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个男的的真实身份吗。算了,也没办法。我也不认为他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了解了,那件事就到那为止就行了。辛苦了。”
松宫行了个礼,顺便看了下桌子上。
放在那里的是张时刻表。
而且相当旧了。
上面记载着近二十年前的年份。
“那个时刻表是?”
“这个吗”小林拿在手上。
“日本桥署的加贺君提供给我们的。她母亲的遗物中有张时刻表。就弄来了跟那个一样的东西。真的那份在鉴定科那边。”
“那是什么”
“鉴证科有了大发现。首先,根据调查结果,发现多处时刻表表面的指纹跟越川睦夫房间里提取的指纹一致。”
松宫吃惊的瞪大眼睛。
“真的吗”
“应该没错。这样就能客观的证明越川睦夫跟曾经在仙台的绵部俊一是同一个人。根据鉴证科说,从上面附着的指纹的数量跟地方来考虑,这张时刻表有很大可能不是加贺的母亲而是绵部俊一曾经在使用。”
听了小林的话,松宫点了点头。
“根据加贺警部补所说,他母亲好像并不是经常外出有点的人,可能没有必要用到时刻表。的确那是个重大发现。”
“别惊讶的太早。鉴证科对时刻表的每一页都对附着的指纹进行了调查。结果表明集中在特定的几页上。”
小林把放在桌上的照片给松宫看。
照片上拍的好像是放大的时刻表的一页。
由于太暗了,所以不知道是哪一页。
但是页面的两头,有几个绿色的指纹显露着。
好像是使用了特殊的光源跟滤光器而拍出来的。
是最新的指纹化验技术。
“是这一页。”
小林打开了时刻表。
那是记载了仙石线时刻表的那一页。
连接仙台和石卷的铁路。
“鉴证科又进一步调查出了更详细的信息,用指尖频繁接触的站名也知道了。就是这个站。”
小林指的是“石卷”这个站名。
“就是说频繁的来往于仙台跟石卷之间对吧”
“频不频繁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有在来回。问题就是他为什么去的石卷。”
“说起石卷的话,应该是渔业吧”哈哈哈,从后面传来一阵笑声。
是坂上。
“跟我说了一样的话。看来,一般都是这么考虑的”
“不对吗”松宫问小林。
小林默默地笑了下。
“因为没有在网络时代使用过本子式的时刻表,所以才会单纯的那么考虑。从面前展示的仙台发去石卷的时刻表里,只是听说有接触过石卷这两个字的痕迹,就确信那里就是最终的目的地了。”
啊,不小心出了声。
“那样啊。也有可能是在那里转车啊”
“就是这个意思。实际上还有别的页也被检测出多出指纹。”
小林翻开时刻表的下一页。
那里记载着石卷线的时刻表。
连接小牛田站跟女川站的铁路,途中经过石卷站。
“在这张时刻表上也有手指触碰过的痕迹。是这个站。”
小林指了指。
“女川站……”
松宫低声说道,小林严肃的点了点头。
“是石卷线的终点。从这里到前面那里也去不了了。可以认为绵部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女川吧”
“说起女川……”
“原子能发电所”后面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但是这次并不是坂上。
回过头看,加贺走了过来。
手里提这个纸袋。
“加贺君,不好意思让你特地跑一趟”小林说。
“没什么,就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我也正打算联系你们的”加贺朝松宫那边走去,把纸袋放在地板上。
“从时刻表上查到指纹了吗”
“是的,这就是有问题的那一页。”
小林指了指石卷线的时刻表。
加贺把时刻表拿在手上,小声喃喃道。
“在我手上那么长时间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也难怪。用肉眼根本就无法确定指纹的存在。比起这个,你之前没有光着手去接触这个真是帮了大忙。”
“那个啊,已经是种习惯了。”
“那个,听说原子能方面有线索了”加贺把时刻表还给小林,是的,回答道。
“以前从宫本康代那里听说过。母亲好像说起过绵部俊一在从事电力相关的工作。刚才,跟宫本女士也打电话确认过了。果然没错。但是没有问是不是原子能的。”
“目前因为地震灾害的影响交通不便,在当时往返于女川跟仙台之间的话一个半小时就够了。绵部俊一作为原子能操作员平时在女川,休息的时候回仙台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有同感。根据宫本女士所说,绵部由于在遥远的地方工作,会定期离开宫城县。说原子能作业员大多数在定期检点结束后都会找工作然后去别的原子能的地方。”
