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冻醒的,房间里的空调吹的她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墨深,他在键盘上打字,淡淡的丢过来一句:“醒了?”
“嗯…”微恙尴尬的点点头说,“能不能把空调开小一点?”
“…”
墨深没有回答,注意力仍在电脑上。
微恙吐了吐舌头,试图在房间里找件衣服穿穿,可房间里实在太过于简单,别说衣服了,连一块布都没有。
“你过来。”就在这时,墨深的声音传来,她看过去,莫名他的语气仿佛她是一只被他豢养的小狗。
而她也当真像只乖巧的小狗一样,听话的走到他身边,疑惑的问:“怎么了?”
冷不防的,他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长臂圈住她的腰肢。
“啊!”微恙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不敢相信,他竟然,竟然…
她瑟缩起肩膀,试图想要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可是他的长臂像是烙铁一般,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不要动,你不是会冷么?”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微恙根本就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到他的唇。
她感觉一抹滚烫慢慢在在脸上泛起,此刻的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她扬眸看着电脑屏幕,忽然讶异的问道:“这是股票吗?”
“对。”他说,“要不要我教你?”
可是我觉得抱着你的感觉很舒服
“这样坐着不舒服啊…”她不满的小声抗议。
“可是我觉得抱着你的感觉很舒服。”微恙发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点都没脸红心跳,就像是说我喜欢吃饭一样的简单。
她扭头气呼呼的瞪着他:“我不是你的抱枕!”
他沉默。注意力已经被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吸引住了,没有空跟她拌嘴。
微恙撇撇嘴巴,有点小郁闷。
她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干脆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腿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干脆就那样闭上眼睛再睡上一会儿了。
耳边是他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鼻尖专属于他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催眠曲,在她进入梦想的最后一刻,他依稀听见了他低沉的笑声。
应该是她的幻觉吧?那个家伙,他才不会一天笑的超过两次呢!
墨深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在这样跟她亲密了,却不曾晓得,原来放弃她,他比谁都还要舍不得。
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怀里的女孩,是上帝赐给他的天敌。只要她一出现,就能够轻易的将他的理智打断。
就因为她自己都没有底气的一个要求,他就真的答应了帮她补习。当这个念头在一开始在他脑海里闪过的时候,他立刻就觉得太过于荒谬,可最终他竟是真的付诸了行动。
看着怀里那张沉静的睡颜,一向无所不能的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不可否认的是,墨深真的有恨过她,真的有想过这一辈子都不理她。就算在别人眼底他有多么的少年老成,终究抵不过还是个孩子。有人说男生的可爱就在于他努力的想去照顾你,而他的心灵却脆弱的必须让你照顾。像墨深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只不过他的脆弱不明显,隐藏在内心很深的地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够找到路去挖掘。
要问他对于微恙爱和恨哪个多一点?答案是肯定的。
笑抽了嘴
回家刚好是吃饭的时候,墨深开车送她到家门口,明知道他会拒绝,她还是忍不住问:“要不要进去一起吃饭?”
眼见他连理都没理她一下,微恙很有自知之明的解下安全带下车:“那我先进去了,你开车小心点,再见。”
没得到回应,吃灰吃习惯的她默默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正巧碰见他看她的眼神,微恙一愣,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只见他转过头,一踩油门,车子肆无忌惮的从她身边飞驰离去。
当晚,微恙躺在床上,满脑子回旋着今天让她这辈子大概都没法忘记的一天,他认真的样子,微笑的表情,以及他沉默看着她,黑色的眼眸有些迷惘的神态,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播放,以至于当不经意的在吃晚饭时笑出声,小弟取笑她笑的春情荡漾的时候,她都没像以往一样生气。
第二天当她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才感觉嘴角有点抽搐,估计是晚上做的美梦太多,笑抽了。
镜子中,睡眼比她还朦胧的小弟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姐姐,你昨天的笑声好恐怖。”小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在你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是你的幻觉吧?”微恙边哗啦啦的漱口,边问。
“是你在梦里幻想自己跟墨深哥在一起吧?”他说,“我知道最近你心情很好,但是你也应该替住在你隔壁的我考虑考虑。”
“哼,我才在家住了几天啊,你就开始嫌弃我了,小心我跟你爸爸讲!”微恙开始洗脸,回想自己昨天究竟做了什么梦,居然那么兴奋。
小弟丢给他一个白眼,默默的转进洗手间上厕所。
微恙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把毛巾挂回毛巾杆上,反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全是肉?!
