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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因为深情,所以偏执(5)

罗子嘉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有些好奇,偶尔红灯的时候,他会从后视镜中观察她,那个坐在后座上着急得不断向外面张望的女孩。殢殩獍晓不像他平时接触的女生,对于喜欢的人,她好像有一种想要靠前却不敢靠前的纠结感。

从第一眼见到她,他便觉得这个女孩跟纯净水一样,叫人看得透彻,谁都知道她对流年有情,那样的明显,却偏是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阅人无数的他一开始并不意外,慕流年本身就出色,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吸引的女孩大有人在,最让他意外的是,流年居然也对这个女孩有一种想靠近却胆怯的心情。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依旧被他看了出来。

他开始有些期待,像流年这种传说中的冰块少年,动心之后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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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嘉中途接到了医院那边的电话,所以只能把初末送到大剧院的门口,想着这丫头能不能成功进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leonrdo-mu钢琴演奏会的海报上没有放他本人的照片,他一向低调,举办的音乐会都是国际高端的,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进门的资格。

毫无意外,初末走到大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住了,要她出示邀请卡客。

她哪里有什么邀请卡,她恳求他们放她进去,她说自己要找一个叫慕流年的嘉宾。

国家大剧院的保安系统都是非常严格的,保安非常有礼貌地让她离开。别说是嘉宾了,即使是里面任何一个观众都是极有身份地位的,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初末没有办法,站在原地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他们都是开着名车穿着名牌的,只有她一个人显得那样的寒酸,吸引了人来人往的异样眼神。

她忽然有种自己是怪物的感觉,被这么多人用那种眼神看着,竟然让她很无地自容。

你在这里做什么?忽而头顶一抹熟悉的声音,她惊喜地看过去,就见蹙眉的慕流年。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衬托着修长挺拔的身形,无形中散发着深沉高贵的气质。如果说她刚才吸引的都是一些怪异的眼神,而此时凝视在他身上的全是惊叹以及仰慕。

初末一向知道他有这样的魅力,不然,为什么每次她面对他时,都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想看却不敢看,想说话却胆怯,想上前却徘徊…

流…流年哥哥,对不起,我找你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很抱歉那时候我神经抽了才拒绝你。能不能给再给我一次机会,关于钢琴比赛的事?

她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颠倒了,但好在还能让人听清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听完她说的,流年脸上并没有半分动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已经有人替补了。

我——初末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慕师兄,好了没有?该进去啦!

初末真想将那张嘴巴给捂住。

果真,只听流年对着她道:没事就回去吧。

然后没有再给她说一个字的机会,修长的背影冷漠而绝情。

流年进去了之后,初末脸上换成一副更加失落的表情。就在她站在原地发怔的时候,一抹戏谑的声音落在耳边:嘿,你可真执著,居然从b大追到慕师兄这里来了!

初末怔了怔,就听见那男生继续说: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缠着慕师兄不放的女生,不过很多都被慕师兄冷漠的态度给吓跑啦,难道你都不怕吗?

初末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把自己当成是流年盲目的追求者了。

想了想,她道:有什么好怕的啊,慕师兄又不是老虎。而且他答应我待会儿完事之后去找我…但是,我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才刚刚想说呢,你就把他给喊进去了,哎…

那男生还当真被她幽怨的眼神给弄懵了,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是来追求慕学长的?

不是啊。初末眨眨眼睛,显得特别的无辜又单纯:我是你慕学长的表妹你不知道吗?我来找他是因为家里有些急事呢…

说着好像怕他不相信一般,从背包里拿出钱包,将里面夹着的小照片送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我跟流年哥哥小时候的照片…

那男生看了一眼,瞳孔瞬间变大:你真的是慕学长的表妹啊?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初末上下打量了小男生一眼问:那你跟流年哥哥又是什么关系?我以前也没见过你啊?

初末见过单纯的孩子,却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孩子,只见小男生摸摸脑袋道:我是慕学长新收的学生啦,我的名字叫罗小亦,以前我就特别崇拜木学长,一直想要跟他学钢琴,好不容易这次有机会,这么幸运能跟在他身边…

罗小亦巴拉巴拉的说,初末却是听了前面几句就蹙眉问:你说的是肖邦国际钢琴比赛?

你也知道?那看来你真的是慕学长的表妹,是啦,学校很重视这场比赛,选了好几个钢琴精英呢,我跟小言最幸运,被慕学长选中。

初末听着听着,只觉心更沉了下去,刚才流年说的已经有人替补了是指的这个吗?

