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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回头要是再出点什么差错,我可担待不起,我又没有王爷罩着。”笋儿翻了翻眼睛。
这丫头的醋劲还真大,这么多天还没过劲儿呢。
秦曼不气馁,过去找果儿,“果儿,我来帮你烧火,你去帮成妈妈吧。她都要忙不过来了!”
“好啊!”果儿很痛快地答应了,比起烟熏火燎,她当然乐意做些轻省的。
成妈妈做好了饭菜端进去,不一会儿工夫又愁容满面地端了出来,在一边直叹气。
秦曼见桌上的饭菜没见少,看来乔珍妃胃口不太好。莫非她身体还没好吗?
“成妈妈,娘娘又没吃多少吗?”笋儿替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前几天还多少吃一些,今天一口都没动。”成妈妈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笋儿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皇上?那天晚上之后,就不在这儿留饭了,过来看一眼又匆匆忙忙地走了。今天更过分,只派了冒公公来说了一声忙,人影儿都没见。娘娘心情能好吗?心情不好胃口也就好不起来了…”
“别乱说话,这事儿哪能怪得了皇上。”成妈妈赶忙制止笋儿,“皇上是一国之君,一天有那么多大事要处理,不来后宫也是常事。是咱们娘娘心思太重了…”
秦曼在一边听了个明白,恐怕那天皇上也察觉到乔珍妃和宜亲王之间有猫腻,打翻了醋坛子。
“成妈妈,让我去劝劝珍妃娘娘吧。”她自告奋勇地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成妈妈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刚才劝了她半天都没用,你劝又有什么用?”
“试试呗,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秦曼笑得信心满满的。
笋儿瞥了她一下,“怎么,你想将功赎罪啊?”
“算是吧。”秦曼也不否认,“总不能让娘娘饿坏了身子不是吗?”
“那你就去试试吧。”成妈妈虽然不相信秦曼比她更有说服力,不过有希望总要试一试。
秦曼点了点头,便出了小厨房,往正殿而去。
不多时,颖儿便急匆匆跑进来,“成妈妈,快把这些饭菜装进食盒里!”
“啊?”成妈妈不解,“为什么啊?”
“娘娘要去给皇上送饭。”颖儿急急地催促道,“来不及多说了,快点装吧!”
成妈妈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来是秦曼给乔珍妃出的点子,赶忙和颖儿果儿一起将饭菜装进食盒里,让颖儿提着出门去了。
过了半个来时辰,乔珍妃在颖儿和秦曼的搀扶下回来了,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回房又要了一碗鸡汤,尽数喝干净了。
成妈妈大为惊异,抓住秦曼问道:“你到底跟珍妃娘娘说了什么?她怎么突然跑去找皇上,回来就心情大好的样子?”
“我不过是对症下药罢了。”秦曼笑笑,“娘娘胃口不好是出于心病,娘娘的心病不就是皇上嘛。既然皇上不来,我就让娘娘去找皇上了。”
“那皇上见到娘娘说什么了?”成妈妈急忙追问。
秦曼狡黠地笑道:“皇上还能说什么啊?看见珍妃娘娘拖着沉重的身子,香汗淋淋地去给自己送饭,心疼还来不及呢。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也都烟消云散了,自然是倍加疼惜,当即吩咐下去,让人把御花园所有的丁香树都砍了,免得珍妃娘娘再过敏!”
“不止如此,皇上还答应晚上过来蕴竹宫就寝呢!”颖儿喜滋滋地走进来,接过话茬说道,“所以,成妈妈你又要忙了,要给皇上准备宵夜才行。”
珍妃要说媒
“曼儿,本宫能跟皇上解除误会,多亏了你。”待秦曼讲完了一段故事,乔珍妃满面感激地说道。
秦曼笑了一下,“奴婢也没做什么了,关键还是娘娘您跟皇上感情深厚。”
乔珍妃摇了摇头,“是本宫太不了解男人的心了。你说得没错,皇上也是男人,也需要哄的。本官表现得在乎他,跟他解释了一下,他便开心了。”说着看了秦曼一眼,“曼儿,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有心上人啊?”
