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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吐了吐舌头,“娘娘,人家哪有。奴婢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除了娘娘肚子疼的事情…”
“什么,什么,也说给我听听!”秀秀很八卦地凑过来。
娟娟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地跟秀秀说了一遍,秀秀听得连连惊呼,“娘娘打了娴妃娘娘吗?”
“是啊,你是没看到娴妃娘娘当时的脸色啊,半边是红的,这半边就不停地在变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玩着呢…”
秦妙听娟娟说得有趣,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两声才发现,秦曼一直沉默着,一脸凝重的样子,赶忙收了笑,凑过来问道:“阿曼,我刚才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没有,我也觉得你那一把掌打得很爽!”秦曼笑了一笑,她现在看明白了,沈如凌那样的人,不是你忍着让着她就会知趣而退的,只会让她得寸进尺而已。
虽然她不赞同打人这种事情,不过也要承认秦妙那一把掌打得好!
“我都替你报仇了,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的?”秦妙盯着她的脸色问道。
“我们这次算是彻底跟疏梅宫那边闹翻了,以娴妃那不可一世的性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妙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还能把咱们怎么样?她要是再敢动手,我还照样打回去!”
“然后呢,又装肚子疼吗?”秦曼嗔了她一眼,“你当皇上看不出来吗?他这是故意没拆穿。有一有二,可不能再三再四了,皇上会为难的,以后还是少跟疏梅宫那边照面的好…”
“曼儿说得对!”齐靖安迈步进来,接过秦曼的话尾说道。
众人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来见过礼,便很知趣地退了出去,只剩下秦妙和齐靖安两个人。
“妙妃,你肚子不疼了吗?”齐靖安板起脸来盯着秦妙。
皇上的保证
秦妙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不…不疼了,要是皇上您老这么盯着臣妾,就又该疼了…”
齐靖安见她这可爱的模样,神色缓和下来,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妙妃啊,朕知道你们姐妹都不是喜欢惹事的人,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在康宁宫外面跟娴妃闹起来。
朕也不是想责备你,不过以后还是少跟娴妃碰面,能躲就躲开。就跟曼儿说的一样,要是真的闹起来,为难的是朕,也只会让母后伤心,你明白吗?”
“臣妾明白了,臣妾以后让她三分就是!”秦妙乖巧地点头。
“这样就好!”齐靖安吻了吻她的秀发,“朕现在江山不稳,只能借助卓王的力量来铲除奸佞,所以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对娴妃也不能太过冷落,护你一次两次尚可,多了不免惹来非议,你要理解朕的苦衷。等朕铲除了那些奸臣,便可还你父亲一个清白,也可以恢复曼儿的身份!”
秦妙已经听齐靖安提过几次了,还是不太明白她这前身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冤情。不过能给秦曼消除奴婢身份,也算是好事情,她一直想出宫,恢复自由之身,就可以遂了心愿了。可是那样就意味着她们要分开了,想到这个又有些难过!
“那皇上,您什么时候才能铲除那些奸臣啊?”她别有用心地问道。
“嗯,快了,等朕筹备万全,就可以将那些个奸佞一网打尽了!”齐靖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凛凛的寒意和怒气,看来对那些人已经恨之入骨了!他以为秦妙急着要给父亲正名,于是安慰她道,“妙妃,你放心,朕跟你保证,迟早会让秦大人的冤情大白于天下的!”
秦妙对那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好人冤情得雪也是好事,于是点了点头,“嗯,臣妾相信皇上!”
心里又忍不住暗暗叹气,问了一顿什么都没问出来,也不知道秦曼什么时候会恢复身份?但是就算她不是奴婢了,也应该可以常来宫里看她,陪陪她,这么想着她又安心了不少!
相见恨晚
董佳柔有些闷闷地从康宁宫走出来,刚才进去探视孝德太后,还送上了一份厚礼,都没能博得她老人家一笑,让她不免着恼。
她怎么着谁了?怎么到处都不给她好脸?在家连齐昱的面都很少见到,好不容易见到一次,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在宫里,孝德太后除了用那几句老掉牙的话来教训她,就是摆出那种无奈的脸色来叹气。好像她是无可救药的恶人一样!
真是越想越气,她忍不住抬起脚来,狠狠地踢飞了一枚小石子。
“这不是宜王妃嘛!”沈如凌从对面走来,装作惊讶地跟她打着招呼。
“原来是娴妃娘娘!”董佳柔赶忙收敛了恼怒之色,也笑着招呼道。
沈如凌笑意盈然地打量了她几眼,“其实一早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我便觉得跟宜王妃很投缘了,一直想跟你叙叙,都没找到机会。
既然今天这么巧碰到了,不如就到疏梅宫去坐坐吧,我那儿还有从王府带来的上好的参茶呢!”
