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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回头一望,果然如此,叹了口气:“罢了,由他们去吧。”
老三才十五岁,却没这么好性情,当场就勒了马头转向,一驱马,朝后边跟着的马车方向跑去。
老大老二制止不及,想来也不会出大事,便由他去了。
老三驱马急奔到蓝馨车前一个急勒,马儿长嘶一声,高高扬起蹄子,这才停了下来。
老三顿时用马鞭指住了木头:“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跟着我们商队,交没交银子?我们请镖局,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木头一不擅言辞,二只对他家小姐的话有反应,因此木着一张脸不予回应。
蓝馨挑开帘子,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腔调:“是吗------------------”
老三一怔,想不到车里坐了个女的,要知道这商路艰苦,女儿家是享福的,鲜少有出来受这个罪的。顿时他也迟疑了,对着女的重话倒说不下去了。
蓝馨瞟他一眼:“为何要交银子?这条路你们家修的?若说是壮声势,大家彼此彼此。若说你们请了镖队,他们也只同你们商队签了文书,有了事情,也只会护着商队和货物,我们这些外人的死活,他们那时会顾?你这银子,要得好没道理。抢劫么?”
老三吃了一顿憋,垂头丧气的回去了,把这话跟老大老二学了一番。
老二笑笑:“我们原本也是想减些开支,才招人结伴,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收了冤枉银子,倒叫人心虚。”
老大拍拍他的肩:“得了,也别跟自己过不去,众所周知商人重利,有什么好虚的?即辩不过他们,便由他们去好了。”
三兄弟便只当没看见后面吊的尾巴。
队伍走了一阵,便到了南苗边门,依次排队进了。
南苗远不如尊国繁荣,入了边境口,入目也全都是山石丛林,要到有人烟的地方,还有好几日路程。一条不宽的路夹在众山之中,谁也不知道这高山之上,会不会突然冲下来一群劫匪。
大伙便都打起了精神,默不吭声的赶路。
蓝馨却没这些顾虑,一面吃着小吃,一面尚有心情看这南苗的山水。
南苗连空气都比尊国湿一些,整个山林跟染过一般,绿得十分厚重,瞧起来倒也有几分风味。
她跟木头搭了几次话,得到的均是无趣的回答,便趴在窗口,跟那老汉搭起话来:“老伯,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南苗,可有什么好玩的?”
老汉先前见她伶牙利齿,一身穿戴不是凡品,想来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姐,倒愿意同她多说两句,顿时乐呵呵的应道:“小姐你可收了这好玩的心思,老汉多年行商,来来往往经过南苗多次,这南苗可没什么好玩的,正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蓝馨四周一看:“不会啊,山清水秀,怎会是穷山恶水?”
老汉道:“好看管什么用?南苗全是这种山林,没法种稻子。”
“那刁民又怎么个刁法?”
“此地人生性眦牙必报,又不服皇权管制,若是同人有仇,多的是摸黑去捅刀子,再逃到山上去当土匪,所以南苗土匪才这么多。你在路上那怕碰到个村妇,也不要随便招惹,一个不好她便会拎着柴刀追赶数里。”老汉说着,话中还有些后怕。
蓝馨不由一笑:“看来老伯便被人追过。”
老汉也讪讪的笑了。蓝馨来了兴致,便邀这老汉也坐上马车,帮他斟了杯果酒,央他多说些。
老汉喝了些酒,聊兴正佳,便捡着南苗的传闻一统细说。
末几说到南苗最大的土匪头子,黑一刀,今年才十八岁。传闻中此人天生神力,性格凶残,当年他游历在外,回到家发现自己的亲人被官府错施了冤案,满门斩了。他竟一个人一把刀摸到那官老爷家里,将官老爷门上一夜杀了个干净,连看门狗也没放过,接着便逃上了山当土匪,不出三年,就打败了正当壮年的土匪头领,取而代之。虽然年纪不大,却没人敢轻看。
蓝馨听了也道:“若是我家人被欺负,我定也要报仇的。”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从来不信以德报怨这一套。
老汉只以为她小孩子家家的口出狂言,也不以为意。
接着便道:“在南苗,一般的小劫匪瞧着人多势众的商队,便不敢下手,硬是凑上来了,镖队也应付得了。若是碰到黑风寨和阎王堡便糟了,人伤货失。最糟的是碰上黑一刀所带的湮灭寨,定是鸡犬不留,从无活口。”
蓝馨嘶了口气:“那不是跟着商队也没保障?”
