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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回头,发现在身后的竟然是二姐。
然而,此时的二姐却跟平日并不一样,双目无神,身体摇摇晃晃,就像昨晚梦游时那样。更让他感觉恐惧的是,二姐手中竟然拿着一把菜刀。
“你想干吗?”他惊恐地问。
二姐无神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不是要来把我的皮扒了吗?怎么现在又反过来问我呢?”
“你、你、你是谁?”
“我是你姐姐…是你三姐…”二姐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黄祥不自觉地后退,心中的恐惧让他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你是人,还是、是鬼?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早就说了,我要黄家绝后…”二姐突然扑向黄祥。
黄祥慌忙后退,但一不小心被地上的锄头绊倒了。
二姐手中的菜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黄祥胯下,落在他的子孙根上。剧痛使他感到一阵眩晕,随即眼前一黑。在他失去知觉之前,仿佛听见邻居张伯的声音:“黄禄,你在干吗?跟弟弟吵架也用不着拿刀吧…”
第一章 许悦的探望
黄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病房里,许悦就在床边削着苹果。
“发生什么事了?”因为刚刚醒来,他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在医院。
“二姐把你的命根子割掉了。”许悦的语气异常冷漠。
“什么?”对方的话犹如惊雷在黄祥脑海中炸开,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下身传来的痛楚却让他知道,许悦并没有撒谎。
沉默,良久的沉默,黄祥终于在悲痛的沉默中落下久违的男儿泪。
随后,他强忍泪水,怯生生地说:“小悦,我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在我给你答案之前,先给你说一些事,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许悦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把削好的苹果放下,向黄祥讲述她的过去——
十四岁那年,我的父母遇到了交通意外,母亲在临终之前对我说,她跟父亲并非我的亲生父母,父亲年轻时因为一次意外,下身受到重创,婚后才知道不能生育,所以才收养了我,她说我的生父姓黄,我的名字本应叫黄祯…
嘻嘻,很意外吧!我就是你三姐,就是你这几天朝思暮想的老三!
母亲给了我你们家的地址,让我去找你们。因为父母去世之后,我就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而当时的我只有十四岁,要自力更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风尘仆仆地来到你们家的时候,你跟二姐大概还在镇里念书,而你爸又外出打工,所以家里只有大姐一个人。当我声泪俱下地向大姐讲述我的处境时,得到的只是她冷漠的一句话:“我们家只有福禄祥三姐弟,并没有你这个黄祯。你要是没饭吃,不会去做婊子啊!”
我想大姐并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或许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混饭吃的骗子,可是她这句话不但伤透了我的心,还让我在往后的日子里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你能想象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要如何才能独自生存吗?
要生存就必须吃饭,要吃饭就必须有钱!
而我能用来换钱的只有我的肉体,所以我就像大姐说的那样,为了吃饭成了一个婊子,我的初夜给了一个让我恶心得想吐的大胖子。这些年来,我一直用我的身体来换取金钱,换取生活所需。
后来,我凭着用肉体赚来的钱上了大学,我以为这样就能过上新的生活,能摆脱肮脏的过去。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火车上遇到你。
在你告诉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弟弟。我突然觉得很不甘心,为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东西,我却需要用肉体和尊严才能换来!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心要报仇,要你们黄家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以为以你的条件,我会看得上眼吗?你就是给我提鞋也不配,我之所以会主动接近你,主动说帮你洗衣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们黄家绝后!