“决定了。去找女川的原子能作业员摸下情况。……喂。安排一下”听到声音后的刑警们一起说了声了解后,跟其他人一起围在桌子周围。
“总算往前进了一步。这下不要给系长丢脸了。”
小林一脸放心的表情把时刻表放回了桌上。
“今天石垣先生呢”加贺问。
“跟管理官一起去总部了。那么说来听说你也有联络事项对吧。我先代替他听一下吧。”
加贺从放在地板上的纸袋里拿出一册较厚的文件夹。
“可能你已经从松宫警察那听说过了。我着眼七月的洗桥这个活动而且收集了照片。这些是其中一部分。”
“那事已经听说了。着眼点不坏。但是有点晕。到底收集到了几张啊”加贺稍微想了想,“通过四处收集,全部近五千张吧”回答到。
小林张大了嘴,看向松宫。
松宫也没说话。
“在那里面发现了像越川,也就是绵部俊一的人吗。光靠肖像画。”
“的确是有难度的工作。叫了几个有空的年轻伙伴帮我。但是还是进展的不顺利。肖像画这种东西,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是呀。那么今天的要事是?”
加贺打开了拿着的文件。
“不知道能不能发现绵部。但是,发现了一张拍了非常重要的人物的照片。所以就马上带过来了。”
“重要的人?”
“你看下就知道了”他指的照片上,拍的是孩子们在拿着刷子洗桥的上面。
在近处的大人们,正把照相机朝着他们。
但是要说跟这个照片有关的话,这些只不过是背景。
摄影师很明显的把焦点集中在眼前的一名女性的侧脸上。
有点浓的眉毛,细长清秀的眼睛。
慢弯的鼻梁,还有能感受到坚强意志的紧闭着的嘴唇——肯定是浅居博美。
“啊,这样啊。这个照片也混在里面了啊。真是失礼了。”
矢口辉正手里拿着照片,耸了下脖子。
年龄估计在四十五岁左右吧。
小个子,不胖不瘦。
肚子的中间部分有点突出。
“根据日期,好像是八年前拍的。”
对于加贺的提问,矢口轻轻的低下了头。
“正是。是受去拍摄洗桥照片委托的第三年。开始知道拍摄重点之类的时候。”
“看这照片的话,看不出来是偶然拍的吧”
“啊,那是……特地拍的”矢口害羞的笑了下,把右手放在头后。
“在拍孩子们洗桥的照片的时候,无意中往近处看了下,这不是角仓博美吗。之前她一直带着墨镜所以没注意到。只在这个时候摘掉了。我曾经很喜欢她。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自己出演了,但是演员果然啊还是不一样。脸上的光辉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因此就偷偷的按下了快门。这个照片已经完全忘记了。在递给警察前先大概的看一遍就好了”松宫跟加贺在银座的咖啡店。
为了见自由摄影师矢口。
矢口受一家旅行代理店的委托,从四年前开始就在拍日本桥的洗桥照片。
因此在那些照片里面有这张有问题的照片。
“只拍了这一张吗”加贺问。
“拍了角仓博美的就只有这一张。要是被她本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再加上刚才说的,摘下墨镜也只在这一瞬间而已。”
矢口闭着嘴含着习惯,喝了冰咖啡。
“就她一个人吗?没有一起的人吗”这个,矢口想了想。
“可能也有别人吧。我没注意。虽然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感觉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是吗。孤零零的……”
那个,矢口看了加贺跟松宫一眼。
“这个是什么案件的搜查吗。这个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
加贺回答。
“我记得前几天也说过了。洗桥这个活动可能跟某个案件有关。因此在分析借去的照片的时候,看到这张照片上拍了女演员,就想着这一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啊。是这么回事啊。只是凑巧角仓博美在就拍了而已。”
“是这样啊。那有跟角仓博美搭话吗”
“没有。”
矢口摆了摆手。
加贺把视线投向松宫。
好像是在说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意思。
“在洗桥时看到角仓博美的身影就只有这次吗”松宫问。
“是的,可能每年都有在来,但是我没见到过。”
听了矢口的回答后,说了声谢谢并行了个礼。
出了咖啡馆,“你怎么想”加贺问。
“猜对了。没错。”
松宫马上回答。
“那本挂历上的字跟浅居博美有关系。八年前的七月,她在日本桥。而且很明显那是个人行动。说不定一月去了柳桥,二月去了浅草桥。三月……”