老汉看她终于知道怕了,呵呵一笑:“不过湮灭寨的人并不经常出动,一是自有下边的小土匪寨向他们进献,他们倒不愁吃喝,二是他们出动一次,劫个够本,之后便大肆歇息。所也不必担心会遇上。据说湮灭寨出来,先扬一面匪旗,上面绣着个黑色的‘灭’字,若是远远的看见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唉,只怕最后也跑不脱啊。”
木头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小姐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
蓝馨眯眯一笑,她本就不将这些个乌合之众的山匪放在眼里,木头的一身武功,可是大爹爹苏顾然亲授,山匪既便来了,也定讨不了好去。不过是把这些当故事听听打发时间罢了。
果然第一日走得无惊无险的,到了夜间,商队停止赶路,就地扎营,燃起火堆。
那老汉常年在外走,对这些自是熟悉,不消多说,便也捡了些枯柴燃起了一堆火,同蓝馨主仆团团围住。
那边徽老三看着远远的那堆火,怔然出神。
老二捅了捅他:“怎么,难道是个美人?”
老三回过神来,脸便红了,所幸夜里看不太清,他啐了一声:“蒙着半边脸,谁知道是美是丑。”
老二便笑:“别急,二哥知道,你也到了动情的年纪了,便只管去向她搭个话,又有什么了?”
老三别扭的转过了头,恼怒道:“净知道拿我取笑。”
过了一阵,火堆上煮的一锅热汤好了,他们商队常年在外,这些锅子什么的也常备在,在外喝一口热汤,能补不少元气。
老三舀了一勺汤,端着碗便站起来往外走。
老大正和管事的议完事回来,一边蹲到火边,一边莫名其妙的看了走开的老三一眼:“三弟端着碗汤要去那?”
老二呵呵直笑:“他要去献殷勤。”
老三还没走远,正好听见,回头辩了一句:“我不过看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不便!”
老大和老二都了然的哦了一声,却教他更难受。赶紧蹭蹭的急走了几步,凑到了蓝馨他们火堆前,沉着脸,把汤往蓝馨面前一送:“夜里凉,喝碗热汤暖暖胃。”
木头立即生出一股敌意:“小姐,这人不清不楚的,不能喝。”
蓝馨却是一本正经:“这汤多少钱一碗?”她的意思不过是跟着商队走都要收银子,那会有白送的汤水。
这主仆两的反应,顿时把老三气得够呛,他霍的直起身:“不喝算了。”说罢蹭蹭的又走了回去。
蓝馨看他这样,反倒笑开了:“这人好气得很。”
第 5 章
蓝馨跟着徽氏商队无惊无险的赶了几天路,在外的旅人没有别的消遣,就是天南地北的闲聊。这一整队中,就只蓝馨一个女性,那些还未出嫁的少年们,虽然也没存了要嫁给她的意思,但总是异性相吸,又正是按捺不住的年纪,便难以自禁的要到她马车边上来遛达一下。木头成日里如临大敌。蓝馨本就无聊,有人送上门来搭话消遣,她倒是不介意。几日下来,商队中人倒认识了大半。
但这整队人中,蓝馨却觉得徽家老三最好玩,一句两句便能气得他跳脚,回头朝他招招手,他又满脸不情不愿的凑过来了。
聊得多了,便知道他家的状况。
徽氏三兄弟倒也算是能干,家业在他们外婆这一辈时也曾兴旺过,偏到了他们母亲这一辈,娶的几个夫侍都不善经营,家业渐渐败落下来。这三兄弟少时便出来走商,怎么也要在出嫁前,给妹妹留个厚一点的家底。他们渐渐的做到了,夸赞这三兄弟能干的大有人在,不过蓝馨有个经商奇才的四爹爹,这三兄弟在蓝馨眼中,不过尔尔了。
