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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郁闷的不止沈如凌一个,还有一个董佳柔。
她那天在王府门口发了疯,非但没能换来齐昱半个眼神,反倒连他的人影儿也看不到了。憋闷,委屈,恼恨,孤独,焦躁,让她一颗心仿佛要炸开一样难受。
在屋里走了坐,坐了走,终于待不住了,“春月,我们进宫去吧,收拾几件衣服,我要在那儿住几天!”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春月有些犹豫,“要是王爷回来了…”
“他会在乎我去了哪里吗?”董佳柔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在他眼里,我连他那匹马都不如。不,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他当我是透明人!”
春月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到底要跟王爷制气到什么时候啊?”
“不是我跟他制气,是他跟我过不去!”董佳柔说着火气又上来了,大概意识到自己跟春月发脾气也没用,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快收拾吧,反正这个家有我没我都一样!”
春月知道再劝也没用,便依言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一点日常用品,陪着董佳柔出门来。
“王妃,您要出门啊?”杜文看到过来招呼,“要不要属下给您准备马车…”
“不用了,我们出去雇一辆就行了!”董佳柔赌气一样地说着,便带着春月径直出了门。
杜文挥了挥手,招来两个府兵,吩咐道:“你们跟去看看,王妃去了哪里,顺路保护她的安全!”
“是!”两名府兵答应着也追出门来。
皇上一连三天都没来疏梅宫,沈如凌快气疯了,正在胡乱发着脾气,就听到通报,说宜王妃来了。赶忙收敛了怒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起身来迎,“王妃姐姐,凌儿正想着你呢,你这就来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一眼瞟到春月手上的包裹,“姐姐这是…”
“我在家住着憋闷,就想来叨扰几日…没事先跟娘娘打招呼就这样来了,是不是太过冒昧了?”董佳柔有些尴尬地问道。
“怎么会呢?”沈如凌过来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姐姐能来陪我,我求之不得呢!快别说这些客套话,你就把这疏梅宫当成自己家,随意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董佳柔听她这么说,心中的忐忑尽数去了,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这就回去见王爷
两个人对坐聊天,董佳柔明显感觉出沈如凌心不在焉。并不是说她怠慢了自己,只是不似前几天那般殷勤,那热络也只是浮在面儿上。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她忍不住试探地问道。
“原来姐姐看出来了!”沈如凌叹了一口气,觉得皇上不来的事情不用瞒着董佳柔,“其实我是在生气呢。那天我生病,皇上便来这儿住了一宿,还说会时常来疏梅宫看我。谁知道金蕊宫那边知道了,便故意扭伤了脚,装可怜,将皇上拉了过去。我已经几天没看到皇上的面儿了…”
董佳柔听了这话立刻想起之前齐昱为秦曼吹胳膊的事情,不免忿忿,“哼,不愧是亲姐妹,连勾引男人的招数都一样!”
“唉,是啊,我一个人怎么能争得过人家一双姐妹呢!”沈如凌幽怨地叹气。
凭着女人天生的八卦感知能力,董佳柔立刻听出了内里含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娘娘你是说,那贱婢也跟皇上…”
“嗯!”沈如凌点了点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并没亲眼看到…”
“肯定错不了了!”董佳柔把许多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便笃定了沈如凌的说法,“之前珍妃娘娘借住在王府的时候,皇上去王府很勤快,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去看珍妃娘娘的,原来是去找那贱婢的!
还有之前我在蕴竹宫打了那贱婢,王爷追着那贱婢去了,皇上也随后追了过去。当时我太生气没在意,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如凌也拍了一下巴掌,“这么说来,皇上天天长在金蕊宫,也是那宫女过去伺候妙妃开始的…”
“是啊,当初皇上可是天天去蕴竹宫,那时候那个贱婢也在那儿,看来她跟皇上勾搭不是一天两天了!”董佳柔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王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什么表情呢?我还真的很期待!”
沈如凌愣了一下,她之所以跟董佳柔提起这件事情,就是想增加董佳柔对秦曼的憎恨,可是看到董佳柔的表情,感觉好像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倒适得其反了!
“我这就回去见王爷!”董佳柔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了…
釜底抽薪的好机会
好不容易把她弄进宫来了,怎么能轻易让她走?
“姐姐别忙!”沈如凌赶忙拉住她,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就这样空口无凭地去说,你以为宜亲王会相信吗?”
董佳柔想了一下,“是啊,他平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不会听我说话!那该怎么办?”
