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辰见她消气了,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个牛皮纸包来递给秦妙,“娘娘,这是果脯,微臣出宫办事的时候顺便买的…”
“又是果脯啊?上次你拿来的那包还没吃完呢!”秦妙接过来随手塞给了秀秀。
“娘娘不喜欢吃果脯吗?”孟宇辰神色愈发不自然起来。
秦妙瞥了他一眼,“喜欢是喜欢,可总吃也会腻的嘛!”
“那娘娘喜欢吃什么?下次微臣出宫给您带回来!”孟宇辰赶忙问道。
“你当我是猪哇,就知道吃!”秦妙没好气地瞪他,这个人怎么一根筋呢?
秦曼见孟宇辰一脸的尴尬,笑着戳了戳秦妙的脑壳,“你差不多得了,人家孟大人好心好意地给你送东西吃,你不感谢人家也就罢了,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谁让他帮那个坏女人的?”秦妙脱口说道,原来那股火还没消。
“微臣要去康宁宫办事,就先走了!”孟宇辰知道再留下去也得不到好脸了,只好讪讪地走了。
秦曼看着他的背影,悄悄地感了一口气,觉得他也够可怜的了!
秘密武器
霜菊、雨荷和雪梅三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沈如凌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就差掀掉屋顶了,才由霜菊出去劝说道:“郡主,您消消气儿吧,脸上总要敷一下,不然会很疼的…”
“秦妙妃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婢出身的舞婢,竟敢打我?”沈如凌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青筋暴跳,眼睛喷火,“她就不是欺负我现在被皇上冷落了吗?是啊,我现在没有皇上和太后娘娘撑腰,是个人都敢羞辱我,欺负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郡主,您就忍一忍吧,风水是会轮流转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日后咱再讨回来就是!”霜菊小心地劝道。
沈如凌听了冷笑起来,“是啊,本宫一定会讨回来的,不,要加倍奉还给她。她以为本宫再也起不来了吗?荒谬,本宫想要得势容易得很,论容貌论家世,本宫比她强一百倍。况且本宫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她说着看了看霜菊,“你拿上一些补身子、安胎的东西去鹭栖轩给冰兰,让她好好地养胎,日后本宫会重用她的!”
“是,郡主!”霜菊答应着,包了一大包的东西,拿着来到鹭栖轩,笑着给冰兰见礼,“奴婢见过何美人!”
冰兰眼神不善地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们往日共侍一主,也是姐妹一场,姐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妹妹来探视一下也不行吗?”霜菊笑吟吟地将那包东西递过来,“这是郡主吩咐我拿来给你的,让你好好补身子养胎的!”
冰兰心一沉,目光闪闪地问道:“郡主她还说了什么?”
“郡主还说让你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她会重用你们母子的!”霜菊见她不接东西,自己拿过去放在桌子上,“话我已经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霜菊前脚出门,冰兰后脚便抄起那包东西,恶狠狠地扔出门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沈充容那个贱人,竟然打我肚子里皇儿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招呼畏畏缩缩地站在后面的宫女,“你,过来!”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宫女赶忙走过来,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你现在就出门,去帮本宫打探点情况!”冰兰对宫女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宫女点了点头,小跑着出门而去。
“冒”牌爱情教练
秦曼去蕴竹宫看望乔珍妃和宝珏公主,顺便将放在偏殿的那一对戒指拿了回来,下次见到齐昱的时候送给他。
出了蕴竹宫,就看到小冒子在外面探头探脑,一见到她便急急地招手,“曼儿,快来,快来!”
“怎么了,冒公公?”秦曼见他鬼鬼祟祟的,有些诧异。
小冒子也不答话,一直把她拉到无人的地方,才呼了一口气,“皇上要见你呢,你快跟我去紫光殿吧!”
秦曼心沉了一下,跟小冒子打听道:“皇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去了就知道了,来,快走吧!”小冒子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拉着她就走。
秦曼一路心情忐忑地跟着小冒子进了紫光殿,见齐靖安正端坐在龙案后面批阅奏折,于是上前见礼,“奴婢见过皇上!”
“啊,曼儿你来了!”齐靖安放下朱笔,微笑地看着她,“过一阵子朕打算陪母后去麦山礼佛祈福,想带上妙妃一起去,让她也出去散散心,你觉得如何?”
秦曼听了眼睛一亮,“好啊,皇上,阿妙…妙妃娘娘一定会很开心的,她最喜欢四处逛了!”