偏徽老三还一脸崇敬的说着自己的大哥二哥如何如何厉害。
蓝馨哼了一声,不欲再听这些吹捧,便刺了他一句:“井底之蛙,自吹自擂。”
徽老三面上涨得通红,一下跳了起来,一手指着蓝馨:“你,你,口出恶言,我大哥二哥明明就很厉害!”在他心底,大哥二哥就是不可企及的存在。
蓝馨看他瞪圆了眼睛,竖着眉毛,脸上通红的模样,居然也有几分可爱,便嘻嘻一笑,不以为意,一手指着旁边山上的一枝红艳艳的花道:“秋天了,还有这么艳的花,倒没见过,你去给我摘了来。”
徽老三听出她还是没把他大哥二哥看在眼里,气得不行,犹豫半晌也不想扫她的兴,只好闷着头去爬山了。他这一爬,商队就向前走了一大截,但他摘到花后驱马快跑一段,赶上也不是难事。
商队往前行了一段,木头突然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满面沉重:“小姐,不对劲。”
蓝馨还没反应,就看见漫天漫地的箭雨落下。骑在马上的徽家老大和老二首当其冲,连人带马顿时被射成了个筛子。镖队的护卫此时无暇顾忌他人,自己护得了头护不了腿,纷纷被射倒在地,更别提普通人了。
一声声惨叫如魔音穿耳,木头学艺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血,心中翻江倒海,却死命的压抑着,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牢牢护住马车四周。
等到箭雨停歇,场中唯有三个武艺高强一些的镖师和蓝馨主仆还活着。
那三个镖师身上也没一个完整的,均中数箭。
蓝馨脸色发白,任她胆子多大,看到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一群人此刻都身死魂散,满地血迹,一股腥锈味直入鼻腔,她也吓得手脚直颤。她微微转头,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那老汉已经死透了,但仍鼓着双目,一脸的不甘。蓝馨记得,他说他这趟赚了银子,便要回去给妻主添一个金项圈。
蓝馨觉得全身发冷,眼前一黑,就要往后倒去,木头忙窜进马车,扶住了她的肩。
她稍定了定神,看到木头同样苍白的脸。
他说:“小姐安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时左边山上传来一声怪笑,便有一人大声道:“小的们,收货去,还有几个活的,也一并砍了!”
蓝馨往山上一看,半山腰上插着一杆匪旗,上书“黑风”二字,张牙舞爪的在半山腰舞动。
山上轰然一声就冲下来百余人,持着大刀,凶猛的朝着那三个镖师和蓝馨冲了过来。
那三个镖师一下就被十几把刀砍得破碎,还不如当时死在箭下落一个全尸。
木头抱着蓝馨一下从车窗窜出,返身一剑横扫逼退了围上来的土匪。
蓝馨睁眼一看,眼前这些人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脸狞笑。看见蓝馨更是双眼大放狼光。
其中一个大声叫道:“大当家,这里居然有个妞!”
