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知道他做事一定是有目的的,也就不再多问了,她只要看到他平安无事,能跟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王爷打算怎么借啊?”文大夫似乎听明白了点什么,捻着胡须问道。
齐昱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这个嘛,我要先跟他们当家的谈谈,才知道怎么借。我本来打算多花一点时间来跟他们谈判的,不过我现在又改主意了,赶快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带曼儿回去,这里实在不是亲热的地方…”
文大夫和杜文听了忍不住笑,秦曼红了脸,这个人,怎么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啊?
齐昱走到门口,抬脚踢了那门几下,守门的就很不耐烦地喝问:“干什么?”
“去叫你们当家的来,我要跟他谈一笔大生意!”齐昱笑眯眯地说道,故意在“大生意”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大白天撞了鬼
“你说什么?”守门的山贼打开了门,狐疑地盯着齐昱,“你不会是想耍什么花样吧?”
齐昱脸上的笑容倏忽散去,狭长的眼睛透露出一抹冷光,“我没工夫跟你废话,在我还有耐性的时候,快去叫你们当家的来,否则我会让你们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那山贼被他盯得脊背发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急忙锁好了门,跑去通报了。过了有一刻钟的工夫又折了回来,打开门,“我们当家的请你过去…”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我让你把人叫到这里来!”齐昱眯了眯眼睛,神情和语气都透露着危险,“我给你一刻钟的工夫,把你们当家的给我叫来,过了一刻钟,我会好好跟你们算算劫持曼儿的这笔账…”
那山贼这次不只是脊背发寒了,心底都生起一股寒意,不敢再多说一字,锁好门,飞奔而去。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个阶下囚,为什么会有那样高高在上的气势?他也没时间搞明白了,他只知道一刻钟叫不来当家的,估计要出大事了,他能感觉到齐昱说那话不是逞强也不是吓唬人的,而是认真的!
“看来王爷要速战速决了,那我也不用装了!”杜武见齐昱这样,战意顿起,双手一用力,挣断了绳子,顺便也给文大夫解开来。
秦曼有些担忧地走过去,“王爷…”
“没事的,我有分寸的!”齐昱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温柔和煦,跟刚才判若两人。扭头看了杜武一眼,“杜武,一会儿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你保护好曼儿和文先生,其余的交给我便是!”
“明白,王爷!”有架要打,杜武顿时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
看来那通风报信的山贼真的卖力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一开,率先走进来一个劲装的女子,大大喇喇地往门口一站,双眸在四人脸上逐一扫过,粗声粗气地问道:“哪个要跟本当家谈生意啊?”
“就是他,当家的!”那报信的山贼怯怯地指了一下齐昱
啊咧,这群山贼的当家竟然是个女人!秦曼不由吃了一惊,待看清楚那女人的脸,更是吃惊不已,“啊?这不是董…董…”
齐昱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曼儿,你也觉得很像是不是?”
秦曼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了,岂止是很像,这个女匪首的长相,跟董佳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齐昱问了那么一句,她搞不好会以为自己大白天撞了鬼!
她愕然地望着那女山贼,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可是齐昱为什么要借用这跟董佳柔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山贼?干什么用?
逃跑王爷
“喂,你还有完没完啊?”女山贼有些不耐烦地瞪着齐昱,“刚才在山下面你就瞄着老娘的脸说像啊像的,老娘不管你像不像,快说你要谈什么生意?”
齐昱盯着她扬起嘴角,“我要借你这块山头,还有你和你所有兄弟一用!”
“怎么着,你想抢占山头啊?”女山贼瞪起眼睛,举了举手中的长鞭,“好啊,那就凭真本事来抢,老娘手中这柄长鞭可是不是吃素的…”
齐昱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女山贼身侧,一手捏住了她的长鞭,另一只手锁住了她的喉咙,“我想杀你跟玩儿一样,想夺你的山头更是易如反掌,我念在你做了这么多年山贼,虽然谋财,但是并没有害过命,做的都是劫富济贫的事,想要给你和你的弟兄们指一条明路。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的耐心有限…”
女山贼没想到齐昱的身手如此了得,刚才在山下交手显然是隐藏了实力的。而且从他刚才的话里能听出,他对自己的底细摸得很清楚。她虽然性情粗鲁,脾气火爆了一些,可是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否则也不会当上这四五百山贼的老大。
“什么明路?”她仰头盯着齐昱问道。
齐昱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睛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你的人归顺朝廷!”
