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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竺兰可不是好相与的,她是城主嫡女,在这浮越城里,顶得半个皇女。她自小就不爱玩乐,也不与同龄人亲近,多少人要去巴着她,也被她送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给碰回来。身为女儿,却半点也不娇软,行事说话比普通男人还厉害,渐渐的成了城主的左膀右臂。时日一长,同龄人便对她有些犯怵。
若为她的家世,嫁她当然好,但若为着婚后情趣,她却不是好人选。
乔宿凤便是不愿嫁她的人之一,偏偏被自家老爹送上门去,一股怨气郁积,这时见她一到场,便带得气氛冷了下来,心中越发不悦。
场中各人愣了一阵,马上又回过神来,城主嫡女怎么能不巴结,连忙凑上去向她问好,乔宿凤便觉着好好一场风雅的品茶会,变成了巴结会。
正这时,突然一阵笑声传来,声音并不一味的脆甜,而是轻软娇媚,乔宿凤心中一动,抬头去看,果然蓝馨同匡易文等人一同走近前来,不知说到什么,她拿了帕子掩住嘴角正笑得眉眼弯弯的。
匡易文抬眼看到乔宿凤,忙迎了上来:“乔兄,你原来到得还早些。”话刚落音又看到了温竺兰,立即敛了神情:“温小姐也来了。”
温竺兰知道这几人才是同乔宿凤最相熟的,不着痕迹的从围在身边巴结的人中脱身,走到匡易文等人面前,淡笑着寒暄了几句,终把目光落到蓝馨面上:“这位妹妹倒是面生。”
匡易文道:“王小姐是外地人,我们也是近日才认识的。”
一面向蓝馨介绍:“王小姐,这位温小姐可是城主的千金,你初来此地,有什么不便的,跟她说最好不过。”其实他这话也是点醒蓝馨,莫失了礼数,实在有关照之意在里边。
蓝馨什么人没见过,便是尊国女皇她也不见得怕,何况一个异国的城主之女。但她在生人面前,若没什么事引发她乖张的脾气,看上去她也就是大方得体的一位千金小姐。
当下笑嘻嘻的道:“还得温姐姐多多照应。”
温竺兰淡淡的道:“好说。”一边拿眼去看乔宿凤。
乔宿凤却是从蓝馨出现起,两眼就直盯着她。
他初见蓝馨,便十分惊艳,及到黑暗中被蓝馨摸了一把,心知肚明她不过是摸错了人,尴尬之外又觉得她轻浮,但此时和温竺兰比起来,又觉得蓝馨好了千倍不止。
温竺兰不是瞎子,面上却不露半分。只大方有礼的同这群人交淡,待到日头偏落,各人纷纷告辞,她也同乔宿凤道:“宿凤,有空到我家来坐坐。”
乔宿凤不置可否,等她走了,才算松了口气。
余师媛拿他取笑:“见着未来妻主,怎么不去献媚讨好,小心将来过了门,她把你摞在一边。”
乔宿凤再是不喜温竺兰,也不愿在外人面前说道她,只不以为意的一笑。
蓝馨这才知道温竺兰是乔宿凤的未婚妻,一时不由有些恶意的想着,要是温竺兰知道她占了乔宿凤的便宜,怕这浮越城她就不好呆了。边想就边去看乔宿凤,他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乔宿凤看她眼中的古怪意味,虽然不明所以然,仍是心中一突,别开眼去。
最后这几人也各自散去,匡易文却道自己马车坏了,正好同蓝馨一个方向,要搭她的便车。蓝馨自是应下。
上了车驶出一段路,蓝馨才笑嘻嘻的道:“匡兄,你有何事要交待?”