“以前有过。”对感情的事秦曼不想撒谎,于是点了点头,想起袁旭又不觉心中凄楚,苦笑一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乔珍妃以为她感叹的是进宫这件事情,也颇为感触地点了点头,“是啊,进了宫我们能仰望的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皇上。”顿了一下,又问道,“曼儿,你觉得宜亲王如何?”
“奴婢愚钝,不知道娘娘所问何意。”秦曼知道乔珍妃很在意宜亲王对她另眼看待的事情,故意装糊涂。
“你若是喜欢他,本宫或许可以帮你一把。以你的姿色,做不得王妃,做个侧妃还是可行的。本宫…没进宫之前,曾和宜亲王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朋友吧。”乔珍妃字斟句酌地说道。
秦曼不知道乔珍妃说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试探她,不过她从没想过要跟宜亲王有什么瓜葛,于是笑道:“让娘娘您费心了,奴婢没有那个福分。奴婢虽然出身卑微,但是也不想给人做妾。如果将来有机会出宫,就找个本本分分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男人成亲,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
“嗯,本宫明白你的心思,本宫以前也有过这个想法,无奈身不由己啊。”乔珍妃叹了一口气,继而又嫣然一笑,“好在皇上对本宫疼惜有加,现在还怀了龙胎,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秦曼见她神情间隐隐透露着落寞,想必跟宜亲王不是只有几面之缘那么简单,恐怕她真心喜欢的还是宜亲王吧?
唉,乔珍妃也真够可怜的了,不能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帝王的爱又短暂善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宠。更可怕的是,后宫还有那么多情敌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尤其是孔仪妃。
想起孔仪妃,秦曼脊背没来由地凉了一下。
蕴竹宫的荣耀
皇上又跟以前一样,天天来蕴竹宫陪乔珍妃吃饭,还隔三差五地留宿。蕴竹宫依然是后宫嫔妃瞩目与嫉妒的核心。
对于这一可喜局面有点小功劳的秦曼得到了乔珍妃的青睐,时常侍奉在左右。蕴竹宫的宫女和成妈妈对她的态度也都好转了起来,这要感谢时间的无敌淡化作用,把以前的不快都悄悄带走了。
乔珍妃心情大好,吃得也多了,稍稍变胖了一些。再加上肚子也日渐隆起,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皇上特地吩咐尚服局的尚服亲自带人来给乔珍妃量体裁衣。
这天秦曼这给乔珍妃讲故事,尚服局的人便来了。
“娘娘,这是奴婢让司衣和司饰设计的图样,请您过目。”统领尚服局的尚服是一个年方三十多岁的女子,姓许,人称许尚服。
秦曼从许尚服手中接过图样来,递给乔珍妃。
“样式都不错,不过这衣服的料子最好要用轻薄一些的,入夏多时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本宫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透透气。”乔珍妃看过之后觉得很满意,却又忍不住叮嘱道。
“是的,娘娘,我们打算用前几日才进宫的上好宫绫来做这几件衣服,颜色就挑选淡雅一些的,娘娘觉得如何?”许尚服请示地问道。
乔珍妃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既然娘娘觉得没什么不妥,奴婢这就回去赶做。”许尚服说着便过来接那图样。
秦曼赶忙说道:“慢着!”
“曼儿,怎么了?”乔珍妃不解地看了看秦曼。
秦曼看了看乔珍妃,“娘娘,奴婢觉得您现在不适合戴过多的首饰。”
“此话怎讲?”乔珍妃和许尚服都好奇地看着秦曼。
“娘娘身怀龙胎,身体时常会出现肿胀,戒指、镯子之类的东西戴上就会阻滞血脉畅通。而且现在是夏天,金银首饰里面的物质会随着汗渍混入皮肤,引起皮肤病。娘娘之前有过丁香花过敏,说明娘娘是过敏体质,那就更不能戴了。”
许尚服有些不悦,“那总不能让娘娘身上空空,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吧?”
