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说给我整凉点,想烫死我啊。”那人半眯着眼瞪她,郗颜正想骂他,唐毅凡大步流星走进来。

“够义气,温老大,兄弟我谢了。”嘻笑着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温行远皱了皱眉,没说话,又趴在桌上不动了。

“真醉啦?要不要先送你回酒店?”唐毅凡摇了摇他,见他不吭声,回头看着郗颜,“怎么办?”

若凝婚礼一完,唐毅凡就把车钥匙塞到郗颜手上,说什么男人都喝高了,不能酒后驾车,所以请她代劳,送温行远回酒店,地址都忘了说,就匆匆忙忙带着若凝走了,神情略显古怪。

拿着钥匙,看着温行远依旧趴在桌子前一动不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咱俩谁交友不慎。”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人扶上车,见他靠着椅背昏昏欲睡,郗颜推了推他,“你住哪啊?”

温行远似乎真醉了,眼也没睁,随口说出个地址。郗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车子出了停车场,才猛的回神,“温行远,你搞什么鬼,那是我家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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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之夜
那人像是睡死了,任郗颜怎么叫都不醒。无计可施,有些不情愿地拿出手机打给若凝,结果令她更加泄气,竟然关机。

“洞房花烛,谁会开机嘛!”郗颜叹息着收起电话,一时不知道该打给谁,温行远的朋友她一个都不认识啊。忽然拍了拍额头,想到救星了。

“谢天谢地。”电话通了,郗颜的心情骤然好起来。
“小颜?”一个低沉的男声,透着惊喜。

“哥,是我。”听到熟悉的声音,郗颜莫名有些紧张,好像有好久没主动给家人打电话了。回来那天温行远让她打给郗贺报平安,她也没乖乖照办。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也没给你打电话,最近好吗?行远在古镇吧,我前几天听他说要去看你。”郗贺的声音不高,语气透着丝宠溺,对于自己惟一的小妹,很是疼爱。

“嗯?他要回古镇?什么时候的事?”偏头看着仍闭着眼,眉头紧紧锁着,脸色因为醉酒有些微红的温行远,心里涌起一丝异样。

“他没去吗?如果我没记错他说订了十号的机票。”郗贺明显一愣,神情有些迷惑。

十号?郗颜一愣,皱了皱眉毛,那不刚好是她回来的那天。他有计划去古镇,还是和她回老家是同一天?这个怪人,怎么不吭声。

“小颜,你在听吗?”半天等不到回应,郗贺担心地叫她。
“在听呢,哥。我现在在A城,十号回来的。”
“你回来了?自己吗?行远呢?”郗贺讶然,连发三问。

“回来两天了,不是自己,他也回来了。”郗颜正要问他有没有回A城,就听那边有个陌生的男声插进来,“郗副局,会议马上开始了。”

“知道了。”郗贺沉声回了一句,才又说,“小颜,哥先开会了,今天怕是得弄得挺晚,明天应该可以回去,晚上我再去接你。”

原来还在临城开会,郗颜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你先忙吧,别弄太晚,明天见。”

原本还指望着郗贺开完会今晚能够赶回来,她就可以把温行远送去他那混一晚,现在也行不通了,他还在开会,估计刚刚是会议的间歇时间。

“什么重要的会,这都晚上了还不让人休息。”嘀咕了一句,又偏头看了看温行远,“这下真没地方安置你了,看你怪可怜的,姑娘我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一晚吧。”

正嘟囔着,后面的车子按喇叭,郗颜转身回头,有三秒钟的怔仲,随后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到路边。将空调调到适当的温度,方向盘一转,将车子稳稳向她公寓的方向驶去。

温行远是有点喝高了,头晕得厉害,但并没有醉得那么厉害,至少还知道她给郗贺打电话,清楚地听见她无奈地说要带他回家,这才舒了一口气。还算她有良心,没说随便找个酒店把他扔下不管,定心丸一吃,竟真的睡着了。

郗颜的公寓有点远,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温行远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睡着,高大的身躯倦在座椅里,时不时翻动着身体,想找个舒服的睡姿,然而,车内空间有限,他那比一八0还多出几厘米的身躯哪里伸展得开,睡的有点难受。

“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在小区保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温行远半拖半扶地弄上楼,郗颜出了一身的汗,那人却似不耐烦她唠叨般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觉。

郗颜挠了挠头,把原本很淑女的发型弄得很“创意”,转身到厨房翻了半天,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杯已经被折得温热的浓茶。