“姐姐没听过那句话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沈如凌神秘兮兮地笑着,“姐姐何不让宜亲王自己看个究竟呢?他亲眼所见的,总不会不信了吧?”
“要怎么个看法?”董佳柔好奇心起,赶忙问道。
沈如凌笑了一下,“要想法子好用,姐姐需要有些耐心才行。”说着附在她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姐姐以为如何?”
“这个方法好啊!”董佳柔听了立刻击掌叫绝,“可是,那要等多久呢?”
“凌儿明白姐姐的意思,是想让宜亲王知道那宫女跟皇上有染,断了他的念想,以后就能全心全意地对姐姐你好了!”沈如凌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这可是个釜底抽薪的好机会,过了这一次,姐姐可就除去心腹大患了,一劳永逸的事情,等上几日又如何呢?”
董佳柔稍作衡量,便做了决定,“好,我听娘娘的,就暂且在这里住下了!”
事情进行得顺利,沈如凌郁闷的心情也好了大半,又跟董佳柔有说有笑起来。最让她开心的是,傍晚的时候齐靖安竟然来了疏梅宫。
看来这个董佳柔还真是她的福星啊!
“原来宜王妃也在这里啊?”齐靖安看到董佳柔有些意外。
“是啊,宜王妃心眼儿好,她怕臣妾在这边没个熟悉的人,会憋闷,就过来陪臣妾聊天喝茶解闷!”沈如凌赶忙捡着好话说。
董佳柔听了心里舒坦,也笑着说道:“是娴妃娘娘心地好才是,一直在听臣妾诉苦呢!”
“是吗?怎么宜王妃还有苦呢?是宜亲王欺负你了吗?”齐靖安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董佳柔神色黯了一黯,随即又笑道:“有皇上给臣妾撑腰,王爷怎么敢欺负臣妾呢?只是他早出晚归地忙,让臣妾有些落寞罢了!”
“怎么,宜亲王很忙吗?”齐靖安迷惑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在忙什么?朕怎么不知道?”
董佳柔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他不是在宫里忙事情的吗?”
沈如凌见这话题要说远了,赶忙上去挽住齐靖安,“皇上,臣妾已经吩咐小厨房准备了饭菜,您快入席吧…”
补身子的好酒
“不了,朕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在这儿留饭了!”齐靖安赶忙说道,“朕只是过来看看娴妃你的病好了没…”
好不容易把他盼来了,沈如凌还哪里肯放他走?
“臣妾知道皇上国事繁忙,可是再忙也要吃饭呢。况且今天宜王妃在这里,您怎么也要给她几分情面嘛!”她搬出董佳柔来当挡箭牌。
齐靖安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下,就这么走了确实不太合适,就算不给董佳柔面子,也要给齐昱面子,而且刚才董佳柔所说的话让他有几分在意。于是就点了头,“好吧,朕就吃了饭再走!”
“雪梅,雨荷,快去吩咐小厨房再多加几个菜来!”沈如凌见他答应了,高兴不已,赶忙吩咐道,“冰兰,你去烫一壶酒来给皇上暖暖身子!”
冰兰见她丢了一个眼色过来,立刻会意,“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雪梅和雨荷很快带着人上了菜,冰兰也烫好了酒。沈如凌亲自斟了一杯酒,双手递给齐靖安,“皇上,您喝点暖暖胃口,也好多吃些菜!”
“好!”齐靖安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感觉这酒香醇可口,下肚之后一股暖流顿时氤氲开来,使得浑身舒畅,不觉又多饮了两口。
沈如凌见他喝得开怀,高悬着的心顿时落回肚里,不断地给他夹菜,“皇上,您多吃点!”
“宜王妃,你说宜亲王最近都是早出晚归,是吗?”齐靖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董佳柔听他又提起这个问题,不由警觉起来。虽然她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赶忙笑道:“臣妾也不清楚,最近跟他闹别扭呢,几天没说话了!”
“是吗?”齐靖安见她避重就轻扯到家事上去了,心里就更疑惑了几分,顺着她的话劝了几句,无非是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要相互理解好好过日子。一边吃着一边找机会,想再打听一下,却觉身体越来越热了,甚至灼烫难忍,忍不住问道,“娴妃啊,你给朕喝的是什么酒啊?为什么朕觉得越来越热了呢?”
沈如凌听他这么说,想来是那药丸起了作用,赶忙起身说道:“皇上,这可是补身子的好酒,发热就对了。您要是觉得热,不如臣妾陪您去洗把脸吧!”
