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赵子幸指示,她就快速用树枝敲打了一下地面。
“好。我想知道是什么秘密。稍等。”赵子幸东张西望,忽然,看见红叶公主头上的发簪,他道,“借我一下,”红叶公主毫不犹豫取下发簪交到了他手里。
“太皇叔,你……”她想问问题。
麦晴立刻打断了她。
“他要給她做选择题。”
红叶公主一脸疑惑,但是,她没再提问。
赵子幸将发簪放到笼子里。
“现在,你的脚边有一个发簪,你手里有一根树枝。太后娘娘害你,是因为你掌握了她的秘密。我要知道这秘密是什么。如果这个秘密牵涉到钱,你就举一下树枝,如果不是,就举一下发簪。”
绿枝想了想,举起了发簪。
“不是因为钱。”赵子幸道。
“那是因为什么?”麦晴道。
赵子幸没有回答她,他对绿枝道,“绿枝,太后娘娘害你的原因,如果是权利纷争的话,举一下发簪,如果是私生活,举一下树枝。听清楚了,发簪是权利,私生活是树枝。我说的私生活,是指跟某人有私情之类的,反正就是跟某人有不轨的男女关系,你明白的啦,你不是她的近身侍女吗?……应该什么都知道。”
绿枝想了一会儿才慢慢举起了树枝。
麦晴、红叶公主和赵子幸一起望着她手里的树枝。
“是私生活。”麦晴道。
“这么说,老太婆跟某人有私情。她几岁?”赵子幸问红叶公主。
“太后娘娘今年56岁。”
“她会跟谁有一腿?”赵子幸又问道。、
红叶公主摇头。
“如果连她都知道,那还能叫私情吗?”麦晴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赵子幸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笼子里,“绿枝,我现在要知道,太后娘娘的私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某个人有了男女关系?如果是的话,举一下树枝。”
绿枝举了一下树枝。
“ok。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最近的话,举一下树枝。”
绿枝的手动了一下,但是这次,她举的却是发簪。
“绿枝,你是不是没听清我的话?我说的是,假如那段关系发生在最近,你举一下树枝。”
绿枝举着发簪重重摇了两下。
“难道这段关系发生在多年前?”麦晴道。
绿枝显然听见了她说的话,立刻点了一下头。
“如果这段私情发生在很多年前。我猜当时她跟那个男人当时在一起时,你就知道。”麦晴道。
绿枝又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现在才对付你?”
绿枝抬起头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她刚张开嘴,就因为伤口的疼痛,痛苦地弯下了身子,麦晴看见她在慌乱中在地上摸到一个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她吃了什么?”麦晴道。
赵子幸将另一根树枝伸进笼子,在底部拨了一会儿,拨出一颗小药丸来,“好像是中药,我估计是我救下她后,給她留的治伤药。绿枝,是不是我让你吃这药的?”他把药丸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里面大概有麻药的成分,闻起来有股特别的香气,估计可以止疼吧。这是谁給你的?”他问绿枝。
绿枝朝赵子幸的方向看过来,没有反应。
“是不是我給你的?”赵子幸又问。
绿枝这才像木偶一般点了点头。
“我估计这药丸不仅能止痛,还有补益的作用。”赵子幸解释道,他放下药丸,对绿枝,说,“好了,我们还是接着说太后娘娘的事。”
绿枝坐直了身子,显然,她准备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太后娘娘多年前跟某个男人有了一段私情,现在才拿出来对付你……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人在查这件事?”
绿枝重重点头。
“呵呵,还真的让我猜对了。是谁在查这件事?”赵子幸接着问。
绿枝用手指了指他。
麦晴和赵子幸同时一惊。
“我?你说是我在查这件事?”
绿枝再度点头。
“怪了,我为什么要查这件事?”赵子幸这次问的是红叶公主。
红叶公主也是一脸疑惑。
“你想想,你太皇叔最近有没有问起过你什么事。”麦晴道。
绿枝在笼子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赵子幸知道她急于说话,便道:“你想办法給我们提个醒,要不然,我们猜到天边恐怕也猜不出来。”
绿枝用手指了指红叶公主所在的方向。红叶公主大惊,才要为自己辩解,赵子幸就开口了,“绿枝,你是说,我查太后娘娘的往事跟红叶公主有关?”
绿枝慌忙摇头。
“那……你的意思……”赵子幸回头看了看红叶公主,“你是不是想说,那件事跟一个公主有关?”
