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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曼大脑轰了一声,脸顿时白了,拿着的一把菜也从手上滑落下来。
成妈妈见秦曼这样,赶忙拍了叶儿一巴掌,“你别胡说了,整天就知道传瞎话…”
“真的,大家都这么说的,皇上已经召集朝臣们在商量,要换哪位将军去接替宜亲王打仗呢…”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曼已经拔腿往外跑去,“哎,曼儿,你干什么去啊?”
成妈妈责备地瞪了她一眼,“你啊,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一点儿都分不清楚!”
“我怎么了?”叶儿撇了一下嘴,“我也是听说宜亲王受伤,心里着急嘛…”
宜亲王受了重伤,受了重伤…叶儿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徘徊,秦曼飞快地跑着,胸口沉闷难当,一颗心因为焦虑和心痛就要裂开一样。
不,一定是叶儿听错了,她的王爷不会受伤,她的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自己会平安回来,娶她为妻的。她要去问问清楚!
“冒公公,王爷没有受伤对不对?”她一见到小冒子,便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望着他,“王爷没事的,对不对?”
小冒子看她这副模样,心中不忍,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一个人瞒住她又有什么用呢?“曼儿,你放心吧,宜亲王不会有事的,皇上已经吩咐派太医院派最好的太医去七甲山给宜亲王治伤…”
秦曼眼前黑了一下,小冒子接下来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他受伤了,他真的受伤了…这让她心如刀绞,她没命地奔跑起来,一口气跑回蕴竹宫,冲进正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请您让我出宫,我要去找他…”
简直是胡闹
乔珍妃见她满脸泪水,赶忙将怀里的宝珏公主交给奶妈抱了出去,将她扶了起来,“曼儿,别着急,慢慢说。告诉本宫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王爷他受了重伤,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陪着他才行,娘娘请您准许我出宫…”秦曼流泪恳求着,“我要去找他才行…”
“宜亲王受伤了吗?”乔珍妃大吃一惊,又很快了然了,带兵打仗的人生死不定,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她也曾为了那个男人担惊受怕过,又怎么会不理解秦曼的心情呢?轻轻地抱住她,“曼儿,你放心吧,宜亲王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要去找他,本宫会准你出宫的。不过你一个人去不可以,那边正在打仗,你一个弱质女流独自前往,要是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秦曼急了,“可是娘娘,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找他…”
“本宫知道!”乔珍妃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别着急,先打听清楚了再说。宜亲王受了重伤,或许会回到京城来,那样你就不用去了。就算他不回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也会派人过去的,你可以跟那些人一起去,这样安全一些,也比你一个人乱闯来得快!”
秦曼听乔珍妃这么说,心定了少许,也多少冷静了下来,“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忘…”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乔珍妃扯过帕子帮她擦掉眼泪,“本宫和宝珏公主能平安无事,多亏了你和宜亲王,本宫也要为你们做点什么才是啊!曼儿,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本宫会派人去打听清楚的,之后的事情本宫会帮你安排,你不要太担心,好好休息吧!”
秦曼点了点头,“是,多谢娘娘!”
乔珍妃看着她失魂落魄地出了门,叹了一口气,赶忙喊来叶儿,让她去前殿仔细打听一下皇上对宜亲王的事情有什么旨意和安排。
叶儿去了半个时辰,急急地跑了回来,“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宜亲王的军队吃了败仗,粮草困乏,暂时退到了七甲山。宜亲王受伤十分严重,无法回京,皇上已经吩咐太医院派出最好的太医,跟随押运粮草的援军一同赶往七甲山,为宜亲王治伤,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这样啊?”乔珍妃蹙眉想了一下,她本以为皇上会下旨让宜亲王撤回京城,这样秦曼就不用千里迢迢地去找他了。没想到宜亲王受伤那么重,这样无论如何也要让秦曼去七甲山了。这件事情她一个人做不得主,还要征得皇上的同意才行!
她沉吟了半晌,起身,“叶儿,陪本宫去一趟紫光殿吧!”
齐靖安正在为选派继任将军的事情焦头烂额,听乔珍妃说了秦曼的事情,顿时大怒,“简直是胡闹,朕不准!”
绝对可靠的人
“可是皇上…”
乔珍妃还想请求,却被齐靖安不客气地喝断了,“你不要再说了,朕现在正在为国事烦忧,你竟然为了这种儿女私情的小事来烦朕,你简直是让朕太失望了!那里是战场,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去的地方,你懂不懂?懂了就快给朕回后宫去,不要在这里浪费朕的时间!”
