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的话都是圣旨,我每时每刻都放在心上。你说你没打算嫁人了,我今天这么一闹,也省得以后还有些狂蜂浪蝶来打你的主意,不是正好成全你了?”王慕翎一脸的为他着想。

蓝裴衣盯她一眼,似笑非笑,靠在车壁上养神,愣是不理她了。

但王慕翎已经大彻大悟了,这人与人么,要是两方都温吞吞的,注定进展缓慢,就得一方主动点是吧?而且前世不是说了,烈女怕缠郎么,这是个女尊世界,咱们就换成烈男怕缠女。我就像方才那样往狠了逼你,你就得服软。这不,名义上你已经是我的夫侍了。

她得了甜头,愈发坚定了方针,蓝裴衣不理她也没关系,反正她是又抱又亲又话唠。

到了最后,蓝裴衣居然硬不下态度拒绝,还是被她牵着手回了王家。

墨砚迎面看见王慕翎一脸的眼泪鼻涕,一身的泥土,也是吓了一跳,忙叫了小厮,一起打了水给王慕翎沐浴更衣。

墨砚心知此事必然与蓝裴衣有关。看着蓝裴衣正闲闲的坐在椅上,拿了卷书看。他便搭不上话。只得将满腔疑问先憋着。

王慕翎泡在热水里,决定也将满腔疑问也憋着。

比如蓝裴衣为什么会对蒲台宗敏另眼相看?上次媚药是蒲台宗敏下的么?出了那种事,他居然还肯为她去出卖色相?或者,他心里的人就是她?最想知道的是,他心里有没有王慕翎这个人。

王慕翎直觉这背后有个她所不喜欢的故事。她要将蓝裴衣绑着,就不必去撕开这层皮。有的时候,太明白,就无法相处。反正王慕翎要的是蓝裴衣这个人,已经决定捆在身边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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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的马车前来接苏顾然,六皇女挽留了一阵,见苏顾然跟个木头似的毫无表情变化,也就随他去了。心里暗叹,蓝裴衣那样烟视媚行的美人,才真有味道,她就好这口。苏顾然空长了个外壳,白费了自己一番心机将他弄来聚宴。看着他都兴不起调戏的心思,就像完美无缺的假人似的。

苏顾然上了马车,苏柳眉在车里等着,她不想下车与六皇女寒暄,心里是十分瞧不起她的为人的。

等到马车驶出小段距离,六皇女已经听不见了,才赶紧发问:“哥,六皇女没有对你怎么样罢?你别往心里去,他非说你回京后从没见过,要结识一番,爹爹也实在是推脱不过了。我今儿偏韩郎有些事拖住了,不然就陪你来了。。。。。。”

苏顾然淡淡的说了声:“无事,不过看了场戏。”

苏柳眉顺口接道:“是听说六皇女找了些美少年排些荒唐新戏,怎样?”

苏顾然垂了眼睑:“还好。”

苏柳眉惊诧了。她这个哥哥,十分淡漠,遇到不喜欢的东西,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如今不但说了,还带了个好字,可见六皇女家的新戏是极合他口胃的了,六皇女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荒唐么。。。。。。?

苏顾然不再理她,只端坐着,手中佛珠转动。

苏柳眉十分无奈。那个老和尚,将哥哥拐走十几年,把他养得清心寡欲,一心向佛。
现在人虽然回来了,但还留了一句话,说苏顾然还有情关未过,过得了,但可落发出家,过不了,便堕入红尘了。

就算这老和尚是人人称颂的国师,苏家人也不愿意自家儿子同他一样从此青灯古佛,只盼望他那情关到时将他扣得死死的才好。

第19 章 信口开河遇顾然
王慕翎用衣带束着袖,拿着炭笔在书房大画春宫。

这许诺好的春宫图她画得极为用心。

参照龙阳十八式,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层出不穷,色戒里边著名的回形针姿势更是不能漏啊不能漏。

孔水笙和阮季云在两边捧着瓜子边嗑边看。一个个双眼放光面红耳赤。

孔水笙摸了摸鼻子,还好,鼻血还没流下来。

“慕翎,你怎的这样用心画?不是挺讨厌六皇女?”