匡易文笑看她一眼:“王小姐果然聪敏。。。。。。”
说完这句却没了下文,蓝馨也不催他,只从车壁的暗格中拿出碟干果来吃。
过了阵匡易文终道:“王小姐,在这浮越城里,城主可谓说一不二。”
蓝馨唔了一声:“就是所谓天高女皇远?今日你已经提醒我一次,我自不会去得罪城主千金。”
匡易文点头:“在下也不过是闲来多虑。不过在下同乔兄交往多年,发现些奇怪的事。以往有些乔兄极为赞赏的女子,都莫明其妙的惨遭横祸,虽然明面上扯不上一丝半毫的关系,在下总觉着有些奇怪罢了,希望只是凑巧。。。。。。”
蓝馨微张了嘴啊了一声,眼珠一转:“竟有这样的事,倒教我想一试深浅。”
眼看匡易文一愣,她又扑哧一笑:“不过可真没这机会,乔公子断不会太赞赏我。”
匡易文方知她是说笑,也笑了起来,他一早觉得事有蹊跷,但谁又愿意去多这个事得罪温竺兰呢。不过他一见蓝馨就喜欢,总不希望她吃亏,少不得要透露两句。
第 12 章
蓝馨虽然得了匡易文提醒,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每天照样跟着这群人玩乐,由他们做向导,把浮越城的风景名胜看了个够。
这天余师媛却私底下约她家去,蓝馨便应了她的约。
余师媛家官做得最大的却不是余家的正夫,而是余家二爷,官任浮越城知州。
她家宅院修得也颇为雅致,余师媛拉着蓝馨的手,寻了处幽静的水上回廊坐下,这处左右来人都可以预先看见,倒不怕被人偷听。
蓝馨见她神秘兮兮的,就捅了捅她:“到底要同我说什么?”
余师媛一向性子活泼大胆,难得红了脸:“我跟你说,可不许告诉别人。”
蓝馨急着听秘密,忙点了点头。
余师媛道:“我家人正在给我议正夫,说是我家官场上已经有了人,这个便要议个会赚钱的。已经定了个人选,只说这人外地经商去了,回来就去下聘。”
蓝馨连忙道:“恭喜余姐姐。”
余师媛恼怒:“恭喜什么,这都快下聘了,我连他面也没见过,不知道生得是圆是扁。虽我娘说男子无丑相,有本事奉妻养家就好,但我总不想要个丑八怪,日日对着没病也生出病来。”
过来人便知道不要太注重相貌,少女却总是喜欢俊俏哥儿的。
蓝馨忍不住捂嘴直笑,笑得余师媛直捶她。
她连忙闪开,忍住了笑:“那你待怎么的?你娘要你娶,你就娶了罢,怎么说你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还能找个上不了台面的?总是五官端正的。纵然你不喜欢,将来看见喜欢的再讨进房来,也不是不行啊。”
余师媛听她安慰,多少放了点心,又道:“我总得先见上一见才好,之前听我娘说他明日就回家了,我们躲到城门口去看一看可好?要是太丑,我拼死也不让我娘去下聘。”她本来想寻卢惠秀去,但料想卢惠秀温柔端庄不爱趟这混水,反倒是蓝馨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便要拖她下水。
蓝馨本来就好玩,一听就应下。余师媛舒了口气,拉她起身:“走,到厅里去,请你吃点心去,我家这个点心师傅可是手艺一绝。”
两人拖着手到了前厅,却见余夫人正约了另外三位贵夫人在厅里打马吊。
一见余师媛来了,余夫人忙道:“师媛快来向张夫人,刘夫人,马夫人问好。”
余师媛见避不过,只得过去问了好,又把蓝馨作闺蜜介绍给各人。
张夫人眉眼含笑:“一阵不见,师媛又长大了,听你娘说,都要娶亲了。”
余师媛一笑,不好接话。
余夫人却道:“可不是嘛,总觉着是个孩子,却也到了时候要成家了。正好三位夫人都在,可得教教师媛婚后如何驭夫。”
一番话说得三位夫人都忍不住笑了:“你个没脸没皮的,这种混话也说得。”
余夫人却道:“我可是说真的,要论驭夫有道,谁还及得上你们三位。真要心疼她,就教教她。”
好一番奉承,刘夫人才道:“多的我也不知,只知道自古柔能克刚。你若能惹人疼,他们便是连心肝都要挖给你的。”
马夫人道:“刘夫人说的正是。都道女人分了几品。上品女人以情动人,教自家夫侍将真心奉上,无驭胜有驭。中品女人沉谙权谋手段,让几个夫侍或互相制衡,或争相夺宠。下品女人好好的清福不享,偏要出去在官场上商场上以命相搏,以期获得夫侍的敬重。有的女人便生而软弱,反教家里有些个本事的夫侍给拿捏住了,这是下下品了。”
余师媛听得瞪大了眼睛,蓝馨却是想自家娘亲原是传说中的上品女人。
她两听了几位夫人一番说教,好不容易脱开身来,蓝馨见她家客人一堆,实在不愿意留在她家用饭,跟余师媛约好明日城门口见,便告辞而去。
走出余家大门,就看到木头正在门外侯着,忙走了过去:“等久了吧?”