温行远的酒劲这会真上来了,脸比刚才更红了,当郗颜半跪在床边吃力的扶起他时,感觉到他身上都烫得慌。

“张嘴。”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见他皱着眉不肯张嘴,郗颜吼他,“否则我可就用灌的啦。”

似是听到她的“威胁”,那人无力地瘫在她身上,虽然连眼晴都懒得睁开,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茶喝了,然后继续不醒人世。

“醉猫。”郗颜在他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帮他把西装扒了,顺手取下黑色的领结,又把他的皮鞋脱了下来,将两条长腿搬上了床。

当她站起身打算帮他盖上毯子时,那人却自己把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了,结实的胸肌半裸在她面前。

“暴露狂,你脱衣服干嘛?”郗颜尖叫,飞快地转过了身,“温行远,限你一秒钟把衣服穿上,要不我就扯腿儿把你扔出去。”

“小颜…”
“叫我干嘛?衣服穿好没有?”脸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听见那人含糊着嘀咕了一声,就没了动静,郗颜低声吼他。

“温行远?”见他半天不吭声,郗颜犹豫着转身,拍拍他的脸,“猪啊你,说睡就睡。”目光落在那张帅气的脸上,不敢往下多看一眼,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扯过毯子。

“啊…”还没等她把毯子盖在他身上,那人却一把握住她胳膊,用力一拉,把她整个人扯进他怀里,抱住。

“放手,温行远。”她扭动着身体想挣开他,无奈他却抱得更紧了。

“小颜…”温热的唇落在她脸颊,印下一个轻若拂风的细吻,胳膊紧紧将她搂住,轻喃了声她的名字,偏了偏头,下巴贴着她的侧脸,睡着了。

郗颜顿时僵住,眼晴瞪得大大的,样子有些呆,愣了好半天,待回神时不安份地挣扎了几下,可那人却像有意识一样,她越动他抱得越紧,快勒得她喘不过气了。

“快被你勒死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不想和他比力气了,等着他睡熟。

过了一会儿,传来他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拂过她耳际,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包围起来。

她的脸灼灼烧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充斥着她的嗅觉,他放大的俊脸充满了她的眼晴,身穿小礼服的玲珑曲线紧贴在他胸前,郗颜的心跳骤然失速。

不是没被他抱过,记得她醉酒时,他也曾将她抱个满怀,伴着昏暗的灯火,两个人缓缓行在古镇蜿蜒的小巷里。那时,只觉得温暖而踏实,全然没有无措感。然而,此时被他搂着,感觉竟是迥然不同,说不出的暧昧,道不明的…亲密。还有他那一记轻吻,仿若蜻蜓点水,却瞬间掀起波澜,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霎时划过她胸口,令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所措。

深呼吸,再呼吸,紧咬着下唇,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缓缓抽出手。左手轻抵着他胸膛,右手回身用力掰开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她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

拉好滑落的礼服肩带,顺手扯过毯子将他盖得严严地,“啪”地一声关了灯,她逃离般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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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心意
黑暗中,她像个孩子般抱着软软的绒毛熊,翻来覆去睡不着。

韩诺送她回家时在楼下向她挥手的情景,韩诺轻拥着谢远藤与她擦肩而过的情景,还有再次相见他削瘦的身影立在窗下的情景,以及婚礼上他失控时伸手拉住她的情景,毫无预警地跳出来。

轻闭上眼,将脸埋进枕头里,泪慢慢涌了出来。

韩诺,我不明白,这条路是你选择的不是吗?三年前你就作了决定,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这样?

如果说三年前的分手你也是无奈的,如果说你当时选择她仅仅为了让我死心,可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你爱她?你是爱她的吧?

而我,或许已经成为你爱情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了,是吗?是这样吗?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将我抛弃在雨中,你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时间去遗忘吗?你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走过来的吗?每每闭上眼晴,你的影子就如生了根一样停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想你,可我也怕你。

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我其实只想平静地过一生,不想再被烦恼束缚。有人告诉我,人活一世,没有必要为预先不知道而发生的事情负责,更没有必要为发生的事情去后悔。这样的境界是一种领悟,或许很多人都明白,却可能活了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可我,却想试试。

咸湿的泪落在小臂上,带着哀伤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郁之中。纤细的身影令人突生强烈的保护欲望,然而,她却不需要任何人,除了韩诺,她一直将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排挤在心门之外,包括近在咫尺的温行远。

是啊,温行远,那个陪了她整整三年的男人,那个刚刚吻了她的男人。
伸手抚摸着被他吻过的脸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乱如麻。
从没有主动地去了解过他,但她,却知道他的心思,她都知道。

“像行远这样的男人这世上怕是绝迹了,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他不是回去陪他女朋友了,估计很快就能收到他的请贴了吧。”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从没听行远提起过。”
“难道不是吗?他回S城不是为了他女朋友吗?”

