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才不想去问那个毒婆娘咧,还不如直接进去问秦妙。
“我能进去看看阿妙吗?”她问道。
“娘娘只说不准妙姑娘外出,没说不准别人进去看她。”
秦曼见绿润说这话的时候把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挪,应该就是放行的意思了,赶忙道了声谢,推门进去。
屋里没点灯,黑漆漆静悄悄的。
“阿妙,你在吗?”她站在门口一连喊了几声,才听到床那边传来秦妙迷迷糊糊的答应声。原来这丫头在睡觉啊!
她摸到桌边,晃亮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秦妙也翻身坐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阿曼,你怎么来了?现在几点了?”
“阿妙,仪妃不准你外出是怎么回事啊?”秦曼奔到床边,压低声音急急地问道。
秦妙揉了一下眼睛,清醒了过来,立刻愤愤然地骂道:“那个死女人,把我软禁起来,说要等皇上到玉芷宫来。”
“喂,你真的跟皇上…那个了?”秦曼把最想问的问了出来,如果秦妙真的被皇上临幸了,那么就可能做妃子,就要留在皇宫,以后也别想出去了。她可不想秦妙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坟墓里守活寡。
秦妙往门外望了一眼,才神秘兮兮地凑到秦曼耳边,“我跟皇上之间没事…”
皇上真的很有男人味
“那侍寝的传闻是怎么回事啊?”秦曼愈发惊异了。
秦妙拧了一下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去玉芷宫找你,刚走到门口,就碰到冒公公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我就说‘正好,快跟我走一趟吧’。然后我稀里糊涂地被他带到紫光殿去了,皇上就在那儿等着我。”
“然后呢?”秦曼追问道。
“皇上自己在下棋呢,不过他的技术真不怎么样,我就指点了他一下。然后我俩就下起棋来了,不知不觉就下到宫门关了,我也回不去了。”说到这里,秦妙的脸上泛起两抹红晕,“皇上其实挺和善的,让我跟他一起吃了宵夜,我们聊得挺投机的…”
秦曼听她的话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赶忙帮她纠正,“说来说去,皇上到底找你干什么啊?”
“哦,他跟我说了这身体的爹的许多事情,说是他对不起秦家,总有一天会为咱们爹平反,还问我会不会恨他。”秦妙皱起眉头,“我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他说这些的事情很伤感,那模样很让人心疼…”
秦曼听皇上话里的意思,好像她们身子的爹是含冤受屈的,而皇上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是出于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还是给他定了罪,所以心怀愧疚。
虽说占了人家的身子,不过她并不想掺和到秦家的事情之中去。她没有义务为秦庆元去憎恨什么人或者奔波喊冤,她只要好好地活下去,也就对得起这身子的前主人了。
眼前最让她担心的还是秦妙,这丫头说起皇上便神采飞扬,掩饰不住的春心萌动,似乎是喜欢上他了。如果秦妙真的喜欢上皇上,她也无权干涉,只是作为好朋友和好姐妹,她有义务提醒秦妙,喜欢上皇上是哀多乐少,就像孔仪妃,就像乔珍妃那样。
“阿妙,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皇上了?”她盯着秦妙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秦妙听了挥了一下手,“嗨,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穿过来这么久,出来进去的能看到的男人只有他那么一个,而且还是个帅哥,我发发花痴还不行啊?以前我们看到帅哥不也都星星眼吗?没你想的那样严重了!”
“那就好!”秦曼听她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放心了一些。
“不过说真的,皇上真的很有男人味啊!”秦妙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
被蒙蔽的名节
秦曼不理会她的花痴,“那之后呢?”
“我们谈了许久,皇上让我留在紫光殿休息,自己去了御书房。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被冒公公送回来了!”
“那侍寝的传闻呢?”
秦曼皱了皱鼻子,“是皇上嘱咐我说,他找我的真正目的绝对不能对除了你之外的人说,要是被人问急了,就说去侍寝了,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有危险!”
原来如此,看来秦庆元蒙冤一案事关重大,重大到皇上不惜用秦妙的名节来掩盖。作为现代女子,这类名声是否清白也无关紧要了。不过她还是担心皇上这么做是否妥当,最起码孔仪妃已经对这件事情认真了,难保没有别人虎视眈眈!
跟秦妙谈完了,出门来,门外看守的已经换了人,不再是绿润了,而是一个小太监。
秦曼跟小太监点了一下头,当是招呼过了,便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秦曼!”
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了,她还是被人叫住了。她无奈,只好回身来,不动声色地笑道:“是紫盈姐姐啊,有什么事情吗?”