木头含笑摇头。蓝馨道:“昨日听他们介绍,说是有家馆子的肥肠做得极好,洗得干净,用秘法腌制,再爆炒出来。又香又有嚼头。咱们不如去尝一尝。”
木头自是随她。
蓝馨拖着木头左拐右拐,终寻着了那家馆子。一进去却发现这家生意极好,午饭时分全满座了。
蓝馨便微撅了嘴,心里不爽。正要调头回去,就听到乔宿凤的声音:“王小姐,怎么在这里?”
蓝馨转脸一看,乔宿凤正走进来,便连忙拉他出去:“别进来了,全满座了。”
乔宿凤一笑:“无妨,我订了雅间,本来约了朋友吃饭,他们却临时有事不来了。我想着别教掌柜的说我是不守信之人,硬着头皮也要来吃一顿了。你若是也想在这家吃,正好一起。”
蓝馨一听眉开眼笑,还有什么不好的,忙跟乔宿凤一齐进去。
进了雅间几人坐下,乔宿凤点了几道这家的招牌菜,其中就有那道出名的肥肠。
过了一阵菜上上来,一尝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同乔宿凤边吃边说笑,好不开心。
乔宿凤偷眼看她,她吃得正热乎,脸上红扑扑的,嘴唇上也沾上了油光,同平日又是一番不同,可爱至极。不由得心中都跳快了几拍,即刻又收敛了心神: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呢,终是无缘无份的。不由得神情一黯。
蓝馨见他不动筷,抬头来看他:“怎么了?”
乔宿凤强笑着摇摇头。
蓝馨眨了眨眼:“你这么好命的人,也有事犯愁?”
乔宿凤哭笑不得:“再好命,也不能事事如意。”
蓝馨想起晏司青,不由也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总要想开些罢,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得不到的,不过会有更好的出现。”
乔宿凤此时并未对蓝馨情根深种,不过是和温竺兰比起来觉着她实在是个妙人,存了些少年人的幻想在她身上。听她这么一说,倒像是知道自己心结似的,叹了口气:“不会有更好的了。”
蓝馨忍不住拍拍他的肩:“怎么能这样想?我初见你,便觉得你一脸的得意,凡事顺遂。现在少许的不如意就哀声叹气的,当心天也不疼你,把你的好运道收回去。”
乔宿凤勉强笑了笑,暗道:她又怎知我嫁给了温竺兰以后,那里还有命去遇到更好的人。
蓝馨见不得他低落,用过饭便拉了他四处去游玩,她天生好玩又会玩,引得乔宿凤也真正开怀起来。一直到了傍晚一齐用过晚饭才各自道别。
入了夜,蓝馨让木头摊开地图来看,近些日子浮越城已经游览了个遍,便想寻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她拿着炭笔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犹豫不决。
另一边黑一刀却在床底转动手腕,直到今日,他身上的药性才完全散去,木头又可怜他,每天总是多给他一些吃食,现在他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至八成。
他手中早藏了块碎瓷片,虽然姿势不得力,仍是费劲的用手指挟着瓷片割着腕上的绳,一面寻思脱身出来,怎样将床上的两卫一举制服,别惊动了蓝馨等人。
额上都出了一层汗,终于把绳子给磨开了,他全身抖动,要把身上的绳全都松脱。
正在这时,一股香味飘进房间,黑一刀隐约觉着这香味有些熟悉,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又觉得全身一下失去了力气,他心中一跳,总算想起这香味便是曾经把他迷倒的迎风软骨软,顿时恨得咬牙切齿,难道是那贱人知道他失了药效重新下药?不对,这香味满屋都是,连带床上这两卫都跑不了,下药的。。。。。。另有其人!