“嗯,也好!”齐靖安起身跟着沈如凌往里面走去。
隔壁的现场播音
董佳柔自小喜欢习武,因此认得不少江湖人士,也跟那些人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对媚药有些了解。
她见齐靖安面色潮红,虽然极力克制着,依然能看出眼神中闪动的情欲,想来喝下了催情药了。刚才沈如凌一个劲儿地劝酒,她就觉得奇怪了,稍一联系就明白了,原来这位娴妃娘娘为了争宠用了些手段。
她自己也用过,能体会沈如凌的良苦用心。那俩人怕是回不来了,她自己一个人坐着也没意思,便知趣地退了席,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刚刚坐在椅子上,便听到隔壁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粗喘娇呼夹杂在一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了。
董佳柔愣了一愣,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觉脸颊发烫。
沈如凌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特地安排她住在正殿,也就是沈如凌卧房的隔壁。显然那催情药起了作用,皇上和娴妃正打得火热!
董佳柔虽然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毕竟也是嫁了人的女人了,对男女情事也会存有幻想。隔壁那兴奋和快乐的声音,撩拨她心火也烧了起来,脸上如同着了火一样。
她不敢再在屋里待下去了,赶忙出门来,招呼春月出去走了一圈。约摸着那边的播音也该结束了,才又转了回来。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念齐昱。想念他伟岸的身材,想念他薄唇边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想念他感兴趣时眯起的眼睛…
正想着,隔壁又传来了响动,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激烈。听得她心痒难耐,怎么还睡得着?这时候天色也晚了,想出门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忍下一腔的热火,死死地抱了枕头听着。
这一夜她可算是受尽了煎熬,情绪刚刚平复一些,隔壁的男女二重唱便再次响起,刺激着她因为思念而脆弱的神经。几番下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忍的,搞出一身大汗,似乎比隔壁那对还要卖力气!
终于等到那边的两人精疲力竭,彻底沉寂下来,她却两眼锃亮,更加睡不着了!
一定要尽快解决了那贱婢,然后跟王爷尽享鱼水之欢!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暗暗地下了决心!
皇上误了早朝
“你说什么?皇上昨天晚上在疏梅宫留宿,今天早上还误了早朝?”秦妙瞪大了眼睛。
娟娟不迭地点头,“是啊,娘娘。据说皇上登基这些年,从来都是勤于政务,就算是生病也没耽误过早朝。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这是瞎传的吧?后宫人多嘴杂,以讹传讹的那话就走了样儿!”秦曼怕秦妙心里不舒服,赶忙替齐靖安找理由,说好话。还对娟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娟娟对她的眼色视而不见,固执地摇头,“不是瞎传的,是真的!有人亲眼看到冒公公在疏梅宫外面火急火燎地叫门,可是里面就是不给开门,最后没办法了,找了人把门撞开,才把皇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呢…”
说到后面,她压低了声音。
“说不定是不小心睡过头了,谁没有个疏忽的时候呢!”秦曼找了一个没有什么说服力的理由。
“哼,哼哼,哼哼哼,我看他就是温香软玉抱满怀,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了!”秦妙已经怒上心头了,还哪里听进去什么理由,一迭声地冷笑着。
秦曼知道劝不动她,索性不费那个力气,于是转了话题,“你还是快点把你的脚养好吧,再这么光吃不动,你就要变成大胖子了!”
“变就变吧,反正皇上也不稀罕来这儿了!”秦妙一张嘴,满屋子的醋味儿。
秦曼无奈,好言劝了她半天,又把攒了不多的奶皮拿出来做成了奶油,给她做了一个奶油蛋糕,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这一天,齐靖安都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呵欠连天,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好不容易听那些大臣们啰嗦完了,下了朝回到御书房,看着一桌子的奏折又便觉得厌烦。
“皇上,要不要奴才叫人给您泡一杯醒神儿的茶来?”小冒子见他这样,试探地问道。
齐靖安点了点头,“好啊,泡吧!”
小冒子赶紧出门来,吩咐人去茶果房泡了茶,端进来放在龙案上,“皇上,您喝点儿吧!”
“好!”齐靖安将那一杯茶都喝光了,依然没能缓解半点困倦,“小冒子,朕眯一刻钟,一会儿你别忘了叫朕起来!”