“来,娘娘叫你进去叙话!”紫盈对她招了招手。
看来是逃不过了,她硬着头皮跟着紫盈进了正殿,孔仪妃端坐在上头,媚眼含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曼儿,你应该已经知道秦妙被皇上临幸的事情了吧?”她巧笑嫣然地看着秦曼,“本宫先恭喜你了,日后秦妙成了娘娘,你也就跟着飞黄腾达了!”
秦曼知道她这话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于是就顺了她的意思答道:“我们姐妹能有今天多亏了娘娘您,不管将来如何,我们一定不会忘记娘娘的大恩大德的。”
“嗯!”孔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不定本宫将来还要沾你们姐妹的光呢!本宫交代你做事情,你可有用心在做?”
秦曼就知道她要问这个,进门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奴婢还没找到机会,奴婢会周密行事的。”
“好,你做事沉稳,本宫也放心。”孔仪妃说着对紫盈挥了挥手。
紫盈会意,去里面拿了首饰盒出来,打开递到秦曼跟前,“看上什么尽管挑吧,这是娘娘的赏赐!”
孔仪妃的阴谋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并非是秦曼爱财,只是这种赏赐推辞不得,推辞就相当于背叛啊,于是从首饰盒里捡了一枚不太起眼的簪花,“多谢娘娘赏赐!”
“你可以再多挑几件。”紫盈提醒她道。
秦曼笑了一笑,“无功不受禄,承蒙娘娘厚爱,有这一件奴婢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这话说得含糊,不过听在孔仪妃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意思了,以为她要等办完那件事再讨赏,对她就更放心了几分。
“听说你给乔珍妃设计的头花被皇上大大地夸赞了一番呢,本宫以前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呢。”孔仪妃喝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奴婢那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秦曼谦虚。
孔仪妃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脸色似乎沉了几分,“你先回去吧,不要忘记本宫交代的事。若是事情办成了,本宫是不会亏待你们的。秦妙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本宫定会让她坐上妃位,至于你…到时候就凭你的意思,再做定论吧!”
“多谢娘娘栽培!”秦曼道了谢,便退出门来。
紫盈也跟了出来,悄悄地塞给她一包银子,“曼姑娘,以后有好事不要忘了娘娘。”
秦曼微微一楞,随即明白了,“是,紫盈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为娘娘精心设计几款首饰!”
“那就好!”紫盈笑着把她送出门来,才转身回去了。
秦曼怀里揣着那包沉甸甸的银子,心里也沉甸甸的。刚才孔仪妃说让秦妙坐上妃位的时候,她分明捕捉的到了孔仪妃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是啊,连乔珍妃她都不肯放过,更何况是被她认为成为皇上新宠的秦妙呢?利用秦妙将皇上引到玉芷宫,她定会使尽浑身解数、甚至非常手段留住皇上,之后秦妙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谁还会留一个竞争对手在身边呢?
她们姐妹是同气连枝的,秦妙都不留,她秦曼还有活路吗?也就是说孔仪妃早就打算牺牲她们姐妹了,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个死!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孔仪妃的阴谋!
没男人不能活?
自从传出秦妙侍寝的传闻,皇上已经两天没来蕴竹宫了,别说蕴竹宫,来后宫都没来!
乔珍妃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她现在怀有龙胎,不能侍寝,皇上总不能独寝,可是心里还是相当介意的,饭量急剧减少。愁得成妈妈皱纹又多了好几条!
“曼儿,你没办法劝劝娘娘吗?”成妈妈拉着秦曼问道,“上次娘娘不肯用膳,是你把她劝好的,这次你再想想办法吧,好不好?”
秦曼苦笑,“那样的办法用一次管用,再用一次就未必管用了,搞不好还让娘娘更伤心。”她不知道那该死的皇上为什么不来蕴竹宫了,他不来谁能有办法?总不能去把他强拉了来吧?
她也不知道该跟乔珍妃说什么才好,总不能告诉他皇上其实没临幸秦妙,甚至对秦妙没半点意思,她并没有失宠,请放心吃饭吧?不过这古代皇宫里的女人也真够可悲的了,一天到晚就看着那一个男人的脸色、揣测那一个男人的心思过日子,没男人就不能活了一样,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唉,这可怎么办呢?”成妈妈急得直搓手,“娘娘不肯用膳,身子怎么受得了啊?万一伤及龙胎可怎么办呢?”
“仪妃娘娘驾到——”
正说着呢,听见外面有人通报。
孔仪妃来干什么?秦曼的心沉了一沉。是来检查她工作成果的,还是听说皇上没来蕴竹宫,特意来看乔珍妃笑话的?