王慕翎嘿嘿一笑:“傻了吧你,我把这二十张图给她送去,你猜她个色胚会做什么?”

阮季云想了想:“定是要抓着小侍照图云雨一番。”

“那不就结了?就她那整天酒肉美人的小身板,去做这些高难度的姿势,想不闪腰都难,就算一时不闪了腰吧,迟早也要泄身而亡。听说她现在已经有了八十六位夫侍是吧?嗯~~那我还要给她整个34567P的,我就不信她不心动,哼哼~~”

两人不耻下问的向她请教了34567P是什么意思。

阮季云盯着她:“慕翎,得罪你的人就这下场?”

王慕翎点头:“那是,姐就给她玩阴的。”

阮季云一手抚脸:“啊,我该怎样得罪你?我情愿死在这堆春宫里。”

“。。。。。。”

这两个女人,就像天天没事做一样,自从王慕翎开始画图起就天天跑来参观。

孔水笙还有十二皇子压阵,稍微收敛点。

阮季云刚来时,足有两天是在叹命运不公,怎么蓝裴衣那么个大美男被王慕翎这丑丫头给收了。后来就涎着脸讨图,不给就恶心人。王慕翎都自问恶心不过她。

当下只有翻个白眼,不理会她。

孔水笙默了一会。

突然道:“慕翎,十二皇子同我说,六皇女性格乖张易怒,但脾气都在明面上,当场就断人生死。如今答应了看他面子,便八成不会再为难你。倒是蒲台家这一代家主,有些不成器。你与她家的合作在明面上,她不会对此下手,暗地里,你可得防一防她。”

王慕翎提笔的手顿了顿。转脸朝孔水笙一笑:“知道了,代我谢过姐夫。”

孔水笙点点头,应得自然。

阮季云大笑:“还真不害臊了,女皇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了?”

孔水笙略有些羞涩:“过一阵就会下旨了,大约是在年后成婚。”

王慕翎替她高兴:“到时我一定送份厚礼。”

孔水笙心有余悸:“唉,你送的礼——我得躲在密室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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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翎心中有些防备蒲台宗敏,便花了银子去查这个人,查出来竟无一不说她长相娇美,大方得体,聪明能干,从小到大的生平事迹,竟是无一不完美。幼年时在一众兄妹中出类拔萃,少女时期便是京都三大名媛之一,就连她成婚,娶的夫君也是莫家三少,莫家的男子,个个聪明能干,长相俊俏,历代以来便被称为外戚之家,出过几代皇君。她成婚后与莫虞君两相恩爱,无比专情,竟是未再娶小侍。生了一女三男,也是聪明可爱。最后她当之无愧的被选为家主。所以她现在的半生,都是圆满与幸福的标本。唯一的风流趣事,便是年少时曾经商路经边关,让侍卫从剽人手上,救下了是孤儿的蓝裴衣。

将他带入京城,伴在身边两年。那想到她一片好心引起了蓝裴衣的爱慕。在她欲迎娶莫家三少的时候,蓝裴衣因妒卷了些细软跑了。蒲台宗敏不忍责怪,反而派人多送了些银子去。

蓝裴衣甚不自爱,竟开起了小倌馆,便是如今的秦琉馆了。

这一段公案,当时京中闹得无人不知,如今十多年过去,若不是王慕翎去查,竟是没人提起。

王慕翎怕被蓝裴衣看到多心,便将查来的情报烧了。

她自然不信,一个人,犹其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清白干净,这其中必有蒲台家动过手脚。

不说别的,就说她对蓝裴衣,怎么能说是干干净净的一片好心?好心到下媚药?好心到拉皮条?