绿枝似乎长舒了一口气,随即重重点了下头。
“跟一个公主有关。”麦晴再度回头看着红叶公主,“你想一想,最近你太皇叔有没有问起哪个公主的事?”
“公主……”红叶公主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太皇叔确曾跟红叶提起过一个人,那人便是前不久失踪的清岩公主。”蓦然,她抬起头,一脸慌张,“莫非清岩公主是,是……”
还没等她说完,赵子幸便问绿枝:“绿枝,这事是不是跟清岩公主有关?”
绿枝急不可待地点头,嘴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那么,太后跟清岩公主是什么关系?”赵子幸问道。
绿枝在空中打着手势,但无论她怎么写,他们都看不清,最后还是麦晴问道:“太后娘娘是不是清岩公主的亲娘?”
绿枝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愣了两秒钟,猛然重重点了一下头。
赵子幸将另一根树枝伸进笼子,在底部拨了一会儿,拨出一颗小药丸来,“好像是中药,我估计是我救下她后,給她留的治伤药。绿枝,是不是我让你吃这药的?”他把药丸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里面大概有麻药的成分,闻起来有股特别的香气,估计可以止疼吧。这是谁給你的?”他问绿枝。
绿枝朝赵子幸的方向看过来,没有反应。
“是不是我給你的?”赵子幸又问。
绿枝这才像木偶一般点了点头。
“我估计这药丸不仅能止痛,还有补益的作用。”赵子幸解释道,他放下药丸,对绿枝,说,“好了,我们还是接着说太后娘娘的事。”
绿枝坐直了身子,显然,她准备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太后娘娘多年前跟某个男人有了一段私情,现在才拿出来对付你……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人在查这件事?”
绿枝重重点头。
“呵呵,还真的让我猜对了。是谁在查这件事?”赵子幸接着问。
绿枝用手指了指他。
麦晴和赵子幸同时一惊。
“我?你说是我在查这件事?”
绿枝再度点头。
“怪了,我为什么要查这件事?”赵子幸这次问的是红叶公主。
红叶公主也是一脸疑惑。
“你想想,你太皇叔最近有没有问起过你什么事。”麦晴道。
绿枝在笼子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赵子幸知道她急于说话,便道:“你想办法給我们提个醒,要不然,我们猜到天边恐怕也猜不出来。”
绿枝用手指了指红叶公主所在的方向。红叶公主大惊,才要为自己辩解,赵子幸就开口了,“绿枝,你是说,我查太后娘娘的往事跟红叶公主有关?”
绿枝慌忙摇头。
“那……你的意思……”赵子幸回头看了看红叶公主,“你是不是想说,那件事跟一个公主有关?”
绿枝似乎长舒了一口气,随即重重点了下头。
“跟一个公主有关。”麦晴再度回头看着红叶公主,“你想一想,最近你太皇叔有没有问起哪个公主的事?”
“公主……”红叶公主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太皇叔确曾跟红叶提起过一个人,那人便是前不久失踪的清岩公主。”蓦然,她抬起头,一脸慌张,“莫非清岩公主是,是……”
还没等她说完,赵子幸便问绿枝:“绿枝,这事是不是跟清岩公主有关?”
绿枝急不可待地点头,嘴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那么,太后跟清岩公主是什么关系?”赵子幸问道。
绿枝在空中打着手势,但无论她怎么写,他们都看不清,最后还是麦晴问道:“太后娘娘是不是清岩公主的亲娘?”
绿枝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愣了两秒钟,猛然重重点了一下头。
“啊……”红叶公主发出一声低呼。
“结了。绿枝。”赵子幸摊摊双手,说道,“怪不得太后娘娘要害你。”他又回头看着红叶公主,“如果老太婆认为你也知道这个秘密,那她派人来杀你,也就理所当然了。”
红叶公主两眼发直,身子还在簌簌发抖,“太,太皇叔,绿枝说的若是事实,我,我怕,太后娘娘不会善罢甘休,我怕她会派人来此地,太皇叔,这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你看怎么办?”他问麦晴。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远走高飞,要么杀人灭口。”麦晴不假思索地说。
“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赵子幸对红叶公主道,“等我们把东方旭兰的案子解决后,你就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红叶公主望着赵子幸欲言又止。
赵子幸重新将目光转向笼子里的绿枝。
“清岩公主的父亲是谁,你知不知道?”他问道。
绿枝再度点头,接着,她放下树枝,作了一个拉马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个马夫?”赵子幸问道。
绿枝嘴里啊啊叫着,一个劲地点头。
“太后的情夫是个马夫。这马夫现在人在哪里?”麦晴问道。
绿枝茫然地朝他们几个望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麦晴问。
绿枝仍在东张西望。
“她在找人。”赵子幸道,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一边发呆的红叶公主,“她可能在找你,你说句话。”说完,他把红叶公主拉到了笼子前,“说话。”他命令道。
“我……太皇叔,让我说什么?”红叶公主道。
绿枝手指着红叶公主的方向,激动地啊啊叫起来。
“她想说什么?”麦晴道。
“你刚刚问她的是什么问题?”赵子幸道。
“我问她太后的情夫,那个马夫现在人在哪里。——难道,她是想说,那马夫就在红叶公主府里?”她说道,“你是这个意思吗?”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绿枝。
绿枝张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随后倒在地上抽泣起来。
“这是真的?!”麦晴道。她跟赵子幸两人同时望向红叶公主,后者胆怯地退后了一步,低声道:
“红叶府里,确实有个马夫几年前曾为太后娘娘驾车……”
“他姓什么?”