“听你这么说,朕就放心了!”齐靖安笑呵呵地说道,“她最近心情不好,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她,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曼儿,你先不要告诉她,等朕安排好一切事宜,再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啊咧,没想到这个皇帝老大还挺浪漫的嘛,阿妙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奴婢明白!”她很替秦妙高兴,自然乐不得地答应下来。
“那好,你先回去吧!”齐靖安强忍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对她挥了挥手。等秦曼告退出了门,又迫不及待地问,“小冒子,朕刚才表现得如何?”
小冒子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皇上表现得好极了!”
“可是这个对曼儿真的管用吗?”他又忍不住担心。
“肯定有用的,皇上。”小冒子凑过来笑道,“奴才打听了好久,都说追求女子不能太着急,太急了会把人吓跑的,要欲擒故纵。
对她好呢,也不能随便好,要知道她在乎什么。曼儿最在乎的是什么呢?不是就是妙妃娘娘吗?您对妙妃娘娘好了,曼儿对您的印象自然也就好了。
还有,您想啊,妙妃娘娘去麦山,曼儿能不去吗?麦山可不像皇宫那么多束缚,候您和曼儿独处的机会可就多了去了,嘿嘿,到时候嘛…”
齐靖安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了!”
古井女尸
秦曼从紫光殿回来,感觉后宫的气氛有些异样,宫女和太监神色异样,碰头就窃窃私语,一路上碰见好几个殿阁娘娘的贴身侍女,都匆匆地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她扯住一个宫女打听出了什么事情了,那宫女却言辞闪躲,飞一般地逃掉了。
她满心诧异地回到金蕊宫,却四处看不到秦妙的身影,赶忙问娟娟,“阿妙呢?”
“娘娘带着秀秀出门去了,说是太憋闷,要四处走走!”娟娟看了看秦曼的脸色,“曼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感觉后宫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不好了,不好了…”正说着,秀秀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秦曼心里一沉,往后看了一眼没见到秦妙的身影,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阿妙出什么事情了?”
“娘娘她…她不见了!”秀秀喘着气说道。
“什么?”秦曼吃了一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你别着急,慢慢说。”
秀秀喘匀了气息,说话才顺畅了一些,“刚才我陪着娘娘出去散步,走到合心亭那儿,一个转身的工夫,就不见了娘娘的身影。我四处找了一圈,都找不到她…”
“你说什么?”秦曼脸色大变,“合心亭,那不是在太医院附近?”
秀秀点了点头,“是…”啊字还没说出口,秦曼已经拔腿跑了出去。
“哎,曼姑娘,你干什么去?”她愣了一下,随即也追着出去了。
秦曼一口气跑到合心亭,就见不少人往南木苑去了,不止有宫女太监,还有禁卫军。她的一颗心不由慌乱起来,赶忙拉住一个禁卫军兵士问道:“请问南木苑出什么事情了吗?”
“南木苑的古井里死了一个女人,我们正奉命去打捞呢!”那兵士告诉她说。
秦曼感觉眼前黑了一黑,腿都软了。随后赶到的秀秀听了登时跪坐在地上了,嘴唇抖着,“不…不会是…是咱们娘娘吧?”
“不许胡说!”秦曼朝她吼了一句,拢了拢慌乱的心神,迈着发软的双腿往南木苑跑去。
古井旁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脸色都很严肃,压低了声音议论着。一队禁卫军将古井团团地围了起来,把看热闹的人远远地隔离井口。
秦曼奋力地分开人群挤了进去,还不等开口问,人群便骚动起来,“捞上来了捞上来了…”
我知道是谁
四名膀大腰圆的禁卫军合力拉着一条绳子,拽上一个衣衫蚀烂、血迹斑斑,发髻散乱的女子上来。这女子脸色乌青肿胀,已经看不清楚容貌了,死状极惨。
尸体一落地,一条青黑花纹的蛇便从她的衣衫下面钻了出来,惹得人群一阵惊呼。禁卫军眼疾手快,挥刀一砍,那蛇便化作两段,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卧在血泊中死去了。
看那女尸的身形和装扮都不是秦妙,秦曼高悬着的一颗心才噗通一声落了下来,却又觉得这女尸似乎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
“你们有认识这名女子的吗?知道她是哪个殿阁的人吗?”一个看似禁卫军头领的人用刀将那女尸的脸拨过来,面朝看热闹的人,高声地问道,众人齐齐地摇头,表示不认识。
正在秦曼纳闷的时候,一个人急急地分开人群扑了过来,一看到那女尸喊了一声“郡主”,顿时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个人秦曼认得,正是沈如凌的贴身侍婢霜菊。难道那女尸会是沈如凌吗?她大惊失色,急急地打量着那女尸,越看就越觉得有几分像了,登时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怎么会?怎么可能?沈如凌怎么会跑到南木苑来?又怎么会死在了古井之中?