大概两者皆有可能吧,还是避免跟她见面的好。这两天她一直在冥思苦想,想找出个办法来,可惜还没什么进展。
好在她并不担心皇上会去玉芷宫找秦妙,毕竟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只是苦了秦妙了,被软禁在房里哪儿也不能去。
孔仪妃进去没多久,紫盈慌慌张张地跑了来,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不一会儿工夫,孔仪妃便带着宫女太监急匆匆地离去了。
看到这情景,秦曼心里没来由地突了一下,赶忙去找颖儿问:“怎么仪妃娘娘刚来就急匆匆地走了?”
“不知道啊,刚才紫盈跑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就脸色大变,急着走了!我正在给仪妃娘娘斟茶,隐约地听着好像什么跑了…”
“什么?”秦曼吃了一惊,拔腿就往外奔。
耐不住寂寞
能让孔仪妃如此紧张,又能和“跑了”二字扯上关系的,只有秦妙了!难怪她的心会无端乱跳,一定是秦妙出事了!
她一路狂奔进玉芷宫,就看到孔仪妃正在逼问一个小太监,“秦妙人呢?”
“奴才不知道…”小太监捂着后脑勺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一直站在这里,突然就被人打晕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定是秦妙!”孔仪妃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抬眼,看到秦曼,冷笑了一声,“你来得正好,看你妹妹做的好事!”
秦曼也没有想到秦妙会如此沉不住气,竟然打晕了小太监出逃,有些后悔那天没好好叮嘱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从自己任职的宫殿逃走是很严重的事情,而且举目宫中,她也无处可去啊。她想逃到哪里去呢?况且惹怒了孔仪妃,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娘娘息怒,奴婢以为阿妙不是想要背叛娘娘,她不过是小孩儿心性,在屋里憋闷了,这才一时冒失,打晕了这位公公。出去玩玩就会回来了!”她赶忙替秦妙讲情。
孔仪妃哪里还听得进去,“哼,你说得好听。只怕她是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找皇上了吧?她好大的胆子,竟敢破坏本宫的计划!紫盈,你立刻去皇上那儿看看她在不在。”
“是!”紫盈领命,急急地出门去了。
“奴婢也去四处找找看!”秦曼赶忙说道。
孔仪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最好祈祷你那个宝贝妹妹没跟皇上说什么多余的话,否则…”
否则怎样她没有说,不过能看出她相当生气。
“娘娘放心,阿妙她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秦曼赶忙给她宽心。
“哼!”孔仪妃回答了她一声冷哼,便拂袖而去。
秦曼急忙奔出玉芷宫,一路找回蕴竹宫,问过果儿和笋儿,她们都说秦妙没来过。想想也是,秦妙又不傻,她要诚心逃走,也不会逃到孔仪妃能想到的地方。况且这两宫之间的路她走了一个来回也没碰见秦妙,不可能两次都错过了吧?
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呢?莫非真的去找皇上了?
我看你很眼熟
秦曼急急地出了后宫,往紫光殿走来,正巧在外面碰见了小冒子。
“冒公公!”她赶忙奔过去招呼。
“咦,这不是曼儿姑娘吗?”小冒子看到她有些惊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珍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啊?”
秦曼摇了摇头,“珍妃娘娘没事。冒公公,你有没有看到我妹妹阿妙啊?”
“咦,怎么你也问这个问题啊?刚才玉芷宫的紫盈也来问过了。我没有见过妙姑娘啊,怎么了?她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秦曼匆匆说了一句就要跑,突然想起什么来,“冒公公,请你转告皇上,若是不忙就去看看珍妃娘娘吧,娘娘她这几天胃口不好。”
“珍妃娘娘她怎么…”小冒子想问问清楚,却见秦妙已经跑远了,不由得摇摇头,“这些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没规矩,唉!”
秦曼把秦妙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四处都不见她的身影。又回去问了一遍,秦妙既没回玉芷宫,也没去蕴竹宫。
她整整找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双腿跑得又酸又痛。她看了看天色,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关了宫门之后禁严,除非有各宫的令符在手,任何人不得随便乱走,不然就会被当做刺客处死。这丫头到底去哪里了呢?宫廷这么大,也有那偏僻不为人知的地方,她要是出了意外不能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不安,顾不得双腿疼痛,打起精神再去找人。
“咦!”一个路过的小太监看到秦曼脚步顿了顿。
“这位公公,怎么了?”秦曼看出他脸上的惊异,于是问道。
小太监打量了秦曼几眼,迟疑地问道:“我看你很眼熟,你不是凤祥宫的使唤宫女吧?”