“是左卫门桥。然后四月是常盘桥”
“就是这样。是不是按照挂历上的顺序依次去了那些桥呢。说不定是每年”
“有这种可能性”
“如果这个推理是对的话,浅居博美跟押谷道子和越川睦夫两名被害者就有联系了。”
“就是这么回事”加贺声音有点低沉。
“我知道恭哥的心情。浅居博美有很多疑点。但是又没办法完全抛开个人感情”松宫说到那里的时候,加贺突然停住了脚步。
“要说完全没有个人感情的话那是在骗人。不想怀疑她是事实。但是,真是因为这样就不得不去确认。盯着五千张照片的时候,我可能在希望不要发现她的身影。”
“她的身影?恭哥,你不是在找肖像画里的人吗”
“表面上是这样。某个阶段我擅自对浅居进行了调查,对你们来说有点失礼吧”
“这么回事啊。我觉得有点不合乎情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认为光靠一张肖像画,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能从五千张照片里找出来。”
“那你说的年轻的伙伴是怎么回事”加贺苦笑了下,“是个小谎。”
“什么呀,是这样吗。也就是说最后恭哥也认为浅居博美很奇怪对吧。正因为是对自己来说是抱有感情的人物,所以才突然去调查的吧”加贺严峻的表情指了指松宫的胸口。
“因为这个”
“到底是什么啊”
“有一直比较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次的案子实在跟我自己太有关系了。越川睦夫也叫绵部俊一对吧,做很长时间刑警的话,被害者是自己认识的人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就连嫌疑犯也是认识的话难道不是太偶然了吗。我认识他们两个人的经过,完全是不同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事实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也不能以太偶然作为理由把浅居博美从嫌疑人名单里面除去。”
加贺摇了摇头。
“我没说那个。”
“那么,你说的是什么”
“不是偶然,难道不是必然吗……我说的是这个。”
加贺看向远处。
《12》
像往常一样,角仓一到明治座的事务所,就跟认识的女性员工打了个招呼。
“看起来是位客人。就是这位。”
看到递过来的名片。
博美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是装出一副什么事是也没有的样子,口气轻松的问道“在哪等我”
“在接待室。我带你去。”
打开被带到的房间的门,看到一个背影。
只有一个人。
在对方转过来之前,朝宽阔的背说了声,让你久等了。
加贺回过头,站了起来。
“百忙之中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行了个礼。
“的确是没什么时间,但是如果你是来让我听关于戏剧感想的话那非常欢迎。”
博美用手催促他赶紧坐下,她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样,《异闻曾根崎殉情》做的?”
“用一句话说,就是非常感动。只能说干的漂亮。回到家后,两只手都是红的。鼓掌鼓的太起劲了。”
说着摊开了双手让她看。
“听了这个后就放心了。不能把钱还给你了啊”
“我付双倍都可以。虽然还想推荐给其他人,但是快闭幕演出吧”
“就一瞬间的工夫了。但是能顺利的渡过还是松了一口气。话虽这么说,还是不能大意。”
“因为跟电影不同,是活生生的人现场演的对吧。祝愿你到最后都不要出什么意外。”
“谢谢。那个,加贺先生。”
博美看了看手表。
“还想再听你说点感想,但是时间上有点……”
“啊,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加贺站了起来。
一瞬间,博美以为他真的是来说感想的。
但是加贺好像改变了注意一样停下了动作,“有件奇怪的事情想问你一下可以吗”说着又坐了下来。
“什么事”加贺把手伸进上衣内侧的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对这个有印象吗”看到拿过来的照片,博美吓了一跳。
那上面拍着的人真是自己。
看到背景的样子,马上就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加贺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个?”