就是十二皇子也看穿了蒲台宗敏不成器嘛。

哼哼,王慕翎,不要怕,你面对的,是一个不成器,只是经过包装的蒲台宗敏。裴衣一定会知道你的好的。

王慕翎这会子自信满满,卷了辛苦了快一月的春宫图,前去六皇女的别院。

看门的小厮给她甩足了脸,收了画递上去。过了一阵回来,面色有所缓和:“画还成,六皇女说就不罚你了,赶紧走吧。”

王慕翎也不愿意直面六皇女,正好交了任务赶紧走人,只觉得一身轻松。

出了六皇女家的园子,正要上马车,无意的一回身,却见得里边出来个白色绸衫的公子。光是那一身清姿就让人觉得不凡,他细一看,却是苏顾然。算起来,是第二次在六皇女这里见到他了。

王慕翎心里疑惑,上了马车也没叫大柱子驾车,就挑着帘子往外看了一阵。

苏顾然走到大门一侧,平心静气,微垂眼睑,转动佛珠,居然就这么入定了。

王慕翎想了想,还是下了车,走近他。

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引他注意。

“苏公子,你站这干什么呢?”

苏顾然抬眼看她:“等车。”剔透的墨玉葡萄似的眼珠儿,清清冷冷的。

“哦,马上就到么?”

“还有一个时辰。”

“。。。。。。”

王慕翎不知道的是,六皇女使人接了苏范然过来,纵然没意思,就当多个天仙摆设看看也成。但王慕翎把画给她呈上去,她一看之下就抑制不住。也不再留苏顾然,直接送客去找小侍了。

而苏家人倒是说好了时间来接,这地方偏,也雇不到车。是以苏顾然就站在门口等待,反正他觉得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王慕翎觉着等一个时辰太离谱了。

当下就试着问了一句:“苏公子不嫌弃,我送苏公子回去吧。”

她看苏顾然穿一身白,之前的马车也是白的,人又极冷漠,八成有洁癖。如果被拒绝,她也不会太受打击。

倒没想到苏顾然看了看她,吐了一个字:“好。”

王慕翎啊了一声,原地呆了一下。就像个小厮一样,打起了帘子让苏顾然上车。自己再爬了上去。

王慕翎吩咐一声:“大柱子,先去苏府。”

大柱子应了声好,马车缓缓启动。

王慕翎同苏顾然两人静对,一声不吭。这在苏顾然是常态,但是王慕翎就难受。

忍了一阵忍不住了,自找自话。

“苏公子,你来这别院干什么?六皇女可是个色胚,你可别上了她的当。”

苏顾然眼也不睁。

“苏公子,你说你家人,怎么就放心你来呢,虽然男子力气比女子大,但你孤身一人,是要吃亏的。”

苏顾然略略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盯着王慕翎。

王慕翎来劲了:“你不知道吧,这里边是很可怕的。你一水晶似的人,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她推不倒你,但她可以叫两个小厮按住你,再为所欲为。她也可以给你下媚药,那你便要去求她了,到时候她把你捆着,用鞭子抽你,还滴蜡,对你又摸又掐,又啃又咬。。。。。。”

苏顾然伸手拿起旁边碟子里的一块糕点,指尖微弹,糕点准确无比的把王慕翎的嘴给堵住了。

王慕翎吃了一惊,连咬几口,把糕点吞了。

含糊不清道:“谢谢啊,再来点水就好了,把那水囊递给我吧。”

苏顾然不动。

王慕翎只好自己俯身过去拿,一蹭近,便闻到苏顾然身上清爽的气息。

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苏顾然半垂着眼睑,再弹了下指尖,王慕翎便被一股劲力弹得往后一仰,贴在车壁上。

她干笑了两声:“原来苏公子会武功?嗯,我是听说过,苏公子师从国师,国师的武功号称尊国第一的。苏公子想必也不弱,只是看着苏公子就不像个会武的人。这样的话,难怪不怕六皇女用强了,但你要告诉我你会武,不用动手啊。你跟我说就好了嘛。刚才这是弹指神功么?”

苏顾然又闭上了眼睛。

王慕翎喋喋不休:“不是弹指神功?那么你会大力金刚掌么?会不会易筋经?罗汉拳呢?伏虎棍呢?唉,我说苏公子,你长得跟谪仙似的,我实在没法想像你跟那群光头和尚一样上窜下跳,呼呼喝喝的啊。你其实应该师从古龙那一派,特玄特帅,还没看见出招呢,那人便冷然的站着,剑尖一滴血滑过,另一人扑地而倒,胜负分明了。”

苏顾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墨玉眼珠里流露出一丝疑惑,古龙是谁?