所以,她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罗小亦看着眼前的女生,好奇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悲伤情绪,他想,可能她是真的找慕师兄有要紧的事情吧,不然也不会这么难过,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地说:要是你真的想要去见慕师兄,我可以带你进去的。

初末用亮晶晶的眼睛兴奋地望着罗小亦,道:真的吗?

初末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姑娘,这样惊喜了一下子,那灵动的双眼看得罗小亦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脸微微地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的啊,我爸爸是主办方的合伙人之一呢…

所以最后,初末很幸运地被带了进去。本来罗小亦安排她坐的位置是在宾客席里的。但她觉得自己这种装扮在那么精致的人群里会显得很突兀,便拒绝了。说自己在门外等就好了,等流年出来,她见到他就可以了。

罗小亦还想说什么,就被一个大约四十多岁衣冠楚楚的男士叫走了。

初末看见罗小亦的父亲才知道,原来他父亲是曾经帮b大捐过一栋楼的房地产大亨,难怪罗小亦看起来那么单纯不谙于世,这样的人,被保护得太好,纤尘不染。

音乐会一共三个小时,初末在外面站了三个小时,隐隐的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钢琴曲,还有一曲完毕后,大家热烈的掌声。

初末的脑海里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流年在弹钢琴的样子,一定是白衣清隽,高雅万分,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是个傻瓜吗,怎么会拒绝任何可以靠近流年的机会呢?

她不是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做一个清淡的女子,不倾城,不倾国,只倾尽一生去爱那个叫慕流年的男子吗?

不过没有关系!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只要还能见到流年,她就还有机会,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站在流年的身边,又有谁能替她相信?

只是…光有信心是不够的。

深秋的夜晚一点也不会因为她的信心满满而升高气温,初末身上只穿了单薄毛衣,别说在外面站了三个小时了,就是一小会儿都能将她冻得起鸡皮疙瘩。

三个小时候,她完全是嘴唇都发紫了,人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样子。

可没有办法,谁让她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这里等着就行?音乐厅的守卫很严格,没有人邀请卡,他们是没有权利让任何外人进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凛冽的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初末可怜兮兮地缩在门口抱着双臂,只希望老天能够同情同情她,让她尽快见到流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音乐厅大门涌出了一些人,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口中都在谈论这场钢琴表演有多精彩。

等了许久,她才等到了拿到熟悉的身影,已经换了一件黑色风衣的慕流年,优雅淡定地跟别人交谈,低沉的嗓音就像方才缓缓流过心间的钢琴声。

正文你是唯一能救赎我的光(1)

站在一旁的罗小亦一直想要张嘴说什么,却显得笨拙,不知道怎么开口。殢殩獍晓

直到流年步下台阶,眼神不经意地瞥见一抹颤抖的身影。那么熟悉的小身影,他的脸上有些意外。

待到看了仔细时,心蓦地痛了一下。

此刻的初末显得很狼狈,嘴唇已经冻成紫色,小脸泛白,看见他出来,想要上前说话,却怕打扰到他嫘。

流年快速走到她身前,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不发一语地将她打横抱起,对着刚才在交谈的人道:抱歉,我现在有些事,得先走了。

然后也不等对方回应,便抱着她离开。

一直到将她塞在车里,开动车子在公路上行驶,他都是沉默的,只是单薄的唇紧抿着,强忍住他的怒气轼。

她知道他生气了,只要在生气的时候,他周身才会散发出这种阴郁的气息,像是要将人冻坏似的。

流年…初末咬唇凝望着他,叫出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沙哑,她颤巍巍地伸出被冻得已经麻木的小手,胆怯地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你在生气吗?

他生气?他岂止是生气!简直就想直接捏死她!