“他回来是因为温叔叔的身体一直不好,而行遥又要结婚,老爷子让他回来接管生意,怎么和女朋友扯上了。”郗贺轻责她,对于小妹的后知后觉气得七窍生烟。

“行遥?温行遥?他哥哥呀?”郗颜怔了怔,呆呆地问。

“小颜,哥哥拜托你对行远上点心行不行,怎么连他有个哥哥你也不知道。”郗贺叹气,为温行远抱不平。认识很久了吧,这都不知道,真是令人头疼。

“他又没说过…再说他有哥哥关我什么事,我只要知道你是我亲哥就行了呗。”郗颜撒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些话本不该我说,行远也不让我说,可我真是替我兄弟不值,怎么遇上你这么个死心眼的丫头。”好脾气的郗贺难得动气,一长串话连个顿都没打。

“说什么呀,我才是你亲妹妹。”
“行远喜欢你!”五个字透过电话线传过来,直砸进她心里。

温行远喜欢她!温行远喜欢她!

那个在她心里帅得有些过份,钱多得可以数到抽筋,外表看上去着实有花花公子影子,喜欢骂她傻丫头的温行远,竟然…喜欢她。

他离开古镇的第二年她知道了他的心意,是从什么开始的,郗贺没有说,或许连他也不知道。郗颜绞尽脑汁地搜寻着有他的记忆,却没有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因如此,她不再主动联系他。于是,她接他电话时总是显得漫不经心,而且总是不忘提醒他多陪陪女朋友,她其实是故意的。做这些,无非是希望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将他们的关系划得清楚些,又不会令他尴尬,而她,也不会失去他这个朋友。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样“骂”她,一样照顾她,一样关心她,一样…爱她。

爱,这样的字眼,郗颜以为一辈子只会对一个人说,而那个人该是韩诺。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因为她意识到对于韩诺,她还没有彻底忘记。至少她的心还知道痛,至少,她还是恐惧与他见面,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晴。

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对别人言爱,尤其是默默守候的温行远。那样的伤害,远远超乎直言拒绝。

对于郗颜而言,温行远是特别的,不可能当他是哥哥,他不允许。不可能当他是朋友,他不愿意。记得他说过,朋友分为四种,第一种,情义深重,肝胆相照的兄弟;第二种,互相爱慕,可以成为情侣的恋人;第三种,无足重轻,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第四种,似敌似友,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原来他是在暗示,只是那时,她不懂。

悄然起身,眼中的泪已然干了,仿佛根本不曾落下过。犹豫了一下,又出了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扭开床边的台灯。温行远正面朝外侧躺着,眼晴闭着,头发有些蓬乱,身上的毯子一半被他压在身下,一半搭在腰上。

见他额头沁出丝丝细汗,郗颜轻手轻脚地来到浴室,用热水浸湿了毛巾,回到卧室轻轻的拭擦着温行远那英俊的脸颊,“哥哥说你酒品最好,还真是没错,不吵不闹也不吐,真是难得。”

看着睡得沉沉的温行远,心里涌起温暖。坐在床边,为他将毯子盖好,听她轻声说:“你这个傻子…”

“小颜…”那人似是听见她的话,不满地皱起眉毛,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郗颜没动,任由他握着,见他渐渐舒展了眉心,她无声地笑了。从来不知道他睡觉的样子这么像个小孩儿,与生活中的玩世不恭,与工作时的专注投入截然不同。

这样的温行远并不多见,这样的他让人惊觉到他的柔软,他的爱。看似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他,也是需要回应的,否则他又靠什么坚持走下去呢。

“男人是可以等待,但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回应。”郗贺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郗颜轻不可闻地叹气。

“让我怎么办呢!”回握着他的大手,静静看着他的俊颜,“温行远,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不能自私的把你当作替身,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躲到你怀里,这对你不公平…”

“小颜…”睡梦中的温行远低声呓语着她的名字,将她握得更紧了些,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仿若天边淡淡暖暖的光。