乔珍妃见他态度坚决,再劝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只好退了出来。她虽然心疼秦曼,可是也不得不承认皇上说得对,那个地方确实不是女人家该去的。
回到蕴竹宫,叫来秦曼好言劝慰,“曼儿,本宫已经去跟皇上请求过了,可是皇上不准你跟随援军一起去七甲山。那个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皇上已经指派了最好的太医,他们一定能治好宜亲王的…”
“不,娘娘,我要去找他。我可以不跟随援军一起,只要娘娘准许我出宫,我自己去七甲山。如果我不去的话,我怕…怕我会后悔终生!”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虽然她不愿意往坏处想,可是她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乔珍妃见她也是态度坚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担心她,可是又十分佩服她的勇气,如果当年自己能有她一半的勇气,也许今天…不,那么想就太对不起她的珏儿了,她赶忙收住了思绪。
“既然你坚持要去,本宫也就不阻拦你了。本宫会找几个可靠的人陪你一同前往,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路上都要当心啊…”
“是,娘娘,我会小心的,为了他我也会的!”秦曼匆匆地出了正殿,回去收拾了一些细软,就准备出发了。她一刻也待不住了,只有飞奔向他,她才不会那么难过。
秦妙听闻了消息急急地来到蕴竹宫,见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很是吃惊,十分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又担忧不已,“不行,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去!”
“我不是一个人,珍妃娘娘会派两个人陪我一起去的!”
“那也不行,谁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万一他们路上把你给卖了,我找谁哭去?”秦妙依然不同意,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一拉秦曼,“来,你跟我来,我给你找个绝对可靠的人!”不由分说,扯着她就出了门,径直来到前殿,找到孟宇辰,“喂,你送阿曼去那个什么七甲八角的山找宜亲王!”
孟宇辰愣了一下,见秦曼眼睛红肿,便什么都明白了,“没有皇命,我是不能随便离开的。虽然我也可以私自送她去,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秦妙瞪起眼睛,“你不愿意吗?她可是我亲姐姐,我最重要的人,比你还重要的人,你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为我做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孟宇辰被她炮轰了一顿,神情尴尬起来,“曼儿要去七甲山的话,不用我去,也有十分可靠的人可以托付…”
我马上就到你身边来
“什么可靠的人?”秦妙赶忙问道。
“文大夫!”孟宇辰见秦妙茫然地蹙了一下眉头,才想起她不认得,看了看秦曼,“曼儿你认得的吧?就是给珍妃娘娘诊治的那位先生…”
秦曼稍微想了一下,便记了起来,“嗯,我记得他。怎么,他要去七甲山吗?”
“嗯,我刚才听到消息,王爷留在京城的部分亲兵听说王爷受了重伤,要赶往七甲山,文大夫也在其中。如果曼儿跟文大夫一起去的话,会很安全!不过,他们今天就要出发…”
“那还等什么啊?你快送阿曼去找那个文大夫吧!”秦妙似乎比秦曼还急,替她把话都说了。
孟宇辰点了点头,“好,我立刻带她去程景园!”
“阿曼,你路上要小心,见到宜亲王之后要记得给我来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安全到达了,知道吗?”秦妙紧紧地握住秦曼的手,叮嘱着。
秦曼点了点头,“嗯,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多跟孟大人商量,不要自己乱闯乱撞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再赶不上了!”虽然还有许多话想要叮嘱她,可是时间不等人,也只好把满腹的话语化作一个紧紧的拥抱。
秦曼匆匆地跟秦妙分了手,回到蕴竹宫跟乔珍妃说了一声,拿上自己的东西,便跟着孟宇辰出了宫,急急地赶到了程景园。
文大夫和一对亲兵乔装完毕,正准备出发,见秦曼来了,有些吃惊,“曼姑娘,你怎么来了?”
“文先生,我要跟你一起去找王爷!”秦曼急切地望着他。
文大夫自然知道秦曼跟齐昱是什么关系,略一沉吟,便喊来一个人,“韩参将,你看看安排一下曼姑娘吧!”