情书?这年代写这个东西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微恙看着手上的东西,犹记得的自己第一次收到情书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别看她虽然长得不算倾城,但却很清纯,给人一种乖巧听话的感觉,是如今的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在同传专业课的这间大教室李基本上都是平常用功的好学生,都说成绩好的女生没长相,这似乎是远古至今不变的定理,所以以微恙的长相跟她们比起来就是名副其实的一朵花了。
她将信拿出来,信纸是很简单的白纸,但是折叠的很整齐,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下课时候三角湖见。”没有署名。
三角湖是学校的一大景点,被学生们称为情侣的天堂,开学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一队队情侣在那里谈情说爱,如今放假了到是显得很荒凉。
如果这封信不是由刚才两个女生送过来的,很容易被人当成是恶作剧。
微恙将纸条收起,也许这个意外给她这一天带来了一个惊喜,不过也不至于被她放在心底。
待到下课的时候,脑子里装满了今天课程的内容让她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课后,她第一个冲出教室。
昨天和墨深分开的时候她主动提出以后自己可以自己过去,省的他浪费时间来接。他便应了下来,顺便给了她一把公寓钥匙。
微恙不知道当拿到那把钥匙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总之是把它当成了珍宝一样揣在怀里,就差没有含在嘴里保管起来了。
搭公车来到公寓的时候,墨深没在,她一愣,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墨深该不是忘记她昨天说的话,去接她了吧?”
刚要转身出去,另一个声音响起:“应该不会,墨深是个细心的人,不可能像她那样在这方面犯迷糊才对。”
这样想着她稍微有些安慰,关上门,进了房间开空调坐着等墨深回来。
清爽的冷风吹走了她从外面带来的热气,闲来无事,她又将整个房间打探了一番。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房子里的东西太过于简单,让她想要学学电视里的女主角帮心爱的男生收拾房间都不能够。
我想当一只碗
这让她想到了上次跟墨深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自己点的都是肉。难不成他还记得么?
心里有小小的喜悦。她迅速的将菜都倒出来装到碗里面,一切都准备好了,她盛了两份饭,将筷子递给墨深。两人坐在书桌旁安静的吃着。
微恙瞅了墨深一眼,自己捧着碗一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心里想着,在心爱的人面前吃饭当然要保持淑女对不对?
不说话的气氛总是会让人觉得很尴尬,她轻咳了一声问道:“墨深,这个公寓你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不是有房子么?”
“这里更方便。”他想都没想的回答。
方便?微恙心想,这里好像的确比家里离学校近,果然是很方便。
“那你每天都是自己去外面买东西吃么?”这样很不营养哎,她在心里补充。
却见墨深沉默了一下,抬头怪异的瞅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这些菜不好吃?”
微恙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没噎着,连忙摆摆手,想说不是。不字刚说吃口,一粒饭就很冲动的给飞溅了出去,微恙霎时间觉得好羞愧啊好羞愧,刚才保持的完美淑女形象都给破坏了,悔恨的在心里流眼泪。
墨深看着她横眉树立,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没事。”她郁闷的插着碗里的饭,瞅了他一眼。他很平常的在吃饭,似乎并没有像她这般拘束。
也是哦,谁让是她喜欢他的呢!哼!她发誓,如果有一天墨深要是喜欢上了她,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把现在受的委屈的讨回来。
青葱岁月
“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微恙一惊,手一滑,眼睁睁看着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碎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因为嫉妒碗得到墨深的唇印才故意失手滑落的,她是无意的!