“你是官府的人?”女山贼立刻露出仇恨的眼神来。
杜武不以为然地插话道:“那你也太小看人了,我们王爷可比官府大多了。”
“王爷?!”女山贼吃惊地看了齐昱一眼,她身后的那些山贼都都露出讶色。
“没错,我们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宜亲王,是皇上亲封的‘平征大元帅’…”
女山贼听了这两个名号,仇恨稍减,又露出不屑的神情,“老娘道是谁,原来就是那个连吃了好几场败仗的‘逃跑王爷’!”
“你说谁是逃跑王爷?”杜武听她侮辱齐昱,立刻火光了。
齐昱听了她的话非但不生气,笑容反倒更盛了几分,“看来本王又多了一个名头了!”看着她的眼睛眯了又眯,“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迫不得已才当山贼的,只要你点个头,本王立刻将你的四百多弟兄编入军队,组成长鞭队,由你来带领,专门替本王执行特殊任务,你意下如何?”
女山贼心思动了动,依然对齐昱心怀芥蒂,“老娘凭什么相信你?”
“本王不需要你相信,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齐昱脸上的笑容淡了去,声音带出了几许冰冷,“一条,主动归顺,报效朝廷,为你和你的兄弟争取一条光明之路;另一条,作为山贼被本王的军队清剿,据本王所知,你们虽然没有杀过人,却也袭击过朝廷的粮车,已经犯下了重罪…”
走哪一条路,你自己选
女山贼表情已经松动了许多,嘴上却依然冷哼道:“老娘凭什么相信跟着你这样一个总吃败仗的逃跑王爷会有明路?万一你把老娘的兄弟们都搭进去,老娘找谁算账去啊?”
“本王说过,没必要让你相信,对你来说,只有那两条路可以选!”齐昱眼神又冰冷了几分,“本王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之后,你要么被请进本王的帅帐,要么横尸在这山头,走哪一条路,你自己选!”
说完走过去牵起秦曼的手,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曼儿,我们走!”
山贼听他说要走,立刻呼啦啦地将门口堵了一个严实。杜武没打上架,拳脚正痒呢,“王爷,要不要属下开一条路出来?”
“随你,反正两天之后他们这房子也用不着了!”齐昱笑眯眯地纵容着部下,将秦曼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杜武得到齐昱的允许,也就不再客气了,大喝一声,使出浑身蛮力,对准那木墙一拳打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一面墙壁瞬间化作木屑,四下飞扬出去,整个木屋剧烈地晃动了两下,顿时倾覆下来,惹得山贼们惊呼后退。
齐昱一手抱住秦曼,一手扯了文大夫,双脚一点地面,顺着杜武打穿的墙壁跳了出去,在那木屋轰然倒塌的同时轻轻巧巧地落了地。杜武虽然比他慢了一点,却也干净利落地脱身而出。
齐昱好整以暇地望了脸上变色的女山贼一眼,“怎么,你想试试本王是不是能从你的山头离开吗?”
女山贼目光闪了闪,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送他们下山,把他们的马还给他们!”
“老大…”她身后的山贼似有迟疑。
“老娘说话不好使了吗?”女山贼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那山贼不敢再言语,赶忙过来引着齐昱四人往山下走去。
“老大,他们就四个人,还有一个女的和老的,好像不会武功的,我们有四百多人,难道还怕打不过他们吗?怎么能就这么眼睁睁地放他们走了?”虽然老大发话了,还是有人不服气。
“就是,老大,我们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女山贼抬起胳膊,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都给老娘闭嘴!”
她并不是害怕了齐昱,怕留不住他。只是她看得很清楚,齐昱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身边那个粗犷汉子虽然不及他,却也力大无穷,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不知道要伤亡多少弟兄。她的这些弟兄都是穷苦出身,无依无靠才上山做山贼的,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出事!
而且,她很想考虑一下齐昱所说的那两条路!
“奇怪了,那女人和老人分明是我们从跑马坡捉来的,为什么跟着逃跑王爷走了…”扛了秦曼和文大夫回来的山贼满脸疑惑地嘀咕着。
英雄难过美人关
齐昱和杜武牵了自己的马,又顺了山贼的一匹马给文大夫骑,便在众山贼愤恨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下了山。
“王爷,你给他们两天时间,就不怕那女山贼带着人逃跑了吗?”杜武有些不放心地问。
齐昱将秦曼环在身前,脸颊紧紧地贴着她的头发,满脸笑意,“放心,她不会跑的。这么多年,她能盘踞在这里为所欲为,全仰仗了这险峻的山势。若是离开了这个山头,她就相当于什么也没有了,她又怎么会跑呢?”
