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强续前缘/誓不做填房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风月一条街
木头惊得要跳起来,一抬头看着蓝馨,结结巴巴道:“小小小小姐,我,我,奴才,不敢。”
蓝馨眯了眼,微微低下头:“有什么不敢的?尚书家的琳姐姐,早在十三岁时就和屋里的通房小厮行了鱼水之欢,若不是我娘说太早云雨对身子不好,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嗯?来试试?”
木头心里都明白,五位小姐中,只有二小姐定得下性子习武,其他几位小姐都吃不了这个苦,大老爷又担心她们的安全,便从她们院里各自挑了名老实的小厮来习武,这样费心的教出来,自然是一辈子也不能离了主子的,虽然没有明说,谁又不知道他们就是通房小厮呢。只不过,他们几个都是心甘情愿的,当年自己为了争这个名额,还和另外几个小厮打破了头。这些年来,这份企望日日放在心里,临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没有胆子了。
蓝馨半晌见他不答话,觉着逗这样老实的人也没意思,便一脚踹在他的肩上:“没趣!出去。”
木头心中一空,一股失望升起来,却不敢言语,轻轻的将蓝馨的脚放好,低着头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为NP,不NP我就不写女尊了。
蓝馨现在刁蛮任性,是典型的纨绔女,哈哈,或许不讨喜,有待磨砺。
第 7 章
既多了四个护卫,蓝馨便吩咐下去,重新配备了马车厢,补充了些物质。
一行人继续往长越国去。蓝馨想去看看长越最富盛名的飞天湖,也想看看西禀国最为人乐道的玉禀雪山,长路漫漫,一路搜集着各种趣闻,都想一一去亲眼看看。
缓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出了城区,又到了山匪盘踞的深山道。四护卫打起精神,骑着马在四角包围着蓝馨的马车。
黑一刀站在山颠,一脚踏上石头,手肘支在膝上,用指节抵着下巴。眯眼看着下面的山道。
过得一阵,便有个小喽啰上来报信:“老大,两里外来了辆马车,驾车的小子和车里的妞倒像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周围又多了四个护卫。”
黑一刀点点头:“不过多了几个人来送死!我先去喝上一壶,人到了面前再来报信!”
蓝馨坐车里,一手持着壶果酿,也不用杯,直接将壶嘴伸到面纱下,咬着壶嘴儿喝。另一手却持着卷梦春录,这本书是蓝馨出苗风城前在街头搜来的,讲的是某一绝色小倌儿的风情艳事,图文并茂。她自从那一日心里动了邪火,便总觉得这事儿十分勾人,忍不住要看个究竟。正看到兴起之时,突的马儿一阵嘶鸣,车厢重重的一震,突兀的停住。蓝馨身子往前一扑撞到车壁,头疼还来不及唤,又被一口酒呛住,趴在车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木头连忙窜进车里把她扶起:“小姐,怎么样了?”
蓝馨坐起,含着泪水的眼看着他:“你怎么驾车的?想我死是不是?”
木头急:“有人设了绊马绳。卫风和卫书的马已经被绊倒。”卫风和卫书跑在前边首当其冲,还好他见机勒马才没事,但却来不及提醒蓝馨注意。
蓝馨的面纱被酒打湿了大半,她干脆扯了下来,木头一看她嘴角:“小姐,出血了。”
蓝馨一摸,果然一抹血印,原来是摔倒的时候还含着壶嘴,正被戳伤了口腔。不说还没事,一说便觉得痛得慌。
木头小的心捧着她的脸:“小姐,我看看。”
蓝馨看看他,剑眉皱起,眼中全是心疼,嘴唇紧抿着,这会子他倒忘了尊卑了。忍不住想捉弄他,却记起这不是时候,推了他一把:“死不了,赶紧出去看看,来者不善。”
木头跳下了车,看见四护卫已经手持长剑,戒备的望着四周。两匹马都被绊了腿倒在地上。
他向上一看,就看到山颠之上,有个人正背着阳光,只看得到一个黑黑的轮廓。
那人见他看到,便挥了一下手,山道前后顿时涌出一群喽啰将道路封死,他一路沿着山壁飞奔下山,半空中一个翻身,已经稳稳的落在蓝馨的马车前。
木头如临大敌,马上持剑对着他,他却不屑的嗤笑一声。
蓝馨探出头来看,只见这小子头上束着头巾,皮肤有如小麦色,高挑的眉,挺直的鼻子,一双眼睛有如野兽一样,凶狠晶亮,只有下巴尖尖的与气势不符。他穿着一件及臀的长衫,腰上用宽布带束起,下边是贴身的裤子和高高的马靴,显得瘦腰长腿的,又有爆发力的感觉,整个人又狂妄又嚣张。腰上一把黑得不见反光的挎刀,看来就是传闻中的黑一刀了。
黑一刀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探头出来看的蓝馨,微微一怔,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原来是个大美人。。。。。。我改变主意了,留你活命,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木头沉着脸,一剑刺了上去,黑一刀漫不经心的抽出刀来一迎。木头顿时虎口一麻,刀几乎都要脱了手去。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人好大的力气!
