧……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是不会再对你家季临川有什么想法的。”
苏萝:“……谢谢啊。”
就算有想法她也不在乎了,哼,这样水性杨花的男人,谁爱要就要吧她才不愿意继续奉陪呢。
范恬的车就停在地下车库,按好按钮,范恬刚想问苏萝今天她和季临川是什么情况,缓缓关闭的电梯门骤然停下,方才还端坐在主位的季临川追了上来,凝视着苏萝,眉梢眼角的寒气一点点软化,显露出柔和的笑意来。
他轻声叫:“萝萝。”
苏萝赌气:“你做什么?”
季临川已经跨入电梯,微笑着和范恬打声招呼,离苏萝近了一步;苏萝避开,季临川把她逼到角落中,再无处可躲,抬头恼怒地瞪他一眼:“这么大地方,干嘛非得站到我这里?”
季临川笑着问:“怎么这么生气?谁招惹你了?”
还能有谁招惹她她脾气这么好,除了季临川还能有谁把她气成这个模样?
苏萝偏过脸:“关你p事。”
尽职尽责电灯泡范恬惊住了。
刚刚,她是不是听到了苏萝在没好气地骂季临川?
而且,季临川竟然还笑吟吟的?一点怒色也没有?
他还柔声哄着苏萝,那声线是范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温和:“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吧?附近有家店做鱼做的不错,要不要赏脸陪我去瞧瞧?”
素来雷厉风行决策果断的男人,在哄着气鼓鼓的小女生,温柔到不可思议。
范恬在酒局上没怎么吃,但现在她觉着自己已经饱了。
这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就算是吵架,怎么也这么甜。
嘤。
苏萝毫不领情:“抱歉,我现在听到鱼这个字就想吐。”
叮。
电梯门打开,她推开季临川的手,大步往外走。
季临川开始策反范恬:“抱歉,我和萝萝之间有点小矛盾,你能否——”
范恬会意:“明白明白,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哈。有您送萝萝回去,我很放心。”
苏萝:“恬恬——”
范恬冲她挥了挥手,利索地又上了电梯。
苏萝想走,被季临川抓住了胳膊,他力道并不大,苏萝也没办法挣开,仍旧怒冲冲地看着他。
她打定了主意,要让这个男人为自己这样突然回国却不告诉她还要跑来参加酒局的事情付出代价!
就算季临川跪下来抱着她的腿痛哭流涕也绝不原谅他!
下一瞬,季临川自口袋中取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来,递到她的手中:“萝萝,今天是我们认识第一百天。”
苏萝推他的手停住,惊愕地抬头:“什么?”
季临川后退一步,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将那个丝绒小盒子打开。
黑色的衬布上,一枚戒指呈现在苏萝面前,光彩流转,主体目测不低于七克拉的钻石,镶嵌着几十颗明亮式切割钻石。
饶是见惯了珠宝的苏萝,目光也被牢牢吸引住,眼睛一下也不敢眨。
“我本打算今日向你求婚,可惜苏小姐未能赏脸奔赴酒局,是我的错,”季临川诚恳地道歉,“尊敬的小公主,可以宽宏大量、原谅我的冒失吗?可以嫁给这个一时愚钝犯下大错的男人吗?”
他今日回国,想要给苏萝一个惊喜,才会不告知她直接来到酒局;没想到小公主瞧不上这个酒局,还险些因此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苏萝咬着唇:“只是这个错吗?你想想,还错在哪里了?”
季临川仔细想了一下,一本正经:“今天智利中部发生了5.5级地震,印尼海啸,损失惨重,而我今天多喝好几杯酒,导致多呼吸好几口氧气,浪费宝贵的地球资源,实在太不应该了。”
苏萝想要打他。
但却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呀。
眼看着苏萝笑出来,季临川将那枚钻戒取出,温柔地扯着苏萝的手指,给她戴好。
不大不小,正好。
他捏着她细细的手指,俯身亲吻她的手背:“感谢小公主原谅。”
苏萝哼哼唧唧地抽回手。
钻戒实在是太美了,她舍不得取下。
才不是因为是季临川给她戴上的呢!
话说回来,先前两人之间都没有正式的求婚仪式,就这样订了婚……也算是苏萝心中一个小小的遗憾。
可现在,遗憾全都没有啦!
她把季临川拉起来,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腹上,抬头看他,有点羞涩,还有点小紧张:“你感受到了吗?”
季临川的手很热,隔着衣服,触到她柔软的腹部,暖融融的,苏萝小小打了个寒噤。
苏萝突然有些期待季临川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她盯着季临川,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而季临川沉吟片刻,表情肃穆:“感受到了。”
嗯?
这个男人这么淡定的吗?
下一刻,他说:“看来这几天你饮食不错,确实胖了点。”
第60章六十缕0白月光
苏萝:“哦。”
这个男人, 总是在某些时候, 不解风情到要命。
季临川说:“你别想着减肥什么的, 这样有一点小肉肉多好呀,身体健康,手感也好——你摘戒指做什么?”
他及时按住苏萝的手, 阻止她把戒指摘下来, 观她神色, 发觉出了不对劲:“怎么?”
苏萝气鼓鼓。
眼睛圆圆,哪怕化着这样凌冽的妆容,她不加掩饰的生气时候也总是带点天真的稚态。
季临川顿悟:“其实你没有胖,只是圆润了点。”
苏萝恼怒:“季临川!”
她的声音大了些, 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回荡;刚刚出了卫生间的齐老板险些吓尿裤子, 屏住呼吸, 扶住旁边的车子, 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