朋友都叫她“颜颜”,而“小颜”是家人对她的称呼。她说过很多次不许他这样叫她,可他却固执地坚持。他不知道,一句轻柔的呼唤,轻易就能把她那颗冷藏起来的心瞬间溶化。她是怕他的,所以总是用刻薄的话语针对他,告诉他,他们之间没这么合谐,可他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样的温行远,真是可爱又可恨呢。
沉默着又坐了一会儿,缓缓抽出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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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清晨
清晨,当郗颜睡醒时,温行远并不在房里。

“起得还真早...”嘀咕着进了浴室,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正擦拭着湿湿的头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走到客厅,见温行远提着早餐意态潇洒地进门,脸上并没有太多宿醉后的痕迹。
这人长得帅连老天都格外厚待,她嘟着嘴,暗自腹诽。

“睡醒了?”见她站在那出神,温行远以为这丫头还没醒过神来。他淡淡笑,神色宠爱。

轻车熟路的取出餐具摆上桌子,把早餐弄好,见她动也不动,大步走到她身边接过毛巾,“我来吧。”

或许是因为也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格外迷人,她愣愣地“哦”了一声,任由他帮她擦拭着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拉痛她,他的动作很温柔,与高高大大的外表极不相符。
趁他擦头发的空档,郗颜偏头看他。

温行远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白色衬衫,原本笔挺的西裤因睡觉压得有些皱,头发像是只用手随意的理了理,微有些凌乱,下巴隐隐冒出短短的胡茬,样子略显慵懒,却又隐隐透出几分颓废和…性感。

“看够了吗?”温行远放下毛巾,将梳子递到她手上,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笑得邪邪的,“看够了就快点梳头,然后过来吃早餐。”

郗颜有一瞬的失神,回神后用力梳了两下头发,为了掩饰尴尬,瞪了他一眼,“一大早就听见你折腾,睡够了就不能安份点?”

“看你睡得跟头小猪似的,还以为没醒呢,这么大了还赖床,丢不丢人。”他皱眉取笑她,抬手敲她脑袋。

“谁赖床了,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只醉猫,害我睡得晚了。” 竖起眉毛,她撇嘴,快速梳好头发,趴在餐桌前看着他把豆浆倒进杯里。

要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都还不想起呢。昨晚失眠了,快亮天才勉强睡着,疲乏啊!

温行远眼睛幽深的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小颜…”然后欲言又止。

郗颜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懒懒地偏头,避开他的碰触,“干嘛?”

温行远凝视她,白皙的皮肤,绯红的脸颊,灵动的眼眸,微微翘起的嘴唇,因刚刚起床精神还没全然恢复的稚气脸庞,他笑了,笑得缱绻,体贴地把豆浆推到她面前,“先喝点豆浆,还热着…”

“楼下没有卖豆浆的啊,你在哪弄的?”
“有一种交通工具叫车,可以开着去买。”见她拿起杯子的架式,他忙提醒,“小心烫…”

“我又不是幼儿园小班的,喝个豆浆还能烫着啊。”她不好意思地笑,面露窘色。
他要是不及时提醒,她还真是想一大口喝下去,人家渴了嘛。

“对,你是幼儿园大班的,今年三岁半。”勾起一抹笑,将热乎乎的小笼包夹到她碗里,“吃吧,是楼下周记的,都是瘦肉。”

“我吃素的…”嘴里说着,却大口吞了下去,“你故意破坏我减肥大计。”
“就你还吃素?母猪都上树。”挑了挑眉,回嘴的同时又夹了一个给她。

她嘻嘻笑,见他对她瞪眼晴,老老实实吃早餐不再说话。
“你怎么不吃?”看他只喝豆浆,她口齿不清地问,“别说省给我吃,我可不是猪。”

“胃里难受,吃不下,你吃吧。”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郗颜却深知醉酒后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确是很难受的。

“多少吃一点,我可不想看见明天的头条,某富家少爷当街饿晕。”她皱眉,看看了早餐,发现有小笼包,油条和豆浆,都是她爱吃的,“你等会儿,我弄点粥给你。”

“你会吗?我可不想看到明天的头条,某女人火烧厨房。”温行远看着她转入厨房的身影,很是置疑。

“你说什么?”某人拿着菜刀冲出来,对他瞪眼晴。

“小姑奶奶,煮个粥而已,你动什么刀啊。”温行远缩着高大的身躯佯装恐惧,作势欲躲,朝着浴室去了,随后又探出个脑袋,“郗贺早上打电话话来,他说晚上来接你。”

“知道了。”郗颜在厨房里应了一声,随后浑身打了个寒颤,“腾“的跳出来,“谁让你接电话的?”