董佳柔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娴妃娘娘这不是打算去探望太后娘娘的吗?”
“唉,不去也罢了!”沈如凌故作伤感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也不稀罕我的探视…哎,你瞧我,怎么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呢,看来我跟宜王妃真是投缘得紧!”
董佳柔听说她也不受太后待见,顿觉同病相怜,大有惺惺相惜的意味,“怎么会呢?寿宴那天,太后娘娘不是很喜欢你的吗?”
“唉,后宫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三天新两天旧,现在得宠的可是秦妙妃呢,反正一言难尽啊!”沈如凌故意提到秦妙,果然见董佳柔眼波飞快地动了几下,趁机过来挽住她的胳膊,“王妃姐姐,不如就去坐坐吧。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熟人,有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呢!”
董佳柔本就憋闷,有人愿意跟她聊天自然乐不得,更何况还是同病相怜的同伴呢,也没多迟疑,便跟着沈如凌来到了疏梅宫。
两个人喝着茶,聊着天。一开始是沈如凌在诉苦,后面就全部都是董佳柔在说了,两个人说得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董佳柔回神的时候,才惊觉天都黑了,赶忙站起身来。
“唉,难得找到个能说话的知心人,凌儿真舍不得姐姐走呢!”沈如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突然眼睛一亮,“不如姐姐今天晚上就留宿在这里吧!”
你就没想过要讨回来吗?
“留宿?”董佳柔愣了一下。
沈如凌拉住她的手,“是啊,王妃姐姐,凌儿还没跟你聊够呢,姐姐就在这里住一宿嘛。”看董佳柔面有迟疑,促狭地笑了笑,“莫非姐姐舍不得宜亲王啊?就一晚上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男人不能整天守着,守习惯了他就不知道珍惜你了。也要适当地空他一下,这样才会知道你的好!”
“是吗?”董佳柔有些动心了,她觉得这话确实有些道理啊。她整天自家等着盼着也没得到他一个好脸,还不如空他一空,也让知道没人等没人盼是什么滋味。
沈如凌见她表情有松动,又趁热打铁地说道:“姐姐只管安心留下,我会让人去通知你的宝贝王爷的。”说着扭头吩咐道,“冰兰,你去找一个可靠的人去宜亲王府通知一声,就说本宫跟王妃姐姐投缘,留她在疏梅宫住下了,让宜亲王不用担心!”
“是,奴婢这就去办!”冰兰答应着就出了门。
人家都给自己安排好了,董佳柔也就不再推辞了,安心地坐回椅子上,心里有些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在皇宫里留宿呢,不知道皇宫的晚上会是什么样的!”
“其实哪里的晚上还不都一样嘛,黑漆漆的!”沈如凌见这么容易就把她留下了,心里也高兴,“要是姐姐想看夜景,一会儿用过晚膳,我们出去走走也好!”
“好啊!”董佳柔高兴地点头。
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吃了晚饭,又在皇宫里逛了一圈,便回来亲亲热热地躺在一张床上,继续相互倒苦水。
当然,多数时候都是董佳柔在说,沈如凌则用心地在听,寻找着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一开始董佳柔还对她和宜亲王的感情问题点到即止,说得投入了,便也顾不得许多了,把她跟齐昱还有秦曼的那点恩怨全都抖搂了出来。末了还忍不住恨恨地说道:“那个贱婢不就是仗着有个妹妹在宫里当妃子吗?还真以为本王妃怕了她了…”
沈如凌听了这话正中下怀,赶忙抱打不平,“没想到那两姐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把姐姐欺负到这份儿上!姐姐,你就没想过要讨回来吗?”
齐昱,我恨你!
董佳柔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我不能再惹王爷生气了,不然…怕是连这夫妻之名也维系不下去了!”
“可是这样也太苦了姐姐了,说句不好听的,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沈如凌忿忿地说道,“连我听了都忍不住替姐姐委屈,都不知道姐姐你这苦日子是怎么过过来的!”
这几句话可算是说到董佳柔的心坎上了,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控制不住了,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沈如凌自然是一番好言劝慰,又忍不住愤愤地骂了秦曼几句,说她不是东西,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她对秦曼是真有恨意,骂起来狠上加三分,对董佳柔更显得情真意切,董佳柔对她的信任便又浓了几分。
两个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如凌包了些礼品,还赠了她几件上好的首饰,亲自将她送到宫门口,还殷勤嘱咐,“王妃姐姐,你要常来宫里陪凌儿聊天啊!”