“他姓……”红叶公主一时没想起来,但她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太皇叔,他就是三年前东方旭兰被害那天,带我来永幸园的马夫!”
赵子幸和麦晴同时紧张了起来。
“他现在在哪里?”麦晴问。
“东方旭兰被害后不久,他便得病死的。”
“他得的是什么病?”赵子幸问道。
红叶摇了摇头。
“她是公主,他只不过是个马夫,我看她也不会关心他得了什么病。”麦晴道。
“那倒是。”赵子幸道,“那你身边有谁比较了解这个马夫的事?”
红叶公主想了想道:“太皇叔不妨找丫环来问问。”
20分钟后,几个人一起走出酒窖。在门口站岗的孔朝阳意看见红叶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就要弯腰行礼,但他刚要弯下身,就见赵子幸和麦晴扶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女人走出来,他不由地怔住了。
“孔朝阳,你愣着干吗,还不快来帮忙?”赵子幸嚷道。
经这一提醒,孔朝阳才带着一脸疑惑迎了上来。
“王爷,她……”他瞅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酒窖,小声道,“她……一直就在里面吗?她是谁啊?”
“少啰嗦!”赵子幸斥道, “赶紧給我想个办法安顿她,最好是个机密的地方,让她安心吃住,太太平平地活着,别让人打扰。”他边说话,边放开了绿枝。绿枝摇晃了两下,站立不稳,立时跌倒在树下。大概是许久没到室外来了,她先是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接着,她整个身体伏在草地上,像爬行动物一般仰起头,扇动鼻翼,呼吸着新鲜空气。
孔朝阳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王爷,她的眼珠被人抠了?”忽然,他惊道。
“是啊,不仅眼珠没了,舌头也没有,她现在是又瞎又哑。你尽快替我把她安顿好。”赵子幸命令道。
孔朝阳一迭连声地说了几个是,随后,他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咱永幸园地方足够大,要藏个人也不难,只是,这几日,那太监的人都在这里,我怕稍不留神就被他们瞧见……”他想了想道,“要不这样,王爷,干脆把她藏在酒缸里,我再去弄辆车来,就说是送酒,我一路将车赶到后山,那里有几间破屋子,有个老太婆住在那里,那是咱府里过去的一个老佣人,如今就种点菜,自个儿糊口,我把她丢在那里,有吃有住的,您看怎么样?王爷?”
赵子幸问麦晴。
“你看呢?”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爹。你去赶车,我们从里面弄几个酒缸出来,把她装进去,可是……”麦晴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爹,你又要赶车,又得卸酒缸,你一个人行吗?”
“嘿嘿,还是闺女心细。那酒缸得两三个人才能搬得动,就是空的,一个人恐怕也不行……”孔朝阳看看赵子幸,赔笑道,“王爷,这事,你看能不能找个帮手?”
“不行!”红叶公主断然道,“此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太皇叔,不如还是让绿枝留在酒窖里吧!”