她想要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片一个个拾起来,只不过还没碰到,手就被一把抓住。墨深的温度透过肌肤裸的传进她的心里。
“我来。”他说完,让她站在一边,自己从外面拿了扫把把地上的碎片都扫了个干净,看见他还站在一旁,蹙眉,“去把饭给吃了。”
就“噢。”她点头特乖巧的走到房间里去把饭给吃了。
刚吃了一半就见墨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她没说话,她也不敢说什么,径自把饭扒到嘴里,闷闷的吃。
除了中午发生的小插曲外,一个下午的补习时间都很平淡,却让她很欣喜,只要能在墨深身边,别说平淡,就算是苦她都会觉得是甜。
堙晚上在家里复习的时候,微恙接到了萧北打来的电话。
大多都是萧北在那边讲暑假跟以前的高中同学一个个相聚,天南地北的聊天。
Green-years。
微恙脑海中浮现的是一片蓝色的大海,两抹身影站在地平线上伸展双臂,虚空的怀抱,迎来风中伴着海味的咸。
于是她便想到那几个字:青葱岁月。
彼时,她抱着电话坐在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不由得想到,此刻的墨深在做什么?又突然因为想到墨深和她共处同一个黑夜下而莫名的笑出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奇怪的问:“你在笑什么?”
微恙赶紧闭嘴,声音里却泄露了自己的雀跃:“没什么啊。”
“没什么还笑的那么开心?当我白痴啊?”
“真没什么啊。”
“哼!别以为资本家不在,你个小奴隶就可以乱来,我可告诉你,你在那里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呢,听说你第一天上课,何墨深就去接你放学了?”
微恙一愣,在心里想,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那天走廊上总共才她们两个人哪,回去的路上她也不记得有碰到过熟人。
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萧北说:“你该不会以为跟何墨深那样的风云人物在一起还不够引人注目的吧?大学生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八卦,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在哪个角落正好看见你们,结果就是,连我身在G市之外的人都千里传八卦知道了学校的事情。”
“…”微恙郁闷的玩着电话线,“有那么夸张么…”
“你以为呢!”萧北在那边翻了个白眼,“现在还不赶紧的从实招来?”
“呃…其实真的没什么,也就是…他答应帮我补习…”
“什么?他帮你补习?”那边立刻传来尖叫的声音,微恙急忙将话筒拿离耳边。过了会儿,大约是平静了,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家微恙终于修成正果啦,快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微恙想了想说,“其实当时我也跟你一样的惊讶…”
这些天来看似平淡的相处,当真的跟别人讲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和墨深之间的距离似乎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拉近,即便是他的态度依然冷漠,但是深思一番,不难发现他在一些小细节方面对她体现的关心。
…
如果说一个暑假的同传补习,两人之间一点感情变化都没有,说出去也不会让别人相信。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裂开了条缝的衣摆,要自己一针一线,细细细的缝补才可能会恢复当初完整无缺的样子。
今天是同传专业考试,微恙起了个大早。
吃早餐的时候,苏烟是特意弄了营养早餐,惹得墨昭一个劲的抱怨她偏心。
微恙就说:“我看你每天吃那么多也没见长胖多少,补那么多营养给你还不是浪费?”
墨昭两条浓厚的眉毛挤成大蚯蚓,“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嫉妒我!”
微恙哭笑不得,“我嫉妒你?”
“不是么?”他哼道:“你们女生最羡慕的就是我这种不管吃多少都长不胖的身材。”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掌拍死,“你个小男生,还知道什么叫身材?”
两人一看,是衣着正装的何家贤。
“何叔叔早。”微恙有礼貌的打招呼。
“早。”
“老爸,你就知道维护姐!我要投诉,我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何家贤一笑:“投诉?男子汉要是想要地位的话可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这时苏烟是端了一盘蒸馒头走过来,笑道:“好了,你看,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馒头?我昨天特意去超市买的。”
墨昭一见馒头就两眼放光,拿起两个放嘴里咬,笑眯眯的说:“还是老妈最好!”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微笑。
微恙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就想着,什么时候要是墨深也在就好了。总是这样,每当家里这么融洽的时候,她心里就会浮现出一种超内疚的感觉。
她摇摇脑袋,努力将这种感觉排斥到脑后。
“微恙。”这时,何家贤的声音传来,“对今天的同传考试有信心吗?”