王慕翎一见他上钩,心里笑到内伤,连忙放缓了神情,特认真的说:“这是个秘密哦,古龙大师是世外高人,轻易不出世,但他门下弟子却个个有绝招,学得其中任何一招,便可称霸武林,苏公子要是有兴趣,我便同你说一说。”

苏顾然虽然没有听说过古龙及其弟子,但是他平日就不关心江湖事,不过礼佛习武,是以也不太觉得奇怪。他对武也有两分兴趣,此时若王慕翎来说些武功招式,自然好过说捆绑滴蜡。于是便略点了点头。

王慕翎面对苏顾然这样的冷漠人,越是能逗他,越是有成就感,于是喝了口水,便开始忽悠,。

“先说古龙门下的一种掌法,七断七绝伤心掌,这是一种极厉害的掌法,被击中者必死,死时面容扭曲仿佛在笑,可这笑容却比哭更伤心更悲惨更难看。七断,即心脉断、血脉断、筋脉断、肝肠断、肾水断、骨骼断、腕脉断。七绝,即心绝、情绝、恩绝、欲绝、苦痛绝、生死绝、相思绝。

再说一套剑法:长河落日剑,这套剑法一共只有两招。一直、一圆、一动、一静、一刚、一柔,一正、一侧。这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之中,不仅囊括了古往今来的拳经剑道,乃至大千世界的玄机禅理也尽在其中了。因此,剑虽两招,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信手挥洒而威力无匹。简直可以用诗来吟唱“大漠孤烟直,长江落日圆。”

。。。。。。。。。。。。

移花接木更是一种无上神功,它借力使力,以柔克刚,先发制人,出手特别迅捷,在对方力量尚未充分使出来之前,抢得先机,先将他的力量拨回去。。。。。。。。。”

王慕翎自小学,就在自家楼下的小租书铺子里看小说,速度奇快,一套八本的长篇武侠小说,一下午就能看完,而且她正经课本记不好,小说倒是看一遍便能复述,没少做女侠梦,这时说起来竟一点不像编的,头头似道,古龙的武功又最喜欢玩玄的,不像金庸那样一招一式落到实处,最是能忽悠人。

把苏顾然听得凤眼微睁,眼里有了些兴趣,竟是一路消磨到了苏府。

临下车了,苏顾然竟然略微牵动嘴角,做了个类似微笑的神情:“多谢王小姐。”一瞬间他的面容有如北极破冰消融,阴雨半月后的第一抹阳光。

把王慕翎惊在原地,不得动弹。

苏顾然本来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但她与苏家结了仇,后来又与蓝裴衣有了发展,便没有在苏顾然身上动心思。如今见了他那不算微笑的微笑,心里便不由有些痴了。挑开了帘子,看着苏顾然进了府去。

正被回府的苏柳眉看见,冷喝了一声:“无耻小人,在我家门前做甚?”

第20 章 衣锦还乡结鸳盟
苏柳眉看见王慕翎,冷喝了一声:“无耻小人,在我家门前做甚?”

王慕翎一下回神,面对苏柳眉颇有些尴尬。

她虽然逐渐变得无耻了些,但大的是非观念还是正确的。

当下便朝苏柳眉歉意的一笑:“方才,我路经六皇女府,顺道送了苏公子回来。并没有恶意。从前的事是我莽撞,没有问清详情便胡乱替人出气,还请苏姐姐原谅则个,日后有什么需要小妹帮忙的,尽管开口。”

苏柳眉外边再怎么看起来端庄大方,也不过是个小心眼的女人,虽然王慕翎说得情真意切,她仍是冷笑了一声:“要你帮什么忙,画春宫么?——你同我哥哥一道回来?你没对他怎么样罢?”她一说,竟然着起急来,也不再理会王慕翎,径自跑进苏府去。

姐姐,你看我这小身板,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王慕翎叹气,无精打采的吩咐大柱子:“回家吧。”

等到回了家,蓝裴衣已经过来了。

他看了王慕翎一眼:“怎么,送画去受委屈了?”