秦曼对那女山贼的长相有些在意,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王爷…是因为她长得像董小姐,才劝她归顺的吗?”
齐昱侧头看了她一眼,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曼儿吃醋了吗?”
“我哪有!”秦曼红了脸否认,“我就是有点在意…”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当家的长相,劝他们归顺只是出于爱才;见到她之后,劝她归顺的想法就更强烈了,并不是因为我眷恋那张脸,而是因为我欠了一个人的人情,想补偿一下!”齐昱口气很认真地给她解释说。
秦曼感觉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低头道歉,“对不起王爷,我不该问的!”
“你应该问,你能这么问我很高兴!”齐昱将她揽紧了一些,语气又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四人穿过一片树林,正遇到带人追踪而来的韩昌。
“王爷?!武将军?!你们怎么比我们还快?”韩昌以为齐昱他们接到了消息,前来将秦曼和文大夫营救了回来,吃惊不已。按说现在那些人还没到七甲山才对啊!
文大夫给他解释了一番,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忍不住感叹,“这还真是巧了,太巧了,要不然弄丢了曼姑娘,属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爷交代呢!”
“本王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把曼儿和文先生弄丢了,本王不知道要晚多久才能见到曼儿呢!”齐昱笑眯眯地说道,他心情好就什么都懒得计较了!
几个人听了对视一眼,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尤其是杜武,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王爷这么开心了,果然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啊!
“杜武,抄近路,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回营地!”齐昱吩咐着,自己已经驱马率先奔了出去,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跟秦曼独处的空间,好跟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好好诉一诉这些日子来的相思之苦。
众人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敢怠慢,快马加鞭,跟在他身后直奔七甲山后的营地而来。到掌灯十分,便已经赶到了营地。顾辉那队人马也是刚到不久,正准备带兵出去接应韩昌,见所有人平安归来,都松了一口气。
“王爷,朝中有密信来到,已经送到了帅帐之中!”齐昱刚把秦曼抱下马,就有士兵匆匆跑来禀报,让他不悦地眯起了眼睛,看来又要忍一会儿相思之苦了!
军中的女子
“杜武,你带曼儿去休息,本王先去处理事情!”齐昱吩咐着杜武,又轻拍秦曼的头,柔声地说道,“曼儿,你去营帐等我,我办完事就去陪你!”
秦曼虽然也想跟他独处,但是知道他在这里是兵马大元帅,有诸多军务要事需要他来决断,不想他因为自己耽搁正事。于是装作很轻松地点了点头,跟着杜武一起往营帐走去。忍着让自己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炽热的目光,直到她转过营帐才消失不见了,让她的心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曼姑娘,你先进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是王爷的卧帐!”杜武在一个很大的营帐前停住,笑着说道,“我会找两个人来伺候你的!”
秦曼赶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平日里都是她伺候别人,被人伺候这种事情想想就很别扭。
杜武也不多说,笑了一笑就退了出去。
秦曼迈步走进帐篷,不由有些惊异,她一直以为营帐是十分简陋的,没想到这个营帐摆设很全,甚至可以说是豪华,比皇宫的房间也差不了多少。整个帐篷用一个大屏风隔成两部分,外面像是厅堂,里面则是睡觉的地方,安置着一个低矮却宽大的床。
这里到处都有齐昱的味道,她贪恋地嗅着,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安心,这么愉悦。是啊,不久之前她因为思念和忧虑痛苦不已,现在她已经来到他身边,置身于他的营帐之中,感受着他的一切!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她伏在床上,将脸埋进被褥之中,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曼姑娘,我们是奉命来伺候您的!”门外有人喊道。
她赶忙爬起来,来到外间,喊了一声“请进”,门帘一挑,进来两个穿着军服的女子,让她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军中还有女子吗?
“曼姑娘,这是你的包袱,是韩参将让我们给你带来的!”一个女兵一边小心打量着她,一边恭敬将她的包袱递了上来,“曼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跟我们说,我叫芸娘,她叫巧姑!”