“总不能让她一直呆在里面吧?”麦晴想,这也太不人道了。
“太皇叔原先将她留在里面,就是因为此处于她最安全。如今将她搬出来,这一来一去难保不被人发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太后娘娘……”红叶公主没说下去,孔朝阳却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太后娘娘?”他低声问麦晴。
麦晴没搭理他,她对红叶公主道:“你说得没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这永幸园里那么多人,难保里面没有老太婆的人,所以无论我们怎么小心,只要一旦把她搬出了酒窖,就要作好准备,这事肯定会泄漏。”
“因而还是把她送回酒窖更为妥当。”红叶公主低头看了一眼伏在草地里嗅着青草气息的绿枝,轻叹了一声。
“既然已经把她搬出来了,就别再送回去了。再说,她就这样呆在那里面,也活不了几天。”赵子幸道。
三个人一起朝绿枝望去。
“我看也别弄什么酒缸了,”赵子幸道,“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住下来。不久之后,老太婆那边就会得到消息,到时候,我们就拿她作交易,让她答应重新调查东方旭兰案。”
“你要用她威胁老太婆?”麦晴道。
“没错。”
“我只怕我们还没跟她谈交易,绿枝就被她找到杀了。”麦晴道,“搞不好,她还会把杀死绿枝的罪名扣在我们身上,然后以此为借口把我们通通都问罪,现在这老太婆干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是啊,所以我们不仅要大张旗鼓地安顿她,还要写信通知老太婆,说我们找到了她的侍女。此信同时转发皇帝陛下。”赵子幸嘿嘿笑道,“我倒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们花了两个小时最终将绿枝安顿在永幸园主楼后面的一间小屋里。等绿枝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赵子幸又命人请来了大夫,等大夫替她把完脉,敷好药,已经接近傍晚了,众人又累又饿,于是,赵子幸提议一起到饭堂用餐,麦晴担心绿枝一个人在屋里呆着危险,本想就在绿枝房里用餐的,哪知李怀茗早已带了一队人马来守在了门口。
“李总管,你来得可真及时。”在去往饭堂的路上,赵子幸赞道。
李怀茗笑嘻嘻地说:“既是太后娘娘的人,自然是不能怠慢,我已经吩咐好了,卫士会日夜守在她的门口,请王爷放心。只是……”他压低了嗓门,“王爷如今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赵子幸停住了脚步,“明说了吧,李总管,我是不会把她还給太后的。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应该早就猜到,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吧?”
李怀茗笑而不语。
“所以,我现在准备把她留在永幸园,然后让红叶公主写封信給太后,告诉她,她的近身侍女绿枝无意中被我们救了,接着……”赵子幸停顿了一下,“过几天我们去找她,跟她聊聊东方旭兰的事,我估计她应该会同意我们重审这案子。当然,搞不好她会以此为条件,向我要人……”
李怀茗看着他,好像在说,那怎么办?
“这也不难,答应就是了。”
“王爷刚刚还说……”、
“是啊,是啊,我说我不会放人,但我可以先答应下来,至于是不是放人,就由我说了算了。再说,天下最怕的就是一个‘拖’字,我也可以先給她拖着……”
“若是太后娘娘要先看到绿枝,再定夺王爷的要求,这便如何是好?”李怀茗又问。
“那就由不得她了。没有她的恩准,我们也可以把东方旭兰的案子搞定,只不过可能麻烦一些,可是绿枝对她来说,呵呵,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了,说白了,她除非杀了我们,要不然,就只能什么都听我的——所以,我要红叶写两封信,一封給皇帝,另一封給太后,既然隐瞒不了,就索性让多点人知道好了。”
李怀茗细细想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我会让卫士们加紧看守,,只是,王爷,这信使你可找到了?”
“不瞒你说,本来是想让你去的。但这一趟可不好跑,搞不好有去无回,咱们这里还是需要一个实权派的,所以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让红叶去冒这次险,反正她自己也是谋杀亲夫的罪人,她自己又愿意将功赎罪……”
李怀茗点头道:“红叶公主若肯去送信,是恰当不过了。她何时动身?”
“明天就走。今天晚上,我要她把东方旭兰那件案子的细节再回顾一遍。”赵子幸回头看看麦晴,“现在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他们刚刚说的话,麦晴都听在耳朵里,她道:“别的倒没什么,李总管,既然她是光明正大回去的,请务必将人马备得充分一些,声势大了,自然有人知道她回宫了。太后娘娘也不能把她明着怎么样……”
“可是,驸马的事……”李怀茗道。
赵子幸拍拍他的肩道:“既然她现在是我们的人,我们当然要保护她。我们把故事都编好了。她知道该怎么说。”

当天晚上,众人吃完晚餐,由孔朝阳掌灯,刘七带路,一起来到了马厩。
重回旧地,红叶公主显出几分畏惧和恐慌,但她在门口踌躇片刻后,最终还是大步走了进去,并径直走到马厩的最里面,她靠近横梁的一个角落里站定,轻声道:“就是此处了……”
“照你的说法,当时他的头已经不在了,身体也被大卸八块,是不是?”赵子幸问道。
红叶公主掩住口鼻,露出恶心的神情,并轻轻点了点头。
“你当时站在这里吗?”赵子幸问道。
红叶公主摇了一下头。
“我要你站到你当时所站的位置,然后清楚地指出,你看见的尸块都在什么地方。”赵子幸命令道。
红叶公主慢慢走向横梁的另一边,在一堆麦草前站定,随后她指了指脚边,“他的身子分了四、五块,第一块就在我脚边,别的都散落在旁边……”她说完这句话,深深吸了口气。
赵子幸转身命令刘七:“去,把公主说的地方,都画下来。”
刘七答了一声是,随即便用事先准备好的白粉在红叶公主所说的位置像模像样地画了几个圈。
“好,现在再来说说那个人。照你的说法,你进马厩的时候,感觉马厩里有人,后来你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那个人好像是从马厩门口跑出去了,是不是这样?”、
红叶公主轻轻点头。
“当时马厩里有没有点灯?”