看见他紧抿的唇,初末好担心。本来因为上次拒绝参加钢琴比赛的事情,他就还在生气,现在又加上这一项…初末咬唇,难过地说:流年哥哥…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小时候每次他生气的时候,她只要这样说,他就算再生气都会原谅她的,可是这次…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将车里的暖气再调高了一点,流年瞥了眼她依旧有些颤抖的身子:为什么在外面等?幸好音乐会只有三个小时,要是六个小时,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

初末凝视着他,忽然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他,好像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流年先是一怔,接着将车缓缓地行驶到一边的停车道上,熄了火之后低头看着一直紧抱着自己的初末,只听见她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小声地说:对不起…

初末不知道那时的感觉,该怎样用笔墨来形容,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手指尖触及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只觉这个寒冷的冬天,是她拥有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季节。

流年,你知道吗?如果我身在黑暗里,你就是唯一能救赎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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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末有时候会耍无赖,只是这种无赖只会在慕流年这里才暴露出来。

就比如说刚才在车内她忽然的一个拥抱,流年没有推开她,于是她便无赖地抱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她不下车,硬是要流年伸手将她从车里拽出来,她乘机将他的手紧紧抓住,任由他墨黑的眸冷漠地瞪着自己,也无赖的不放开。

最后流年将初末带回了公寓,为什么要带她回来?仅仅是因为她的无赖?理由还不够充分,像流年这样的性格,就算是抱着他的大腿跟他耍无赖,他要是不心软的话,任凭你什么大人物,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你踢开。

从一进门,初末就被命令坐在沙发上不准动。看着流年走进浴室,好一会才出来,然后对她说:去泡个澡。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吧台。待到初末从浴室出来了之后,他将一杯热度温好的牛奶递到她面前,说:趁热喝了。

初末抱着冒着白气的牛奶杯看了一眼流年,可怜兮兮地说:流年哥哥,我晚上可不可以在这里睡?换成以前她会觉得这种要求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流年的公寓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在古代是会要浸猪笼的吧?

可是…初末依旧很不要脸地想,反正那也是在古代,而且她就是喜欢跟流年在一起,就是想跟他回到小时候,像小时候那样睡在同一张床上,谁能拿她怎么样?

就在她不停地在脑袋里构思着待会儿睡到床上后,她可以怎样怎样怎样,不可以怎样怎样怎样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初末在心底哀叫,真是凄惨…为什么总是在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时,就会有人来破坏。而且来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居然不按门铃,把门敲得那么响。

显然,流年对门外人的做法也是眉头一蹙,刚起步去开门,外面的声音就消失了。

当初末跟着流年去开门一看,就见一个年龄差不多五岁的小男孩,正踮起脚用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门。

门开了,门内外的人都有些意外。

但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在瞅见流年身后的初末时,惊讶瞬间变成了惊喜:姐姐!

初末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的小不点莫不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小不点不是她的弟弟而是流年的弟弟,名字叫慕浅奈,小名奈奈。是流年的母亲五年前生的小孩子。

流年的弟弟,是个很好看的小男孩,软软的头发乖乖地趴在脑袋上,白皙的小脸蛋,一双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此刻他正抱着牛奶巴巴地望着初末,仿佛她比牛奶还诱人。

姐姐…从进门开始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叫姐姐了…让初末不得不幻想,这个从未谋面的流年弟弟,是不是曾经从他哥哥那里听过自己的一些什么?

望着初末怔愣的表情,小奈奈眨了眨眼睛,竟是呵呵笑了起来,朝在吧台上帮他煮面的流年叫道:哥哥哥哥,你看姐姐脸红了,真的很害羞噢!

将煮好的面端过来的哥哥把面放在他跟前,表情淡淡的。

在流年面前,小家伙好像规矩了许多,不再巴巴地望着初末,而是自觉地将杯子里的牛奶喝掉,再开始解决眼前的面条。

流年不说话,小家伙也不敢说话,初末便更加不敢说话了。

一时间,公寓里只有小家伙吃面的声音,看得出小家伙教养很好,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不适合这种年龄的成熟。

最让初末没想到的是,小家伙吃完了之后,居然搬了一把小凳子去琉璃台上将碗给刷干净了。

一直等到他跑跑跑,跑到沙发边重新坐下,流年才道:说说,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奈奈一听见流年这么严肃的声音,心里暗叫糟糕,哥哥又要开始训人了,听说哥哥找到末宝姐姐了,奈奈就想来看看…糯糯的声音带着这个年龄的稚嫩,让人觉得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事都不忍心去责备他了。

但是…那是指一般的人,现在训话的人可是慕流年,那个对于做错事向来很严肃的慕流年。

所以?别看这两个字简单,却带着风雨欲来的压力。

小家伙抓了抓小脑袋,很费力地想了想,才说:阮姐姐这两天去美国的时候有来看望爷爷啊,然后就一不小心说了哥哥的事情,然后我就好想来见见末宝姐姐…说到这里,他又很着急地从沙发上爬爬爬爬了下去,抓着流年的衣角可怜的摇了摇:哥哥,是我拜托阮姐姐带我来找你的,你别怪她好不好?

