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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宿凤笑了一笑:“偏信这些。”
余师媛白了他一眼:“你好命,自然不在意。”
蓝馨看得奇怪,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都求着他写,卢惠秀掩唇笑了笑:“你不知道,乔大少天生好命,他一出生,他家就加官进爵财源滚滚,一齐念书,先生永远不寻他的错处,硬是没挨过板子。走到路上,人家捡到桐板,他能捡金子。街头套圈的都怕了他,他闭着眼都能套到最值钱的。”(这里说的套圈,是指地上摆上一地的小东西,让人拿个小圈站在一定的距离外扔圈,扔一次交多少钱,套中了什么便可拿走什么,没套中钱便归摊主白得了。)
蓝馨听得有意思,便拿了块碎金握在手里,走到乔宿凤面前让他猜:“我哪只手里有东西?”
乔宿凤笑着看她,随手一指,果然中了,蓝馨不信邪,又玩了三次,次次都让他猜中。不由得真的觉着奇了,当真有这样好运的人。
第 9 章
匡易文等人,原就是一群脾性相投的世家子女,虽不知人间疾苦,但被家中教养得极好,并无世家子女的恶习,从不曾为非作歹欺民霸市,成日里聚在一起赏风月游山水论诗词,突然遇见蓝馨这样出色的人儿,自然都愿意亲近结交。
第二日他们聚会时,匡易文兴冲冲的提议也要邀了蓝馨来,众人都同意,连话最少的向姚远也点头赞同。匡易文便写了帖子,着小厮送去给蓝馨。转眼一看,乔宿凤只含笑坐在一边,便道:“平日你最爱交朋结友,今日怎的话这样少?”
乔宿凤笑着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挑了挑眉梢:“大家意见一致,我又何须多言。”
蓝馨从没有过早起的时候,这时日上三竿,她仍是枕着木头的半边肩睡得正香,日光从窗格中照进屋来,正落在她脸上,她睡梦中也觉得有些不适,微微皱起了眉。木头早就醒来却不敢动弹,这时看她神情,忙小心的抄起枕边的一卷书,遮住照向蓝馨脸上的日光,但仍是不小心牵动了肩头。蓝馨皱了眉,慢慢的睁开眼,似嗔非嗔的看了木头一眼。木头心神一荡,小心的扶着她坐起。自己下了床,推门出去,等他端了水回来,蓝馨仍是神情木然的坐在床边。她每日起床都会这样恍惚,好一阵才能醒得过神。
等木头服侍她洗漱完了,蓝馨才略微精神了些,正这时,听到门外卫风禀报:“小姐,有位匡易文公子着小厮送了帖子来,邀您琼华楼小聚。”
蓝馨眨了眨眼,又想起了昨夜那件乌龙事,当时双方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毕竟心中有了芥蒂,还是不要再见的好,就对卫风道:“你就去告诉这小厮,说我一早身子有些不适,去不了,多谢他家主人的盛情美意。”
卫风应下去了。匡易文等收到回信自是一番遗憾,又谴小厮送了些时令鲜果来。
这边蓝馨被他引了这么个头,不禁就总想起乔宿凤袖中那一抹细腻。
想着想着眼角泛起春情,眼波流转到木头身上,微微一笑。
木头被她看得一惊,微微倒退了半步。
蓝馨轻哼一声:“木头,来,到这来。”
木头把手中的水盆放到桌上,擦干净双手,犹豫的走到床边:“小。。。。。小姐,先下去吃些东西。。。。。。吧?”已经有多次亲密,他自是知道蓝馨动了心思,不愿她空腹荒唐,但却知她一向不容劝说,所以话语里都份外软弱。
果然蓝馨挑了挑眉梢:“跪下。”
木头纠结的跪在床边的脚踏上。蓝馨抬起腿踩到木头肩上:“不要每次都不情不愿的好不好?我还委屈了你不成?”