“谢谢你们!”秦曼还以为古代的军中都是男人,所以杜武说找人来伺候的时候感觉有些窘迫,能见到同类让她很是高兴,于是拉着两个人一起来聊天。
芸娘和巧姑听说让她们来伺候准王妃,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个多难伺候的主儿。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秦曼这么随和可亲,不知不觉也都放开了,跟她说了许多军中的事情,甚至还陪她一起吃了晚饭。
“曼姑娘一路赶来一定累坏了,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吧,不然王爷可是要心疼的!”芸娘和巧姑安置好了浴桶,便一脸意味深长地笑着退了出去。
秦曼哪能不知道她们话里的意思,不觉红了脸。不过奔波了十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她也确实累坏了,很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刚刚褪去衣服泡进浴桶,就听到芸娘和巧姑在外面恭声招呼,“王爷,您回来了…”
屏风后面的诱惑
秦曼听到“王爷”二字,顿时吃了一惊,不会吧?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忘记了这里是他的卧帐,他随时都可能回来!
就在她一愣的工夫,齐昱已经一脚迈进门来了,“曼儿…”他语带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别…别进来!”秦曼语带慌张地喊道。
齐昱匆匆地处理好了事情,几乎是飞奔回来见她,一进门却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吸了一下鼻子,便嗅到了水汽,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睛眯了眯,唇边露出一抹坏笑,“曼儿在沐浴吗?不如一起吧…”
“不要!”秦曼惊慌地叫了起来,身子蜷缩在浴桶里,一颗心砰砰直跳,紧张地望着屏风口,生怕齐昱真的闯进来。
明明那个是她深爱的人,是她全心渴望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惊慌,为什么会害怕,也许只是本能的反应。
好在齐昱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进来。
“你要好好洗干净啊,一会儿我可是要检查的!”齐昱笑眯眯地开了一句玩笑,心中却着着实实地燃起了一把火,让他从心底到全身都灼热了起来。里面那个是他深爱的女子,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还有积累了几个月的相思,此情此景,让他如何能平静如常呢?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坐在案几跟前,听觉变得分外敏锐起来,下意识地捕捉着那屏风后面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小小的水花声,她由于紧张稍显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还有心跳声,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那么诱惑,每一个声响都挑拨着他敏感的神经,让他的心绪燥热地翻腾着。
秦曼不知道齐昱的心情,可是屏风外面有一个男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静心泡澡了,匆匆地洗了洗,便出了浴桶,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怯怯地转出屏风,红着脸叫了一声王爷,眼睛不知道为何无法正视他。
齐昱听到那边传来较大的水声,还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之声,已经不知觉地站起身来,此时见她一脸娇羞地立在那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欲望,几步奔到她身前,低头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的曼儿是这样的美,修长齐整的眉,柔波荡漾的眼眸,小巧红润的唇,雪白修长的脖颈,也许是匆忙间没有擦干,她眉睫和发际都沾细小的水珠,在灯光下晶莹着,更映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秀美丽。
“曼儿…”他呢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因为太久地压抑欲望而微微嘶哑着。
秦曼被他带着火花的目光看得心中慌乱不已,目光却又如同受到某种引力一样,被他的眼眸牵引着,与他对视着,仿佛整个人都要沦陷在他火热的目光之中。
“曼儿…”他的手抚上她酡红的脸颊,滚烫的唇覆上她温润柔软的唇瓣…
现在你就是我的正事
这不是他们的初吻,却是从没有过的热烈。
他吻那样猛烈那样急迫,让她感觉天地都晕眩起来,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几乎没有回应的力气,只能瘫软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着他铺天盖地的热情。
他的唇从她的额头吻落,一路向下而来,眼睛,鼻子,唇,下巴,脖颈,辗转,摩挲,吮吸,他的手带着火热的温度,从她后背游走过来,搭上了她的衣带,急切扯开来。
她的外衣悄然滑落,裸露出胜似白雪肌肤,闪动着莹莹的光泽,让他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弯腰将她横抱起来,疾步地奔到床边来,动作轻柔地放下,生怕摔疼了她一样。
“曼儿…”他吻着她的耳垂,忘情地唤着她,“我喜欢你…”
秦曼张了张嘴,想要回应他的话,却发觉自己口干舌燥,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好回应他一个微笑。她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颗心慌乱却又带着渴望,紧张却又愉悦着。这是她深爱也深爱着她的男人,对他没有什么好吝啬的,与爱的人做喜欢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对!她微笑地闭上眼睛,全身心地迎向他。
齐昱感觉到了,便再也没有顾忌,唇顺着她的脖颈滑落下来,侵占着她胸口的柔软…
“王爷,有急报…”
这时门外传来不合时宜的通报声,打断了内里盎然的春意。齐昱动作滞了一滞,不想理会,继续吻着她。
“王爷,是八百里急报…”
门外的人又不依不饶地喊道。
“知道了,本王就过去!”齐昱声音带着恼怒,嘶哑得厉害。待门外的人答应一声离去,复又抱紧了怀中的人…
秦曼从迷乱的情意中清醒了过来,手轻轻地抵住他的胸口,柔声劝道:“王爷,去吧,正事要紧!”