“嗯,我会的!”董佳柔觉得这个娴妃还是真是贴心得紧,满口应允着,依依不舍地告了别,回到王府去了。
一进王府的大门,就看到齐昱正迈步往外走来,她觉得胸口一紧,赶忙福下身去,“王爷…”
齐昱眼皮都没抬一下,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当她是透明空气。这让董佳柔无比失望,她本以为自己夜不归宿,回到家里齐昱好歹也要问上两句,没想到他还跟平时一样,根本就不在意她去了哪里,在哪里过夜的!
“齐昱!”她的愤怒翻腾起来,对着齐昱的背影大喊着他的名讳。
齐昱对她的喊叫声充耳不闻,自顾自跳上马背,一勒马缰绳,飞驰而去,只留下一缕尘土在门外缭绕不休。
“齐昱,我恨你!”董佳柔声嘶力竭地喊道,惹得几名府兵频频看过来。
杜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劝道:“王妃,您还是回房歇息吧。王爷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才走得急了一些…”
“你不要再为他说好话了,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人放在眼里,我算是什么啊?”董佳柔抓住杜文失控地喊道,“你说,我算什么?连别人都替我委屈,他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怜惜之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的太多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杜文悄然地叹了一口气,吩咐春月道:“快扶王妃回去休息吧,被别人看到还以为咱们王府出了什么事情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春月点了点头,赶忙扯开董佳柔的手,将她连拖带哄地送回了房里。
娘娘的性情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秦妙听说外面有一个很俊的男人来找秦曼,非让娟娟秀秀扶着她出来看看。
“微臣见过妙妃娘娘!”孟宇辰看到秦妙表情很是局促,赶忙见礼。
秦妙一看他的打扮和容貌,就知道他是秦曼曾经说过的那位武林少侠,亲眼见过之后,才惊叹秦曼的形容真是贴切,忍不住笑了,“哦,你就是那位年画小哥啊!”
孟宇辰愣了一下,随即又恭敬地说道:“恕微臣愚钝,不知道娘娘这话的意思,还请娘娘明示!”
“哎,那个无关紧要,你不用知道了!”秦妙挥了一下手,又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番,才促狭地笑道,“你来找阿曼有什么事情吗?”
“回娘娘的话,微臣奉皇命去康宁宫传事,顺路过来看看曼儿姑娘!”孟宇辰脸色微红地答道。
秦妙很不厚道地揭穿他,“少来了,从这里到紫光殿怎么就顺路了?你就直说是以公谋私,过来看阿曼的不就完了吗?”
“呃…微臣惭愧!”孟宇辰一张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秦妙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害羞,也就不好意思再逗他了,“阿曼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回来。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微臣万万不敢!”孟宇辰赶忙推辞。
“唉,你这个人也太没意思了,我让你进来的,你怕什么?”秦妙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吩咐娟娟秀秀,“把孟大人请进来!”
两个宫女答应一声,便过来请孟宇辰。孟宇辰好不容易来趟后宫,没见到秦曼心里总记挂着,又耐不住娟娟、秀秀的拉扯,也就半推半就地进门来了。
进了门却不敢坐,还是秦妙拿出娘娘的威严,才迫使他坐了下来。
“你跟本宫说说,跟阿曼进行到什么程度了?”秦妙八卦地打听到。
孟宇辰刚刚恢复了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娘娘,您这话微臣不好回答。再说曼儿姑娘现在是宫女,处处要避嫌,微臣…微臣即便对她有心思,也只能忍下,只等她出宫之日,再续前缘!”
“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秦妙意味深长地笑着。
孟宇辰飞快地打量了她两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想来那些日子娘娘也受过不少的苦吧?”
“啊?”秦妙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回过味儿来,就听到孟宇辰接着说道,“微臣觉得娘娘的性情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秦妙这才想起,她之前听秦曼说过,这个孟宇辰曾经去过秦府,跟那姐妹两个都认识,那么自然对她们的性情也有一样的了解,觉察出她变了也是正常的。
“是吧?我倒是没觉出什么来!”她敷衍地笑了一笑。
孟宇辰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娘娘。曼儿姑娘也变了不少,较以前沉稳内敛了许多,也不是那么喜欢说话了。反倒娘娘开朗活泼了许多,举手投足间跟之前的曼儿姑娘很是相像!”
啊咧?这么说来我现在的性格跟之前那个姐姐一样了?