也不等小冒子答应,便伏在案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便愈发焦躁起来。
“皇上,您别是生病了吧?奴才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小冒子终于觉出不对劲了,他跟了齐靖安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呢,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很不安。
眼泛绿光
小冒子急急地叫了太医,来到御书房,却发现齐靖安已经不在那儿了。赶忙抓住守门的宫女太监询问,才知道他刚刚急急地出了紫光殿,似乎往后宫去了。
“这个时辰去后宫干什么?”小冒子看了一眼还挺大的太阳,叹了一口气,赶紧带上太医往后宫走来。
刚走到百莲亭,就看到秦曼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赶忙招呼她,“曼儿,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看到皇上了吗?”
秦曼回神,伸手指了一下,“皇上刚过去!”看到小冒子身后的太医,又赶忙问道,“冒公公,皇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刚才我看他神色不对…”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正带着太医去给皇上看病呢吗?我不跟你说了,先走了!”小冒子顾不得多说,带上太医追着齐靖安而去。
秦曼疑惑地拧起了眉头,刚才她确实有些被吓到了!
她去蕴竹宫回来,就看到齐靖安疾步地走了过来,赶忙见礼,可是齐靖安却目不斜视,一阵风一样地走了过去。虽然只是匆匆照了一面,她还是看到了,齐靖安面色青白,只有两颊带着一点病态的潮红,双眼凹陷,大白天的竟然闪动着绿光,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冒子循着齐靖安的身影,匆匆地赶到疏梅宫,还没进门,就被冰兰和霜菊拦下了。
“皇上操劳国事,太累了,刚才我们郡主已经服侍皇上睡下了,冒公公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了吧?”冰兰笑吟吟地望着小冒子。
小冒子皱了皱眉头,“这才什么时辰,皇上就睡下了?不行,我要进去面见皇上!”
“刚才皇上已经下了口谕了,说要休息休息,不准任何人打扰!”冰兰仍然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见他脸上现出怒气,又笑道,“冒公公,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体谅人呢?皇上也是人,也有累的时候,让他休息一天又能怎么样呢?”
小冒子听说皇上留了口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对那些太医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皇上出来!”
“奴婢劝您还是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再来接皇上就好了!”冰兰对他嫣然一笑,顺手关好了门。
小冒子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紫光殿那边确实需要他回去关照一下,若是大臣们有急事上奏,找不到皇上就乱套了!
想着他赶忙赶回紫光殿,又派了一个可靠的小太监去疏梅宫外守着,让他看到皇上出来立刻来通知。
你是不是故意害本宫?
董佳柔又被折磨了一宿,身心俱疲,决定换个房间住。再这样下去,不等解决秦曼,她自己就先完蛋了!
她鼓足了勇气来找沈如凌,却四处找不见人影,雪梅告诉她沈如凌刚才带上冰兰出门去了。她只好先让春月帮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等沈如凌回来应允了之后,再搬到偏殿去。
孔才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就看到门口人影一闪,沈如凌带着冰兰走了进来。
她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微微一笑,起身迎了出来,“娴妃娘娘大驾光临幽思阁,让这冷宫也变得热乎了不少!”
“皇上为什么会那样?”沈如凌恶狠狠地盯着孔才人。
孔才人打量了她几眼,才两天晚上,她的脸上便现出疲惫和憔悴,少了些红润,多了些颓败,两只美目也布满了血丝,看来那常春丸果然厉害。于是笑了一笑,“怎么了?听说皇上现在对你特别恩宠,甚至都耽误了早朝呢,娘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算如此,他要得也…也太多了一点,本宫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受得了?”沈如凌又羞又愤,“皇上接连两天误了早朝,所有人都猜忌起本宫来了。而且他那个人变得很奇怪,有些可怕,眼睛会放绿光的。你说,那药是不是有问题?你是不是故意害本宫的?”
“我还指望娘娘提携呢,怎么会害娘娘呢?”孔才人不慌不忙地笑道,“要想独占恩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怎么,这点程度娘娘就受不了了?”
沈如凌一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你竟然还想愚弄本宫,非要逼本宫杀了你,你才肯说实话吗?”
孔才人脸上的笑容倏忽散去,伸手抚了抚被打疼的脸颊,又媚眼含笑了,“娘娘还真是个急性子呢,都不听人把话说完。我可是告诉过娘娘,每次只能用一颗,否则会坏事的。娘娘不会把那一瓶都用了吧?”
“什么?”沈如凌吃了一惊,转头盯着冰兰,“你放了多少?”