当下木头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敢有一丝不小心,与黑一刀拼斗起来。其余四卫紧紧护住马车,以防喽啰偷袭。但这群喽啰没有老大的命令居然都原地待命,不似一般毛燥的山贼。
黑一刀名不虚传,天生的神力,且自十五岁以来,没有一日安稳,处心积虑要报仇,报完了仇入了山也是最底层的小喽啰,为了避免被当炮灰,只得不停的建功往上爬,杀人永远冲在第一位。生死血战里练出来的招数,每一招都狠毒刁钻没有一丝花招。一身亡命之徒的气势也是木头比不上的。
很快木头便在一招一招的碰撞中感觉双臂渐渐失力,被他迫得手忙脚乱,唯有不想让他近小姐的身这个信念支持着他不后退。
哧啦一声,木头左肩上被一刀尾划过,衣衫翻破,皮肉绽开。
蓝馨急了:“木头,退下!打不过便算了。”
木头咬着牙:“不行!”
黑一刀狂笑:“还是大美人识时务,放心吧,大美人,做我的夫人,我定好好待你,不委屈了你。”
木头听了火起,一下子使出了博命的劲,让黑一刀一下促防不及,但他很快控制住了场面,又在木头腰上开了道口子:“垂死挣扎!”
一腿扫过木头的脚,木头力气用尽,翻倒在地,被黑一刀一脚踩在他头上,吃了一嘴的泥。
黑一刀把刀柄反握,就要一刀扎下去结束他的性命。
蓝馨忙叫住了他:“哎,等等。”
黑一刀斜眼,极为嚣张。
蓝馨从车里出来,嫣然一笑:“你要我做你夫人,总得讨我欢心吧?怎么上来就杀了我的奴才?”
黑一刀不回话,只眯了眼看她,好像被这笑容晃花了眼。
蓝馨朝他招招手:“来,我帮你擦擦汗。”一面慢慢的脚步轻移,以最惑人的姿态朝他走过去。持着手中的丝帕就往他额上擦去,眼看就要凑得近了,黑一刀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好香。。。。。。只是,你会这么好心?”
蓝馨僵了僵,一副奸计败露的模样,黑一刀狂妄得意的一笑,虽然刚才被她迷得七荦八素的,但总算还记得起‘最毒妇人心’这句老话。
他笑着笑着突然觉得不对,全身渐渐的酥软,手中的刀松落。木头一个翻身从他脚下脱出,他却被带得摔倒在地。
蓝馨笑眯眯的问:“好香,是不是?”
木头有了前次经验,已经顺手抄起了剑,比在了黑一刀的脖子上:“谁敢上前来,就要他的命。”
黑一刀被五花大绑扔上了车,卫风和卫书失了马,便坐在马车前驾车。卫剑和卫敏在后压阵,丢下一群喽啰,扬长而去。
木头也躺在车里养伤,还好有预计到会受伤,早备了些伤药,卫风帮他包扎得妥妥当当的,并无大碍。
但木头却一声也不吭。蓝馨摸了摸他的头:“疼得厉害?”
木头摇摇头。
“那怎么不做声?”