“不是,我是蕴竹宫的。”秦曼不解,“公公为什么这么问啊?”
“那大概是我看错了!”小太监笑了一笑,“上午我在御花园的朝露亭附近看到凤祥宫的人拖走了一个宫女,大概是犯了什么错儿了吧?那宫女跟你长得挺像的。”
秦曼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小太监,“公公,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详细地跟我说一遍…”
故弄玄虚之罪
“娘娘,您多少也要吃一点啊!”成妈妈劝着乔珍妃,“就是不为您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龙胎想想啊!”
乔珍妃摇了摇头,“我没胃口,不想吃。”
“娘娘…”成妈妈还想再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几天她已经劝了乔珍妃无数遍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连她自己都说烦了,更何况是听的人呢。
乔珍妃听到成妈妈叹气,有些愧疚,“对不起啊,奶娘,我也想吃,可是实在咽不下去…”
“珍妃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齐靖安一步踏进门来,关切地问道,“有没有请太医来看看?”
“皇上?!”乔珍妃和成妈妈都露出惊喜的神情,赶忙过来见礼,“臣妾、奴婢见过皇上!”
“快起来!”齐靖安赶忙将乔珍妃扶了起来,有些责备地说道,“朕不是说过,你身子重一切礼节都免了吗?你怎么不听话呢?”
乔珍妃听了这宠溺的话,喜上眉梢,“臣妾是见了皇上心里高兴,一时就忘了。不过皇上您怎么突然来了,都没差人通报一下呢?”
“朕这两天忙没能过来,听曼儿说你胃口不好,就抽空来看看你。”齐靖安一边扶着乔珍妃坐下,一边说道。
乔珍妃有些意外,“曼儿跟皇上说的吗?”
“是啊,她拜托小冒子告诉朕的。”齐靖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珍妃啊,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皇上,娘娘是不舒服。”成妈妈在一边笑道,“她这是相思病呢!”
乔珍妃羞红了脸,“奶娘,你就知道取笑人家。”
“是朕的不是,这几天兴国上表,说要派使臣来我国朝拜,朕忙着安排迎接使臣的事情,冷落了你了。”齐靖安有些歉意地说道,“不过今天朕稍微空闲一些,就陪你吃了饭再走吧。”
“那就太好了,皇上和娘娘慢慢吃,奴婢先告退了!”成妈妈喜滋滋地说道。曼儿这丫头,之前问她还说没办法,原来悄无声息地去把皇上给请来了,待会儿见了她一定问她个“故弄玄虚”罪!
正想着呢,就见秦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皇上,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能救她的只有皇上您了
“曼儿!”
“曼儿,你怎么了?”
乔珍妃和齐靖安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慌张,齐声地问道。
“娘娘,对不起,打扰您十分抱歉。不过奴婢有急事要找皇上,请您见谅!”秦曼急急地说着,对乔珍妃福了一福,就转头对齐靖安说道,“皇上,能否借一步说话?”
乔珍妃和成妈妈知道秦曼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若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这么大大喇喇地闯进来的,心里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又不好问,只好齐齐地看着秦曼,希望能从她的神情看出点什么来。
齐靖安见她这样点了点头,对乔珍妃说道:“珍妃啊,你先吃着,朕晚点再过来陪你。”
“是,皇上,臣妾知道了!”乔珍妃答应着,目送皇上和秦曼一起出了门,看了看成妈妈,“曼儿到底怎么了?”
成妈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今天曼儿好像一直在找她妹妹来着。可能跟她妹妹有关吧?”
“这样啊。”乔珍妃沉吟了一下,“奶娘,你叫颖儿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就帮帮她。曼儿几次三番地帮我,我们也要为她做点什么才是。”
“我知道了!”成妈妈点了点头,出去找颖儿了。
偏殿秦曼的房里,齐靖安一脸的震惊,“你说皇后的人把秦妙拖走了吗?”
“没错,皇上,那位公公看得很清楚,拖走阿妙的确实是凤祥宫的人。”秦曼拿出一枚断了的碧玉簪子,“这枚簪子是当初仪妃娘娘赏赐给奴婢,奴婢又给了阿妙的,阿妙被拖走之后,那位公公捡到的。”
齐靖安接过那枚碧玉簪子看了看,断了好几段,看来秦妙被拖走的时候曾经大力挣扎过,脸色沉了又沉,“这么说真是皇后抓走了秦妙。可是皇后为什么要对秦妙不利呢?”
“奴婢不知道。”秦曼摇头,“奴婢只知道秦妙现在有危险,而能救她的人就只有皇上您了!”