王慕翎摇摇头,径直走上去坐在他膝上,抱住他的腰,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蓝裴衣一笑,温润的手掌贴上她的脖子,修长的指头轻轻按压着,王慕翎舒服的哼了声,抬起头来索吻。

蓝裴衣眼里现出一丝玩味,这个坏丫头,明明刚才有些郁闷,一转眼又是色迷迷的。

但头却没有一刻滞疑,低了下去,双唇相贴。

小丫头的相貌长开了些,清秀许多,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比较单薄,眉毛很淡,眼睛很细长,鼻子也不挺,唯独一张唇较为丰厚,肉肉的,粉粉的,亲起来。。。。。。口感十分之好。

蓝裴衣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含了她半片唇进去,轻轻吮吸后,用牙齿咬了一口。王慕翎微微觉得有点痛,正想啊一声,蓝裴衣的舌就钻了进去,轻扫慢舔,唇舌交缠。连蓝裴衣自己也没发现,这样一个吻中已有丝丝怜惜。

两人微喘着分开,王慕翎双手已经勾在蓝裴衣的脖子上,凝神了他好一会儿。

“裴衣,我好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一辈子也不能离开你的,你千万别伤我的心。”

蓝裴衣心里微微一动,复又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复杂,他第一次觉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秦琉馆馆主,在这样一个小丫头面前说不出话来。

他抿了抿唇线,横抱着王慕翎站起身,将她放在书桌上,欺身压了上去。

略有些粗暴的啃咬,指尖有力的探索,让王慕翎忘情的闭上双眼呻吟,一双手攀在他臂上,指尖掐入肉里。

事后两人身上都青青紫紫的,王慕翎双腿缠住蓝裴衣的腰,不让他出来。

蓝裴衣好笑的看她一眼,怕她着凉,连身抱起她,艰难的走了几步,躺到软榻上,用被子将两人裹住。

王慕翎把头缩在蓝裴衣的肩窝里,满意的笑道:“裴衣今天好热情哦,以后都要这样哦。”

蓝裴衣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腰侧:“真是个小色鬼。”话里的宠爱之情悄然显露。

王慕翎近日赶工作画,蓝裴衣更是夜晚工作者,两人偎在一起,不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墨砚进来叫他们吃饭,看到两人面带一丝微笑相拥而眠,心里虽然还有些酸涩,但终能接受。

天气已然非常寒冷,王慕翎现在把墨砚培养成了个小管事,专门管着王家的一些琐事和账务,她四爹爹基本已经将账务全交给墨砚了,心里挂念妻主,又临近过年了。便鼓吹几人回月塘村。

王慕翎的四爹,是她的亲爹,长得白净,算是月塘村排得上号的富有魅力的中年美男子。
平日里穿得素静,不喜欢说话。呆在王慕翎这,跟半个隐形人差不多。除了迫不得已要管些账目,其余时间都是一壶酒,一卷书。

这时难得他开口有要求,王慕翎一想,过年定是要回老家的,自己现在反正什么事也没有,
路上都要走半个月,若是越往后,下雪了,路就更难走。不如趁着没下雪,早早动身。

当下就让墨砚安排行李。

李铁匠也归心似箭,向铁匠铺告了假一起回去。

王慕翎一心想带着蓝裴衣一起回去,便天天跑到秦琉馆去磨他。

秦琉馆逢年过节正是事多,蓝裴衣又怎肯随她走。便任她纠缠,只是面带笑容不予回应。

最后王慕翎没了办法,只好要他许诺,年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这才跟两位爹爹,带着墨砚一齐回了家。

家里的下人都是京城人,也要回家过年,所以一个没带,回去的路上有不少山道,马匹不好过,便又添了三头驴,连同原来的一头,每人骑着一头驴,背后驮着个大包袱,慢悠悠的往家去。

走得几日,便离了宽敞的官道,入了羊肠山道。他们白天赶着驴,冷风吹得整个人都瑟缩着,晚上便让驴子围在四周挡风,四人偎在一堆御寒,简直是种煎熬。

还好天公作美,没有下雪。等到四人顶着寒风回了月塘村,都瘦了一大圈。

两位爹爹不去说,墨砚这个水灵灵的美少年腰都瘦得跟麻杆似的了,把王慕翎心疼得不行。
墨砚却更心疼她,看她脸颊都瘦了,被风吹得有些干裂,手上都有了冻疮。

王家几位留守人员一接到人,赶紧迎回了家里,热水热茶伺候,好一阵才将冻僵的他们舒缓过来。

王大娘欢喜得不得了,逢人就说自己闺女出息,带了大批年货回家过年,还带了个俊俏的小夫侍回来。整个月塘村都没有比得上的。

弄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借故来窜门,要看一看这俊俏的小夫侍,看完服气了,转过身又要去和别人吹嘘。村里不比京都,这里就算是走上十里路,互相之间都认识。消息传开来去,来的人越多。