木头抿着嘴角,闭目不答。
蓝馨不知道他犯了那条牛脾气,仍是忍不住数落他:“明知道我有药嘛,做做样子就算了,让他接近我就放倒他,偏你拼死拼活的要去受伤。”
木头额上青筋跳了跳,他想说,我本来就笨,那种时候,怎么还会想到这桩事。
蓝馨看他还不答话,依她的脾气正想踹他两脚,总算记起他是伤员,暂时揭过。
一转眼看到绑在一边的黑一刀,便觉得自己嘴里的伤口疼得厉害,顺手就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大亏。”
黑一刀凶眼一瞪,蓝馨又给了他一巴掌:“人都在我手里了,还敢凶。”
黑一刀咬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蓝馨不解气,一甩手啪啪啪的又给了他几巴掌,才道:“我们又没有押货,你个大土匪居然也出手找我们麻烦,定是上次放回去那个头目托你寻仇!我吃了一次亏还不够?决不放虎归山,就把你押在我身边,一天三顿毒打,弄个山大王回去做奴才,我那些姐妹看着也眼热。”
黑一刀冷森森的道:“你敢。”
蓝馨啪的又是一个耳光:“最烦人说我‘不敢’。”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追上来,但黑一刀被人压在手里,他们投鼠忌器不敢硬来,每每被四卫打发了回去。
蓝馨一路绑着黑一刀出了南苗,入了长越的边境。黑一刀离了自己的地盘,这才真的觉得不妙起来。
蓝馨听了卫风的建议,发了狠,连长越的边城都不多做逗留,一路直赶,直到了长越的礼越城停下来住店。
只歇了一夜,第二日打点一番接着又上路。从地图上看,从礼越城开始便有数条不同的路线通往其它城郡,于跟踪来说就更为艰难。
黑一刀渐渐的知道他回去的希望更加渺茫了。眼里不时便有些失神之色。
蓝馨当然不会错过,伸手捏住他尖尖的下巴,觉得手感出乎意料的好:“怎么了,小黑子。”
黑一刀不语,他心志坚毅,不是会轻易失却信心和希望的人。
蓝馨还想捉弄他一番,就听到外面的舞剑声,下了马车一看,果然木头又在闷声不吭的练剑。
四护卫在旁边升起火堆煮些食物,看到蓝馨下了车,卫风忙起了身:“小姐,来喝一碗蛇羹吧。”
蓝馨便朝木头道:“木头,别练了,先吃些东西。”
木头看她一眼,听话的停下手,一齐围坐在火堆旁,匆匆的喝了一碗,又拾起剑开练。
他从伤还没全好的时候开始便这样,蓝馨看了都烦。
打了个呵欠:“把帐子支子起来,我要歇了。”
卫敏和卫书连忙去支帐篷,又把黑一刀从车上拖了下来,胡乱喂了他些残羹就把他绑在几顶帐篷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
蓝馨钻进了帐篷,倒下,闭了一会眼睛,又坐起来。一把撩开帐帘:“木头,你进来。”
木头停下手,老实的进了帐篷。一膝半跪在铺着的兽皮上,低垂着眉眼:“小姐。”
蓝馨看他:“本来赶了一天路,我也想歇了,但你练剑声音太大。”
木头道:“我走远一些练。”
“不行,你走远了,谁保护我?”
木头怔了一下,不出声。
蓝馨斜睨着他:“你这阵抽了什么风?不停的练练练,服侍我都不尽心。”
木头抬头看她一眼,抿着嘴,一股倔气。
蓝馨踹他一脚:“跟我耍脾气,还有个奴才样么?要来何用?不如滚了了事!”
木头脸色一变,扑嗵一下伏倒在地。蓝馨看他浑身紧绷,知道吓他也吓够了。却还是故意吊着他不做声。
木头等不到她出声,心中忐忑,半晌,有些艰涩的道:“求小姐不要赶走奴才。。。。。。奴才学艺不精,没能好好保护小姐,求小姐再容奴才些时日,奴才定能变强的。。。。。。”
王家并不把下人贬得过低,他既不是王家买来的奴才,也不是家生的奴才,不过因缘际会到了王家,又跟随蓝馨多年,一向都没有卑称奴才的习惯,这时心中惶恐,自责到了极致,把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去。
蓝馨这才知道症结出在何处,扑哧一笑:“木头,我糼时不知天高地厚,我娘总教我一句话,今儿送予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比你强,你何必因为打不过小黑子就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就算你打赢了他,总还有小白子小黄子小青子。。。。。。你还能都赢过去?”