木头一听这话,自不敢再啰嗦,用手托起她的纤足,低着头从她光洁的小腿上轻舔上去,一边用牙不轻不重的啮咬。
蓝馨半垂着眼帘,只看得到木头宽阔的额头和一双上扬的剑眉,小腿露在凉凉的空气里,却被木头湿热的口舌一点一点的温暖,一边还带着微疼似痒的啮咬,不由得舒服的轻叹一声。仰起头,闭上双眼,感觉这热麻酥软一点一点慢慢的由小腿往上,从开着的裙摆漫延到大腿,再探入她最敏感的地方。突然她眼睛一下睁开,哼了一声:“。。。。。。你学坏了。。。。。。”,原来是木头把舌尖抵入了进去,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双腿不自觉的微微夹紧住木头的脑袋,想要的更多。。。。。。
胡天胡地的闹到了午时,蓝馨终于穿戴好衣裙,吃了些东西,便和木头出去闲逛。
她离家出走,带的衣裙都是薄的,现在越来越冷,总得添置些秋衣了。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有专门的裁缝,只得往成衣店去逛,一眼扫过,选了五六套颜色鲜亮的裙子。又给木头也置了几身衣衫。
木头跟在她身后,埋着头亦步亦趋。蓝馨突然一个转身,木头来不及止步,蓝馨便撞在他的胸口。蓝馨揉着微红的鼻头,瞪圆了眼睛。
木头抬头看她,手足无措:“疼不疼?”
蓝馨踹他一脚:“说!想什么呢?!”
木头人憨厚,抬手挠了挠头,半晌才道:“我,我是在想,黑一刀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也加件衣?”
蓝馨翻个白眼:“他皮粗肉厚,死不了。”说罢走开两步,又去看另一边的成衣。木头只好继续跟着她,不再多言。
两人结了帐,走出成衣铺,却在街上和匡易文等人迎面碰上。
双方都是一愣,匡易文年长,通些人情世故,马上笑脸迎道:“王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蓝馨也笑:“躺了一上午,又吃了一剂汤药,觉着无碍了,倒不如出来逛逛,透透气。”
向姚远一向不多话,此时却插了一句:“我们正要去听曲,王小姐不如一起?”
蓝馨这便无可推拒,只好附合:“甚好。”
便带着木头,跟着这群人一齐走。
乔宿凤轻瞟她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开了眼。
一行人到了天音楼,这是浮越城数一数二的戏曲名地,每日都变着法儿表演,今日唱戏,明日说书,后日清歌。多不胜数,再加上天音楼的点心也细致,茶水也上乘,宾客可谓络绎不绝。还好匡易文等人早订好了位置,在二楼正对着戏台的一个雅间。
进得房间去,便看到对着戏台的那一面是全空的,两边立着柱子,拉着幔帘,下边用雕花木头做了一排半腰高的栏杆,临着栏杆摆着椅子和茶几,几人礼让着上前去入座,这个角度看楼下的戏台正好。
向姚远递给蓝馨一个折子,道:“今日正是要演奏古琴,这名琴师来头不小,琴音被人称作只应天上有。王小姐看看这曲目,若有想听的,也可以指定他演奏。”
蓝馨接过曲折,打开漫不经心的看了几眼。若说弹琴,她大爹爹苏顾然和她亲爹蓝裴衣,都是个中高手,她从小就没有少听,自然认为向姚远的话是夸大其词。便也只是抱着随便一听的心思,看过两眼,就把曲折放到一边的几上。
不一会儿小二上了茶点,楼下一阵清脆的铃响,匡易文道:“这是要开场了。”
果然看到下边几个小厮,抬了一面屏风放到台上。
蓝馨咦了一声,匡易文又道:“这位琴师艺名唤作却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在屏风后弹奏。”
蓝馨被这故弄悬虚倒引发两分兴趣,又在想:人说丑人多怪,倒看他有几分本事。
屏风布好后,便有个清秀的小哥儿站到台上向四方施礼:“今日我家公子以一曲《清秋》开场,还望各位小姐公子喜欢。”说罢也不废话,下了台去。
透过屏风隐约看到从后台上来一人,在屏风后坐定,抬起双手抚在琴上,微微一动,便有琴音流转出来。
蓝馨一怔,这琴音清幽婉转,直透人心,像是凄冷的深秋早晨,随着阳光慢慢散去寒气,金黄的叶子渐渐反射出温暖的光,空气中好像都有一丝秋天的香。。。。。。
听完一曲,蓝馨才骤然回神,这琴音,果真比自家爹爹还要高明三分。
便情不自禁的随着众人的叫好声鼓了鼓掌,又见有人往台上扔赏银,便也自荷包中掏了一锭银子出来掷到台上。