这位韩参将秦曼也认得,正是齐昱行刑的那位,名叫韩昌。
韩昌可是亲眼目睹过秦曼和齐昱拥吻的,自然也知道她是谁,目光带着意味地看了她两眼,露出一抹笑意,“曼姑娘能去最好不过了,对王爷来说,她才是最好的大夫呢。好,我马上安排一辆马车,给曼姑娘乘坐!”
秦曼见他们准备的都是快马,想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齐昱身边去,单独为自己准备一辆马车的话,速度肯定会慢不少,她比谁都急着见齐昱,赶忙说道:“不用准备马车了,我跟你们一起骑马!”
“曼儿你会骑马吗?”孟宇辰问道。
“啊?”秦曼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尴尬起来,她在现代的时候连马都没见过,哪里会骑马啊?来到这里虽然见了不少马,但是也没骑过。
韩昌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曼姑娘放心吧,慢不了多少的!”说着吩咐人去准备马车了。
“孟大人,阿妙就拜托你了!”秦曼看着孟宇辰郑重地说道。
孟宇辰点了点头,“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要一路小心!”
秦曼坐上马车,随着文大夫、韩昌等人一起出了京城,直奔七甲山而来。她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怀中的包裹,一颗心早已经飞到了远方。等我,我马上就会到你身边来…
再有半天
“曼姑娘,下来休息一下吧!”文大夫在车外叫道。
秦曼应声下车来,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是一片草木覆盖的山坡,附近还有水源,确实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为了抄近路,这十几天来他们风餐露宿,走的多,停的少,风雨无阻。她被马车颠簸得头晕脑胀,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酸痛,但是为了能早点见到齐昱,一直咬牙忍着。
而且比起那些骑马的人,她算是舒服的了!她明显感觉出来了,文大夫和韩昌等人比出发的时候黑瘦了许多!
“曼姑娘,我们在这里生火做饭,那边有水源,水质很干净,你去清洗一下吧!今天不急着赶路,我们多休息半个时辰。”文大夫毕竟是做大夫的,心比较细,知道姑娘家都喜欢干净,微笑地说道,“我们就快到七甲山了,再赶半天的路你就能见到王爷了…”
秦曼明白他这话里隐含的意思,不由脸上一红。这些天来跟一群大男人一起赶路,有诸多不便,怕内急,她都不敢喝水吃东西,更别说洗澡了。每天也只是草草地洗洗脸,越往这边走天气越热,一身一身的出汗,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馊了!
这样的确是无法去见齐昱!
“曼姑娘只管放心,我们都在这里,一步也不会离开,有事你就大声叫我们!”韩昌也笑着说道。
秦曼知道他是想说没有人会偷看,让她只管放心去洗!便红着脸拿了包裹,按照文大夫的指点,穿过一小片树林,就看到一片不大的水洼。有半人来深,水非常清澈,透明见底,没有半点杂质,水底铺满了各种形状的鹅卵石,不断有水泡咕噜咕噜地卵石缝隙中冒出来,想来应该是涌泉形成的。
她四下看了一眼,这水洼一面有大石围挡,另外三面有树木掩映,很是隐秘,不怕被人看到。就放心了褪下衣衫,解开头发,下水尽情地清洗了一番。
好久没有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了,让她心生惬意,就连浑身的酸痛似乎也缓解了许多。她闭上眼睛在里面泡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出来,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小树林那边似乎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还不等她回去看个究竟,就见文大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曼姑娘,快走…”
秦曼心里一沉,知道是出事了,也顾不得多问,提了包裹便跟着他出了小树林。
“曼姑娘,文先生,快上车,有山贼!”韩昌一边扫着疾驰而来的十几匹快马,一边催促着秦曼。
这一队人中,就秦曼和文大夫不会武功,两个人也知道留在外面只会拖后腿,便齐齐地上了马车,还不等坐稳,那十几匹快马已经到了近前,挥舞着长长的马鞭,跟韩昌等人打在了一起…
中计了
韩昌横刀护在马车跟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自己这边有二十几人,每一个都英勇善战,山贼只有十几个,按说对付他们不成问题。
可是这些山贼马术极精,武器又是清一色的长鞭,非常擅长远距离作战,而他带领的兵士则善于近战。交手这半天,处处落于下风,连山贼都没有接近,不是被长鞭抽落下马,就是所骑的马被长鞭抽中,受惊而逃,将人甩落下马。
这样下去真是不妙了!