在跟你初次见面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你们家的情况,并且计划如何报复,这次主动跟你回家就是我报复计划的第一步。
知道大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吗?因为在我们到来之前,我跟她通过一次电话,跟她说了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并告诉她我已经弄清楚自己并不是黄祯。不过,我还说自己有可能是转世投胎后的黄祯,因为我经常会梦见你们,梦见你们家那间破旧的房子,以及槐树下那个土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我,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她对我心存敌意。
我们到后的第一个晚上,大姐并没有约我去槐树下说话,其实是我趁你跟二姐没注意时,在厨房里约的她。她大概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突然跑去祭拜那个只埋藏了我刚出生时所用的襁褓的土包。
大姐还真是个无知的村姑,我十四那年,她就跟我说,黄祯已经死了,是她亲手埋葬的。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你爸把我送给了别人,她埋的只是我的襁褓,然后每逢过年过节就在土包前上香,以减轻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恐惧。
不过,她的愧疚和恐惧正好能被我利用,我在槐树下和她说,这些年来我一直以肉体换取生活所需,还告诉她,我就是转世后的黄祯,这次回来是为了向你们黄家讨债。
她知道我是回来讨债的,就立刻向我动手了。还好,虽然我打不过她,但你却及时赶来了。
嘻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恰好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你又有没有想过,被子为什么会掉到地上?其实是我把被子拉下来的,这样你就会很快因为着凉而醒来,从而不会错过我的精彩表演。
大姐被你气走之后,我做事就方便多了,最起码我能自由进出厨房。
二姐这个不入流的写手,就只会写些无聊的东西,根本不懂得用脑袋思考。我只是称赞了她几句,她就高兴得飞到天上去了,对我几乎是完全信任。更有趣的是,在跟她的交谈中,我发现了她的弱点,就是她一直都对你爸当年不让她上大学时所说的一句话耿耿于怀:“女人只不过是用来生孩子的,读那么多书干吗?”所以,她才会到现在还不愿意结婚,因为她不想当个只会生孩子的村妇。
二姐的遭遇归根究底也是因为你爸重男轻女,这下子我之前在那些心理学书籍上学到的知识就派上用场了。我在盛饭时往她的饭里撒上一些迷幻药,再以言语稍加诱导,就能让她在夜里跑去槐树那里,让她拿刀割掉你的命根子!
嘻嘻,嘻嘻嘻…
许悦阴冷的笑声于病房里回荡,犹如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黄祥的心窝,使他发出痛苦的号叫。号叫过后他激动地抓住对方纤细的手臂,悲痛地叫道:“我要抓你去见警察,我要抓你去坐牢!”
“你觉得这有可能吗?”许悦诡异地笑着,“你根本没法儿证明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二姐把你的命根子割下来,却是邻居亲眼看见的事实。你以为你去挖土包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做吗?除了诱导二姐之外,我还跑去把邻居叫过欣赏你的表演呢!现在二姐就在牢里待着,我可是趁大姐去探望她的空当,才溜进来见你一面。要不然大姐看见我,又会抓我的头发了,嘻嘻…”
她边怜惜地轻抚自己的秀丽长发,边把手中的小刀用力插入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然后悠然站起来缓缓后退。当她退到房门前,幽幽说道:“你要报仇就得趁现在,我出了这道门,你就这辈子再也找不着我了。不过,我想你大概没有这个胆子,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个不能行人道的废物…”
炽烈的怒火于黄祥心中涌现,他强忍下身的剧痛跳下床,拔出插在苹果上的小刀扑向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许悦立刻夺门而出,并放声大叫:“救命啊,他想杀死我…”
黄祥此刻已经不想活了,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许悦同归于尽。可是,当他冲出病房并大叫着“我要杀了你这个婊子”时,并没有看见许悦的身影,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民警。
民警很快就把黄祥制服,并对他说:“小兄弟,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现实,但也用不着杀人吧!”
站在一旁的许悦,惊恐万状地说:“小祥,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你现在都已经弄成这样子了,不能怪我离开你啊!”
民警警了许悦一眼,又对黄祥说:“小兄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现在这状况的确不能强求人家了。你还是给我安静点儿,回病房里休息吧!”说罢,他就押着黄祥进了病房。
黄祥虽然没能拗得过民警粗壮的手臂,但在进病房前还是死死地盯着许悦,盯着对方微微张合的嘴巴。许悦虽然并没有说出声来,但他知道她在说:“这下就再也没人会相信你了。”
最可怕的人是谁?
是热恋中居心叵测的情人!