先前那小哥儿上台把一地的赏银收起,向四方道谢,又报了下一曲名。
蓝馨根本没想到要点曲,只是有些沉迷的听着一曲又一曲。
直到散了场,她随众人一齐走出来,才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能弹出这种天音的人,生得是怎副模样。”
卢惠秀和余师媛都笑出了声,匡易文也笑着摇摇头:“食色,性也。不管男女都如此啊。据说不少小姐都想着这位却音怕是个神仙般的人物,费尽心思要一睹真容,但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曾见过他,原是奇丑无比。”
蓝馨偏着头想了想:“那我倒不想见他真容了,曲子好听便罢。”
她其实对美男并没有太大的执念,自己已经生得够美了,容貌方面反倒不甚看重。
主仆两同匡易文等人辞别,一同回了客栈。蓝馨使唤木头帮她揉了一阵走酸的脚,再让他去弄些吃食。
木头顺便到隔壁房看了一眼,卫风和卫剑一间房,黑一刀却是跟卫书卫敏在一间。卫书和卫敏出门去收集消息,房里就只剩下黑一刀被绑在床底下。
木头走过去把黑一刀从床底拖出来,拔出他口中的布团,喂他喝了口水,待他稍微缓过气来,又问:“要不要出恭?我扶你到恭桶上去吧。”
黑一刀摇摇头,眯眼看他。木头觉得黑一刀眯起眼来,就像野兽在打量猎物,让人全身都不舒服。
黑一刀嘿嘿一笑:“怎么,你不恨我把你踩在地上?”
木头摇头:“我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等黑一刀歇了一阵,他道了声:“得罪了。”又把黑一刀的嘴塞上,塞到床底去。
黑一刀躺在阴暗的床底,眯着眼看木头走出去。
他很虚弱,吃得少喝得少,体能很虚弱,但他却感觉到力量在慢慢的回复。好像迎风软骨散的药效正在消失。
姓温的少年没有告诉蓝馨,迎风软骨散最多也就困住人三个月,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想过,为何要困住一个人三个月,他的俘虏不会活到这么长时间。
黑一刀捏紧了拳头,或许可以饶过这个小侍卫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自己的坑品不好了。
唉,写了一段将来可能又会被要求删掉的,何苦啊。
第 10 章
夜色渐深,浮越城里仍是处处享乐之声。蓝馨逛了一圈夜市回来,终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床上欲睡。木头刚给她盖好被子,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见蓝馨也被闹得睁开了眼,木头便道:“我去看看什么事。”
他推了门出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来对蓝馨道:“也没什么,就说有个贼人,似偷了财物躲入这客栈,官差正逐间客房在搜查。”
蓝馨哦了一声,这自不关她的事,翻了个身就要睡。猛然又想到什么,一下坐起。
她瞪圆了眼看着木头:“若被他们搜到五花大绑的黑炭,倒不好解释。”
木头呆住,蓝馨想了一阵道:“赶紧把黑炭拎我这来。”
木头赶紧去了,快手快脚的把黑一刀拎了过来,依言放到蓝馨的床上,拔出他口中的布团,又匆忙的用手帕给他擦干净脸,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刚来得及把被子盖他身上,便有官差在外边敲门。
木头上前去开了门。
蓝馨侧倚在黑一刀身边,被子里却用刀顶着黑一刀的腰。转脸笑眯眯的对官差道:“各位爷,什么事啊?”
几位官差一见这情形,都有些尴尬,只道:“惊扰了小姐,很快便好。”几人进了屋,往衣橱床底搜了一番,又拿着画像对着木头和床上的黑一刀比了比,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待木头关了门,蓝馨便笑眯眯的看着双眼喷火的黑一刀,这三个月来,他天天脸上都是尘垢,今日怕是头一次给他擦脸。就见他的脸比初次见面瘦了许多,本来下巴就尖,这时只怕用来做锥子都够了,配上他那双大眼睛,若是不看神色的话,蓝馨倒没想到这么一个凶狠的男人,居然能现出几分楚楚的怜人姿态。不自禁的就从被中探出手来捏了捏他的尖下巴,手感真的很好:“啧啧,真可怜,怎么就瘦成这样?”