木头抬起头看她:“我能的,小姐,我一定能打赢所有的人,我一定能保护你。”
蓝馨看他星眸中一片坚毅,嘴角仍是倔气的抿着,竟是有些诱人,情不自禁的就往前倾了一些,轻轻的一吻落在他倔气的嘴角。
木头脑袋一轰,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哆嗦起来。蓝馨挑了眉一笑,从一边的包袄里抽出来一本书,翻了几页,摊到木头前边,纤纤玉指指着上边的画面:“照着这样做。。。。。。轻一些,不许弄疼了我。。。。。。”
木头呆呆的看着,这页上是一幅一幅的连贯画面,画中人的动作不堪入目,他看了一阵,别过头去,简直想找个地洞藏起来。
蓝馨的面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这个死木头,冥顽不灵,又一脚踢在他的肩上:“出去!”
木头却一下握住了她的脚踝,他低垂着头,耳尖上红得要滴出血来,慢慢的把她的小脚包在自己手中,一开口,声音已经低哑变声:“我。。。。。。我来服侍小姐。。。。。。”上一次错过后他后悔了很久,这一次就算事后立时会死去,也是要把握住的。
说罢把头伏得更低,吻上了她的足背,一点一点的舔上去。蓝馨微微仰起了头,感受木头濡湿的舌头和厚重的鼻息,从足背,慢慢的移到小腿,往上。。。。。。
他像是无师自通,其实他只是在一寸一寸的膜拜,引得蓝馨阵阵颤栗。两具还嫌稚嫩的身体纠缠着,初尝禁果。在被进入的那一刹那,蓝馨一下睁圆了眼睛,用力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痛痛痛。。。。。。。出去!”随即又勾住了他的脖子:“。。。。。。算了。。。。。。我忍一下,都说第一次会痛的。。。。。。”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好色女啊,要不是河蟹,真想写上一大段
第 8 章
浮越城虽不是长越的皇城,但却是长越国的第一大城,且紧临着皇城,也是风景最美的一个城郡,山水秀丽,有闻名于外的飞天湖和潜龙峰,更多的是文人才子俊俏哥儿,连小倌楼都遍布街头巷尾。莫说外地人,就连长越人,一得了空闲,也最爱往浮越城去,女皇若是突然从宫中失踪,不消问,定是又微服逛浮越呢。
蓝馨的马车,不作二想,直接就奔着浮越城去。
蓝馨初经人事,便格外的痴迷,再不许木头离了身边,定要时刻陪着。
这时木头便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软软的蓝馨,让她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手却放到她腰下轻轻帮她揉着腰。
蓝馨似睡非睡,半晌微微抬了眼,意味不明的看了木头一眼,木头心里便一酥,知道她的意思。
他慎重的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唇,生涩的舔吮。不一会儿蓝馨眼角便现了春情,望着木头微微一笑,木头仍是紧张,把她放平在垫子上,附上去,将手探入她的襟内,轻揉慢捻,唇顺着打开的衣襟一路细细的吻下来,不时抬头,看看蓝馨脸上迷醉的神情。他的小姐,从前就是最好看的,现在更好看了,从前他便要护她一生一世,现在只觉得恨不得她变成一粒珍珠,让他时时含在嘴里才好。
卫风和卫剑在前边驾车,不过一帘之隔,当然听得到车厢里细细碎碎的声音,两人早嫁了人,个中滋味也明了,知道少年人自是胡天胡地的,便强自镇定,听而不闻,双目直视前方只管驾车。
黑一刀却没这么镇定了,蓝馨嫌他碍事,便让人用绳子拖了块木板系在车后,黑一刀被绑在这木板上,一路贴着地颠过来,颠得他头晕眼花,还得不停的听着蓝馨的春情荡漾,几天下来,他形容枯槁,两眼直放绿光,简直像一只被困到绝境就要发作的狼。
好容易到了正午,今日的太阳竟有些毒辣,蓝馨跟木头又一路粘乎,自是觉得热了。
蓝馨便吩咐下来,寻块大树阴停下来歇歇。
四卫便寻了条小溪边的阴凉地停了下来,木头拿着蓝馨的手帕去溪里洗净了,回来给蓝馨擦汗。
黑一刀嘴唇干裂,便哎了一声:“弄口水喝!”