尚服大人的赏识
秦曼也知道这里是古代,视金银为宝。而且乔珍妃身处后宫,时不时地还要接驾,完全不戴首饰是不可能的。
“那倒也不是。”她想了一下说道,“头饰可以适当地戴上一两件,不过也不能是金银的,最好是用软玉,做得小巧一些。娘娘最近时常脖颈酸痛,戴太重的首饰会加重痛楚。”
乔珍妃听了点了点头,“嗯,曼儿你说得很有道理啊。本宫最近也觉得小腿粗胀,手指手腕似乎也以前粗了一些。而且时常感觉发髻笨重,后颈酸痛不已。”
许尚服也有些惊异地看了秦曼两眼,突然想起什么来,“前些日子玉芷宫曾送来一些舞衣配饰图样,敢问可是姑娘画的?”
“是我画的。”秦曼有些意外,没想到许尚服竟然会问起这个。
“怎么,曼儿还会画图吗?”乔珍妃听出个大概,扭头问道。
许尚服露出欣喜之色,“是啊,娘娘。奴婢对那副图的印象很深,一早就想见见那画图之人了,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曼儿姑娘画的舞衣很是独特,最让奴婢吃惊的是,她所画的饰物图真是精妙绝伦,若不是钻研过,绝不可能画得那般精致传神。”
“是这样吗?”珍妃惊异地看向秦曼。
秦曼没想到自己随便画了一张图,就被许尚服看出端倪来了,于是点了点头,“是的娘娘,奴婢以前曾学过首饰设计。”
“哦?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呢?”乔珍妃更惊异了,“看来皇后娘娘说得没错,你们姐妹还真是才华出众呢!”
秦曼笑了笑,“娘娘过奖了!”
“娘娘,奴婢有一个大胆的提议,不知道您能否应允?”许尚服眼神闪了闪,突然说道。
“讲来听听!”乔珍妃点头。
许尚服看了秦曼一眼,笑道:“奴婢方才拿来的这些首饰图样就暂且搁置下来,等娘娘生产完毕再行打造。匹配这几件衣服的首饰,就让曼儿姑娘来为珍妃娘娘设计,如何?”
“好啊,本宫也想看看曼儿的手艺呢!”乔珍妃欣然答应了。
皇上的褒奖
秦曼思考再三,为乔珍妃设计了几套头花,用上好的绸纱制作,点缀上珍珠和软玉碎片,出奇的雅致动人。又用羊脂白玉做了几枚小巧别致的发饰,配合头花佩戴,既不显清冷,又不失华贵。最重要的是轻巧,戴在头上基本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她还设计了一款与头饰相配的腕花代替镯子,用绸带绑在手腕上,可松可紧。
许尚服对秦曼的设计赞不绝口,乔珍妃更是喜欢非常。后宫的嫔妃和宫女见过乔珍妃的头花,都觉好看,不知不觉中效仿起来。被遗忘已久的、人类最原始的首饰再次在宫廷风靡起来。
自从乔珍妃过敏事件之后,皇上就没正眼看过秦曼,似乎对她存了成见。看了乔珍妃的头花之后,大夸好看,特地把她叫到跟前褒奖了一顿。
“朕都听珍妃说了,难得你能为珍妃这般着想,又如此用心,朕很欣慰。”他和颜悦色地说道。
秦曼对皇上对她怎么看不在乎,不过能被夸奖心里也高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嗯,以后就尽心伺候珍妃吧。”齐靖安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了。
秦曼见乔珍妃有了些疲惫之色,也告辞出来,刚回到偏殿房中,绿润便找上门来了。
“仪妃娘娘让你抽空过去一趟。”她耷拉着眼皮说道。
秦曼心沉了一沉。这些日子孔仪妃非常老实,没有半点动静,就连蕴竹宫也没来过。正好奇她是不是转性了,她就来叫了!