“你们几个,保护马车!”他吩咐一声,驱马冲向一个山贼,手起刀落,将他的马鞭砍做两截。那山贼没了武器,大吃一惊,立刻回身后退。
其余的人见此情景,立刻意识到长鞭是山贼的优势也是他们的弱点,纷纷挥刀砍向长鞭,山贼的队形顿时乱了起来,而这边的人掌握了要领,越战越灵活,越战越勇猛,有砍长鞭的,有攻马腿的,进退有度,配合默契,山贼们逐渐落了下风,见事情不好,呼啸一声,落荒而逃。
韩昌也不追赶,吩咐人整顿队伍,清点人数,转身来看,却见刚才负责看护马车的三个人倒在地上,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掀开车帘一看,只有一个包裹孤零零在里面,哪里还有秦曼和文大夫的身影?
急急举目四望,就发现有两匹快马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其中一匹马上隐有一团鹅黄的人影,应该是秦曼没错了!
“他娘的,大意了,中计了!”韩昌急得骂出脏话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下,便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成两队,我带五个人去追曼姑娘和文大夫,你们其余的人由顾辉带领,继续赶往七甲山,跟王爷的兵马汇合,让杜将军派人来接应我们。这山上有山贼出没,你们要分外小心!”
“是!”众人答应一声,立刻分头行动。
秦曼被横放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马身不住地晃动着,颠得肚子生疼,脑袋直发晕。她和文大夫正紧张地坐在车里,听到车外发出几声闷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双双被拽出了马车,后颈一重,便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这样了!
“嘿嘿,今天收获不错!”劫持了文大夫的那个山贼不无得意地笑道,“回去老大一定会奖赏我们的吧?”
“是啊,这个妞和那个老头穿的都不错,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这次可以捞上一大笔赎金了!”这边这个山贼流着口水说道。
喂喂,难道你们这些山贼不止拦路劫道,还绑架勒索了吗?海曼顿时黑线了。他们一路乔装改扮而来,看来自己是被误认为有钱人家的小姐了。
她动了一下,就见文大夫在那匹马上急急地使了一个眼色过来,她会意,继续装晕。既然这些山贼的目的是钱,他们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相信,韩昌一定会来救他们的…
山贼老窝
在马上走了有半个多钟头的样子,进了山。那两个山贼在半山腰下马,一个扛起一个,又往上走了一段山路,便来到一片宅子跟前。
说是宅子,就是十几座简单的木质房子,建造得十分粗糙,有些甚至都歪斜了。一路上不断有跟他们打扮一样的山贼相互招呼着,人来人往,好像人数不少的样子,看来是进了山贼的老窝了。这让秦曼十分担心,韩昌等人就算是找了来,能不能把她和文大夫救出去还是个问题。
“回来了!”有人招呼着他们。
“是啊,带回来两个不错的货色,老大呢?”扛着秦曼的人问道。
“下山去巡视去了,还没回来,先关起来,老大回来自然会处置的!”那人说道。
两个人答应一声,来到后面一处稍显低矮的木房跟前,让守门的山贼打开了门,将秦曼和文大夫捆了手扔了进去。
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秦曼才睁开了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四面透光的木头房子,里面什么摆设也没有,地上凌乱地铺着一堆树叶,想来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地方。
两个人爬了起来,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靠墙坐好。秦曼一边顺着木墙的缝隙悄悄地往外望着,一边低声地问道:“文先生,韩参将能找到这里来吗?”
“曼姑娘放心,他们一定会找来的!”文大夫微笑地说道,他脸上没有半点不安的表情,像是坐在自家炕头一样自在。
秦曼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也多少安稳了一些。她是见识过齐昱手下那些人的本事的,既然文大夫说一定会,那就一定会!
那些山贼不知道在忙什么,把他们二人扔进这间屋子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两个人枯坐了许久,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又抓来了两个!”有人笑着问道。
“当然是该兄弟们发大财的日子,这可是咱们老大亲手抓回来的,嘿嘿。”有人不无得意地回答,“快开门,先关着他们,兄弟们等着喝酒呢!”