那个一直没有出手的大当家这时蹭蹭蹭的从山上跃下,他三十岁上下,满身结实的肌肉,抱着臂,得意洋洋的打量了蓝馨一阵,哈哈一笑:“真有个妞,那你们就小心点,别伤了她,捉活的回去,等我享受完了,就给兄弟们也过过瘾~”这年头女人娇贵,没几个愿意跟这群土匪上山受苦的,整个山寨实在是饥渴至极,虽说做一票有了闲钱后也能下山找个小倌抒解一翻,又怎及得上女人的温香软玉。
这群土匪轰然应下,齐齐出刀。
木头咬牙沉脸,心里恼他们对蓝馨的肮脏念头,从不伤人的他狠手挑断了几个土匪的手筋。
顿时几人痛呼一声,刀纷纷落地。
大当家吹了声口哨:“原来还有两手,都退开,给我练练手。”
众人应声往后一退,他把指骨捏得啪啪作响,一伸手从腰旁抽了把大刀,猛然就朝木头扑了过去。
木头有苏顾然亲传,招式心法都属上乘,懂得用巧招卸力,攻其空门。上来就往他肩上刺了一剑。
但土匪日日过的便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受点伤根本不影响他的动作,一招一式都是得自实战,一股狠劲竟支持着他不落下风。
蓝馨躲在后边,看着这两人刀光剑影。她不懂武功,却看出那大当家脸上狰狞狠毒的神色,而木头比起来就少了这股狠劲。对方人多,木头却只一个人,拖得时间越长越糟。她努力让自己从最初的冲击下平复下来,定了定神,吼了一声:“死木头,你给我加把劲,难不成真想我被掳走?!
木头眼角一扫,看见几个喽啰正从两边包抄,欲潜行到蓝馨身后。
顿时心中一狠,一剑上挑,卸了大当家持刀的那只手臂,再一剑指住他的咽喉。
蓝馨连忙喝了一声:“谁敢过来?就要他的命!”
下边的喽啰果然就不敢再动。
蓝馨趁着这当儿,回身检查了一下马车,车身上虽然中了些箭,但两匹马却在木头的保护下没有中箭。不愧是皇家御赐的千里追风马,见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居然没有受惊。
蓝馨自顾自的爬上了马车,又对木头道:“把他给挟上车来。”
木头照办,这大当家持刀的那只手臂被削了去,根本无法再动弹,血流如柱也不吭一声,倒不失为个狠角色。
蓝馨在车里摸了一阵,找出一把漂亮的小匕首,这玩意原也是用来装饰的,柄上都镶着宝石,刃连锋也没有开,蓝馨却顾不得了,用这匕首顶住大当家的后腰,让木头前去赶车。她探出头对窗外道:“等我们安全了,就会将他扔到路边。”
这次跟着大当家出来的,全是他手下的亲兵,自然不会不顾他的生死,只得眼看着马车的远去。
等往前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蓝馨想来想去便道:“木头,把这人扔下车吧。”两人还从来没有杀过人,谁也下不了狠手。木头依言停下车来,把大当家扔在路边。
蓝馨又道:“干脆把马解下来,直接骑马走。这两匹马本来就是神驹,没了马车负累,料想他们也追不上。”
木头点头称是,两个整理了些要用的东西,木头打了包袄背在背上,便和蓝馨弃了车,骑马跑了。
蓝馨遭逢大变,根不不及顾看被扔在路边的大当家怨毒的神情,也压根记不起还有个被她使去摘花的徽老三。
过得一个时辰,土匪喽啰们终于找到他们的老大。赶紧把他抬回了山寨治伤。
刚包扎好,二当家就闯了进来:“大哥,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小弟马上带人去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大当家哼了一声:“不必。。。。。。。他们骑了好马,赶是赶不上了。”
二当家看了看他被削断的手,从此以后不能拿刀,是个废人了,心里得意,眼里却是一片沉痛:“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大当家咬了咬牙:“自然不会,看他们的路线,必是要往长越去,那就定会经过湮灭寨的地盘,我要给湮灭寨的黑一刀飞鸽传书,以五万两银子求得他出手。”
二当家按住了他的肩:“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何必再生事端?这些银子,留给兄弟们花可好?”
大当家虎目圆睁,看向二当家。二当家微微的露出个笑来,拍了拍他的断臂:“大哥就好好养伤吧,往后就交给小弟了。”说罢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当家恨得咬牙切齿,半晌又笑了出来:“我就是废了,也不会让你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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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刀懒懒的躺在椅子上,架着双脚,看着手上的飞鸽传书,哈哈一笑:“大烟鼻子这次栽到了底,连手都被人削了。”
旁边的军师笑:“他不至于专门来哭诉吧?”