黑一刀心中愤恨,又和她硬抗不得,十分内伤。
正这时卫风在外敲门,蓝馨便从床上坐起,让他进来。
卫风进屋来,先看了看躺着的黑一刀,沉吟片刻才道:“小姐,我们身在异地,带这么个五花大绑的人,怕是不便。若被官差看到,只会疑我们别有用心。属下看还是趁早解决他的好。”
蓝馨点点头:“如何解决?”
卫风道:“一是将他放了,但素闻此人心志坚毅,睚眦必报,放了恐留后患,且此人坏事做尽,放了也是为害乡里。二是将他送官,但黑一刀并未在长越犯案,官差最终仍是将他放了,终有后患。最好的方法,还是杀了他,才是一了百了。”
蓝馨未尝没有想过杀了他才是一了百了,只不过她虽然行事乖张,还从来没有断人生死过。
卫风见她沉吟,便道:“小姐自是心善下不了手,不如只当不知,全交给属下去办。”
蓝馨眼角一扫,黑一刀此刻直面生死,仍是抿着嘴,不看任何人,一副生死无畏的样子。蓝馨愈发觉着他此刻脆弱惹人怜。不自禁的又捏了捏他的尖下巴,笑道:“你让我只当不知?岂不是掩耳盗铃?此事我想想再定。”
卫风无法,只好退了出去。
蓝馨皱起鼻子,对木头道:“哎,他一身臭死了,赶紧扔地上去。”
木头依言又将黑一刀拎到地上,蓝馨嫌恶的下了床:“床单也给换了吧。”
木头被她使唤得团团转,终把一切都安顿好了,蓝馨睡在被窝里,打了个呵欠:“睡吧,明儿你给他洗洗,这么臭,小二进进出出都会闻到了。”
木头应了一声,把黑一刀塞入了床底,自己上了床,把蓝馨的头移到自己肩上,让她枕得舒服些。
第二日木头果真着小二烧了一大桶的水,他返身关上了房门,对黑一刀道:“我松了你的绑,让你自己沐浴。”若是依着蓝馨的意思,便是直接拎着黑一刀连人带衣服放到浴桶中去泡着才好。
黑一刀抬眼看木头,只见这傻小子满面真诚,果真凑过来松了他身上的绑绳。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道:待药效全散,倒是可以利用这傻小子给自己解绳。
但这时他仍十分虚弱,心知自己一有异动,木头一手便可将他制服,更别提外面还有着四卫。因此也没动其他心思,十分平静的钻进浴桶中刷洗起来。他本身也是爱洁净之人,这一趟罪实在是难受,等到洗了出来,竟觉得除了身上的尘垢后,身体都轻了几斤似的。
木头拿了自己新置的秋衣来给他换上。刚刚穿好,蓝馨便在外面不耐烦了:“木头,你要给他剥几层啊?快点,要陪我出去了。”
木头手脚利落的重新给黑一刀上绑,一边应道:“已经好了。”
蓝馨立即推了门进来。
一看黑一刀,不由微微怔了怔。黑一刀小麦色的肌肤被热水烫出微红,一双眼睛也水气氤氲,不由得啧啧出声:“看看,还做什么山大王,不如好生服侍我。”
黑一刀自然知道她口中的“服侍”是什么意思,眼中水气迅速退去,又是一副凶狠的兽瞳,他忍不住道:“恬不知耻。”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去,怕自己忍不住要冲上去撞死这个女人。
木头的这身秋衣是买的成衣,并不是量身做的,本就大了,黑一刀如今比木头还瘦上两分,衣服上身更是宽松,加上双手后缚,这一扭头之间,胸口竟挣出大片空隙,衣襟半敞。
蓝馨不经意就看到他平坦坚实的胸口上一点暗红的守宫砂。
微微一愣之后,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掩住唇,爆笑出声。
木头呆呆的看她,黑一刀明知有古怪,但生怕又是她的花招,不愿如她的意,就是不正眼看她。
蓝馨笑过好一阵,眼角都出了泪,这才接过木头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又走近黑一刀几步看了个仔细,才笑吟吟的道:“小黑炭,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要劫我上山做压寨夫人?”