她点点头,笑道:“应该可以过的吧,又不是正式的同传考试,如果我连专业都考不上,我都要鄙视自己了。”
“就是。”一边在享受他的馒头的墨昭凉凉的插嘴,“何况有我家大哥帮你复习了这么久…苏同学,你要是考不上,先别说无颜见我们这些江东父老,你以后还好意思去追我家大哥么!”
他说完得到的就是微恙小手掌像拍蚊子似地一拍。惹得墨昭哇哇大叫,“别以为我脾气好长得帅,你就可以欺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微恙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墨深欺负的时候,何太太就总是一板一眼的教训他:“墨深,别以为微微脾气好你就可以欺负她,知道吗?”
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了么?
被陷害
上午九点开考,相比较真正的同传考试,学校的专业考试没那么繁琐。上午是口译考试,下午是笔试。经过一个月多月的培训,微恙的口语的确进步了不少,并且,在考官面前她也没有多紧张,基本上算是发挥正常。如果一个上午没有碰见那个让她意外的人的话,她会以为今天的同传考试应该会成功的。
当她考完口译出来的时候,下一个进去的人竟然是思弦!在她明显讶异的眸子中,她的眼神却是出奇的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会碰见她一样。
微恙开口刚想要跟她打招呼,就听见她冷哼了一声,甩着马尾,趾高气昂的走进考场。
微恙突然就有种很无力的感觉,有些恍然的走出考场,慢慢踱步回去。她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人际交流,可是从小长到这么大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她心情很郁闷,就好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初夏的上午,金色的阳光细碎的洒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着没有一丝白云澈蓝的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下午的考试时两点半,因为明天就开学了加上今天的同传考,所以食堂提早一天开门。
微恙吃完了饭便去了图书馆去休息,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车辆,都是家长接送自己孩子来考试的。看着有人陪在身边,她不是不羡慕的,即便是从中考开始,一些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她一个人去一个人开考一个人回家。
堙她低着头,不去看那些自己羡慕的身影,却看见了脚边的光影斑驳,她的身子被拉的长长的。
她忽然就想起,过了今天,就又是一个新学期的开始了。
下午的同传考试,思弦跟她同一个考场,说真的,这一次她倒是没惊到,只不过心里有隐隐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关系,还是因为她感觉周身多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视线。
自开学以来,从来都没听过思弦提起要考同传。当然读同传专业,每个人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即使不参加暑期的培训班也没关系。但不是微恙看不起人,以思弦的水平好像并没有达到不用培训就可以直接考上同传班的水平。
虽然右眼皮在不停的跳,但是微恙也没有过多的细想,在每场考试之前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将心平静下来,在重要的事情都得先放在一边。
考卷很快就发了下来,微恙先是将题目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大概知道考试的内容,哪部分容易哪部分需要花的时间长,就开始着笔写字了。
考上上一共两个老师监考,环境极为安静。
其实这样的考试不像是中高考那样,学生交错考试,成绩良莠不齐,但凡来参加这个考试的的人大多都是有水准的,所以基本上很少存在有人作弊偷看的现象。
考试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监考官似乎也了解行情,监考的并不严,甚至偶尔两人还会聊聊天,声音不大。
但就在微恙心平气和的做着题目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站在了她面前。
其中一个监考老师敲敲她的桌子,她奇怪的抬起头。
“这位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
微恙蹙眉,心想我题还没做完呢!出去干什么?
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却见监考老师手中拿了一团纸,一抹不详的感觉泛在心头。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考试,监考老师拿了她的试卷带头先出去,微恙愣了愣,放下笔,也跟了出去。
一路走出教室,她能感觉其他学生投在自己身上异样的眼神,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被叫出去不外乎是因为学生——作弊被抓。
果然到了教室外面,监考老师一脸严肃看着她的试卷,然后对比他手上的那团纸,良久,他说:“苏同学,这是怎么一回事?”
监考老师是个男的,叫许昌平,微恙认得他,大一的时候几次在英语角有碰到过,并且进行过对话以及一些交谈,许昌平还曾经夸过她的口语很棒,所以在他认为,这样的学生应该不可能作弊才是。
“我不知道。”微恙看着他回道,她的确是一点都不知道,就连这张纸团什么时候飞到她桌子上的她都不知道。
许昌平说:“我想以你的实力已经明显超越了考同传专业这个阶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要知道,作弊这种行为时学校抓的最严格的,今天若是换成其他老师,你就直接被记打过了。”
“我知道。”微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许昌平看着她一副平静的样子就奇怪了,“我说苏同学,你能不这么镇定么?怎么好像是我考试作弊被抓了一样?难道你就不想要解释什么么?”