[完]
第四章 诡案组外传
无相法则:
第一章 人的一切行为皆为获取利益及维护既得利益;
第2章 一切损害既得利益的行为,皆为获取更大的利益;
第3章 强烈的情绪会令人丧失理智,做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行为,譬如复仇。
——摘自《诡案组》
猫食
友研在医院病房内默默垂泪。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视若子女的宠物猫咪呀,为何会突然袭击自己。咪呀平日极其温驯,跟她一起生活了三年,从没做出过任何具有攻击性的举动可是,自她从韩国旅行回来后,咪呀便变得非常古怪。
她觉得这件事有越多疑点,为此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前来探望的学长溪望,希望对方能为她解开心中的疑团——
昨晚,我下飞机后做的第一件事,并非给男友振生打电话,而是致电闺密秀珍,询问咪呀的情况。
“我的大小姐,现在几点了?待会儿我还得上夜班呢,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秀珍不耐烦地抱怨一通后,告诉我咪呀一切安好,叫我不用担心,明天再接它回家也不要紧。
尽管坐了近四个小时的飞机,使我感到疲惫不堪,但为了尽快将咪呀搂入怀中,我还是立刻打的去秀珍家。
这次到韩国旅游,本是我梦寐已久的浪漫之旅,可是好不容易才申请到假期,振生却突然接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不能兑现诺言跟我一起去旅行。为此,我已一星期没理睬他。
虽然他每天都打长途电话向我道歉,但我还是觉得不解气,打算再给他一点儿惩罚:至少要送我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再亲手为我做一顿丰盛的法国大餐,当然还要有一瓶年份好的波尔多红酒。
对振生的爱恨只是一闪而过,下一刻挤满我脑海的,是对咪呀的牵挂。所以,我不停地催促出租车司机,尽管对方已经踩尽油门。
像讨债般把门敲开后,我立刻冲进房子,将躺在篮子里睡觉的咪呀拥入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它大概被我吓了一跳,从我怀中挣脱开来,惊慌地躲到秀珍身后。
这时我才注意到被晾在一边的秀珍,她嘟着嘴说:“你也太过分了吧,进门后就只管你的咪呀,连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个,完全把我当成布景板。”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向她赔笑脸,并跑到门外打开行李箱,取出一套从韩国买回来的软陶人偶,恭敬地递给她:“别生气嘛,这是我专诚为你挑选的礼物。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太想咪呀而已,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好吗?”
秀珍接过人偶,仔细地看了几眼,似乎非常喜欢。眉开眼笑地说:“跟你开玩笑啦,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秀珍马上要到医院上班,所以我就不打扰她,准备带咪呀离开。
我走到门口回头向她道别时,瞥见茶几的烟灰缸里有个烟头。她没有抽烟的习惯,烟肯定不是她抽的,所以便笑着问她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
她轻打我了一下,笑骂道:“我哪来的男朋友,这烟头是振生来看咪呀时留下的,他还问我该怎么把你哄回来呢!”
“我才没怎么容易原谅他!”跟她打闹一番后,我便带着咪呀回家。
回家后,我想起秀珍刚才一直在睡觉,应该还没喂咪呀吃晚饭,于是便给它准备好猫粮,然后才去洗澡。因为觉得很疲累,所以我特意泡了个热水澡。
梳洗干净后,我发现咪呀竟然一点儿猫粮也没吃。平时它最喜欢吃这种猫粮,每次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吃个干净,而这次我洗澡至少花了半个小时,它竟然没吃一口。
我抱起它亲了一口,问它是不是已经吃饱了。
它虽然不会回答我,但冲我亲昵地叫了一声。它一张口,我就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恶臭。其实刚才在秀珍家,我也闻到它身上有一股怪味,但没现在这么明显。
我想它该不会是吃了些变质的东西吧!
我慌忙打电话给秀珍,她说这些天都是给咪呀吃猫粮,没给它吃过别的东西。而她因为这阵子要上夜班的缘故,每天都是上班前喂它吃晚餐,现在它应该肚子饿才对。
我们都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秀珍说帮我去问问做兽医的朋友。过了一会儿,她给我回电话说,可能是她给咪呀吃的猫粮不合适它的肠胃,叫我给它喂一些洗米水,说能清理肠胃。
我给咪呀喂过洗米水后,它的嘴巴就没刚才那么臭了,但还是不肯吃猫粮。我又给秀珍打电话,她没好气地说:“我的大小姐,我可没虐待你的宝贝啊!看你现在紧张成什么样子,别说咪呀,就算振生看见你这样子,也肯定吃不下饭。”
“我哪儿紧张了…”虽然嘴巴上不肯承认,但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于紧张。或许,咪呀不过是一时胃口不好,又或者我刚才抱它时,把它吓坏了。
“你刚下飞机,就别管那么多了,先休息一下,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一早,咪呀就会把你家里的猫粮全部吃掉。”
她说得也对,我的确需要休息,可我心里老是想着咪呀,怎么能睡得了呢?