“现在你就是我的正事!”齐昱被打断了这么一下,心头的火多少减弱了一些,却并没有熄灭,依然熊熊地燃烧着。
“王爷…”秦曼嗔怪地瞪着他。
齐昱被她这么一瞪,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翻身坐了起来,他现在是在军中,他是堂堂的兵马大元帅,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只是…只是激情被打断的滋味真的真的很难受!
“我去去就回来,你等我!”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狠狠地印下一吻,才起身整了整衣服,大步地往外走去。
秦曼听着他脚步声出了门,走远了,才从恍惚中回神,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肚兜,脸顿时又发烫了起来。赶忙捂着胸口过去将衣服捡起,穿在身上。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才出去叫了芸娘和巧姑来,让她们把浴桶抬了出去。
齐昱这一去很久没有回来,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浮现刚才的情景,心里便如同过了电一样麻酥酥的,怎么也没有了睡意。
辗转了许久,才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而齐昱正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让他坐稳了这江山
“醒了?”齐昱见她醒来,握住她的手,“睡得好吗?”
秦曼点了点头,“嗯!”见他一脸倦色,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王爷的事情做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已经做完了,刚刚才回来,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叫你!”齐昱笑眯眯地凑过来,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我已经让芸娘她们给你准备了清水,你去洗漱一下,吃过饭我带你出去走走!”
“王爷还是休息一下吧!”秦曼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颊。
齐昱微微一笑,“我不累,看到你就什么疲劳也没有了!”
秦曼见他虽然笑着,却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概是军中有事吧?也就不再多说,去洗漱了一番,和他一起吃过早饭,换了一身不太扎眼的衣服,跟他一起出了门。
杜武和韩昌早就牵了马在外面等着他们了,“王爷,曼姑娘!”
四个人骑着三匹马,一起出了营地,在山间慢慢走来。秦曼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营帐整齐,军士们各司其职,严整有序,没有一点吃了败仗的样子。从齐昱身上也没有看出半点败军之将的模样!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曼儿在想什么?”齐昱似乎感觉出了她的疑虑,笑着问道。
秦曼不知道自己所想的事情算不算军机秘密,迟疑了一下,还是凑到他耳边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曼儿果然聪明!”齐昱听了笑了起来,丝毫不隐瞒她,“我没有吃败仗,我是故意败退到七甲山来的。兴国的军队看似节节胜利,其实战力已经被我们消磨得差不多了,只需全力一击,就会冰消瓦解!”
“那王爷为什么要假败呢?”秦曼不解。
齐昱眯了眯眼睛,神情变得冰冷起来,“为了把穆怀志的党羽引到这里来,消灭掉,铲除皇兄的大敌,让他坐稳了这江山!”
秦曼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计划,但是也多少明白一些,恐怕齐昱身负重伤的消息就是为了迷惑朝中奸臣的。又不免有些担心,“王爷不用在军中装作身负重伤的样子,这样出来四处走动可以吗?”
“曼姑娘放心吧,屯扎在这里的都是可靠的人,更何况已经有一个王爷正躺在另外一处的帅帐之中奄奄一息!”杜武笑呵呵地插话说道。
韩昌有些埋怨地看了杜武一眼,“当初我还以为王爷真的身负重伤了,急得就快杀人了。武将军你送信也要说得明白一点才是啊!”
“这不怪我,王爷只让我告诉你到什么地方来跟我们汇合,并没有让我告诉你别的事情!你现在不是都知道了吗,还埋怨个什么劲儿?”杜武满不在乎地说道。
四个人出了山口,便往深山之中扎来。秦曼这才知道齐昱不是专程带她来玩的,而是来研究地形,跟杜武和韩昌商讨作战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