秦妙有些吃惊,开始觉得跟这个男人说话有些危险了,正想着要怎么转移话题,秦曼就回来了。
“这不是孟大人吗?您怎么会在这里?”秦曼看到孟宇辰有些吃惊。
“曼儿…姑娘!”孟宇辰看到秦曼眼睛一亮,脱口喊出“曼儿”,又觉显得太过亲昵,便又加了“姑娘”两个字。
秦妙奸笑着对秦曼挥了挥手,“阿曼,你快带他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人家可是去康宁宫办事,特地拐了个弯儿——顺道来看你的!”
秦曼听她拖长了声音,话里有话的,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少胡说了!”
“快去吧,快去吧,本宫要休息了,你们别在这儿碍事!”秦妙不理会秦曼,开始赶人了。
秦曼拿她没辙,只好带了孟宇辰到院子里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跟他实在没什么话题。
“啊,对了,曼儿,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孟宇辰也觉出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来,递给秦曼,“这个是我出去办事的时候,顺道买的…”
又是顺道!
秦曼打眼看了一眼,是一盒胭脂,盒子很讲究,应该很名贵。她不想跟前身的情人有什么瓜葛,也不想接受人家的好意,给人家留有幻想。正在想该怎么婉拒,孟宇辰已经将那胭脂塞进她手里,说了声“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便匆匆地走掉了。
她发愣的工夫,娟娟和秀秀从里面跑了出来,将那盒胭脂抢了去传看着,“哇,是上好的胭脂啊,看来孟大人对曼姑娘真是一片痴心啊…”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抢了回来,“别胡说了,快还我,改日还给人家!”
孟宇辰出了金蕊宫,还觉脸上有些发烫,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儿送东西,心怦怦乱跳,比跟高手过招还紧张呢!
“哎,这不是孟公子吗?”他正飞步赶路,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赶忙回头…
她这是心病
“咦,冰兰姑娘!”孟宇辰看到冰兰有些意外,他代替齐靖安去卓王府劝说卓王的时候,曾经见过冰兰两次。
冰兰笑吟吟地走过来,对着他福了一福,“幸亏孟公子还记得奴婢呢!”
“冰兰姑娘随娴妃娘娘来宫里了吗?”孟宇辰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微笑地问道,“宫里的日子还过得惯吧?”
冰兰点了点头,“过得惯,就是跟王府比起来少了些自由。不过孟大人为什么会来后宫呢?”
“哦,我奉了圣谕去康宁宫办事!”孟宇辰答道,“正要回去复命呢!”
冰兰拍了一下巴掌,“那就正好了!奴婢正要去紫光殿面见皇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如就请孟大人帮奴婢传达一声吧!”
“怎么,娴妃娘娘有事吗?”孟宇辰赶忙问道。
“其实郡主不知道奴婢来!”冰兰露出为难的神色,“奴婢是自作主张跑来的。皇上许久不去疏梅宫,郡主心思重,背井离乡的,又思念我们王爷和王妃,就病倒了。昨天夜里发烧,嘴里一直喊着皇上呢。想想也是呢,在宫里郡主还能依赖谁呢?可不就只有皇上了吗?”
孟宇辰听了很是吃惊,“娴妃娘娘病得严重吗?看过太医了吗?”
“看过是看过了,就是不肯好啊,她这是心病呢!”冰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奴婢一早就想去禀报皇上来着,可是郡主不让,说皇上国事繁忙,还是不要拿这些小事打扰他,让他烦心了。
可是奴婢从小跟着郡主,看不得她受苦,就偷着跑来,想请皇上去看看我们郡主,哪怕是一眼也好啊…”
说着便抹起眼泪来了!
孟宇辰听她说得动情,心里一热,便拍着胸脯道:“冰兰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好好传达给皇上,让皇上去看娴妃娘娘的!”
“那就有劳孟公子了!”冰兰赶忙福了一福,眼见着孟宇辰走远了,才收敛了悲切的神情,扬了扬嘴角,转身快步地回疏梅宫去了。
沈如凌在床上躺了许久,也不见齐靖安来,忍不住责怪冰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地说啊?为什么皇上还不来?”
“我把能说的都告诉那个大呆瓜了,他也跟我保证会告诉皇上的…”
沈如凌有些恼怒,“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奴婢觉得,让外人说来皇上听了会更动心…”
“皇上驾到——”冰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声通报。
朕不走了
“娴妃,你怎么样?”齐靖安径直来到床前,一脸的关切。
沈如凌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齐靖安露出惊喜的神色,叫了一声“皇上”,泪珠儿便一双一对地落了下来。
齐靖安见她哭,心就软了,赶忙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这些日子朕忙了一些,冷落了你,你不要怪朕!”