正在她震惊不已的时候,已经有人掐住霜菊的人中,将她弄醒了过来。
“你认得这女尸吗?”刚才问话的禁卫军头领俯下身子盯着霜菊问道。
霜菊面无人色,嘴唇抖动着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郡主…衣服…发饰…就是她…”说完眼睛翻了翻,又晕死了过去。
“喂,你先把话说清楚啊!”禁卫军头领急了,摇晃着霜菊的肩膀。
“不用问她了,我知道那尸体是谁!”秦曼此时镇定了下来,开口道。
禁卫军头领扭头看着她,“是谁?”
“是…月华殿的沈充容!”秦曼语调沉重地说道。
“什么?!”连同禁卫军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哗然了。
禁卫军头领好不容易将众人的议论之声压下,又急急地跟秦曼确认,“你确定是沈充容没错吗?”
“十之八九是没错了!”秦曼指了指霜菊,“她是沈充容的贴身侍婢,霜菊,是不是的她认得最清楚。而且…我看着也很像!”
禁卫军头领听了神色严肃起来,“你,立刻去月华殿再叫几个人来认尸,一旦确定是沈充容,立刻禀报皇上和太后娘娘!”
“是!”两名禁卫军得令疾奔而去。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秦曼一路手软发软地走回金蕊宫,那样的惨死之状,莫说是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看了都觉毛骨悚然。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沈如凌就那样死了!
禁卫军把雨荷和雪梅都带到了南木苑,她们也认出了那尸体就是沈如凌没错。
据打捞沈如凌尸体的禁卫军所说,那古井里面没有水,到处布满了蛇洞。沈如凌死的时候时候全身缠满了毒蛇,衣服上的血迹就是禁卫军斩杀毒蛇留下的。而她很有可能是被毒蛇活活咬死的!
南木苑的前身是蛇苑,那古井里面会有蛇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时值隆冬,按说那些蛇都应该冬眠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从蛇洞里跑出来,还咬死了人!
娟娟正在金蕊宫坐立不安,见秦曼和秀秀失魂落魄地进门来,还以为秦妙出了什么事情了,眼泪都急出来了,“娘娘怎么了?娘娘她人呢?”
秦曼和秀秀这才想起,她们两个原来是要去找秦妙的,被沈如凌的死讯一搅和,竟然忘了正事了。听娟娟的话秦妙还没回来,“我去找!”她急急地奔出门去。
“我也去!”秀秀也追了上去。
二人刚出了金蕊宫门口,就见秦妙急急地奔了回来。
“阿妙,你没事吧?”秦曼赶忙迎过去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先进去了!”秦妙敷衍地说了两句,便急急进门去了。
秦曼感觉她神色慌张,左手还刻意地隐藏在衣服下面,心猛地一沉,脑海里便做了不好地联想。
“阿妙!”她追进门来,盯着秦妙的神情,“你告诉我,你刚才去了哪里?”
秦妙眼神躲闪地支吾着,“啊,没哪里,就是随便走了走!”
秦曼见她这样,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就愈发浓重了起来,一把扯过她的左手,就见她手上缠着绷布,上面隐隐地透出血迹,大吃一惊,“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秦妙急忙把手抽回来,神色不自然地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不小心划破了,没大碍的,很快就能好了!”
秦曼闭了一下眼睛,让满脑子混乱的头绪稍稍平复一下,伸手扳住秦妙的脑袋,让她跟自己对视。
“阿妙,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去了哪里?”她神情严肃地问道。
秦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怎么了嘛,干嘛这么严肃啊?我没…”
“不要废话!”秦曼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告诉我,你有没有去过南木苑?”
“去过。怎么了?去南木苑犯法吗?”秦妙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嫌疑犯
“不犯法,可是那里刚刚死了人!”秦曼严肃地看着她。
秦妙吓了一跳,“什么?死了人?怎么回事?”
秦曼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装的,稍稍松了一口气,“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她沉声地问道。
秦妙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是谁啊?”