“仪妃娘娘叫我有什么事情吗?”直觉告诉她,孔仪妃找她准没好事,忍不住跟绿润打听。
绿润眼皮都没抬一下,“去了就知道了!”
秦曼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蕴竹宫,往玉芷宫走来,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孔仪妃要对她说什么。还没走到玉芷宫门口,就见紫盈一边左右张望着,一边走了过来。
“紫盈姐姐,是娘娘叫我来…”
还不等秦曼的话说完,紫盈便“嘘”了一声,“跟我来!”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仪妃的老情人
“皇上,您在想什么呢?”小冒子见齐靖安回到御书房之后,一直呆坐在御案后面,心事重重的样子。
“朕想起了秦庆元!”齐靖安回神来看了小冒子一眼,叹了一口气,“朕好欠了他一份很大的人情啊。”
小冒子眼珠转了转,提醒他道:“皇上,那秦大人的一对千金就在宫里啊,您不如…”
“朕当然知道。”齐靖安抿了抿唇,沉吟了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小冒子,你去蕴竹宫把曼儿给朕带来,不要声张。”
小冒子心领神会地笑了一笑,“皇上,您放心吧,奴才办事稳当着呢。”
“好,快去吧。”齐靖安挥了挥手。
秦曼满心狐疑地跟在紫盈后面,不知道她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这个方向分明跟玉芷宫背道而驰嘛!
“紫盈姐姐,不是仪妃娘娘叫我来训话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她忍不住问道。
紫盈停住脚步,答非所问:“到了!”
秦曼四下扫看了一下,这不是御花园吗?难道孔仪妃在御花园?这会儿天都黑了,孔仪妃跑御花园来干什么,总不会是赏花吧?
正在疑惑,就见紫盈把手拢在嘴边,学了几声猫叫,三长两短。
啊咧?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暗号吧?秦曼不由睁大了眼睛,果然在紫盈叫声落下的时候,从黑暗中窜出一个人影来。
看身形是一个男人,动作非常迅速,眨眼就到了跟前,大概是有功夫傍身的。穿了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紫盈用很熟络的语气低声问了一句,“你来了!”
那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从怀里摸出什么来,交到紫盈手里。
紫盈也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来,塞给他,“这是娘娘给你的!”
男人接过锦袋,眼神闪了闪,“她…还好吗?”
“娘娘她很好,让我转告你不用惦记她。”紫盈说着往四下扫视了一眼,“你快走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是谁啊?听那他的口吻,似乎跟孔仪妃很熟,不不,不止熟,似乎还有点暧昧关系的味道。莫非是老情人?
别忘了妙姑娘的处境
那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终究也没说出来。将那锦袋往怀里一揣,一闪身踏进黑暗里,不消片刻就不见了身影。
“给你!”紫盈将从男人那儿得来的东西塞给秦曼。
秦曼下意识地接住了,低头一看,是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这是什么东西?”她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管什么东西,拿回去小心藏好,找机会倒在珍妃娘娘寝宫的香炉里就行了。”紫盈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道。
秦曼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这瓷瓶里装的肯定不是好东西,而是毒药之类害人的东西。之前孔仪妃让她尽快取得乔珍妃的信任,恐怕为的就是让她趁乔珍妃防备松懈的时候投毒吧?