冰兰被她冷箭一眼的眼神吓了一跳,颤颤地伸出两个手指头,“两…两颗…”又急忙辩解,“可是郡主,她每次跟您说话我都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她从来没提过要用几颗啊,奴婢以为多用一颗也没什么,就…”
“是啊,差点被你蒙过去了,本宫也不记得你说过只能用一颗!”沈如凌被冰兰的话点醒了,伸手抓住孔才人的衣襟,咬牙切齿地说,“你还说你不是故意害本宫?”
红丸黑丸
“怎么,娘娘想杀了我吗?”孔才人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反倒笑得更娇媚了,“娘娘要是杀了我,皇上可要一辈子对你索求无度了,不知道娘娘可承受得了?”
沈如凌目光一凛,“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一点!”
“娘娘能先把玉手松开吗?”孔才人看了看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笑着问道,待沈如凌忿忿地放了手,才又不慌不忙地说道,“其实常春丸分两种药丸,一种就是我给娘娘的黑色药丸,还有一种是红色药丸。黑色药丸是催情药,红色药丸则相当于解药,两种配合起来吃,才会让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
沈如凌听了露出一丝惊喜,随即又恼怒不已,“好一个孔才人,你竟敢算计本宫!”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孔才人笑盈盈地看着她,“皇上许久不临幸娘娘,总要让娘娘满足一下…”
“你还不给我住口!”沈如凌羞愤地喝止了她,“说,红丸在哪里?”
孔才人还想利用沈如凌,也不能太深入地得罪她,况且她已经过足了嘴瘾,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吩咐绿润,“去拿来!”
绿润点了点头,出门去,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瓷瓶,递给孔才人。孔才人打开瓶塞,从中倒出一粒,递给沈如凌,“这个药丸的药效有六个时辰,现在拿去给皇上还来得及,这样他白天如常,晚上便如你所愿了!不过这个药丸是需要泡在茶水里的,不要用错了,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怎么就一粒?”沈如凌冷冷地盯着她。
孔才人微微一笑,“并非是我信不过娘娘,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总要留点筹码在手中,不是吗?娘娘每天派人来我这里取一颗便是!”
“啊,对了!”孔才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娘娘,红丸和黑丸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必须交替来吃,一种停了,另一种的毒性就会发作,皇上要么对你索取无度,要么对包括娘娘在内的所有女人失去兴趣,还请娘娘谨慎行事啊!”
沈如凌恨恨地咬了咬牙,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被孔才人狠狠地玩了一把。只是…现在还不是发作的事情,于是压下满腔的怒火,“皇上之前可是服用了两颗黑丸,你应该给我两颗红丸才是吧?”
只能相信她了
孔才人目光闪了闪,笑了,“好像也有道理,那就再给你一颗!”说着又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来,一并递给沈如凌,“刚才我说的话,娘娘可要切忌哦,不然娘娘出了事,我指望谁提携去啊?”
“你放心,本宫会找个机会让皇上赦你出冷宫!”沈如凌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带上冰兰出了门。一迈出幽思阁,她便将一粒红丸递给冰兰,“快去紫光殿,找个机会将红丸放进皇上的茶水里!”
冰兰有些迟疑,“郡主,奴婢看那孔才人狡猾得很,这药到底信不信得过还是问题,能轻易给皇上用吗?”
“她有求于我,耍点小伎俩还可以,不敢太放肆的,不然她知道本宫能杀了她!”沈如凌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杀意,“而且…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她了,快去吧!”
“是,郡主!”冰兰带着红丸飞快地跑远了。
沈如凌带着另一颗匆匆地回到疏梅宫,交给霜菊,“你拿上本宫的令牌出宫一趟,带上一颗黑丸和这颗红丸,找个可靠的人给本宫查验一下,这些药是怎么做出来的,可不可以彻底解除?如果不能彻底解除,问他是不是能照样给本宫做出来?”
“是,郡主!”霜菊将那两颗药丸小心收好,回去换了衣服,便直奔宫外而去。
董佳柔留意到沈如凌回来了,便过来找她,闲聊了几句才拐到要搬房间住的问题上去,“娘娘,我想我还是住到偏殿去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偏殿的房子…”
她小心地措辞,说完半晌不见沈如凌有反应,诧异地望去,才发现她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而是面带焦虑地往门外张望着。
“娘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董佳柔忍不住问道。
沈如凌愣了一下,回神,“姐姐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吗?”
董佳柔有些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见冰兰急匆匆地回来了,进门来对沈如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沈如凌的表情顿时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