赵大爹爹犯愁,家里的酱油都被借没了。王大娘呵呵一笑:“别愁,咱们墨砚还没办过门礼呐,原先在城里,我寻思了一回,那边没有亲戚朋友,办都没人来看。现在回了村,就得补上,让他们掏点礼钱看个够。”

王慕翎一想,没错呀,只管把墨砚归成自己的夫侍,墨砚也张口闭口就叫妻主,其实还没办过婚礼,连户籍都没上。不由得有些歉意,回头一看墨砚,只见他欣喜得眼睛闪亮闪亮的像只想吃骨头的小狗崽。王慕翎嘴角一弯,悄悄的捏了捏他手。

王家人极有行动力,亲朋友好友左邻右舍一招呼,一齐赶制吉服,置办酒席。短短十天就备好了,请了乡亲前来观礼,把整个王家挤得水泄不通。

墨砚戴着鸦翅新郎帽,一身红衣极喜庆。满春风的甜笑着。王慕翎满头珠花,也是一身红裙。两人各执喜绳的一端,脉脉含情的对望。

这下乡亲们看了个够本,纷纷赞叹,王家小娘子,成日里发梦要找个俊俏的夫郎,可真圆梦了,还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陈白搭,郑刘大,朱鲍二三个,当时被王慕翎嘴上不留德的损了一番,这一回也夹在人群中来偷看。看完了,哥仨勾肩搭背走了:“就这么个小身板,女里女气的,中看不中用,不如咱兄弟实在。”

婚礼的程序倒是颇为常规,新娘新郎陪笑一整天,等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新娘新郎交拜过后,便被送入了洞房。

这房间都是新装扮的,一张黄梨木的雕花大床,四处雕着些百子千孙的吉祥图案,床上一床红艳艳的牡丹印花被,虽然俗气,但极为喜庆,王家在月塘村算得上是有些家产的,这一套置办得都算是顶尖的。

王慕翎往喜床上一坐,哀叹一声:“好累哦。我还没站过这么久。”

墨砚赶忙过去,帮她揉揉腰。

王慕翎张开双手:“好墨砚,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虽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缠绵,今日的意义对墨砚却更为不同。他微微有些紧张和羞涩。

伸了手帮王慕翎把喜服脱了,又脱了自己的。穿着里衣便抱着她躺到床上,用被子捂起。

王慕翎嘻嘻一笑:“墨砚还害羞么?你里里外外,我都看了多少遍了。”

墨砚一张脸泛红:“怕着凉。”默了一下,又道:“我。。。。。。我来服侍妻主。”

王慕翎在他唇上亲了亲,又探头咬着他的耳朵:“今天要更用心一点哦,嗯。。。。。。一直做到天亮好了,要一直做到我满意为止。”说起来这一路上王慕翎也不能在两位爹爹面前兽性大发,所以就连亲亲抱抱都没有,回了家,王家人又特别守旧,说是婚礼前不得见面,一来一去,王慕翎都极为难耐了,这时看到墨砚可爱诱人的小脸,不由得大加调戏。

墨砚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向下缩到了被中,小手摸索着在被中解了王慕翎的衣衫, 墨砚是个极乖顺认真的人,王慕翎平时的要求他就一一遵从,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更是极为严格的执行。费尽全身力量,挺着小身板,与王慕翎覆雨翻云直到天亮。王慕翎睏得要命,偏偏身上一波波的快感让她不能入睡,本是一句调戏的话,此时她又不好拒绝墨砚难得的超常热情,好不容易看到透过窗帘布露进来的一抹晨光,忙道:“天亮了,墨砚宝贝,你今天真神勇,我太满意了,往后。。。。。。我管你叫一夜十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