对于我这个问题,她提供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建议:“服四片安定,保证你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之前帮我整理药箱时,买了些药物,当中有一小瓶安定。我按照她说的分量,吃了四片安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像看见一个穿着韩国传统服装、身形肥大的男人,提着一把大砍刀走到床前,并用他那肥厚的手指往我身上按。他从我的肚子,一下一下地往上按,直按到我的脖子才停下来。我很害怕,很想大喊救命,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的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提起大砍刀,往我的脸颊砍下来。我感到脸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可是身体还是动不了。随着痛楚越来越剧烈,我终于忍受不了,放声大叫…
友研所说的韩国男人并不存在,她看见的可怕情景,不过是一场噩梦,但脸部的剧痛却是真实的。然而,给予她伤害的并非梦中的大砍刀,而是咪呀锋利的牙齿、
她于睡梦中受到咪呀袭击,左边脸颊被咬掉一大块,造成一个可怕的伤口,连牙齿也露了出来。这种大面积的脸部创伤,就算是世界一流的整形师也会为之皱眉。根据医生的诊断,她需要动多次手术,才能勉强将脸颊上的伤口缝合。若要恢复昔日的美貌,恐怕只能向上帝求助。
毁容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在承受打击的同时,友研希望能弄明白,为何向来温驯的咪呀会突然袭击自己。
溪望在听完她得叙述后,问了一个让她忍不住再度落泪的问题:“你男朋友来探望过你吗?”
“来过,但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友研语带哽咽,良久又补充一句:“他连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你觉得自己被出卖了?”溪望温柔地握着她得手,以安慰她悲伤的情绪。
“我不怪振生。”友研抹去双眼的泪水,强作坚强道,“我现在弄成这样子,就算他不介意,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溪望安慰她一番后,告诉她五个关于此事的要点:
秀珍是护士且近期值夜班;
秀珍家中的烟头;
咪呀不吃猫粮且口带恶臭;
洗米水;
安眠药。
“你能通过这五个要点,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溪望向友研投以鼓励的目光,希望对方能自行将真相推理出来,而不是自己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可惜友研思索良久,仍无法将上述五个要点联系起来,只是不解地摇头。
“那就让我告诉你真相吧!”溪望无奈叹息,随即道出他对此事的推理——
秀珍家中的烟头,除了证明振生曾经来过之外,还证明他刚刚离开。身为护士的秀珍非常注重清洁,客人离开后便会立刻清理烟灰缸。这次没有清理,是因为来不及,振生可能刚离开,甚至藏身于房子内。
振生宁愿到秀珍家,也不到机场给你接机,说明他跟秀珍有染。他之所以不跟你去韩国旅行,并非因为工作,而是为了跟秀珍幽会。
秀珍利用值夜班之便,将咪呀带到医院的太平间,诱导它吃将要送去火化的尸体,而且还诱导它吃肉质鲜嫩且富有弹性的脸颊。
咪呀口中的恶臭,就是因进食腐肉而来。洗米水能有效地清除尸臭,因此给咪呀喂食洗米水后,口中的恶臭明显减轻。
秀珍为你整理药箱是有预谋的,她建议你服食安眠药的分量,是正常范围内的最大量。一个没长期服食安眠药习惯的人,只要服食一两片安定就能睡到天亮,服食过多会睡得很沉,降低对外界刺激的敏感程度。
咪呀尝过尸体脸颊的美味后,自然对一般猫粮不再感兴趣,因此不肯进食猫粮。当它最为饥饿时,因安眠药的作用而沉睡的你,在它眼中跟太平间的尸体无异。也就是说,它把你当成了食物。
就像秀珍教导的那样,它爬到你身上,靠近你的脸颊,挑选肉质最鲜嫩、最富有弹性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而你因为受安眠药的影响,虽然身体受到伤害,但仍无法立刻醒过来。等你从睡梦中惊醒时,为时已晚。
这一切都在秀珍的算计之内,目的是迫使振生离开你…
听完如此可怕的推理后,友研于惊惧中微微颤抖。溪望想让她独处一会儿,以便理清思绪,便走出病房,并拨电话给一名当刑警的朋友。
第二章 尸召外卖
第一章 闭门失窃
绵绵细雨为隆冬的深夜增添了几分寒冷,随着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潮记茶餐厅的伙计们开始收拾桌椅、清洁地面。因为马上就能下班,所以他们都露出欢快的笑容,甚至哼起小调。然而,在愉快的气氛之中,却有人愁眉不展。
独坐于收银台后的老板娘何娟,时而点算钱箱内的现金,时而一手翻查账单,一手于计算机上飞舞,时而又疑惑地看着钱箱深处。经过良久的思量,她最终还是把众伙计叫到身前。
“老板娘,怎么了?收错钱了吗?”“老臣”刘叔问道。
何娟怀疑的目光在众伙计脸上掠过,然后从钱箱深处取出一张纸币,展示于众人眼前,严肃地说:“是谁跟我开的玩笑,现在不马上招认,让我查出来就得立刻卷铺盖走人。”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币,虽然外观跟正常的五十元钞票近似,但发行银行竟然是“冥通银行”。也就是说,这是一张冥币。
杨兆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嬉皮笑脸地说:“哇,谁这么有创意啊,偷钱也就算了,还放一张冥币回去。”
“年轻人别乱说话,谁会这么缺德,把冥币放到钱箱里。”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洗碗工兰婶,不无担忧地问道,“老板娘,你算过钱少没少吗?”