铁链响动,门被打开了,有两个人被大力地推搡了进来。
秦曼抬头望去,待看清楚那两个人的脸,顿时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不止是她,文大夫和刚进门的那两个人也都露出不同程度的错愕神情。
不知道是因为屋里光线太暗,还是因为急着去喝酒,山贼并没有发现四个人神情的异样,关上门便退了出去。
剩下四个人,惊愕地对视了半晌,又不约而同地露出欣喜的神色…
突兀的相聚
秦曼更是难以抑制欣喜之情,喊了一声“王爷”,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顾一切地奔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顾不得去想身负重伤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么突兀,那么意外!她只知道见到了他,这张脸她到死也不会认错,这张让她日夜思念的脸,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那因为心情激动抿起的薄唇和微微眯起的眼睛,这样洒脱的气质,这样张扬的帅气,除了他还有谁呢?
齐昱惊愕过后,更是欣喜非常,双手一用力,便挣断了绑在手上的绳子,紧紧地抱住了她。他不知道他的曼儿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能见到她真是太好太好了!抱着她温软的身体,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实实在在地见到了她,见到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
抱了半晌,才发现她手上还绑着绳子,急急帮她解开去,再次紧紧地抱住她。
“曼儿,曼儿…”他在她耳边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王爷,王爷…”她也在呼唤着他。
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准备了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可是真的见了面,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不断地念着“王爷”这两个字,将她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牵挂,所有的焦虑,所有的急迫都包含在里面,她知道,他听得懂的!
两个人深情地拥抱着,紧紧的,努力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无论如何也不想分开,好像一旦分开,就会让这一刻变成虚幻一样。他们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眼睛里心里只有彼此!
杜武和文大夫对望了一眼,悄悄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尽管两个人都是满心的疑惑,可是他们都知道,此时不是该说话的时候,很有默契地沉默着。
那两个人拥抱良久,才从重逢的喜悦和激动中清醒了过来。
“曼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爷,你不是受伤了吗?”
他们又对望着异口同声地问道,连口气都是一样的急切。
“喂,你们在吵什么吵?”门外的山贼听到里面有动静,砰砰地砸了两下门,恶狠狠地问道。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山贼的老窝,不是能尽情说话的地方,赶忙过去跟文大夫和杜武并排坐好。等外面没有了动静,秦曼才一边急急地打量着他,一边压低声音问道:“王爷,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到哪里?已经好了吗?”
齐昱张开手掌,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贪恋地望着她的脸,“我没有受伤,你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秦曼听他说没有受伤,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心疼地看着他颧骨突出的脸颊,“王爷,你瘦了!”
“曼儿也瘦了!”齐昱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满眼的疼惜。
文大夫见他们这样,知道暂时是跟那两个人说不话了,于是扭头看向杜武,“武将军,你们为什么会被山贼抓来?”
这里实在不是亲热的地方
杜武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会被抓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会儿文先生自己问王爷吧,我只是跟班!那文先生和曼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们听到王爷吃了败仗的消息,便和韩参将带了一部分士兵赶往七甲山,曼姑娘担心王爷,也跟了来。走到这附近的时候,遇到了山贼,我们两个就被抓了来!”文大夫微笑地看了秦曼一眼,“不过也多亏了我们被抓来,曼姑娘在提早见到了王爷。她听说王爷身负重伤,担心坏了,不顾皇上反对跑了来!”
杜武也憨厚地笑了起来,“这还真是赶巧了,要不然可真要错过了!”
“可是武将军,不是说王爷受伤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大夫见齐昱分明好好的,却让朝廷掀起轩然大波,满心不解。
“这是策略!”杜武简略地告诉他,具体是什么策略,他也不太清楚。他只会冲锋陷阵,舞刀弄枪,做不来那些个弯弯绕绕的脑力劳动。
文大夫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问了,捋着胡须沉思起来。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感觉奇怪了,他虽然不懂带兵打仗事情,但是跟随齐昱这么多年,耳濡目染还是了解一些的。以他对齐昱的认识,接二连三吃败仗就已经很让人费解了,身负重伤找接任的将军,就更不是他的风格了!
这其中的曲折,恐怕也只有问齐昱本人才能搞清楚了,不过王爷没有受伤,还是让他十分欣慰的!
“可是王爷不是在兵营的吗?为什么会被山贼抓到?”秦曼也是满心疑惑,相思稍缓,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是故意被抓来的!”齐昱笑眯眯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又是故意,这个人还真是喜欢被人故意抓住!
“为什么啊?”她愈发不解了!
“我本想借这个山头用用的,不过见到这山头的当家,我又改主意了,打算连山头带人一起借来用用!”齐昱继续说着秦曼听得懂却无法理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