“这是娘娘吩咐你做的,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人发现。”紫盈见她沉默不语,又说道,“还有,万一被人发现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别忘了妙姑娘的处境。”
秦曼咬了咬嘴唇,“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娘娘本来是要当面叮嘱你的,可是皇后娘娘突然驾临玉芷宫,脱不开身。总之娘娘的意思我已经明确传达给你了,接下该怎么办就看你的了。”紫盈在她肩膀上按了一按,“那我先走了,回去晚了恐怕别人会起疑。”
难怪会冒着被她发现旧情人的风险,把她拉到这里来呢,原来是被忠贤皇后搅了局。
秦曼在原地站了半晌,纷乱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是当猜测变成事实的时候,那种不安和无措还是无可避免。
她活了二十年,害人的事情连想都没有想过,更别提去做了。况且她跟乔珍妃相处了这么久,发现这位娘娘很单纯,没有什么欲望,只要稍微对她好点,她就会对你推心置腹。
难道她真要去害这样一个一心想要过平静生活的纯真女子?
可是如果不按照孔仪妃所说的去做,秦妙怎么办?以孔仪妃那狠辣的性格,一定会杀了秦妙的吧?
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曼儿,你怎么了?”早上起来,颖儿见秦曼一脸的倦色,顶着一对大大的熊猫眼,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秦曼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没睡好。”
从紫盈那儿拿到那个小瓷瓶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便做起噩梦来。要么梦见自己投毒被人当场抓住,要么梦见乔珍妃披头散发、满面血污地瞪着自己。
看来人真不能存坏心思,她还没做坏事,就已经心虚得噩梦缠身了。
“要不你再睡会儿吧,反正娘娘最近起的晚,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唤你。我会跟查班的公公说你不舒服的!”颖儿给她出主意道。
“不用了,反正也睡不着,我还是起来找点事情做吧。”秦曼勉强地笑道,她可不想再做噩梦了,太可怕了。
颖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用冷水洗一下脸会好一些。你慢慢来吧,我先跟叶儿换班了!”
“好,谢谢你。”秦曼看着颖儿出去,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下床来,打了一盆冷水洗了几把脸,觉得头脑清晰了一些。
毕竟有心事,做什么都无法集中心思,光梳头就梳了好几遍。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床下藏了小瓷瓶的地方瞟,每瞟一次,心跳就加剧一分。
她不想害人,也不想秦妙有事。这是她挣扎了一晚上得出的结果!
该怎么办?她用力地咬着唇,心绪翻腾得厉害。孔仪妃只说让她找机会行事,也没说非得今天,拖过一时算一时吧,也好趁机想想别的办法。
这么想着,她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收拾停当,迈步出门来,就看到紫盈神色不太对劲地踏进蕴竹宫。
“你是不是把妙姑娘藏起来了?”紫盈趁人不注意,把秦曼拉进屋里,沉声地问道。
“什么?”秦曼吃了一惊,急忙问道,“阿妙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紫盈在她脸上扫了两回,见她的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妙姑娘真的没来你这里吗?”
“没有啊,你快告诉我阿妙她到底怎么了!”秦曼急了,扯住她问道。
皇上召她侍寝了
“她一晚上都没回玉芷宫,我四处都找不到她。绿润说昨天傍晚的时候她出门,好像是说要来蕴竹宫找你。”紫盈狐疑地瞟了秦曼两眼,“你真的没见过她?”
秦曼想起昨天晚上紫盈说的话,心里一凛,盯着她问道:“紫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们把阿妙怎么样了?”
“你在说什么啊?”紫盈被她眼睛里的寒光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有些着恼,“喂,你不要胡说啊,咱们娘娘对妙姑娘好着呢,给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还差人伺候着她,她可是下人的身份主子的待遇。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秦曼也觉得自己言语过激了一些,孔仪妃的目的没达成,是不会对秦妙怎么样的。就算她把秦妙怎么样了,也不用专门差了紫盈来演戏吧?
“不在玉芷宫,也没来蕴竹宫,阿妙还有什么地方好去呢?”她凝神思索着。
“曼儿,曼儿,好消息…”果儿一边叫着一边闯进门来,眼神里闪动着八卦的神韵,并且自动忽略了紫盈,自顾自地扯着秦曼说道,“我刚才去御膳厨房领食材,听别人说,皇上昨天把人召到紫光殿去侍寝了呢!”