“我已经算好几遍了,不多不少刚好少了五十块。”何娟看着眼前的冥币,眉头皱得更紧了。
“发生什么事?”老板张潮跟徒弟莫荣一起从厨房里出来。
何娟告诉他原委后,他便怒目瞪着众人:“是谁干的,快站出来!”
新入职不久的伙计李本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正当张潮想甩他一巴掌时,他开口说道:“老板,除了你跟老板娘,还有谁能动钱箱里的钱?”
他说得也有道理,除了张潮夫妇之外,其他人的确没多少机会接近钱箱,更别说动钱箱里的钱了。但盛怒中的张潮总要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于是凶巴巴地指着他说:“肯定是你跟小杨送外卖时把收到的钱换成冥币了!”
“老板,你可别冤枉我们。我跟小李送外卖收到的钱,还不是要交到老板娘手上。”杨兆慌忙为自己辩护。
“会不会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兰婶这句话让所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肯定是你这臭小子在医院里惹了什么脏东西!”张潮突然指着杨兆骂道。
“老板,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虽然在医院里当过看护,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别老拿这个针对我。”杨兆不甘被老板冤枉,奋起反驳,“说不定是有人趁老板娘上厕所时,把钱换了?”
“不可能,我每次离开柜台都会把钱箱锁上,而且钥匙就只有我跟老板有。你待会儿最好找些柚叶来洗澡,免得把晦气带回餐厅。”何娟似乎跟张潮一样,并不喜欢杨兆,两人总是喜欢让他难堪,虽然他已经在这家茶餐厅里工作了好几年。
钱箱里每一张钞票都要经过何娟的手,而且但凡五十元、一百元这样的大钞,她必定会用验钞机检验真伪。虽说人总会出错,机器也会失灵,但二者一起出问题的概率可谓小之又小。如果是寻常的假币还好说,在她眼前的偏偏是一张冥币。
难道,真的惹到脏东西了?
第2章 锦绣花园
次日,晚饭时间,潮记茶餐厅内人头攒动,收银台上的电话响个不停。出现在电话来电显示屏上的是一个熟识的电话号码,何娟边给客人找零钱,边急忙拿起听筒接听。“嗯,嗯,嗯,一个餐蛋饭、一个炒牛河、两个排骨饭,一共五十块,马上就送去。”放下听筒后,她立刻在点菜单上写下上述饭菜名,以及“锦绣花园17号”几个字,然后从身后的小窗递给正在厨房忙碌的莫荣…
又是一个寒冷的黑夜,正在结账的何娟再次眉头紧皱,回头通过身后的小窗冲厨房叫道:“阿潮,你出来一下。”
正在厨房收拾的张潮,随手拿起一块肮脏的抹布擦抹双手,匆忙地跑出来问道:“怎么了,又出问题了吗?”
何娟从钱箱里取出一张让人心寒的冥币,无奈地说:“又一张…”
“×,全都给我死过来!”张潮愤怒地把抹布甩到地上,把正在清理收拾的员工全都叫到收银台前。待众人都聚到跟前,他便提高嗓门说道:“今晚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得给我老实交代!”
“我整天都在厨房里跟老板你干活,店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莫荣胆怯地低下头。
“我也是只管洗碗收盘子,钱从来不经我手啊!”兰婶也连忙置身事外。
茶餐厅里跟钱有接触的,除了何娟之外,就只有刘叔、杨兆和李本。刘叔是张潮的同乡,因为年纪已经不小了,所以张潮没让他去送外卖,只能在店里招呼客人。虽然客人埋单时,钱大多是先经他手再交给何娟,但他怎么说也是终日待在何娟的眼皮之下,想做小动作并不容易。因此,张潮马上就把目标锁定在他眼中最不老实的杨兆和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李本。
张潮站在杨李二人身前,怒目圆睁地盯着他们,问:“这张冥币到底是你们哪个做的好事?”
“别把好人当贼办,我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也不会连冥币也认不出来。”李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以不屑的眼神回敬自己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