蓝馨正下不了决定,又觉着玩了一天累了,便决定明日让卫风多打听下何处好玩再定。
刚刚吹了灯歇下,就闻到一股香味入鼻。一下全身酥软。
木头觉得不对:“小姐,有人下药!”
蓝馨却是闻过这味,当时她给黑一刀下药,自己也难免波及,不过是先在鼻端涂了解药罢了。
这时她便强撑了精神:“床头的包袱里,有解药。。。。。。”
木头要伸手去拿,却连一个小指也动不了。猛听到客栈外面有人大呼:“走水啦!快救火啊!”
他心里一惊,知道这样下去不好,一狠心咬了自己的舌尖,巨痛之下勉强抗过了全身的酥软感,他抖动着手,去摸床头的包袄,平时极容易做的到的事情,这时却千难万难。
好不容易摸出了药瓶,拔出瓶塞嗅了,勉强恢复了一分力气,立即扑过去抱起蓝馨,把药瓶放到她鼻下。
蓝馨嗅了嗅,看看窗外已经有了火光,烟雾也有些飘进房里来了。便对木头道:“你赶紧去给卫风他们解药,我身上有了些力气,自己穿衣收拾包袄,火倒不怕,一会我们人齐了,跳下楼去便是。”
木头便依言过去给四卫解了药,几人收拾了东西,木头抱着蓝馨,卫剑却拎着黑一刀,一齐从二楼跳了下来。
等避到稍远的地方,蓝馨看着客栈被火光包围,大有扑不灭之势,便皱了眉头。卫风道:“寻常的火,断然烧不到这样快,这是有人浇了油纵火。”
蓝馨寻思自己若不是刚巧有解药,岂不是就死在这火场中了,心里一跳就想起了匡易文说过的话,只是不好定论。
这时卫剑却咦了一声道:“小姐,黑一刀手上的绳子竟是解开了------------看这断口,倒不是绳子脆了,是他磨开的。”
蓝馨便回头挑了眉看黑一刀,沉吟片刻道:“看来这软骨软也有个时限,这次倒要费些心思,帮你寻一条冰蚕绳来绑着了。”
冰蚕绳是用冰蚕吐的丝用药水泡过后织成,本来是极脆软的东西,药水泡过后变得极为韧,寻常的刀刃都割不断,更别说瓷片之类。
黑一刀心知再要脱身十分渺茫,却并不露出哀凄之色,只冷笑一声,既是命该如此,也怨不得旁人。
第 13 章
蓝馨一夜折腾得不能好睡,胡乱找了另外家客栈安置下来。她平日就起得晚,这日更是日上三竿也起不来。
好容易起来了,卫风已经从外边收集了些消息回来。先前他们投宿的客栈是浮越城最有名气的客栈,就是这一夜之间烧成了灰烬,还好浮越是个不夜城,不少客人夜深了也还流连在外玩耍,并没有回来睡下,饶是如此,一场大火连客栈伙计和客人一起,也死了三十多人。
卫风自是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建议道:“小姐,不管这场火是不是针对我们,这浮越城也不宜久留,不如趁早赶路的好。”
蓝馨冷笑:“你怕什么?你们几个都是吃闲饭的?”
卫风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小姐,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咱们的地盘,总是小心些好。”
蓝馨心知卫风是个有经验的,说得有道理,但被人暗算了就跑,心中总是不舒服。
正这时卫剑来报,说是徐师媛来了。
蓝馨直接让人把她请进屋里来。
徐师媛一进门,就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早要寻你出城,便听说福悦客栈出了事,只怕你也在其中,没想到细一打听之下,你住在这里了。可有受伤?”