蓝馨瞥他一眼,只当没听见,四卫见主子没指示,也原地端坐。
黑一刀一双狼眼狠狠的盯着蓝馨,似乎想在她面上戳个洞出来,心里愤愤不满:“贱人,一天到晚发春!”当然在他被甩了几十个耳光以后,这话已经不会随便说出口,他是条硬汉,但没必要的亏还是不要吃的好。
木头到底心善,看着黑一刀这些天都没了个人形,走到溪边舀了一碗水送到他嘴边给他喂水。
蓝馨这才把目光转了过去,似笑非笑的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木头立即狗腿的扔了半碗没喂的水,快步走回她身边,折了片大蒲叶帮她扇起来。
蓝馨笑眯眯的道:“小黑子,这是怎么啦?威风跑哪去了?以前可叫黑一刀,现在可叫黑一炭。”
黑一刀觉得她的笑容可恶至极,心中忍不住要把她千刀万剐。但却知道形势不予,只得把头撇到一边。
这样走了两个来月,已经入了深秋,终于到了浮越城,在野外赶路这样拖着黑一刀尚可,但入了城必定会引人注目。
蓝馨极不情愿的让人把他搬上车来。
这时天气已经寒冷起来,黑一刀一身衣裳穿得单薄,一路上又磨得破破烂烂,早已经冻得不行,一搬进温暖的车厢里来,不由得全身舒畅。眼角一看蓝馨,她正半倚在木头怀里,慵懒娇媚,面上春情未散,半敞的衣襟口,露出锁骨上一点红印。
黑一刀觉着口更渴了,偏过头去,又在心里骂了一声贱人。
蓝馨一行人入得城去,只觉得浮越城果然名不虚传,一路上所见建筑极其精美,往来人群衣着鲜亮,四处贩卖着吃食,衣饰,书画,乐器,小玩意儿。空气中夹着管弦之音送来阵阵香气,名符其实的享乐之城。
蓝馨一路看着就喜欢,在城中挑了间华丽气派的客栈住下。唤了小二送了水来洗去一身风尘,吩咐四卫看住黑一刀,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木头往外去逛。
蓝馨自小在尊国皇城长大,如无特殊情况,夜稍深了还有宵禁,四处一片漆黑。
浮越城却是不夜之城,到了夜间,街头巷尾的小倌馆都挂起红灯笼,小倌们明明身在风尘,偏倚着栏持一卷书,作出个清贵小公子的模样。但这套却最对客人胃口,越是床下床上两副模样,才让人觉着刺激。
这世道男多女少,不少男子自己有本事,心气又高,不愿同人争宠,索性不嫁人,寻个小倌儿一行男风也是常事。
所以这些小倌馆门口宾客盈门,竟是男女都有。
蓝馨自家的产业也有小倌馆,但她爹从不让她去看,这时她手持一串鸡脆骨吃着,一面新奇的看着两边小倌儿笑面迎客。
蓝馨看了一圈,回过头来跟木头道:“我还以为多好,不过如此,这些小倌儿个个都不似正常男儿,脂粉气重,没点男儿气了,还没我家木头好。”
木头听得心里高兴,又不知道怎么回她的话。
就听得身后有人笑着附合:“小姐说得极是。”
蓝馨回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位年青男女,最显眼的便是开始出声的少年公子,他站在正中,约十七八岁模样,面色白晳,嘴角挂着抹意气风发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半含春情半含笑。
蓝馨看他衣着华丽,顶发中簪着一块鸽蛋大小的祖母绿宝石。一身暗紫织锦的光缎长袍,左手食指上戴着个玉扳指。蓝馨识货,知道光这两件饰物就价值不菲,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初到浮越,人生地不熟,她便应付道:“胡说罢了。”
这群人乍一看到蓝馨的脸,明显惊艳了一番,还是先前出声的公子先回过神:“我看小姐不似本地人,世人只知道夜间浮越有艳名在外的小倌馆,却不知道浮越夜间另有一景:星河碎。每年只得这个月份才有得看,我等友人正欲前去观赏,相请不如偶遇,小姐可愿一同前往?”