“沈充容!”她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
秦妙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死的人是原来的沈娴妃,现在的沈充容吗?”
“没错!”秦曼点头。
“就是卓王的女儿,慧娴郡主沈如凌吗?”秦妙依然不敢相信,又跟秦曼确认。
秦曼再点头,“没错!”
“不会吧?”秦妙拍了一下脑门,抓住秦曼急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是怎么死的?”
“跌落古井,被毒蛇活活咬死的!”
提起蛇,秦妙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抱住肩膀,“不会吧,这也太…太恐怖了一点啊!”
“阿妙,你告诉我,你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秦曼依然不放心,抓住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
秦妙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阿曼,你不会怀疑是我把那沈充容推下井的吧?你也太…”
“不是你还有谁?”门外传来一声断喝,打断了秦妙的话。
二人抬头望去,之间齐靖安带着一队禁卫军闯进门来,他旁边跟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卓王沈正,刚才说话的正是卓王。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妙感觉事情不对,忘记了见礼,傻愣愣地看着齐靖安问道。
齐靖安神色相当严肃,也不答话,对身后的禁卫军挥了挥手,“把秦妙妃给带走!”
“是!”禁卫军答应着便要过来拿人。
“慢着!”秦曼急了,跑过来挡在秦妙身前,意识到自己失态,又赶忙福了一福,“奴婢斗胆请问皇上,为什么要抓妙妃娘娘?”
齐靖安看了她一眼,沉声地说道:“有人看到秦妙妃尾随沈充容去了南木苑,她刚离去不久,就有人发现沈充容惨死在古井蛇群之中。朕要带她去内刑司亲自审问!”
“什么?皇上您怀疑臣妾杀了人吗?”秦妙惊愕地望着齐靖安。
齐靖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不想再面对这姐妹二人的目光,挥了挥手,“带走!”
“皇上,臣妾没有杀人啊!”秦妙挣扎着不肯走,“臣妾没…”
卓王沈正几步跨过来,抬手就狠狠地给了秦妙一巴掌,“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竟敢杀死我的凌儿…”
这两个女人不能打
那卓王是练武之人,再加上失去爱女的愤怒和伤痛,手劲何其大?一巴掌下去,秦妙的半边俏脸登时留下五个白色手指印,瞬间转成了红色,口鼻也留出血来。
“阿妙!”秦曼没想到卓王会动手,大吃一惊,赶忙扶住秦妙摇摇欲倒的身子,恼怒地瞪着卓王,“卓王爷,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您就出手打人,这也太过分了吧?”
“哼,都有人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卓王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个秦妙妃之前就动手打了我的凌儿,还扬言要杀了她。不是她还能有谁?”
秦曼很能理解他痛失爱女的心情,但是也不能放任他欺负秦妙,“请问王爷,那人亲眼看到阿妙推沈充容下井了吗?如果没看到,您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阿妙做的?”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言辞咄咄地逼问本王,你是什么东西?”卓王把一腔的怒火转向了秦曼,抬手就要打人。
齐靖安见他要对秦曼动手,急了,一个住手还没喊出口,就感觉眼睛一花,一个白色人影从身边急速闪过,伸手抓住卓王的手腕,“皇叔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出手打女人呢?”
言语带着戏谑的笑意,正是宜亲王齐昱。
“宜亲王,你凭什么拦着本王?”沈正恼恨地瞪着他。
齐昱松手的同时用上了几分力气,往外一送,沈正便噔噔噔地后退了数步。
“别的女人皇叔打也就打了,但是这两个女人可不行!”他笑眯眯地望着沈正,“念在皇叔刚刚失去爱女,刚才打的那一巴掌本王就不计较了,不过皇叔要是再动手,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你…”沈正气恼至极,刚想冲上去跟齐昱理论,就听到齐靖安大喝一声,“够了!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朕说自会审理清楚,你们有何故在这里争论不休,还动手伤人?”
齐昱知道齐靖安并非是有意冲着自己的,便收了笑意,正了神色说道:“是,臣弟知罪,请皇兄息怒!”
“老臣知错!”沈正见皇上发火、宜亲王认错,也只好压下满腔的怒火,低头说道。
“好了,把人带走吧!”齐靖安吩咐一声,转身大步地往外走去。
秦曼看着秦妙紧紧地咬着牙、忍着泪水被带走的模样,心痛不已,举步要追,“阿妙…”
“曼儿,随她去!”齐昱拉住她,正色地看着她,“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了,我自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心吧,如果不是妙妃娘娘做的,我自有办法还她一个清白!”