蓝馨摇头:“无妨。”
徐师媛又道:“啧啧,王妹妹真是福大命大,客栈一楼最外间的人都没能跑出来,你却平安无事。”
蓝馨笑:“什么福大命大,正好有迎风软骨散的解药罢了。”
徐师媛似吃了一惊:“迎风软骨散是温家的独门迷药,你何处得来解药?”
蓝馨一怔,想起那赠药的公子也是姓温,倒不知其中有何关联。
当下便问:“城主家可有位公子叫温郁之?”
徐师媛摇头:“从未听闻,温家大小姐温竺兰,二少爷温竺逸,三少爷温竺予,四少爷温竺生。”
蓝馨皱了皱眉头,这个先放到一边,却是确认了是温竺兰所为,不由得面色一沉。
徐师媛见她虽没受伤,但精神头却不好,便不再提及两人出城相人的事,只坐了一会就告辞而去。
木头半跪在她身后,拿着木梳帮她梳头,他平时手重,一帮她梳头手却放得极轻,这时看她一皱眉头,便以为扯疼了她:“疼?”
蓝馨摆摆手:“一会帮我请匡易文公子过来罢。”
木头应了一声,帮她收拾完毕,就去匡府请人。匡易文素来对蓝馨有好感,听闻相邀,莫不应允,即刻跟着木头来了。
蓝馨也不隐瞒,只说自己差点着了温竺兰的道。
匡易文叹:“她向来出手是不容有失的,谁料你还另有高招。”
蓝馨微微一笑,命卫风给他上茶。这茶叶是尊国特有的明烟雨前茶,每年产量极少,偏蓝馨爱喝,蓝裴衣面上若无其事,实际还是心疼女儿,让四卫跟上来的时候把王家剩下的全包了来。
匡易文用杯盖撇开茶沫,抿了一口,只觉口中一股甘芳,轻轻一叹:“好茶。”
蓝馨偏了偏头,眨眨眼:“匡大哥润润喉,给我说说为什么温竺兰这样着紧乔宿凤,可好?是利益相连,还是情深似海?”
匡易文看她眼波似要荡到人心里去,便无法拒绝。
轻咳了一声:“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了。。。。。。。他们俩也是自小相识,温竺兰还比乔宿凤大上两岁,听我娘她们说,温大小姐自小聪慧沉静,偏一见着乔宿凤就眼都亮了,只粘着他跑,大了虽然收敛些,但仍是不许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蓝馨若有所思,匡易文用手扣了扣桌面,道:“你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蓝馨又道:“不过一个城主,我都没急,你却怕成这样?”
尊国是没有城主这一官职的,蓝馨想着这长越国的城主,不就跟尊国地方上的太守差不多么,也没什么可怕的。
匡易文摇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也说过,天高女皇远。且温家的城主之位,与其他城主还不同。温家往上数五代,曾经是正经的二皇女。当时的大皇女继了皇位,二皇女便被封为番王,封地浮越城。咱们长越国历来怕宗亲坐大,番王之位不兴世袭制,只许往下传三代。但经过三代经营,浮越城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他们温家掌控,就算不用世袭,没了封号,温家人照样是浮越城的番王。浮越上上下下的官员,只知温家,不知女皇,有如温家家臣一般,浮越城里说温家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这一任的温家女主人偷闲躲懒,任城主的是她的正夫竺向声,这位竺向声端的好手段,使得温家的声势在整个长越国南部都无人可夺。
匡易文的生父便是浮越城的官员,也是十年寒窗,一朝中举,奉命到浮越城来上任,来了以后却发现整个浮越城自成体系,他完全沾不上边,每日只得闲来饮酒度日。
蓝馨听他一番细说,才知道温家不仅仅是官宦人家,还是数代经营,根繁叶茂的积贵世家。
寻思了半日,虽然心有不甘,但这里毕竟是长越国,便皱了眉头:“算了,不和她争这闲气。”
匡易文微微一怔,复又笑开:“蓝馨妹妹想得开就好,只是还需时时谨慎,她一次没得手,未必不会来第二次。”
蓝馨点点头:“那么就定在明日离开,到时候还要请各位哥哥姐姐聚上一餐。”
匡易文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离开。
蓝馨坐在屋里想了半天,要说自己上有娘和爹爹们疼爱,中间有相亲相爱的姐妹和宝贝弟弟,往下还会有俊俏美貌的夫侍,大把的好日子在后边,就忍这一时之气,别阴沟里翻了船好了。
拿定了主意,便叫木头把黑一刀拖了进来扔到地上。
黑一刀经过这一番折腾,仍是神情镇定,波澜无惊的一双利眼,不容小瞧。蓝馨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他。
她有意晾晾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黑一刀虽然知道她必是有事找他,但他原本性子就坚忍,被折磨了这么长的时间,更是沉得住气。
反是蓝馨等了一段时间见他神情一点变化也没有,忍不住就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傻了吗?”