黑一刀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不过是看她生得好,山上弟兄又常年近不了女色,打算劫了她困在山上让弟兄们有个抒解之道,至于他自己,倒不会真的去沾她的边。
不过这时嘴硬,仍是故作凶恶的哼了一声。
蓝馨直接就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劲瘦有弹,手感真的很好。
黑一刀如遭雷击,猛的往后弹跳了一大步,转过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盯着蓝馨:“你这女人。。。。。。。。!”
蓝馨笑眯眯的道:“人家好怕哦,我自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我好怕你这山大王劫了我以后太粗暴。。。。。。”说罢还微微偏了头,飞了个媚眼给他。
黑一刀心上一酥,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几乎就要说“放心,不会对你粗暴。”
就见蓝馨又贼笑起来:“但是。。。。。。你这个小处子,到底知不知道怎么个粗暴法,嗯?”
黑一刀张大了嘴,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脸上火烧火燎的红起来,赶紧转过身去。
他本也是好人家的男儿,自小守节知礼,阿爹常在他耳边跟他说不要学那些淫|荡的坏男人,守住身子,将来嫁个好人家。纵然后来遭逢大变,身处环境都大不相同,什么都变了,唯独这点变不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现状,没有好人家肯要,同弟兄们有酒淫乐是正经,但终过不了这一关。。。。。。不过是心底一点死不去的希冀罢了。
蓝馨一手攀上他的肩,侧头去看他,娇声道:“我看你当日说得那样豪放,却没料到你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完璧之身。。。。。。。倒教我好生心动。。。。。。。”
“你既有这份心志,做山大王有什么好呢?不如跟了我,我家高门大户,你虽做不得正经夫侍,却可做我的小侍,从此奉妻教子,不再打打杀杀的,过平常日子,有什么不好?”
黑一刀只觉她娇声细语吐气如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柔若无骨,羽睫下媚眼如丝,贴近的身子一股幽香惑人,不由得呆住无法回应。
蓝馨幽幽的望了他好一阵,看到黑一刀嘴唇几番欲动却说不出话来,终忍不住扑哧一笑:“哎哟喂,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一刀还真想从良。”
她从他身边转开,勾住木头的脖子,笑道:“可惜我现在心里只有我的好木头,帮不得你了啦,哈哈哈。”
一番取笑完,她直往外走,边道:“木头快点,今儿要去飞天湖。”
木头回过神应下,赶紧上前又给黑一刀把绳子绑完,忍不住去看了看他铁青的脸。虽然对他有些抱歉,但木头心里仍是喜不自禁,迅速的安置完黑一刀,朝蓝馨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文现在还在铺开阶段,每个出现的几乎都是新人物,你们表认为每个稍有描述的男人就是要收的啊,这样我鸭梨好大,蓝馨家的房子也住不下。要记住,炮灰路人处处有。
第 11 章
乔宿凤张开双手,待小厮为他穿上外袍,便不经意的甩了甩袖角,往外边走去。路过花园,却被他爹宿氏叫住:“宿凤,又是要去那里?”