“臣妾没有半分怨怪,只是想念皇上!”沈如凌楚楚可怜地说道。
“是朕对不起你!”齐靖安将她抱紧了一些,柔声地问道,“找太医看过了没有?吃药了吗?”
沈如凌摇了摇头,往他怀里钻了又钻,“臣妾看到皇上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两个人甜言蜜语了半晌,沈如凌用那双美目期盼地看着他,“皇上,您今天晚上还要走吗?”
齐靖安本来打算看她一眼就走的,可是见她这副模样,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说走了,犹豫了一下,便摇了摇头,“不,朕不走了,朕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皇上您真好!”沈如凌主动把香唇送上来,在他唇上点了一点。惹得齐靖安情动,抱住她热烈地吻了起来。
几个侍婢见状,赶忙放下帘子,关好门退了出去。不多时,罗帐之内粗喘和娇呼便交织成一片。今天两个人格外动情,缠绵了许久才停歇下来!
“娴妃,你还好吧?”齐靖安见沈如凌脸色酡红,额上满是汗珠,才觉自己太过冲动,忘记她是带病之身了,赶忙问道。
沈如凌娇羞一笑,“臣妾没事,只是…太高兴…”说罢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怎么也不起来了。
齐靖安明白她的心思,抚着她的背柔声地道:“朕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不过你要好好吃药,尽快养好身子,不然朕会生气的!”
“是,臣妾遵命!”沈如凌巧笑嫣然地答应着。
第二天一早,沈如凌刚起床,正在装扮,就见孔才人扭着腰身迈步进来了。
“娴妃娘娘,听说昨天晚上皇上在疏梅宫过夜了。怎么样,那常春丸还好用吧?”她一进门就媚眼含笑地打听。
沈如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当本宫是什么人?不用那些个下流的东西也一样能虏获龙心!”
孔才人目光闪了闪,“这么说娘娘没用常春丸了?”
皇上又去了金蕊宫
“自然是没用!”沈如凌傲然地瞟了孔才人一眼,对旁边的冰兰努了努嘴,“还给她!”
冰兰得令,拿出那个黑色的小瓷瓶,递给孔才人跟前,声音淡淡的,“你这玩意儿派不上用场了,还是拿回去自己好好珍藏吧!”
孔才人并不去接,对沈如凌嫣然一笑,“娘娘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不是吗?”说罢福了一福,“那我就先告辞了!”
眼见孔才人走了,冰兰看了看手心里的黑色小瓷瓶,“郡主,这个该怎么办?”
沈如凌目光闪了又闪,“先放着吧!”
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一天,沈如凌算着该到皇上下朝的时候了,特地吩咐小厨房做了丰盛的晚饭,自己也梳妆打扮了一番,等候着齐靖安的到来。
直等到天黑透了,还是不见齐靖安的人影。沈如凌急了,“皇上怎么还不来?霜菊,你出去打听一下,今天皇上来后宫了没有?”
“是,郡主!”霜菊答应着出门去,很快就回来了,面带迟疑地禀报道,“郡主,皇上他…去了金蕊宫了…”
“什么?!”沈如凌不出意外地吼了起来,“竟然又去了金蕊宫,天天去,他难道就不腻吗?啊,是了,姐妹两个轮流伺候着,当然是不腻了…”
冰兰赶忙过来劝说,“郡主,皇上可能只是去探视一下,毕竟那边的妙妃怀有龙胎嘛。说不定晚一会儿就过来了,再等等吧!”
沈如凌觉得冰兰说得也有道理,现在就发火好像早了一点,于是压下怒气,耐下心来等着,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齐靖安也没出现。
她补了一觉,起来阴沉着脸坐了许久,到了下午又开始期盼,只是希望再一次落空了。霜菊打探来的消息依然是“皇上又去了金蕊宫”!
她今天倒是没发火,强忍着怒气等到二更,便闷闷地上床去睡了。
转过天来齐靖安依然没来,还是去了金蕊宫,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把从卓王府带来的所剩无几的东西尽数砸了,“那金蕊宫到底有什么好?让他恨不得长在那儿?”
霜菊小心地说道:“郡主,奴婢听说是那妙妃娘娘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所以皇上才会去金蕊宫的…”
“哼,什么扭伤了脚,我看就是借口!”沈如凌哪里还听得进去,抓过一张椅子便朝霜菊扔了过去,“她们姐妹是什么东西,竟然齐上阵勾引皇上,想要独占恩宠,我是不会让她们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