黑一刀不吭声。
蓝馨索性蹲下了身子凑近了他,捏了捏他的面皮:“绝望了?”
又捏了捏他的鼻子:“嗯~~~心如死灰了?”
握住他的下巴:“唉,该不会是想自尽了?”
她十分遗憾的道:“这多可惜,到了阴曹地府一看,白来世上走一遭,原来还是个处男。”
“嗯~怎么办好呢?。。。。。。反正你也算是死在我手上,不如我做做好事,让你死得痛快点,勉为其难。。。。。。收了你的处男身好了!”
说着就去解黑一刀的腰带。
黑一刀眉头一跳,脸上一下涨红,终于瞪住了她:“小贱人,你敢!”
蓝馨的指头利索得很,一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并用指尖暧昧不明的在他腰腹间磨蹭,待看到他下|身的布料微微有些隆起,才抬起头笑眯眯的对上他的眼:“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就要把你,先女干后杀。。。。。。”
黑一刀气得直发抖,平时的镇定全都丢得无影无踪。
木头在一边看着,脸色僵住,他早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玩意儿,小姐早晚要有大把的夫侍,临到了面前,亲眼看着还是受不住。
不由得硬声道:“小姐,我先出去了。”
蓝馨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木头紧了紧拳头,终是推了门出去。
蓝馨跨到黑一刀腰上坐下,趴到他胸前,凑近了他的脸说话:“你看,我继续下去也可以的。”
她的气息染上了黑一刀的脸,女儿家的幽香混着明烟茶香,黑一刀脸上更红,咬着牙偏过了头不看她。
蓝馨笑眯眯的道:“不过,我更想和你做笔交易。”
“不想听?那我继续啦。”蓝馨说着就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黑一刀恨恨的转回头来直视她:“你说。”
“昨夜的情形你看到了,现在我们的处境不太妙。”
“是你们的处境。”
“哎哎,黑炭,你分这么清楚做什么,昨夜不是我的侍卫救你,你不也烧死了?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要是我要了你的身子,我们更是一体不分了。”
黑一刀怕惹她说出更多不堪的,只好闭嘴不言了。女人就是奇怪,未经人事之前,害羞得跟什么样的,经过人事之后,豪放大胆的言论有时让男人都招架不住。
蓝馨见他不予回应,便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要说,我们能有什么仇?你是山匪,自然要劫人。而我,被人劫上门来,自是要还手。你想必也早料到有失手的一日,做了那么多事情,落到这一步,也不该怨天尤人。”
蓝馨叹气:“我又不想杀你,又怕放了你有后患,才不得已绑了你。你也总该体谅体谅我。我们也不过是身份不同,有所对立,实质上你不曾伤到我,我又没有杀你全家,你不该恨我的。”
黑一刀冷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人总归要死的,若是被她绑了杀了都可以不恨,但任她花言巧语,这段时间被她几次三番的羞辱折磨,却是不能不恨的。
蓝馨又叹:“当然啦,我那时被你吓到,后面也做了些报复你的事情,但若说血海深仇,我们是没有的。”
“现在我们来谈一笑交易,我呢,把你放了。但目前我们处境不太妙,你得贴身保护我一年,一年后我回到尊国,你就自由了,要是你想脱离山匪的身份,我自然也可以给你两亩良田,帮你弄一份身份文书,那时你也可以把自己抹得一干二净,从良嫁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