秦曼被她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皇上召人侍寝算是什么好消息啊?这个消息对蕴竹宫来说非但不是好消息,反而是坏消息才对吧?侍寝的又不是她,她干什么这么兴奋啊?
果儿正说到兴奋处,根本就没看到秦曼和紫盈同时皱起了眉头,“你猜猜那个侍寝的是谁?就是那天来这儿跳舞的舞婢,也就是你的妹妹啊!”
“什么?”这下秦曼可真吃惊了,“你说阿妙啊?这…这怎么可能?”
紫盈吃惊之余最先想到的是确认事情的真假,赶忙问道:“果儿,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准确吗?”
“当然准确,有人亲眼看到冒公公一大早带着曼儿的妹妹从紫光殿出来,送回玉芷宫去了…”
“我回去看看。”紫盈扭头就跑出门去了。
伺候准娘娘休息
孔仪妃媚眼横过来,“秦妙,你跟本宫说实话,昨天皇上真的召你侍寝了?”
“是,娘娘。”秦妙不敢看她,低头小心答着,却难掩双颊上泛起的红晕。
孔仪妃眼神闪了又闪,突然笑了起来,“好,这样很好。秦妙,你做得很好!”
秦妙有些吃惊地看了孔仪妃一眼,这女人不会是气疯了吧?刚才分明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怎么突然夸奖起她来了?
“哼,皇上毕竟也是男人。装的无动于衷,其实早就暗中留了心了,终于撑不住了吧?”孔仪妃冷笑地说道。
她带秦妙去蕴竹宫露了面,并没有从皇上那儿得到预期的反应,之后几次请他来玉芷宫,他都借故回绝了。她本以为秦妙这招棋失败了,只好把全部希望押注在秦曼那边。没想到峰回路转,皇上终究还是憋不住,召了秦妙去侍寝。
“好,秦妙,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本宫待在玉芷宫,半步也不得离开。若是皇上差人来叫,就推说身子不舒服,不方便前去,明白吗?”孔仪妃挑眉笑了一笑,“本宫就不信他不来!”
她孔仪妃自觉姿色远比那乔珍妃出众,伺候人的本事也不差,只要皇上肯来她的玉芷宫,她就有办法留住皇上的心,让他重新宠幸于她。
“娘娘,那奴婢能不能去蕴竹宫啊?”秦妙心里有些不情愿,让她只待在玉芷宫,她还不闷死了啊?
“本宫说过了,你半步也不得离开。”孔仪妃冷冷地瞪过来,“你哪儿也不准去。紫盈,绿润,伺候咱们的准娘娘回房去休息!”
紫盈和绿润得令,答应一声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秦妙,带着点强迫的意味,把她送回房里去了。
“准娘娘,您好生休息吧,奴婢等告退了!”紫盈对秦妙福了一福,便笑嘻嘻地跟绿润一起出门去了。
“你们这些死女人,诚心戏弄我!”秦妙气呼呼地踢了一下凳子,“等姑奶奶我发达了,给你们好看!”
秦曼本以为秦妙会来找自己,那就可以问问她侍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直等到傍晚,也不见她来,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便跟颖儿说了一声,出了蕴竹宫直奔玉芷宫而来!
我们之间没事
秦曼本想悄悄地摸进玉芷宫,直接去秦妙房里找她,尽量不要跟孔仪妃还有她的两个贴身侍婢照面。只可惜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她刚到玉芷宫门口,正往里探头,就被绿润逮了个正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绿润的脸在灯笼光芒的照样下,死板暗沉,颇有些像僵尸。
“你在阿妙房门外站着干什么?”秦曼不答反问。
绿润飞快地翻了一下眼皮,“娘娘吩咐我在这里看着妙姑娘,不准她外出。”
“为什么不准阿妙外出啊?”秦曼不解地问。
“我只是听命办事,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问娘娘!”绿润一板一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