先管好自己,再顾别人。

言简意赅的教训,小家伙扁了扁小嘴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模样就像是他被欺负得有多惨似的。

让初末看得怪不忍心的,忍不住道:流年,你别怪奈奈了…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流年转射过来的眼神,吓得她立马闭上嘴巴。

差点忘记,她也是那个需要先管好自己,再顾别人的人…

于是,最后的结局是,一大一小都垂着脑袋,乖乖地接受流年责备的眼神。

直到流年离开了之后,初末都不敢再到处乱跑,奈奈也失去了一开始冲进来的活力,两人大眼瞪小眼,各自反省。

瞪的差不多的时候,流年才过来说:好了,差不多去洗澡睡觉了。但,显然这话不是说给初末听的。

初末看着小家伙特别熟络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跑跑去浴室洗澡,一副被解救后生怕再被抓回去的逃命样。初末只觉小家伙就是小家伙,一点义气都没有,好歹她也曾跟他同命相连。

想到这里,乘着浴室的门还未关,初末忙道:奈奈这么小我去帮他洗澡吧!

顿时觉得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结果,流年还没吭声,就传来奈奈的吼叫声——不用啦!末宝姐姐,我自己会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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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奈奈就在流年的公寓里住了下来。虽然不是初末最开始预想的那样,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好像——也不错啊。

偌大的黑色大床上,奈奈睡在中间,初末睡在左边,旁边的旁边是流年。即使隔着一个肉肉的小身子,初末的心跳得厉害,基本上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又害怕会吵醒奈奈。

最后忍了十几分钟,她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翻了个身,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一会儿一定要睡着!

却没想到身子刚要轻轻地翻过去,就感觉一抹影子忽然从她的上方掠过…

很久之后,初末都不知道流年是怎么做到的,只是一眨眼之间,他就换到了她的旁边,也就是——由刚才奈奈睡在中间换成她睡在中间。

隐隐的听见他轻声问:睡不着?

鼻息之间淡淡的柠檬香,初末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小心翼翼地将两只手缠抱了上去,然后紧张地,等待他的反应。

没有被推开,没有被拒绝。初末心底扬起喜悦的小泡泡,她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幸福地说:现在睡得着了。

初末不知道慕小奈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黏,从早上她起床刷牙,他就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她站在那里刷牙,他也搬了一把小凳子站在她旁边捣鼓着牙膏和牙刷开始刷牙。

吃饭的时候,他挨在她旁边吃饭,还会像小大人一样,爬爬爬,爬得高一点,然后夹了一块大鸡腿放在她的碗里,然后笑眯眯地瞅着她说:末宝姐姐,吃!

如果初末吃了一口的话,他就会好开心,活似哄到了老婆一样的乐呵呵的。

这样的结局是,最后初末要去学校了,慕小奈也要跟着去。

本来初末以为流年会阻止的,毕竟他不是那么让小朋友乱来的人,却不想,这一次他竟没有不准。

于是,一大早,初末便带着乐颠颠的小家伙上学去了。

当罗希看见小家伙的时候,一双眼睛都亮了,初末,这小孩就是你跟慕流年在外面偷生的那只吗?

慕奈奈对罗希的低智商表示无限的藐视,他稚嫩的嗓音坚实地吼着:你才是偷生的!你们全家都是偷生的!

罗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啧啧啧,小肉团怎么这么可爱?真像我小时候!

于是罗希便慷慨激昂地向慕小奈讲述她小时候的故事,说她小时候每天早上上学都会喂隔壁大爷家的小狗吃粉笔,会用早餐的钱去买零食讨好女同学帮她做卫生值日,每次看见学校门口有卖小黄鸡的都会忍不住买,最后家里养了一大群小黄鸡。每节下课都会搬着凳子去跟高年级的学长吵架,结果把学长们惹生气,都是罗子嘉帮解围云云。

可是在小奈奈眼底,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他挣扎着两只肥肥又短小的小胳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快放开我啦,我不想听你唧唧歪歪的说些有的没的…

你这小肉团!怎么这么没礼貌!

你才是肉团,你全家都是肉团!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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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和罗子嘉来接奈奈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罗希追着奈奈闹的场景。

小希,别闹了!罗子嘉的声音有些严肃,一张脸俊颜盯着罗希也很严肃。

罗希还是笑咧咧的样子,朝着奈奈道:小肉团,你爹来了!