“嗯!”秦曼重重地点头,这个时候她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一言不发
齐昱跟着齐靖安匆匆而去,嘱咐秦曼在金蕊宫等消息。
秦曼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个时辰,还没有接到有关秦妙的消息,心中的不安和焦虑愈发浓重了起来。
“曼姑娘,娘娘不会杀人的,对不对?”秀秀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满脸期待地问道。
娟娟扯了她一把,“你不要添乱了,曼姑娘已经够心烦的了。咱们娘娘连虫子都不敢杀,又怎么会杀人呢?”
秦曼对她们挤出一个笑容来,“放心吧,阿妙绝对不会杀人的,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秀秀听她这么说,放心了不少,擦了擦眼泪,“那我去准备给娘娘敷脸的东西,她的脸被打了那么一下,肿得厉害!”
“我也去!”娟娟嘴里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心里跟秦曼一样不安,想要做点什么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秦曼在门口张望了许久,脖子都伸长了才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太监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曼儿姑娘,是王爷让我来的!”
秦曼听他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可能就是齐昱在宫中安插的蓝靴卫之一,他们经常在暗中活动,别人不熟悉他们,他们却对宫中人了如指掌,认得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妙怎么样了?”她急忙问道。
“皇上亲自审问,可是妙妃娘娘自始自终一言不发,皇上没有办法,只好先将她关押在侍卫局的大牢里,等调查清楚了再审!”
秦曼听了忍不住握了握拳头,秦妙这丫头,肯定是因为皇上放任卓王打了她一耳光赌气了。这样下去事情怕是不妙了!
“王爷还说什么没有?”她又急急地问道。
“王爷让我带曼儿姑娘去侍卫局大牢,劝劝妙妃娘娘!”
秦曼刚要举步跟他走,又想起应该告诉娟娟秀秀一声,若是连她也不见了,那两个丫头不知道要慌成什么样。于是进门来告诉她们自己要出去办点事情,嘱咐她们好生留在金蕊宫等着,便跟着太监急匆匆地往侍卫局赶来。
那太监走路又轻又快,虽然他已经尽量放慢速度了,秦曼跟在他身后依然感觉有些费力。无意间她看到那太监的靴底有一点蓝色,想来这就是蓝靴卫名称的由来了,也应该是蓝靴卫之间相互辨认的暗号。她暗暗地记在心里,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来到侍卫局大牢外面,齐昱已经等在那儿了,“曼儿,跟我来!”他也不多说,带着秦曼径直进了大牢。
莫名其妙的鬼话
来到牢房门外,齐昱停住脚步,把钥匙交到她手里,“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姐妹好好聊聊吧,不用担心,我会留在这里照应的。好好劝劝她,如果她不开口说话,别人再怎么忙活也帮不了她!”
“嗯,我明白!”秦曼点了点头,迈步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秦妙正靠坐在牢房一角的铁床上,微微地闭着眼睛,牢房中昏暗的灯光映得她表情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左边脸颊高高地红肿着。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沉浸在某些思绪中,连秦曼走近了都没有察觉到,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秦曼看她这样一阵阵心酸,她刚刚没有了孩子,心伤还未痊愈,又被所爱的男人怀疑杀人,当做犯人来审问,还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而他眼睁睁地看着,连句维护她的话都没有说。那该是什么心情呢?是个女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伤痛!
她开了锁,走进去,轻声地叫着她,“阿妙!”
秦妙睁开眼睛,看到她眼波动了两下,又闭上了眼睛。
“阿妙,你还好吧?”秦曼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秦妙身子一晃,将她的手臂晃落,冷冷地看着她,“你也怀疑我杀人了吗?”
“我相信你不会杀人的!”秦曼恳切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不用假惺惺的了,让我这样死了不是更好?”秦妙突然吼了起来,猛地推了她一把。
秦曼一个没防备,从铁床上跌落下来,摔在了地上,她惊愕地看着秦妙,“阿妙,你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你没做过吗?为什么每一个我喜欢的男人都会喜欢你?”秦妙从铁床上下来,一双泪眼恼恨地盯着她,“我们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即便是一起穿越来到这个鬼地方,做了姐妹,依然逃不过情敌的命运…”
秦曼被她的话搞糊涂了,站起身来来,跟她对视着,“阿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是因为皇上的话,我想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对皇上没有一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