黑一刀吹了声口哨:“他说只要我做了那两人,就把黑风寨送给我接管。”
军师点头:“倒是舍得。”
第 6 章
蓝馨主仆连着几日赶路,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里竟然就是南苗的苗风城。
南苗处处都是山,没有几块平坦的地方,就算是在城中,入目所见的房子,都是一半倚着山的竹楼,街道也十分狭窄。
街道上的行人大多都包着头巾,少女们犹喜在手腕和脚踝上戴数圈铃铛,走起路来带出脆响。配着四处的苍翠之色,倒十分悦耳。
蓝馨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在街上四处闲逛,两人寻了一间客栈,蓝馨买了些当地少女们的服饰,也依样打扮起来。笑嘻嘻的一转头,看着木头:“好不好看?”
木头脸上一红,嘴上说不出话来。蓝馨哼了一声:“真是木头,走,出去吃东西去。”
木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是想,小姐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两人打听清楚,这边连着几城都还算安全,但在要出南苗的那一段路,又是山匪盘距的地方,蓝馨便有些心里犯怵,打算在南苗多呆几日。
这一日主仆两正在街头闲逛,蓝馨咦了一声,隐约竟看见在出尊国前遇见的那个古怪少年。
虽然不过是个背影,但是他一身白袍加上貂毛领,实在是好认。
蓝馨想了想:“木头,这一路都不太平,我向这少年买些药防身可好?”
嘴上是这么问,人已经是往前跟去了,木头没了办法,只好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少年走的路十分古怪,专往偏僻的地方绕,速度又快,蓝馨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路哎哎哎的唤了他几声,他也浑然当作没听见。几圈下来,已经出了主城区。蓝馨远远看着他好像钻入了巷里,便也跟着进去,顿时傻了眼,这正是个死角,一堵山壁堵着前路,除了有几丛灌木,一目了然,没有人影。
蓝馨十分懊恼,顺手在木头臂上拧了一把出气。突然听到前边灌木丛中有些悉悉碎碎的声音,又高兴起来,以为是那少年。便带着木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眼凑到灌木丛的缝中去看。
一看之下浑身僵住了。木头以为有古怪,连忙也凑过去看。
却见那灌木后边,一对男女正在颠鸾倒凤,男子微黑的身子覆在女人雪白的身体上,一双手四处轻抚,女人半眯着眼,随着男人的耸动发出细微的哼声。
这副画面看得蓝馨二人都动弹不得。明明是不堪入目,却诱得人目不转睛。
那男人捧着女人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爱怜的问:“舒服么?”
女人睁开眼,轻笑:“比我家里那几个强多了。。。。。。来,再多一些。。。。。。”
两人被这对话惊醒,连忙悄悄的退出了巷子。互相不敢看彼此,只觉得出了一身的薄汗。
正尴尬的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就听到身后有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找我?”
蓝馨一惊,回过头来,看见正是开始苦寻而不得的古怪少年,一时高兴,居然去揪住了他的袖子:“嗯嗯,我找你呢!”
这少年垂眼看了看她揪住自己袖角的手,不动声色的拂开:“何事?”
蓝馨不以为意,笑眯眯的道:“我想问你买些药呢,好不好?”
少年转过头去就走:“我的药不卖的。”
蓝馨连忙跑到他前边伸手拦住:“不要这样嘛,这一路都是土匪,你瞧我一个弱女子,买些药防身罢了。”
这少年天生冷漠,状若未闻的绕开她往前走。蓝馨情急,又拉他的袖子,却不经意的触到他的手,一瞬间只觉得他的手指冰冷刺骨。少年被她一触,用力甩开。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她:“我全身都是毒,你想死么?”