红叶公主又轻轻点头。
“我在门口看到,就是这个角落有光,后来发现,地上放着一盏油灯。”红叶公主低头望着刘七用白色颜料画下的圆圈,轻声道。
“刘七。马厩这几年有没有重新修建过?”赵子幸道。
“没有。您这一走,谁还有闲心修马厩啊,这地方还跟当年一模一样,唉……”刘七蹲在地上深深叹了口气。
赵子幸站在刘七画下的一个圆圈旁边,向左向右分别看了看,问道:“红叶,你说你当时看见尸块后,便拿了马厩里的旧衣服包了尸块,丢进了小池塘。”
红叶公主用力点头。
“那衣服是什么样的,还记得吗?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乃男子便服。”
“说说那衣服的样子。什么料子,是内衣还是外衣,什么颜色,像是什么人穿的。通常佣人的衣服跟少爷老爷穿的总有区别。”赵子幸道。
红叶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说道:“那衣服是旧的,一看便知是庶民便服,青色。”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麦晴此时插嘴问道:“那件衣服后来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将它连同尸块一起丢进了河里。”
赵子幸回过头朝孔朝阳望去,他还没开口,后者便忙道:“我明白,王爷,我这就叫人去池塘里捞那袋子。”说罢,他就要走。
“等等。爹。”麦晴道,“先别事情问清楚再说。”
孔朝阳停住脚步,看着她和赵子幸。
麦晴却问李怀茗:“李总管,我听说,案子发生后,刑部曾经找人多次捞过这池塘,当时捞上来的尸块是不是包在衣服里的?”
“孔娘娘,捞出尸块的时候,卑职也在场,当时卑职并没有看见尸块外面包有衣服”李怀茗想了想道。
“当时刑部为了寻找剩余的尸块,应该曾经多次搜过那条池塘吧。现在包裹尸块的不见了,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衣服仍在池塘里,二是衣服捞上来后被人拿走了。”麦晴道。

赵子幸回头朝刘七瞪了一眼,大声道:“当时他们搜查池塘的时候,你肯定在,你说,是不是你拿了从池塘捞出来的东西?”
刘七一脸冤枉,急道:“王爷,这是从何说起啊?小的,小的怎么敢……”
“怎么敢,你的胆子可不小!你敢说,他们打捞时你不在?”
刘七不太情愿地点头道:“他们捞东西时,小的是在那儿,可小的发誓从未拿过从河里打捞上来的东西……再说,这池塘底下都是些碎石子什么的,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在那儿伺候着,除了瞧见那……那尸首外,没瞧见捞上来别的。”
“没有吗?”赵子幸盯着他又问了一句。
刘七刚想回答,麦晴又喝道:“你好好想想。除了尸块之外,他们是不是捞上来什么,什么都可以,不一定是值钱的东西,比如衣服,鞋子……”
刘七紧锁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道:“经孔娘娘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第一天他们打捞的时候,好像确是捞上来一团东西,我看着像衣服,就丢在池塘边。刑部的老爷们干完活,也没拿走,也没跟我们说该把这东西怎么办,我们也不敢动它,末了,只能就这么把它搁在池塘边了。我本来都忘了这茬了,第二天路过池塘边,才想起那衣服,可它不见了,我估摸着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那团东西是什么颜色?”麦晴问道。
“我看像是青色的……”
麦晴心中一凌,她跟红叶公主对视了一眼。
“那天晚上永幸园都有哪些人,你还记得吗?”麦晴接着问道。
“这……大致还记得。”
“没关系,让我爹帮你一起回忆。”麦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