蓝馨这趟出来本就是看山看水看景看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打量这群人个个衣着光鲜,非富既贵的模样,想来和劫财沾不上边了,再加上自己也有木头保护,摸了摸腰间,那两瓶药也带着,就同他们去又何妨?
便点了点头笑道:“也好,烦请几位朋友带我去见识一番。”要拱手行礼,手上拿着鸡脆骨不便,木头忙接了过去,拿帕子帮她擦了嘴角,又把她沾了油的手指拭干净。
那公子面带微笑的看着,等她收拾完毕,便微一抬手向前引路:“不必多礼,这边请。”
蓝馨随着他们往前走,一路几人也随意搭了几句话,方知这几人都是本地人,最年长的那位男子姓匡,名易文。中间神情木讷的男子姓向,名姚远。最开始出声的少年公子年纪最小,姓乔,名宿凤。另外还有两名女子,一名容长脸蛋,生得清秀,一身鹅黄衣裙,行止有度,有股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姓卢,名惠秀。另一名生得艳丽一些,一双眼极机灵,穿一身绿色裙衫,姓余,名师媛。
这几人都是相熟的朋友,平日无事一齐观景游玩,品茶赏酒。彼此之间说说笑笑,十分开怀。蓝馨原来在尊国,也是一群朋友簇拥四处玩闹,因此也一点不显无措,间或笑着答上两句。
几人越走越偏,远远的看到一座小山,他们领着蓝馨从山间小道走了进去,先前在闹市区,四处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突然到了被树遮住光线的林间,几人也没带灯笼,黑麻的一片,一时行走便有些不便。
蓝馨被树枝绊了一下,身子便向左一倾,撞到了一人的肩上,那人顺手就托住了她的手肘扶住。蓝馨记得木头一直是跟在她这边,想来是他。现在身处人群中,却无人能看见,正是有趣,蓝馨便伸了手,探到那人的袖口里去,贴着他小臂上的肌肤轻轻的拧了一把。那人似吓了一跳,迅速的收回了手,蓝馨以为是木头害羞,稍一怔,又想起方才触手的肌肤细嫩柔滑,木头的皮肤更粗糙一些,方知自己只怕拧错了人。
正在这时,一群人从林子中走了出来,到了开阔的地方,月光照下来。蓝馨一看,只见木头在自己身后站着,在左边的却是乔宿凤,此时他面上虽然自若,到底是微微低垂了头。
蓝馨也知道长越的国风,男女之防不严,一同把臂同游是常事,但方才自己的动作中摆明了是调戏,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顿时心中便有些尴尬。只好也不做声,微垂了头随着众人往前走。
几人走过小径,远远的听到水流声,再走近一些,便是一座横跨在河面上的石桥。
大家走上石桥去,蓝馨低头一看,只见这河面上一层细细碎碎闪闪发光的东西随水波荡漾而来,耀眼夺目,就像是满河都飘荡着星辰,果然不愧星河碎这三个字。
蓝馨看得十分好奇,一向多话的乔宿凤不做声,匡易文便道:“这条河的上游有种树,叶子能发出荧光,深秋树叶凋落,飘到河里,便有这美景了。”
木头看蓝馨喜欢,便跳到河岸上去,凑近河边,伸长了手捞了几片叶子上来。捧到蓝馨面前。
蓝馨拿起一看,这叶子发着莹莹亮光,上面的叶络看得一清二楚,十分漂亮。
匡易文又道:“只可惜这叶子在离树三日后,荧光便会消退。”
蓝馨一听,也十分遗憾,但终归叫木头先放到怀里收起来。
几人看了一阵,又拿出之前预备的笔,把河里叶子捞起来,写上各种愿望再放下去,据说这样十分灵验。蓝馨也依样写了几片。
就听得余师媛笑问道:“乔大少,你帮我写一个,让我娘明日把那匹烟罗缎给我裁衣。”
匡易文也道:“也给我写个,过几日我要去应征少监察,希望幸运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