这只猪,一大清早出现在她家,让郗贺怎么想?

“你当我愿意接啊?”双手抱胸白她一眼,温行远开始编,“我有叫你接的,可是小猪睡得太死,根本叫不醒,我才勉为其难。”那人还不忘在“勉为其难”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脸上带着无奈的委屈。

“那你可以不接。”郗颜咬咬牙,又一瞪眼。
“我这不是怕吵到大小姐歇着嘛。”那人嘻嘻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还敢犟嘴!”某人挥了挥手里的菜刀,懊恼地折回厨房,没一会儿功夫又冲到浴室外踢门,“喂,你在洗澡吗?”

“干嘛?你要进来?洗个澡你也管…”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那人在里面沉声问她,细听之下隐隐带着笑意。

“进个鬼啦,我又不是女流氓。没有衣服换嘛,要不你回酒店再洗?”郗颜撅嘴,好心提醒他。这人洁癖得很,她又不是不知道。又突然感觉很尴尬,这都什么和什么嘛,一大早上的怎么竟事儿。

那人半天没吭声,就在她打算转身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只穿着西裤,上身□的温行远站在她面前,脸上满是笑意,“你还真是了解我呢,啊?”

“暴露狂,赶紧进去。”郗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红着脸把他推进去,呼拉一下又把门关上,“你给我穿整齐了才许出来。”语气有些恶劣,脚也不甘寂寞的又踢上了浴室的门。

“我都不介意被你的眼晴吃豆腐,你倒不乐意了…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温行远哈哈笑,心情似乎大好。

“死温行远。”郗颜嘀咕着进了厨房,没再和他斗嘴。
这个男人脸皮厚得很,她可不敢和他闹。

挠挠头发…孬啊…怎么就这么怕和他独处呢!
使劲掐掐自己的脸…郁闷啊…操劳啊…

郗颜打小就对厨房有恐惧,会煮的东西自然少得可怜,怕是这辈子都只会煮个粥这样简单的东西了,捣鼓半天,才把米弄好放进锅里。

粥还没好,郗颜坐在客厅看新闻,温行远就只围着条白色的浴巾大摇大摆出来了。惹得郗颜怪叫一声,气呼呼地将身后的靠垫扔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色狼,让你穿整齐了再出来的。”

“色狼?上学的时候偷懒去了吧,我这明明是美男出浴!”那人轻松躲过,甩了甩湿湿的头发,对于她的怒气不理不睬,慢条斯理地坐在她身边,吓得她忙离他远远的。

“你这也太伤我自尊心了吧,虽然我不指望你扑上来,可你也不用躲这么远啊。”温行远皱眉,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副欢迎参观的架式。

“暴露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穿成这样,想死啊。”郗颜的脖子都红了,扭开脸不敢看他。

“你怕?昨晚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那人开始装傻,一脸的茫然,见她侧脸红红的,忍不住低低笑,“小颜,蛮有看头的,你再看看…”

闻言,郗颜“扑哧”笑了,又故意扳着脸回头瞪他“谁要看你,自恋狂…”不再理他,去厨房给他端粥去了。

温行远也笑,心情愉悦,歪靠在沙发上等着尝郗大小姐的手艺。

“你确定能吃吗?我胃可是正难受着呢…”看了看卖相实在不怎么样的粥,那人苦着脸,迟疑着不敢接碗。

“吃吧,死不了。”恶狠狠地把碗塞到他手上,“不好吃也不许说,而且必须吃完。”

温行远“怯怯地”看她一眼,见她一副他若不吃粥,她便吃了他的架式,心一横,牙一咬,在她的瞪视下闭着眼晴吞了一大口。

“这才乖!记得都要吃完啊。”郗颜嘻嘻笑,像哄小孩一样拍拍他的头。
太忙了,哪有空档回她的话,那人点头示意她会吃完。

见他点头,她打算进房间收拾被子,走到门边才又补充道,“厨房里还有一锅…”

“咳咳…什么…咳咳…一锅?”喂猪呢她。那人差点把吞了一半的粥全吐出来,眉毛顿时就立起来了,见她得逞地笑,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鬼丫头!”吃完一碗还勉强能下咽的糊粥,温行远无奈地笑笑,起身准备再盛一碗。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他放下碗去开门。
“这么早,谁呀?”郗颜从卧室探出头来问。

“应该是酒店来给我送衣服的人…”话音未落,门已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