微恙心里说,既然都被抓到了,她解释有用吗?她就知道今天出门被查黄历,被小人陷害。
就在这时,一个秃顶的胖教授走了过来,“哎,老许,我听说有学生作弊被抓,这是怎么一回事?”
微恙在心底笑,哈!刚被抓还没怎么找呢,连系主任都知道了!这回可真是小人得志了。
那系主任的眼睛转到微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微恙本以为他会严厉的说一些恐吓学生的话,却没想到他竟然惊奇的说:“哎?你不是李老师那班的苏微恙么?李老师经常在我面前表扬你是个很不错的学生,怎么会作弊了?”
微恙心想,其实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她朝系主任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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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笑容隐忍平静
“这事在这里不好说,苏同学,你跟我进办公室一趟。”说完,系主任便摇头叹息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在叹息好学生又被带坏了,破坏了学校的风气。
微恙还以为自己会得到什么很严肃的教训之类的,却没想到系主任倒是还对她挺客气的,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她,接下来难免少不了一番思想教育。
教训的过程中,微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系主任真不愧是教授级别的,说的话都相当的富有哲理。
这位在学校里鼎鼎有名的大教授,微恙也有幸接触过,并且在偶然的时机帮了他一个小忙。
就那是在大教室听课的时候,当时刚好是他主讲,讲完课之后,估计是老头年纪大了,笑呵呵的跟学生边讲课题的时候边出去,结果忘记了带手机。微恙那时候还在为一道题目纠结,待到做完了之后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收拾东西准备闪人的时候被一个手机铃声吓了好大一跳,她发誓,当时教室安静到有点阴森的感觉真的让她以为是“鬼来电”。
她拍拍胸口,像声源处看去,就见讲台上一只黑色的诺基亚在震动。
原来是教授忘记了带自己的电话,打电话也是报以试试的心情,却没想到刚好被微恙给接到。
堙因为这件事再加上班主任经常在他耳边说起她,教授对她的印象还是蛮好的。
于是带到教授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微恙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段话,“教授,首先要谢谢你没有立刻将我记过。如果我还能有申诉的权利,我想请你相信,我没有作弊。我不知道桌子上的纸团是怎么来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就算再笨的人作弊都不会用这种愚蠢加明目张胆的方式。至于是谁将这个东西丢在我这里的,我保持沉默。我在考场上做的是A卷,我只希望教授能给我一次机会,由您亲自监考,我将B卷做出来,看最后的评分,如果我的分数不及格,我就承认我作弊,如果我及格了…希望教授能给我考上“同传专业”的机会。”
系主任听了心里暗想:这孩子真是个宝,平常的学生碰见这样的时候,大抵是惊慌失措,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作弊,要么就是始终保持沉默,脸上却是一副想死的表情。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学校一向很珍惜好学生,A卷和B卷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倒是可行的一个办法。
心里是这样想着,但是他脸上还是保持很严肃的神情:“你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学校和学生来讲都是很严重的!”
微恙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但是心里已经知道他接下去要说的话了。
“但是——”果然!微恙嘴角微微的上扬,听他继续道:“看在你平日表现良好的份上,我现在就去跟你向上面申请一下。最后上面的决定是怎样,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微恙微微一笑,说:“谢谢主任给我的机会,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的。”
系主任看了她一眼,点头,起身离开。
他脚踏出办公室的后一秒,微恙的微笑消失在嘴角。
她怔怔的看着办公室窗台上的一朵开的并不灿烂的向日葵。让她想起了高中时候一个叫,葵的好朋友,孤独又疏离,却是在她哭的流涕的时候将她拥在怀里的一个女孩。她的手腕上有刀片划过的痕迹,还有烟头烫伤的疤痕,可是,可是她的笑容隐忍平静,听说她为了一个男人,险些没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