乔宿凤恭敬的回道:“爹爹,孩儿约了友人往飞天湖一游。”
宿氏是乔夫人的正夫,出身高贵,官运亨通。因此乔夫人虽然还有几个夫侍,其中不乏年轻光鲜的,但乔夫人对他这个正夫仍是敬爱有加。这便养成了他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在家中,都十分强势的作风。
这时他便微微皱了眉:“宿凤,你也不小了,怎么每日只知玩乐?正该到官场谋个职位。出嫁前就帮帮爹爹,出嫁后也让竺兰别小瞧了你。”
乔宿凤听到他爹提起这桩事就笑:“爹爹,谁能小瞧了我?我还瞧不上她温竺兰呢。”眉宇间尽是少年意气,他最烦家人提起自幼订亲的温竺兰,年纪小的时候几次闹着要退亲,年纪大些知道事不可为,便只好处处避忌。
宿氏一瞪眼睛:“胡说!怎么能这样说你未来妻主?!竺兰容貌美艳,端庄大方,又是城主嫡女,你若不是投胎到我膝下,焉有这个福份与她订亲?你二弟三弟不知道多眼红。”
乔宿凤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只微微低垂了头,但眉眼间仍是不屑。
宿氏严厉的瞪了他好一阵,冷言道:“宿凤,爹爹知道你自小鸿运当头,又被一群人围着吹捧,从未受过任何挫折,只怕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知运道终有时,再好的运道也比不上自己有本事,所以别再瞧不上世俗之道。再说竺兰,别说她人品样貌家世皆属顶尖之选,就算她样貌不好,品性低劣,你身受家族荣养之恩,定下来的亲事便不得不嫁。既然如此,便该谨遵夫道,对她态度恭敬,寻思将来如何奉养妻主。”
一番话训得乔宿凤半声不吭。宿氏无奈,偏偏还有求于他,只得缓了缓语气:“罢了,此事你慢慢再想。。。。。。昨日城主大怒,命人将左参议一家拘下狱。虽是如此,我等仍是猜不透城主的心思。左参议确是犯下大罪,但他又与城主是发小情谊,今日不知是劝城主上奏朝廷斩了他,还是对他容情。”
乔宿凤挑起眉梢一笑:“我若答完,爹爹可不许阻拦我出门。”
宿氏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乔宿凤便从袖中取出一枚大钱,正面是长越通宝四字,反面是长越有名的潜龙峰。他往空中一掷,伸手接住一看,笑道:“爹爹还是劝城主手下留情为好。”
说罢也不等宿氏再说,转身朝外走去。宿氏看他背影,真是气又气不起来,笑又笑不出。
乔宿凤自叫下人套了车,往飞天湖边去。到了湖边才发现今日游人太多。只因今日正是深秋里难得的暖阳天,大家都挑了这个好日子。
因着游人众多,马车前行极为缓慢,前边的车夫一边驾车,一边还在湖道边寻找少爷相熟的几位朋友,四处张望之下,一个不留神便与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蹭上了。
车夫立即停了车,细看之下,对方的马车外边都漆着黑漆,描着金色线条,显得贵气无比,因着马车行得慢,倒也没多严重,不过是自己这边的车角蹭着了对方的车壁,若是未上漆的原木车壁,那是无碍的,偏生是上了漆的,生生花了几道印子,瞧着可就不美了。
乔宿凤觉着有异,隔着车帘问了几句,得知是蹭了车,也不欲出面,只嘱车夫照价赔偿便罢了。
正吩咐着,对面却有人道:“可是宿凤?”这声音温婉动人,乔宿凤却一听就皱起了眉,半晌无奈的挑起车帘,答道:“正是乔宿凤。”
对面那黑漆马车的车帘挑起,里边坐着一位女子,她容貌秀丽,眉梢上桃,隐隐带着股威仪,一身素静的藕合色衣裙,只在袖角衣边用金丝绣边,长长的八幅裙摆拖迤至地,不显山露水,仍是贵气逼人。
此刻她面含淡笑:“许久未见,不想在这里遇上。”
乔宿凤面色疏离:“温小姐近来可好?”
温竺兰听他叫得生分,却不甚在意:“甚好,宿凤这是要去哪?”
乔宿凤道:“有几位朋友,约了在湖边品茶。”
温竺兰一笑:“今日我正难得有空,与宿凤一齐去可好?”语句里温温婉婉,却一点也没有让人拒绝的意思。
乔宿凤最厌的就是她这点,但总归今日被父亲训了一顿,也不好拒绝,只得点了头。
温竺兰便使车夫调了头,跟着乔宿凤的马车前行,找了一阵终到了目的地。
原是在湖边一块开阔地,一堆个才子佳人搬了桌子来,铺着宣纸,一面观景一面写诗描画,还使下人在一边煮茶。
见乔宿凤来了,纷纷迎了上来说笑,慢半拍才看到他身后的温竺兰,不由得一下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