蓝馨突然想起自己娘亲以前跟自己讲的趣事,当年她爹爹就是无意中说过畏寒,她娘便巴巴的从乡下弹了床棉被来送他,结果打动了美男心。
她瞧着这少年冷冰冰的模样,不由得生了逗弄之心,居然不依不饶的又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软声说道:“你的手好凉。”
少年手上一颤,微微一挣没有挣脱,居然也不再用力。
蓝馨笑:“我道你穿这么多,原来身子这么凉,这南苗有种汤锅,边煮边吃的,最好暖身,走,我请你去吃。”
说罢强行便拉着他走。这少年虽然单薄,但终究是男子,若他不愿意去,蓝馨必拉不动他。但他居然默不做声,任她拉着走。
三人寻了一家汤锅店,便着店家起锅上菜。
南苗湿气重,为了防风湿虫毒,汤锅中配了不少热辣的料,蓝馨等锅中汤滚起,便不停的涮了菜往少年碗中送。
少年看她一眼,解下了面上的半边面纱。
先前只看得到他的眉眼,这时整个面容一起看,居然也是个小美男。他面容削瘦苍白,长眉凤眼,神情冷漠,偏偏一张薄唇却带着抹病态的艳红,衬在脸上,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瓣腊梅,有股别样的妖艳和凄厉。
蓝馨瞧他解下面纱,便把自己的面纱也解下,她生得好,习惯了众人惊艳的目光,岂料这少年不过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去吃菜。
这菜口味重,不一会儿这少年就辣得脸上升起薄薄的红晕,配上他单薄的身容,居然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蓝馨看着,这时心里才真的有些怜惜了。
不由缓声问道:“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少年看她一眼,淡然道:“温郁之。”蓝馨笑:“小妹姓王,唤我蓝馨便好。”
温郁之却不再理睬,直到吃完一顿饭,从荷包里摸出三只小瓷瓶,依次摆在她面前:“枯春散你已知道,一中便无药可救。这瓶是迎风软骨散,只要嗅到便全身酥软无力,这瓶是迎风软骨散的解药。”
说完便推桌起身,蓝馨惊讶:“温兄。。。。。。”
温郁之看她一眼:“你讨好我,不就是为了这几瓶药么?”
蓝馨说不出话来,只得看他远走,她向来自认聪明,却没想过别人也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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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刚进了客栈大门,就听见几声惊喜的声音:“小姐,可算找着你了。”
蓝馨回头一看,原是家中几个护卫,这几人能干,常受赏赐,是以她看着也认得出来。
不由咦了一声:“卫风,卫剑,卫书,卫敏,你们怎么来了。”王家的护卫为了好记,统一编了称号,这其中以卫风最为年长,他便上前一步,恭敬道:“小姐,夫人和三爷原命我们远远跟着小姐,若有状况便加以援手,但前几日,小的们在黑风道看见一片惨状,实在忧心小姐,寻思南苗实在凶险,还是贴身保护小姐为好。”
蓝馨正愁自己和木头身单势薄,闻言也是喜欢。忙赏了他们银子命他们先去吃顿热饭,再命木头帮他们开好房间。一切安顿好了,才回房歇息。
蓝馨唤店家烧了热水沐浴,洗完和着衣服坐在床边,让木头进来把水倒出去。
木头一进来,看见蓝馨衣衫也没穿整齐,领口大开,玉足和光洁的小腿更是全露在外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灌木后面的那对男女,脸上顿时就火烧火燎的。连忙垂下头做事,等到把水都倒了出去,又把浴桶收到了一边,赶紧就要出去。
蓝馨却叫住了他:“哎,木头,今天走多了路,脚有些酸,来帮我揉揉。”
木头迟迟疑疑的走了过去,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捧着蓝馨的双脚放到自己膝上。手一触到,就
觉得那光滑的皮肤像有吸力一样,惊得他全身一颤。
蓝馨本来随手抄了本书欲看,他这一颤,她倒奇怪的看了下来,就看见木头低低的垂着头,只看得到红透了的耳尖,眼珠一转,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不由得心里也生起一股邪火,用脚指头在他掌心挠了一下,看他全身一僵,便轻笑出声:“木头,可是想起了白天看的那出好戏。”
木头被说中心事,头压得更低,蓝馨的脚背上几乎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蓝馨不放过他,继续道:“你可是想像那样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