“为了查某个案子,收集了日本桥洗桥活动的照片。于是无意中发现了这张照片。”
加贺把手伸了过来,博美就把照片还给了他。
“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被别人拍了照片。”
“对吧。好像是八年前拍的。你每年都会去看洗桥吗”
“不,只在那个时候去了。”
“是跟谁一起去的吗”犹豫着不知道该在怎么回答,说了声“就一个人”
“是特地为了看洗桥才去的日本桥吗”
“不,只是凑巧路过。看到有很多人在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那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在想你是不是对桥有兴趣。”
“桥……吗”
“你在今年一月,好像去过柳桥吧?”
“啊?”
博美皱紧了眉头。
“柳桥?是什么事情?”
“你没去过吗?那就奇怪了。”
加贺拿出笔记本,翻开中间思量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年一月,在柳桥附近有人看到过你。说肯定是你没错。一月几号已经记不清楚了。请仔细想一下。是不是忘记了?”
加贺一直盯着博美的眼睛问。
博美对视着他笑了笑,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我没去那种地方。都没有接近过柳桥。那人认错人了。”
加贺点点头。
“这样啊。你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失礼了。我是想如果你一月去过柳桥的话,关于巡桥法则会不会有什么知道的。”
“巡桥法则?那是什么”
“是这样的东西。”
加贺翻开笔记本,朝向博美。
那上面排列着“一月柳桥二月浅草桥三月左卫门桥……”
等十二个月跟桥的名字。
“这个,别的警察给我看过。好像是叫坂上。拿了张奇怪的肖像画过来,同时也问了这个事情。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加贺先生,你在搜查那个案子吗。押谷道子被杀的那个案子……”
一副隐隐约约感觉是这样的,现在总算察觉到了的表情。
“只是关于这件事而已。因为这上面写着的桥都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以内。”
加贺用手指点了点笔记本。
“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完全不知道啊。而且如果是日本桥的事情的话,加贺先生应该远要比我知道的多吧”
“也有当局者迷的事情。所以想暂且也问你一下。”
“那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博美再次看了看手表。”
你想问的事情就是这些吗”
“就是这些。这么忙还浪费你时间真是对不起。”
加贺关上笔记本。
站了起来。
开始朝门那边走去,但是马上又停了下来。
回过头,说“还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来滨町。”
“滨町?”
“在滨町公园的运动中心。你来说是想让我教孩子们学习剑道。但是如果只是学习剑道的话,去附近的练习场就好了啊。为什么要特地来对你家对事务所来说绝对不近的滨町呢。对这个有点不可思议。”
“你这样说的话……那个时候在网上搜索了下,发现了日本桥署主办的剑道培训班。就算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只能回答你没什么明确的理由。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来这里的时候,能看到滨町公园。因此突然的就产生了疑问。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的话,那就算了。忘了这个事情吧。那我这下就告辞了。祝愿你今晚的演出能够顺利。”
“我也祝愿加贺先生你们的搜查能够进展顺利。”
“谢谢。我会努力的。”
加贺打开门出了房间。
博美又看了下手表。
已经差不多到了不得不去的时间了。
但是站不起来。
手掌心在冒汗。
今年一月,在柳桥附近有人看到过你。
——那应该是在套话吧。
不可能有那样的人。
那是因为博美今年一月真的没有去柳桥。
但是加贺在怀疑她应该去过。
还推理每月一次按照那个顺序去巡游桥。
所以就认为如果说有目击者的话,博美应该就会承认的。
虽然感觉很不错,但是加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那个问题是“今年三月,有人看到你在左卫门桥“的话会怎么样呢。这样自己还能沉着冷静吗,博美这样想着。