齐靖安眼神闪了闪,“那你希望朕怎么做?”
皇上就收了她吧
“奴婢大胆请求,请皇上派人去凤祥宫把人找出来!”秦曼说着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齐靖安抿了抿唇,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曼儿,朕不是不想救秦妙!可是凤祥宫毕竟是皇后领的宫殿,朕既然立她为后,就要给她相当的权威,让她全权统领整个后宫。朕若是为了一个宫女大闹凤祥宫,这要是传出去,有失皇家威严,朝中那些人又要借此大做文章了!朕虽然身为君主,却也不能我行我素,朕也有诸多无奈啊!”
秦曼也知道这么贸然请皇上去皇后宫里翻人也是行不通的,于是咬了咬嘴唇,“那么如果要找的人是皇上的准妃子呢?”
“你说什么?”齐靖安有些惊讶。
“阿妙被皇上临幸的传闻已经遍布后宫,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传闻,才让阿妙惹祸上身。奴婢也曾听闻,皇后娘娘曾经将皇上您临幸过的一名宫女凌辱致死,皇上您不也是因为这样才冷落了皇后娘娘的吗?”秦曼索性把要说的话都直说了,“奴婢怕阿妙会跟那宫女一样,被皇后娘娘折磨死。说来这事是皇上您惹出来的,不如您就将错就错,收了阿妙吧!您为了一个宫女大动干戈会有人说三道四,但是若是为了即将封妃的宫女,那就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她也不想让秦妙成为皇上的小妾,可是她更不想秦妙被皇后整死,留着命总比什么死了强。秦妙就她这么一个亲人,如果她不想办法救她,还有谁能救她呢?
“皇上,奴婢再用一个秘密跟您交换。”她见齐靖安兀自沉吟不语,下了下狠心,爬起来去床下将那个小瓷瓶翻找了出来,过来递给他。
齐靖安迟疑地接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是仪妃娘娘交给奴婢的!”秦曼一字一顿地说道,“仪妃娘娘以秦妙的性命相威胁,让奴婢将这瓶中的东西偷偷地倒进珍妃娘娘寝宫的香炉里。可是奴婢扪心自问,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才顶住压力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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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安脸上现出怒色,不由握紧了拳头,“好一个孔仪妃,竟然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奴婢本想想出个两全的法子,既不害到珍妃娘娘,也不伤到妹妹性命,可是苦于人微言轻,没有对策。”秦曼看了看齐靖安,“如今阿妙危在旦夕,奴婢才敢大胆禀明皇上。若是皇上能将阿妙收入后宫,非但救人师出有名,也能解除奴婢的威胁,正是奴婢想不出的两全其美之法!”
齐靖安压下怒色,看了秦曼一眼,“你希望朕将你妹妹收入后宫吗?”
“是,皇上!”她点头。
其实不希望,可是如果不这样你又不去救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吧?
“那好,朕答应你去救人!”齐靖安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恨恨地道,“还有这个孔仪妃,朕一定不会放过她!”
“皇上,对于这件事情,奴婢还有话说。”秦曼赶忙说道。
齐靖安看了看她,“你还想说什么?”
“珍妃娘娘怀有龙胎,万人瞩目,皇上您又专宠蕴竹宫,眼红嫉恨的人恐怕不止仪妃娘娘一个。珍妃娘娘又单纯没有心机,不知道防备。就算您惩治了仪妃娘娘,难保就没有第二个人加害于她。
况且,就算您拿着这瓶东西去问仪妃娘娘,她也断然不会承认的,也只能把我们姐妹陷于困境之中而已。另外,奴婢还怀疑,这蕴竹宫中还有仪妃娘娘的人,每次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仪妃娘娘立刻就会知道。”
齐靖安眼神闪了闪,“那依你的意思,朕该如何做呢?”
秦曼想了一下,答道:“釜底抽薪!”
“怎么个抽法?”齐靖安不解。
“奴婢冒犯了。”秦曼福了一福,上前来,凑近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些话。
齐靖安感觉到她那带着馨香的气息吹在耳边,又柔又痒,再加上离得这么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心神就不由得恍惚起来,甚至都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虽然他女人不少,可是这种异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体会,却又觉似曾相识!
封妃谍文
齐靖安亲自带着大内侍卫和一队禁卫军,闯进凤祥宫。
“给朕仔仔细细地搜查!”他昂然地立在院子里,一挥手下了命令,“若是有什么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众人答应一声,便分散开来去找人了。
忠贤皇后听到动静急忙从里面出来了,看到皇上又惊又喜,看到这阵势则又由喜转惊,“皇上,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