奈奈不理,扑到流年的怀里,小声音糯糯地叫:哥哥!

流年擦擦奈奈脑门上的汗,道:怎么玩的一身汗?

都是罗大希幼稚啦,老是追着我跑!小家伙很会告状。

初末走到他们身边,递给流年一张纸巾,然后再帮奈奈擦汗。

背后是罗希带着笑意的声音:肉团子,别得寸进尺哦!

罗子嘉看着罗希额头略微的薄汗,低声地训斥:你要是再这么闹,以后妈妈把你关在家里,我再不替你求情。

知道啦。罗希呵呵的笑,晃着哥哥的手讨好,小肉团太可爱了嘛!你看慕流年他们三人,多温馨啊!尤其是初末站在他旁边的时候,像不像一家人?

成功地转移话题,罗子嘉看过去,流年正抱着奈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初末又拿出一张湿纸巾帮奈奈将弄脏的小脸跟小手擦干净。

那样其乐融融的样子,可不真像一家人?

正文你是唯一能救赎我的光(2)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阮独欢的声音:嘿!你们都在这里啊?

奈奈眼睛贼,第一个看见她,热呼呼地喊了一声:欢欢姐姐!

阮独欢走上前,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将一份资料递给初末道:你不是想要参加钢琴比赛么?本来人都满了的,这是我帮你弄到的最后一份名额,不过不是流年带你,是钢琴系的一个导师。殢殩獍晓她耸耸肩膀:这已经是音乐系卖我最大的面子了,不过…她眨眨眼睛,瞄了一眼流年:要是流年出面要你的话,也许你可以在他名下。

初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先看流年的脸色,见他只在一旁帮奈奈擦汗,才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能有参加比赛的可能就是我的荣幸了,随便谁带我都没关系,谢谢独欢姐。说完,露出一抹大大的感谢笑容,从阮独欢手里拿了单子填了起来。

阮独欢教初末一项一项填的时候,奈奈趴在桌子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巴巴地问:末宝姐姐要学钢琴吗?嬖

初末一抬头就看见他黑亮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当场就被萌化了,把持了好久才克制住自己想扑过去蹂躏他小肥脸的冲动,朝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是啊。

把填好的单子交给阮独欢,初末说:独欢姐,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刚好也要去那边办事,你们好好玩哈!懒

说完就像来时一样毫无预兆地走了。

罗希幽灵一样的飘了过来对初末小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初末懵懂地望着她。

但听她一本正经道:谁都知道阮独欢喜欢你家慕流年,这样热心地帮一个情敌是几个意思呢?肯定不怀好意!初末却不这么想,虽然她也知道阮独欢喜欢流年,但凭借阮独欢跟流年之间的关系和她的个人魅力,用得着跟她名不见经传的杨初末相争吗?所以初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罗子嘉来找流年去实验室有事,就让初末和罗希带着奈奈去食堂吃午饭。

奈奈一路上好奇地张望,那扑扇扑扇的大眼睛惹的好多学生都往这边看,食堂排队的时候,有人会忍不住上来摸摸他的脑袋说:小朋友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呀?

奈奈的心情很好,说:我叫奈奈。话落,握紧两个拳头放在脸蛋旁边嘻嘻一笑:帅帅的小奈奈有没有!

人群里立刻就发出了尖叫声,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可爱!

我刚刚有看见他跟慕师兄他们在一起哦!不会是慕师兄的孩子吧?

慕师兄有小孩吗?跟阮师姐的吗?

在那群不断巴拉巴拉八卦的嘴巴里,罗希将奈奈一扯,母鸡护小鸡一样大声宣布:别吵了别吵了!这是我的孩子!

奈奈、初末:…

罗希一直都有一种气势,尤其是她大声说话,用眼神扫视人的时候,那种霸气的眼神会让别人不敢直视,甚至在平日里看起来,一般人在她的眼神下就像泄了气的球一样,瘪瘪的。用罗希的话来说就是做人就应该做成柯南那样,有种走到哪就让人死到哪的霸气!

相同的,这一招用在那群巴拉巴拉的小萝莉身上更加有用,顿时,整个食堂就安静了。

就在这离弦紧绷的一刻,一个温和而迟疑的声音响起:罗希?然后,就见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待到看见逆着光往这边走过来的男人时,罗希浑身上下就跟上紧了发条一样紧绷。

那是初末第一次看见他的神情变化那么的明显,明显到就连奈奈都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