《13》
坐东海道新干线和东海道新快速不到三个小时,到达目的站是下午两点过一点。
“总算是到了吗“站在站台上,坂上伸了个懒腰。
“真没想到会再来来滋贺县。这回发现了什么吗”
“很期待吧,对于那个消息”
“完全没有。但是,就算那个消息是对的,也必须要弄清楚跟这次的案件是怎么绕在一起的”一直说俏皮话的坂上,今天也是一副严峻的表情。
是在想这次的出差是多么的重要吧。
根据加贺发现的照片,加深了这次的案件跟浅居博美有关系的这种看法。
同时,被杀的越川睦夫—绵部俊一是押谷道子跟浅居博美都认识的人这种可能性也很高。
但是两个人的接触点只有在中学时代。
因此,向滋贺县警方请求协助调查,当时她们周围三十岁以上的男性里面,有没有目前行踪不明的人。
听到这个值得一听的消息是在昨天傍晚。
说押谷道子他们中学二年级时候的班主任叫苗村的老师的联系方式不详。
而且在查当时住的地方的住民票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十五年前被取消了权利。
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其他行踪不明的人,对特搜本部来说不可能放过这个信息。
因此决定马上送他们去调查。
从车站的东出口走到外面,旁边就有一个派出所。
可能去巡逻了吧,里面没有穿制服的警官。
可是却有一个带眼睛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那里。
四十岁左右。
短发黑皮肤,个子虽小肩膀却很宽。
松宫他们走近后,那个男人站了起来。
“是警视厅的人吗”用关西腔的语调问。
是的,松宫回答。
那个男人从里面的口袋拿出了名片。
“远道而来辛苦了。我是从东近江警署来的。名字叫若林。好像是刑事课的巡查部长。松宫他们也拿出了名片,各自做了下自我介绍。
“这次谢谢你们提供宝贵的信息。”
坂上再次行了个礼。
“能帮上忙就好了。”
“根据早上邮件发过来的资料,苗村教师没有家人对吧。”
隔着桌子面对面,松宫开口了。
“是的。好像结过婚,但是十九年前离婚了。好像是在那个时候,搬离了之前一直住着的公寓。不过苗村没有把住民票移出去。因此,之后别人住进了那个房子之后,也还是能收到政府机关寄过来的邮件。因此,去向政府提意见,决定取消住民票,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你说的是十九年前……”
松宫从包里拿出文件夹。
“苗村教师从学校辞职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吧。”
“正是。三月三十一日后辞职了。离婚也是在那之后马上的事情,我想多少有些关系吧。”
“知道分手的太太的的联系方式吗”因为早上发过来的资料里面,没有这一点。
“虽然知道,但是遗憾的是已经去世了。”
“啊,这样啊”
“离婚后回了在大津的娘家。在那之后好像在家里教别人日式裁剪。但是八年前发现得了大肠癌,两年后就去世了。”
“这个事情是从谁那里听说的?”
坂上插了一句。
“妹妹那。现在在那边的娘家,好像住着她妹妹夫妇。”
“能让我问她们些话吗”
“我想应该可以。呆会联系一下。”
但是,松宫说,“苗村教师的照片怎么样。说是在学校里帮我找到了。”
啊啊那个啊,说着若林把放在脚下的纸袋里放在了膝盖上。
“由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有一些所谓的毕业相册了。暂且先借了两本过来。”
从纸袋里拿出相册放在桌上。
“这个是押谷道子他们毕业时候的照片。还有这个是苗村教师辞职那年的相册。”
让我看一下。
说着坂上翻开了较新的那本,松宫伸向较旧的那本。
照片一半是黑白的一半是彩色的。
男生穿着立领的制服,女生穿着水手服。
为了找押谷道子稍稍花费了些时间。
因为光看脸根本不知道。
是个大眼睛,长得可爱的少女,很瘦。
正要找浅居博美的时候,发现这本相册上根本没有就放弃了。
开始找苗村教师。
在三年三班的集体照里,有他的身影。
年龄在三十后半,可能还要大一点。
头发有点长,身体跟脸都有点圆。
松宫想起了那张肖像画。
这个人在三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变成那个阴沉着脸,很瘦的老人吗。
“你那边怎么样”坂上问。
“总觉得不对。”
相册还是那么摊开着,人朝向坂上。
“是吗?我觉得没错。”
看了看坂上指的照片,松宫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也是张集体照。
在那上面的苗村瘦的令人惊讶。
表情也很阴沉。
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吗……”